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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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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昨天狱中修电扇的那个部分,其实有许多时候善与恶的立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一些特定的时候,他们会站到一起,为了某件事而齐心协力,发出同一个声音。这就是人性最初的部分,也就是我们说的,人之初性本善。
………………………………

(九十六)We‘re are family

    “什么惊喜?”邢天航说。

    “我现在就在聂阿姨的身边哦,我把电话放在她耳边,你跟她说话好不好?”

    邢天航简直不可置信!

    宋天尧以为他不信,又说道:“mnotkiddingisten”

    电话里传来悦耳的叮叮声。

    “我现在用小勺子在敲聂阿姨的杯子咯!”宋天尧说。

    没错!邢天航记得刚才照片上,母亲的桌前确实放着一只精致的骨瓷茶杯,碟上也确实还有一柄银质小勺。

    邢天航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可以么?天尧你要不要问下医生,这样被许可吗?会不会惊吓到她?”

    “ontworry和儿子打个电话而已。”

    “妈妈,”邢天航轻轻开口,“我是天航。”

    电话那头并无反应。

    但这样已经很令他激动,他不得不悄悄吸气,以平复狂乱跳动的心。

    “我是天航,你的儿子。还记得吗?我……我在中国,以前和外婆住在一起。

    妈妈,你好么?我让天尧带给你的手链,喜欢吗?喜欢就常拿出来戴,小语挑的。

    妈妈,想得起来我么?

    你看看天尧,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男孩子。

    我可能比他略高一点,再瘦一点,大概就是那个样子。

    实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过得开心就好。常出来晒晒太阳,但要记得涂防晒。

    不过,呵呵,我多此一举了是吗?妈妈这么漂亮,难怪爸不肯让你出来了,你会给他很大压力的……”

    “哥,护士带她进去了。”宋天尧轻轻提醒他。

    “哦。”

    似乎是感觉出邢天航的尴尬,宋天尧赶紧补充说:“你放心,刚才的话聂阿姨都听到了。她脸上有微笑哦,不骗你,真的。唉,要不是这个玫瑰花园实在差劲,我本想让你们视频的。下次我再想想办法,看怎么样能让你们facetime!”

    “天尧,费心了。”邢天航由衷感谢。

    宋天尧顿了顿,“erearefamily”

    宋天尧的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

    虽然邢何从不认为自己欠大儿子一句“erearefamily”

    其实邢何也不觉得自己欠邢天航任何东西,他的母亲已拖累他那么久,令他与真爱无法结合,令宋天尧不能跟着自己姓。

    他要欠,也只是欠了宋小芸和宋天尧母子而已,他欠他们一个名分,虽然这么多年来,他对于这个无名无分的母子已给予了远多于邢天航数以千计的爱。

    但他至死都不会这样认为。

    即便是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但国人的宗族、姓氏观念根深蒂固。在他的世界观里,他始终偏向着天尧这边,认为他才是缺爱的孩子。

    但不管怎样,邢何也一直该说却从未说过的话,被小儿子说了出来。

    这让邢天航在人生的低谷,重新看到了一点希望。

    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有点运气在的,他并没老,人生也没想得那么糟糕。

    他会好起来的。

    纵然婚姻这样了,不见得没有别的希望。

    就像天尧,无意中结识的弟弟,竟然带给自己这许多的温暖。

    等郁丰再稳定一些,就跟父亲提出,将母亲接回国内来。这样除了工作,便能日日见她,日日照顾她。

    他再次打开母亲的照片,一张张看。

    朱琳致电至总裁室。

    过了好一会儿,邢天航才接起来。

    “邢总,想提醒您再过五分钟有高层例会,讨论有关在卡尔加里开发新项目的内容。”

    邢天航“哦”了一声,声音异常疲弱,缓缓说道:“麻烦延迟十分钟,我会过去。”

