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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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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中与不中,实于大局无碍,也不妨在马牙子身上再找回些快意。
“马经济,你看这太阳落山了。”
太阳落山又能怎样?每天都要见日升日落,这短毛是被自己吓住了么?只是接着的一句就让马牙子浑身冰凉,瘫坐在了地上。
“照时辰算,萨义德巴依当是上路了,你也不要让他等得太久才好。”
…………
一片声的金属碰撞,从城西一处大宅的密室中传来。如此大的动静,家中的仆人也没说过来看上一眼,却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倒在外面的院子里。只是今日天色尚好,看起来通夜都有月光,即便新月才刚刚升起,但那光芒扫过萨老爷的商站、庭院、货场,落在了密室的门前,依然将一切照得皎白。
密室中现在堆放着家中积攒了几代的财富、契书,还有几个家人的一摊死肉。
萨义德老爷仿佛见到了来自鬼域的魔怪,面前这些黑盔黑甲的怪人仿佛是刀枪不入一般,寻常的刀剑砍到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此时他心中暗暗叫苦,只是看了一眼来人的步态,便能够确定先前的判断,“你们是短毛的人。”
他看得明白,不光刀剑,他的贴身护卫方才在二十步上对着带头的那人开了一火铳,明明白白的打中了胸口,可那人只是稍微顿了顿身形,跟着右手一抬,护卫的脑袋便连着半边肩膀在自己面前碎成了无数血花。
回想方才的一幕幕,加上来人的扮相,说不是短毛他自己都未必会信。
章德裕和杜普雷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位垄断了城中多半黄金珠宝贸易的大食番商竟然这般的没胆色,方才龙神卫的突击小队从后墙突进院子时可没想到今晚的目标会是这样的货色。
之前在作战会议上听说这位在城中能量颇大,婆罗乃的大食人多以其马首是瞻,当时章德裕还说这‘马’字用得妙极。
可能真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连反抗都不会了,原本准备下的好些东西都没能派上用场。‘就算是头猪,死到临头也知道折腾一下。’这大食的豪商尽然连猪都不如,可章德裕又觉得这比方用在萨义德身上有些不伦不类,虽然本地常见的加里曼丹须猪未必有这位巴依身上的肉多。
若不是王弟拿着积年的亏空威胁,他何苦趟这浑水?宋人的器物多么精良,他这个积年的商人会不明白?生意都是做,多赚一些少赚一些,对于一个商人并不是不能接受,只要交换的其他利益够大,或是面临的风险足够多,做出合适的选择都不算什么。但这几年市面本就不好,红夷来了后更是如此,原本来往波斯、印度的商船都是大食人垄断,但来了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又来了荷兰人,贸易的重心转向了爪哇、吕宋,一东一西,通往大明和印度的商路都被控制,生意是一日难做过一日。
“对付短毛只是捎带,背后的黄氏才是关节,只要你肯对付短毛,王室生意的亏空我就替你担下了。”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到了自己的账册,王弟鲁贾巴的话便多了一份不可置疑的权威,至于自己若是不从,结果会是如何,自然不用再去多想。从心底来说,萨义德本也是这样色厉内荏的性格。
在国中日久,一家老小及性命都在王族手中捏着,一边只是要钱,另一边却是要命,自然不难选择,真以为能为了个汉人小娘便这般的没眼色,倒是轻看了,毕竟已经娶了四房妻妾,其中的一个还是王室。
偏偏自己这生意与王家又是脱不开的关系,积年累月的亏空下来,数字已然惊人,鲁贾巴要想有所动作,便把主意打在了这位在番商中颇有资望,又有把柄落在手中的巴依身上。
