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不准时光倒流-第8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张万年坐在他身前的会客椅上,与他隔了一条宽大的办公桌,垂首说:“报告,二十年多了。”
柏靳文点点头,“我记得是二十二年。你家刚生老大的时候,我们凌凌正好上小学。艳棠还专门把凌凌穿不下的衣服给你家留着,你家那两个娃子却还嫌那是小姑娘的衣服,不肯穿,被你狠揍过。”
“首长记性好,我倒……倒记不清了。”张万年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几句话说利索。
“我可没忘啊。小张,去年你丈母娘过世,我还给你送过花篮的吧。我没拿你当外人啊。”柏靳文抬起头,嘬着还剩一半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首长待我恩重如山。”张万年依旧低着头,习惯性地说着套话。
“那你还背叛我!”
柏靳文突然跳起来,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揿灭在张万年脸上!
那是连眼睛不过一分的距离!张万年一阵刺痛,却一咬牙,生生把那一声痛呼咽进肚子里!
“为什么放走艳棠!”柏靳文狠狠骂道,“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你是不是要造反!”
“我不敢!我怎么敢!”张万年慌了,推了椅子,扑通跪在地上,张皇失措说:“首长是我老领导了,周主任就像我自己大姐一样,她……她说小张救救我,我就不忍心……”
“你不忍心!你晓不晓得她如果出去乱说话,会给我造成什么!”柏靳文暴跳如雷,一脚踢翻那张椅子,撞在张万年身上,连木头都断了。
“冯年凯已经完了!这绝对是有人弄他!说不定就是邢何也!
当年艳棠打了他儿子,他现在就是要报复!凌凌死的时候,他就已经放下狠话,说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然为什么堂堂外交部副部长不直接回帝都任职,偏要到南阳来兜这一圈!”
柏靳文两眼冒出火来,抄起地上一条断了的椅子腿就朝张万年抽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忤逆我!我马上就要退休,若被你拖下水,你老婆和两个儿子都别想好过!”
张万年脸色煞白,跪得笔直,被那椅子腿一下下敲在身上,听到邦邦声响,连动都不动。
柏靳文猛揍了几下,他是悍将,几下之后那椅腿便断了。张万年也是个硬骨头,闷声任打。
柏靳文直将两条椅子腿都打断了,这才将断木头一扔,嗔目厉色说:“要搁在以前,娘的老子一枪就把你毙了!说,艳棠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我说好了在那里同她会面,她却没来。”张万年不愧特警出身,这一顿暴打之后,也不过是皮肉伤,说话如常。
柏靳文眉头拧成一团。
周艳棠是他的发妻,跟了他三十几年。软禁她,并不是真的要对她怎样,只不过想套出唐姣姣的下落罢了,谁让她死不开口呢?
就算她真的嘴硬不肯说,那他也有办法自己去找。只要在南阳,他迟早都找得到。等风头过了,自然也就算了。
只是这个不明所以的张万年横插了这么一脚,将周艳棠给救了出去!
这不是救,这根本是害!
倘若现在周艳棠落在邢何也的手里,再往纪委那边一检举,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柏靳文天不怕地不怕的后脊梁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种数十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恐惧慢慢爬上心头。
罗大彬在外请示,说邢何也邀他一起去协和医院,看望苏醒过来的冯年凯。
………………………………
(一百零三)谁来替天行道
邢天航致电阿德,让他想办法找个住处,安置唐永发夫妇和他们年幼的儿子,同时一天24小时派人暗中保护。
柏靳文想要儿子想得发疯,这个是素来的。当年他就因为这个荒唐的想法,逼柏凌生下欢欢,也因为这个逼邢天航入赘。所以当欢欢这件事情揭过去之后,他又动了别的歪脑筋,想出借腹生子这个办法。
这些都像是柏靳文做出来的事情,而绑架栓子,逼唐姣姣引产,也确实符合周艳棠的一贯作风灭绝人性,为所欲为。
邢天航用力按着额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哀叹。
林莫言驾车,回头看他一眼,蹙眉说:“头又痛了?”
邢天航微微摇头,“是啊,不过是被气得痛。我想不通柏凌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父母,简直人面兽心!”
