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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猛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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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昆遂将事情告知吴志扬，原来朝廷传了一道旨意到寺中，命国师天摩尼与右丞哈麻在城西营建一座华清宫，以供帝后礼佛拜祭之用。吴志扬心中暗想：皇家营建宫室历来是不计工本，宫中所用装饰器物自然花费巨大，自己若能经手这个工程不知能捞多少油水！于是赶紧谢过商昆，商昆笑道：“你我兄弟一场，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要谢他怎的！”二人便商量了工程的进度，今后好如何里外勾结、上下其手的捞好处。商昆又道：“另有一事还要贤弟去办！”吴志扬笑道：“大哥有事只管说，小弟定当尽力而为。”商昆笑道：“宫室之内除了装饰器物之类，还要许多善长人事的宫娥服侍，贤弟在京城人缘极广，此事还须你去帮忙寻访。”
吴志扬听后会意，笑道：“此事却不好办！小弟自去人市上挑选有姿色的女子，然后请大哥过目后再送去充实宫中。”商昆拍手笑道：“果是贤弟做得周到，此事由你去办，我就放心了！”说罢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时，那封四娘正好回府，见他弟兄二人又在那大喇喇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却被下人们听到十分不雅。于是过来请商昆在府中饮宴才走，商昆遂客气几句，道：“身上还有许多事情，其实不敢叨扰，弟妹自去休息，为兄这便走了。”说罢即与几个随身的和尚起身而去。
商昆去后，封四娘即问了吴志扬前后之事，然后道：“此事大意不得，你可要细心去办！”吴志扬笑道：“何消四娘嘱咐，我明日即去人市里亲自挑选来。”封四娘却道：“不可、不可，那贩到人市的女子多是些品相下贱之人，难登大雅之堂！万一还有罪人之女混在其中，怎麽能用去充实宫中呢！”吴志扬点头笑道：“说来也是，我也听说那些从高丽送来的贡女，都是身心清白的正经民女，还要先送到凤仪轩调教之后方能送进宫去！如此说来还真有些棘手。”
正当二人犯难之时，封四娘突然想起那些百花楼剔除的女子来，遂道：“如今正好有许多现成的人可用，我却忘了！”吴志扬顿时心知肚明，笑道：“若论品貌她们也算出众，若论才艺她们更是过人，我看就先送一批人到宫里去，若是大哥看了还说无碍，可再送一批人进宫！”夫妻二人商定之后即开始着手去办，欲知后来又会生出甚麽事来，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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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章 穆清宫
话接上回，却说那封四娘汰旧换新剔除，将百花楼色衰的粉头打发走人。正当众人准备起身离开百花楼之时，却有几个老鸨前来挽留她们，道：“女儿们且休急着走，有件好事要与你们说哩！”说罢便将穆清宫之事告知她们。那些粉头、歌姬笑道：“入宫有何好处？”老鸨笑道：“好处多哩，你们入宫伺候贵人，不说衣食无忧，万一得到贵人宠幸，自然能平步青云、贵不可言！”众人听了这般好处，却不一个个乐滋滋，只待穆清宫落成之后便要入宫。那歌姬柳意如也听说此事后，即来与众姐妹说话，她道：“那宫中禁锢太深且不见天日，也不是甚麽好去处！”众人笑道：“我们到哪里不是伺候他人，在里面还是外头又有甚麽分别！这人生一世不就如同鸟儿那样，从这个笼儿换到那个笼儿一般但求丰衣足食足矣。”因此众人皆不以柳意如之言为意，于是争相入准备入宫，后来知道内情之人便将那“穆清宫”呼为“百花宫”！又有坊间谣传道：穆清新宫新落成，宫中尽是百花女。
