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时光倒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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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东森抬头轻瞅了一眼，慈眉善目间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森寒。

　　　　栢靳文，想让我在这里呆十年？

　　　　你逼我加快进度，现在出了事却又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这笔账难道就这样算了么？

　　　　是，南阳现在还没有能镇住你的人，但不要紧，我有时间，也有钱，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能收拾你的人，让你晓得做人不该这么嚣张！

　　　　而邢天航你以为现在上了位，郁丰就真是你的了么？你不过是代我保管罢了！你丢下小凡，转身就巴结上柏家，以为这样就能将郁丰据为己有么！

　　　　哼，就算你们翁婿联手，也没有用！

　　　　郁丰终究是我这辈子的心血，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拱手送人！

　　　　夜三的话：小可爱们，夜三的推荐票投起来啊！评论评起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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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八）林轻语星人

　　　　圣诞虽是洋节，但由于广受年轻人推崇，更为市场带来踊跃商机，近年在国内已大肆铺扬开来。

　　　　南阳街头不管商铺大小，每家门口都立起了圣诞树。耳边，ingleell的歌曲滚动播放，服装、箱包、香水、乃至一份馄饨面的套餐……都打出了圣诞限量款。

　　　　林轻语背着双肩书包，仰望盛天广场上那棵足有十几米高的巨大圣诞树。

　　　　那是店家精心设计过的，树上挂满琳琅商品，精美而浮夸，配合着圣诞音乐，传递出一种来得快也去得快的满足。

　　　　那里面是空的。

　　　　林轻语想起以前还因为这个事被郁小凡嘲笑过。

　　　　郁小凡说那些东西都只是个漂亮的纸盒子，里面货真价实的商品早被拿了出来，包括堆在树下大包小包的礼物，里面都只是泡沫塑料而已。

　　　　看上去真的很漂亮啊，可惜是假的。

　　　　林轻语学乖了，撇了撇嘴。

　　　　自从上次跑步在医院门口遇到邢天航，她再也不想和邵泽平去做那些愚蠢的运动。

　　　　她推说腿抽筋了。

　　　　邵泽平大惊小怪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又说好了。

　　　　他问她好了为何还不锻炼，她说姨妈来了。

　　　　现在下了班，她总是一个人去逛街，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感染他们简单的快乐。

　　　　橱窗里展示了一件当季热卖的红毛衣，麋鹿的图案，鼻子还是一个立体的毛球，林轻语觉得那很好看，驻足了很久。

　　　　那应该是天航哥哥喜欢的，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会买的。他喜欢我穿成这种可爱的样子。

　　　　林轻语一头钻了进去，那件毛衣价值不菲，几乎相当于她两个月的实习工资，但她想也没想，豪气干云地刷了卡。

　　　　旁边一家，是她曾替郁小凡试样的婚纱店。

　　　　橱窗里飘满羽毛，有一头真实大小的独角兽，人偶着了美丽白纱，牵着独角兽，举目四望像是在寻找自己的王子。

　　　　林轻语抓着一个店员，“请问那件婚纱呢？就是有很多层，很多蕾丝和珠片的那件。”

　　　　店员莫名其妙，却耐着性子回答：“小姐，我们这里的婚纱都是很多蕾丝，很多珠片的哦！”

　　　　“哎呀，就是那件天鹅湖之梦啊，来，我给你看照片！”林轻语取出手机，点开那张照片，“就是这个，之前穿在这个麻豆身上的！”

　　　　店员“哦哦”了一声，歉意说：“这已经是上季的款了哦，收回总部去了呢！小姐喜欢我们家的婚纱，不妨看看今年的新款，更时尚呢！”

　　　　“收回总部了？这么好看收回去多可惜！还卖么？”林轻语问。

　　　　“如果小姐执着于那一件，也是可以申请调回的。真的要么，我帮您跟总部联系下。”

　　　　“呃，要……多少钱？”林轻语临时再“要”字后面多加了三个字，改成问句。

　　　　“标价是三十六万，因为是旧款，可是适当打个九八折。”