林莫言冷笑一声,“你才晓得么?当年周艳棠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我家,暴打你和小语,然后柏靳文又用我的事来要挟你入赘!我看他们,连人面都没有,十足的兽面兽心!”
“他们对我如何,我看在柏凌的面子上也就算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能对唐姣姣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东家借腹生子,东家婆再逼引产……呵,这要拍成电视剧,绝对狗血剧情!天航,你说老天怎么不收了这对夫妻呢?这都干嘛去了!”
“哪里来什么天理公义,不过是没能力报仇的人自我安慰罢了。”邢天航语声低沉,“否则又何来替天行道一说。”
“你要替天行道?”林莫言一惊。
邢天航不响,望着窗外。
他们的车已驰上了高架,尾灯的残影在巨龙般的路段上流光飞舞,远处一座座摩天大楼上景观灯也亮起来,令城市光华绚烂,瑰丽辉煌。
所有的龌蹉都隐在黑暗里,看不见的角落里,被人遗忘的缝隙里。
车子路过金福湾,邢天航再次看到了那一处的虚空。
他想起桥塌掉时,那些工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揪着他又打又骂,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那时他只是同情,只是怜悯。
他主动拨了多一倍的抚恤金,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些。
但现在,他有了更多一些的思考。
那确然是一场事故,但也是人为。
如果没有柏靳文一意孤行地压下指标如果没有郁东森唯利是图,非要接下这不可能完成的工程如果没有林莫言因为一时的软弱,违背了原则……
那么,这一切其实不会发生。
他们都是上层,他们决定着一座桥会不会塌,决定着社会的运作,世界的格局。
而像唐永发这样的人,叫做底层。如果上层指挥失误,桥塌了,他们就会死。老婆去做奶妈,碰上个无良东家,就会被搞大肚子,被迫引产,投诉无门。
这样的底层,有太多。
这样的冤屈,也有太多。
今天唐永发得了林莫言的电话,大着胆子找到了他,那么有可能他的冤屈还有见光的那一天。但如果没有呢,在南阳举目无亲,他一个建筑工地搬砖砌水泥的,怎么跟高法院的院长斗?
还不是只能像林莫言说的那样,暗中诅咒求老天睁开眼收了那两个畜生吗?
可老天,在哪里?
“我没那么大本事,能替天行道。”邢天航注视着黑暗中那一道道跳跃的花火,缓缓说。
“这世上的恶人那么多,我也管不过来。但柏靳文三番四次害我,这样的人不偿恶果,我不放心。”
周艳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女儿早不见了。
不论是温柔乖巧的女儿,还是七窍流血的女儿,都不见了。
倒是房里摆了许多的照片。
大部分都是柏凌抱着孩子拍的,偶尔还有几张邢天航也有露面,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夫妻皆优雅俊俏,抱着孩子面露温柔,倒像那些明星家庭出镜。
这应该是柏凌离家出走期间,带着孩子生活过的地方。里面的卧室里,孩子的婴儿床还在,床上还挂着床铃。
大白天的时候,周艳棠胆子就大些。
昨晚不会真的是柏凌的鬼魂,那应该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自己想念凌凌,又在凌凌生前住过的房子里,自然会做那样的梦。她给自己分析。
凌凌是自己女儿,又是向来那么听话的。纵是鬼魂,自己也并不怕。唯一对不起女儿的地方,无非是将她的孩子送走了,那是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不送走,难道放在身边带大么?
可是当天一点点黑下来,周艳棠就又紧张起来。
她在晚霞刚起的时候,就将屋里所有的灯都一盏盏打开。又将窗帘拉开,窗子打开。最后再去厨房里寻,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自卫的。
但还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她捏了捏手里的水果刀,给自己打气。
不可能有鬼,多半是林轻语这个小浪蹄子搞的鬼!
现在那小贱人横了,竟敢叫那个大块头把自己抓来,还反锁在这里,真是要造反了。
门把转动。
“邢天航!”
