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的传说中-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最大的区别，在于脸上的神情；

　　　　不同于对待陌生人时面具上的虚假，也不同于计谋得逞后努力隐藏的窃喜，更不是算计他人时那种嘲弄；依芙蕾雅此时的笑容，安宁，温柔，带着一丝眷恋，以及某种科里亚陌生的神情――他不知道，那种表情，依芙蕾雅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无论你想怎样，我站在你这边。”）

　　　　这样的意思，以笑容，传达给最重要的人。

　　　　此时，即便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也能得到同意吧？不过，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休想看到如此，只为一个人绽放的笑容。

　　　　“呐……我说，我想要撕碎所有异怪的身体，我想要带着留下来的朋友为逝去者报仇，我，想要亲手将这一切终结！”科里亚的声音逐渐高昂，在最后，又自然的低了下去，变成温柔的低语，“……你，也会同意么？”

　　　　“嗯……你的第四军团损失惨重，不需要修整一下？”

　　　　“旌旗的孩子们虽然折损了很多，但是，兄弟，可是增加了许多。”

　　　　“那么，尽管放手去做吧！我会为你铺平前进的道路，我会为你收拾身后的残局，”依芙蕾雅背对着朝阳，一步步走到科里亚的身边，轻轻凑到他的耳边，用舌尖品尝颈侧干涸的血迹“……你知道吗？你那无视一切规则，随心所欲战斗的模样，有时候，真让我羡慕……”

　　　　“为你傲气满满发号施令的模样着迷的人可多得很，我的‘赤眼女王’陛下。”

　　　　两人很自然的拥抱在一起，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感受对方的呼吸与体温，感受着两人的心跳渐渐加速，以同样的节奏，在胸前合成一个声音。

　　　　片刻的温存与休息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有一个战场；但两人都没有逃避的打算，温水一样淡淡的幸福和安宁不是他们所希求的。

　　　　以激战之后的疲惫身躯，品尝胜利美酒的甘甜，接着，投身于另一片战场……这才是他们期待的人生。

　　　　越是接近于死亡的边缘，越是能获得无法比拟的喜悦。

　　　　许久，在呼吸渐渐急促的依芙蕾雅耳边，少年轻伤问道：

　　　　“对了，依娜，你知道……‘周公之礼’么？”

　　　　――――――台阶――――――

　　　　――――――的话――――――

　　　　果然，恶大莫过于挖坑不填么，报应来得真快……

　　　　昨天应该是台阶的生日，幸好还有两个同学一样留校……这是第一个在外地过的生日，前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今年暑假看来是不能回去了，现在台阶正在淡定留校蹭宿舍中……

　　　　关于更新：台阶郑重宣布，十月份之前填平此坑并发布新坑，以上。
………………………………

171为迷途者点亮的夜灯（1）

　　　　“嘶――”

　　　　跑者将四足锋利的爪子紧紧扣在树皮之中，穿过枝叶俯视下方身着白色半身甲的战士，轻轻摩擦前肢的利刃；这些异怪在几周之内便适应了新的环境，现在，它们能如同世代生活在丛林中的猎手一般熟练的在林间收割生命。

　　　　它在等待时机，等待猎物松懈的一刻。

　　　　“咔嚓。”

　　　　然而森林不愿意给它这个机会，松脱的树皮令跑者从枝头坠落，在它调整好姿势之前，一柄穿喉的利剑使它最后的吼叫变成一串意义不明的嘶鸣――那是血液从动脉喷洒的声音。

　　　　“““吼！”””

　　　　可从另一种意义上说，跑者依然完成了它的任务，杀死它的利刃仍深埋与喉间，白衣的战士此刻破绽百出，等待已久的另六只跑者同时向他扑来，以完美的弧形阵型将他包围在中央。

　　　　来不及闪避了――战士一瞬间做出了这个判断，他没有拔出重斩剑，而是踏前一步，让剑锋撕开尸体喉咙的同时顺势斩向最左侧的跑者。

　　　　如果他的敌人是人类，在如此决绝的双杀战术下可能会退却，毕竟它们占据了数量的优势，没人愿意在优势情况下被濒死者的最后一击拖去垫背，而些许的犹豫足以给战士早就脱身的机会。

　　　　但异怪不会畏惧，即使自己死亡，能够为同族创造胜机，死亡便是有价值的。

　　　　当战士的重斩剑以不可阻挡的气势撕开血肉，斩断骨头，将这只跑者拦腰截断时，已有至少三只跑者的刀刃来到他的身侧，而他的身体还随着最后一剑的去势而旋转。

　　　　不可能闪开。

　　　　“铿啷啷啷啷啷――”

