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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四贞传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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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半倚在端顺妃的身边,笑道:“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看来你的诗文颇有些根底。”

    “臣妾的阿玛说,皇上为一国之君,尚要研习汉人的经史子集,做为臣子,理当效仿,所以,府上有汉人师傅教导臣妾和弟弟费扬古,臣妾的阿玛驻防杭州、湖广之时,家里还请了位汉娘子,教臣妾汉人的礼仪。”

    她看着福临,大胆地说:“阿玛出去与那些汉臣结交时,臣妾也常与他们府上的女孩子一道玩耍,因此,对汉人女子所学所好,臣妾都有所涉猎。”

    福临幼年即位,虽然从九岁开始接触汉文,但他直到十四岁亲政之时依然不通汉文,因为看到汉臣们的奏章茫然不知所云,为此心急如焚,于是他下定决心学习汉文。

    在乾清宫中,他每天五更即起,一直读书到天亮,在处理完政务之余依旧手不释卷,时常读书直到深夜。

    除了阅读史典之余,他对诗文作品也特别喜爱,尤其是先秦辞赋、唐宋诗词和元明戏曲话本,不仅大量背诵、朗读,还常写读书笔记,撰写评语。

    在四贞进宫前,宫里头,也就恪妃能在他谈起诗词曲赋时,浅谈几句。四贞入宫后,福临发现她年纪虽小,却是满汉皆通,如获至宝,时常拉着四贞一道研习经史子集,如今见乌云珠虽为满人,却对诗词一道颇有心得,不由心头欢喜。

    “董鄂氏,驻防杭州?这么说,你是鄂硕的女儿?”看到乌云珠点头,福临兴致勃勃地说:“朕记得,鄂硕是二年(顺治二年,1645)随端重亲王博洛下苏杭,击败了明鲁王朱以海的军队……怪不得你看着,有种江南水乡的秀雅文静,这恍眼看着,倒像是汉家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

    乌云珠抿嘴一笑。

    福临诧异地问:“你笑什么,朕说错了?”

    乌云珠温婉地摇了摇头:“不是,臣妾是笑,皇上的话,和母后说得一模一样,之前臣妾进宫给母后请安,母后也这么说。”

    福临哈哈大笑,心头的郁闷散了不少。

    他们说话,因为用的是汉语,端顺妃大部分都听不懂,但看到福临兴致颇高的模样,也知道他的心情不错。

    看了看秀美动人的乌云珠,端顺妃轻声道:“皇上,您喝了酒,本来就头痛,可别再站久了,臣妾扶您回屋去,喝碗醒酒汤。”

    乌云珠露出嚅嚅不安之色。

    端顺妃在底下,朝她摆了摆手。

    乌云珠连忙蹲身福礼,对福临道:“皇上,臣妾还要去慈宁宫给母后辞岁,先告辞了。”

    说完,她就让到了一边。

    福临说了这一会话,已经有些乏力,就点了点头,任由端顺妃扶着他去了养心殿的寝殿。

    乌云珠看到福临一行离去的背影,又站了一会儿,方才离去。
………………………………

第67章 意乱

    福临以为自己是第一次见乌云珠,乌云珠却知道,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她第一次见福临,是在选秀女的时候,那个时候,不管是府上的其他人,还是乌云珠自己,都认为她一定会被选中,进宫为妃。

    去年刚刚及笄的乌云珠,从小就是个美人,长大之后,更是生就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打她记事起,家里的人,就总是怜惜地说:我们乌云珠,将来是要当娘娘的。

    长大以后,做为满八旗家里的格格,乌云珠知道,自个有一次当秀女入宫应选的机会,而那一次,她很可能,就会成为享不尽荣华富贵,提携着一家人都青云直上的宫妃。

    身为满人的女孩子,乌云珠打小没有汉人女孩那么多的规矩和束缚,没受过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限制教育,她从小就学骑射,也没有缠足,若不是从小在苏杭那样的江南水乡长大,加之家里给她请了汉人师傅和嬷嬷,看到家里最受宠的姨娘身上那股子似水柔情,把她阿码那百练精钢的汉子都化成了绕指肠,乌云珠大概会像其他满洲格格似的,骄纵、奔放、开朗、洒脱。

    可偏偏在她成长过程中,对她最有影响的,全是汉人,加之外表的柔弱娇美,在乌云珠的身上,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汉家女子那种温柔、温婉、多情、多思。

