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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元猛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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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冯天文又见座中有个全真打扮之人，便问：“不知这位仙人是谁？”国英笑道：“这位老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知**福，推算极准哩。”冯天文心中暗想：“国英身边不是达官贵人便是奇人异事，此人必然也不简单。”遂笑道：“动问仙人，我等此番应试，能高中否？”谢正元略微掐算便知一二，只是不好说破泄露了天机，于是笑道：“列位之中自有两人金榜题名。”国英笑道：“不消说了，我哥哥文采出众，必定是状元之才！”冯天文也暗暗寻思：“这仙人说有两人中第不会有错，刘国兴定是占了一个，只是剩下一人却会是谁？”这时厨房的伙计前来上菜，都是国英特意安排的美味佳肴，国英便招呼众人举箸，不说他们在望京楼酒足饭饱。
朝廷重开科举，不知今后又有甚么事来，且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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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章 百花楼
话接上回国英为兄长作酒庆贺之后，为冯天文安排三间客房住下，他那两个同乡的秀才在望京楼吃住不用花钱，便每日读书不倦。那冯天文却无处消遣，遂问国英道：“兄弟，你在京城熟门熟路，也带我去走走。”国英听他说发了一笔大财，手上十分阔绰，便备好车马与他到仁寿坊耍耍。两人到得仁寿坊百花楼门前，这时恰好有人寻国英办事，遂教冯天文先等一等，国英自去跟那人一旁说话。冯天文见这百花楼不知比望京楼大上几倍，那门前就有十几个迎送的守卫，从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京城的公子小姐，他便整一整衣冠走将进去。到了门前那守卫不认得他，将他挡住道：“你是何人，有拜帖麽？”冯天文笑道：“老爷到此花钱消遣还要甚么拜帖！”那守卫道：“到我们这里的都是有根脚、有头面的人物！你要消遣便去那寻常的青楼妓院即可！”遂不让他进去。这时国英谈完事回来，却见他们在那争执，忙来解围，笑道：“这是俺的朋友，俺带他到此耍耍！”那守卫笑道：“原来是刘公子的朋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冯天文跟着国英进了百花楼。
二人先到了一个园子，约莫百亩宽阔，入口处立有一块石碣，上书“百花园。”那园中有从江南运来的假山怪石，还有从京城之外引来山泉，还遍栽奇花异草，但见小桥流水、百花满路，冯天文叹道：“果然不愧百花之称。”二人又走了一刻钟才到了百花楼，楼中千门万户延绵不绝，里面既有西域胡姬，你看她高鼻碧眼，肌若凝脂，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也有那高丽美女，却是鬓发如镜，俏丽婉媚；还有那秦淮女子，嬝娜娉婷，沉鱼落雁。到此寻欢作乐的公子们各怀美人，推杯换盏、乐不胜收。国英带着冯天文在这绮罗队里、锦绣丛中游历一番。冯天文叹道：“人间竟有这般天堂！若非兄弟引见，如何得见！”国英自小就在此出入，这些也见惯不怪了。那百花楼的老妈前来与他们搭讪，道：“二郎，许久也不来光顾我们，今日却有雅兴！”国英笑道：“俺是陪这位冯大官人前来耍耍，妈妈烦你先帮找个座位。”冯天文便将出五千贯钞与那老妈，道：“妈妈，先放在柜上。不够时只管来要。”那老妈笑道：“省得，省得！”二人刚坐下，茶水还未上得，就听得外面有人吵闹，不一时只见苏婈闯了进来，也不知她如何得知国英到这里来，她径直过来道：“小英，你到这里来做甚么？”国英赶忙起身，冯天文笑道：“原来是弟妹，其实不关他事，是我叫他带我来这里。”这时吴志扬恰巧经过，也过来解围，道：“妹子你也未曾过门，怎管得二郎这么宽！”苏婈满面愠色，道：“有正经事不做，却来这里作甚麽？”一把牵着国英出去了。吴志扬笑道：“这只胭脂虎也好生利害！”又见只剩冯天文一人，便来与之说话：“这位官人一向不曾见过，是在哪做大买卖？”冯天文笑道：“百业为生，甚么买卖好做便做。”吴志扬听老妈说他是位大买主，便来陪陪他。