　　　　但是想象中鲜血飞溅的场面并未发生，一根如同有着生命似灵活的锁链从战士背后飞来，打开的镣铐蛇吻般扣住战士的肩膀，将他猛地向后拉去。

　　　　迎接收缩包围圈的异怪的并非新鲜的血肉，而是耀眼夺目的光刃。

　　　　“圣辉刃！！！”

　　　　白光一闪，五只异怪整齐的分为十块，鲜血喷洒而出，溅落在泪枫缀满黑色斑点的红叶上，难以分辨。

　　　　“后退！不必坚守阵线，珍惜自己的生命！”

　　　　前来支援的丝莱特下达了简单的指示后，又大步奔向下一个需要帮助的地方。

　　　　泣血森林的深处，黑与白的交锋时时爆发，异怪的嘶吼和战士的咆哮打破了森林的静寂。

　　　　他们正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战斗。

　　　　朱茵大陆的地图完善度很低，城市与商道占据了地图上已表明区域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是近两百年前一位被称作“旅者卡恩”的冒险者绘制的；尽管大法师们的魔法已足以令他们漫步于云端或是海底而安然无恙，但文明的步伐从未继续向外踏出。

　　　　究其原因，朱茵大陆特殊的政治环境决定了这一点：精灵的漫长生命和狼人灵魂的传承决定了他们在文明的发展路程上不需要过度的消耗资源，因此精灵和狼人长久以来从未刻意增长自己的领地，他们不去追求超出自己需要的事物；而将整个文明建立在扩张基础上的纳姆将燕尾旗插到诞生他们的平原边境时，战争便爆发了，从此，探索者就此止步。

　　　　泣血森林便是这样一处不被纳姆的地图所记载，甚至不曾被他们踏足的土地。

　　　　在精灵族的传说中，世界的尽头伫立着一颗难以想象的巨树――日栖；每天清晨，太阳的神鸟“阳乌”拾取树根边的枯叶点燃自身，飞过整片大陆，为日栖播种；夜晚，阳乌回到日栖树上，将自己一天的见闻告诉日栖，它身上尚未熄灭的火焰灼烧日栖的枝叶，化成云雾飘散到大陆各处。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阳乌不小心将一颗种子遗落在沙漠之中，对于每天播种无数的它而言，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转眼便被遗忘了；但当它再度来到这片土地时，却看到一颗细嫩的幼苗在黄沙中苦苦挣扎，阳乌为它的毅力所感动，泪水浇灌之处便诞生了泣血森林。

　　　　丝莱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站在白露森林之后那片未知的土地上，更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战斗。

　　　　不过，作为一名优秀的圣裁骑士――现在应该称她为忏罪骑士――她坚定的信念绝不会因为一些无谓的琐事而动摇。

　　　　拥有厚重剑脊的重斩剑可以轻易将异怪连皮带骨斩断，由信念所构筑的闪亮【重装】则足以抵挡刀剑及身；森林的地形限制了包围自己的异怪的数量和体型，在体力耗尽前，每个圣裁骑士都可以成为一座临时的堡垒，拦截异怪的浪潮。

　　　　明明游走在生死边缘，丝莱特却发现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将胸口填得满满的。

　　　　挥剑为保护，杀戮以救赎。

　　　　目的如此明确而正义，连过去厌恶的战斗都成为了一件幸福的事情。

　　　　而更大的幸福感，来自于同时身为信徒与家人，能够时时感觉到最重要的人陪伴在身边。

　　　　“神说，要审视自己的行为，施与他人痛苦，即为罪恶！”

　　　　丝莱特高高举起手中的重斩剑，巨大的天平幻像在她背后显现，黑色与白色的光芒在天平的两端汇聚，震服众生的威压，从她娇小的身体向四处散发。

　　　　“自知行恶而不知悔改者，忏悔不足以洗净其罪业，唯有死亡方为救赎！”

　　　　天平的幻像骤然破碎，六米高的光环向外炸裂，席卷数百米内的一切，它没有对掠过的物质造成任何的影响，也没有伤害纳姆的士兵，仅仅熄灭了所有异怪的生命之火……以及，唤起战士们更多的勇气与必胜的信心。