    朱琳收线。

    邢天航重新躺回到沙发上,咬紧牙,紧按住额头。

    上午开会时就觉得不对劲。

    头痛没有像以前直面和郁小凡的时回忆那么尖锐,但那种钝痛也是要人命的,就像有把软刀子在脑中来来回回地割,痛得他人都要蜷缩起来。

    他早已吃过药,那种高剂量的止痛药,却仍没有什么用处。

    邢天航抬起头,看桌面上的钟。

    离会议还有4分钟。

    他开始深呼吸,祈祷这磨人的疼痛能快些停止。

    也许……也许我应该把明天的日程挪一挪,下午腾半天空去看一下医生。

    上次那个黑医生因为家族史而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这很让他反感。母亲是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这没错,但母亲只是因为受了刺激,并不是什么别的。而且她安静的时候,看上去那么美,那么温柔。

    但黑医生有一点提醒了他,那个小白楼里的人。

    他暗自查了一些资料,排除迷信之外,其实世上真的有许多手段可以改变人的精神意识,那种科幻片里植入记忆的桥段也并非没有根据。

    三年前自己爱上小凡实在太过突然,而明显的转折点就是带小语看了那个心理医生之后。

    这个人,太值得怀疑。

    那时候和小凡还是普通朋友,自己很为小语的情况着急,无意中向小凡提起,小凡就向他推荐了这个人,说他是国际知名的心理学大师,在国外很受追捧,只是国人不懂,在这里反倒没什么名气,开了家私人诊所聊以度日。

    邢天航谨慎起见,还特地去网上搜了下那个邵泽平的资料,发现果然在国际心理学领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他立刻就带了小语前去。

    次日是小语的十八岁生日,他在海边餐厅布置好一切,期待能早些结束她的臆想症,然后顺利同她表白。

    但当他从邵泽平的心理诊所出来,再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记清楚了。他以为自己是死了心,慢慢同小凡在一起,也同凡尘俗世中那么多年轻男女一样,恋爱,结婚。

    直到最近,他才逐渐像从梦里醒来,发现自己三年过得浑浑噩噩,完全不知所以。

    他不晓得就这样怀疑邵泽平是不是太武断?因为据小语的讲述,那个人似乎还不错。

    可若真的是他,三年前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何苦要对自己下手?

    受人指使吗?那指使他之人又是谁?自己情感后来的指向郁小凡?

    邢天航不愿意这样去想。

    小凡纵然骄纵了些,但不至有如此疯狂。会因为爱,找一个催眠大师强迫自己。

    那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罢了。天天娇着宠着,不经世事,连踩死只蟑螂都不敢,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何况看后来小凡的表现,并不像是事先知道。郁东森向自己提出结婚时,小凡她明显是忐忑的,而自己答应时,她的惊喜也那么明显。当不至于是事先预谋而装出来的。

    邢天航觉得,不论如何,他必须和这个邵泽平碰一下面。三年前的事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幕后黑手不除,谁晓得将来还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

    虽然和小语已再没可能,但邵泽平现在每天都和她在一起,他必须弄清楚那个家伙的底细,确保小语的安全。

    邢天航准时打开会议室大门,衣冠楚楚地坐于长形会议桌首席。

    “沈年,先跟大家介绍下卡成的基本情况和房产开发政策。”邢天航简洁明了地做了开场。
………………………………

(九十七)又见撒旦

    次日下午,邢天航果然告假。

    但却并没有去成小白楼。

    “柏凌,我现在已从公司出来,要过来接你么?”邢天航边驾车边电话。

    蓝牙耳机中传来柏凌略受宠若惊的声音,“啊,不不,我自己赶过去就好,我已快到了。”

    “好,那一会儿见。”

    路并不远,柏凌是走过去的,秋日的午后日头毒辣,她到得影楼时已微微有些出汗。

    但她仍是分外珍惜屋外这自由炎热的空气。

    答应生下孩子后,今日是第一次被允许独自出门。一周后大婚,邢天航终于排开两个会议,答应花两小时与柏凌摄一组婚纱照。

    他是被迫的,自然于婚礼毫无热情。

    周艳棠询他关于婚礼的喜好,他现在为郁丰总裁,人面关系上应该也有不少人要请,但他只淡淡一句,问柏凌就好,他没意见。

    他谁都不想请。维持着礼貌,只是不让自己难堪。

    柏凌自嘲地笑,妈妈,这样的婚结了有什么意思?纵然我再喜欢天航,但这个婚礼已经成了笑话。

    女儿被强暴大了肚子是笑话,绑架了个男人做新郎更是笑话。

    爸爸一心想要男孙延续柏家血脉,为何不将我送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默默生下孩子就好?