这时那台上有个歌姬在那吟唱，冯天文道：“这名女子是谁？”吴志扬笑道：“她是这里的歌姬，艺名柳意如！”冯天文一边道：“好名字、好名字！”一边不由自主坐好倾听，只听她歌声清新悠长胜似莺歌燕语。等她刚刚唱完，冯天文即连连鼓掌、起身叫好，引得周围之人不禁见怪。冯天文也不以为意，对吴志扬道：“柳姑娘真是好歌喉！”吴志扬笑道：“官人若是钟意，不如教她伺候官人。”冯天文笑道：“甚合我意！”吴志扬即教柳意如过来。那柳意如与两个伴奏的琴僮，拽着莲步走到近前，行一个万福。吴志扬笑道：“这位冯大官人出了一万贯钱，教你今天好好为他弹唱。”柳意如启朱唇道：“多谢大官人赞赏！”冯天文急教：“起来、起来。”慢慢打量她，却见这美人面似桃花眉若柳，口似樱桃芙蓉额，只看得冯天文心神荡漾。
冯天文正要带走柳意如，只见一个虞侯走来与吴志扬道：“我家王爷今日欲请柳姑娘到府上小酌！”吴志扬一看，只见沈阳王便坐在不远处，原来王祷上次因为海东青触犯龙颜，后来才得知那海东青乃是王祺故意教泼皮驯养，让它专门啄食着赭黄衣者！王祷因此失宠，心中烦闷，遂来百花楼散心，不料也看上了柳意如。弄得吴志扬甚是为难，只得赔礼道：“我看柳姑娘改日再为大官人献唱罢！还望大官人恕罪！”冯天文也不满，道：“凭他甚么王爷，也须过了今日再来请柳姑娘过去！”那虞侯作色道：“你这人怎不明事理！好道忘了尊卑。”吴志扬私谓冯天文道：“得罪这位王爷，恐吃罪不起，大官人且忍让些。”几人在此争执，毕竟不知这场冲突怎么收场，却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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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章 千金买得美人笑
话接上回，冯天文看上了那百花楼的歌姬柳意如，正是人为情伤，鸟为食亡。冯天文半步也不肯退让，吴志扬怕是得罪了沈阳王也来劝他。冯天文道：“吴公子，我少你钱了不是？”吴志扬笑道：“不曾少得。”冯天文道：“既如此，我的钱便不是钱，值得你这般拉偏架。”吴志扬也只不好再开口，那虞侯道：“你这书生，全没些斯文又不懂得谦让，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冯天文要将事情张扬起来，道：“你家王爷跑到这百花楼跟个秀才争风吃醋，比我又高得过多少。”这时那柳意如虽也怕得罪不起沈阳王，却又见冯天文对她恋恋不舍，于是对那虞侯道：“王爷以奴家为牺牲乎！随时便来取用！”王祷见他们争执起来引得周围之人围观，也要顾忌颜面，于是把虞侯叫回来，虞侯回报：“不知是哪里来的蛮子，到此放肆。”王祷道：“今后却再计较。”起身带着侍从走了。
吴志扬眼见没有冲突起来，也舒了口气。教人将百花园中幽兰阁打扫干净，让柳意如陪大官人在此叙话。这阁楼虽是不大，却清幽恬静，四周团花簇锦、垂柳依依，不知曾有多少文人墨客、公子王孙在此眠花卧柳。二人在此把酒言欢、畅叙悠长，那柳意如身在风月场所，善能察颜观色、曲意奉迎，冯天文虽不是出身草莽却也长年浪荡江湖，未见过这等红粉佳人，遂将她引为红颜知己。冯天文忽见柳意眉间露出一丝哀愁，问道：“小姐似有不悦？”柳意如道：“大官人今日为了奴家得罪王爷，奴家担心你今后会有甚么事来。”冯天文笑道：“小姐多虑了，我有匡国之才，他日中第便是天子门生，看谁能将我怎样！”不禁问起她过往之事来，只见她怀抱琵琶慢慢诉说身世，原来她年幼失慈、无依无靠，早早便饱经冷暖、尝尽悲欢，如此命运多舛的女子怎教人不去怜爱！