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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疑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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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你面对一条这样大的蛇的时候，这种古老的智慧积淀，就会变得荒谬起来。实际上，仅仅是它头部长度，就远远超过了七寸。
“你还在磨蹭什么？”凌云在下面喊道。
赵向东缓缓蹲下身子，此间手电光线一直朝着前方，巨大的蛇头同时平行降下，缓慢而又克制，没有过分靠近。也许它认为这个猎物太大了，也或者它认得出猎物手上的尖刀。
神龛下的大洞正好与赵向东的肩膀同宽，这使得他只能非常不舒服地向后移动，他后悔退伍后有一些怠惰了，如果减轻20斤体重的话，一切都会简单得多。
赵向东渐渐朝后退去，摸索着发现凌云并不在后面。也许已经爬出神龛，跑到供桌下去了。
“小凌，你在哪儿？”他小声喊道。没有人回应，当他喊道第二遍的时候，听到凌云的声音从脚下发出，似乎是叫他不要再后退了。
但是为时已晚，赵向东还是失足掉了下去，重重地掉到了一个深坑里，有谁能够料到在神龛下面会有一个坑？反正他和凌云都没料到。
“我操！”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凌云正蹲在一旁，举着手电向上照射。
“怎么回事？”他一边用手向边上扒拉着，一边站起来，手摸到了一样东西，他顺手拽到眼前想看一看，是一个骷髅头，他将那个骷髅丢回原来位置，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上面嘶嘶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那条蛇差不多已经到了头上了，完全挡住了出路。赵向东环视四周，这是一个不大的土坑，四周有不少圆形的洞穴可钻，脚边还有不少人和动物的尸骸。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那条蛇允许自己慢慢后撤，因为这里就是它的巢穴。
“我们掉到它的洞里了？”赵向东惊讶地说道。
一旁的凌云仍然不做声，她在一个个地查看那些不知道通向那里的洞穴，这些洞穴全都太窄，而且尺寸一样，显然不是人走的洞。最后拉她扒拉开旁边一堆枯萎的藤条，天无绝人之路，后面竟然有一扇门。
“挡住它20秒，我来想办法开门。”凌云喊道。话显然是对赵向东说的。
“我用什么挡住它20秒？”
凌云没有理会，专心研究起这道铁门的锁眼。他发现上面的锁孔早就锈死了，任何巧妙的开锁手法碰上这样的情形，都是全然无用的。
上面的嘶嘶声越来越近。赵向东可以看到蛇头缓慢地在上面摇摆。它的眼睛已经被灰蒙蒙的瞬膜遮挡了起来，显然在这里，它并不需要依赖眼睛，单单通过气味或者别的办法找到这两个人类。
“该死，门锈死了，我需要至少一分钟。”凌云绝望地喊道。
“操；那我们得破坏一件文物了。”赵向东说着转过身，朝着铁门疾步走来，凌云领会了他要蛮干，赶紧躲闪。赵向东抬腿，雷霆般一脚飞揣在铁门上，整扇门连锁带铰链全部断开，生生向后倒去。大门砰然倒地，腾起一阵呛人的浮土。
“奶奶的，现在不用开锁了。”赵向东拽着凌云往烟尘滚滚的洞里钻。
两人紧走几步，吃了不少土，最终发现门后里是青石板铺成的狭窄过道，微微向下倾斜，看不到尽头，两旁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铁架子，似乎是插火把的。
赵向东拉着凌云顺着下坡跑了几十米，有一处拐角，转过弯来，那条嘶嘶吐信的大蛇迟迟没有跟上来。
赵向东探出头用手电照了照，等了一会儿，后面没有动静。也许它已经搞不清猎物跑哪儿去了。
“要不我们歇会儿？”赵向东说道。
“不行，我们得赶快出去才行。”凌云手里拿着一个空气检测仪说道，“这里二氧化碳浓度很高，索性还没有检出二氧化硫。”
“那咱们朝前走？”赵向东接着问凌云。身后那条蛇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但是往回走显然非常的不理智。
