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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本阁要辞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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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宁一颤,说了声遵命,调戏了阁主,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听到他的消息,江湖里,只有成为一个废人不再有价值了才不会让自家主子注意!
她不能同情,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很是仁慈的了。
“宫主,秋凌山庄密报,陈子舒已经请动了一位出山了。”
“嗯。”这是他预料中的事。
“王奕和陈宏在清逸楼被烧的次日当晚会面,说是那东西一旦不在,死的就不是他们两个。”澜宁面无表情机械地重复着当晚的话。
南逸辰眸子如寒星,“找到那东西!”
“是!”
残阳如血,丝丝暖黄的光洒在苓焰阁上琉璃瓦上,红色像是一种极为血腥的颜色,充满这阴寒。青姨匆匆告辞。“莘然居”内,阳敛子沉浸在医书里无法自拔。
“看什么看?快来我给你说个事。”
说着就将他手边的书挪开了,一板凳坐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样子,阳敛子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听。
“今天,我去找阁主了。”
“。。。。。。”
“哎呀,就是,宫主这次不是出席秋凌山庄吗,之后就送了好多好多的女人进来了,我就想,怎么办呗,要不要给宫主送去啊?”
“所以?”
“所以我就去问了阁主呗。”
阳敛子有些孩子气地挠了挠脑袋,白发落到满是皱纹的脸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青姨想起了阁主当时的表情,真是。。。。。。摸不准呢,她向来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极强,可是这一次她竟然看不出来阁主到底是觉得提议不错还是觉得不好。
“你说,送还是不送?”
阳敛子一脸惊讶,“你问我?”他指头指向自己。
“对呀,阁主态度好像呃,她说了句,甚好!”
“甚好?那就,送吧!”
青姨想了想觉得可以,反正早晚得有人,现在,就当经验吧。可是,想了想,好像也有人给阁主送了几位公子了,要不要给阁主也送几个?
鎏苓宫的宫主和阁主在历来都是有男有女的,向阁主身边送男人,也是常见的,“你说,要不要给阁主送几个人?”
阳敛子神情僵硬,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随你。”
青姨撇了撇嘴,“真是的,你说,我要不要给自己找个男人?”
阳敛子眼睛一掉,“哼,你随意。”
“你说什么?”青姨的声音有些阴沉,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到哪里去,她甚至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塌陷了。
“我保证他活不过一个晚上。”
淡淡的语气让青姨阴转晴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她嘀咕道,眉梢却翘起一个她没发现的弧度,皱纹愈发明显,可硬是让人觉得,幸福!
“老头子,我想吃酸菜鱼了,你做给我。”
听着像是在撒娇,更有甚者,那神情,很是小女儿姿态。
听此言,他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了,“好!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保证你吃得香。”说着驼着背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将一众厨娘全赶出来了。
青姨跟在身后,倚在厨房门框上,很是满足。
所谓相守,大概就是当她想要找一个人商量某件事时,他在身边,想要找个依靠时,他仍旧在,想要找人一起吃饭时,他还是在!幸福就是,你要的,还一直在,而且永远都在!
这边霞光满天,温暖足以溺死人,那边,乌云密布,阴寒得不敢让人靠近。
醉曦愣在书桌前半晌,目光有些空洞。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万般无奈,只因爱已入骨,万般伤痛,只因无能为力。她甚至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拒绝青姨的提议,他已经快要弱冠之年,没有人伺候,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是,她也想告诉他不要,不要有任何人好不好,有自己就好,就算岚雪说她太寒,没有生气,可是,为了那个人,她可以,活得像一个人!
但是,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僵硬地掩饰心中所想,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一句,甚好!甚好,甚好什么?
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一片一片地割下,疼痛中她将血肉慢慢再次融入身体,痛苦得无法宣泄。
残阳照孤影,原来最后,她也不过是孤雁单飞,江湖扰扰,她在这中央苦苦支撑,红尘万丈,她不过尺寸之长,要怎样,跨越飞鸿,这场以情爱做牢的尘世,要如何,成功越狱?