但那风尘女子哪个不是身世凄惨，不然也不会沦落风尘了。冯天文也不禁叹道：“果是红颜薄命、刹那芳华！”柳意如道：“只怪我们生在这官作贼、贼作官的世道。”冯天文有心梳笼她，柳意如道：“大官人前程似锦，奴家又是不洁之身，怎敢高攀，纵然不免被人说闲话！”冯天文笑道：“我不管他人如何看你，你跟了我，看谁还敢说你！”柳意如也问他过去在哪做的买卖，冯天文支吾搪塞，柳意如阅人无数也知他有难言之隐，遂不问了。从此之后，冯天文便每日金山银海包占了柳意如，许久才回一次望京楼，国英对他之事也有耳闻，笑道：“天文兄，常言这戏子无情，你虽是花了千金也未必养得熟她哩。”冯天文道：“兄弟莫如此说，她须与别人不一样。”国英遂不再说。
冯天文终日与红颜知己花前月下、乐不思蜀，然则也知道自己总不能把她带回辽阳去当压寨夫人吧！于是教国英帮忙寻一所好的宅邸买下，然后到人市上添几个细心丫鬟和老仆，又置办了家私，再将这宅院里里外外翻修一新，待一切准备停当便教车驾将柳意如接来住。柳意如看这宅邸青砖碧瓦、富丽堂皇，既有亭台楼阁还有园林庭院，不禁道：“若没十万贯钱，如何买得这么好的宅院！”冯天文笑道：“这是刘兄弟特意找的，他说这以前也是哪个王爷的别院。”那柳意如看他不计自己身份，成千上万的使钱却连眼都不眨，心中也觉得终身有靠，便道：“大官人这般情深意重，奴家如何承受得起！”冯天文笑道：“小姐说哪里话，我有匡国之才，这次应试多少搏一个功名来封妻荫子。到时再光明正大抬你进门！”柳意如笑道：“奴家能遇到大官人，果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两人便为今后之事好好打算起来，在此略过。
话说吴志扬从冯天文那里得了几万贯财富，心中也是乐意，料定他将来还要为柳意如梳笼，少不得还有几万贯赚头在后。这时却听得王府有人求见，请进来看原来是沈阳王家的总管，王祷教他来打听冯天文是甚么来路。吴志扬只道：“这冯大官人实问虚答，不知他曾经做甚麽买卖。不过他出手甚是阔绰，想必家境殷实，却不见他在京城置过甚么产业，只听说他原来在辽阳做过买卖！如今来京城应试。”总管将原话回报沈阳王，王祷问手下有谁认得冯天文，那虞侯道：“我去贡院查过此人，却是城东老冯半路认的养子！哪有甚么钱！”那总管也道：“我在沈阳的王府多年，辽阳哪家的大官人纵使没见过也听闻过，却唯独认不得他！”王祷道：“这人来路可疑，身上哪来那么多钱财，莫非是辽阳的江洋大盗不成！”遂吩咐总管留意他。
眼看会试之期将近，冯天文却还在与红颜知己缠绵不休，不知他到底能否高中，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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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章 祸从天降
话说会试之期愈来愈近，那应试的士人举子个个废寝忘食、埋头苦读，指望一朝跳跃龙门一举中第，搏得个光耀门楣、封妻荫子！这天冯天文也回到望京楼来住，将那新买的宅邸闲置，国英只道他暂时要专心读书参加考试，遂不在意，交代店里好好侍候他们。
过了几日，国英去宫中当差，那酒保又火急火燎地教人到尙膳院来寻他，只道店里又出事了，急需处置！国英知道是大事，便向执事官告了假，赶回望京楼。一路上想是不是蒲思源又教人来找茬，却远远看见店外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此时已是下午。酒保见他来了，急忙过来道：“掌柜的！店里出了命案，却如何是好！”国英听了也吃了一惊，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谁敢到俺店里杀人！”掌柜道：“不是、不是，昨夜那两个来京城应试的老爷不知怎的，今早便不行了！”那办案的都头、巡检领着几个官差也来到望京楼，国英便与之一同到那两个举子的房中去。那酒保请来的郎中还在房中诊治，众人到了房中，国英便问他道：“两位老爷害了甚么病？”郎中道：“非是害了病。”国英道：“莫非是饮食不当，中了毒？”郎中道：“也不是！”