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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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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素来不爱热闹,到了陈家以后,便让陈家的丫鬟引着四处逛逛。谁知半路却下了雨,那丫鬟带她到这里避雨,自己则冒雨去取伞了。后来她才知道,这里竟是陈煜的内书房。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前世恰恰是该防的没有防,不该防的却整日小肚鸡肠。

    芍月跟银屏被她撇下伺候沅大太太去了,她嫌有人跟着不自在。其实私心下,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碰上陈煜,哪怕远远地瞧一眼也好。而她并不想让芍月跟银屏发现,所以索性没有带她们随身。

    谁知道陈家的丫鬟会将她撇在这里呀。

    做着梦的窦妙净真是又气又急。

    陈家的丫鬟回来了,抱了身干净的衣裙,告诉她是陈家哪位小姐的,请她将就一下。她不好推让,就近进了陈煜的内书房换衣服。

    直到喝了酒的陈煜贸贸然地推门进来,她脑子里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煜惊呆了。

    窦妙净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煜原本想让她趁着没人赶紧离开,可是这时候陈夫人却带着沅大太太等人雨中逛园子逛到了这里。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沅大太太当时那惊恐的表情。

    陈夫人震怒,大声质问她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没有丫鬟随身。她因为心虚,万不敢有一句辩白,勾引外男,自甘下贱的罪名便从此如影随形。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在火车上没办法更新。今天补上,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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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断念

    再后来是窦沛出面,她跟陈煜的婚事才定下来。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 首发可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原来意气风发的五房,因为她的事情犹如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瞬间衰败不少。

    祖母的头发全白了,沅大太太也大病了一场。就连平时甚少关注她的窦沛,那段时间看她的眼神都透露着几许古怪――也许是鄙夷吧。

    这件事情对五房,对窦家可谓重创一击。窦家养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事情,她连秦楼楚馆里的娼妓都不如。

    所以那时候窦妙如突然不理自己,她以为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的原因。毕竟她的事情,间接影响到了窦妙如议亲。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窦家的女儿,要想说门好亲事,可谓难上加难。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有个丫鬟带我来的,不是我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她急切地解释。

    可是雨声太大,她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更枉论其他人。

    “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越来越大声,无力地伸手去抓沅大太太的手。

    其他人她不管,可若是连自己的亲娘都不相信自己,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沅大太太明明在她跟前,她却怎么都握不到母亲的手。窦妙净急得哭出了声:“娘,您说话啊,您摸摸我的手。我是妙净,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娘……”

    换来的沉默让她的心陡地刺痛。她整个人像是突然跌进了水里,窒息感遍布全身。

    “娘……”

    “小姐?二小姐?”

    银屏的声音带着几分焦灼。

    窦妙净觉得有人在帮她拭汗,柔软的绢子轻轻触碰她的额头,她渐渐平静下来,微微张开眼。

    “银屏……”她松了口气,知道自己醒过来了。

    好可怕!

    她替前世的自己伸冤,可是沅大太太居然不相信她。无以名状的失落在心里萦绕着,尤其想到母亲已经有意教姐姐主持中馈,而于她,却什么安排打算都没有,她的心里就越发空落落的。

    银屏拿了温茶给她,她呷了几口,才觉得身体里的空虚逐渐消退。

    她勉强笑了笑,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银屏把空了的茶盏放下,扶窦妙净起身。

    窦妙净讶然:“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也没人叫醒我,我要跟姐姐一起去给祖母还有娘请安的。”

    她说着就下了床,细嫩的手扯开内室遮挂的青幔。

    夏日怕外头的光晒,离窗近的地方就会挂上几联厚重的秀幔。而她平素不爱花枝招展,所以让窦妙琴帮她挑了一色的青幔挂起来。说起来这样子,在夏日里还真的格外清凉。

    几缕热烈的阳光溅落到窦妙净脚下的地板,在贴近木头的地方,一缕缕轻薄的微尘优雅地浮游。

    窦妙净急忙拿手挡住阳光,脑仁里一阵微痛。

    昨夜太晚睡,也没睡舒坦,所以现在脑子还涨得死死的。她晕乎乎的,有点站不稳。

    银屏忙过来给她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大小姐来过了,叫不醒您,便说您身子才好些许,是要多休息,便这么告诉太安人了。太安人刚才也差薛嬷嬷来瞧您,您还在睡。小姐,这样好一点没?”

