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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捕大荒-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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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开打并暴乱之前,那点微乎其微的面子尊严以及规矩的争吵,在轰然大乱的潮流之中,早已经没有多少人还去理会。
暴乱一发生,几乎所有人就都朝着苟有德和他的马车扑了去。
但苟有德和他的马车,以及他手中的铁菠萝,竟展现了不俗的杀力,犹如江海大潮之中,巍然不动的大蘸礁石。
这令得原本如火如荼的暴动,竟短暂的僵持下来。
尽管难以冲垮礁石,但浪潮始终不会停止奔涌。
想要平息暴动,自然也已经是不可能了,红了眼睛的疯狗和脱了缰绳的野马,不敲碎它的头颅、砸断它的脊梁,是不可能令其停止疯狂行径的。
都是将刀口舔血日子过惯了的人们,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活着的人们,如今为了共同的目标放开了手脚厮杀起来,哪里还能收得住?
今夜的困兽台,注定一片尸山血海。
“苟有德,你哪里走!”
姬正腾的目标,当然也是那在涌动人潮之中肆无忌惮绞杀而走的苟有德和他的马车,今夜一切的厮杀,都源于苟有德和他的马车,现在既然暴乱已经开始,大家放开了去杀伐争夺,他自然不会再瞻前顾后有所顾忌。
杀战已起,今夜不杀出一条路来,是出不去的了。
无数人被苟有德的马车上那些黄白之物蒙了眼,为了得到那些东西,所有人都可杀,所有人都在互杀,谁都没办法置身事外,只要你出现在视野之中,只要你向苟有德和他的马车伸出了手,今夜,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止不住这场愈演愈烈的杀戮。
这一场为了黄金、宝石、毫无约束力的规矩,以及莫须有、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展开的大乱战,谁都不敢说自己可以笑到最后活到最后,因为人真他娘的太多了。
杀场之中,姬正腾大踏步而行,浑身气劲澎湃,身形如平地滚雷,朝前逼近。
这位冒名顶替的大荒新捕头,此时上身衣衫尽碎,血星点点,在其后背上,片片如同鱼鳞一般层层叠叠的月牙形伤痕,一眼看去令人汗毛倒竖。
一刀袭来。
有人对姬正腾出手了。
这困兽台里很多人会对他出手,这其中最紧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官差身份。
困兽台里这些蝇营狗苟对官差恨之入骨。
姬正腾当然不会再去解释自己今夜只为苟有德而来,与别人无关,因为此时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一个杀字。
人们互杀,你杀,我杀,他杀,甚至有的人莫名其妙的自杀。
姬正腾也开始杀。
真正的搏杀。
这袭来的一刀很快,刀锋雪亮如水,角度奇诡。
那模糊的出刀人原本只是在与仇敌的搏斗中“无意间”撞来,就猛地对姬正腾出了一刀。
那人身上原本没有刀,可是在临近姬正腾之时忽然弹出了刀,不长的寒刀一出,刀气大绽,锋锐刀芒见风就长,像是白茫茫的一片雪,雪势忽急忽缓,诡异而美丽。
这是极具气势的一刀。
姬正腾也出了拳头。
他的出拳姿态潇洒,身形像是大山倾覆一样压过去,然后递出拳头。
滂湃的气机像是倒冲而出的瀑布,自他体内隆隆向外撞。
他一拳就轰碎了那片刀意森然的雪,然后他双脚在地面上一拧,身子旋了一圈,屈肘往后一砸。
砰的一声,那名出刀者的头颅霎时就被他一肘给撞得粉碎。
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那出刀者长成什么样。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本捕是来抓捕嫌犯苟有德的,无关者闪开,攻袭官差者杀无赦。”
姬正腾喊出这句话之后,就真的无所顾忌了。
话音才落,不远处传来噗嗤一声,一个头颅被人抽刀砍下大半的死尸,跌撞着往这边倒来。
在那接近姬正腾的死尸倒下的时候,一根漆黑无比的细丝,比毛发还细微,闪电一般刺破那具死尸的头颅,像是一根飘落的头发一样朝着姬正腾飞来。
姬正腾伸手一拈,拇指与食指指尖顿时发出“滋滋”的烧灼声,冒出青烟。
他屈指一弹,那根黑毫倒射而回。
远处有人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口鼻之间冒出黑魆魆的浓血。
铿!