良久,才收拾好表情,走向息月宫。
令她想不到的是,进了书房息月宫,那个人会坐在那里,安静作画。斜斜的暖光落到他身上,可她感觉不到温暖。
她的气息渐渐变浓,红色的墨汁滴到宣纸上,红艳的花瓣变成了如血夕阳。
他放下手里的画笔看向来人,“醉曦。”
醉曦走到他身边,“宫主。”
“怎么?”听说她罚了溪川一顿,再说,他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会怎么样,但是过了这么久才来找自己,已经出乎意料。
“宫主在作画?”
“嗯。”
她站在书桌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方,“宫主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愤怒?嘲讽?平静?不在乎?
南逸辰接过她手里的簿子,随手翻了翻,那是这半月来死殿接手的单子,上面有很多都是朝廷的人。
死殿,不止培养暗卫和死士,它也接手这人命的生意。
“醉曦今日才发现,鎏苓宫卷入了朝廷纷争。”她望着那人,“为什么?”
南逸辰放下手里的东西,阴寒的目光柔和了几许,“仅仅因为,值得!”
值得?值得!她不敢想,慌乱在那一刹那变成了泡沫。一句话,本就是不想告诉其原因。既如此,便不重要了。
“对了,醉曦有一事不明。”她淡淡地绕过一个话题,“陈宏和王奕交好,既如此,秋凌山庄为何选择与西陵家族联姻,而不考虑王家?毕竟王家也是南方世家之一。”
南方三大世家,王家,西陵家和白家。
“醉曦,这事毕竟得两厢情愿,更何况,如果联姻成为了两家的负担,这可不是好事。”破碎的霞光落到了他冷漠的眼眸里,妖异嗜血。
两厢情愿?难道说?她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秋凌山庄内,琴莲的语气,她说:“那个人,总是这样。”那个人,当然是南逸辰,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对他,很熟悉!并且喜欢南逸辰!所以王家会不同意!
可是,负担?什么负担?王家不足以承受秋凌山庄的气势还是秋凌山庄用不着王家?
“醉曦可记得,当日清逸楼被毁?”
“记得,因为调虎离山,陈子舒的书房并没有那东西。”
南逸辰优雅地端起手边的茶水,已经冷了,喝一口,满足苦涩,他神情不变,可心里觉得竟然没有她用冷水泡得好喝。“对,没有,清逸楼也没有,既如此,那就一把火毁了它。他放下杯子,眼神冷漠嗜血,“让他自己拿出来!”
醉曦后背一冷。
既然到处找不到,他们当时烧了清逸楼,本就是逼陈宏,他肯定因为谨慎而要去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可是,他竟然没有去看,确实是出乎意料,可是没想到次日王奕会去质问他那东西是不是也毁了,陈宏的回答印证了,那东西还在他身边!
………………………………
第六十章如果当时
既然到处找不到,他们当时烧了清逸楼,本就是逼陈宏,他肯定因为谨慎而要去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可是,他竟然没有去看,确实是出乎意料,可是没想到次日王奕会去质问他那东西是不是也毁了,陈宏的回答印证了,那东西还在他身边!
想来,不久后就会露出水面了。
南逸辰将澜宁的话说给她,继续道,“王家和秋凌山庄并非至交多年,而只是为了守住一个共同的东西,唇亡齿寒而已。”
所以联姻,反而会惹人瞩目,倒不如维持着表面的好友关系?
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让他千辛万苦寻找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不敢问,连一点好奇都不敢表现出来。
知道的越多,离他反而会越远!
当时陈宏为何会在没有彻查的情况下,就将所有的罪行推给壶刑楼?仅仅是祸水东引,仅仅是那两个黑衣人?
秋凌山庄和壶刑楼有什么宿怨?