    她一面说,一面放缓手上的力度,征询窦妙净的感觉。

    她竟然如此贪睡!

    银屏这一说,真把她说得无地自容。

    窦妙净点点头,果然好了一点。便坐下让银屏给自己梳洗,又问了她一些话:“信送去了吗?太太可有问什么?姐姐回来了没有?”

    银屏一一回答着:“芍月才送过去的,人还没回来哩。大小姐去了宝杏阁,估摸着这一整日都要留在太太那里的。”

    “哦。”才一夜,姐姐要跟着母亲学习料理家事的事情就传开了。

    窦妙净心里酸酸的,却也甜甜的。

    酸的是沅大太太真的没打算教她,甜的却也是这个。如果真的让她学的话,她这么笨,肯定学不会。

    银屏服侍她许久,将她脸上那几片稍纵即逝的落寞,看了个真。她笑着道:“难怪一大早就闻着酸味儿了,二小姐肯定没记着,您昨夜没洗澡。”后面几个字,银屏说得分外促狭小声。

    那弯弯的眉眼,白皙的皮肤,衬着乌黑的发丝儿,倒显出几分调皮来。

    窦妙净提起袖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白了脸:“坏了坏了,好像是馊了。快快帮我打水来!”她要好好洗一洗。

    银屏“咯咯咯”地笑,能在二小姐面前开玩笑的感觉,真是棒极了。

    她忙吩咐下去备水,转身再帮窦妙净挑今日要穿的衣裳。

    看到银屏这样,窦妙净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银屏说的酸味儿未必就是她身上的馊味儿。连银屏都看得出来,自己表现得很明显吗?

    她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暗暗盟誓,以后可不能再将七情于色,尤其是嫉妒姐姐这种情绪。姐姐是她最亲最爱之人,前世她为了自己甚至不惜自己殒命,这份恩情,她要在今世好好报答。怎么可以因为一些琐事嫉妒姐姐呢?!

    银屏笑着捧出许多衣料轻盈的夏衣,一件一件地选:“这件桃红的缂丝配枣红的百褶裙好吗?”

    窦妙净扯了几下那件衣服的袖子,皱眉摇头:“太艳,看着怪热的。”

    “这件?南海鲛纱裁的,走起路来好像在水里游似的。”银屏拎出一件湖蓝色依稀似有水纹波动的衣裳说道,从眼里透出笑意。

    南海出鲛纱,入水不濡。

    其实什么鲛人所织的绡纱,统统都是骗人的。《大未地理怪志释疑》上便有说明,无非就是商家为了牟利,哗众取宠而已。这世上若果真有鲛人,她倒要见识见识。像这种类似于哄抬炒作的伎俩,哪个生意人不会?只是手段高低拙劣的区别。

    鲛纱刚出时,市值千金,可如今也不过算是中流略上的料子,出其右者如缂丝、古香缎等等多之又多。现在,它只是个不上不下不尴不尬的存在。

    而最重要的是,这件湖蓝色的鲛纱衣,是她在陈家蒙羞之时所穿。

    就像前一刻她还穿在身上,而下一刻这件衣服就出现在了银屏的手里,仿佛还留着折痕一样的崭新。所谓的入水不濡,似乎也成了个讽刺人的笑话。

    窦妙净微微出神,摸了摸银屏手里的衣服,最终还是摇头:“我最不喜欢这个料子,若不穿却也糟蹋了。你肤色正好,穿这个合适,尺寸上你拿去自己改一改,回家的时候可以穿。”

    二小姐要把这么稀罕的鲛纱衣赏给她?

