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不准时光倒流-第8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很奇怪。她就像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是啊,她以前在南阳多霸道,就是那个倒霉鬼冯年凯见到她也要叫一声大姐。谁有这个胆子拘她?
而且她对大排档那里那么熟悉,像是每天都会去的样子。正常来讲,如果是被歹徒抓去了,好不容易逃出魔窟,第一件事不是应该报警或者回家么?怎么会日日夜夜游荡在外面?”
陈家宁眼睛一亮,说:“你的意思是……”
林轻语望着昏迷不醒的周艳棠,悠悠说:“我怀疑她就是被柏无常给收拾了,两个人狗咬狗。”
她推着轮椅离开房间,留下冷静的声音。
“当年她冲进我家里,横行霸道。那时我年纪小,胆子也小,只能任由着他们欺负。可是现在,是时候讨回公道了。”
………………………………
(九十二)若能那样活着
虽然陈家宁对林轻语的那个装鬼计划很有兴趣,但最终并没赶上。
去的路上,他接到阿德一个电话,便寻了个借口急匆匆赶回邢天航的公寓。
阿德一个人在厅里,手足无措,满屋乱转。
陈家宁忙说:“怎么了?他人呢?”
阿德说:“路上就不太好,还吐了血,回来后一个人进了房间,还锁了门。”
“吐血可大可小,如果只是支气管破裂,问题不是很大。可他为何要锁门?”
“不晓得,先生脸色吓人,我并不敢多问。”阿德老实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等下林小姐回来,一样瞒不住。”陈家宁怼了他一句,突然想到邵泽平曾对他说过邢天航过量注射吗啡的事,心头蓦地一紧。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楼上卧室,用力打门,“天航,天航,你干什么,你开门!”
天已渐渐亮了,但邢天航拉了窗帘,并感受不到外面的晨光。
他坐在完全的黑暗里。
就在这暗里,手机屏不停亮起,那是微博的更新提示。炸爷发的那条博文犹如九天轰雷,将整个南阳炸得沸沸扬扬,截止目前,两个小时内转发量就已超过了三百万。
秦岚宇和顾新更是第一时间赶到协和医院,拍到了病房内刚刚苏醒的市委书记冯年凯。他头上缠着绷带,面部浮肿,但确确实实是那个常常登上南阳头条,指点未来发展方向、慰问基层劳模的面孔没错。
秦岚宇经这两年磨练,已被逼得反应极快,字字珠玑,如果没有意外,这篇新闻应该能赶在被封杀前印制出来,在上班族进地铁前,人手一份地在路上看。
纵炸爷和秦岚宇在用词间诸多避讳,除了冯年凯外,那个美艳女总裁和盛怒之下出手伤人的未婚夫并没有指名道姓,但聪明的读者大概也都能猜到,能在越江大桥废墟上屹立不倒,如今还得政府青眼有加的地产王国,究竟姓甚名谁。
郁小凡和郁丰,再不能与他邢天航匹敌。
这就是他要的。
全部达到,甚至比预期的更好。
胸口是被撕裂般疼痛。
邢天航弓在地上,又猛烈地咳起来。本来就是连平静呼吸都会有抽痛的肺部,在如此剧咳下,像是一片片都要震碎了。大股的腥甜冲上喉咙,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手机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着,告诉他郁丰已经土崩瓦解,甚至有不少留言点评,说同样是地产巨头,正天集团便是以实力为南阳的建设添砖加瓦,这才是现代社会该大力弘扬的经济模式。
而另有不少人,不晓得是不是炸爷的水军,更画蛇添足地说,正天总裁人如其名,一身正气,为人磊落,这才是经世济民,管乾理坤之楷模。
邢天航惨笑,突然身子一挺,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无耻!写的人无耻,做的人更无耻!
他心里痛骂着,颤颤地站起来,黑暗中抓起那只讨厌的手机,看也不看便用力地扔了出去。
哗啦啦一声,像是砸到了什么玻璃类的东西。
是那些镜框吧。
小语搬过来后,就将两人的合影,还有和欢欢一起的照片都冲印了出来,装了镜框放在各个房间,说任何时候,走到哪个房间,都能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呵呵,小语,你还不晓得原来我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吧?