    选秀女之时,乌云珠看着远远宝座上那个清俊、端方的皇上,就动了心。

    年轻的皇上不仅相貌堂堂,而且,听说他文韬武略,还极为推崇汉人的文化,这和打小就学汉语,怀汉书的自己,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

    从苏杭回到京城,乌云珠也见过不少满人的贵族子弟,但那些骄傲自大的男孩子们,自视为天潢贵族,把汉人当成下贱的蛮子,平日里连打交道都觉得辱没了他们的身份,因此,别说诗词歌赋,就连汉语能说流利的也没几个,这令她深深的苦闷。

    她更盼望自己能被选中,入宫为妃了。

    她也有自信,只要皇上看看她,听她说几句话,就一定会选中她的。

    可是,皇上不过略坐了坐,就把选秀女的事情交给了太后和懿靖大贵妃等人,而懿靖大贵妃一眼相中了她,跟太后求了她做博果尔的福晋。

    尽管秀女们,本就是为皇上和诸位王爷、皇子准备的,没有嫁给皇上,嫁给了皇上的弟弟,太宗的十一子,那也是无限荣光,但乌云珠的心里,还是很失望。

    等见到博果尔,她就更加失望。

    博果尔比她还小两岁,从小体弱多病,看上去就是一团孩子气,别说和她谈论诗词,就是汉语,复杂点的,博果尔也听不懂,多情多思的乌云珠,心里头为此苦闷了许久。

    年纪小,身体弱,两人连洞房都是潦潦草草勉强完成,所以,在乌云珠的心里头,博果尔像她的弟弟多过像她的丈夫。

    这是乌云珠嫁人以来,第一回出席宫宴。

    她看到皇上走时,叫了一位格格走,跟旁边人偷偷打听,知道那是定南王的女儿孔四贞,心头不知怎么的,还难受了一阵。

    待听到别人说,她和那位贞格格长得有些像,都是花容月貌的美人时,心里还没来由的欢喜了一会。

    等看到皇上去而复返,上座的妃嫔们那高兴劲,她也不由受了感染,多喝了几杯。

    听到皇上击筑长歌,周围那些人一个个都懵然不知的样子,乌云珠不由感觉到心疼。

    她甚至有冲动,想抹平他紧皱的眉头。

    这样的一位帝王,拥有天下,拥有数不尽的美人,可他竟然,满座皆欢斯人憔悴!

    因此,等福临走到她附近时,乌云珠就忍不住开口吟了一阙词,去劝慰他。

    若是没有喝酒,若不是心里头那一点念想被酒燃烧,乌云珠无论如何不敢如此大胆。

    听到福临的夸奖,她的心里,更像喝醉了一般,陶陶然,熏熏然。

    那一晚,出宫之后,躺在博果尔的身下,乌云珠的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少年天子含笑对她细语的模样。

    那一晚,是乌云珠嫁给博果尔以来,唯一的一次,身心俱悦。

    **

    除夕之后,不仅四贞刻意回避着福临,福临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寻找各种机会与她见面,一时之间,两人竟淡了下来。

    嫔妃们都在后面议论,说四贞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皇上。

    宫里头的人,踩低逢高惯了的,福临这一冷落,从前借口找四贞玩,期待和福临相遇的那些个妃嫔一个个都不来了,四贞的日子,倒比从前多了清静。

    顺治十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已经立了春,还冷得人缩手缩脚。

    听到宫人们拨弄着暖炉火炭,偶尔发出几下“呲呲”声,福临觉得大殿里格外静寂,连窗外春雪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他倚在长椅上翻书,瞅见吴良辅进来,习惯性地吩咐道:“给朕去请了贞格格过来念书……”

    等吴良辅应了一声,他又摆摆手:“算了,让恪妃过来吧。”

    “恪妃娘娘前两天受了些寒,这会儿身子还不利落呢,要不,奴才给皇上宣了陈庶妃过来?”