    何苦非要为了他柏院长的面子,昭告天下说女儿结婚了,然后再过七个月,名正言顺给大家发喜蛋,说抱上了外孙?

    一己之欲,害了我、天航和小语三个人。

    柏凌到得影楼的时候,邢天航还堵在路上,便有工作助理拿来礼服的样子先让她挑选。

    梦幻婀娜的白纱令每个少女沉浸于遐想,纵柏凌已再不复那可贵的少女情怀,却仍是不禁伸手摩挲。

    柔软到繁琐的料子叫她冰封的心荡开一圈圈涟漪。

    她有些微微的激动。

    毕竟是要和天航结婚了。尽管是假的,是强迫的。

    但也是好的。

    一个紫衣男子突然匆匆走过,吸引了柏凌的视线。

    柏凌脸色一白,犹豫了下,急忙跟上。

    影楼规模很大,绕过几条挂着礼服的繁复长廊,那紫色身影却消失了。正当柏凌打算原路回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她。

    “柏小姐是在找我么?”优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柏凌猛地回头。

    一身古典而裁剪合体的燕尾服,银色布洛克鞋,面容乍一看极英俊,仔细看却又极丑陋。

    果然是他!那个在酒吧中邂逅的撒旦!

    “你怎么会在这里?”柏凌紧张问道。

    撒旦依旧保持着优雅笑容,微笑说:“酒吧只是夜晚营业,我白天的职业是影楼老板。”

    “这是你开的?”柏凌将信将疑。

    “不可以么?我上次就与柏小姐说过,在那里的人白天都有正当职业。”他望了望柏凌,“看来上次的诅咒效果不错,恭喜柏小姐心想事成,当了新娘。”

    柏凌眸中露出一丝惨淡,“我宁可时光倒回,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时光倒流啊?那可不归我管。”撒旦无奈耸耸肩,轻笑说:“那是天使的小秘密,我可是撒旦,你忘了么?”

    他似一本正经,望着柏凌,继续诱惑的声音,“我只会做生意,虽然他们都喜欢把那叫做魔鬼的交易,但无所谓。

    付出代价,我就帮你实现愿望。你看,上一次我们不就合作得很愉快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柏凌怒声说道:“如果那只是你的玩笑,我就当做没听过!如果后来那些事情都是你策划的,那你就等着我父亲把你送进监狱吧!

    只因为我的几句醉话,你就害了我!害了天航和小语!也害了小凡和莫言他们!你简直是魔鬼!”

    撒旦却毫不动气,只是淡淡冷笑,“我本来就是魔鬼,上次见面时就已经和柏小姐摊牌了,是柏小姐自己不愿相信。

    不过,即便我是魔鬼,我也没本事叫越江大桥塌了,没本事让邢天航爱谁或者不爱谁!

    别把所有的事都怪在命运身上,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选择失败后又回来找借口!”

    “不是的!”柏凌大叫起来,“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不会喝醉,被那些畜生侮辱,不会可耻地怀着一个畜生的孩子!

    我现在已经可以去美国了!我可以摆脱这里所有的人,忘掉一切!”

    “忘掉一切,也包括忘掉邢天航吗?”

    撒旦冷冷提醒她,一针见血,“你是付出了代价,但那是你得到邢天航所必须付出的!毕竟他现在要和他结婚的人是你!不是郁小凡,也不是林轻语!”

    柏凌突然没话好说。

    是啊。虽然一个门当户对,一个青梅竹马,郁小凡和林轻语为了一个邢天航纠缠经年。

    但她们最后一个都没得到。

    最后的赢家,难道不是自己吗?

    撒旦玩味地望着柏凌,他站到她的背后,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在她耳边吐气说:“是不是开始感激我了?”

