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之泪之神山之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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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百风指着尚未修好的屋门：“喏，我家的房门就是被火宝宝挤坏的，等它真正练成人形了，让它亲自过来给我修好！”

　　　　“喂喂，别这么小家子气好吧！现在的火宝宝灵力还不够强，就算能长时间保持人形，也就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你叫它来帮你修门啊，简直是虐待儿童嘛！”

　　　　“虐待儿童？”伏百风甩了甩自己的左臂，“那你们还欺负残疾人咧！”

　　　　“切，你个为老不尊的伏老头儿，赶紧进屋来，我有事问你！”莎默不理会伏百风的埋怨，揪着他的衣袖子硬是把他拽进了屋里。

　　　　仿佛自己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一般，莎默把伏百风拽进来，硬是将他按在一张条凳上坐好，她自己则坐在了较为软和舒适的床上，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在胸前，大大的眼睛眯起来，用一种审视犯人的目光直盯着伏百风，直把极北之国的第一高手盯得是如坐针毡，浑身发麻。

　　　　“默儿，别这么看着我行吗？”终于，伏百风忍不住了。

　　　　“你要瞒我们到什么时候啊？伏老头儿？”莎默也终于开口了。

　　　　“什么瞒你们到什么时候？”伏百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天璇星宫里的蓝火，真的是蓝火吗？”莎默向前探着身子，眼中的审视感更甚了，竟让名震三界的伏百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你想说什么啊？蓝火，不就是蓝火吗？”伏百风顾左右而言他。

　　　　“你少来！蓝火哥嗜琴如命，每天不弹上一曲都浑身难受，可现在的他，似乎几天都不曾弹一个音符出来！”莎默低声道，“伏老头儿，我在极北之国好歹也呆了十年了，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皋飞这么一个能跟蓝火哥分庭抗礼的高手啊？”

　　　　伏百风突然笑了：“看来，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别忘了，我可是天枢星宫的贪狼勇士，不敢说每天都要见蓝火哥一面，半个月内也总要见他个十次八次，现在在天璇星宫里的那个人虽然跟蓝火哥很像，但我还是能看出差别来的！”

　　　　“是的，你没猜错，皋飞就是蓝火！在天璇星宫里的那个人，是老族长的一位得力的亲信。我从宁家学来了易容术，将蓝火变丑，再把那位亲信化装成蓝火的样子，借着楼潇偷袭极北之国的机会，将蓝火送进了魔界，刺探魔界的情报。”

　　　　“果然！那天假蓝火以手指受伤的理由拒绝弹琴，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蓝火哥琴艺天下无双，别说伤了几根手指头，就算只用一只手，他也能奏出无比动听的曲子！”

　　　　“默儿，你果真是心细如丝，蕙心兰质，但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只限你、我还有真假两位蓝火四个人知道，千万不要再透露出去了！就连老族长，也被蒙在鼓里呢！”

　　　　“为什么？我们七勇士不是荣辱一体，生死与共吗？而且这件事，连圣女也瞒着吗？”

　　　　“当然要瞒着圣女！她跟樱叶关系太过亲密。现在的樱叶虽然纯良澄澈，终究是尚未复苏的虚渊，不可不防；梦阖、虞芷虽是生死同伴，可她俩心思不够缜密，心直口快，藏不住话；至于冥焱和武慈，他俩藏得住话，却未必会瞒着羽鹭与宁澈。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蓝火就多一分危险，所以，瞒得越死越好！而且……

　　　　伏百风顿了顿，沉声道：“而且，在我们极北之国内部，有魔界的卧底！”

　　　　莎默目光一凛：“什么？我们内部有卧底？是谁？”

　　　　伏百风道：“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卧底的具体身份，但是根据蓝火从魔界传递回来的消息看，这个卧底是肯定存在的！”

　　　　“这群魔界的宵小，当真可恶！等我知道了卧底是谁，定将他剥皮锉骨、碎尸万段！”

　　　　“哎哎哎，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暴力！”伏百风似乎受了惊吓似的。

　　　　莎默道：“暴力就暴力吧。伏老头儿，过几天我会让火宝宝来帮你修门的！我先走啦！”

　　　　看着莎默匆匆离去的背影，伏百风默默地想着：“或许，有了这个火爆丫头的参与，能更快地把这个魔界内奸给挖出来吧！”