“你只用帮我们给王弟带句话。”
事情真的如此简单?想着这句话的萨义德迎着月光朝城中走去,妻儿尚在短毛手中,自己不得不就范,但留得了活命,便有了翻身的希望。
只是再看了看身上,萨义德又泛起了一丝疑虑,带话就带话,短毛给自己身上穿个罩甲干嘛。
………………………………
第七章 敢问天兵能战否(二)
借着月光,几条小船率先靠上了码头,几乎没有引起任何的响动。
岸上依然只能见到巨大的轮廓,高大的水泥栈桥没能阻挡海匪们太久,惯熟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们用绳索和铁钩便能轻松的攀上露出水面近两米的石台。
刀枪被扔了上来,轻一些的火器也被一件件递到了岸上,半个时辰后,当采着坐船船舷终于也爬上了栈桥的张柴佬看着身后的如林刀枪时,心中油然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只是这冲动迅即被前面的呐喊声打断,“这群作死的苏禄蛮子。”
横行于苏禄海上的海匪惯于在冬春之交沿着北婆罗洲的海岸劫掠,既然这一回有了这么一只肥羊,更没有不来分润的道理。寻常十多人的‘团队’近不得纳闽,但这一回有了张柴佬的大帮,又有红番的炮船,岛上的短毛想必再没有办法,船再快再好也不过是在海上,没有弓刀火器,都是白给,而先时的各种言之凿凿的传言,证明宋人当真就是如此天真。只要成功上了岸,如何能够抵挡。
离着港口不远的深处有着几点如豆的灯火,似乎是宋人的居所,仓房当也在那个位置。
但张柴佬不比寻常海寇,自有一番心思,此一番更在意的是在海上那往来自由的铁船,听说数量不少,若是抢下几艘,那苏禄蛮子拿到的财货又能如何,迟早还能抢回来。
可是望着延伸到陆地的栈桥暗影,除了两侧高大的建筑,什么铁船,连个鬼影都没。
方才还能按捺住激动的人群,看着前面蛮子和其他小帮已经朝岸上去了老远,也是心中起伏。
不安分的便道:“大帮,我等弟兄连日来艰艰涩涩行了这许多路程,也该着松快了,恁却被这蛮子抢了先,心中哪个能不怨。”
“管他那铁船中用是不中,再不跟上去,财货可就全都便宜了蛮子,你发句声,弟兄们人多,自然是财也得了,船也得了,如此守在这里却不叫事。”张家的子侄也跟着起声。
略作思虑,看着上岛的偌多人马,便也安心起来。
对着儿子交代:“大哥你带四五十个弟兄坠在那蛮子后面,警醒着些,莫要贪财货,先找铁船,若有人抵抗,无论宋人还是蛮子,都先制住再说。”
“儿子明白了。”张柴佬的长子十**岁,套着半幅藤甲,接过老子递来的铁盔扣在头上,兴高采烈的朝港外冲去,自有平日里的亲信及几十号凶悍的跟在后面。
“别给老子逞强。”看着一众鱼贯而去,张柴佬又在后面喊了一声,换来儿子一摆手。
…………
“呼吸,最重要的是呼吸,一呼一吸之间一定要平稳,二十次射击之间,再训练有素的敌人也冲不到我们面前。”
杜普雷陈始终站在矮墙上最靠中间的位置,一边观察着敌情,一边给初次作战的众人打着气。
使用实体子弹的老式自动步枪最大的问题便是后坐力和自重,这让新人很难适应,如果再有几分紧张,就难免会影响到动作与发挥,准头便难精确。
激光武器毕竟太过现代,穿越者自己也不能仿制,更遑论那惊人的耗损也无法修复。相较而言,机械结构的枪械和物理结构的子弹制作更加容易,以目前纳闽岛上的设备也能保障基本的补给。
和曾长期在东南亚执行过维和任务的杜普雷陈不同,守卫商馆的四十多人中,虽然多有退伍军人,但真在战场上见过血的不及五一之数,杜普雷能算一个。
若是寻常格斗技击,对面的土人一次来上三五个未必都是对手,但要真刀真剑的拼杀,气势就未免落了下乘。单论猎头而言,哥达央部随便拉出一号人来恐怕也能比穿越者利索十倍。
不知是哪里开了个头,前方隐隐的人群开始移动,苍凉的螺号响彻夜空。
“猴子还讲礼数,这样明明白白的嚎丧,倒是头一次见。”杜普雷的幽默暂时打消了队员的紧张。
微光夜视仪清晰的视野中,一个个人影密匝匝看得分明。
轮廓清晰的椭圆形,小的是头,大的是盾,人头在圆盾后时起时伏。
‘倒是会打仗的’,光看架势,杜普雷心中还暗赞了一声,这起子土人见起阵来比数百年后的重孙辈还要更像样几分,感叹一声一代不如一代后,杜普雷还得再叹一声‘只可惜找错了对手’。