周艳棠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刀子被一把夺走,又被轻轻一推,扑通坐倒在地上。
四年前的那一幕,如此类似。
只是众生颠倒。
“怎么,今日并没有特警保驾,柏夫人还是要这样蛮横吗?”邢天航冷冷说。
“邢天航,你害死我们凌凌,今天还打算害死我吗!”周艳棠先血口喷人。
邢天航蹙眉,他很讨厌这样尖诹的声音。其实,他根本就很讨厌周艳棠那样的人。
今天,当他再次想起自己对周艳棠的厌憎,突然明白别人说自己高冷,其实是有道理的。就好比他讨厌这个人,讨厌到宁可吃了亏就这么算了,也不想再跟她有什么接触,想一想都觉得麻烦。
“害死柏凌的是你。”他的声音不高,却立刻压住了周艳棠的哜哜嘈嘈。
“你们逼她生下孩子,生下了却又逼她丢掉!那是一个人,一条命!不是玩具!说丢掉就可以丢掉!”邢天航压抑着怒气,沉声低吼。
“就是你!凌凌被你鬼迷了心窍,胆子才越变越大!才敢反抗我们!”周艳棠尖声说,“若她能听我的话,乖乖把那个白痴送走,再想办法生个男孩,她也不会死,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
“想办法生个男孩?什么办法?”邢天航不怒反笑,一阵见血说:“借腹生子么!”
………………………………
(一百零四)污点证人
周艳棠的气势一下瘪了下去。
流落在外的这些时日,风吹日晒,她的皮肤也迅速老化,一张脸又黄又黑,在灯下泛出惨白的光。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矢口否认。
邢天航静静地望着她。
“你以前对我做过什么,我看在柏凌面上可以不计较。你遗弃了欢欢,我既然找回来了,也就算了。”
他一步步走进她,语声低沉却夹带着彻骨的寒气,“可是我不计较,反而惯了你们的恶行,好似这世上的人在你们眼里都如蝼蚁,生杀予夺,草菅人命。”
“邢天航,你胡说!我……我们哪有!”周艳棠气焰萎靡,虽尖着嗓子提了声音说话,那话中的心虚却显而易见。
邢天航轻鄙地望了她一眼,“我现在倒庆幸柏凌已经死了,否则看到自己的母亲受法律制裁,恐怕也会难过。”
“你说什么!我……明明是你把我抓到这里,该受制裁的是你!我们老柏是高法院院长,哪个敢来判我!”
“醒醒吧!”
邢天航无情打碎她最后一丝希望,厉声说道,“你沦落街头,难道不是因为柏靳文的关系么!他若还将你当做妻子,又怎么会和别的女人连续生了两个孩子!”
周艳棠扑通坐倒在地上,脸色死一样白。
柏靳文软禁她一个多月,只是怕走漏风声,传出他金屋藏娇的事。而周艳棠却因为女人善妒的天性,怎么都不肯说出唐姣姣的下落来。柏靳文越是关她,越是要她开口,她便越以为他对唐姣姣动了真情,抵死不从。
邢天航并不知晓这中间原委,也不知她是从柏公馆逃出来的。但他察言观色,冒险一试,却恰好字字都扎在周艳棠的心坎上。
“男人,都是没良心的!我们凌凌骨灰还没凉透,他就……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周艳棠软塌塌地坐在地上呜咽,宛似一个无辜弃妇。
“柏靳文利用职权,凌辱妇女。可你绑架儿童,逼唐姣姣引产,这项罪名也不小。你们两个还是国家干部,真的起诉,不止法院,还有检察院要一起庭审。”
邢天航居高临下,鄙弃地望着地下缩成一团的周艳棠,想起四年前,她带领特警将自己和小语一顿痛殴后扬长而去,自己无知觉地躺在冰冷地上,而小语则伏在身上痛哭。
邢天航缓缓说:“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做污点证人,指控柏靳文。”
周艳棠一怔,似有一瞬的动容,但随即便凄狂大笑。
“你以为我如今成了阶下囚,就可以任你们欺负了是不是!呸!邢天航,你做梦!”
