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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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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麟兄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呀?”

    见许尽忠茫然的表情,等了片刻,就听旁边听讲的许老爷半答半解的对儿子道:“那是因为子贡家中有钱。”

    “啊?”

    王星平笑道:“对啊,瑞麟兄你想,平常人等在外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肯花钱赎人?还不是因为国君许下的承诺,可子贡这样一做,别的人还有脸去要这钱么?如果换作是你,在外再遇到国人被掳为奴,那到底管是不管呢?”

    许尽忠想了一想,道:“我倒也罢了,换作其他人,这就有些为难了。”

    “所以啊,孔子才会说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

    锁南坚参听得新鲜,忙追问道:“王公子先前不是说有两个故事?还有一个讲的什么?”

    “那也是讲的圣人的一位学生子路。”

    “子路在郊外救了一名溺水的农夫,农夫以一头牛相赠,子路欣然收下了馈赠。”

    “这一回夫子倒是高兴得很,直言今后鲁人必拯溺者。”

    听到这里许成名便都明白了王星平的意思,乃对儿子道:“瑞麟,还不明白天成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许尽忠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清高与老喇嘛推让倒也摆了,却让手下人如何能受到恩惠?

    王星平心中的这个故事自前一世进了中学课本后便成了年轻人耳熟能详的典故,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炫耀,只是在此时此地,身边的人除了那位许老爷倒是都没有听过,故而效果也出奇的好。

    “犒劳嘛先不说,就是这些尸首五弟看怎么说?”廖四得了便宜,开始撮起牙花子卖乖,他身后的两个佰贰堡弟兄挂了些彩,此时也跟着应起了声。今天这事,原本杀散了河上拦截的蛮子便可作罢,也是几个军汉一味的串掇,再有王星平的意思才会追到了岸上。

    “这倒也是,就不知这些人的来路。”

    王星平也是发现了薛四七的行踪才能猜个大概,但他的好奇心明显不强。对于王星平来说,这些人无论死活,都应该有个符合他需要的身份,至于其他都是白给,关于最后的处置其实早已是成竹在胸。

    慢悠悠的来到俘虏的三人跟前,廖四手下的两个弟兄早已守候在此,三个俘虏鼻青脸肿,显然不是作战时受伤可致。

    “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廖四问完话一脚便踢翻了一个。

    “廖四哥,都是蛮子,不需跟他们废话。”旁边一个军汉赶紧将正在挣扎的那人又提溜了起来。

    “不用了,问下一个吧,汉话没什么难的,吓一吓自然就会了。”

    王星平的话音刚落,领会于心的廖四早已顺手一刀将刚刚被拉起的那人砍翻在地。

    旁边的两人吓得傻了,其中一个瘦子像是想说,恐怕是汉话并不利索。王星平使了个眼神,廖四又是一刀。

    “我说……我说……”

    剩下的唯一一个矮个男子早已不见了脸上的狰狞,哭丧般的求告起来。

    “你们是哪里人?”

    “小人们是永宁司人。”

    “永宁司可大得很。”

    “不敢欺瞒好汉,家主头目是红崖的土司奢寄丑。”

    这时正好许成名与许尽忠也凑了上来,听到奢寄丑的名字,许老爷便道:“原来是奢家,难怪胆子这么大。”

    “那奢寄丑呢?”

    男子四下张望了一番,悻悻道:“想是方才趁乱逃进了林子。”

    许尽忠又道:“我们这些人与永宁的土司素无恩怨,缘何要下此毒手。”

    那喽啰有些发怵,小声道:“听说是个贵阳来的书生得罪了宣抚使家的公子,家主也是听令而行。”

    王星平听完哈哈大笑,道:“好大的阵仗,就为了对付我这么个穷书生,奢家倒是好兴致。”

    说完话锋一转,又道:“可惜这慌撒得不好。”

    矮个喽啰正待要辩,却觉腹中一阵绞痛,埋头看时,钢刀已没入了身躯,而把柄则正在面前的王公子手中。

    许尽忠正待发火,心道你说他撒谎倒是把话问完啊,听说话就是个想要活命的,要他开口还愁没有手段?这倒好,直接就给杀了,等于是给红崖的土司料理了手尾,这些死掉的人又没有旗牌号令,如何能够证明身份?就算知道都是蛮部,别人来个不认你也没法强辩,可惜了一份到手的功劳。