    他见柏凌没有反抗,便用另一只手轻轻放上她的腹部,温柔抚慰,“用一个可怕的夜,换来喜欢的男人一辈子陪伴,难道还不划算么?我若是你,就多介绍些朋友来我这里,撒旦的诅咒,童叟无欺。”

    “柏凌,柏凌!”

    柏凌迷糊睁开眼来,见到邢天航长身玉立身前,轻声唤着自己。

    “天航?”

    “我是否太迟,令你久候?”他客气说道。

    “哦,没有,是我自己睡着了。”柏凌慌忙说。

    紫衣撒旦,不过黄粱一梦,想来是自己心绪不宁所以才噩梦连篇。

    “听说怀着孩子,是较容易疲倦。”邢天航英俊的脸上有一些淡淡的关怀,“等下我嘱摄影师尽快结束,好送你回家。”

    柏凌心中暗自凄然。

    虽然是梦,但梦中撒旦却没说错。

    魔鬼也无法改变他不爱她的命运。自己纵使付出代价,嫁他为妻,但却只能博得他绅士般的体贴与照顾而已。

    他对自己,是没有感情的。
………………………………

(九十八)祝你们幸福

    两人均是俊男靓女,穿上礼服更惊艳逼人。各种高光打下来,邢天航英俊到令柏凌窒息。

    按摄影师的要求,两人如木偶般被拗出各种动作造型,助理更亲自上阵,将一手一脚都安装到位。

    邢天航教养极好,始终很有耐心,全力配合。只是,并无笑意。

    “新郎把头再低一点点,深情凝望新娘,再深情一点!哎,新郎你不要害羞啊!要发自内心的微笑……微笑……”

    摄影师耐心启发,“想一想自己多爱新娘啊……想一想追了她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结婚了!要幸福了哦!”

    邢天航突然放开柏凌,紧捂着嘴,低头猛咳。

    “对不起,我……咳咳,对不起。”邢天航脸色有些发白,向摄影师打招呼说。

    “天航,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柏凌找了一**水递给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剩下的我们可以改天。”

    “拍完吧,我没事。”邢天航就着水,吞下两粒药。

    柏凌看着他,忧心说:“天航,你到底什么病?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痊愈?”

    “不是药,只是维生素。”邢天航语声还算温柔,安慰她,“走吧,早点拍完,我四点还有个会。”

    “天航,对不起。”柏凌突然说。

    “什么?”

    “呃,我是说今天占用了你的时间,十分抱歉。”

    她不知自己该抱歉什么,又该以何种姿态去抱歉,话到嘴边以一种羞耻的速度快速滑过。

    她并不清楚父亲做了什么,竟能一连铲除两个强敌,让自己成为了最后的邢太太。不仅如此,还买一送一,附赠了肚子里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

    柏家做了亏心事,只能由自己来说对不起。

    但说了又能怎样,一切话语不过苍白,欲盖弥彰。

    她虽足不出户,但越江大桥案家喻户晓,郁小凡在法院门口高调宣布退婚,又大力举证说邢天航早与林轻语眉来眼去,见郁东森入狱,便趁机上位,利用完了便一脚踢了自己这个郁家正牌嫡女。

    这样的花边新闻报摊上随处可见。

    说得多了,便难辨真假,有的更含沙射影地杜撰出故事,说霸道总裁如何周旋于两女之间,如何指使林莫言在施工中做了手脚,最后轰的一声,郁家王朝改名换姓!新人笑来旧人哭!

    柏凌也翻了那些八卦小报,当街头巷尾听到有人啧啧唏嘘,为郁小凡不值,痛骂邢天航不得好死的时候。

    她只觉悲凉。

    世上的事永远扑朔迷离。

    宅在家中,坐读别人的生死别离,爱恨情仇,永远那么爽!

    复仇、逆袭、手撕渣男、脚踩白莲,又何其痛快!

    只是什么是真相,什么是真情,又有谁看得清?那些爱的痛,离的苦,除了当事人,谁还能刻骨铭心?

    就像她至今都不曾知道,自己的母亲曾夜闯林家,毫不讲理地将她深爱的男子打到脾脏破裂,至今未曾恢复。

    “来,新郎要拖着新娘的腰,对!新娘要再妩媚一点,害羞一点!”