　　　　……

　　　　第二日，文曲书院照常开课。

　　　　还是那群孜孜求学的孩子，还是那位才华横溢的冥焱老师，但是与往常不同的是，书院的院子里，多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

　　　　“伏大叔？你今天怎么有兴致到书院里来啦？”在书院里负责生活起居等后勤工作的羽鹭凑上来问道，跟在羽鹭身后打下手的安姌和樱叶也竖起了耳朵，想知道平日喜欢到处游逛的伏大叔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端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堂里那群正摇头苦读的小孩子。

　　　　“没什么？”伏百风打着哈哈，“就是觉得这群孩子挺可爱的，他们可是咱们极北之国的未来啊！”

　　　　羽鹭她们并不知道，伏百风并不是看着所有的孩子，他的视线，正牢牢地锁定在两天前曾经失踪过的戎云。

　　　　那个孩子，看起来恢复的不错，脸色还有点白，但已经有了微微的红润，因为个头较高，他坐的位置在大堂的最后一排，距离伏百风最远的地方。

　　　　从外表看，他跟失踪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伏百风却在直觉上感到这个孩子，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怎么说呢，就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邪邪的感觉！这股邪劲儿，很像是楼潇独闯玄古寒渊时，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很轻、很淡，夹杂着许多无奈，掺进了些许良善的亦正亦邪的气息。

　　　　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戎云的失踪，跟魔界有关系！

　　　　结合着蓝火传递来的信息，伏百风甚至可以判断出魔界到底要干什么——他们潜入极北之国，绑架了独自一人走在上学路上的戎云，浩大的暴风雪掩盖了他们的罪行，他们在戎云脑中打入了一股邪气，让戎云为他们所控制，等到时机成熟，魔界便会操控戎云刺杀圣女安姌，以达到唤醒虚渊的目的！

　　　　如果不是戎云太过幼小，一时间耐受不得那股邪气的侵蚀，以至于昏迷了一天一夜，那这个计划还真称得上天衣无缝，毕竟没有人会对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孩子有什么警惕之心！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如果戎云已经成年，伏百风大可以直接将他控制起来，强行驱除他脑中的邪气。可戎云只是个小孩子，还是一个幼年丧父，跟母亲相依为命的苦命孩子，这让伏百风很犯难，如果贸然动手，伤了戎云的肉身，那么恐怕又是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剧！

　　　　要不要提醒一下圣女，让她与戎云保持距离呢？

　　　　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以安姌那颗纯净如雪的心灵，恐怕就算提醒了，她一见到戎云那张天真无邪的面孔，也会忽略掉孩子背后隐藏着的巨大危险吧！

　　　　……
………………………………

56。步步惊心

　　　　“冥焱，你跟我来！”待一堂课结束，伏百风找到了正在收拾书本的冥焱。

　　　　冥焱随着伏百风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什么事啊？伏大叔。”

　　　　伏百风暂时没有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正在嬉闹着往后院食堂走的孩子们，戎云也在其中，跟几个要好的同学嘻嘻哈哈地说笑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冥焱，给你安排一个任务，这任务很简单，但是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轻忽！”伏百风收回视线，缓缓说道，“盯好戎云，不要让他接近圣女！”

　　　　冥焱神色凛然：“原来戎云果然有问题？”

　　　　伏百风一愣：“怎么？你也这么觉得？”

　　　　冥焱道：“是的，当初找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失踪有蹊跷，时机、地形，还有可能形成的风速都不对劲儿，所以这两天我也一直在观察他，只是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伏百风道：“他身上有股子淡淡的邪气，很难察觉的。说不定连戎云那孩子本身，也只是认为自己只是昏迷了一天而已，等到那股子邪气真正暴发的时候，他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了。”

　　　　冥焱怒道：“这么说来，又是魔界捣的鬼？他们也真是下流无耻，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正因为戎云只是个小孩子，所以才棘手——若是个成年人，身体耐受得住，我们自可以直接将他控制，强行驱除邪气。可若是这样对戎云，他恐怕也会就此殒命，这让他的寡母如何承受得住？所以我们现在也只能暂时监视着他了。”

　　　　冥焱道：“我明白了，待会儿我再跟其他人交代一下。”

　　　　伏百风急忙止住：“不可，这件事只能你我二人知道！”