    王星平不管身旁懊恼的许尽忠,而是回转身来对着刚刚走上来的许成名和锁南坚参,道:“其实以常理度之,这帮猡猡的目的还在使团身上。”

    “哦?”锁南坚参闻言面上一惊。

    “大师有所不知。”王星平将手中刀交给廖四,瞎话想想便来,于是上前一礼,指着倒毙路旁的一人恭恭敬敬的回道。

    “此人名叫薛四七,原本在遵义时他和他的上司就与小人有些龃龉。”

    “但他是个市侩,我也打听过此人,不过是个无利不起早之辈,断不会为了些许不快干这等杀人越货的勾当。”

    “加上前两日廖四哥手下一位弟兄见了此人在贡使下处周围走动,想是替那些贼人望风来了。”

    许成名道:“天成是说他们想打劫贡使?这未免太胆大了些吧。”

    王星平道:“世上的事,只怕不敢想,换成别家我倒是真不一定能信,不过永宁的土司嘛,就说得通了。”

    许成名又道:“那依天成的意思,这些死人当如何处置。”

    王星平正等着有人递话,没想到这许老爷倒是配合,故作深沉的想了想道:“若是直接埋掉未免太便宜了这些贼人。”

    “天成想必是想好了?”

    “我只是觉得这群贼子就这么将些尸首弃之不顾总是不对,但若是报官,这仁怀县的事情也不好说。”

    看了一眼许尽忠的表情,王星平带着嘲讽,他心知编排这位吴县令倒是大家都爱听的,于是继续说道。

    “何况众位军将和弟兄们都出了死力,总要有些功劳。”

    这次不光佰贰堡的几个,连许家兄弟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就算只是普通山贼,这也是近三十的斩首功了,只是……”

    众人却都不作声,只等着王星平后面的话。

    “只是大家看来都是不愿报官的,许老爷一家是去探亲,我虽然是个行商的,也是要去重庆看望姐姐姐夫,自都不能带着这首级走一路。”

    说着王星平就看了一眼闭目养神一直听着的锁南坚参,道:“我看这些首级还要受累让大师为我们有个见证才好。”

    锁南坚参终于睁开了微闭的双眼,像是看见什么新鲜事一般的仔细打量起王星平来,须臾又呵呵笑道:“天成的意思是要把这首级交给我们使团带走?”

    王星平道:“本来这贼人就是冲着大师你们来的,我们众人不过是个见义勇为罢了,既然大师都说要给犒劳,总得给使团留些表记也好跟官府说明原委不是?”

    “这倒是了。”锁南坚参也不推辞,招来一人。“邦吉。”

    一个领头的僧兵闻言走了上来,“上师有什么吩咐?”

    “你们跑了一路也没跟贼人交上手,就帮着王公子打打下手将这些贼人的首级割下来,尸身都掩埋了超度一下。”

    “遵上师的法旨。”
………………………………

第十六章 众心为弼灿有神(四)

    “还没有想通?”温和厚重的男声再次在耳边响起,清晰但并不张扬,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人,儿子倒是能够体谅天成贤弟的用心,毕竟行旅在外多有不便,但就算不报仁怀县,到了合江再报官也是可以的啊。”

    许成名知道儿子还是放不下这斩首的功劳,三十多个首级,对于尚未真正上过阵的儿子来说诱惑的确不小。

    “你有没有想过,天成的这番安排实则透着高明。”

    “高明?”许尽忠有些糊涂,疑惑的问道:“大人这话怎么讲?”

    许成名与儿子朝河边慢慢走去,边走边道:“为父虽是个指挥使,可毕竟只是一介武夫,又是贵州的官儿,咱们跑到四川的地面上杀了人,就算杀的是贼,那也会有些不美,所以还是尽量不要显露身份最好,不然你阿翁刚刚致仕,中间再生出些枝节就不好了。”

    “王星平那几个伴当你不是听他自己说了么,都是佰贰堡的军汉,更是不能轻易出这头。”

    许尽忠还要争辩:“可依儿子看,这伙贼人冲着使团来的意思也许是有,可也就是顺便,我大明开国两百多年哪有这么大张旗鼓打劫贡使的?多半还是为了报复天成之前在遵义的事。”

    许成名呵呵笑道:“为了他又怎样?死无对证了,再说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你不妨仔细想想,此事于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好处?”