　　　　林轻语倒抽一口冷气。

　　　　她能狠一狠心三千六买件毛衣，但实在做不出来三十六万买件婚纱的这种事情。

　　　　很好，天价抑制了自己的冲动，如果是三万六也许自己头脑发热，还分期付款了什么的呢？

　　　　其实真买回来又怎样？天航哥哥都已经结婚了。

　　　　林轻语“呵呵”两下。

　　　　假笑的时候，她觉得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湿了眼睛，赶紧用手背擦了擦。

　　　　唉，最近情绪真是十分容易激动，回家看个韩剧什么的也会哭得死去活来，真是越来越玻璃心了。

　　　　她逛到八点，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便在商场里找了家拉面馆，进去吃了一碗拉面。结账的时候，店员笑嘻嘻地告诉她中奖了。

　　　　“是商场设立的圣诞特别奖，在顶楼中庭领奖。”

　　　　林轻语反正无聊，也不愿去找直达电梯，就这么一圈圈地绕上去。

　　　　一路上，发现竟有不少人都在侧目看她。

　　　　林轻语切了一声，觉得这些大庭广众秀恩爱的委实过分，秀就秀好了，干嘛还要来鄙视我等单身少女？

　　　　可随着她越来越接近顶楼，侧目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围越多，人群中除了恋人，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唏嘘着低低发出欢呼声。

　　　　林轻语不明所以，心中益发忐忑，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离七楼还有最后一层，六楼的中庭里人们已经围了个圈，让出中间的通道让她走过。

　　　　啪！

　　　　四周突然一片黑暗！ingleell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人群还来不及发出惊呼，又不知哪里亮起了灯光，就那么单独的一束，聚焦在自动扶梯上，专注而明亮。

　　　　广播里开始播放催人泪下的歌，用情至深，旋律至美。

　　　　两条巨大的横幅从七楼顺着自动扶梯滚下，落到她面前，毫不掩饰地展开了那六个字林轻语，我爱你！

　　　　每个字都有她一个人那么大，**裸地砸在她面前。

　　　　再然后，她看到了邵泽平。

　　　　他从七楼走下来，穿着正装，每一颗衬衣的扣子都扣得规规矩矩，他还戴了黑框眼镜，那也是她规定的。

　　　　许多的气球飞起来，每一只上面都写中文的“爱”或英文的“”，还有一些写着“爱”和“”，林轻语常追剧，也觉得眼熟。另外还有一些她就认不出来了，不过触类旁通，估摸着应该也是一些其他国的语言。

　　　　邵泽平手里好像还拿了一束花，从七楼缓缓走向她。灯光愈发强烈，打在他的脸上，竟把他也雕塑得像男神般英俊。

　　　　“林轻语，我爱你。”

　　　　今天的正装让邵泽平有些拘谨，他结结巴巴地把横幅上的字念了一遍。

　　　　“做我女朋友！”

　　　　他把花塞到她手里，扶着眼镜说道：“轻语，我第一次，我不晓得表白该说什么。但我真的喜欢你。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广播中，男女对唱到了最高亢激昂的部分。

　　　　人群亦开始起哄，许多人开始不约而同把手卷成话筒，大声喊：“在一起！在一起！”

　　　　林轻语提着购物袋，那里有她新买的麋鹿毛衣。

　　　　她蹙了蹙眉，指着一个气球上的字说：“这个什么意思？”

　　　　“agapo。希腊语，我爱你。”

　　　　“那个呢？”

　　　　“etaimeetadore，法语。”

　　　　林轻语笑了笑，轻声说：“那你知道我们林轻语星人是怎么说爱的么？”

　　　　邵泽平摇头。

　　　　她仰起头，倔强地望着那盏从顶楼上射下来的追光灯，任那强光刺得自己流下眼泪。

　　　　商场有个透明的穹顶，穹顶外有皎洁的月和璀璨繁星。

　　　　我们林轻语星人，用一辈子说爱。

　　　　写成汉字，就是邢天航。

　　　　夜三的话：看，我们的傻丫头被人表白了！但是，她真是最傻的丫头，但也是最可爱的丫头！从最先出场时开始，直到现在，是不是慢慢喜欢小语了？欢迎留评论讨论对小语的感觉，今日有评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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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九）平安夜

　　　　“妈妈，外面冷，一定要戴上围巾才可以。”邢天航说。

　　　　“很久没出门过了，是不是？我等下带你去商场买圣诞礼物，你要乖，不能乱跑知道么？”

　　　　聂婉慧讨好地望着他，再次柔顺点头。

　　　　邢天航微微笑了下。

　　　　母亲已经与他十分熟悉，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明显已依赖于他。有几次他出去谈事情，请了医院的临时看护回来，她便连饭都不肯吃，眼巴巴瞅着窗外干等，直到他回来哄了才乖乖去吃。