    庶妃陈氏虽然是汉妃,念书没什么问题,却是平铺直叙,没有半点感情在里面,于其中的意思,更是糊里糊涂,搞不明白,让她来念书,福临觉得还不如自己看。

    可另外两个汉女,声音一般不说,对诗词歌赋都没什么兴趣,实在不适合红袖添香。

    想到从前四贞在一旁,不管是经史子集里的那一本,她都能读得娓娓动听,福临叹了口气。

    “算了,把折子给朕抱过来,朕看折子吧。”

    看了几本折子,福临突然掷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说:“大胆,朕待他陈名夏一向不薄,他竟然枉顾皇恩,做出这些个事情来。”

    陈名夏?前几天他才因为皇上一时兴起,将前明的朝服从内廷拿到了内院,向大臣们展示,对宁完我说出:“只须留头发、复衣冠,天下即太平矣!”这样匪夷所思的话,如今又犯了什么事?

    吴良辅搞不清楚状况,也不敢搭讪,最近万岁爷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发火,他怕一句话没说到位,反倒惹火上身。

    可不说话也不行,想了想,吴良辅就硬着头皮说:“皇上,襄亲王的福晋正好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奴才听说她的汉语说得不错,要不,奴才把她请过来,给您念两段?”

    博果尔此时还未及冠,没有受封,但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皇上对这个幼弟颇为友爱,已经定了给他及冠后的封号,所以私下里,他们都称博果尔襄亲王。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皇上待襄亲王的福晋也很亲切和善,这段时间,那位福晋陪着襄亲王过来给太后、懿靖大贵妃请安,有时遇到了皇上,谈诗论词,都说的头头是道,想必,念起书来,皇上也会爱听。

    福临心里正觉得闷气,也没多想,就对吴良辅说:“好,你替朕传她过来。”

    等听到乌云珠清媚婉转的声音响起,皇上的神情渐渐平和,两人有说有笑的,吴良辅的心,才觉得安定下来。

    他挥挥手,让随待的人都退了下去,自己看了看书案帝谈笑风生的两个人,低头垂首,在一旁装鹌鹑。

    等第二天,三月初二,侍候福临上朝时,听到皇上让侍臣当众宣读宁完我弹劾陈名夏的奏折,吴良辅才知道昨个皇上动怒,究竟为了何事。

    内弘文院大学士宁完我借着前几日陈名夏所说留头复衣冠之事,给他扣上了个变清复明的大帽子,同时,还翻出了陈名夏结党营私、纵子行贿等多条罪款,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数落陈名夏的罪行。

    可笑那陈名夏仗着皇上平日里礼遇汉臣,竟然不等侍臣读完,就逐条反驳宁完我的指责。

    也难怪皇上会大怒道:“即使要辩解,为何不等宣读完毕”

    福临命九卿汇集左阙门,环坐会审,陈名夏跪着与宁完我对质,并扣押了陈名夏的二个班役、二个仆人作证,当日审完,陈名夏被拘禁在宫内。

    起初,九卿对陈名夏并没有太严厉的斥责,刑科右给事中刘余谟、御史陈秉彝甚至还替陈名夏说好话,福临于是把刘余谟召到跟前去,责备他,但刘余谟却不服气,仍然申辩不休,福临一气之下,当场革了他的职。

    初五,满汉科道官因未能早日弹劾陈名夏种种不法而分别遭到降职和罚银的处分。

    十日和十一日,吏部等衙门与议政王大臣等先后两次在内殿审讯陈名夏,都认为宁完我劾奏陈名夏诸款属实,就定了陈名夏的罪,按律论斩。十二日,福临将斩刑为绞刑。

    短短十二天,一个皇上颇为看重的汉臣,就丢了性命,这件事,就像一个风向标,不仅前朝,就是后宫里,都开始觉得,皇上对汉臣们,也许不像从前那般事事都倚重了。
………………………………

第68章 遇袭

    福临却不知道,此时,四贞已经不在宫里。

    听说孙延龄要去云贵之地讨伐南明小朝廷的残余势力,而有人曾在那里发现她的哥哥孔廷训时,四贞留下了一封书信,跟太后求情允准后,就带着秦嬷嬷和画眉偷偷出了宫。

    其他人的武力值太低,都被留在了宫里。

    孙延龄骑马带队,四贞和秦嬷嬷、画眉被他安排坐在车上。

    四贞还没有开口反对,孙延龄就振振有词道:“你是女眷,如果抛头露面,太招摇了,不安全,这车是我让人定制的,你安心坐着,等到了云贵一带,有你骑马的时候。”

    他还特意嘱咐秦嬷嬷:“这一路上,只怕不太安全,有劳嬷嬷劝着点格格。”

    四贞不以为然,京城是天子脚下,能有什么危险?