    许尽忠四下张望了一番,见前前后后的人手都在忙着料理尸首与收拾行装,并未注意到这一对父子在河边的谈话。

    就听许成名又道:“王星平这小子做事总是面面俱到,这一次卖好的手段也是滴水不漏啊。”

    见许尽忠还不明白,许老爷索性将自己的看法都讲了出来。

    “贡使贡使,这朝贡的日子可是朝廷定下的。”

    “你需知道,这位锁南坚参上师虽然不过是个域外小邦的国师,到了中国未必有个县中管事的吏员说话管用,可他依然有机会见到皇帝。”

    许尽忠闻言一惊,道:“你是说天成他动的是这个心思?”

    许成名道:“动没动这个心思我可不知道,不过这事好就好在使团的身份,他们把这功劳揽下来,也就把麻烦帮我们带走了,事关少民,还是他这样做最为妥贴。”

    正说着话题中的正主,就见河滩上的一片空地上,人已经聚拢了起来,不知是又有什么热闹可看。

    “这是怎么了?”许尽忠一脸的茫然,方才还在听父亲说着高深莫测的话题,却像是被戛然而止般就被岔到了不相干的事情上。

    见家主过来,也在一旁看着热闹的许世守迎了上来,道:“老爷,是王公子在给几个挂彩的好汉疗伤。”

    “哦?”这一回连许老爷都有些惊讶,“他还有这等本事?倒是稀奇。”

    据王星平这几日与许老爷的聊天所知,小子见识是有,但尚未出过多少远门的富家少爷,医术可能读过几本,但这些人受得可是外伤,并不是看看什么五行辩证君臣佐使就能解决的,这一点身为武官的许成名再清楚不过。

    说着许老爷便与儿子一道也凑进了人群,他倒想看看这位已经让他刮目相看的公子要用什么手段。

    …………

    “嘎兄弟的箭伤倒在其次,就是这箭头都升了锈,必须得用这个法子才好。”

    那名叫噶达里的康巴大汉早已痛得呲牙咧嘴,却还在强忍。但看王星平轻松的笑容,倒真像是不妨事了。

    用使团中带着的哈达给嘎达里的左手包扎了,外面又用干净的布条缠了好几圈,王星平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算是做完了事情的轻松下来。

    回头还不忘对侍立在旁的施公四道声谢,“又费了施老爹一坛好酒,实在是过意不去。”

    锁南坚参笑道:“不劳公子费心,这位施公公的酒钱都算我们的,只要保住了我这后生的胳膊,一坛子好酒算得了什么。”

    施公四和儿子也在一旁谢道:“大师说得是,王公子也休要忧心,小老儿眼孔再小,也不是那几个酒钱的事情。”

    得了贡使的承诺,有远胜酒钱的犒赏,又落下一个人情,这表里俱全的好事寻常哪里去找?等也等不来的,故而一家人更是竭力应承。

    施家的娘子见机得快,索性指使其其他两船上的力工一起将船上的剩下几坛好酒一起搬了下来。一则伤员不止一个,二则不拍没人给钱,得了犒赏,有了现银,再去合江换了盐,这一趟当真就是大赚了。

    锁南坚参见王星平料理停当,忙上前扶起嘎达里手上的手臂摸索起来。

    “已经不痛了?”

    噶达里稍微活动了一番上臂,用不太标准的汉话赞道:“真是好了不少,包扎得也舒服,王公子的手段当真了得。”

    锁南坚参听了一喜,也道:“老夫平日也喜研习医术,就不知王公子这手段是何道理?”