　　　　“妈妈，跟我回国好不好？我已毕业，可以做你监护人。”邢天航关上车门，替她系上安全带，“我白天请人照顾，一下班就自己回来陪你，再也不用分开。”

　　　　聂婉慧根本没听，只是好奇地瞪着窗外，朝车窗上哈气，又摘下手套，在水汽上涂涂写写。

　　　　邢天航笑了笑，为她重新戴好手套，踩了油门。

　　　　路上，宋天尧电话进来。

　　　　“哥，是我。”

　　　　“天尧，什么事？”

　　　　“今天你能来么？”宋天尧似怕他不同意，又赶紧补了句，“我妈正好不在。”

　　　　邢天航沉吟了下，“有事么？”

　　　　“没事。只是今晚是平安夜，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全家团聚。哥，你就主动一点嘛，我知道我们东方人其实都有些不善表达。”

　　　　邢天航望了眼聂婉慧，她兀自趴在车窗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也许爸爸他并不想见我们。”邢天航默了默，语声低缓，“我和妈妈，我们可以两个人”

　　　　“br”

　　　　宋天尧软磨硬泡说：“来嘛，带聂阿姨一起！看在我准备了五个人的圣诞大餐份上！

　　　　我有许多的朋友，父母离异后都像朋友一样，甚至再婚后子女间也常走动。哥，我们为什么不能那样？

　　　　你主动先走一步好不好？爸他毕竟年纪大了嘛，好面子！”

　　　　邢天航沉默。

　　　　宋天尧又叫了几声，似乎有些沮丧，“好吧，我也不勉强，那就先跟你说圣诞快乐，替我向聂阿姨”

　　　　“地址。”邢天航轻轻打断他。

　　　　“什么？”宋天尧语声一下兴奋起来，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地址，你想让我挨家挨户去问么？”邢天航轻笑。

　　　　挂上电话，邢天航将车调了个头，朝聂婉慧笑了笑，“妈妈，我们可能还要再回去多买几份礼物了，今年要和爸爸还有弟弟一起过圣诞呢，高不高兴？”

　　　　壁炉里的火哔啵燃着，这让家里充满着节日特有的温暖。

　　　　宋小芸虽然因为临时有个活动，不能和家人一起共度节日，但走前已经把一切都打点好，包括给郁小凡准备的礼物。

　　　　郁小凡的过去，她自然是知道的，但不愿在明面上强烈反对。天尧是个单纯且固执的孩子，他现在正一头狂热，棒打鸳鸯反而适得其反。

　　　　反正郁小凡在这里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不如慢慢来。天尧做事呢向来三分钟热度，兴许时间久了，他自己也就腻了，那便不用父母出面做这个恶人。

　　　　邢何也完全赞同这个做法，在这一点上又深感宋小芸聪慧隐忍。他听着两个孩子在厨房里忙碌，不时传来些打情骂俏的嬉闹声，心中略略一叹，觉得若郁小凡没有之前与邢天航那三年的纠缠，父亲也未入狱，倒不失为个合适的儿媳人选。

　　　　他站起来，将圣诞树下的礼物堆码整齐，愕然发现多出来两个。

　　　　一个brr，一个n。

　　　　邢何也霍地站起来，刚想喊宋天尧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门铃响了。

　　　　宋天尧急急奔出来应门，“哥，欢迎回家！”

　　　　他给了邢天航一个热烈的拥抱。

　　　　邢天航微笑着拥抱了自己弟弟，把聂婉慧扶进门来。

　　　　邢何也脸色立刻变了。

　　　　“爸，圣诞快乐！”邢天航鼓足勇气说道。

　　　　屋里的气氛着实尴尬，就像唱机播放到半途突然卡壳，连贯的歌声断断续续，可笑之极。

　　　　“爸，哥难得回来，是我邀他和聂阿姨一起来的。”宋天尧拉了拉僵硬的邢天航，又朝邢何也眨眨眼睛，打破沉寂。

　　　　邢何也堂堂大使，什么场合不能应对？他瞥了不请自来的母子俩一眼，淡漠吩咐，“天航，带你母亲坐。”

　　　　邢天航笑容苍白，自进门起他就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和天尧一般异想天开。

　　　　这是一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裂痕，不是今天拉着一起吃顿饭，虚模假样地团圆一下，就能弥补过来的。