    银屏眨了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坏了。

    ※奉上今晚的更新。假期结束,洗洗早点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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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登门

    而窦妙净并未觉得什么,见水差不多好了,银屏还在愣神,便索性自己起身去了净室。看小说到网

    银屏方回过神,慌忙追上扶住她,感激道:“奴婢谢谢二小姐,二小姐……您真好。”

    窦妙净裳她鲛纱衣,不为了别的,而是已言明让她回家的时候穿。嫂嫂自过门,终日抱怨兄长的无能。父母都是老实人,媳妇又是自己相看中的,只得默默忍了。她看在眼里,心中固然难受,又能做什么?可有了窦妙净给的这件鲛纱衣,嫂嫂便会知道,他们家虽然在长房那里不得脸,在五房却颇得重用。

    窦家长房捏着族谱没错,可是五房有个二甲进士的知府老爷呀!两者一比较,窦家还是靠五房撑脸面的。

    嫂嫂那般市侩之人,必然就会对父母兄长有所收敛。

    窦妙净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想了想道:“我身上肉多,极易出汗,还是穿透气些的葛布好。你待会儿替我拿件这样的就行,反正我今日也不大想出门了。”

    银屏心里的感激更深。窦妙净这是在帮她留着面子,不点破她家里的那点腌臜事。除了自己,父母兄长毕竟是长房的人,二小姐的胳膊不宜伸得过长。有道是物极必反,若分寸拿捏失当,难免会有几分五房向长房挑衅的意味。

    她自然懂,便把感激压在心底,笑着伺候窦妙净沐浴。

    丁香澡豆的甜香芬芳四散,窦妙净躺在水里,尽情释放着昨夜梦里积聚的负面情绪。银屏在外烫她待会儿要穿的衣裳,看起来心情很好,唱了几段老家的越戏。

    窦妙净听得入神,银屏的歌声却停了,刻意压低声音同人嘀咕说话。

    “是芍月回来了吗?”窦妙净从水里起来,她要问问沅大太太有没有什么话。

    银屏却道:“二小姐,是如大小姐房里的笺云。如大小姐来了,眼下正在茶房喝茶。”

    窦妙净顿时郁闷地坐回水中。

    这个窦妙如,真是不撞南墙的性子。

    昨日在宝杏阁的时候银屏就看出来了,窦蒲这桩事情,在窦妙净这儿恐怕没这么容易就过去。可是这事情若是外面以讹传讹,说是窦妙净不依不饶不肯放过从兄弟的话,那二小姐的名声就不太好听了。得像昨天那样,就算是不想见,也得找个推说得过去的理由。

    她想了想,转进净室来。见窦妙净一动不动坐在水里,便笑着俯首过去,轻声道:“您若是不想见,奴婢就说您昨日在宝杏阁受了惊吓,不宜见客。”

    窦妙如既然让笺云来这里通禀,必是知道她人在云露居里。若说在宝杏阁因平嬷嬷之事受了惊吓不见她,她就以为她今世还是个软柿子,可照样揉捏了。再说,宝杏阁的事毕竟是五房的事情,哪有被自家的事情吓倒的主家,岂不让人以为她这个五房的二小姐这般不济。

    “早晚要见的,会会她又如何。”她从水里起来,让银屏伺候穿衣。

    银屏给她挑的是一件酡红色的直裾深衣,腰间束两指宽缀一对金莲蓬的腰带,配的是舒适的葛布鞋。头发还有点湿,窦妙净用一根鎏金衔玉的簪子草草簪了,松松地坠在脑后。

    看似不太着意于打扮,可是有心人看了,还是会觉得不太一样。

    银屏也没有想到,这么穿着的窦妙净,居然会生出一丝异样的慵懒之美来。

    她扶着二小姐出了净室,心情也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手上扶的不是个人,而是一件包浆醇厚,形制圆润,雕工一流的玉器。重了怕碎,轻了怕摔。

    这跟以前担心窦妙净会因小事生气不一样,前者是无可奈何,而后者却是由衷的害怕。

    五房精心呵护保护的二小姐,怎么能送到三房如大小姐跟前去受委屈?旁人不知道,她跟芍月难道还不知道吗?窦妙净在窦妙如那里受的气,从来没敢往外说。就是窦妙琴,都还以为这两个人处得极好呢。即便偶尔窦妙净脸色不对,也只道是窦妙净使性子,窦妙如年长,怎么会欺负妹妹呢?

    银屏马上就担心起来,趁还没见到窦妙如,打算拉住二小姐。

    “要么……要么请大太太来?”