众人上前察看，却见一名举子面青唇黑、浑身浮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左手上还有几颗血印牙痕。办案的都头道：“他二人看似被毒蛇咬伤了！”郎中也道：“大人明见，小人也如此认为。”国英怪道：“这闹市之中哪来的毒蛇？”巡检道：“到店里住的人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定是谁带来的！”那都头只望早日结案，便道：“案情已明，这店里藏污纳垢许久不曾清扫，以至生出毒虫蛇类伤人！”便要提国英到官府问讯。国英道：“俺昨天却在宫中当值，为何却要提俺！”都头道：“纵使你不在店里，你做掌柜的也有失职之罪，且到官府说话！”说罢便要提人，国英百口莫辩。刚出门口，苏婈也闻讯赶来，只见人们把望京楼围得水泄不通，又见官差将酒楼封了，急忙过来问清了原由，苏婈问那都头道：“他明日还要到宫里当差，你们要关押他到几时？”都头道：“人命关天，少不得先吃几天牢饭。今后还要看大人如何判！”苏婈道：“你们牢里管不管饭？他却无人为他送饭！”都头道：“有的、有的。”国英笑道：“妹妹不要担心，只是去官府问问话。”苏婈也没办法，只得暂时回去再想办法。
那两个举子最后一死一伤，死的自不必说了，没死的也卧床不起。原来此事俱是冯天文所为，他那天听信了谢正元之言，自己又非要中第不可，于是恶从胆边生，不知他从哪买来几条毒蛇，趁夜偷偷放至那两个举子的房中，如今三人只剩他一人能参加应试！却教国英白白吃了一场官司。正当国英出事之后，谢正元也闻听此事，遂掐指一算，摇头道：“当日失言，却害了两人。”径直来找冯天文。冯天文自知瞒不住谢正元，跪求道：“仙人不可泄露此事，不然我一世功名便送了！”谢正元道：“我不揭发你，但你轻生嗜杀、贪狠阴毒，已经上干天怒，天谴早晚必至，你恐难有善终矣！”冯天文慌忙问道：“事已至此，犹可禳否？请仙人为我指条明路！”谢正元道：“你今后须多种善因！不可再无端作恶！”言罢叹气而去。
自从国英被收押，刘公知道后，只道：“此子叛逆，正好教官府管教、管教。”又担心影响刘国兴读书，便没有告诉他。却害得苏婈又四处奔走求援，苏卫得知此事，便劝她道：“又不是甚么大事！二郎不会有事的！”苏婈道：“那里边都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恶徒，小英在里面被人欺负怎么办！”苏卫道：“从来只有他欺负人，谁敢欺负他！”后来还是田丰托人疏通，教那押牢的院长多多照看国英，因此牢头给他独自分了一间牢房，却也没吃甚么苦头，只是那牢饭难吃而已。
两家苦主亲属先后赶到官府应讯，府尹便来提审此案。苦主亲属当堂哭嚷鸣冤，道：“我家几代才出这一个读书的苗子，含辛茹苦供他寒窗苦读，一家着实不易，眼看就要熬出头了，怎地不明不白冤死在那酒楼里，求大人为我们做主！还我等一个公道。”府尹事先得了田丰好处，欲将大事化小了结此案，于是判道：“本地孝廉某某，进京应试入住望京楼。被告刘某细心照顾令其衣食无缺，实无恶意，然则秋后毒虫蛇患肆虐，终致咬伤人命！虽属意外，然失职之罪难免，现判罚被告各赔付苦主一千贯烧埋钱。此判。”国英无辞，画押服判。
正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国英无端经此一场风波，不知后来还有甚么事来，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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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章 大闹会场