“好吧，还是朝前走。”
凌云带头，赵向东断后继续向前摸着走。为什么这里的暗道修在了那条大蛇的窝附近？谁也不知道，不如从这条暗道走走看，说不定能闯出一条活路来。
两旁的石墙都是砖石砌成，通道狭窄，高度大约也就比赵向东高出几寸。时间紧迫，凌云没有查看结构，只是她觉得这条地下走廊很像亳州的后汉运兵地道，宽窄都差不多，但是略考究些。从地面方砖铺设的形制上看；也有明代甬道的风格。
赵向东一边打着手电；一边留心着后面大蛇的动静，但是七转八绕的走了一段距离，坡度总是向下，他估计蛇是不会跟上来了，于是关了手电专心跟在凌云后面。
昏暗狭窄的通道内；凌云高挑的身影在墙上舞动着，不时四下张望，显得还算沉稳。赵向东躲在黑暗中；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大蛇出现时，凌云也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惊慌，而且还说了一句：“因为有一些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他已经不太去浪费心智去刺探凌云到底隐瞒了自己多少事了，因为多少有些麻木了。
………………………………
44 玄教机密
“你以前见过这种蛇？我是说，这种会吐热气的蛇？”
“没有。”凌云干脆地回答道，显然故态复萌要开始耍赖了。
“那么，这条蛇和那只不正常的大象有关联没？还有那个专门咬人脖子的小妖怪？”
凌云停了步子，思忖起来，显然这两者是有关系的。
“应该说，有某种联系。”她回答道。
“什么样的联系？”
“这个么，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来寻找答案的。”
凌云说完，继续上路朝前。赵向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凌云说话的套路他早就领教过了。
“就是说这些怪胎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对不对？”他继续追问，但是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只见前面舞动的光斑渐渐走远了，于是他起身追赶上去，免得自己一个人完全陷进黑暗中。
狭窄通道的尽头是一道沿墙修建的石梯。梯子很窄，没有护栏，上面有一扇铁门。门上有“玄教机密”四个大字，其后还有一串小字，写着：监院以下职等，不得入内。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不为外人进入的秘密地方。
凌云先行上去，发现门打不开，她蹲下仔细察看。从门缝里可以看到，后面插着一把门闩，于是蹲下研究办法。赵向东坐在下面石阶上，等着凌云撬门溜锁。
凌云开门的时间有一些长了，等得他有些不耐烦，但是现在显然还不是他出马破门的时候。好在这个地下通道里的温度明显地高了很多，不似上面这样的寒冷，于是他呆坐原地开始把这些天所有的遭遇串联起来，想看看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没有。不知不觉中过了很久，凌云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门门闩顶开了。
生锈门轴的巨大转动声将赵向东从沉思中惊醒，他转身向上穿过了大门，发现仍然是一道走廊；但是两旁有一些房间，他希望这些房间都没有锁，否则在这里可耗不起时间。
“这里怎么造得像个地下仓库”赵向东说道。他一眼撇到墙上插着一根火把，于是取了下来，看看能不能点燃，如果能点燃的话，多少可以节省一点儿电池。
“也许这里就是一个地下仓库。”
“我们离地面还有多少？”
“不知道，这里在山腹中，不好判断。”凌云回答到，她的gps上有一个气压高度计，但是在这里没用。
赵向东用打火机试着点燃了火把，火苗子忽的一下就起来了。看来这个地方的空气含氧量不算低。
凌云也灭掉了手电，走向眼前第一个房间，赵向东紧跟其后，打着火把为她照明。门上没有字，凌云一推，竟然吱吱呀呀开了。
这间石室相当宽敞，陈设简单，在各个方向都有一些人物画像，有的画像下有香案，有的则没有。
正东的墙上是有一副古画：画的是连绵的群山，山中苍松翠柏、祥云飘渺。在山巅上，还一处金顶庙宇。两人走近画前，一时也看不明白，好在旁边有字，写着：玄武道宗，龙虎祖庭。