    “好的,现在新郎把腰弯下去一点,去吻新娘!再弯!爱慕地看着彼此!好极了!”

    三点半拍摄结束,邢天航礼貌地表示要送柏凌回家。

    “哦,不用了,我自己走好了,你还要赶去开会。”

    “没事,顺路。”邢天航淡淡微笑,就如以前认识那么多年,他始终是那样的优雅君子做派。

    “我难得出门,还想在附近逛逛街。”柏凌说,虽然方才拍摄时做过许多亲昵动作,但真出了那个影棚,她仍旧是对他说句话都会慌乱。

    将来又如何胜任人妻?

    呵呵,想多了。他们不过是名义夫妻,就像方才的婚纱照一样,做个样子,然后挂出来骗人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婚礼见。”

    邢天航微一欠身,戴上墨镜,扬长而去。

    看背影,端的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物。

    柏凌没有去逛什么街。

    她约了林轻语。

    如今她不得自由,难得有个机会出门,自然想弄清楚当自己在疗养院中颓废绝望的那段时间里,外面世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父母不说,邢天航不说,她只能问林轻语。

    林轻语很是准时。

    柏凌刚在咖啡店中坐下,便听到有人喊她,“柏凌姐。”

    “轻语。”

    柏凌招呼她坐过来,盯着她的小脸端详了下,“好像瘦了。”

    “是吗?”林轻语摸了摸自己露出小尖尖的下巴,笑了笑说:“我开始健身了呢!才一次,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健身?”柏凌记得林轻语是懒人,以前他们几个好朋友登山或者远足的时候,她总是躺在帐篷里吃着薯片,看。

    “对呀,想不到吧!我现在医院的心理科实习呢,我师父是个健身狂人啊,逼着我每天跑步,举杠铃,说不出六个月,就让我脱胎换骨!”

    林轻语眨眨眼睛,神秘笑说:“还可以扩胸肌呢,到时候说不定我可以升一个杯!”

    柏凌勉强笑了笑。

    “轻语,我和天航的事……很抱歉。”她说,总算艰难地开了个头。

    林轻语也沉默下来。

    她还小,演技还需修炼,做不到像邢天航那样炉火纯青。

    但她怔了怔,便重新笑起来,“柏凌姐说什么呢?有什么好抱歉的,该我恭喜你们才对。”

    她低下头,不让柏凌看到自己苍白脆弱脸色,能屏住不哭已是不易,实在无法做到更自然。

    “轻语,我不知道我父亲做了什么。”柏凌深吸口气,用小勺轻轻挑起咖啡表面那醇厚绵密的奶泡。

    “我出了那样的事,一直都很消极,这两个月来都没有出门。天航到底什么病?他本来身体挺好的,为什么住了那么久的医院?听说他和小语分开后,已经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又怎么突然会……会同意娶我?”

    柏凌顿了顿,终于轻轻说了下去,“他是绝对不可能爱上我的。”

    林轻语吸了口气,像是在调整情绪,抬起头时眼睛亮亮的,嘴角上扬,“谁说天航哥哥就不会爱上柏凌姐呢?柏凌姐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听哥哥说以前可多男孩子追呢!”

    柏凌笑了笑,“轻语,我和天航认识十三年了。他一直喜欢你,你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她望着林轻语,无比真挚,“天航只有看着你的时候,是连眉毛都会笑的。

    我那时候其实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小凡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他是故意气你,想给你危机感,后来我又想是不是来自于他父亲的压力。

    但即便最后他们要结婚了,只要是我们几人一同出去,他的眼睛就始终还是在你身上。”

    林轻语紧咬着唇,她已经无法再掩饰下去,泪水迅速集满眼眶,她只好假装抬起头,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别说了,柏凌姐。天航哥哥有自己的选择。”

    那颗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滚落了下来,林轻语迅速伸手擦掉,满不在乎说:“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我虽然一直都喜欢他,但说真的,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嫁了一定会提心吊胆。

    你晓得我是天生胆小的,说不定以后变成个怨妇,天天疑神疑鬼,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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