铁器铿鸣之音炸响,某种怪异的武器裹挟着浓重的气机隆隆而来,那武器很怪,像是某种狰狞恶兽的口器,尽是雪亮刀锋。
袭来的武器中,那密布的刀锋之间,空气被撕成无数细碎的湍流,可见这武器的恐怖于霸道。
姬正腾一脚挑起地上那具只有半边头颅的死尸,往那恶兽口器里填去。
噗嗤噗嗤!
那具死尸霎时被分解成了无数块,落在地上。
这当间,姬正腾早已高高跳起,然后躬身,手臂像是重锤一样延长敲下,一拳砸在那能瞬间撕烂血肉的恐怖武器之后三尺的地方。
喀嚓。
头骨炸碎的声音响起,旋即是身躯倒地的沉闷声传来。
嗡嗡!
空气里传来昆虫振翅的颤鸣。
北大荒很少能见到昆虫,特别是拥有能够颤动出如此嗡鸣之声的大翅昆虫。
姬正腾猛然回头,轻轻侧了侧身。
一柄雪亮长剑倏地递了过来,削落了他几根发丝,然后又缩了回去。
好剑!
这是一柄好剑。
那剑锋极其锋利,能倒映人影,姬正腾在那剑锋之上看见了自己的眼瞳,以及脸颊上一道细微的血痕。
那剑又递了出来,嗡嗡长吟。
姬正腾双手闪动,残影斑驳。
七十二式滚沸流水谣。
一指弹出。
铿!
那剑锋竟轻作龙吟之声,微微一偏之后,倏然回旋,在空气里割出一道细微的白线,再次递了过来。
姬正腾敛震筋骨皮膜。
浑身血肉像是湿漉漉的棉,被瞬间拧紧,那充斥上下的气机,瞬间被拧了出来。
姬正腾出拳,一拳砸在那刺来的剑锋之上。
铿!
那柄清冽长剑炸鸣,清越颤鸣之音滚滚传递,仿似虎啸。
那剑又借力缩了回去,耍起剑式来,空气里骤然出现数条细微的白线,空气震荡中,清冽长剑挥舞,铿铿作鸣,自成音韵。
姬正腾皱眉,旋即浑身气机大绽,像是无数条锋利的刀锋,刺透筋骨皮膜而出。
姬正腾欺身而进,挥臂格挡,整个人蛮横冲撞了出去。
噗噗两声响,姬正腾手臂之上护体罡气霎时被剑锋撕碎,出现五六条红线般的血痕。
而他已经像是一块石头一般,与一道倏然疾退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那道人影大惊失色,长剑倒刺而回。
姬正腾伸手,猛然将那道轻飘飘想要疾掠而走的身影一把扯了回来,双臂大张,横向一撕。
噗嗤,那人整个像是稻草人一般被生生撕烂,而姬正腾的后背之上,那无数弯弯犹如马蹄的疤痕之上,霎时出现了一道狭长细微的血线。
血线裂开,鲜血汩汩。
姬正腾龇牙咧嘴,这一定是个名声在外的剑客。
原本与他无冤无仇,现在两人却生死相向,眨眼之间便死在当场。
江湖就是这样,报仇、泄愤、雪恨、争权、夺利、邀功、好胜、伐异、逞能……一切的一切,造成打打杀杀绝无休止的一个血色深潭,每一个在这血色深潭里打滚的人,都身不由己。
如果在这血色深潭中抽身而走了,那还算混江湖吗?
姬正腾脚尖一挑,那柄清冽长剑落在手里。
他一身所学驳杂,对于剑术,当然有所涉猎,最基本的一套攮剑术,便是从大自…由…门下、小登峰境界的捧剑堂堂主修斯手里习得,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很要好的朋友。
现在,他在他们的眼中,一定是一个直欲除之而后快的叛徒。
除此之外,他还从暴河滩阿鼻狱里学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剑,自古便是人间圣品,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是短兵之祖,近搏之器,其道艺之精深,遂甚玄奇。
剑术一道,万千变化,很有意思,有些手段,玄奇恐怖到了极点。
他对剑道一直心怀敬畏,即便他杀敌基本不靠此“君子之器”,但剑这东西,生而为杀,所以他也从不敢落下。
姬正腾以气驭剑,长剑嗡鸣,剑芒倏然冲起半丈之长。
他轻拧手腕,剑锋斜指大地,激越的剑芒倏然暴涨,姬正腾手中剑锋轻轻一划,撕拉一声,黄沙地面之中,一道狭长的裂缝内,鲜血冲溅而起。
大地流了血?