    结果出了京城,行至不到十里路,天色渐黑,他们准备再赶一段路,就找客栈休息,突然有一支箭扑簌簌地从天而降,力度极大,马车被那箭矢的力度一冲,向后一震,紧接着车厢陡然升温变热。

    “箭上有火!”

    秦嬷嬷身形往后一退,撞在了车厢上,四贞随之撞到了她的下巴上,忙一手扶住横梁,片刻后低声惊呼,“那箭头上浇了松油,有火!”

    “不怕,小孙将军他们早有准备,这马车外面,天天都淋着水的,湿木头,很难点着。”秦嬷嬷强装镇定地安慰四贞。

    秦嬷嬷一家从军,她还会不少的拳脚功夫,见识自不同一般内宅的妇人,所以两年前的生死关头,定南王夫妇会肯将女儿托付于她。

    她不光是四贞的乳娘,还是四贞武术上的启蒙师傅。

    这会儿,见箭势汹汹,秦嬷嬷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却仍然定神安抚四贞。

    马车又驶出小半里。

    没等她们松口气,就听见“呼呼”两声,马车外厢又中了两支火箭!

    只见马车窗上的青布帘子,已经被箭火撩着,虽然是湿布,一时半会很难燃起,但那烟味,却呛人口鼻。

    四贞离那帘子近,一咬牙,一用劲,她将那帘布扯了扔在马车厢外。

    即使如此手快,她那白白嫩嫩的小手,也被灼热的湿布帘烫起了泡,心疼得秦嬷嬷和画眉抬起她的手,一个劲地直给吹凉风。

    窗幔被扯落之后,可以看到寂寂夜色里的火光星星点点,秦嬷嬷心里数一下了,微微安心:对方并没有多少人,显然,并不是事先有所准备来的。

    只怕是村子里有人泄露了消息,这些就近的盟军仓促来逮他们,所以人数不是太多。

    除此之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仿佛小道上,只有她们这辆马车在面对明军的围伺。

    “孙参领呢?兵卫们呢?”

    四贞也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一时间,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当即转头救援似地看向秦嬷嬷。

    没等秦嬷嬷回答,就见那星星点点的光亮瞬时间灭了不少。

    “富贵他们得手了。”一个声音略带惊喜地说:“马车目标太大,得先赶到旁边的林子里避一避!”

    是孙延龄砍杀几个敌手后追了上来。

    四贞心头一松,听孙延龄这口气,应该是他看情形不对,就安排了富贵从后头伏击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显然,这招奏效了成功了。

    这一路上,四贞也了解到,别看孙延龄平日里吊而郎当,比起他的父亲孙龙将军来,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武功甚是高强。

    车夫听令扬鞭,马儿再度加快了速度,就在快要靠近林子的时候,随之而来的一支箭,如同附骨之蛆般,射中了他。

    马车夫的身子歪了歪,从车上掉了下去。

    失了羁绊,那拉车的马就没有章法,乱跑起来。

    车厢里,一时间如同惊涛骇浪里的小舟,颠簸不停,眼看就要翻覆。

    马车里,四贞和秦嬷嬷、画眉三人紧拉住横梁,企图稳往身形,但车厢颠簸的,根据定不住身,她们如滚地的葫芦,一会甩到东,一会甩到西,时不时在车厢壁上撞一下。

    秦嬷嬷咬了咬牙,“格格抓紧了,老奴出去驾车。”

    没等秦嬷嬷掀帘出去,一个青布衫的人影从后面跃了上来,拉住了马缰。

    马儿被这一勒,渐渐稳住,照着路线行走起来。

    四贞从前面布帘瞅出去,是孙延龄的背影,心放了下来。

    她心头一暖,轻声唤道:“小孙将军……”

    孙延龄持缰纵马,虽然听见四贞的声音,却并未回头,只是轻声说:“媳妇儿你别害怕,有我在呢!”

    话说的轻佻,背影望之却甚是持重,英勇!

    四贞觉得惭愧,平日里,她可没少练武,还说什么巾帼不让须眉,这到了关键时候,她这个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可比孙延龄这种百战出来的差远了。

    孙延龄都能当马夫,她也不能示弱!