　　　　而他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这是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家，他的母亲是堂堂正正邢太太，却只能等那女人不在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上门，乞求和父亲共进一顿晚餐？

　　　　“不坐了。”邢天航说，语声从温和转为寒凉，“我们只是路过，多买了几份礼物顺便送过来。”

　　　　他拉起聂婉慧，准备离开。

　　　　“天航你既然来了，就到我书房来下，我有事找你谈。”邢何也突然说道。

　　　　邢天航走进书房，却并没有跟着坐下。

　　　　邢何也仰头望了儿子一眼，四年不见，似乎瘦了许多，整个人苍白陌生。不过印象里天航从小不胖，兴许之前就这么瘦。

　　　　“坐。”他指了指沙发。

　　　　“关于郁丰能享有的投资优惠政策我已预约了您后天中午再谈，今日若没有别的事，我就不打扰府上过节了。”邢天航硬邦邦说道。

　　　　“天航，这里不是大使馆，我并不想与你谈公事。”

　　　　“爸爸有私事与我谈？”邢天航语带嘲讽。

　　　　“你若是觉得每个来加国投资的企业都能由我亲自过问的话，那就尽管去外经局排队吧！”邢何也愠怒，“你就非要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吗！”

　　　　邢天航深吸口气，“爸想问什么？”

　　　　“这个郁小凡，是你之前准备结婚的那个？”

　　　　“是。”

　　　　“你们为什么分手？”

　　　　邢天航沉默片刻，“是我个人原因。”

　　　　“你弟弟现在疯狂爱上了她！”邢何也冷冷暗讽说道：“我希望这只是个巧合！天航，你应该还没有卑劣到那种程度。”

　　　　“我也没把握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真的比你想得更恶劣得多。”

　　　　邢天航无所谓地笑着，自嘲说：“毕竟像我这种从小没有家庭温暖的人，人格不健全的十分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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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竟是来自遗传

　　　　邢何也拍案而起，朝儿子怒目相视，压低嗓子道：“我警告你，你自己婚姻一塌糊涂我不管，天尧性格单纯，你若是故意让他在情感上受伤，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天尧爱上小凡是他的事，我能左右得了吗？我这个哥哥影响力未免也太大了吧！”邢天航怒声说道。

　　　　“我也不知你在他面前做了什么戏，他上次从南阳回来后竟一直那个郁小凡念念不忘，还刻意拉近我同你的关系。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天尧和他的母亲，小芸跟了我一辈子，我却始终没能给他们一个合法的名分。”

　　　　邢何也狠狠说道：“所以，天航，你给我在国内好好地呆着！身体不好，不想上班也不要紧，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就像养你母亲一样！

　　　　但没事别来惹你弟弟！

　　　　你母亲已经毁了我一辈子，你别也跟着添乱！”

　　　　邢天航苍白的脸孔几乎已见青，气到极致不怒反笑：“好啊，我不会再来添乱。那就请爸爸答应一件事，将妈妈的监护权转到我名下。我立刻带她回国，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和你的一家！”

　　　　邢何也想也不想就说：“不行！”

　　　　“为何不行？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她是累赘，毁了你一辈子吗！”

　　　　“不行就是不行！”邢何也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邢天航冷冷嘲讽，厉声质问，“是爸爸怕被人说抛妻弃子吧，还是怕人家查出外公聂大将军的女儿婚后落得这样凄惨境地！

　　　　我求你离婚吧！离婚了妈妈还能有个自由！用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拘禁她二十多年，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是她不放过我！是她拖了我二十几年，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娶却不能娶！天航你别搞错了，我本来是和小芸好的，当年是她硬插进来，逼我娶她！”

　　　　邢何也似被这桩婚姻折磨到了极致，竟忍不住对儿子说起陈年过往，嘶声力吼。

　　　　“可那是你的选择！”邢天航丝毫不为所动，厉声驳斥，“就算妈妈当年逼你，但你若对她没有感情，大可一拒了之！明明不爱她，就根本不应该娶她！”

　　　　邢何也突然间不再激动，他似又变回那个优雅从容的外交大使，语声轻飘，暗含讥讽：“那你自己呢？你甩了外头那个女孩，转身娶了高法院院长的女儿，难道是因为动了真情么？”

　　　　邢天航脸色顿然惨白。

　　　　他沉默了两秒，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连简直气都喘不过来气，“没错没错！喜新厌旧，忘恩负义我原不晓得自己为何如此无耻，原来哈哈，原来竟是遗传！哈哈哈”