　　　　“为什么？”冥焱有些不解。

　　　　“圣女过于纯善，容易轻信他人；梦阖、虞芷心中藏不住事，容易泄露；而羽鹭姑娘并非我族中人，让她参与其中也不甚合适——所以暂时就由你我负责。”

　　　　冥焱想了想，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食堂了，大叔，您也来吗？”

　　　　伏百风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算了，我食肠可大，别把孩子们给饿着了。”

　　　　冥焱笑道：“无妨，梦阖、虞芷两位姑娘经常打猎，食堂里储存了不少野物，若是不够的话，尽可以现做嘛！文曲书院授课已有旬日，伏大叔还不曾尝过羽鹭的手艺吧！别客气了，一起去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午饭期间，并无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戎云还是如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用餐，伏百风跟冥焱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他，真叫一个食不知味；午饭之后便是午休，戎云照样老老实实地去了卧房，跟所有的学生一样躺在大通铺上沉沉睡去，伏百风和冥焱这才松了口气。

　　　　冥焱道：“看戎云的样子，跟以往没什么不同，看来魔界也是很谨慎的。”

　　　　伏百风道：“为了让樱叶复苏为虚渊，魔界可谓煞费苦心，这一次倘若不灵，又要苦思冥想出下一条‘妙计’了，所以他们一定会把计策的风险降到最低，只是我们仍要时时警惕。诶，我怎么觉得嘴里有点苦啊？”

　　　　“嗯，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嘴里发苦……”

　　　　“咱们中午吃什么来着？”

　　　　“好像是用母雉鸡炖的汤……”

　　　　二人正纳罕间，忽听得食堂后厨里传来了羽鹭和安姌的对话。

　　　　“安姌妹妹，今天的雉鸡汤，吃的人好像不多嘛！就伏大叔跟冥焱哥吃得多，其他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是不是味不对啊？我尝尝看，哎呀，这汤怎么有点苦啊！”

　　　　“苦的？怎么会？呀，确实是苦的！安姌妹妹，今天是谁处理的鸡肉啊？”

　　　　“是樱叶……”

　　　　“唉，这孩子准是掏鸡内脏的时候把鸡胆弄破了，这苦胆汁混在汤里，当然苦了！出锅的时候，我闻着味挺香，也就没顾上尝一口。真是的，那帮孩子怎么也没人说呢！”

　　　　“可能是伏大叔跟冥焱哥都吃得挺香，孩子们也不好意思说吧！咦，伏大叔跟冥焱哥怎么吃得那么多，他们吃不出苦味来吗？”

　　　　“这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的舌头与众不同，感觉不到苦味吧！”

　　　　……

　　　　“这个樱叶，真是气死人了！”伏百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咬牙切齿地只恨不能把樱叶抓过来生吞活剥了。

　　　　“大叔，别生气，这个鸡胆呢，性寒味苦，有清热解毒，止咳祛痰，张胆明目之功效，还可以治痔疮，吃点没坏处，没坏处！”冥焱在一旁安慰着，却也抑制不住喉间的酸爽，几乎要干呕出来。

　　　　“你说谁有痔疮呢！”伏百风瞪圆了眼睛，眼看着就要上手揍人了，胳膊都抡了起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虞芷和梦阖的声音：“伏大叔，您干嘛呢？”

　　　　“没干什么，冥焱……他吃了点有味道的东西……”伏百风见有女孩子在场，不方便动粗，便道，“正觉得恶心呢，我帮他捶捶，捶捶……”接着轻轻地放下手，敲打着冥焱的后背。

　　　　“有味道的东西？”梦阖揉了揉鼻翼，“什么东西？”

　　　　虞芷想象力更为丰富：“臭豆腐？烂鸡蛋？总不会是粑粑吧……”

　　　　冥焱一口老血差点冲口而出，却发现伏百风的掌心正对着他的背后要穴，稍一加力就会让他全身瘙痒难耐，只得讪讪道：“吃了点变味的东西，没啥大事。”却又同时腹诽道：“这个老混蛋……”

　　　　伏百风自然听不到他的腹诽，扶着冥焱往卧房走着：“我先带他去休息，下午你们要教授孩子们武技对吧，到时候我也稍微指点一下，你们先忙着哈！”

　　　　到了房间里，冥焱气哼哼地甩掉伏百风的手：“伏大叔，你怎么能那样讲呢？”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伏百风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状。

　　　　“只是一部分事实！”冥焱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伏大叔，你这可是有难不同当啊！”