打垮郁丰,揭露冯年凯,还能令我爸伤心一箭三雕,我便是这么恶劣的人。
恶劣到根本配不起你的善良。
喉中是浓烈的血腥味,连番不断的剧咳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脑中一阵阵的,那阴魂不散的头痛似乎又要发作。
他已经无力站起,只是跪在地上,捂着胸口,慢慢朝床边爬去。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那只盒子,再取出一次性针筒。手心全是冷汗,他便熟练地用牙咬开了包装,撩起左臂衣袖。
质地高级的衬衣下,那条手臂苍白而优美,只是静脉上无数针眼,看来触目惊心。
就像他,徒有一副道貌岸然的皮囊,内里早腐朽蚀骨。
左右是个烂人,没什么好挣扎的。
小语对我失望又怎样,早点认清我是这样的人,对她也许是种解脱。至少,在分别时,不至太伤心。
他的量已经很大,注射完一支,便接着第二支,直到不知是三支还是四支以后,他急剧起伏的胸膛才平静下来。
手一松,针筒便掉在地上。
他已经毫无知觉。全身肌肉先是莫名地紧抽了一阵,随即便完全失去力气,连手指都不能动一动,整个身体像块死肉,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不晓得是不是注射太过频繁,身体都有了免疫,这次却没能昏迷。
他本来希望可以立即昏迷的。
在麻木浑然里,先躲一阵再说。这个世界一片恶臭,早令他厌憎,就连他自己都那么嫌弃自己。
唯一的美好,只有小语。
他无望地躺在地上,渐渐不再感觉到身体上的痛苦,确切说,他已经连身体都感觉不到了。
思维漫无边际,没有任何逻辑。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回到了儿时,和林莫言一起在操场上打球,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热得浑身冒汗,将校服都脱了,每一次漂亮的三分投篮,都有老师和同学鼓掌叫好。
一会儿又仿佛是深冬腊月,他骑着脚踏车去替外婆买烘焙食材,小语吵着要一起去。他顶着风,将外套脱了裹在她身上,她仍旧是冷,紧紧地抱住他身子。
再然后,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婚礼。
在一个很一般的酒店里,就像南阳每天要进行的成百上千场婚礼一样,婚宴现场布置得繁琐而土气,他和小语亦穿着很傻但喜气洋洋的礼服。
主持人念着网上一搜一大把的祝辞,指挥着两个新人进场,倒香槟,交换戒指。
父亲和母亲都是普通人,花了半辈积蓄为他张罗婚事,此刻木讷地上台,看着手稿结结巴巴发表感言,却在拥抱他们的那一刻真情流露,泪湿衣襟。
朋友们都为他祝福,拍了吻新娘的照片发朋友圈,说祝福我的好兄弟脱单成功,从此加入“你煮饭、我洗碗”一族。
如果能那样活着就好了。邢天航想。
顶灯“啪”的被打开,恍惚中,他看到林轻语的脸。
………………………………
(九十三)他心中的你
所有人都冲了进来。
阿德一把把邢天航抬到床上,邵泽平一翻他瞳孔,骂了声“混蛋”,然后就用力拍打脸颊,大声叫他名字。
“还叫什么叫,肯定又是过量!”陈家宁都不用判断,果断上了呼吸机,又接上氧气,同时撩开他上衣,做心电图监控。
“1mg阿托品,快!”陈家宁大叫。
邵泽平早已经准备好注射器,撸起邢天航的衣袖,针头尖锐,立刻刺入那毫无知觉的皮肉中。
“心率30,呼吸每分钟7次!15分钟后再次观察!”陈家宁看了表,语声微微发颤。
该做的抢救已暂告一段落,邵泽平走到林轻语身边,轻轻叫了一声,“轻语。”
林轻语“嗯”了一声,仍直直地盯着邢天航。“你把我推近一点儿,我看不着他。”
她说,声音平静得令人惊讶。
“轻语。”
“嗯?”她回头问,“泽平,什么事?”