　　　　过去的她，仅仅是一名“骑士”，根本不可能使用如此高阶的神术。

　　　　神术施法者的能力，一方面来源于神明对他有多少眷顾，另一方面，则取决于他的灵魂与神明本质的契合度；随着祈祷和对神明教条的执行，信徒的灵魂逐渐被改造成适合容纳神力的容器，从而得到更高级的神术能力。

　　　　过去的丝莱特对吉斯提斯毫无敬意；而现在的丝莱特深信，没有人比她和普莉泰丝更加亲近；若非新的忏罪教会尚未设置类似于“圣瞳”的称号，丝莱特一定能得到那个象征最受神明眷顾之人的名字。

　　　　她当然不会介意那些虚名，对丝莱特而言，能够和普莉泰丝再会便是最大的幸福：战斗时幸福的，祈祷是幸福的，连一呼一吸都不断将满溢的幸福继续充入她微微隆起的胸口――尽管已不能再度拥抱那个小小的身影。

　　　　而幸福感的来源还不仅如此。

　　　　“扑棱棱棱……”

　　　　翅膀扇动的声音被丝莱特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异怪也有能够飞行的品种，但蝙蝠般的皮膜和满是羽毛的双翼扇动时的声音完全不同――而那闪烁着七彩光芒的影子在红与棕为主色调的森林中也是醒目异常。

　　　　那是一只孔雀大小的天堂鸟，传说中引导纯良灵魂进入神国的使者，它身上流淌着的炫目光芒不仅美观，更是强力的保护魔法，令物质界的攻击难以接触到这些飞翔在不同空间缝隙间的精灵。

　　　　天堂鸟优雅的震动双翼，无视于林间复杂的环境，径直飞到丝莱特的面前，昂起天鹅亦会嫉妒的修长脖颈，喉间的鸣叫胜过任何乐器：

　　　　“哈！那些难看又缺乏品味的东西！嗯！东西！傻乎乎的跟进来了！进来了！话说你的手下还不错嘛！精灵可不擅长正面作战！哈！你们做的不错~~~”

　　　　所以当这只聒噪的天堂鸟开口时――虽然早已听过数次――丝莱特还是觉得自己铠甲保护下纤细少女心再一次受到了蹂躏。

　　　　“……都进来了？”

　　　　“哈！哈！当然！派兰卡永远是这么耀眼！永远是这么醒目！看看这幻惑心神的靓丽羽毛！连我妈妈都说……”

　　　　丝莱特转过头，选择了无视面前的天堂鸟，要是继续看着那个有着梦幻般外表和声音的家伙唠唠叨叨，她觉得自己内心某些重要的东西就要消失了

　　　　手中的剑被举过头顶，发出约定好的信号。

　　　　“圣辉刃？解。”

　　　　一道光柱笔直的射入天空，强烈的光芒足以令泣血森林每一个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分散于森林各处的战士开始了有序的撤退，他们和附近的同伴组成小队，利用森林的掩护，慢慢的向森林的边缘后退，漫长的战线逐渐聚集成圆形的战阵；而紧随其后的异怪们随着战士们聚集成团收缩了包围圈，若是从天空俯视，整个森林都被黑影占据，它们逐渐汇聚成洪流，奔向森林边缘的白色。

　　　　“神枪！断后！普通教兵先撤去集合地点！”

　　　　丝莱特站在队伍的最末端，她身边的树木被蛛网般的锁链缠绕，上千名圣裁骑士放弃了对自身的保护，以重装构建了眼前的防线；层层锁链阻挡了异怪追击的步伐，它们斩断第一根，其后便要面对十根百根。

　　　　然而这样的防线总有极限，在异怪们潮水般的冲击之下，第一只跑者终于冲出蛛网。它的视野牢牢锁定住眼前的少女，那站在森林边缘的灌木中，双手拄剑的少女。

　　　　异怪的头脑不能理解丝莱特脸上微笑的意义，它只知道，少女身上没有了碍事的魔力铠甲，而她此刻的姿势也不适合防御和反击，只要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享受到撕开柔嫩温热血肉的至高快感……

　　　　“啪叽！”

　　　　它最终未能踏出森林半步，一只棕色的大手从旁边身处，像捏死一只臭虫一样将跑者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垃圾。

　　　　“……我出生在接骨木的荫庇下，

　　　　嗅着草木的清香，在襁褓中安然入睡

　　　　奔走于悬铃木的枝干，总有鸟儿的歌声相伴

　　　　在遇到她之前，心爱的长笛与我为伴，玫瑰，是唯一的听众

　　　　啊~~我的家园，每一片树叶都记录着曾经的回忆

　　　　啊~~~我的家园，每一颗花蕾都承载着欢笑与泪水

　　　　我愿，生生世世，与你同在~~~”