话说那吴志扬得国师大弟子商昆引荐，也来参与营建穆清宫。这天，吴志扬即与商昆一同来到城西新建的宫室督建，但见那里人声鼎沸，从各处征调来营建宫室的民工约有数千，一起在那用力挑砖砌墙。那些宫室虽然尚未建成，但是却也初具规模颇为壮丽。这时，吴志扬与商昆来到一处建好的宫室前，那在此监工的工头赶紧过来问讯，商昆即教他将宫门打开，然后进去看看里面的陈设。几人进了宫室，但见里边雕梁画栋、珠光宝气，装饰器物俱用金玉宝石镶嵌，真个奢华无比！这时，商昆却对那工头，道：“你那殿中的柱子上雕的似龙非龙、似凤非凤，须要换个画工来重建方可！”那工头听了哪里敢道个“不”字！
商昆又到处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只将宫室内的陈设数落了一番，那工头在旁只顾点头道是。于是商昆即转头与吴志扬，道：“这里是与宫里用的，所以务求精益求精，不想这些人办事如此不牢，与我偷工省料，我看还是交给贤弟你去办才好！”吴志扬笑道：“既是大哥吩咐，小弟自是不敢有半点马虎。”随后几人又到了其他宫室走了一遍，俱是如此一般将重建的工程都付与吴志扬办理。那吴志扬事后却将装饰的金珠宝玉通通拆回去，再私下运到外地折价贩卖进了私囊，然后自己再去找人到穆清宫重新装饰一番，所花费的工本俱又由商昆向工部申报。后来二人如此上下其手，一来一往也赚得盆满钵满。
吴志扬与商昆又来到一间偏殿，商昆约退从人勿入，却独与吴志扬二人步入殿内。因那殿内幽暗所以时时有灯火长明，吴志扬举目四看，却见殿内正中铺有许多蒲团，殿内四壁上却画有许多人物。吴志扬再定睛一看，但见那所画的人物似人似仙，却尽皆赤身裸体成双成对，他们或翩翩起舞或相互交合，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原来这是商昆故意将那“大喜乐之法”绘制于墙壁之上，由此一目了然以方便与有佛缘之人研习。吴志扬笑道：“大哥怎将此法公之于众，不会有甚违碍罢！”商昆笑道：“此乃上乘佛法，能与人延年添寿，须是有福有缘之士方可习得！”说完又绘声绘色为吴志扬一一讲解，吴志扬认真听后，却点头笑道：“之前听大哥讲到此法只是尚未全懂，今番这般图文并茂方能尽知此法之妙！”二人又共同研习了半个时辰方才出了此殿不题。
话说那封四娘将那百花楼的粉头、歌姬，安排进入穆清宫后，却也担心她们不懂宫中规矩，万一今后有甚麽服侍不周的地方，岂不走了风讯！因此她却教人请几个出了宫的女官过来，与那些粉头、歌姬宣讲宫里的规矩。众人听了女官们讲完之后，却不乐意起来了，有的道：“没想到那宫里有这许多清规戒律，教我们不得风流快活，真个熬死人也！”有的道：“我们在这里还有个丫鬟服事，去到宫里却要专个服事他人，想我们也会琴棋书画，到了那里却不埋没了才艺！”正当众人抱怨之际，却有几人从外面进来，那为首的人怀里却捧着一只雪白的狮子猫，众人见了尽皆哑口无言。
原来进来的正是封四娘，但见她看了看众人，道：“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要你们在里面待几年，有甚麽好抱怨的！”众人也知道这位太太的利害，因此谁敢出言顶撞！但是偏偏有一人说道：“太太说得好轻松，怎麽你不与她们一同进宫！”封四娘听了这话登时勃然变色，那旁边的管事呵斥道：“放肆，竟敢跟太太这麽说话！”原来那挺身而出的却是柳意如！封四娘见她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样，遂道：“我这也是为你们好！能进宫服侍贵人已是你们的福分，却不比在这里‘千人骑、万人压’强许多！放着好端端的清白之人不做，偏偏要做一副贱骨头！”
柳意如被数落得一脸通红，便不顾尊卑了，即回呛道：“我们这里许多姐妹也受过吴大官人的好，说起来太太你也只是后来的罢！我们在这卖艺卖身自是生不由己，赚的也是不偷不抢的干净钱，不似有人靠着逼良为娼赚尽财，自己身上干净，手上却做尽邋遢龌龊之事来！”二人言语交锋之际，话说那狮子猫见主人发怒，竟从下人手里挣脱出去，然后飞身扑来抓咬柳意如！那柳意如被这畜牲吓得手足无措，一时情急之下将它拿起来往门框上一掼，前文说过这狮子猫娇生惯养哪里被人掼过，因此疼得一溜烟逃了出去。这下却慌了那些下人们，于是赶紧追了出去寻找狮子猫。柳意如失手打走了狮子猫，欲知封四娘将会如何处置柳意如，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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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章 妖氛