大约是真的累了。
邢天航回到家时,林轻语已睡着。
他洗了个澡,换了件舒服宽松的居家衣服,坐在阳台里。
现在已是初秋,南阳的夜微有凉意,林轻语睡前关了冷气,推开两扇窗子,让外面吹进来徐徐凉风。
设计简约的茶几上有一个精美的小铁皮罐子,里面是一些醇香的咖啡豆。
他打开,凑在鼻下闻了闻。
他生病前很喜欢喝咖啡,后来不能喝了,但也还是喜欢泡一杯捧在手里闻那个味道。有时候懒,就直接拿些豆子来闻。
但研磨、焖蒸后的味道,和最原始时的豆子还是不同的。豆子香是香,却少了那番醇厚刻骨,铭心难忘。就像小语的小龙虾爱情。
呵呵,她现在也厉害了,吃个小龙虾,还能讲出一番大道理,倒是真的长大了。
而且胆子也大了,竟敢将周艳棠抓来,指挥邵泽平给她催眠,确认了邢欢当年确实是被她匿名送到了中福院。
这样也好,误打误撞,正好自己现在要收集柏靳文的罪证。其实若换做平常人,唐姣姣的证词就已经很有力,但那个是柏靳文,他在南阳根深固本,只手遮天,若要扳倒他,连父亲都要花一番力气。没有周艳棠的指控,基本就是徒劳。
所以邢天航现在的打算,是分化周艳棠,让她成为打击柏靳文最有利、最致命的一着棋。
在离开前,为唐永发那些弱势群体伸张正义,自己这碌碌无为的一生总算也做了件有意义的事。
邢天航就着月色,卷起了衣袖。看到那密集的针眼和父亲留下的一段深紫瘀痕。
最近确实都有点难以控制,过量的情形已连续出现好几次。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意志上也快接近极限?竟接二连三地松懈下来,迷恋于在黑暗中沉沦,迷恋将自己放逐在一片孤独和虚无中。
他感到一丝恐慌。
林轻语翻了个身,在床的中间,睡成一根对角线。
本打算明日带她去看看妈妈,再将欢欢接回来。或者干脆全家都一起搬到妈妈的那栋海边别墅去。
统共没几日了,何必再分居各处。大家住到一起的话,一来自己每日一睁眼就能看到那么多喜欢的人在跟前,二来也让她们先接触看看。以后这一老一小都要交给小语,她自好说话,但那两个都有些怪癖,能不能和平共处倒也需要考虑。
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又要稍许搁浅,要放在柏靳文被起诉以后。
月色旖旎。
他站起来回到房间,在她身边躺下。
林轻语仍在睡梦中,感到身边有人,眼未睁开,手臂先绕了过来。
邢天航笑笑。
不睡有不睡的好,这一年多的日子,倘若不睡,岂不又翻了一倍?
小语,你可知我有多舍不下你。
冯年凯已被转入特护病房。协和医院也暗中清场。
柏靳文等了近五分钟,邢何也的车才缓缓驰进来。罗大彬有些微词,“好大的架子。”
柏靳文原地抽了两根烟,将烟头往地上一丢,一脚碾碎,脚步匆匆迎了上去,“邢部长。”
邢何也面罩寒霜,“我不过去帝都述职,怎么竟出了这么大乱子。国内不是严抓党风么,竟还有冯年凯这样的严重**分子!”
柏靳文脸色也不好看,暗暗回敬说:“邢部长刚回南阳,难道不知正是因为歪风邪气严重,这才要三严三实、严抓狠打吗?倘若一片清廉,还何必三令五申什么党风廉建!”
邢何也突然停下匆匆脚步,注视着柏靳文,森然说:“没想到柏院长倒是觉悟很高,不晓得是不是严于律己?”
