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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猛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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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章 猛虎下山
话接上回，却说那冯天文欲下山偷袭合兰府，无奈山寨之主八鲁古犹豫不定，冯天文虽再三游说，八鲁古依然不为所动。正当众头领还在为此事纠结时，那镇守西山的三当家牛成虎也赶到大寨，他听了两边说辞之后，遂道：“大哥说的是理，二当家说的也是理，要不要下山我们也不须争执，却教山神算一算岂不是好！”众人问道：“如何请得山神爷帮算？”牛成虎教人把他的兵器拿到聚义堂门百步之外立好，然后笑道：“大哥箭法超群，若是一箭能从双股叉中间穿过，便是山神教我们安守本寨；若是射不中时，便是有意教我们下山走一遭！如何？”众人听了都道：“此法最好，中与不中大家都没话说！”
八鲁古虽能百步穿杨，但也不是箭无虚发，总是有射偏的时候。这时，小喽啰即将弓箭奉上，八鲁古拿起之后，伸开猿臂将弓弦拽圆。众头领在一旁不敢出声，八鲁古侧目瞅定口中叫声：“中！”但见那枝箭如一道流星般从聚义堂发出，不偏不倚正从那双股叉中间穿过！众头领齐声赞道：“大哥果是神箭！”牛成虎也笑道：“看来山神爷是要我们老老实实还在山上度日。”冯天文见此情形也只能无话可说了，八鲁古教人收了弓箭，然后对他道：“兄弟不必挂怀，往后下山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冯天文听了只是点头道是而已。事后八鲁古又置酒款待众头领，待次日才教他们各回本寨不题。
冯天文回归本寨之后，心中还是念念不忘合兰之事，于是点齐寨中人马，准备好粮草、兵器偷偷下了山去。路上，他手下的头目即来劝说，道：“我们私自下山坏了山寨规矩，万一被大当家他们知道了，却是不好！”冯天文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们不敢惹合兰府便罢，看我们去将合兰府取了，到时他们自然没有话说。”那些头目跟他闯荡江湖多时，知道他是个说一不二的秉性，而且胸中足智多谋决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因此便死心塌地跟他下山去了。冯天文此次下山名曰去合兰府报仇，实则还另有打算。前文说过，当年他到京城参加应试，本来也有个功名，却不想吃了那沈阳王陷害，不仅将一生的前程断送，更与心爱之人柳意如天各一方不得相见，这口恶气如何能消！如今适逢高丽王与沈阳王在作“龙虎之争”，却不正是去找沈阳王报仇的机会！
冯天文尽起本寨人马从茫茫大山中杀出，然后昼夜兼程奔袭合兰府，待他赶到合兰府地界时，高丽大军已被合兰兵马杀回和州去了，他手下头目却道：“听说高丽军马号称十万之众，竟然被合兰一府几千兵马杀得倒退！也是虚张声势的乌合之众。”冯天文率众来到合兰潜伏不久，身后却又赶来一支人马，原来却是陈贤礼领着西山寨中人马前来相助。二人相见之后，冯天文即问道：“牛当家的自己不来，却教你来做甚？”陈贤礼笑道：“西山位置险扼，三当家奉命镇守，岂可轻动！故遣在下前来助二当家一臂之力。”冯天文听说他是个建州落魄的书生，知道他不甘屈身于草莽之间，又问道：“牛当家教你下山，不怕大当家的责怪麽！”陈贤礼笑道：“二当家放心，在下是悄悄下山，他人不会知道。”正是多几个人、多几份力，冯天文遂与他合兵一处，然后派人到合兰府探听消息。
话说那高丽大军虽被杀败，却依然陈兵和州一带，并伺机再作反扑，所以合兰府的兵马并未撤回，仍在前方与敌对峙。细作将合兰的情形回报之后，冯天文大喜，道：“此天使我成功！”陈贤礼道：“合兰大部兵马虽是在外，然城中兵马还剩不少，却该如何取之？”冯天文笑道：“你这书生平时也读过几本兵书，须晓得些谋略！如今他刚刚取得大胜，缴获许多辎重粮草，必然还要增派人手前去搬运，我料他城中守军必定少之又少，却还怕他做甚！”于是定下计策，吩咐手下大小头目如此如此！众人听完安排后，各自领计而去。