那当然不是大地流的血。
一个想要从地底发动袭杀的蝇狗,在即将破土而起的那一刹那气机波动被姬正腾感应到了,所以那人就被他手中剑一下子拦腰斩断。
姬正腾提剑而走,浑身气机炸鸣,血气滂湃,横推而进。
剑芒在其手中吞吐明灭,倏长乍短,像是闸中老虎,冷冽眸眼开合。
………………………………
第一零九章 水中礁石,人间恶客
大地在无数蝇营狗苟的砍杀声和不断轰鸣的气机绽溢声中,震颤不止,黄沙弥漫,遮天蔽月。
今夜的困兽台,彻底成了一个死战之地。
血花灿烂。
拥挤如潮的人流之中,滂湃气机不断隆隆炸出,像是一颗颗的滚雷,倘若有人自高空万丈之地俯视而下,就能发现,这场面像极了大瀑布那高高垂落,然后一头撞在青石之上一片粉碎的晶莹水花。
暴乱之中,充满了一种妖异的韵律。
一名蝇狗手中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一把龙庭天元钱庄的银票,巨剑砍向一名重伤垂死歪倒在地的蝇狗头颅,一剑将那人头颅砍下之后,那名蝇狗赶忙蹲下,开始在那死尸身上翻找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一根长枪自背后捅来,一下子将那名蝇狗给钉在了那里。
手持长枪的蝇狗顺势而下,一下抢走那名还来不及将手中银票塞进怀里就被他一枪钉死的倒霉家伙手中染血的金色票单。
手持长枪的蝇狗拿到那代表着稳定和万全无失的、属于堂堂龙庭天元钱庄的金色票单,狰狞一笑,一把抽回长枪,就要奔赴下一人。
忽然他猛地一头,长枪抬起横格在胸。
砰的一声。
一个浑身血渍的汉子抡着一柄重锤,带着呼啸的狂风,一下子砸在那名蝇狗横格的长枪之上,长枪骤然弯折,随着那柄带着铁刺的狰狞重锤一起,重重倒撞在那名蝇狗的胸膛之上,顿时那名蝇狗整个就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胸膛凹陷,一片血肉模糊,死得不能再死。
捏着重锤的汉子走将过去,一下撕开那死尸的衣衫,顿时,从那死尸身上就咕噜噜滚出一堆东西,除了碎银铜板和那几乎被捏成一团团的金色纸张,那堆东西里大部分都是带着血口的耳朵和断指,那些被连根割下的耳朵和断指,有的属于男人,有的属于女人,耳垂下吊着金银的装饰,手指上缠绕着黄白的戒指……
捏锤汉子一把将那些东西囫囵拢了塞进自己胸膛,继续抡着重锤,朝着下一人悍猛冲撞而去。
有两人滚在地上,呼哧呼哧搏斗着,衣衫撕扯得一片凌乱,气氛凶险而暧昧,两人沉浸在一种难言的奇妙感觉中,相爱相杀。
有人瞧见了这一幕,快速冲过来捡漏,双手高举着一块不知什么年代从大鹰崖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啪地砸下,将那两颗头颅一下砸得爆碎。
有被别人砍得半死的蝇狗,装作全死的模样躺在地上,手中捏着凶器,趁着猝不及防的蝇狗走过,一下子挥舞凶器将人双腿齐刷刷砍断,然后扑在人身上将之残忍砍死,掏走了财物之后翻身滚在地上又开始装死……
整个困兽台到处上演的都是类似疯狂而血腥的惨烈场景,像是一锅滚沸的红油。
滚沸红油火辣异常,然而却有几个地方例外。
那例外的几个地方,在滚沸如油的、成千上万人彼此绞杀的厮杀场中,显得并不特别显眼,但这几个地方那诡谲的模样,却令人无法不去注意。
这几个地方,各自缓步却稳定地推进着几个人。
这几人周身,在人挤人人杀人的杀场里,有违常理的出现了部分的空白。
那有违常理的空白,是杀出来的。