不知怎么回事,田忌赛马的典故突然跃入脑海,但这上驷下驷未免差得太远了些。
一思一念之间,放眼那牵作一线的火炬又进了几十步。
“稳住,放近了听我命令。”杜普雷说话时面无表情,“谁乱开枪,一个月没猪肉吃。”
夜视仪的好处如今看来至少有一桩,商站两侧有无伏兵倒是早已一目了然,还有一面靠着海,也自不必担心。
看着人影从身边一个个走过,汉都亚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翻了起来。
养了半天的精神,总算要上阵了,不做足过场,如何显得出自家第一勇士的风采。
接过随从递过的火绳枪,躲在另一个拿着圆盾的武士身后,大踏步的朝着前方走去,那边的天空被商站围墙上的灯火照得透亮,倒是给黑夜中的土兵们指引了方向。
大踏步的甩开脚板,没用半刻功夫,汉都亚已经走到了队列的最前方,按照以往攻下其他部族寨子的经验,在三、四十步上放上一枪,以他的射术有一多半机会能射中一人,然后要么驱动大军掩杀,要么换上藤牌和趁手的单手蛇矛。七八年间,汉都亚尚未遇到过攻不下的村庄和堡子。
虽然照得刺眼,但矮墙上的人影在灯光下映得更加分明,也不知宋人是用了什么发子,之前夜中来窥视的族人倒是从未提起过,看来是今夜才放起的灯,若是攻下了商站,倒是要好生探问明白。
快要到五十步上的距离,汉都亚想要试试运气。反正火绳枪的射击效果从来不是重点,即便没能击中一人,即便只是听个响,都于战事的进展无关,能够攻下眼前这座商站的,唯有刀剑。
一名武士举着圆盾挡在汉都亚身前,护着族中的勇士,虽然这样在大多数哥达央人看来实在多余,但这是勇士应该享受的荣耀。
将火绳枪的曲形枪托稳稳抵在肩头,得益于上个世纪欧洲人的这个小小改进,汉都亚能够更加轻松的瞄准矮墙上的一处目标,那人站得笔直,汉都亚感觉那人正直直的望向自己这边。放下了火绳,端好了枪身,在一切就绪前他跟着前进的队伍再次习惯性的踏出一步。
清脆如爆豆般的声音就在此时连续而带着节奏感的在黑暗中阵阵爆裂起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和身边绽起的鲜血与碎肉一起,绘成了恐怖的乐章。
…………
雪亮的灯光突然在四周点亮,最先冲进港区围栏的苏禄海匪们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照得晕头转向,后面跟上来的张家人马则直接撞上了前面的队伍。
一个巨大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袭来。
“下面的人听着,扔掉武器,原地蹲下,双手抱头。”
朱大钊站在港口链接栈桥广场上五座塔楼最高的一座上面,用扩音器向港区内喊着话,言辞虽然不甚雅驯,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最前面的苏禄人对喊话报以热情的回应,弓箭和火绳枪此起彼伏的发射了一阵,可惜并未射中任何实体的目标。苏禄人的行为激怒了港口的主人,半分钟后,几十只各式枪械同时响了起来,最前面的几人突然中弹,朝身后猝猝然的倒下。
‘是妖术么?不,是火器’,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张召发现了本次行动最大的问题――情报。
自家老子显然被人骗了,什么宋人不知兵,什么宋人并无一兵一卒,常年跟着张柴佬在海上厮混,自然不会相信击倒前面蛮子的是什么妖法,那些绽开的血花和重重倒向后方的尸体都在证明自己的判断,只是这火器的威力未免太过于惊人了一点,曾经听闻过泰西有能够连续发射子药和铁箭的排枪和排炮,但从未亲见,但张召清楚,即便有那样的东西,与今日见到的这一幕比也只是小儿科一般。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屠杀,就如自己曾经跟着大帮在南洋无数的小岛上对土人所做的一样。只是这次对手的强大更加让人头皮发麻,方一接战,张召已经放弃了抵抗的心思,心中所系,只有逃与不逃而已。