冯天文率领大队人马先绕城而去，只留十几个精壮之人与陈贤礼。陈贤礼教他们洗了干净换身百姓行头，再与他们每人一个铜锣、木竽、唢呐之类，然后吹吹打打扮作一队鼓手，陈贤礼则扮了个说书的先生，即与众人一道进了城去。当下正是开战之际，城中内外的壮丁都被传到军中服役，与官军修补战具、运送粮草，因此只剩下老弱妇孺在此。那守城的军士见个先生领着十几个鼓手将要进城，于是将其拦下仔细盘问。
正是“财能通神”，陈贤礼先是奉上几贯过境钱，然后自称道：“长官容禀，小人是建州人士，只因旧年本地闹得匪患，搅得百姓没了活路，故此带几个本村之人出来讨口饭吃！”那守城门的军兵收了几吊钱，又见他面皮白净、满身斯文，倒是个读书之人，因此也不疑他，笑道：“如今哪里都不太平！我们这里却也正在打仗。”陈贤礼故作惊诧，道：“不平人专逢不平世！真个兵战岁凶，不知贵宝地也闹匪患！”那军兵笑道：“我们这里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是匪患。”陈贤礼又要想问个仔细，那军兵只是笑而不答，然后盘查了他们吃饭的家伙，俱是些铜钹铜鼓等乐器，并无可疑之处，于是便放他过去。
进了城后，陈贤礼与众人先是拿个舞狮沿街吹吹打打，看着四处吆喝寻找买卖，实则是探探城中道路以及虚实。转了半日，果然就有买卖上门，却有一个家丁模样的过来询问，原来正好有户人家要办白事，附近的鼓手都被调去服役了，因此来请他们走一趟。陈贤礼也不还价，价钱随他开口，然后跟着他去了那户人家里。这时，那一班弟兄私下问道：“先生，我们这样去了，万一二哥进城无人接应怎办！”陈贤礼笑道：“哪有这麽快，先去吃顿饱饭再说！”众人不敢违拗，遂跟着他见机行事。不知此刻，那冯天文却在何处干甚勾当，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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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章 趁虚而入
话接上回，却说那陈贤礼与手下兄弟扮成鼓手，到了一家大户人府中办理白事，当时还有些从城外请来做水陆的僧人。到得府上后，众僧披上袈裟、拿起法器在灵堂内敲经念佛为亡者超度，陈贤礼则与众人院中操起家伙，吹的吹、打的打也是有模有样。那主人家也见他们这些鼓手，将乐器吹打得震天的响，也是十分的卖力，于是教管事的与他们安排些上好的酒肉，又另外给了一些赏钱。陈贤礼见那家里人送来一瓮酒十斤熟肉，先是谢了然后将酒退还了，笑道：“我们出门在外的最忌酒了，只怕饮酒误了事情！”那家里人道：“这麽粗壮汉子却不饮酒！何来气力做工！”陈贤礼笑道：“乡下之人空有一身蛮力，其实不曾学得饮酒。”那家里人只得将酒带回，陈贤礼便将熟肉与众人分食了。
众人吃饱之后又吹打了两阵，当时已到夜晚，但见那一轮皓月当空，客人早已各自回去，因此门厅也十分冷清起来。那超度亡者的僧人要做一夜法事，因此那管事的为他们准备了热汤、斋饭，供他们夜宵时用，然后又教府中下人准备两间空房与那些鼓手休息，并烧两盆炭火与他们取暖。那些下人们到了院中，只见得那些鼓手尽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些铜锣、铜䥽、木竽在那，因此也奇怪，道：“这厮们莫不是嫌府上饭菜不好，还要去逛夜市！”于是也懒得去寻找，只将炭火又端了回去。
话说那陈贤礼与众人吃饱散席后，即偷偷出了那家府邸，穿街过市来到城边。这时，却见有许多壮丁将前方战场缴获的粮草锱重、兵甲旗帜运回城中，运送的车辆约有数百之多，却似一字长蛇阵般进了城来。陈贤礼在一旁看得清楚，真个如那二当家所料一般，于是教个手脚麻利的人攀上城头，看看城外有无二当家人马信号。那城头上自然有巡城的军兵往来走动，怎奈那城下一团漆黑，陈贤礼众人又伏在乱草堆里，因此纵有月光却也看不分明。陈贤礼等到三更将过也不见人影，料是二当家的人马不会到来，于是即与众人回到那家府上。那府上的下人们见他们“神出鬼没”，也有些怪他们不守规矩，现如今兵荒马乱的只管出去乱逛做甚！陈贤礼遂借了个由头敷衍了一下，便与众人到空房中睡下不题。