    窦妙净其实也很担心自己会没法应付窦妙如,可是这个时候去叫沅大太太过来,那不是明摆着示弱,以为她窦妙净离了长辈就是个窝囊废吗?昨日是恰好在宝杏阁,她可以顺水推舟。今日就不一样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嘴上也安慰银屏:“没事的,这里到底是云露居,不比在她的翠爽居。”

    以往都是她屁颠屁颠地往翠爽居跑,何曾见过窦妙如纡尊降贵地来云露居找她。前世自己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才会这么笨。不过这也更加说明窦妙如玩弄人心的好手段,将她哄得有时候真以为只有窦妙如才是真心关心她。

    银屏郑重地点点头。刚才自己也糊涂了,怎好去叫沅大太太呢,那不是替沅大太太找麻烦嘛。幸好二小姐不糊涂。

    窦妙净深深吸了口气,迈出净室,果然看到一身水绿衣衫的笺云还等在外面。

    她便拾笑道:“昨日我还觉得可惜,打算这几日去找如从姐的。没想到如从姐又来了,这可省了我的腿脚。笺云你还不去把你家小姐请过来,我在内室等她。”

    笺云愣了愣,心道大小姐果真想多了,人家净二小姐压根没忌讳她。不过那个“又”字,听着总觉得有几分怪怪的。

    她笑着敛衽,道:“小姐正在茶房喝茶,奴婢这就去请。”便跑出去了。

    窦妙净的笑转瞬淹没,跟银屏两个转进内室。

    她紧张地手心里冒汗。

    前世在窦妙如那里受了委屈,她几乎没有一次能够讨回一口气。她要创造第一次,这好不容易重来的第一次。

    而银屏则在心里暗暗后悔。

    真不该让芍月去送那封信,要是此刻陪在二小姐身边的人是芍月就好了。芍月嘴皮子比她利索,自然能为二小姐挡如大小姐的刀枪。自己偏是个嘴拙的,连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全乎呢!

    主仆俩各自摩拳擦掌之时,窦妙如已优雅地搭着笺云的手,拨开了垂挂于内室门口的那几联湘帘。

    ※今日更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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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兄妹

    窦妙如长相艳丽,姿容妩媚。…………

    才几天没见,窦妙净突然觉得,这个从姐姐比从前又明艳了几分。

    难怪她在自己跟陈煜定亲之后,会气量小到不再跟自己说一句话一个字。大概每个自负美貌的女子,输给一个不如自己的人,都会这般吧?假装倨傲到不屑与你为伍,可心里早已狼狈不堪。

    看着她笑盈盈地进来,窦妙净直了直腰板,把脑海里臆想窦妙如的影子统统扫去。

    她道:“姐姐终于来了,你若不来,我就要去翠爽居找你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身子没动,丝毫没想上去与窦妙如寒暄几句的意思。

    窦妙如才听了笺云的话,说窦妙净似乎没有不想见她。她心里头好不容易松泛下来,被窦妙净这不知是冷是热的一句话将了一军,顿时有点糊涂起来。

    看这意思,她原本是打算去翠爽居找她要说法的?可是闯祸的明明是窦蒲啊!她不过是应母亲的要求推让不过,才带哥哥前来道歉的。说是道歉,其实她也压根没想着窦妙净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所以就无所谓道歉了。

    倒是昨日,她请自己去沅大太太那边坐,就不同了。窦妙净是个不长心的,可是沅大太太跟窦妙琴却未必。去了宝杏阁必得分出孰对孰错来,那哥哥得多下不来台。于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算寻个窦妙净独身的时候再来。

    但她见面的第一句话,真是让她有些没底。

    不觉暗暗瞪了笺云一眼,装作热络地上去牵住窦妙净的手,关切地问道:“早该来的,是姐姐没颜面见你。”

    “蒲从兄没跟你一起来吗?”窦妙净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诧异,好像今日窦蒲就应该跟窦妙如一块出现似的。

    窦妙如微地怔愣。

    她刚才不过是自谦一句说没颜面过来,但窦妙净却没有丝毫要替她挽住面子的意思,这让她在两个丫鬟面前很不自在。照道理,窦妙净该吓得忙说这不关你的事,不会怪窦蒲,更不会怪你云云的话。

    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她的笑开始变得僵硬,说道:“来了,你约我在内室见,他怎好过来。”说完这话,她心里暗暗着恼。