………………………………
(一百零五)先发制人
邢何也处理外交事宜多年,有一招惯用的叫做“先发制人”。
冯年凯丑行爆出,天尧被牵连其中。邢何也现在,其实是慌的。但越是慌,便越是要先发制人,制住柏靳文这个头上长角的,免他趁虚作乱。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掌控全局,将舆论导向往冯年凯那边打压,冯年凯越是罪孽深重,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那天尧才能博得更多同情,减刑轻判,甚至成为打倒贪官污吏的英雄。
这步棋是他已经盘算好的。
如今冯年凯大势已去,南阳就只剩下自己与柏靳文两个。柏靳文不是个善茬,与自己又素有嫌隙,若被他知晓天尧的身份,肯定会利用这点大做文章。说不定更利用这个把柄,毁了自己仕途。
所以先发制人,实在是太有必要。
柏靳文跟在邢何也的身后。
照他的妄性,未必如此听话守这半级的尊卑之礼。但今日却又与往日不同。
说是来探望冯年凯,不过是落井下石,踩一踩这个阶下囚,与他划清界限。冯年凯的臭名已飘到了中南海,撤销党内外职务是肯定的,但究竟是当老虎打还是当苍蝇打,其实还是要听上头的意思。
邢何也刚从帝都回来,必定身负了调查冯年凯的政治任务,同时掂一掂自己同冯年凯的关系如何,杀鸡儆猴。
邢何也大步在前,于冯年凯病房前停下,柏靳文也停下。
柏靳文说:“邢部长不进去么?”
邢何也冷冷说:“不好意思,我对消毒水的味道过敏。柏院长是冯年凯多年好友,麻烦代我进去看看。纪委立案之前,我们最基本的人权还是要保证。”
柏靳文立刻表明态度,“邢部长误会,柏某人与冯年凯不过是多年共事,一起为南阳的百姓撑起一片天,谈不上有任何私交。这里有医生护理,我是门外汉,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邢何也轻轻讽笑,“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既看不出名堂,那我们走吧,让他们把人给看牢了,别出什么岔子。”
他一步都未踏进病房,又抬步往回,面上挂着明晦不定的笑,“辛苦了,让你这么晚了还跑一趟。纪委那边应该明早就会有人过来,柏院长对南阳的情况比我熟悉,可能还要麻烦你配合调查。”
“哪里话,职责之内。”
“据悉柏院长前阵子家里头出了点事,是有亲戚走失了吗?柏院长数十年如一日,坚守工作岗位,竟为了这事一连请假好几日。”邢何也状作关心。
柏靳文立刻一级战备,皮笑肉不笑说:“谢谢关心,没有人走丢,不过是养了三年的一条小狗不见了。那条狗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挺会下崽,走的时候肚子里还怀了一个。我不放心,就托人顺道打听。”
“为了一条狗,出动大批警力,差点翻遍整个南阳?”柏靳文冷笑,“冯年凯前车之鉴,柏院长就不怕被人检举滥用职权吗?”
“邢部长严重了。不过是部队里的老伙计们热心帮我寻找罢了,现在非常时期,莫给我动不动扣帽子。邢部长一句话,可会死不少人。”
柏靳文轻描淡写卸掉这一招,回敬说道,“邢部长人在帝都,却有着千里眼与顺风耳,我在南阳找条狗,都能惊动到您。”
邢何也望着他,周遭气势如刀,森然说:“莫说我在帝都,我之前在加国,你做过些什么,我也一清二楚。柏靳文,尊夫人重伤犬子,如今尚在诉讼期内,我可随时起诉她。”
柏靳文哈哈大笑,“天航怎么说都曾入赘我柏家,随凌凌叫过我一声爸。当年的旧账要翻出来,只怕谁都不好看!何况,眼下这冯年凯的情妇还是你那风流公子的老相好!”
他眯了眯眼,再睁开时,眸中又翻涌起当年越战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狠戾,“邢何也,你倘若要玩,我一定奉陪到底!”
郁丰股指继续下跌,甚至跌破四年前越江大桥倒塌时的悲惨境地。
公司门口,不知是不是竞争对手恶意闹事,拉上白底黑字的横幅,写上许多难听的话。更有人挤在看白戏的群众当中唾沫横飞,现场解说各种香艳镜头。朱琳加派了保安,仍无法阻止郁丰时隔四年,再一次成为千夫所指。
派去的人回了消息,说不论是家里还是公司,郁小凡都不见踪影。
而齐凤则继续闭门不出。
邢天航心情沉重。虽然这件事并不是在他策划下,甚至可以说事情的发生与他完全无关。
但他确实有推波助澜。
是他鼓励天尧去自首的,因为他晓得只要天尧一踏进市公安局的大门,冯年凯、郁小凡,包括天尧自己,就都没了退路。
而他又通过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