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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时光倒流-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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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说手术顺利,只是这次让他顺利脱离危险,但我不晓得下次崩溃又会是什么时候。”
陈家宁很少用这么激动的语气。
他跟了邢天航不少年,林轻语对他的印象一直是笑口常开。有好几次她都跟邢天航提起,说他自己本身性格郁郁,不太活泼,身边能跟着个如此幽默的大夫,倒是天生一剂良药。
但现在,良药似乎有点生气。
又气又急,恨恨地一拳捶在墙上,闭眸长叹。
“我看来都差不多。”林轻语口气轻松地打破沉寂。
“家宁你太较真了,你看人家新闻里,某某大会顺利举行和某某大会成功举行,说得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哪有那么复杂的!”
她摇着自己的轮椅,凑到邢天航跟前,望着那张清瘦苍白的脸,满意说道:“天航哥哥没死,一会儿醒了还能跟我说话,我开心得简直想发红包。
家宁,这儿有没有大床房?我和天航哥哥小别胜新婚,分房睡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听说北欧好先进的,医院应该有这种人性化设计的哦!”
………………………………
(七十六)大床房
世界各地的医院里都不可能有大床房的。
以为是去酒店开房么?
陈家宁自然不会去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他对林轻语的异想天开向来很领教,与其花力气反驳,不如给她在邢天航病房里加个床。
好在邢天航那个单间本就够大,加个床刚好没那么冷清。
医院不分什么白天黑夜,手术台刚下来的人,护士进进出出各种输液,对着仪表做记录,有大床房也发挥不了作用。
但林轻语已满足,她只想能不漏分秒地看到他就好了。
腿还是很痛,方才偷偷坐轮椅去手术室门口,被那个银灰色头发的帅哥医生发现后,已叽里咕噜骂了一顿,然后立刻把她扛上床,严厉叮嘱至少卧床一个月。
所以林轻语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她现在卧着床,但也握着他的手。
他们俩并排躺着,她脚上缠了笨重的石膏,手却伸到他床上,轻轻拉着他。
天航哥哥,我回来了。你也还活着。
你看这可多好。
家宁说手术不成功,可我觉得成功极了。你晓得我一向胸无大志的,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
天航哥哥,我们结婚吧。如果人生苦短,那就更要只争朝夕才对。
未来的那个林轻语还嫁了你好几年,至少还生了个女儿。你可还什么都没留给我呢……呃,小邢同志的任务还很艰巨啊。
她说着,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她一只手上还在输液,想拿另一只手去擦笑出来的眼泪,可另只手却是和他十指相扣握在一起的,又不舍得放开,便拉着他的手一起去擦。
我现在的笑点可是越来越低了。
就这么个傻的笑话还能笑到流泪,林轻语想。
她拉着他的手在脸上抹了两下,觉得那只手似乎动了动。
手的主人十分疲累,连眼睛都无力睁开,只是摸到了她脸上的润湿,微微蹙眉。
“小语……哭了?”他眼睛只微微睁了一下立刻又阖上,极轻极轻叹道。
“嗯,哭了。”林轻语吸吸鼻子回答,“被你气的。”
“明明……是你气我。”邢天航气息微弱,却矢志不懈和她斗嘴,“胆大包天,我都……快被你气死了。”
“我是女人啊!我就算气你,你也只能忍着,这是男人的基本礼貌。”林轻语理直气壮。
邢天航不语。
不晓得是没力气,还是真的又被她气到了。
林轻语吐吐舌头,笑嘻嘻在手心里挠他痒痒,“天航哥哥,天航哥哥。”
邢天航只觉整个人都像被拆散架了一样,没有一丝气力,又像刚才进行的不是手术,而是一场酷刑,有辆压路机从他身上一节节碾过,把他整个儿都碾碎了。
他连眼睛都睁不动,全身气力都凝注在左手上,紧握住她的小手。
“听话,别走。”他翕动着毫无血色的唇。
“走不了啦。”林轻语故意叹息说,“我的腿断了,这下想走也走不了。”
这轻飘飘一句听在邢天航耳里,真是宛若惊雷。
他蓦地睁大眼睛,眼前却犹自一片昏黑,只等过了一阵儿,才模模糊糊聚起光来,映入眼的,便是林轻语那两截又粗又白的石膏腿!