“我知道了，这是江西龙虎山。”凌云说道。她已然做出了判断。
“为什么要画龙虎山？”
“一定是这里的开宗祖师与龙虎山的道门有一些渊源。”
“瞧，墙上还有字。”他指点道。
果然，画的旁边的粉墙上，还有不少朱漆大字。凌云抬头看了起来看，这些字分成六排每排五个字，似乎是一首工整的律诗。
赵向东在一旁念念有词：“道德广贤良；神教全太真；玄慧空礼仁；修习虚灵智；茂良素纯远；无月至静崇。”
他念完一遍，没有看明白这些字有什么意义，于是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又露怯念了白字什么的。
“这首诗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好像有一些意思，但是又很隐晦。”凌云吃不准说道。
“就是说，你也看不明白？”
“我觉得其中暗藏着什么东西，但是肯定不会是什么很深奥的东西。”说完，凌云便不再关心这些，转而查看墙上其它东西。赵向东举着火把四面走动，走到南墙边，这面墙上贴着一张画像，画像下面还有一副很小的香案，显然是焚香拜祭用的，看来画中人一定是这座道观中的重要人物。
只见画中人大约比真人略小一些，是一个背着宝剑脚踩七色祥云的老道，颔下留着一把花白的胡子。赵向东仔细观瞧，见老道面带威严，神态凝重。画像旁有一行字：“玄武宗至上伏魔祖师道玄真人。”
“小凌，你以前听说过这个老道没？”
“只是前几天听你提到过这个名字，之前就没有听说过。显然是在历史上没怎么留下名号的道士。”凌云摇了摇头道。
“那玄武宗这个门派呢？”
“那就更没有听说过。不像是道门大宗派。不过这个名号听上去似乎和江西龙虎山天师道有一些关联。”凌云说着走过去，走到画像下香案前，看到上面有香烛和一卷黄绸。她取过黄稠展开一看，竟然是一道一米多长的圣旨。
“小凌，这是圣旨？”老赵看到了背面的五爪金龙自然也猜到了。
“没错。”
“圣旨不就是皇帝诏书吗？”
凌云哼了一下算是对这个无聊问题的回应。在火把熊熊的光芒下，上面的字迹清晰可鉴：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龙虎宗道玄真人，洪武年入滇西平乱。彼时，故元梁王巴尔扎拉瓦儿弥余孽犹存，隐匿山林窥视社稷，吐蕃妖僧基利暗施妖术抗拒天朝。真人奉先皇诏，深入不毛探寻险恶，历经十载诛灭妖魔，又历经十数年经营殿宇仙宫，镇压邪祟，凡此义举靡多，朕心深慰，今允其开宗立派，赐封玄武宗伏魔祖师。布告天下，咸于闻之。
文字后面是斗大的永乐御印。
“我日，这不会是伪造的吧？”赵向东惊叹道，他使劲拽了拽黄绸子，发现还挺结实。
“不像是假的，你以为是卖注水猪肉那么简单？伪造圣旨是要杀头的。”凌云说完将圣旨卷好，放回原位不再多看一眼，赵向东咽了一口口水，克制住没有去动它。他早就发现凌云年纪轻轻，定力超乎常人，对这些值钱的玩意儿总是没太大的兴趣，看起来真的不是一般有钱人家的闺女，绝对是亿万土豪家的千金。
在一旁是另一张画像，是另一个老道，长得慈眉善目，手里拿着拂尘。字旁有尊师“德清真人”字样。画像前也有一副小小的香案。
“这两位不是神仙吧？我记得太乙真人什么的都是神仙。”赵向东又凑过来问道。
“不是，所谓真人只是尊称而已，从品级上算不如天师。所以应该只是这座道观的道士而已。不过前面的那个道士，皇上允许他自成一派，还封了开山祖师。对了，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凌云突然说道。
“怎么了？”赵向东茫然道。
“刚才那30个字怎么写来着？”
“字？”
赵向东一时没有领会凌云的意思。
“还记得第一行是‘道德广贤良’五个字吗？”
“那又怎么样？”
“你可真够迟钝的，在月仙楼的那副画上的留下的道号是什么？”
“叫什么来着？”赵向东使劲想了想，“好像叫广尘道人。”
“你看，道德广这三个字都有了。由此推算，这三十个字是道玄真人开宗时，排定辈分的字，一共三十字，用来传三十辈。”
“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要不然；还有其他更加合理的解释吗？”
“为什么三十字？三十辈以后不够用了怎么办？”赵向东决定打破砂锅，继续问这些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嗯……道家讲渡劫，我想只列这三十辈，也许是他计算到三十辈后这个玄武宗会有一个劫数吧？于是只留三十个字。”