她突然想起陈子舒三番五次的遭遇刺杀,难道说。。。。。。
抬头望向那个冷漠的人,“八年前陈子舒遇刺,陈宏认为是,壶刑楼?”
南逸辰没想到她突然会绕开这么远,却勾唇轻笑,算不上温和,甚至说冷酷,“是。”
陈子舒要是知道当初她救他却变成了鎏苓宫的人,其实之后的刺杀都是鎏苓宫的安排,那她这个身为鎏苓宫的阁主,救了他,肯定也是有预谋的。
自己派人杀,自己救人,看起来也绝对可笑,听起来,也绝对让人厌恶。这么久了,壶刑楼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是为什么?那个壶刑楼的主人,难道已经被那个人,掌控?
不自觉地皱眉,南逸辰也不多说,她一直都这样,知道什么该问,知道什么该说,理智得让他赞赏。
夕阳最后也沉了下去,夜幕降临。
醉曦也不明白她守在那里算什么,或许,只是想明白,自己是真的只能固定在这个被猜忌的下属的地位,不可逾池半步!
“宫主。”
“嗯。”
华灯初上,她瞧着息月宫外那暖黄的灯光映着白色的墙,宫内的璀璨明光落到深如黑海的眼眸,她的声音很淡,淡得几乎破碎在空气里,“宫主,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南逸辰以为,他听错了,但是这僵硬的气流告诉他,这话并没有任何的错处。
喜欢?他差点就问那是什么东西?他没有回答,这种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这一生,对于他来说,都不会有所谓的喜欢,他不会喜欢别人,更不会去考虑什么样的女人合他心意。
醉曦似乎明白了,她牵起嘴角,轻轻说了句告退,背影融入了那片冷色。
如果当时他看到了她转身的眼时,或许他不会有之后那样的决绝;如果当时他看到了那双眼,或许,他会陷入一片慌乱不知所措,如果当时,他看到那双眼,或许,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不会夜夜惊梦。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看到那人转身时,黑眸里,所有的情绪都喷发在那一刹那,爱慕,心痛,绝望,无奈,仓惶。。。。。。
他错过了这一瞬,便错过了她之后人生里的跌宕清幽。
醉曦离开息月宫,紫衣被墨色染得浓重和狼狈,她很好地收起所有。跨出大门,遇上了急匆匆的青姨。
“阁主?”
不知是不是错觉,青姨似乎觉得此刻站在台阶上俯视着自己的人,更加真实,有了人为的情绪,仿佛不再是冷冰冰的雕塑。
“你今日下午所说,就一并推到宫主生辰。这之前,不要送人!”淡漠的语气散开。
青姨点头称是,她看来,应该是阁主请示了宫主,被宫主拒绝后再下的命令,压根就没想到,这人完全没有将这事说给主子。虽然说了事情也不一定成功。
醉曦疾步错开往回走,青姨的目光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觉得阁主,有点奇怪?
可是她转身的刹那却扬起了嘴角,夜色倾倒在眼里,苦涩得想掉眼泪,她想,能多捱一阵子就是一阵子了,至少,不想这么快让自己痛苦,哪怕拖到一天后也行。
经过萧雨亭,她看到秋鸢一个人站在那里,黑色的衣服贴在身上,沉静的脸上在夜色里迷茫。
“一个人发呆?”
“阁主!”她慌忙跪下,低垂眉眼。
“慌什么?”她语气里少有的戏谑和柔和,“本阁又不会杀了你。”暮春的空气被凝结。
“秋鸢不敢,秋鸢只是。。。。。。觉得闷出来走走。”
“既如此,散步后就回去休息。”
“是。”
她苍白的手隐在宽大的紫袍衣袖里,缓步离开。
“秋鸢?”梵萧来到萧雨亭,收到她的邀请,不可谓不惊讶,本来在苓焰阁等那个人,她去了息月宫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所以到不如来看看这人要干什么。
秋鸢回过身,他的红衣在暗色里不辨颜色,只是那熠熠生辉的眼眸似乎比星辰还亮,“我以为你不会来。”她提前来了半个时辰,本来以为他不会来。
“喔,反正也没什么事。”他的语气满不在乎,她却是知道的,反正那人没回来,呆着也是呆着。
秋鸢苦笑,“阁主刚刚回去了。”
“真的?”梵萧的眼蓦地亮起来,漫不经心的笑变得期待,“真是,我先走了啊。”说着就准备走,突然才想起来这人找自己似乎有事。“你找我,有何事?”