邢天航只觉触目惊心,惊骇说:“你……咳咳,你的腿怎么了!”
他身上一直难受,醒来后勉强睁了一下眼,晓得她在身边,便又昏钝阖了眼眸。从始至终,他只紧握着她的手,既没关心这是在哪儿,也没看她到底怎样,听她说话精神头挺足的样子,以为她一切如常。
林轻语要的便是他这反应。
她看效果达到,便也不再吓他,只实事求是说:“两条腿都摔断啦,打了七颗钉子。天航哥哥,下次你不用怕我离家出走,只要弄个大号的吸铁石,我一定乖乖被你吸回来。”
邢天航哪听得进去她的胡说八道,只觉背脊发凉,光看着就心疼到像被揪起来,颤声说:“小语痛么?一定痛死了是不是?”
林轻语委屈地噘嘴点头。
这头邢天航已摘了呼吸面罩,不管不顾地想要起来。
他现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那两条石膏杵在那里,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他觉得林轻语的脸色也比平时要苍白一些,确确然一副重伤致残的样子。
“怎么办?很痛怎么办?用止痛泵好不好?”他软弱得一塌糊涂,又心疼得快要疯掉。
“不要。止痛泵打在手上,手会痛。”林轻语皱着眉头,趁势撒娇说:“啊,好痛,好痛,我要痛死了……”
“小语乖,我去找医生来。”邢天航已经顽强地坐了起来,要去按铃。
“我不要医生,医生最凶了。”林轻语拉住他,继续为所欲为,“我要天航哥哥抱。”
“好。”邢天航毫不犹豫答应。
说来也怪了,刚才还浑身犹如凌迟,连睁睁眼都没力气的人,现在竟好端端地半坐起来。
她不能动弹,他就主动往她那边挪了挪,张开没有输液的手臂将小小的她整个搂住。
“现在这样好点没?”邢天航认真问。
林轻语点点头,“好一点了,你呢?”
邢天航笑,“你不气我,我就一直很好。”
他的脸色仍极度苍白,此时垂眸望着她,纤长羽睫下,清俊的眸中柔情蜜意,却浓烈到化解不开。
林轻语舔舔嘴唇。
想想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冰天雪地中相拥赴死,而现在这个地方,虽然也不怎么样,但好在既温暖又安全,简直是一步天堂。
是饱暖思淫欲么?还是天航哥哥的颜值再度爆表?
天呐,天呐,为什么这种场合下,自己竟然很有想犯罪的冲动?这太丧心病狂了。
“小语,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别硬撑,让医生来看看好不好”邢天航并不晓得她心中邪念,看她呆呆的目露春光,还以为她哪里不适。
“啊?哦,不用,不用,不用……”她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不用,偷偷拿手朝他被子里摸了一把,不甘地咽了下口水。
“真的不用?”他将信将疑,一边将她不老实的小手拿出来,塞回自己被子下,又牢牢盖上。
“腿是怎么回事,滑雪摔的?这些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小语,我真的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小语,小语!你有没有在听?”
邢天航停下来,他的小语神色有些古怪,眸光水水的,两颊浅粉,明明望着自己,却完全心不在焉。
“呃,抱抱我。”她闭上眼睛,声音滚烫且发颤。
………………………………
(七十七)舍不得
瑞士人虽然懒散,但邢天航按下呼救铃后,还是尽快就赶到了。
他们到的时候,陈家宁已经到了。
但他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两个老外有些诧异,停下急匆的脚步,和陈家宁一起站在门口向里观望。
然后就惊叫一声,神情宛似见到上帝降临。
这个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中国青年,床头还挂着重症护理标识牌的,已经自强不息地站了起来。
他把输液袋和那个摔断腿的小个子中国女人挂在一起,人也挪到了她那一边,正吻得难舍难分。
“hmy!hatsup?”瑞士老头差点跪了,“tsdoesntmakesense”
“少见多怪!”陈家宁轻蔑地瞥了那老头一眼,悠悠说:“接吻最能锻炼心肺功能了,我们国内都这样鼓励病人做康复训练,学着点!”