话接上回，却说柳意如失手打走那头琉璃狮子猫，慌得众人赶紧四处搜寻，怎奈那狮子猫被掼得狠了，不知它乱窜到哪里去了！众人将百花楼翻了遍也无从寻得，封四娘对狮子猫一向喜爱有加，如今丢了自然心中恼怒。柳意如也知道此猫甚是名贵，遂只得与封四娘赔了不是。封四娘恨道：“贱人，若是寻不回它来，便是将你卖为奴婢也抵不得它！”说罢教人将柳意如幽禁于百花楼里，万一果真寻不回狮子猫便将她用来抵偿，然后与从人愤愤而去。
话说那城北卦馆的谢正元也听闻朝廷派人营建穆清宫，这天闲来无事他也去观看新宫规模。你看他跨了一头青驴背了两壶清水，一路悠哉悠哉晃到穆清宫附近。他就青驴之上举目瞭望，但见那穆清宫除了正殿之外，还有许多亭台楼宇，因为用了许多金珠美玉装点，故而在日光下耀眼夺目、壮丽非常！又见那营建穆清宫的民夫苦哈哈运送砖石，与那建造宫室的匠人堆砌起来，说来也怪那些民夫有过的路旁却有百花丛生，故此招蜂引蝶甚多。这时，那宫室上空突然冒出一股黑气，谢正元看了却道：“怪哉、怪哉，话说此处乃是佛家重地，怎会有妖氛出没！且待我前去镇压了它！”说罢拍驴过去。
谢正元寻棵树下将青驴系好，然后到工地上察看方位，那领头的民夫长见有个方士在那转悠，遂过来问讯，道：“老师到此有何见教？请到棚下吃杯茶水。”谢正元笑道：“不必、不必，贫道听闻此地新建宫室，故来一观新宫壮丽，只是偶尔看到些不祥，故来提醒则个。”民夫长道：“莫非是挑选的吉日不对，或是择基的风水不佳？”谢正元笑道：“此处向阳少雨风水甚好，只是这工程浩大惊动了一方山川土地，故此须防妖魅出来作怪！”那民夫长听他说得不像假的，遂道：“不敢有瞒老师，宫室兴建之初倒还清静，只是后来常有民夫传说，夜里能看到狐火魅影，昨日建好的宫墙无端端倒了几次！”谢正元掐指一算，却道：“既如此，贫道即传几道灵符于你，可拿去不干净的地方镇压。”说罢取了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出朱砂黄纸画了几道灵符与那民夫长，然后又讨了几百文衬钱。
那民夫长即教人将灵符拿去贴好，并将谢正元请到工棚下小坐。这时，那商昆却跟几个僧官到此督建，却见那些民夫正那些灵符到处张贴，商昆怪道：“那厮拿些黄纸乱贴怎的！却不是有伤风化。”当即将那些民夫教来问了缘由，那些民夫遂把事情前后说了。商昆骂道：“哪里来的歪门邪道，却来这里妖言惑众！这里太不太平自有佛爷安镇，哪里轮得到他来狗拿耗子！”于是领着人气冲冲寻到谢正元，当了众人面将那些灵符扯得粉碎，又骂道：“这里四周绿草如茵、繁花似锦，乃是一块难得的福地，你这妖人为了骗取钱财，只会妖言惑众！”
谢正元道：“佛道本是法门同道，你我出家人降妖伏魔何必还分彼此！”商昆骂道：“这里有甚妖魔，要你这妖人班门弄斧！”说罢呵斥手下人将谢正元打将出去，他手下的僧官连拉带拽不待谢正元收拾包袱，直接连人带物丢了出去！谢正元捡起东西嗟叹不已，回头一看穆清宫上空，但见那股妖氛更甚！谢正元却才恍然大悟，摇头叹道：“天降妖孽秽乱宫廷，非人力能变也！”说罢惝惝而去。
话说苏婈自从与惠宁王世子纳克楚重归于好之后，时常受邀出去游玩，纳克楚也将她视若珍宝，出入俱有香车宝马相随，仆从前呼后拥极尽奢华。这天，苏婈与纳克楚一同拜会了几个诸王之后，纳克楚即派人送她回府。路上，苏婈忽然听到车外有些吵闹声，于是顺着车窗看看究竟。但见路旁有许多家丁、家仆拿着一张画影图形，到处盘问路人。苏婈遂教人过去问是何事？不一时下人回报：“原来是吴府的家丁在那搜寻走失的琉璃狮子猫。”苏婈心中暗道：“想必这只猫十分名贵，不然怎麽这般劳师动众寻它！”于是催促车驾继续回府。
苏婈回府后与父母问了安，然后准备回房将息，这时突然一道白影闪过，飞也似的窜进厨房去了！将苏婈吓了一跳。苏婈教身边的丫鬟去看看到底是甚麽东西，那些丫鬟遂追进厨房中，但见有只浑身如雪的狮子猫，叼了一条鱼儿在炉灶边啃食，丫鬟遂问厨子是哪里跑来的野猫，却惊吓了小姐！厨子只得据实回报：原来前几天从外面跑来一只狮子猫，因见它生得罕见，万一小姐喜爱，遂将它收留下来。丫鬟见那狮子猫确实生得招人喜爱，于是便将它捉去与苏婈观赏。