他我行我素惯了,除了自己在乎的人,都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当然也不会顾及什么合不合适,除了那个人,他甚至懒得去看别人的眼。
“没事,不过是想确定一些事情而已。”
粗神经的某人终于觉得不对,按下急切离开的心情,“确定什么事?”
秋鸢侧开头,沉寂的面具有些破裂,“没,什么也没有。”眼里好像有星光一闪。
“秋鸢,你,好像有心事?”梵萧出乎意料地问。
“我,我只是在想,有些事如果注定不会有结局,还要不要去做?”她突然定定地望向他,眼里的执着让他心惊。
“既然没有可能,做了,或许,是白费力气。”
“是吗?”
梵萧点头,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可他,承受不起。“我先走了。”
秋鸢身子的力像是被抽干了,那一刹那,脆弱得一碰即碎。“你不明白,我仍旧想要试试,就算结果不尽人意。”
他的衣角被风吹起,那人的声音传来,“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
“抱歉。”
看过花开花谢,观过日升月落,体会四季轮回,所以这么多年她以为,用茧束缚了身心就不会有所谓的怯弱,风花雪月,儿女情长都是镜中影,可偏偏,遇到了他!
若不是那一年,他一身红衣,像一只振飞的雄鹰,在槐花满树时窜上枝头,折下一串带露的白色花窜,张狂一笑,邪魅恣意。看到站在树下的她,“想要?好吧,给你了。”
那株带着淡香的槐花,当时开得很是洁白绚烂,她望着他,眉宇间的风采,一晃将四季的所有美景都尽纳其中。当时,她只是羡慕,羡慕他可以风流人间,哪像自己,重重包裹,甚至连笑一笑,都要斟酌再三。
可惜,他忘了,再次相见,他只当她是陌生人。
记忆的绳索只套住了她一个,当年抢占风景的人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在那之后,她总是会见到那人,不羁张扬,毫不掩饰,高兴就笑,什么时候,羡慕就变了质,她不知,时光也不知,只是追随的目光再也收不回来,为他的开心而觉得愉快,为他的落寞而心疼,为他的风流而痛苦。
她终于觉察到了危险时却发现早已深陷泥潭,挣脱不开。
就算知道会遭遇拒绝,但是,那个人知道,就好,其他的,便不再重要了。
“痛吗?”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秋鸢转头,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原来是刑殿殿主,是秋鸢失礼了。”
马泉普通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情窦初开,痛楚是一定的,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他那张并不年轻的面容说不出来的沉和寂。
“是。”
。。。。。。
醉曦去书房处理了点事务就回到自己的寝殿,刚推开门就被某人一个熊抱吓得不轻。
“梵萧!你活得不耐烦了?”她冷着声音,若不是气息太过熟悉,她真的会一掌出手直接劈了他。
“醉曦,好想你啊,你让我抱抱呗。”梵萧无赖道,手臂却是缓缓收紧,勒得她想让他当场毙命。
“滚开!”她咬牙切齿。
梵萧不甘地放开,跟在身后像一只宠物狗,亮晶晶的眼写着委屈。
醉曦干脆坐下,“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那不是等你等到这个时候吗?你这种待客之道没让本少爷去找南逸辰告状就好了,你还质问我?我很生气!”
“好了。”她哭笑不得沉重的心情因他这么一闹,倒也好受不少。“说吧,怎么了?”