人说小别重逢就格外珍惜,更何况两人是生离死别,劫后余生。
林轻语现在又娇有嗲,黏邢天航黏到不行。
“小语,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邢天航问。
“我不睏啊。”林轻语打了个哈欠,立刻又用力撑大眼睛,精神抖擞地望着他,“我一点都睡不着。天航哥哥要是累了,就先睡吧。”
邢天航笑了笑,他的恢复速度已叫瑞士人惊叹,但毕竟客观事实摆在那里,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我……先眯一会儿,小语也早点休息。”邢天航来不及说完,又模模糊糊陷入昏睡。
“嗯。”林轻语晓得他听不见,还是答应了一声。
她用两只手肘撑着床,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抬,又小心地捧着自己的断腿,调整到一个可以够得到他的位置。
够得到,吻他一下。
我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也不是色魔附体。她望着他俊美睡颜,喃喃轻语。
天航哥哥,我只是舍不得你。
舍不得睡,舍不得离开,想抓紧一分一秒,和你在一起。
如果命运是真的,那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就只剩这最后一年了。八音盒也丢了,我不晓得一年后还能有什么奇迹,但我……我真的舍不得你。
林莫言对你一个人跑来阿尔卑斯山寻死很生气。呃,他对我不顾一切地冲下雪山来找你,也很生气。其实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很好理解嘛。
因为我在雪地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哪怕真的死了,至少我找到你啦。我死的时候,是和你在一起的。只要和你一起,那是死是活,就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我是这么胆小而且怕死的人。可你看,只要你抱着我,我就连死都不怕。
天航哥哥,你想听我唱歌吗?你最后的时候录了我那么多歌带在身边,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好不好?
邢天航依旧沉睡。
林轻语笑了笑,抚摸着他清瘦的面颊,在寂静长夜里轻轻哼唱: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林轻语轻轻唱,泪水汹涌,流下她自己的面颊,又流到他苍白的额上。
天航哥哥,如果我们能白头到老该有多好
如果我能看着你一点点老去,长出皱纹,多了白发,可有多好
为什么我们的时间那么少?为什么我们的幸福,那么难?
林轻语还是睡着了。
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醒来时,感觉自己仍然在他的怀里,而他正压低声音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别的她听不懂,有个字反复出现,倒是她能听懂的。
iancee未婚妻。
他是这样称呼自己的,向医生询问自己的病情,紧张而且谨慎。
噗嗤,她在被窝里笑了笑。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几天后,邢天航已能下床行走。不但不用人扶,还能推着林轻语,到小花园里散步。
北欧风光如画,随随便便一个医院的花园,各种说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便如皇家园林一般。
“天航哥哥,其实我觉得不用等到明年再举办婚礼的。我也不讲究,我们去民政局登记下,然后摆桌酒就得了。你看,我娘家就林莫言一个人,伴郎就他了。伴娘么,随便找个谁,只要别太好看抢了我风头的,就都可以。”
邢天航微笑,掩唇轻咳了几下。
他把轮椅推至一边,找了把椅子坐下。与林轻语的热力十足相比,他语声低哑中依旧带了无法掩饰的倦怠。
“不是说等过了清明,先到你爸妈坟上禀告了,再登记的么?小语,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唔,我说过么?”林轻语抓抓头,“其实没关系啦,你这样的女婿,我爸妈一定喜欢得要命,不会反对的。再说,上坟这种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何必等到明年清明,今年冬至也可以嘛,否则太没有效率了!”