“别难过。”邵泽平有些不知所措,“以前也有过,都救回来的。”
“我晓得。”林轻语敷衍了一句。她嫌邵泽平推得离他不够近,又自己推了几把,伸手握住了邢天航冰凉的手。
“大家都一晚上没睡了。阿德,你辛苦下,替我们几个下楼去买点早餐来,你们想吃什么?网上订餐倒也行,只是不晓得这么早,送餐的接不接单?”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林轻语皱了皱眉头,“哎,都这样看着我干嘛?觉得我伤心过度疯了不成?至于么!是,天航哥哥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但我就得茶饭不思才显得我爱他么,真是的!
就算我伤心欲绝吃不下去,你们几个大男人总得吃吧,隔壁还有个臭老太婆,一会儿还得给她送饭去!”
又是一阵沉默,陈家宁说:“阿德,林小姐说的没错。你去买吧。饭总要吃的。泽平,我这里有些药不够了,你诊所里还有么,开车去取些来。”
两人先后出去,房间里继续沉寂。
15分钟过得很快,陈家宁再次记录了邢天航的基础数据,呼吸略有回升,他吁了口气,又再推了一针纳洛酮。
天已完全地亮了。
初升的朝晖透过云层,撒下葭色金粉,如西子打开妆盒为南阳描摹上清晨的淡彩。安睡了一夜的人们心满意足醒来,伸个懒腰,吃个早餐,开始迎接新的一天。
林轻语便沐浴在这晨光里,牢牢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林小姐,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一会儿天航会恢复意识。”
“谢谢你,我没担心。”林轻语淡淡说,目光没有半分离开过邢天航的脸庞,“我晓得天航哥哥不会死,还未到时候。”
“你心态很好,是天航的福气。”
“没什么好不好,都是逼出来的。他第一次被周艳棠打破脾脏的时候,我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想想真是没出息。”
她笑着说话,年轻的脸庞,饱经沧桑的语调。
邢天航仍没有意识,眼虽睁着,但眸光散乱,身体时不时出现间歇性的痉挛。
林轻语一直握着他的手,他的体温过低,她就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替暖着,暖热了这只,再来暖另一只。
“你不是奇怪为什么我们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会走在一起吗?”林轻语对陈家宁说。她讨厌这绝望般的沉默,开始说话。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喜欢他是很好理解的了。他什么都好,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连脚趾头都闪闪发光。”
她被自己的这个比喻逗得乐了,笑说:“啊,我这么说自己丈夫,是不是太自恋了?呵呵,还是要谦虚点才行。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一直觉得他是王子,自己只是个丑小鸭。不晓得祖上烧了哪根高香,又或者是红娘绑错了红线,让他竟喜欢上我。”
她找了块帕子,替他擦汗湿的头发,接着絮絮叨叨说:“你看,他十二岁才回到南阳,刚来的时候国语虽然凑合,但什么俚语啊,典故啊都半点不懂,一着急就要往外迸英文。我们小孩子玩的游戏他也不会,都靠林莫言带着他。
你说我们隔了大半个地球,家里条件更是天差地别。可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这大概就是命吧。命里让他和我在一起,就算我是个丑小鸭,他也只能认啦。”
她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陈家宁心里有些发酸,默了一会儿,缓缓说:“林小姐,你懂法语吗?”
林轻语摇摇头,“我妈偏心,聪明都给我哥拿去了。我英文不好,更别说法语。”
陈家宁指着邢天航,说:“那你是没听到他在婚礼上说的了,他心中对你的评价。”
“他说什么?”