　　　　“给我留点面子嘛！”伏百风道，“我好歹也是极北之国的精神象征嘛！”

　　　　“大叔，您不要这么恬不知耻好不好？精神象征有自诩的吗？”冥焱瞪圆了眼睛，哭笑不得地说道。

　　　　伏百风挥了挥手：“好了好了，咱俩就别吵了，你赶紧休息，下午梦阖跟虞芷教授孩子们武技，情形可能要比上午更为凶险，你得养足精神，留心戎云！”

　　　　……

　　　　到了下午，伏百风才发现自己留下来“稍微指点一下”是一个多么错误的想法。

　　　　纵然梦阖跟虞芷都是七勇士成员，纵然两个女子的武技都已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是在那群孩子们的眼里，再厉害的高手，谁人又能跟伏百风相提并论？！

　　　　于是乎，所有的孩子都围绕在了伏百风身边，央着他指点武技。两位女教头当真是乐得清闲，叉手在旁，斜倚廊柱，静观其变，伏百风被孩子们吵吵嚷嚷的，感觉整个脑袋都像是大了三圈。

　　　　无奈之下，伏百风生平第二次当起了老师，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像当年教授莎默那样严苛，虽然对每一个孩子都尽心尽力地指点了一番，却多了几分和蔼和慈祥，在渐渐西斜的太阳下，他“光辉万丈”的形象甚至让冥焱、梦阖、虞芷他们几个都忘却了这个老家伙曾经是力挽狂澜，手染鲜血的暴力战士。

　　　　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夕阳斜斜落山，夜色渐渐昏暗，梦阖护着安姌和樱叶返回星宫神山，虞芷、羽鹭兵分两路，分别护送一队要返家的孩子们，整个书院中，只留下了冥焱和伏百风二人。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对饮粗茶。冥焱幽幽叹了一声：“今天就这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戎云根本没什么异常的举动，看来魔界还不打算现在就动手啊！”

　　　　伏百风忧心忡忡地说：“越是这样，反而越是令人不安。今日便已是步步惊心，生怕戎云魔性暴起，再过上几日，等我们都倦怠了，魔界得逞的几率就大了！”

　　　　“明日上午还是我的文史课，下午武慈哥会来教他们算学。依我看，莫不如让武慈哥也参与进来，他算学无双，心思缜密，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能早日破解掉戎云体内的邪气。”

　　　　“说的有几分道理，既如此，待明日武慈来了，再跟他说吧，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冥焱起身，将伏百风送出书院大门，伏百风突然顿住脚步，转过头来，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冥焱受他影响，也不禁郑重起来：“伏大叔，还有什么要紧事要交代的吗？”

　　　　“有，而且很重要！

　　　　“回头告诉圣女还有羽鹭姑娘，在做饭的时候绝对不要再让樱叶帮手了！”

　　　　……
………………………………

57。除夕惊变

　　　　一连数天，眼看着就要到除夕之夜了，戎云却一直没有行动，而且让伏百风、冥焱、武慈三人大惑不解的是——戎云身上那股本就轻微的邪气，反而越来越弱了！

　　　　终于，文曲书院迎来了它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假期，自除夕至二月初三，整整一个多月的漫长冬假，足以让所有的人舒缓一整年的疲倦和心酸。戎云和所有的孩子一样，回到了自己家里，陪着自己的母亲，迎来又一个相依为命的新春。

　　　　“伏大叔，魔界到底是什么打算？怎么戎云一直没有动手？”望着孩子们迤逦远去的身影，冥焱终于忍不住了，“这几天咱们三个是日防夜防，生怕有所疏失，害圣女有损，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嘛！”

　　　　武慈打着哈欠：“我觉得这个事吧，应该是伏大叔多虑了。伏大叔你总是担心圣女会应付不来这些状况，总担心她心地太善良，会受了魔界中人的蒙蔽。可是伏大叔啊，心地善良并不意味着笨嘛！直接告诉圣女，让她防备着点就好了！”

　　　　伏百风抓了抓头发：“武慈你的话不全对，善良的确不意味着笨，可是咱们的圣女，确确实实有点笨！否则她就不会明明知道樱叶的身份，还把他留在身边了。”

　　　　院落里，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声，那是羽鹭、安姌、樱叶正在给书院做年终的清扫。