    窦妙净故意问窦蒲有没有来,岂不就是奔着“道歉”这桩事?原来她约自己在内室是早有预谋的。让窦蒲见不着她,那就道不了歉。道不了歉,长房那个老家伙就不打算放窦蒲回家。

    父亲好不容易在任氏族学帮窦蒲弄到一个名额,过一阵就要去学堂了。人要是一直扣在长房,父亲的这番心思不就白费了。

    想到这个,窦妙如只得按捺下脾气,对窦妙净皮笑肉不笑:“合该他来给你赔不是,只是我这个哥哥脸皮子薄你也知道。这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今日我做个和事老,妹妹就饶他这一回吧。诀祖父那儿……”

    “诀祖父说,要蒲从兄给我道歉。其实我也不想为难蒲从兄,只是我也不敢不听诀祖父的话啊!”窦妙净无奈地说道。

    心中却在腹诽。听听窦妙如的话,什么叫她“饶”窦蒲一回?她对窦蒲怎么了?他一个堂堂男子汉,敢做不敢认,连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还妄想别人给他什么脸。窦妙如要是真有本事和这个稀泥,那就要有本事过窦诀那一关。反正,她才不会把子虚乌有的事情说给窦诀听,自己白瞎一片善心,临了还被窦妙如反咬一口说成她饶不过窦蒲。

    她坐在绣墩上,眼观鼻鼻观心,看窦妙如怎么说。

    只见窦妙如的脸色就僵在了那儿。

    从前她说话,窦妙净都不敢不听的,何曾这般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过!莫非昨日在宝杏阁,窦妙净听了沅大太太什么话不成?

    她旋即便冷笑起来:“若是你说我哥哥已经道过歉了,诀祖父还能找人来对质不成?”

    如果真是沅大太太嘱咐窦妙净这么说的话,那就好办了。在她看来,窦妙净心性不稳,三两句话就可以把她的心思打乱。

    窦妙净为难地脸色涨红,紧着自己的十指,垂下眼睑道:“自小我爹便教我跟姐姐,做人要信守承诺,不可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她讲到知府老爹,眼神中立即恢复神采,抬起头,十分诚恳地劝窦妙如,“如从姐,撒谎是不对的。就是诀祖父不知道内情,我们也绝不可以欺骗他老人家。”

    又是窦诀又是窦沅的,把这两座大山搬出来,就把窦妙如压得死死的了。她再巧舌如簧,还能跟这两位犟嘴不成?

    窦妙如气得脸色发白,偏偏是在云露居,到处都是五房的眼珠子,她发作不得。

    只得忍着,笑的时候浑身都发抖:“妹妹说的是,是我做姐姐的大意了。”

    岂止大意,分明是品行有亏。

    窦妙净抿着嘴,自然没说破。

    她想了想,用天真的语气说道:“要不然咱们去中厅,还是请蒲从兄过来吧?早点解决这件事,我心里也踏实。蒲从兄不能总是跪在祠堂是不是,我听说任氏族学过了七月份就要开课了,蒲从兄头一次去,可别赶不上。”

    “好啊好啊……”窦妙如勉强应道,笑着起身牵起窦妙净一块往中厅去。又吩咐笺云去把窦蒲请过来。

    任氏是这临安城有名的书香传世之家,族学里更出过像任复龄这样的宰相。虽然任相百年后任家的子孙极少入仕,但诗书传承却是代代不变的。任氏族人可以免费在族学中读书,而外姓姻亲亦可交纳一定的束脩,入学中就学。

    长房的大姑太太窦柔淑就嫁给了任氏的十八老爷任定琦,育有一子叫任涤,与窦蒲同年出生,都是十六岁。不过,人家已经是禀生了。

    前世窦妙净只知道窦蒲是跟长房的四爷窦薰一起入任氏族学的,有关于任氏的事情,大都是从窦妙如的嘴里知道。原本以为跟着和尚会敲钟,可惜到窦家出事,窦蒲连个秀才都没有中。

    窦蒲今年的个头窜得飞快,已经有窦沅那么高了,如果窦妙净没有记错的话。他进来的时候,两袖摇摆,吊儿郎当,一对眼罩子不知朝哪里看。等到进了中厅站定,目光就一直粘在银屏身上。

    银屏十分地恼,想着窦妙净应付这对兄妹不容易,自己千万不可滋事。便装作没看见,吩咐底下的丫鬟去烧水拿点心,自己则跟着窦妙净寸步不离。

    窦妙如心中也火,光长个儿不长脑子的哥哥,眼下是把眼睛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的时候吗?

    ※今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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