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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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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我看到富家孩子手里的糖糕,馋得不得了。可爹爹没钱买,就跟着他们,等到有小孩儿把吃剩的糖糕丢在地上,爹爹赶紧去捡起来,小心得拿水冲了又冲洗了又洗,然后捧到我眼前笑着说‘娃儿,糖糕’。
那时,我觉得那糖糕真甜。后来,我们到了北方,冬天很冷,可我们买不起棉衣,爹爹就挨家挨户的求人家给点破棉絮,回来一点点的把能用的棉花择出来,再把他的长衫撕了给我缝了一件棉袄。可他自己却还是穿着单衣。实在冷了,他就把我抱在怀里跑啊跑,跑不动了,就拉着我在雪地里蹦啊跳啊,那时,虽然苦,可有爹爹我就觉得是幸福的。
直到我们到了京城,有一个大官的儿子在街上看见我们卖艺,非要把我拉走,爹爹苦苦哀求他也不管用,他说除非让他的狗咬我一口,爹爹拼命得把我护在身下,任凭那恶犬在身上撕咬。。。”
说道这里,兰若梦已是泣不成声。平静了一下又说道:“那大官的儿子哄笑着走了,留下了满身被咬得稀烂的爹爹和哭喊的我。爹爹扶着我,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娃儿,我怀里还有半个饼。吃了吧,别饿着。’说完,爹爹就闭上了眼。
我恨!恨官家子弟为什么就能为所欲为无法无天!恨像我们这样穷苦的人为什么富人连一点夹缝都不给我们生存。但我那么小又能做什么呢?
好在一位老婆婆收留了我,教我弹琴,识字,还教我武功自保。长大了后我多次想去找那大官的儿子报仇,可就是查不到他的踪迹。这仇怨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如今也只能寄托在曲中了。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起过这些了,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倒让官人见笑了。”兰若梦说完,拭去脸上的泪水,歉意地笑了笑。
燕飞阙动容地说道:“想不到娘子还有这般酸楚的往事,能告诉我那是拿我当朋友看,若将来报仇时,还请算上我一份。”
兰若梦眼中含泪,微笑点头。忽然问道:“官人可是身有疾病?为什么脸上会有红绿相间的两团气还旋转着?”
燕飞阙苦笑道:“是有病。在下中毒了。”
兰若梦‘哦’了一声说道:“婆婆教我音律时,曾有一套去毒的曲子,不知可对官人有效?要不要我弹来听听?”
燕飞阙有些好奇地问:“娘子的音律中似乎有武功的影子,不知师从何人?”
兰若梦回道:“以前我也问过婆婆,婆婆说这是玄音门的功夫。”
燕飞阙点了点头,拱手道:“那就有劳了。”
兰若梦略一沉思,随手弹了起来。这曲子如山间小溪,
涓涓细流直奔心田,燕飞阙登时就感到舒畅不已,脸上的红色明显淡了。
但没过多久,燕飞阙脸上的绿色却陡然增多了,燕飞阙捂住胸口,大声地咳了起来。
兰若梦大惊失色,立时住手不弹了。
一道黑影迅捷地冲了过来,冷风冷冷地看着兰若梦。
燕飞阙急忙对冷风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被痰卡住了。”
冷风白了燕飞阙一眼道:“让你和我一起去吐你不去,活该!”
兰若梦内疚地说:“都怪我!让你的毒加重了吧?”
燕飞阙喘了喘说道:“你若能弹琴就加重了我的毒,那你可真是厉害了。不过据我看,你还没那个功力。”说完,对冷风挥了挥手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吧。”
兰若梦看着踉踉跄跄走远的燕飞阙,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知音难觅,能相遇当是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可初见面,就让他遭此大罪,也不知他能不能好起来。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无论是自己,还是他。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跟随(十一)解难
第二天清晨,彩铃和柳寒烟穿行在市集中,琳琅满目的货物让彩铃目不暇接,柳寒烟却专注得在搜寻着什么。
忽然她眼前一亮,快步走到一个小吃摊前,指着招牌说:“给我来一碗醪糟汤圆,拿走的。”
彩铃奇道:“为什么要拿走啊?在这里吃不好吗?”柳寒烟红了下脸说道:“丫头,你懂什么!”
彩铃眨眨眼似乎明白了,“嘿嘿”得笑了起来。
燕飞阙起来后觉得精神还好,便吩咐巫沉刚出去办事。
冷风走了进来,对燕飞阙说道:“走吧。”
燕飞阙奇道:“去哪里?”
“去给你招魂。昨晚你回来后魂不守舍,丢了的魂总是要找回来的。”冷风淡淡地说。
燕飞阙不觉哈哈大笑,道:“你就不怕再吐了?”
冷风扭过头去说道:“看情况,该吐时还是要吐的。”说完便走了出去。
燕飞阙会心得一笑,这个杀手还不太冷。
兰若梦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她惦念着燕飞阙的伤情。不知为什么,她与他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春柳遇春风,轻摇轻荡,无拘惬意。是否还能再见?但相见又如何?自己是飘萍,他能是那一池容纳自己的清水吗?