次日一早，那些和尚因昨夜不曾合眼，一个个精疲力竭也到空房里大睡。陈贤礼即与众人吃饱早饭，继续吹打起来，那悼丧的亲戚客人也陆续过来帮手。这时，府上管事的过来告知他们，等下出殡之时教他们一道送灵。陈贤礼即与众人拿了家伙，先到门口等候。不一时，出殡的队伍也出来了，却见孝子身着重孝在前引发灵柩，其后是远近亲戚，一路哭哀哀望城外而去。陈贤礼与众人跟在后面，路人见是出殡觉得晦气，因此也远远避开了。
那出殡的队伍行至城门口时，却见城门紧闭，城上、城下的守兵个个荷枪执刀如临大敌。原来冯天文率领两寨人马，偷偷绕过合兰之后，看见许多来回物资的民夫。于是半路预先设伏，然后选一些落单的下手，将那运送的兵丁、民夫尽皆杀了，一连劫了十几车！得手之后，冯天文遂教手下人换上车上的衣甲兵仗，然后率着人马押着这些车辆，打着旗号冒充运送的队伍折回合兰府。谁知那守城的兵将看出端倪，只因昨夜已有许多运送的队伍回来了，哪里又跑出来这麽多运送的民夫！那些兵将知道其中有诈，一面派人回城禀报一面在城上喊话拖延。他们只道城外的人马有诈，却没料到早有细作混入城中。
这时，但见那陈贤礼领着手下挺身而出，过来与那守城的军士交涉，问他们为何不把城门打开。那守城的军兵哪有功夫理会他们，骂道：“哪里来的鸟人，却来这里鸟叫！便是天塌下半边也须等一等！”这时，出殡队伍却出来一个家长，也过来说话，道：“列位且休见怪，家中遇有变故。请以死者为大，通融一次可好。”那军兵见他乃是本城的绅士，因此也客气了许多，道：“老爷有所不知，现在有几百来历不明之人，正在门外谎称是本地民工！我们正在盘问当中。”这时，陈贤礼即与众人鼓噪，道：“你只略开一开门让我们出去，他们那麽多人如何进得来！”那军兵道：“你说得轻巧，如今正是兵荒马乱，若他们真个是些歹人，须坏了大事。”
这时，冯天文与手下人马在城外大叫大闹起来，陈贤礼听后知道时机已到，于是与众人突然发作起来，拽起几条扁担、棍棒横七竖八只顾乱打！那些军兵还不知他们为何发作，为首的已被当头一棍闷倒在地。其余军兵见不是头，赶紧过来厮打，殊不知对方乃是有备而来，个个都是杀人放火的粗野汉子！那城上的军官听到下面乱了，还以为是百姓闹事，刚准备下来查看时。那陈贤礼与手下人已将看门的军兵打翻，然后分人去将城门推开！冯天文看见城门只开了半扇，遂率领两寨人马一拥而上、夺门而入。
那冯天文手执一把钢刀逢人便杀，他那手下一个个也似下山猛虎，不一时即将城下的守兵杀尽。那出殡的队伍见他们来势凶猛，果断将棺椁弃了各自逃命要紧，只有几个亲戚还在当场。这时，那陈贤礼带着人马过来，与他们道：“你们休怕，我们只杀官军不杀百姓。”于是教手下人不准为难他们。那冯天文则率人马先到衙门将大小官吏擒获，将其收入大牢之中。那城中还有几个千户、百户、巡检、都头听说贼寇入城，也召集兵马过来厮杀。然而这些官军终是仓促应战，且又形不成合力，很快便被冯天文杀败。
冯天文差不多兵不血刃攻下合兰府，他也顾不得论功行赏，而是将手下人马分成两拨，一拨与陈贤礼在城中安抚百姓，不许私自劫掠，他自己亲率一拨人马把守城池。话说合兰的兵马还在外地与高丽大军对峙，后得知长白山的草寇趁虚而入夺了老家，遂赶紧旋师回救，欲知后来形势如何，却请看下回分解。（因作者现在要考驾照，平时要练习驾车，所以更新缓慢，请读者见谅）
………………………………
130章 杀降
话接上回，却说冯天文攻下合兰府之后，料到合兰的兵马必定星夜回援。于是一面整修战备、用心守城，一面派人去到和州，联络高丽大军出兵，南北两面夹击合兰府的兵马。那陈贤礼却在城内安抚百姓，每日四处巡视并约束手下人马，不许私自劫掠。当时也有些跟随日久的手下头目，对此也有些不服，道：“我们闯荡江湖只不为名只图利，如今打下座城池不取财富拿来受用，今后却教弟兄们如何用力！”陈贤礼道：“若像你这般尽情搜刮，虽能尽得一时之利，却无异于‘杀鸡取卵’，不得长久！若是百姓尊你们为一方官长，月月纳粮上赋，却不是好！”因他之前与牛成虎在建州时，运用酷刑拷问士绅以索取钱粮，故已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所以此番来到合兰遂一改在建州之时，不论百姓士绅一律善待。