苏婈看那狮子猫浑身如雪，因此十分奇怪，道：“这猫独自在外，怎麽身上竟无半点污垢！”说罢用手轻轻抚它，只觉得它身上之毛无比顺滑，于是又教下人到厨房舀了一勺百草霜倒在它身上，但见灰尘全然沾不到它身上，在场之人无不奇之，苏婈道：“难怪它能出尘不染！原来真是件宝物！”这时突然想起今天吴府的人沿路寻找的琉璃狮子猫，想必便是它了。于是教丫鬟们好生喂养，待明日再送还与吴府。
次日，苏婈遂准备教几个下人将那狮子猫送还吴府，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许久不曾拜会过封长卿了，何不就这个机会亲自去走一遭，于是带了丫鬟并几个下人前往吴府。苏婈到了吴府，教人进去通传，那封四娘听是苏府来了人，赶紧亲自出迎。二人相见后，封四娘满面堆笑，道：“今早难怪家里人说有喜鹊报喜，原来是妹妹来了！”苏婈笑道：“许久不曾拜会姐姐，故此今日特来打扰。”封四娘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妹妹今后便贵为王妃，要说也是我去拜会妹妹才对。”说罢即将苏婈请进府中。不知苏婈到了吴府会生出甚麽事情来，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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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章 入宫
话接上回，却说苏婈到客厅坐下，便教丫鬟将狮子猫归还与封四娘，道：“听说姐姐府上失了一只狮子猫，不知是不是它哩！”封四娘看了，笑道：“这小畜牲原来跑到妹妹那里去了，不知有没有打坏贵府甚麽东西没有？”然后又将如何走失狮子猫前后一一告知，苏婈听了只是夸赞这只狮子猫乖巧伶俐。封四娘见她也喜欢这猫，于是做个顺水人情，笑道：“我看这小畜牲与妹妹有些机缘，不若送与妹妹随身傍玩了罢。”苏婈虽也着实喜爱这只狮子猫，但也不好随意受人好处，于是笑道：“这麽名贵的东西，如何能让姐姐割爱。”封四娘笑道：“你我姐妹还客气甚麽，我这里其实有两只狮子猫，送妹妹一只也无妨！”苏婈推辞几次，终是盛情难却只得收下了狮子猫。
苏婈先是得知百花楼的歌姬柳意如，因失手走了狮子猫而被幽禁一事，她本是菩萨心肠，于是顺便与她求情，道：“如今狮子猫既已找到，姐姐可赦了她无心之过！”封四娘笑道：“也是她命不该绝遇着妹妹帮她求情，不然我岂能轻易饶她！”说完即吩咐下人去将柳意如放了。姐妹二人又说起了闺蜜之话，封四娘笑道：“听说惠宁王府早就派人到妹妹府上下了聘礼，不知妹妹几时嫁过去做王妃！”苏婈笑道：“婚姻大事我们做儿女的岂能擅专，还须只父母安排！”封四娘听了点头道是，又说些闲话不题。
话说那柳意如得释之后，便问那百花楼的老鸨，是谁替她求情？老鸨道：“昨天是那惠宁王世子未过门的妻子苏小姐，将狮子猫送还了太太，还向太太求情放了你！”柳意如道：“知恩不报枉为人也，改日当亲自去拜谢了那苏小姐。”老鸨又道：“对了，若不是她时，你定然这麽快脱得干系。”柳意如心中叹道：“想我为他们当了许多年摇钱树，如今竟还不如一头畜牲！”想完不由伤感不已，这时却又想起当年那冯天文肯为自己出生入死，方知这份情谊难能可贵。
次日，柳意如思前想后，遂准备了些礼物教下人们送去苏府，后又怕事情三言两语难以说得清楚，于是决定亲自登门叩谢。当时，天色晴朗正好出行，柳意如即梳妆打扮了，乘一辆马车带着礼物出了百花楼，一路穿过仁寿坊、丹桂坊，却才出了内市，又行了一段路程方才到了苏府门前。那守门的门子见有客人来访，遂过来问明身份。柳意如下了车，道：“百花楼清倌特来拜谢小姐前日之恩，不知小姐今日在不在府上？”那门子听得“百花楼”三字便有几分险恶，道：“依小人看，小姐还是请回罢！我们家小姐怎麽会受你的礼物！”
柳意如只道他是势利眼，遂教下人取了些赏钱与他，那门子得了赏钱只得勉强答应为她通传一声。柳意如见他边走边摇头自语，道：“甚麽清倌不清倌，鸨儿便是个鸨儿！”那门子先见了苏卫，将柳意如求见小姐的事禀报了。苏卫听是百花楼的烟花女子，心中不悦道：“我这虽不是甚麽世家，却也轮不到她入得我门！”因此责道：“你个奴才不会办事！你也知小姐将要嫁到王府之中，怎能结交这种下九流之人！若让他人看到，岂不坏了小姐清誉。”说罢教他快去将她速速打发走。那门子一看老爷生气，遂赶紧退了出去。