兰若梦哑然失笑,自己想到哪里去了,萍水相逢,也许仅是人生中的过客而已。不过他的伤倒是目前最让她挂心的。
“唉!”兰若梦轻叹一声。不想了,还是准备准备,一会儿还要教学生们练琴呢。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兰若梦赶忙出去看个究竟。
只见房前的石桌石椅散落地倒成一片,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站在房前。其中一人兰若梦认得,是蛟龙帮的堂主“浪里蛟”潘霸。
潘霸高声叫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女人!我家帮主请你去做帮里的乐师你不去,偏要在这里教几个破娃娃。上次你仗着有点歪门邪道的武功,还打伤了我的弟兄。今番不同了,俺家副帮主江龙蛟来了。识相的快跟我们走,不然,可就别怪我们了!”
兰若梦怒道:“呸!什么做乐师,就是强抢民女!我就是一死也不随你们去!”转身便欲回屋去取琴。
突然,江龙蛟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兰若梦,淫笑道:“像你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死了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就是死了,我们也得把你抬回去扒光衣服让兄弟们欣赏欣赏。哈哈哈。。。”
兰若梦又羞又愤,出手便和江龙蛟打在一处。
潘霸叫道:“把她的房子烧了!看她不走!”旁边的喽啰答应一声冲上去便放起火来。
火光冲天,住在不远的邻居纵使想救火但慑于蛟龙帮的淫威也不敢前来。
兰若梦对付江龙蛟本就不支,看到他们烧房立刻乱了心神。一不留意被江龙蛟踢翻在地。
就听一声怒吼:“住手!”
燕飞阙和冷风已站在了屋外。估计是过于气愤了,燕飞阙脸上的绿色更加加重了一层,不觉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兰若梦惊喜得看着燕飞阙急忙关切地问:“你的伤怎样了?!”
冷风摇摇头叹道:“看样子这女子的魂也丢了。”
燕飞阙冲兰若梦摇摇头示意无大碍,低沉着声音对江龙蛟说道:“蛟龙帮是吧?你们这些年来干了不少好事啊。前年江南水灾,你们伙同官府克扣赈灾粮食,使得灾民食不果腹,饿殍遍野;去年你们又以为皇上贺寿为名,巧立名目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就在上个月西溪镇刘老汉家唯一的一头耕牛也被你们抢走,生计无着的刘老汉一家六口含恨跳湖自尽!这些都是你们干得好事吧?”
江龙蛟不觉额头渗出汗来,说道:“阁下知道的还不少啊,不过今天我们不想结梁子,只想要这女子!”说完,便欲去抓兰若梦。
燕飞阙仗剑正要上前,却被冷风拦下。
冷风斜着眼看了一眼燕飞阙道:“你若再中个十七八种毒,我可受不了。”
只见寒光一闪,冷风的剑已挑断了江龙蛟的裤腰带。
江龙蛟一惊,低头急忙去提裤子,却不曾想冷风反手一击,剑柄打在江龙蛟的头上,立刻血流如注。
旁边的喽啰见状呼喊着冲上去围住冷风。
潘霸偷瞄了一眼,身形移动举刀便向燕飞阙砍来。
兰若梦时时关注着燕飞阙,见到这一幕立刻惊呼起来。
只听“嘭”得一声闷响,潘霸已被人抓住甩了出去。
几个喽啰纷纷回头观瞧,只见两位头戴斗笠的剑客已站在了当场,一人穿青衣,一人穿红衣。
那青衣剑客朗声说道:“云旗卫云飞鹏、疯火魔见过各位。我二人打此路过,看见有人在打群架,一时手痒,便抓了一个扔了出去。”
疯火魔怒道:“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欺负一个弱女子,还烧人家房子,还围殴那少年,我呸!”
江龙蛟听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急忙陪着笑脸说道:“我们是蛟龙帮的,在下副帮主江龙蛟。早就听说云旗卫的大名,今天能见到两位旗主,真是三生有幸!帮主差遣的事,我们也只能从命啊。有空还请两位光临鄙帮,定当大礼相迎。”
云飞鹏撇了撇嘴哼道:“鄙帮?真是够卑鄙的。你以为云旗卫怕你们不成?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蛟龙帮,就是十个蛟龙帮也不放在我们眼里。”
江龙蛟在一旁怯怯地点头称是。
云飞鹏转过身来向燕飞阙深施一礼道:“今天这事,还请。。还请。。还请这位大官人定夺。”说话时脸上已是极为尊敬。
江龙蛟一脸愕然地看着燕飞阙,惊得说不出话来。
燕飞阙淡淡地道:“蛟龙帮作恶多端,早为武林正道所不齿。今天江龙蛟、浪里蛟就小惩一下吧。”
云飞鹏立刻转身对江龙蛟说:“回去告诉你们帮主,三个月内遣散帮众,若再做为非作歹的事,云旗卫定当拜访!今天就小惩示诫。”
随即身形游走长剑疾挑,只见江龙蛟和潘霸已抱着右脚在地上哀嚎打滚。原来在众人一愣神的功夫,这两人的右脚脚筋已被挑断。
冷风走到燕飞阙身边说道:“想不到云旗卫对付这两个无赖还真利索。”
燕飞阙饶有兴趣地问冷风:“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冷风也不答言,一招“疾风落叶”使过,只见江龙蛟和潘霸的左脚脚筋也被挑断。疼得两人抱着双脚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风这才不紧不慢地答道:“不知这两条蛟龙没了脚会是什么?”