话说那高丽上将军赵得圭因在合兰府损兵折将，正在忧惧王庭降罪于他之时，那冯天文却忽然遣使前来，约会一同出兵围攻合兰兵马。赵得圭真个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毕竟现在若能反败为胜，还能将功折罪。赵得圭虽也遣使报聘，却一时未敢深信，因此派了探子到前方察看，见那合兰的兵马果然已经撤完。赵得圭得报之后，即遣郭可爱率军一万前往合兰，万一发现途中有诈就赶紧回军。那郭可爱也是戴罪之身，一心要洗脱之前兵败之耻，于是又率一万兵马杀奔合兰府而去。
过得两日，冯天文将城郭修固，又在城中召集手下大小头目，共商御敌之策，他对众人道：“合兰的兵马素以强悍闻名，我们不少也见识过了。如今他们老家被端，来日少不得来与我们拼命！此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还须仰赖众兄弟一同奋战。”众人听了皆战栗不已，冯天文见他问未战先惧，遂笑道：“你们休怕，那合兰的兵马虽是利害，不过我已约会高丽大军前后夹击，成不成功就看我们用不用命了！”众人听得还有外援，方才安定了人心，然后才纷纷献计献策，以待来日的苦战。
话说那合兰府的兵马星夜兼程赶回合兰，恨不得将那长白山的草寇一口囫囵吞了，刚要准备攻城之时，却见那城上俱是城中男女老幼。原来那冯天文为延阻合兰府的兵马攻城，故设此计使之投鼠忌器。那些合兰府的将士见自己妻儿老小在草寇刀下，无不肝胆俱碎遂不敢贸然大城。这时，冯天文又派人来到合兰军中相告：“我们尚未将城中钱粮运回山上，没想到贵军回师如此神速！我们与城中百姓何仇，绝无伤害之意，今只想将钱粮运回山上后，到时自然释放百姓。”那合兰府的将士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一连两日不曾攻城，原来这是冯天文的缓兵之计，故意拖延时间以等待高丽的援军。
果不出那冯天文所料，他用缓兵之计延宕敌军攻城之后，那高丽的兵马也“如约而至”！那郭可爱见合兰府的兵马暴露在城外，却也不敢冒然进攻，只是把一万军马摆城外，将合兰府的兵马围在中间。冯天文见援兵已到，遂一改之前姿态，再次遣人到合兰军中游说：“尔如今进退失据败局已定，若想苟全性命、保全家人，速速卸甲投兵来降！”那合兰府的兵马在城外孤立无援，将士连日征战也是早已人困马乏，况且家中妻儿老小俱陷于贼手，真个战也不是、降也不是。冯天文又派人到郭可爱军中，约定日期发起总攻以免夜长梦多。那合兰府的兵马一见形势如此，也只得作个权宜之计，派人进到城中与冯天文请降。
冯天文见了请降之人，也是喜出望外，即当面允诺：只要他们弃械投降，不但家中妻儿老小可保，而且去留自愿决不为难！那请降之人得了准信回到军中，将冯天文之言禀报。这时，冯天文又从城中派人送来粮草，以显示招降之诚意。合兰府的兵马即降，冯天文开启城门邀高丽军马入城，再将城池一分为二各持一半。又命合兰府的军马移到空旷处，然后两家各派人马将其看住。那郭可爱不费半箭之功拿下合兰，立马将捷报传回和州。冯天文又将之前缴获的锱重粮草归还了郭可爱，从此两家人马更互不猜疑。
一日，又有一支人马来到合兰城下，冯天文与陈贤礼登城来看，原来都是长白山其他几个山头的人马，二人遂令开城将其接入城中。下山的这队人马为首却是佟芝兰，他也是奉了总寨主八鲁古之命前来。之前冯天文与他在言语中有些冲突，不过当下不是计较嫌隙的时候，于是将他请到府中说话。佟芝兰到了府上即将来意说明，原来八鲁古得知冯天文袭据合兰之后，担心城中军民惨遭屠戮，所以派他前来请将俘获的合兰军民尽行释放！冯天文听了此话也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大哥只管在山上安坐，山下之事我自会处置妥当！”佟芝兰道：“这合兰府的军民俱是我女直同族，还请二当家手下留情放他去罢。”冯天文思索再三却才点头答应。