    王星平心道,说什么细菌感染破伤风也得有人能懂,而且以穿越以来的经历而言,实在难以解释得通,不如换个说法。

    于是正色道:“大师应该知道,这病气属阴,受了外伤,精血流出体外,阳气走得多了便能要了性命。”

    见周围人都听得仔细,王星平略带得意的继续说了起来。

    “而且只要精气走漏,便会有阴毒聚集在伤口上,日积月累若是不去管他,伤处便会溃烂。”

    这个时候的好处,死人见得多了,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而溃烂发臭最后扔进化人场的大明的百姓的任谁都能见过几个,对于王星平的说法自然都是肯定的点着头。

    “故而治疗外伤的关键还在于如何拔除阴毒,于是便有了我这个祖传的方子。”

    反正自己老爹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拿着死人打掩护的说法最是服人。

    “用烈酒将伤口清洗干净,再以干净的白布将出血处扎紧,如此便不虞有阴毒的妨碍。这样一来,便只用等待骨肉自然愈合便可,正是顺其自然之道。”

    “原来如此,道理简单,可要不是天成你说破,老夫却是想不到啊。”

    锁南坚参哈哈大笑,后面两个挂了彩的使团扈从也都是一副翘首以待的表情了。

    “对了,李书办?今日的事情还要你做个见证才好。”

    李敬德好不尴尬的站了半天,终于有人想起了他,赶紧应承起来,“王公子有什么吩咐要小人去办?”

    王星平一边料理另外两人的伤口一边为锁南大师讲解,头也不回的问道:“书办的家小都还在仁怀县吧?”

    李敬德咽下一口唾沫,好一会才道:“小人的继室和两个小子的确是还在县中。”

    “这就是了。”收拾停当,王星平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道:“李书办既然还要回去,今日的事情也瞒不得,不过使团今日就要上路,为了与沿途官府说得清楚,还请李官人将今日事情原委手书一份交给锁南大使。”

    “这……”

    “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人今日只是奉命为大使送行,身上可没有户房的印信。”论起甩锅的本事,大明上下的大小官儿从来都是本能反应,都不用人教。

    王星平自然知道会是如此,却早已想好了说辞,“道理虽然是,但仓促间也只有书办是能够作证的官人,书办但写无妨,到了合江县堪合,那里自会派人来查问。再说……李先生就打算一个人回仁怀?”

    一句点醒,对方既然能准确掌握使团一行的动向,将目标放在贡使单独乘坐的船队,想必在仁怀县中必然有人通风报信。王星平相信李敬德不会想不到这一层,真要单独回去仁怀,就算自己守口如瓶,也难保做贼心虚之辈不会想要将事情收拾干净。但若是反过来加以宣扬,那事情便无所谓保密,有牵连的人更会投鼠忌器,只能选择隐忍下来。

    不过就算李敬德真是个笨的,王星平也不担心,反正贼人留下的快马还有好些,差上几个僧兵护送一下李书办回仁怀,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

    现烤的野鱼就着马肉与上好的茅台乡烧春,让原本经过了一战饥肠辘辘的众人大快朵颐。

    后面的大队人马从陆路而来也总算感到了河滩这里,一起扎下营盘也开始了生活做饭。

    经过了一场战斗和战后的一番处置,王星平在众人中的威望已经树立了起来,相信此后的路程也能顺遂许多。虽然按照计划和使团同路到了合江后便会分开――王星平要在合江耽搁几日做盐,使团可不会再耽搁形成,直接就会从重庆往东去了。但到了合江,便不再是化外之地,重庆府周边可是从汉时就已是流官任职之所了,自然也就安全了不少。

    该想到的全都想到,至于其他也就是未知指数,并非人力可以猜度,不过只要始终保持做好最坏的打算总不会出错。

    至于回程,王星平相信等到了重庆,遵义府善后的事情也就会有个了结,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担心了。

    用过了午饭,已过了正午的日头,薄云缭绕谷间,船队伴着岸上的使团,终于又踏上了北去的路。
………………………………

第十七章 楼船东来白浪飞(一)

    淡淡的咸味伴着微风吹拂着古晋这座西婆罗洲繁荣的小城,作为南洋众多以贸易而兴的海港,此地并无什么特别。

    严格说来,虽然名义上统属于渤泥,但古晋已经处在渤泥国如今在婆罗洲统治的西方边界,来自其国的号令早已不能影响到这座城市。

    沙捞越河由西向东,在古晋的中心汇聚了众多支流,形成了一处繁荣的水上市场。

    位于本丁港西面的半岛如纺锤一般伸出,将沙捞越河一分为二,河南面的议事厅可算是如今古晋最为重要的建筑之一,城中的各家商户推举而成的议事机构保障着贸易据点的正常运转,市面的繁荣有赖于此。