“胡扯蛋吧？一个人怎么能预见到三十辈后？他还真把自己当仙人了？哈哈哈。”赵向东傻笑一番，回头看了一眼第一幅画像上庄严站立的道玄道人，那老头儿似乎正瞪着他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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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玄教机密2
凌云不再理他，继续翻查周围。在德清真人画像旁，留着一个空位，凌云眼尖，发现墙上还有挂画像的木榫。
“这里原来还有一幅画像。但是给移走了。”
她显得锲而不舍，独自走到墙边，见地上也有曾经摆放过香案的痕迹。
“要是以前这里真的有一幅画，照你的说法，一定是广字辈的广尘道人吧？”赵向东问道。
“也许是他，也许是其他广字辈的真人，但是为什么被取走了？”
两人在这件石室内磨蹭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其他的有价值的东西，于是退到来了走廊上。
“看起来，明朝之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了。”凌云自言自语道。
“怎么可能呢，我都告诉你了，二十几年前，有个残疾的道士从山上走下来过，就从那片坟地过，明明还穿着一双回力牌胶鞋。。”
“你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天生仔细，而且脑子也还算不错。”赵向东撇大嘴，大言不惭起来。
“还穿着胶鞋？不太可能啊，这里哪儿有半点现代事物的痕迹？我觉得即使这里还留着一个敲钟的人，他也应该保持着某种与世隔绝的封闭状态才对。”凌云摇头道。她心底里觉得赵向东当年一定是看错了，也许只是把一个过路的陌生人想象成了道士，也可能只是别处云游到沧山的道士。他自称当年看到残疾道士的地方还在魏家坟茔，离这里大约50公里，这一点上广尘的那句“麓川江东三百里”，与gps测量的结果也是吻合的。况且看赵向东现在的这个德性，小时候是不是聪明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也是另说的事情。
“你不信？那天那个道士还问了我公社蛇的大小，这总不会有错吧？”赵向东说道，他偷听过凌云打电话，知道这个问题也是她关心的。似乎蛇的大小与它们的生长的年龄有关。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是不是？到目前为止，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大殿、楼宇、烛台、圣旨，都指明了同一个时代，就是明初，只能说明，你们哪儿的一些传说确实是真的。”
“但是……”赵向东有些词穷。正在想词，脚下踩到了一样小而硬的东西，他只能停下辩论，弯腰从脚下捡起那样东西，是一枚铜质的弹壳。
“大姐，你看看这个。”他得意地将弹壳递到凌云眼前。”
“怎么会有这种事？”凌云接过这枚生锈的弹壳，诧异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快看看底下，说不定是永乐年造的。”赵向东说道。
凌云一时没有听出赵向东弦外的恶意，真的翻过来看了看，弹低只有几个数字的编号，是标准的兵工厂流水号。
“不可能是明朝的啊？”她犹自问叹道。
“当然了，”赵向东蹲在地上得意地回答道，竟然又找到了不少弹壳。
“这是步枪子弹，比我当兵时打的长一些，也许是……”他拿起一个看了看，弹低的一圈字里最后有792字样。“应该7。92毫米的子弹，解放前常用的口径。”
“你是说这里有过枪战？”
“没错，但是墙上没有痕迹，一定是对着我们来的那扇门射击的，那时候门应该开着，也许有一群强盗，或者一条蛇在外面。”赵向东判断道。
“就是说枪战也有些年头了？”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这些弹壳是解放前生产的，但是射出去时，是不是那个年代的可就不知道。也许就在几年前。”他擦了擦弹壳背面的铜锈说道，实际按他的判断这次枪战至少也应该发生在二十年前，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这个判断。