　　　　“不光是圣女，樱叶那小子也是懵懵懂懂的，你们有谁跟他说过一句囫囵话吗？除了圣女，他根本不主动跟外界交流，我多少次想找到突破口把他的魔性彻底消弭干净，却每每无计可施。”伏百风无奈地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个个纯得像一张白纸。”

　　　　“极北之国的圣女跟魔界的魔君成了一对……伏大叔，这种事恐怕也是空前绝后了吧！”冥焱苦笑着。

　　　　“唉！算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回家，好好准备一下吧！时间过得真快啊，又是一年过去了！”伏百风长吁短叹着，离开了文曲书院。

　　　　……

　　　　腊月三十，除夕夜，酉戌之交。

　　　　在星宫神山和归灵峰之间的那片广场上，极北之国一年一度的除夕夜晚会在一阵阵鞭炮声和欢呼声中，载歌载舞地拉开了序幕。

　　　　这项活动，七勇士原本是不参加的，但是今年因为一个特殊情况，伏百风还是带着除假蓝火之外的另外五位一齐到了广场——樱叶非常想到晚会上凑个热闹，安姌自然对他言听计从，负责守护圣女的勇士们自然而然地也只能跟随来了。

　　　　到了广场上，晚会早已开始多时，整个广场已是人山人海，围者如堵，伏百风见了，不无担忧地对安姌说道：“圣女，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您和樱叶还是不要往里面挤的好！您看，广场东挨着星宫神山的地方有几根石柱，您若信得过我，我将您和樱叶送到石柱顶上坐着，那里也能看清晚会上的节目。”

　　　　安姌问樱叶道：“樱叶，咱们听伏大叔的好不好，姐姐身份特殊，不太好往里挤呢！”

　　　　樱叶轻轻地噘起了嘴巴，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道：“好吧！”

　　　　伏百风右臂一揽，圈住樱叶的腰，然后让安姌扯住他的左袖，轻轻一跃，已经离地数丈高，翩巧地落在了石柱顶上，那石柱直径约莫六尺，容纳两人安坐倒也是绰绰有余，等安姌两人坐稳，伏百风向后倒飞出去，落到石柱后方的一块山石上，在这块山石上，能看清广场的全貌，正好可以对安姌两人予以监护。

　　　　广场的西北角上，是泓稚和梦絮夫妇俩，本来伏百风并未打算让他们也参与护卫圣女的任务，但他们知道安姌来了之后，却自发地从广场中央的好位置退了出来，到西北角进行警戒，这倒让伏百风颇为感动，只不过这小两口毕竟少年心性，没多一会儿便又竖起耳朵，开始听节目了；与他俩遥相呼应的东南角上，则是梦阖与虞芷这对姐妹，两人都是不爱红妆爱戎装，身着劲装短甲，端的是英姿飒爽；东北角上有武慈把守，憨态可掬的禄存勇士一边打量着广场上的人群，一边用右手做出划拉算盘的动作，看样子是穷极无聊了，正在估算广场上的人数；西南角上，是两个看着年幼稚嫩的少年男女，少女是莎默，那少男看着不到十岁，满头红发，眼睛是亮晶晶的金褐色，乃是已经可以长时间保持人类形态的火宝宝；冥焱和羽鹭这两位最善飞行的分别把住正北正南两个方位，相互照应着——虽然在星宫神山和归灵峰的范围内，他俩并不能飞起来。

　　　　“这样完备的防御，应该万无一失了吧！”伏百风看着广场上喧闹欢悦的人群，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暂时地落了地。

　　　　……

　　　　接近子时，晚会渐渐接近尾声，人群已经开始散去，莎默和火宝宝、泓稚和梦絮四个也在伏百风的准许下离开了，冥焱、羽鹭、武慈、梦阖、虞芷五人也从各自的警戒位置向安姌和樱叶坐着的石柱靠拢。

　　　　伏百风又是一个纵身，跃上石柱：“圣女，节目快结束了，时辰也很晚了，咱们该回神山了！”

　　　　安姌点点头，拍了拍尚意犹未尽的樱叶：“樱叶，走吧！”

　　　　依旧是右手圈着樱叶的腰，左袖子让安姌扯着，伏百风将两人带下石柱，正准备绕出广场，前往上山的路口，却忽听得背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喧闹，原本还余兴未消的人群似乎炸开了锅，纷纷往某一个地方凑拢，紧接着便是一个凄厉的女声叫嚷起来：“戎云，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