    精致的独木小舟穿梭在星罗密布的水道中,沿岸是最富南洋特色的高脚小屋,小屋之后的大片空地上是更加显贵的人家修建在高地上的大宅以及庙宇和货栈。

    有赖于天时与地利的眷顾,经历了数十年平和时光的古晋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商人,也给这座小小的海港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来自天南海北的商贾带来了不同地域的习俗,城市因之而发展出奇异的布局。绕过密织的水网,在古晋岛的身后,河南的半岛是华人移民的栖息之所,大食与马来半岛上的移民则多住在河北的市镇。

    和前几个月婆罗乃的情形不同,古晋这里的市面对于宋人的到来不是焦躁,而是迷茫。

    作为胡椒的出产之地,无论大食、天竺和大明的商人还是泰西来的红夷在城中都不算少,宋人也不过是外夷一种,没什么好怕的,唯一可虑的只有那传说中如城的巨船。换做是几十年前的西班牙人,也知道不能依靠强抢的道理,纵然只是为了香料和黄金,可抢完了一年,明年又当如何?是以即便是最为蛮横的强盗,轻易也从不来破坏此地的市面,毕竟生意没了,商人们是会用脚投票的,如此共赢的平衡之下,哪家想要闹事,最先就会被别家联手摁住。无论是汉人、洋人还是大食人,就如有了默契一般维持着市面的繁荣。

    “你说那船真比佛郎机人在满剌加的城堡还要高?”中年男子名叫李芳华,是此地的港主,狐疑的问着一位同样出身汉人的通事,单轮汉人的数量,在整个婆罗洲,古晋的确是独树一帜的。

    古晋本地并无所谓城墙,充其量有些木板和藤条以为屏障,李芳华许久没有出海了,若说要拿什么东西可以形容高度,最先想到的便是满剌加城的佛郎机城堡。暹罗那里似乎还有些佛塔可以一说,但是毕竟没有见过。作为出身在海外的二代侨民,以其仅有的印象绝不会去想到诸如大陆上那些巨大的城池来作比。

    议事厅中今日来得甚是齐整,其缘有自。五日之前,一支庞大的舰队自东面的海上而来,抵达了古晋外海,在距此三十里外一处叫做塞京卡特的锚地停靠了下来。

    用了两日的时间,自称宋人的舰队主人依靠着一支随船而来人数不多的陆师乘着小船迅速扫平了盘踞在河口几处海岛上的海匪,而这个消息在前天已经传遍了古晋。

    从来海外的势力染指此地,没有听说先要剿匪的,就连古晋本地的豪族都没能办到的事情,这帮怪人几天就给成了事。

    接下来便又有些言语传开,说是有从婆罗乃城回来的商人都在传说有个什么新来的大宋朝廷要来接管此地了。

    那通事倒是个伶俐的,看了看一旁的长老,回道:“港主问得即是,那船依我看可比满剌加城还高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还听有人传说,那船全身都是精铁打造。”

    “荒唐,这里坐着的都是海里吃饭的老行尊,你问问他们铁造的船能浮在水上?”

    那通事带着笑,“港主说的极是,小人原本也是不信的,不过在塞京卡特那里远远看了这船依然是大。”

    此时就听坐得最近一直在听的白发长者开了口,“以铁甲包裹船身的战舰倒也不是没有过,昔年明国和日本国在北海交战,听说就有人造过这样的战船。”

    齐思中六十多岁的年纪,除了头发白些,看起来还是精神矍铄。若要说起对于大陆上的消息,此地没有人比他更为灵通,依靠着遍布南洋的福建乡党,在华商中,齐老爷的眼界也比旁人要大些。

    作为此地华商的头目,便是李芳华也要对其礼敬几分,他这个港主还是各家华侨共推的,但论势力,还是福建的乡党最为团结。

    “那依先生看来,我们当如何区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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