冯天文教手下人马先到城外安驻，然后派人到合兰军中，命他们先缴器械再入城去家人完聚，到时要去要留悉听其便。那合兰府的将士听到不为难他们，也是喜出望外，果然听从安排。他们即按约定或十人、或二十人一队，先到指定地点缴械投降。待到了一处林边，冯天文的人马在此收了他们兵器，而后借口发放路资与他们回乡，将其诱骗至无人处，正当他们巴望回城带了家人远走他乡之时，却突然箭如雨下，不等他们回过神来便被乱箭射死。那冯天文的人马再将死者拖到林中草草掩埋，于是如此往复按部就班，不出十日便将俘虏尽数处决！
那佟芝兰在城中等候许久不见一个合兰兵士，于是心生疑惑派人暗中打听，却才知道真相。于是勃然大怒，带人来与冯天文理论。那佟芝兰指着冯天文劈头便骂道：“姓冯的，亏你平日妄称好汉！他们既已向你投降，我大哥也来为他们求情！你竟然还要违我大哥之意，将他们处决，你也太过歹毒了罢！”冯天文道：“他们都是朝廷养的鹰犬，如果留了他们性命，今后朝廷招之即叛还要来与我们厮杀，如此留之而不能用，不如趁早杀之！”佟芝兰哪里听他说辞只顾责怪，冯天文则全将他话当作耳边风。佟芝兰骂完之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带了人马奋然出城回山去了。
话说冯天文在合兰府站稳脚跟，今后又有甚麽作为，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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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章 六字军
话接上回，却说冯天文先是诱降，后又私下尽屠合兰之兵，如此弄奸使诈之至，使合兰百姓无不对其恨之入骨！无奈他手下手下人马众多，更与高丽军马相互呼应，因此急切不得报仇。再说高丽王此次兵分东西两路犯辽，西路军的王颇克东宁路下宁边府，一路势如破竹兵临鸭绿江边，大有进逼沈阳之势。那沈阳王集结辽阳各路兵马，自然先要对付西路的高丽大军，一时顾不上救援合兰，故此放任了冯天文在合兰逍遥法外，让他得以在此立稳脚跟。
一日，冯天文将陈贤礼找来叙谈，以前他也算半个读书人，也最知道书生的想法，遂问陈贤礼道：“如今合兰已下，不知你何时回寨？我怕牛当家的手下乏人差遣。”陈贤礼道：“现在官军首尾难顾，山寨也用不得这麽多人马。”冯天文笑道：“我看你就在此别回去了，识时务者见势而动，如今势头正好，只要好好把握照样能搏一个‘封妻荫子’！再说牛当家迟早也要下山来的。”那陈贤礼本是个落魄书生，后虽跟从牛成虎上山落草，不过心中仍然没有断过“封妻荫子”的念头，听冯天文这一说如何不心生感奋！于是更死心塌地留在合兰。
冯天文在合兰站稳脚跟之后，遂将手下两寨人马整合起来自成一军，他原来的本寨人马多是汉人，而陈贤礼带来的人马则以女直人居多，两寨人马各为左右两营，都要听他号令！那陈贤礼文武俱远不如他，因此也不敢多说甚麽。成军之日，他又教人做了一面大旗，上面赤焰焰书有六个大字：“将义兵，行天诛！”从此他便以这支人马起家，后又攻城略地、横扫千里，时人皆呼之为“六字军”！陈贤礼看到这面大旗时，方知其杀伐果断远甚他人，由此在他身边更是畏服有加。成军之后，军中大小职务俱按朝廷体制，于是冯天文也自称“将军”，却道：“之前我本想做个书生，没想过最后却做了将首！”陈贤礼也依旧做了个文职，负责掌管内政民生。
话说那高丽上将军赵得圭闻知合兰已破，遂从和州移师合兰继续北进。高丽的主将到了合兰，冯天文自然要去拜会，于是带了厚礼前去。行至路中时，那道路两旁的百姓见他乘坐骏马，趾高气扬地过来，前面的兵士拿着几根大杖只顾乱打开路，于是只得纷纷躲避。那些百姓人挨着人被赶到一边时，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其中却有一个妇人怀抱幼子被人群挤倒，她那怀中幼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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