话接上回国英无端惹上命案，以致把望京楼也被封了，后来结案虽是将酒楼盘回，但生意却也因此一落千丈。冯天文故作若无其事，后来自从谢正元却来找过他之后，他便茶饭不思。柳意如便问道：“大官人怎么闷闷不乐？”冯天文只道：“那天有个方士说我多行不义，将来难得善终！”柳意如听完“呵呵”笑起来，冯天文道：“小姐为何发笑？”柳意如笑道：“一个方士之言何须在意！”冯天文道：“他也是得道之士，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柳意如又帮他开解道：“那算卦的说的半截话不用在意。人生一世草木一春，区区数十寒暑。只求尽享世间荣华，善不善终又有甚么要紧的？”冯天文听后一想，便转忧为喜，拍手道：“小姐所言极是，他只说我难得善终，未说我不能荣华富贵，我当心慌一时不察，图自杞人忧天也！”柳意如又笑道：“便是那历朝历代的皇帝，多则一二十载，短则不满一年，纵使富有四海却也没几个长享富贵的。正是人生行乐须年少，大官人青春年盛就想那么多后事做甚么！。”冯天文听完连连点头，笑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正是此理也。”再不担心谢正元之言，从此静心准备应试。
这天冯天文正在家中读书，那看门的老仆却来禀报：“门外有个汉子自称老爷故人，要求见老爷！”冯天文一听便知道有玄机，即教请他进来。老仆将那大汉带到后堂，冯天文屏退外人，对大汉道：“二当家的到这里甚么事？”那大汉笑道：“却打扰大哥考试，前些时日兄弟们从白头山调回几百斤千年人参。大哥在这读书辛苦，遂先拿来与大哥享用！”冯天文笑道：“也是你们有些孝心！我与蓬莱坊的田大官人已经谈好，你们送过去。却要谨慎些，莫失了礼数！”那大汉道是。这时柳意如听说有客，便带着个丫鬟前来奉茶。冯天文也不避讳，道：“这是与我一起做买卖的兄弟。今后她便是你的大嫂！”那大汉急忙接过茶，唱个诺道：“有劳嫂夫人！”柳意如笑道：“兄弟看似粗卤，却是斯文之人。”那大汉笑道：“大哥常教我们出门行走，千万要讲究礼数！”几人又说了些家常。
正是光阴如梭，眼看到了会试之日，会场之外忽然变得车水马龙起来，那各地应试的举子们一个个提着篮子，摇头晃脑、口中口中还在念道，他们十年寒窗只为今朝，正是养病千日用在一朝，少不得有的忐忑、有的心慌。国英早早便来接送兄长，临行刘公叮嘱国兴事缓则圆，考试时务必心平静气，千万不要偏题漏答。国英笑道：“哥不用担心，那监考的、改卷的主考，都是父亲平日至交，少不得照顾你一些儿。”刘公斥道：“只你这般心术不正，只想着如何投机取巧。”国英笑道：“我哥是状元之才，怎会过不得这区区会试。”国英便陪着兄长前往会场，刚走不远却遇到田丰也来相送，遂一起走路。田丰教人带来许多提神解乏的药散，国兴谢过他道：“只去几天，用不到这些。”也到了会场之外，冯天文随后也到了，过来与田丰寒暄起来。这时国英笑道：“哥，对头来了！”众人一看，原来是蒲思源的车驾到了，但见他神情轻松、成竹在胸。
入场时，刘国兴与冯天文一同进去了。门口便有几个由宫里调来的怯薛侍卫搜检夹带，话说这些怯薛侍卫大多是蒙古、回回子弟，今天遇到那些来应试的蒙古、回回举子，有些还都是平日认识的，难免要顾及同乡之谊。于是但凡遇到汉人的举子都要仔细搜查，遇到“同乡”便草草放过。冯天文愤愤不平，道：“怎么遇到我们跟遇到贼一样，连鞋底都要搜过！他们却只摸几下便放过去了！”引得众人不满，却也没奈何。待到开考以后，只见举子们伏案提笔仔细作答，国兴早已将四书五经学得炉火纯青，此时自然挥洒自如。反观那些蒙古、回回举子疏于汉学，一个个绞尽脑汁、咬文嚼字，恨不得把书带进考场里来。冯天文答完试卷，自觉文采飞扬，不由四处张望起来，正好看见有人偷抄夹带，他也是不怕事的人，便站起来向主考揭发。那主考官也是严明，过来果然搜出夹带，当即将十数人驱离会场。
几场考完过后，冯天文交了试卷，得意洋洋出了会场。这时那十几个被检举的举子便围了过来，冯天文看势头不好，便唱个诺道：“列位考得怎样！”那些人道：“你这厮害得我们丢了功名，还敢讥笑我们！”冯天文道：“你们不带夹带进去怎么会被抓到，这叫自作自受！”那些人一听大怒，便要动手来打。冯天文笑道：“你们以为老爷是个书生便好欺负，老爷偏偏是个文武全才！”两边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冯天文拽开四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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