    四贞挺了挺背,从护着她身形的秦嬷嬷怀里挣脱,把车厢里的棉被拖着,掀开车帘子,围在孙延龄的身上。

    虽然真有箭射过来,这棉被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总好过一点抵挡也没有。

    没等四贞再做些什么,秦嬷嬷一把将她拉回车里,示意她和画眉将身子平伏在车厢板上。

    “格格快趴下,这万一再有箭从旁边射过来,咱们坐着,就是个箭靶!”

    秦嬷嬷话音刚落,就听见窗外有马蹄声踢踏而来,未隔半刻,就听见富贵扬声高喊,“他们的人手已经不多,兄弟们撑住!”

    果然,射过来的箭越发零星,偶有几支射过来,都被富贵和兵卫们用箭拨开,马车终于驶到了林间,只是越往里,林子越密,马车渐渐寸步难行。

    孙延龄跳下了马车,“媳妇儿,这林子太密,车过不了,我看咱们得骑马走。”

    跟在车后的富贵一跃下马,“少爷说得对,骑马还能快些。荣华他们,不知道能阻那些人多久,万一再来了援兵,就麻烦了。”

    因为要到云贵附近,调集当地的兵力,他们这次出行,不过孙延龄所辖的百余兵卫,人手不够,之前为了调开追杀者的注意力,富贵他们这些人,既要护她们的马车,又是要从旁边伏击敌手,就有些扯不开。

    这边相对来说危险较少,跟在孙延龄的,仅有富贵和另外十个兵卫。

    进入密林前,孙延龄安排富贵带着那八个侍卫留下断后,他和两个兵卫一道护着四贞他们先走。

    虽然对方人手已经不多,但也不可轻忽,拖下去,只怕会坐以待毙。

    必须迅速赶往下一个据点,和荣华他们那队伏击敌手的人汇合。

    说话间,孙延龄已经将马车的缰绳解开,负重的马,可跑不快。

    秦嬷嬷也把马车上的细软,往自己和四贞、画眉身上各绑了些,她还给四贞围了件披风,虽然已经是农历三月,但这样乍寒还暖的天气,一直被夜风吹着,并不好受。

    “可这,只有两匹马,咱们六个人,怎么骑啊?”四贞有些发愁:总不能让那两个兵卫让马给他们!

    孙延龄吹了个口哨,就见一匹黑马和一匹红马从林子里钻了出来。

    正是他常骑的那匹追风和四贞的幻影。

    “你和我骑着追风,嬷嬷和画眉骑幻影,他们两个,骑那两匹。”

    说话间,孙延龄就要伸手将四贞托上马。

    四贞打开他的手:“我自己骑。”

    孙延龄一本正经地说:“你倒给我算算,你一个人骑,马怎么够?他们的马,脚力本来就弱,要是带两个人,根本跑不快。”

    秦嬷嬷听了孙延龄所说,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小孙将军和格格身轻,追风驮着你们,能跑快些。格格,您就听孙将军的安排,你们先走,我和画眉跟在后面,那两位兵卫一前一后,相互接应吧。”

    孙延龄交待富贵,“等一会,你们出了林子,往西边走,之前就叫人去沙河镇给金把头带了信,让他们来接应。估摸着,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说好在林子的西头汇合。”

    林子里树高枝密,箭矢无用武之地,孙延龄他们骑着马从旁边小道出去,这边又有富贵断后,这样算那些追击的人躲过了荣华他们的伏击,进了林子,也来不及。

    纵马狂奔,被夜风一吹,四贞突然想到:那些人如果是冲着她和孙延龄的身份,肯定不会只来这么一点人。

    他们凭什么就这般轻巧能够逃出对方的伏击?

    她能想到的,孙延龄他们自然是想到了,所以富贵才会留下断后……

    她记得驱车进林时,林子外头的不远处仍有火光四溢,所以孙延龄才会选择走密林避开那些人,留下富贵他们在林带入口处,斩杀追赶他们的人。

    显然,孙延龄知道对方还有后手,还有援兵……

    他刚才不挑明,还要和她同骑一匹马,是怕她担心吧。

    她却认为他是孟浪,想借机和她亲近。

    当务之急,是出了林子,和沙河镇那些人手汇合。

    想到这,四贞只觉后背一阵寒意,额上也直冒冷汗,手心把孙延龄塞给她的马缰攥得紧紧的。
………………………………

第69章 共骑

    一瞬间,四贞想起自己在桂林时,与哥哥孔廷训逃出城,哥哥却被俘的情形。

    熟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过往的那些个片断掠过脑海,四贞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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