　　　　拉兰站在森林的边缘，高声吟诵老橡树纳尔留给他的歌谣。

　　　　“站起来，我的同胞们啊！将泥足自大地中抽出，尽情伸展你们的枝桠！”

　　　　整片泣血森林瞬间活了过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将体内的异怪全部，吞噬，
………………………………

172为迷途者点亮的夜灯（2）

　　　　“站起来，我的同胞们啊！将泥足自大地中抽出，尽情伸展你们的枝桠！”

　　　　战斗几乎是瞬间就结束了。

　　　　严格的来说，这甚至不能算是战斗，仅仅是单方面的蹂躏罢了；异怪的优势在于数量，而当它们与整片森林为敌，失去了这最大的依仗之后，失败就成为了必然。

　　　　木头碰撞，骨骼折断的声音是胜利的宣言，令长久以来为阴影笼罩的心灵带来了喜悦之情；不过，笑容在丝莱特和拉兰脸上只持续了几秒钟。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对异怪产生了怜悯之心，站在这里的都是熟练的战士，连外表是花季少女的丝莱特都曾经埋葬过无数生命；令他们收敛胜利喜悦的，是隐隐的担忧：两人都曾经历过无奈的撤退……不，那是逃跑，面对无边无际的异怪大军，一切谋略与技巧都毫无意义，只能无奈的放弃重要的事物而逃走的经历，两人永远不会忘记。

　　　　眼前消灭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更多，更多的敌人在等着咬断自己的喉咙，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刻。

　　　　“下一个任务地点，在哪里？”

　　　　恍惚间，丝莱特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在与那个黑发的怪物相遇之情，她和普莉泰丝的生活轨迹如此的简单：听取，以及服从。每次杀戮的结束她都会麻木的问出这个问题，给身后悲伤的少女留下忏悔的时间。

　　　　所说的话语没有改变，所作所为依然是杀戮和破坏，连续的战斗和高阶神术的使用几乎榨干了丝莱特未熟身体全部的体力，但内心强烈的满足感轻易的掩盖了脱力带来的不适。

　　　　（好棒。）

　　　　慢慢将重斩剑收回剑鞘，丝莱特上翘的嘴角拉出一个令人畏惧的笑容。

　　　　对于达成自己赋予的使命的信徒，神明最常给予的奖励便是“快感”，通过影响精神，直接赋予信徒物理上的任何接触都无法得到的至高享受，既不需要消耗多少神力，又能有效的收买信徒；宗教审判所的疯子，大多是对这种快感上瘾的狂信徒。

　　　　刚刚晋升神明的普莉泰丝还没有熟练掌握这种操控信徒的能力，事实上，没有神殿的帮助，她在信徒祈祷以外的时候连与他们对话都很困难，此刻传达给丝莱特的也仅仅是一个感激的情绪而已。

　　　　这已经足够了，吉斯提斯曾给予的再多，也不如此刻心灵相通的感受。

　　　　（好愉快好幸福好满足好舒服好欢畅好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嘴角上翘的弧度更大了。

　　　　“告诉我，下一个任务地点，在哪里？”

　　　　以精灵族漫长的生命和广博的阅历，看到眼前少女时，拉兰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还记得，一天之前，丝莱特带着近五千疲惫的教兵――显然是不顾身体状况连续的强行军才能追上进入人类文明边缘的精灵――完全无视于满张的长弓，少女以绝对的虔诚和坚定姿态走到自己面前：

　　　　“初次见面，精灵族的朋友。神指引我们前来帮助你们，请将我们的生命，如你自己的一般使用。”

　　　　如丝莱特所说，拉兰和她是第一次见面，结束长久敌对的“神圣盟约”仅仅不久前听说过，而且自己身负重要的使命……怀疑和警惕的理由很多，但拉兰还是选择相信丝莱特。

　　　　精灵有自己的信仰，却不存在“宗教”这种危险的事物，丝莱特身上有着他所无法理解的东西，让人不由地相信这个倔强的少女。

　　　　（“那，你们去把怪物们引进这片森林吧，记住，要让它们全部进入森林。”）

　　　　这是昨天拉兰对丝莱特所说的话。

　　　　以一个精灵的角度来说，拉兰非常的年轻，年轻到他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出生地，虽然加入了村落的巡逻队，不过这种森林深处的村落平常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由于德鲁伊和林守人的存在，连猛兽都不会威胁到村落的安全――所以他对纳姆族的了解完全来自于传言，可惜纳姆在精灵眼中的印象一直很糟，若不是精灵将背后话人短长视作非常低劣的行为，现在拉兰对纳姆的基本好感度就不是“冷漠”而是“仇恨”了。