“他对那些瑞士人说,说你很爱笑,说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能把痛苦烹饪成美味佳肴,还说你特别勇敢,拥有巨人的力量,能为他举起生活中任何劫难。”
“哦,他是这么说的?听上去我好像很厉害。”林轻语欣然说。
“你总觉得是自己运气特别好,才能遇到像他这样的人。其实林小姐,你在他心中是同样的,美好得令他感激涕零。”
陈家宁说完又测了下,邢天航的呼吸已回升到每分钟11次,心跳也到了50,算是在逐步好转中。他最后推了一针阿托品,对林轻语说,应该没事了。
阿德已买来早餐,陈家宁识相地下楼。
林轻语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邢天航。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刺目的光照在他毫无生气的脸上,似乎也沾染了一些鲜活的气息。
方才大家都太匆忙,邢天航的上衣被扯得一团乱。现在空了下来,林轻语尽力把他皱巴巴的衣服拉直,盖起身上那些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疤痕,又把他两条手臂的衣袖都拉下来,掩住静脉上的针眼。
这样好多了,天航哥哥就该很好看的才对。林轻语想。
她摸着他苍白脸颊,手指停留在狭长俊美的眼角。他依旧眸光空洞地注视着天花板,眼角却大片潮湿。
这是怎么了?吗啡过量会引发生理性泪水么?
林轻语微微惊讶,正想要不要叫陈家宁上来看看,却发觉自己一直握住的那只手动了动。
他虚弱地,倔强地抽离。
………………………………
(九十四)残忍的游戏
眼前仍是黑的。
也许是因为大脑损伤过度,过量注射让邢天航出现了吗啡中毒症状,也处于无意识状态,但整个过程中始终睁大着眼睛,未能陷入真正昏迷。
他觉得灵魂逐渐脱离身体,漂浮到天上。离开大气层,又离开银河系。
他成为了一粒星尘。
就漂浮在这冰冷黑暗,又广袤无边的宇宙里。
或许是亿万年前某次大爆炸产生的残渣,又或许是某颗瞩目的大恒星脱离时遗留下的灰尘。总之他就是那么存在着。
孤绝的,麻木的,前不知起点,后永无终结。
有一只温暖的小手企图靠近他,想将他拽出那个黑暗恐惧的地方。
他高兴极了。
他情不自禁地想跟随她。
她是那么美,充满了爱意,她搂住他冰寒的身子,想度给他温暖。
他高兴得全身都瑟缩起来。
意识慢慢恢复。
他有一点感觉到,自己并不是什么星尘。
自己还活着,又回到了那个叫他痛苦不堪的躯壳里。抱住他的,是可怜的小语,她在叫他“天航哥哥”。
邢天航集中起丝丝缕缕意识,一点点将手抽回。
她很固执。
他抽回去一点,她便再追上去一点,说什么都不放开。
他才多大力气,几下之后便无路了,紧攥着床单,不肯将手给她。
“天航哥哥,不许跑……”她娇嗔着,像平时一样哄他。
他突然低低地发出一声怒吼。
那吼声很含糊,几乎不是正常人类的发音,像是一头困兽,又像是一个哑巴被激怒时的本能嘶吼。
林轻语被他吓了一跳。
他的眸光仍是飘散,像是在看她,又像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还是没办法通顺地组织语言,除了刚才吼过的那一声,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是生气了吗?吼得这么凶,一定是生气了。我没得罪你,那就是生你自己的气了。”
林轻语不再来强抓他的手,吸了口气,自己分析说。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生自己的气。觉得现在这个样子被我看到很丢脸是不是?
嗯,这比较像你的逻辑。但其实我觉得并没有什么。谁没个丢脸的时候,小的时候会尿床,老了会耳背,女人生孩子的时候会痛得大喊大叫,这都算丢脸么?”
她摸了摸自己硬邦邦的石膏腿,满不在乎开导他,“比如我现在,两条腿都断了,我连上厕所都觉得很麻烦,正在考虑要不要用个尿不湿。呃,如果我那样做,你会不会觉得好受点?”
这个笑话并没有预期的效果那么好,邢天航除了脸色更惨白一些,并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她尴尬地笑了笑,“我并不是真的要那样,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喂,我一个女生不顾形象地来逗你开心,你总得给点面子的是不是?”