“那还有欢欢呢,把她接回来,让她接受我们俩也需要时间,何必那么匆忙?”邢天航说。
“欢欢的事我也想过了。天航哥哥,我决定回去以后就把工作辞了,以后专心教她,也专心服侍你。”
“辞职,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份工作的吗?”邢天航蹙眉。
林轻语抿了抿唇,狡赖说:“唉,工作哪有家人重要!与其天天和那些小笨蛋们在一起,不如多点时间陪陪你。”
邢天航不动声色地望了她一眼,缓缓说:“小语,你有没有觉得,自你从过去回来后,就变得很急?”
林轻语蓦地惊了一下。
她的虚弱慌张正对上他的锋芒犀利,立刻垂下头,心虚地望着自己的石膏腿。
“哪有?”林轻语打了个哈哈,“我属猴,一直就是猴急猴急的。再说,我们也耽误这么多年了,早点把事办了不好么?天航哥哥,你下个月可就二十九的生日了。”
邢天航默了默,淡淡说:“你好像特别在意我的生日,这几日里已提了好几回。”
“啊,没有吧。”林轻语咬唇,言辞躲闪,“不是说三十而立吗,我只是想在你三十之前,抓紧时间,把咱俩的人生大事办了……”
“为何要抓紧时间?”
邢天航凝视着她的双眼,一字字逼问,“是我在三十岁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么?小语,你这次穿越回去,究竟遇到了什么?”
………………………………
(七十八)突如其来的婚礼
林轻语脸色白了白。
她的眼神张皇闪烁,更带了许多惊惧慌乱。
邢天航暗自叹息。
小语,何时起你我之间也要有这些算计?是我的爱,迫得你如此,还是我的命逼得你如此?
“没……没有什么啊。”林轻语脸色红红白白,吞吐说,“将来怎样,我怎会晓得?我……我又不是未卜先知。”
“小语,你去了整整一个半月。”
“我都同你说过,你最后那一摔,害盒子失了精准,我回到小的时候,爸妈都还健在。我实在想他们不过,便以远方亲戚的身份同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
这个谎话是林轻语彻夜想好的,也在邵泽平处做了演练,他说听不出什么错处。林轻语说,那个自然,她不善编谎,琢磨了大半夜,最后想起不记得多久前看过的一个电影。
那个电影也是说时光倒回的。男主本来与父亲水火不容,偶尔一次机会让他穿越回了二十多年前,成了父亲的至交,也终于理解了父亲的情怀,天伦圆满。
林轻语觉得既然自己扯谎扯不像,那不如就拿一个现成的,那么多编剧推敲过的情节,总比自己一个人的脑袋要强。
“那时你几岁?”
“六岁。”
“住哪里?”
“部队大院儿啊。”
“你父母不怀疑?”
“就说是表叔的女儿来城里工作,本来没打算打扰的。但厂子突然倒闭,员工宿舍也没得住,只好先来找表哥江湖救急,等找到工作就立刻搬走。我爸热心肠,不会细问,我走时还塞给我五十块钱让我备着呢。”
这些桥段是她照搬电影情节,不过把儿子改成女儿。
邢天航也不再追问,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
这番话滴水不漏,显见小语是有了准备。她如此费尽心力要隐瞒,是在穿越回去的那段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她如此惶恐,朝夕必争?又令她不论如何都不肯坦言相告?
邢天航微微蹙眉,脑中的刺痛非但未消散,还更有愈演愈烈之势,像是又要发作。
思绪已很难集中,他微微叹口气,只好暂时作罢。
“能和已逝父母重聚,比改变催眠的命运更有意义许多。我们小语心善,才得这么好机会。”邢天航勉强笑说道,“多留几天是应该的,孺慕之思。”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凉风习习的花园中,额际竟起了薄汗。
“天航哥哥怎么了,头痛了吗?”她小心问,眼中深深的忧虑。
邢天航摇头,费力挤出个笑。眼前有些模糊,林轻语坐在花丛中的影子叠出好几圈重影。
“其实小语说的不错。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我一开始想多点时间准备,给你一个盛大婚礼。你不是一直都很憧憬这些么?”