“不管这些了，我们先看看其他的石室。”凌云说着自顾自又钻进了前面另一间石室。赵向东一个人蹲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他发现地上的这些弹壳分布比较集中，不像是步枪，更像是一个人站在原地端着机枪打了几个长点射。
“越来越有意思了，我说山下大殿里怎么没有看到金银，原来有强盗捷足先登了。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想到这里突然又触动了他的一桩心事，他又想起了月仙楼的那截黄金水管子，他想白白留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便宜了后来人？
纠结了一会儿，他挠了挠头，转身跟进石室。这间石室里面都是腐朽的木架，木架上堆满了一摞摞的书。凌云先到了一会儿，正歪着头用腮帮子夹着手电，在翻看其中一册。
“这是什么书？”
“不是书，都是些个几百年前的账册。”
“古人也记账？”
“当然了，而且绝对你的猪肉帐清楚得多。”
赵向东不服，将火把插在书架旁，然后抄起一卷拿在手上。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他侧过头去咳嗽两声，然后翻开第一页看了看。
舞动的火光下，可以看清上面清秀细密的文字。第一行字写着：玄武宗十三代掌教空静道人。后面还有嘉靖三十七年字样。赵向东又想起一个疑问，于是转身疾走，又回到之前的那间石室，再一次看了看墙上的那三十个字，发现第十三个字果然是个“空”字。看起来凌云的判断没错，这三十个字确实就是牛鼻子祖师留下来排定辈分的字。他过转脸，第三次打量了一下画上的道玄真人。
“你这个老家伙，还真做得出这种事？”
老道高高在上，威严依旧，赵向东越看越觉得他的眼眉里透出了一丝不屑。他对着墙上的道玄画像冷笑一声，又快步回转了回来。
“你出去干嘛？不会又动那张圣旨的脑筋吧？”凌云正看着一卷账册，背对着赵向东问道。
“又看扁我？我只是去验证一下，隔壁墙上第十三个字是不是空字。”
“我不都说过了，那些没意义的字就是排定辈分的吗？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凌云略带不悦地说道。
“真是不知道我小时后碰上的那个老道是什么辈的。”
“我估算，如果真的是这里的道士，算年代也应该到头了。也许就在最后三个字里。”
“你刚刚说三十辈到了，这个玄武教就会有劫难？是不是这样？”赵向东接着问道，这回凌云没有理他。
他再次把火把插到木架一侧，自翻开手里账册第二页看了起来，由于字迹模糊，加上繁体字他也认不全，一时看得有些吃力。不过多翻了几页，他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带领徒弟出山买了盐茶油米、工具、布匹，然后结算花了多少钱之类的，看起来直到第十三代“空”字辈当家的时候，这个地方的人还和外面有交流。甚至第二十页上，还有净空本人到沧山东悬空寺，参加佛舍利入地宫的水陆**会的一笔香油花销，看起来那时候的宗教关系还颇为和谐，和尚老道还经常走动。
往下翻，还有其他的一笔笔花费整整齐齐罗列着，有重塑三清像的，有扩建大殿的，有修缮门窗的，有扩建大殿侧偏殿道士杂役住房的，还有千里迢迢回江西龙虎山拜祭祖庭的部分，每一笔都用现银支付。但是赵向东不记得在大殿旁看到过有道士、杂役居住的房舍，他只记得大殿台阶旁有一片荒芜的长草地。
“大姐，你别看现在这里这么冷清，当年可是相当的阔绰。每年光米就要4500斤，还有茶500斤，还有布匹……”
“为什么我的感觉与你恰恰相反？”一旁凌云冷冷回答道。
两人互看了一眼，意识到了其中的蹊跷，然后交换了手上的账册。
现在落到赵向东手里的这本账册是“远”字辈的掌教――远明道长。他记录的年代很奇怪，是崇祯二百十九年。看来在这个封闭的地方的这个奇怪宗派在明亡很多年以后，还是奉明为正朔。
“大姐，看见那个年号了吗？”
“看到了，如果计算无误，崇祯二百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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