甚至只听到敌人的声音,连照面都还没打就已经死伤了二、三十人,还好自家弟兄都在后面,暂时还未有任何损失,只是马上张召便后悔起话说得太早。
来不及反应的人都愣站在当场,任凭一轮射击后的间隙到来。
空气中再次响起那个巨大的声音,同样的类容用闽南话、广府话、潮汕话轮番的说着,终于有两个按捺不住的趁着夜色朝阴影的边缘慢慢挪去,只是才走了几步,便被一梭子弹放倒在地,片刻之间鲜血便染红了身下一大片地面。到了这时才有人觉得,也许听不懂更好。
“重复一遍,蹲下别动,再动的这两个便是榜样。”
曾经有那么一阵,张召也想学着前面的苏禄蛮子一样反抗,他想得明白,宋人的火器极有准头,那些跳脱的到如今尚未有一个幸免。但是自家人多,加上前面一闹,又是往回跑,能够逃掉的机会当在对半。
只是心中的斗争并未坚持太久,宋人便帮着张召下了决断,千般万般的思虑,总抵不过人家的话中说得是那般的有道理。
‘缴枪不杀啊……’
………………………………
第七章 敢问天兵能战否(三)
‘刀在口上之日’,张柴佬希望儿子不像老子,能带着几分文气,找来先生选了许多好字眼,最后一眼相中了这个召字。
先生在那边子曰诗云的‘甘棠,美召伯也。’张柴佬却独爱这召字拆开的意头,自己干的就是这刀口舔血的买卖,但越是如此,越要在名字里昭显,似乎不如此便不能得神灵庇佑,至于道理倒是从来未曾说清。
先生说以手曰招,以言曰召,张柴佬只希望儿子能成为那等不用亲自拼杀便能号令一方的豪杰,自家这份家业也才能安心交托出去。
这些年来,自家带着儿子和一众家中子侄纵横南洋,可谓顺风顺水,纵然对上了红夷,也从未吃过大亏。
‘好日子终于是要到头了不成?’上陆以来,桩桩件件的事都透着诡异,让张老大不得不作最坏的打算。
码头尽头突然响起的巨大声响和点亮的灯光,尚未明白发生了何事的张家大帮,还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多年的闯荡容不得他有半分的懈怠,迅速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决断,安排起手下人马来。
“风紧,林五,带着弟兄们上船起锚,把帆也升起来。”
被唤作林五的那人满脸的横肉,一刀刀疤自头顶左侧拉到了鼻梁。听了张柴佬吩咐,大声唱了一喏便领了一队人回去整治船只。
“十三,跟我去接应大哥。”说话时张柴佬摸了摸腰间的跨刀,最后还是掏出一只手铳,那是从佛郎机人那里买到的好货色,只是还不曾用过。
张德成算起来是张召的堂兄,族中排行十三,因为老成稳重,平日都被张柴佬带在身边。
方才见前方光起,又有人声如雷,只是没有听得真切,但心知必然有事。
那张德成召集了十多个部众亲信,正要随张柴佬上前,却见沿着码头栈桥的两侧,原本并未注意的杆子上,也亮起了白光,晃得耀眼,只对视了一眼,张十三便便已经看不清了。
原本杆子上都系着船缆,那林五正在收缆放船,也被吓了一回。
但这光亮并未让海匪们惊诧太久,因为岛上的警报声正在接二连三的响起,喇叭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还是一样的浑厚男声,还是一样的三种方言,只是声音变得更加深沉而更加不容置疑,就在这个声音中,张柴佬得知了最不愿听到的噩耗,前面港口的海匪们已经被‘解决’,至于这解决二字代表的是死是活,他无意去多想,既不想问,也不知能够问谁。
林五站在船头,大声的招呼着张柴佬,“大帮,不成了,快些跟弟兄们划水,走脱了再作计较。”
不过回应林五的并不是头领的决断,而是海面上也亮起的光芒,一处灯光就是一艘快船,整整八艘,仿佛在炫耀着实力一般的交错而行,但那快船即便如此而行,也依然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迅速靠向栈桥这边。
用8154渔船改造的‘巡洋艇’,虽然只有笨拙的船身,但铁壳与发动机,并无一样或缺,放在本时空的海上,绝对是一等一的军国利器。如果再给这渔船前后各装上一套85式127毫米高射机枪,问一句能不能以此荡平南洋,则必然会被其他穿越者投来鄙视的目光。斯文点的多半会说‘杀鸡焉用牛刀’,不那么斯文的则会用事实来回答质疑者的问题。