邢天航漠漠地扫了她一眼。
他终于能在那一团刺目光亮中完整拼凑出她的样子。原来,她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床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纯洁得像个中学生。
视力还不是很好。他费力地眯着眼。低柜上有个镜框碎了玻璃,应该就是他之前被他用手机砸的。
他记得摆在那里的,是一张他和林莫言本科毕业时的合影,两人都穿着学士服,林轻语就挤在他们中间,戴了他的学士帽。
“出去。”他钝木的,一字一句。
林轻语怔了怔,随即噗嗤笑起来,故意大声说:“喂,我们结婚才三天,你醒来第一句话,难道不应该是爱我之类的吗?”
邢天航翕动了下苍白的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引发了身体的又一波痉挛。
“出……去……”他紧咬牙关,徒劳地想控制住颤抖,用力到连喉头都咔咔作响,却仍只是发出两个丑陋的音节。
林轻语望着他。
“好吧,也许你觉得我太吵了。生病的人都喜欢安静。”她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我去楼下吃个早餐,然后再来看你。”
她捧起他的手,打算最后亲一下再走。
那只手现在有了些力道,拼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抽走,猝然决绝。
林轻语冷不丁,竟被他挣脱。
邢天航望着她,眸子总算不再茫然,但也无甚情感。
“走!”他再一次开口。喉咙上像是被戳了洞,每说一个字都汩汩地流出鲜血来,血腥气浓烈得令他反胃。
可他没有停止,他的语声很怪异,说得也吃力,但她一个个字都听清楚了。
他说:“走!别在这里!”
“天航哥哥。”她讪讪的,终于笑不出来。
“你是在叫我离开么?是真的离开你?不是一会儿再见的意思?”她问。
“是!”他吸气,虚弱地,攥紧了床单,企图获得更多一些力量。
“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你。”她回答。
“别逼我对你说更难听的话。”他喘息着,痛苦到汗如雨下,“如果……你还有一点姑娘家的廉耻,就……走吧。我……我不爱你,也后悔结婚。我们……我们分手……”
“我不同意。”林轻语立刻回绝他,“我不同意分手,我也不走。我晓得这屋子是你的,可我就赖在这里,除非你有力气爬起来把我丢出去。”
她重新挂起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幸灾乐祸地嘲笑他,“你问我有没有廉耻?对不起,邢天航,恰好我没有。”
“林轻语!”他怒吼一声,终于说清楚了她的名字。
“我就是没廉耻,廉耻算什么?”她直直地盯着他,眸光灼热仿佛要将他洞穿,语气却是平缓的。
“我们心理学课上做过一个残忍的游戏,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把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一些东西都写在纸上,比如健康、事业、友情、梦想之类的。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好像写上去的就能拥有了一样。然后老师说,叫我们删掉一半。”
她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说下去,“这个抉择很难,我很难过,也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删掉了一半,剩下了六个。谁晓得老师又说,让我们再删掉一半。
这时候我还剩的是健康、家人、爱情、友谊、正义、平安。我想的时间比上一轮更多,我看到同学们也都踟蹰难为的样子。
老师又催了一次,我狠狠心,划掉了后面三样。你猜怎么着,老师半刻都没有停,立刻又让我们再划去一样。”
她看到邢天航终于动容,清俊的眸子完全注视在自己脸上,睫毛微颤,像是极关注接下来会做怎样的选择。
林轻语吸了口气说,“健康、家人和爱情,我觉得我每一样都无法割舍。我是孤儿,这个世上只有我和林莫言相依为命。而我的爱情,虽然那时候还在天上飘着,但二十岁都不到的我还是不肯就这么死心。所以,我划掉了健康。”
邢天航眸光闪了一下,下颚动了动,似乎想叫她的名字。
林轻语笑了笑,“我只剩下家人和爱情了。可是这时候,老师又说,让我们再划去一个,最后只能剩一项。”
………………………………
(九十五)死了也要看戏
邢天航蓦地睁大双眼,无声却极度紧张地望着她。
“你一定猜不到。”林轻语再次靠近他,平静说:“我把这家人和爱情都划去了,最后写上了你的名字。”
她侃侃言道,就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实,“如果我林轻语只能选一样东西,那一定是你。不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