梵萧站到她身边,也正经了许多,“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
………………………………
第六十一章诡异的人
梵萧站到她身边,也正经了许多,“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
她不自在地垂下眼睫,“没事,皮外伤,我已经好了。”
“胡说,南逸辰明明说你当时内力被封还逞强,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的。”
“嗯。”
“你知道,我一担心就会着急,一着急做事就会错,一错就会酿成大祸。”
淡淡点头,拿起一边的杯子,仔细地看,好像是要研究那花纹是如何刻成的。对于旁边人着急的样子视而不见。
夜明珠璀璨的珠光染满三千青丝。
“醉曦,”某人嬉皮笑脸地坐到身边,“醉曦,醉曦,醉曦。”
她皱眉,“有话直说。”
“我,我,饿了,你,你去给我下碗面吧。”
醉曦:“。。。。。。”
看他委顿的神情,还是认命去了厨房,她很少下厨,自那年后,除了那个人,几乎不会为别人做饭。厨房里,还有厨娘在准备明天的食材,见到她惊得手上的东西差点掉下来。
“一碗面,做好后让碧琪送到本阁寝殿。”
“是是是是。”
她之所以会出来,不过给那个人点点空间,让他平静而已,梵家的事,她知道些,况且,今日这么热情,一看就是有事,装什么若无其事。
“你这么快?咦,面呢?说好的面呢?”
“马上送来。”
“你说好要给我亲手做的。”
“出门,左转,直走。”
梵萧终于闭嘴了,这不是变相地让自己滚吗?他才不会中计。
等碧琪将面端来,某人默默地狼吞虎咽,吃完后,一抹嘴,潇洒得不得了。
“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
醉曦站起来,走向床榻,“本阁要休息了,公子随意。”
见此,梵萧一把抓住她手臂,在那冷淡的眼光里,慢慢放开,“你陪我?”
“嗯。”
将人拉到桌子边,他强装的若无其事破裂,“醉曦,我。。。。。。”
她没有说话,两人沉默良久,光华围绕在她周围,凄清又淡漠。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眼圈下的青黛可以看出他这些天的疲倦,眉头不自觉地皱紧,手指交握,细碎的发丝遮住了额头。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醉曦,如果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你,你会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掩饰不住地黯然和落寞。
醉曦冷静地瞧着自己白皙的手,手掌心已经有一层茧,那是常年握剑的原因。“你也说了,既然能背叛,就不是什么朋友,对于背叛我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淡定的语气有一丝血腥。
梵萧一冷,“是吗?”
“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室内荡荡得心慌,“说什么呢?”他眼眸深深,“只不过,问一下,仅此而已。”
“嗯。”
“好啦,我说。”他受不了这样的冷淡,总是这样,她只要一个字淡淡的嗯,就会让自己丢盔弃甲,什么都招。
他望向门口,语气低沉,“一个,算得上朋友的人,做了点让我难堪的事。大概,仅仅而已。”说得轻巧,可那满脸的嘲弄怎么也骗不了人。
只是。。。。。。
他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谁都可以,就是他不可,我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尽管双手很脏,但不想让他沾染太多黑暗,”他说着语气就激烈起来,“可是,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我,还,背叛我得那样,决绝,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就是,他不行!”梵萧将脸埋进手掌。
那样强烈的反应不像是之前说得仅仅如此,他没有那样不在乎,相反,大约是太在乎了。
醉曦没有立即说什么,这样的事,她遇到的太多了以至于麻木,当初进鎏苓宫,她不也相信人性是美好的,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她被当成了试验品,在死殿的三年里被灌着各种毒药。
人,只是没经历过,经历了,就没什么是大不了的。
“是向泱泱吧。”她一针见血,甚至不给他半点反应的机会就直接说出那个让他难看的答案。
尽管他想隐藏这人的性别,可过多掩饰就是漏洞了。
梵萧没回答,但那态度就是默认了。
“或许不错,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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