柳意如站在门外看见门子跑了出来，不待她开口询问，即道：“不巧、不巧，我们家小姐她今早出去了，姑娘你请回罢！”柳意如从小便看人脸色，如何不知其中内情，遂请他将礼物送去即可。那门子道：“我家小姐怎会受你的礼物！姑娘还是省了这份心罢。”柳意如见他连苏府的门槛也不让自己上去，便自知事不可为，遂准备上车离去。这时好巧不巧，苏婈正好出门也从府中出来，柳意如见她盛装华服、明艳无比，也不由暗暗道：“久闻‘三圣姬’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那惠宁王府的大队车驾也来接苏婈出行，卫士遂过来驱赶他们。苏婈见门前还有一车，遂问门子是何人求见？那门子据实禀报。苏婈看了柳意如一眼，也不知有没有略微点了下头，便由丫鬟们扶上车去了。柳意如也知道她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之所以替她求情也只为行善而已，其实本不是为了救她！柳意如见苏婈这般态度，也不再去自取其辱，遂收好礼物上了车驾打道回百花楼。一路上，柳意如也是思绪万千，心中久久不得安宁，以前虽然有许多富贾公子为她成千上万的使钱，然而自己也终是个风尘女子而已。
柳意如回到百花楼遂将礼物随便送人做了人情，然后便去找到管事的老鸨，询问还有没有入宫的名额？那老鸨笑道：“女儿，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宫里头哪里不比在这强许多，其他牌楼的姑娘们求着想去却还找不到门路哩！”柳意如道：“太太说的也对，我们也要为自己今后多打算了。”老鸨笑道：“想通了便好，女儿你且回去准备准备，只等宫里头传话来请你们过去罢！”柳意如谢过老鸨替她安排了入宫事宜，然后自己回房去了。话说那穆清宫距离落成还有一段时日，因此这段期间柳意如一如既往与其姐妹们倚楼卖笑不题。
话说那商昆自从与吴志扬共同营建穆清宫，二人上下其手相互照应也是赚得盆满钵满。前文说过商昆先前与吴志扬志同道合，所以也时常出入百花楼，但是自从吴志扬有了妻室便不再到百花楼，他自己也不好独自一人到百花楼来！不过因为这次赚了不少钱财，高兴之余遂准备到百花楼里寻欢取乐，他事先派人跟封四娘说好了，只说是来考察一下准备入宫做宫娥的佳人，看她们是否合乎要求。欲知商昆到百花楼后，又会做出甚麽事来，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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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章 治病
话接上回，却说那商昆私下到百花楼考察一番，以前他也是百花楼的熟客，那里的粉头、歌姬谁不认得！一来因他是国师的大弟子，二来又练得一身熬战之法，故而无不喜欢他来。那商昆领几个随身的僧官大喇喇进了百花楼，那些老鸨们赶紧过来笑脸相迎，道：“大师到宫里当差，却冷落我们这里的姑娘！真是想煞众人也！”商昆笑道：“宫里头事事繁杂却又怠慢不起，我也实在脱不开身哩。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却不先来看望你们！”老鸨们遂安排了上房，再教那些筛选等候入宫的女子，一个个来与商昆过目。
商昆在崇国寺时，只能与几个尼姑“开荤”，怎比得百花楼的“艳遇”！但见封四娘封四娘挑选的女子个个如花似玉，商昆两只眼睛直看不过来，口中也不住说“好”！以前他与百花楼里的那些相好们，却都来卖弄风骚，道：“亲哥哥，听说你到宫里头做了主子，许久也没有一丝音讯，只道你将我们忘了！”商昆笑道：“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你们不知我在宫里头督促几千民夫日夜赶工，指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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