杀得人不敢近身,自然周身空白一片。
一个个子不高却异常精壮的老者,蒲扇一般长过膝盖的大手中捏着一根大棒槌,浑身肌肤犹如铜浇铁铸,呈现莹莹青铜之色,缓步朝前。
老者看着满地厮杀景象,一语不发,满面肃穆,眸转顾盼之间,像是古之大能在巡视山河,霸气无双。
……
一个头戴汗巾,肩扛锄头的老人,一边擦汗,一边行走,步履维艰,老人的裤裆里鼓囊囊一大坨,里面叮当作响,有金属在碰撞。
这扛锄老者,以贫苦的面容看着四周厮杀的人群,每每有不长眼的人闯进自己周身十步之内,老者就会叹息着,双手拢起锄把,像是锄草般一锄头挖出去,将那些不长眼的杂草头给锄烂,脸给锄走,胸给锄空,腰给锄断,骨给锄碎,命给锄没……
……
一个青衫飘逸的年轻剑客,身背一柄木剑,嘴里叼着一根有些干枯的、不知从那里找来的狗尾巴草,年轻剑客神色散逸,眉眼狭长,嘴角带着快意恩仇的笑容,一手背负在后,一手食指中指,二指并指如剑,在空中纵横上下,凌空虚画,条条笔直的锋芒白线自其二指指尖显露而出,然后铿鸣有声,横推而出,在混乱的人流之中,砍瓜切菜一样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
一个身形矮胖,脸圆眼小、满脸油光衣衫油腻头发成褛的大汉,邋遢着质地粗劣、满是油渍,甚至沾染着许多碎肉残渣和血的衣袍,坦胸露乳,顶着臌胀的**之间那坨鸟窝一样浓密的卷毛,风骚走位,每每遇到不长眼撞进来的蝇狗,这糙汉顿时就伸出圆滚滚的肉…臂,杀猪一般搋住其衣裳,一下子按在地上,然后一拳砸烂其下巴头颅,或是一拳洞穿其心脏,坚强一些的人们,则是被他抠住哀嚎的嘴巴,生生撕烂……在这糙汉屁股上,一柄微微有些扭曲的菜刀,随着他蛮横至极的动作,不停地拍打着他挺翘的双…臀。
……
轰隆隆!
破空风声呜呜而鸣,乌黑铁链像是黑黝黝的粗壮巨蟒在盘旋扭曲,震荡起冲天沙尘,数名蝇狗在遒劲的铁链横扫之中,顿时就被抽碎了身子,模样最好看的,也是脑壳整颗炸开的下场。
铁塔一般的光头壮汉玄武,带着笔画凌厉的森白铁面,一只雄壮手臂伸直,其上缠绕乌黑铁链,那如蟒如龙的狰狞铁链,以其不断屈伸的手臂为圆心,在其周身横扫出一个骨肉纷飞的空心大圆。
……
一名魁梧壮汉,身高一丈,如山如岳如碑,根本无视某险恶蝇狗的刺杀,任由利剑直直刺向其宽阔后背,他一手按住一名蝇狗的头颅,一手按在那蝇狗的肩膀之上,双手骤然发力,那名蝇狗惨叫,头颅与肩膀之间的肌肉霎时撕裂开来,一把就被那碑形壮汉给生撕了,利剑刺中壮汉后背,结结实实地抵在其血肉之上,但任刺剑者如何发力,终究存进不得。
那壮汉往后一靠,那利剑顿时崩折,刺剑者想要快速逃走,却一把被那倏然转身的碑形壮汉给抓住了脚踝,壮汉踏前一步,一脚踩在那惊恐万状的刺剑者两…腿…之…间,旋即碑形壮汉手中那只死死扯住的腿,就生生给他从那脸色铁青生无可恋的刺剑者身上给撕了下来,鲜血冲溅而起,肠子内脏流了一地……
白虎,生而为战,杀伐之神。
……
疾风之中,响起一声清越鸟鸣之音。
黑袍血面的身形婀娜的女子,浑身气势暴涨,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黑色大公鸡,横推而走,在其周身冲溅的气机之中,锋利光芒一片刺激惊动,女子双手划动,指间流转莹莹光彩。
一个矮胖巨汗,像是一尊泥塑佛陀一般,怒喝一声,高高跃起数丈,一沉而下,急若星丸,势无可匹,朝着炸毛黑色大公鸡般的女子沉下。
女子双手横推而出,洁白掌指之间,莹莹光彩霎时变得一片火红,发出霹雳之声,直向上推去!