林五的坐船当下就成了这众多等待回答的问题之一,而且还是一道送分题。怪只怪其他小帮眼孔太小,都跟着上岸想要分润,港中尚站着人的船上只剩下林五和弟兄们在下力解缆。
神机的轰鸣伴随着栈桥边的一片水花,四百料(注:180吨排水量左右)的钻风海船在轰鸣声下木屑飞扬,似在海波中瑟瑟发抖的来回打着滚,不到片刻的功夫,便碎成了一片片铺散在海面上。
看着林五和十余弟兄就在自己面前和引以为傲的自家坐船一起化成了碎片,用熟铁皮加固过的船身同样难逃毁灭的厄运,这船从准备木料开始算起少说用了快两年才做成下水,而方才的那一幕持续起来不足一刻,从来海战未见如此惨烈的场面,让张大王已经不再对能够拥有这样一艘快船抱有丝毫的希望。
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当第三次喊话尚未完结时,栈桥上已经找不到站着的人了,也许张柴佬粗鄙不文,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一句还是仔细向先生请教过的。
…………
港口内突然亮起的灯光让冈萨雷斯不安和震惊,在海上航行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无论在欧洲、美洲,还是在印度和中国,无论是岸边还是岛屿,冈萨雷斯从未在夜中看过如此璀璨的光亮。
一点红光自前方的海中升上空中,与两分钟前岸上泛起的一片光芒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但相较于耀眼的白色背景,这一点点的光芒对大帆船的主人无疑更有意义。
“罗德里格斯看来遇上了麻烦,这些该死的野蛮人。”
可除了骂上两句,冈萨雷斯并无其他办法,至少前方的情况他并不清楚。
但穿越者们没有让他糊涂太久,就在三轮喊话结束后,那响彻夜空的大声响换作了冈萨雷斯亲切的乡音。
一个带着浓重马德里口音的男声及时的为船长解答了疑惑。
“你们已经进入大宋领海,立即停船,在原地下锚等待检查。”
…………
“重复一遍……你们已经进入大宋领海,立即停船,在原地下锚等待检查。”
…………
“最后一遍……你们已经进入大宋领海,立即停船,在原地下锚等待检查……如果反抗,你们将会被消灭。”
冈萨雷斯船长已经出离愤怒,不光是对尚未见到的对手这充满了挑衅意味的宣讲,更是对连日来那些在他耳边连篇累牍说着宋人长短的人发自内心的报复。
张柴佬、冯通事,以及沿途海上陆续抓获的那些海盗,‘他们都应该被吊死。’
巨大而连续的声响不断的传来,舰首正对着的夜幕下,猩红的信号弹又接二连三的升空了几次,这表明罗德里格斯正在经历激烈的战斗,而且很可能他们就要支撑不住。
由此看来宋人显然不是什么只知经商的野蛮人,他们有这样大的港口,有能在海上自由移动的铁船,他们为什么不能有一支军队和足够自卫的武器呢?真是太愚蠢了,居然让自己最优秀的指挥官带着五十个小伙子给对方送上门去。
但局面显然还不算太坏,自己的大船尚未发挥威力,冈萨雷斯相信,只要圣安东尼号上的十二磅炮开火,火炮的威力至少足够掩护罗德里格斯的登陆队成功上岸或是撤退。
作了决断,冈萨雷斯迅速的命令道:“让水手们卖力些。”
大帆船要靠近港口,需要有划艇牵引,而此时他最需要加快前进和转向的速度。
渐渐靠近了栈桥,终于能够看清激战后的残迹,不到五百米的距离上,罗德里格斯和他的部下们正静静的等待在小艇上,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就如黑夜中被老虎盯上的猎物一样,不敢有任何稍大一点的动作,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射光了手中全部的信号弹。
完全出乎意料的场面,让冈萨雷斯紧张的心情稍微有所缓解,‘发疯了不成?’一向以持重著称的罗德里格斯居然一次将手中的信号弹全部放完,但现在看来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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