邢天航微微欠身,替她摘下一朵她够不到的郁金香,放到她膝上,似乎已信了方才那段说辞。
“那是我过去年纪小不懂事儿,白日做梦呢。那么大的扭蛋钻戒,我不是戴了几天也就放在家里了吗?真的,我现在可实惠了。”
“你怎么实惠法,你倒说说看。”邢天航微笑地听她胡扯,一字一句都如悠悠天籁之声,舒缓着他突突剧痛的脑壳。
“就是这样。”林轻语笑,突然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和天航哥哥在一起,天天关起门来吃肉肉,这样最实惠。什么婚礼啊,蜜月啊,都是假的。”
“小语。”邢天航突然受袭,失笑说,“这种事以后拜托让男生主动好么?为何我觉得你现在像……”
“急色鬼?”林轻语瞪他。
“唔,我可没说。”
“急色鬼就急色鬼,又有什么关系。”林轻语豁得出去,无所畏惧说,“你问我为什么想要提早结婚,那我告诉你。因为从雪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我腿摔断了,可脑袋突然摔清醒了。
我觉得如果这次还能活下来,就要加倍爱惜这条命才对,要把一天当成两天用,要分分秒秒和你黏在一起。还上什么班,献什么见鬼的爱心?
我的爱宝贵的很,给自己喜欢的人用还嫌不够,哪来剩余的给别人!
我的时间也宝贵的很,就只给天航哥哥你一个人,谁花钱请我看他一眼,我都没空!”
这一段半真半假,她插科打诨,装傻卖颠,只为能令他相信自己是真的回去与父母同住,然后又心血来潮想要结婚。
邢天航注视了她很久。
在林轻语看来,他的表情明晦不定,清怠冷倦的眸中有许多她读不懂的深意。她的心跳又快起来,垂下头不敢看他。
邢天航轻轻咳了两声,略低哑的嗓音温润至极。
“我觉得小语说的也没错。”他说,像是认同了她的话。“我们确实已经错过了许多的时光,别再拘泥于形式,早点结婚是对的。这样吧,我让人就在这庭院中小小布置一下,请些医务人员来观礼,今晚就结婚吧。”
“啊,今晚?”林轻语反被惊出一身汗,“这……这也太着急了吧!”
“着急不好么?”邢天航在她面颊上回吻一下,淡漠说道:“下个月我就二十九了,你不是急着要了了我的人生大事么?”
那个亲吻,林轻语直觉邢天航有些心不在焉。
但她原本心虚,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缠绕。反正结婚是迟早的事,现在翘着石膏腿结,和一两个月后拆掉石膏蹦蹦跳跳结,其实没多大区别。
去了一次未来,令她现在觉得,许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好的。就好比她从未去过什么普罗旺斯,但以后竟会在那个铺满了薰衣草的庄园里住上一辈子,也是注定好的。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婚礼,来就来吧。
布置婚礼并不难。他们一行获救后,已乘坐直升机离开圣莫里茨,现在正在离苏黎世市区六十公里的一家私人诊所中。当地人生活多半无聊,听说这对中国青年要结婚,都群情激昂,振奋不已,主动帮忙去采购置办。
老外结婚相对容易许多,所有装饰都以鲜花为主,所有眼睛能见的地方统统摆上鲜花,不论品种贵贱,气氛顿时浪漫无敌。
而招待宾客的也只要红酒香槟,水晶高脚杯里倒上琥珀或腥红液体,未饮先醉。
附近有花圃,亦有酒庄,阿德不过出去转了一圈,就都搞定。
回来时,还带回一名神父和教堂唱诗班的小型乐队。当地人丁稀少,往往需身兼数职。教堂婚礼后,唱诗班的乐队也常跟着新人做晚上的婚宴派对,倒是熟门熟路。
关键是新娘礼服,一般都需定制,临时采办很有难度。
但林轻语也是运气好。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瑞士老头医生奔进来对她说,镇上有位百岁老太,年轻时曾是百老汇歌舞剧演员,珍藏了三十年代某位巨星的一件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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