只听见“啪啦”一声,朱雀那炫目的双手裹挟着那团火星子爆溅一般的气机,重重撞在那肥胖到了极点的壮汉身上。
朱雀双脚霎时沉陷入地面。
那高高砸落的胖汉整个人扭曲变形,骨头自圆滚滚的肥肉中突出,没有刺破皮肤,却接连炸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折断声。
肥胖壮汉轰隆落地,皮肤上霎时蜿蜒其猩红的血线,然后缓缓裂开,炙热的血像是通红的岩浆一般自其体内喷了出来,就像是泥塑佛陀给人从神龛之上推下,胖汉身躯碎得一塌糊涂。
……
前胸一道狰狞豁口、后背之上骨茬森然却侥幸不死的道人,衣衫褴褛,手捏桃木剑,身上背负颗颗通红如某种果实般的心肝,其僵尸一般的脸面之上不带丝毫情绪,在其周身,猩红血雾缭绕,道人每每在这流转不息凝而不散的猩红血雾之中屈指一弹,颗颗通红血珠便激射而出,洞穿人的眉心、胸口、丹田等周身要害,等到那锋利的血珠穿透身体而出之时,便轰然爆开,在人身体上炸开碗口大的血洞……
……
一个长着稚嫩脸庞,穿着如同寻常百姓人家小孩儿模样的孩子,不去放牛和吹箫,手中却捏着一柄大铡刀,大铡刀舞得凌厉,像是一面雪白的盾牌,水泼不进,滚走砍杀向前……
……
一个手托陶罐的女子,款步而行,在其刻画着狰狞鬼面的陶罐中,装满了灰烬样的物事,每每有人近身,这女子便抠出一把灰烬劈头盖脸地洒出去,顿时来人就开始浑身冒烟,嘶嚎声中,血肉化成脓血,落地之时已经成了白骨一副……
……
一个身着青衣的儒生,左手捏着一本《**》,右手提着一柄雪亮长剑,红着脸,咬着牙,将人追得遍地跑……
……
一个带着丑角面具的人,笑呵呵弹指之间,崩出根根细如毫发的笔直铁线,将人撕得一片粉碎……
……
数十名绝顶高手,像是一颗颗礁石一般,在浪潮一般滚荡的人群之中,缓缓推进,朝着那策马狂奔的苟有德杀去。
………………………………
第一一零章 挂剑子
困兽台藏龙卧虎。
槌人氏、锄禾者、挂剑子、屠夫安介、白虎、玄武、朱雀、剖肝道人、铡刀放牛郎、尴尬儒生、托罐毒女、小丑面具者、血浮屠……
姬正腾感应到了这十数股或暴戾、或嗜血、或疯狂、或锋芒毕现、或血气如炉、或阴冷如蛇蝎的气机波动,顿时大感头痛。
但困兽台中隐藏的高手绝不止于此。
他半点不会大意了在自己前进路线之上,所遇到的一些蝇营狗苟,或许在这些疯狂的人群中,就隐藏着某个隐而不发的令人惊惧的大高手大武夫,一下子跳出来就能砍了他的头。
更何况与,在他的心尖,以及后背,还有一股如芒在背却始终无法锁定的诡异杀机,这股杀机,很像是小时候窜进山林里玩耍,不经意间落在他背上的巨大毛毛虫,他感觉微痒,伸手后挠,一把摸到那狰狞的毛毛虫,吓得他心肝直颤。
那股杀机,一定会在紧要的时候,对他发动致命一击。
但现在它隐而不发,看来图谋甚大。
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还是想要苟有德和他的财富以及自己的命?
这会是哪一方的高手?
来不及细细思索,十数股高手气机中,已经有人逐渐加快了速度,都是朝着苟有德和他的马车而去,对于姬正腾的官差身份,这些人中或许有人一定要杀他,但绝不会在此刻。
十数名绝顶高手,像是一颗颗礁石一般,在浪潮一般滚荡的人群之中,缓缓推进,若是换在以前,这十数人并不会叫姬正腾胆战心惊,但是如今,他的武道也仅仅约莫只是小提督境界而已,这些人中,已经有人处于大提督乃至于小登峰的境界。
面对这样的诸多强者,姬正腾能够凭仗一身死候功阴阳浩然气,支撑起杀敌之心,已经对自己的战力作了最高的评估,但是想在这些人中,抢走苟有德和他的马车,这确实殊为不易。
倒不是他开始势弱了,而是他的心境,没有了才出牢狱时候的那种冲天煞气。
出狱一年,躲躲藏藏变换身份,然后来到北大荒,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地,心里那根紧绷着的锋利的弦,开始松动了。
他对自己的情况是了解的。
他自我的解释是他累了。
他好想有个家,然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他早该听她的话,随她一道冲出百断山裂天崖,然后策马狂奔,相忘于江湖,那时候必定不是如今这样一幅孑然一身的凄凉场景。
现在一切成空。
她是别人的,孩子没有了,宝藏消失了,朋友不见了,青春也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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