　　　　继承了【大地赞颂】的他有着唤醒森林的能力，原本的做法是让身手最灵活经验最丰富的精灵战士将异怪诱入森林，再由拉兰呼唤森林本身的力量绞杀落入陷阱的异怪；他将最危险的诱敌任务交给忏罪教会的人，原本就有让他们知难而退的意思。

　　　　可当看到那些纳姆拖着疲惫的身体，不遗余力的去完成自己所说的事情时，一种强烈的自我厌恶渐渐膨胀开来。

　　　　纳姆不像精灵，即使经过训练的纳姆在林中灵活程度也比不上普通的精灵孩童，更何况赶来的教兵只经过了短暂的休息，伤亡，不可避免；而且，无论拉兰多么后悔，“诱敌”的危险性之一在于，一旦“诱饵”开始带着猎物向约定的陷阱前进，在此刻介入的力量都只会帮倒忙而已。

　　　　守护大地是我们精灵自己的愿望和职责，不应该让外族为之牺牲――再说，单纯的诱敌任务，要是交给精灵的战士，根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亡。

　　　　拉兰是这么想的，当然，不能这么直说：

　　　　“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们为了自己的家人（森林）来到这里，森林会庇佑我们；而现在需要你们保护的，是坐落在平原上无遮无掩的聚落，你们不应该介入……”

　　　　“救助羸弱，扫除不平，伸张正义，惩戒罪恶，这是每个灵魂的天职！”坚定不移，毫无犹豫，正气凛然，英武不凡，丝莱特的神情和语气简直可以直接录入教典当中了。

　　　　不过，面具仅仅在她脸上戴了几秒钟，随之，丝莱特的脸上换上一副温和的笑容；身为精灵的拉兰年龄做丝莱特的爷爷都绰绰有余，但此时，丝莱特更像是年长者，正在教导年幼的后辈。

　　　　“……公开言论需要这么说，你应该……不，你必须明白，我们的行为在‘战斗’之外的意义。”

　　　　丝莱特脸上的笑容有一些疲惫，还隐隐藏着些许的兴奋和……野心。

　　　　“这场战争，将是朱茵大陆最后的战争。若是战败，我们将不复存在；若是战胜，各族之间的和平至少也能维持几百年，或许将来还会再起纷争……至少，我手下的这批人是看不到了。”

　　　　“他们大多是教会抚养的孤儿，除了战斗之外什么都不会；对他们而言，教会就是一切，能够在战场上牺牲，回归神明的国度便是一生的追求……这样的孩子，以后不会再有了，他们会成为最后一批。”

　　　　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丝莱特在短短几个月内变得成熟了起来；以前不曾学习的，不愿接触的事物，现在成为她必须去思考的：新的教会必须遵循神明的意志，即使组成教会的是人类而非神明，也不能像过去的裁决教会一样，让人的意志凌驾于神的旨意。

　　　　因为它是普莉泰丝的教会，因为它可以帮助实现普莉泰丝的愿望――那就是丝莱特的愿望。

　　　　“莉……忏罪者登上神位不久，仲裁圣堂的崩毁，神明的更替，看似是很严重的事件，其实离民众太过遥远，只要有一篇‘正义的殉道者’出现，新神国需要的逝者灵魂，以及现世的生者信徒都有了。”

　　　　“纳姆这里，依靠信仰和利益来掌控非常容易；而你们精灵，若是得知大量的纳姆为你们而死，负罪感足以掩盖那一点点仇恨吧？我们之间，从来也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皇帝如愿的削弱了教会；人民看到了教会的力量与正义；信徒获得为神明奉献的机会；神明得到了灵魂和信仰；而两族之间的友谊得到了巩固。所有人都笑着得到幸福，不是很好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着拉兰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和轻蔑――精灵总是这样看待纳姆复杂的政治斗争――丝莱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微微偏过头去：

　　　　“不管喜不喜欢，拥有这份力量的你将会站在一个举足轻重的位置，所以，必须学会这些‘漂亮的思考方式’，往好的方向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