　　　　聂婉慧见邢天航进了书房，啊啊的叫了两声。她记得天航跟自己说过他叫什么，这会儿偏又忘了。现在想喊却又喊不出来，只能在外面转悠，自己生自己的气。

　　　　“聂阿姨，屋子里热，我替你脱掉外套好么？”宋天尧把她从书房那边带到厅里坐下，“哥哥和爸爸说话呢，一会儿就出来了。我们先吃点榛子，等他们出来就一起吃圣诞大餐好不好？”

　　　　聂婉慧跟他也是相熟的。虽然这个地方没有来过，但看到认识的人总是有了安全感，她便又开始缠着宋天尧，要他给自己敲榛子吃。

　　　　郁小凡一直躲在厨房，直等邢天航跟邢何也进了书房，这才挪了半个身子出来，沉着脸望向宋天尧。

　　　　“小凡，你来嘛。”宋天尧向她招手。

　　　　郁小凡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

　　　　宋天尧笑了笑，走到她面前说：“怎么了，怪我没事先告诉你？不过是一顿晚餐罢了，又不是叫你们天长日久在一起。”

　　　　郁小凡恨恨说道：“别跟我提这么恶心的字眼！我配不起他邢大公子的天长地久！”

　　　　“小凡，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介意么？”

　　　　“我不介意，不代表我豁达到可以和他坐下来一起吃饭！”

　　　　郁小凡讥讽说：“天尧，你是天真还是蠢？感情的事不是说揭就可以揭过去的！我爱他三年，我爸一出事，他立马就跟别人结婚了！这样的人，我光看着就什么都吃不下去！”

　　　　她凄声尖叫，声音刺耳，吓得聂婉慧从沙发上跳起来，捂着耳朵躲到宋天尧身后。

　　　　“你轻点，别吓到聂阿姨。”宋天尧哄着聂婉慧，隐隐嗔怪说：“就算哥有对不起你的事，小凡，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暂时忍耐下，今天是平安夜，是我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和我哥一起过节。”

　　　　郁小凡吸气，兀自忿忿不语。

　　　　“就今天一晚，别把他当你前男友，只当我宋天尧的哥哥，好不好？你以后和我结了婚，也总不能避免他是我哥这个事实。好嘛，求你了！”宋天尧可怜兮兮说道。

　　　　他本来长得英俊，又不似邢天航那般清冷高傲，软萌起来简直无敌。郁小凡很吃他这套，扑哧一笑，怒气便渐渐松懈。

　　　　“她是谁？”郁小凡指着聂婉慧问道，“她是不是这里不太好？”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宋天尧“嘘”了一声，“这是聂阿姨，哥以前没和你说过他妈妈的事么？你不用怕她，她很乖的。”

　　　　郁小凡摇头，心中自嘲，邢天航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自己的？但也幸亏没有嫁他，有这么个精神病的妈妈，就像个定时炸弹，谁晓得将来会不会遗传？邢何也从小嫌弃他，多半也因为如此！

　　　　但郁小凡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嫌鄙。

　　　　她向来懂得分寸。

　　　　即便对邢天航有再多不满，但今晚不是她郁小凡发作的时候！这是邢家的地盘，邢家的大儿子平安夜回来吃顿饭，轮得到她说什么话了？

　　　　她不过是当着宋天尧的面闹个脾气，表达一下自己的恨意，顺便也让他晓得自己对过去已经斩得一刀两断。这个么，意思意思也就成了，再缠闹不休，谁的面上都不好看。

　　　　她看宋天尧撬开榛子，把果仁集在碟子里给聂婉慧吃，便也学着样子，从果盘里取了只苹果，边削边说：“聂阿姨，我是小凡，你别老吃榛子，那个吃多了上火。我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

　　　　聂婉慧恍若未闻。

　　　　宋天尧见郁小凡终于肯放下恩怨，和邢天航母子和平相处，甚是高兴。他蹑手蹑脚站起来，出其不意地在郁小凡脸上偷偷一吻，待郁小凡娇嗔着要来追他，却又迈着长腿往餐厅那边逃之夭夭。

　　　　“我先去摆餐具！”宋天尧笑着跑远了。

　　　　郁小凡笑嗔着回到客厅，却惊恐地叫出声来。

　　　　聂婉慧正高举着水果刀，一步步走向她，恶狠狠说道：“宋小芸，把阿何还给我！”

　　　　她举刀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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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