疯火魔哈哈大笑道:“那不就成了两条臭鱼了。这位兄弟爽快!今天这事都记在咱们云旗卫账上,与你无关。”
冷风冷笑道:“不必。我冷风做的事我认。”疯火魔被噎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几个喽啰慌忙抬着双脚都废了的江龙蛟和潘霸一溜烟儿地跑了。
云飞鹏和疯火魔看了看燕飞阙,深施一礼便扬长而去。
此时,兰若梦望着烧焦了的房子掩面而泣。
燕飞阙走上前来安慰道:“没事,我会找人给你重新盖起来的。”
兰若梦摇摇头黯然说道:“既然毁了,就不必再盖了。收留我的那位老婆婆也就是我的师父,她把我安顿在这里时说,将来的路要我自己去走。我原本也没打算在这里常住,只是闲来无事教几个学琴的孩子。现在琴没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停了停,她似乎不好意思得小声问燕飞阙:“不知官人能否带若梦一起走?”
燕飞阙略微沉吟了一下,只见冷风看着远处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最好带她走。否则,你们两个的魂天南地北的可不好找回来。”
燕飞阙和兰若梦不约而同的脸红了一下。
燕飞阙爽快地说:“那就一起走吧,走多远算多远。”
兰若梦欣喜地点头说:“以后就叫我若梦吧。我什么活儿都会干,以后的日常杂务就交给我了。”
冷风肯定地说:“他还就缺一个使唤丫头。”
燕飞阙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后大家都在一起了,你还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了?”
冷风转过身来对燕飞阙说:“其实在一起也不会很久,过几天等你死了,她就可以为你收尸了。”
兰若梦一愣,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冷风接着问道:“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云旗卫旗主何等傲人的身份,怎会对你毕恭毕敬?”说完两眼直视着燕飞阙。
燕飞阙笑呵呵地道:“那是因为俺们都是一个村的,我年龄小,辈分大,所以他们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这叫规矩。你懂的。”说完对兰若梦轻声道:“若梦,我们走吧。”
冷风看着燕飞阙对兰若梦温情款款的样子,摇摇头道:“冷!”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跟随(十二)往事
法相寺。住持房。
司徒雷在打坐的觉灭面前来来回回地走着,他看了一眼觉灭说道:“师兄,飞火堂就要被人家给灭了。你管不管?”
觉灭继续打坐,也不理他。
司徒雷有些恼火地说道:“自金陵一战后你就打坐打坐,到现在坐出什么来啦?”
觉灭充耳不闻,依旧闭着眼打坐。
司徒雷冲上前去,拽住觉灭的袍袖近乎疯狂地说道:“和氏璧!江南国主李煜的心爱之物,此刻就在你的寺中!”
听到“后主李煜”几个字,觉灭忽地睁开了双眼。沉痛、内疚、懊悔交织在一起的表情几乎把整张脸都扭曲了。
见到觉灭睁开了眼,司徒雷放开了他的袍袖,说道:“当年咱们为得到这和氏璧没少下工夫。此时,住在你这里的燕飞阙身上就带着这宝贝,只要你我合力便可大功告成。”说完,满心期盼地看着觉灭。
觉灭喃喃地道:“当年只是你一心想得到那玉石,我从没想染指。”
司徒雷阴笑道:“就算是你不为了玉石,但你当年做过的事已然做了。那五千神武军之事可还记得?”
听到这里,觉灭的头渐渐低了下去,浑身颤抖,仿佛千万根刺深深得扎进心里。再抬起眼时已是老泪纵横,慢慢地说道:“此事便是老衲最大的业障。当年若不是老衲一念之差,也不会断送五千条人命。五千条啊!”觉灭的悲恸已是无以复加。
司徒雷颇不以为然地说:“当年若不是宋军绑了你的妻儿,以此相挟,也不会如此。你为了顾全家小,那也是迫不得已。何况后来朝廷也给了你高官厚禄,是你自己不愿接受的。”
觉灭平静了一下道:“引狼入室本就已铸成大错,怎能再卖主求荣!只是英儿和她娘还是没能活下来。唉!有因必有果,恶念即生,何来善缘。报应啊。”
司徒雷不耐烦地道:“往事且不管它了。眼前这燕飞阙怀揣着和氏璧,而且还拿李煜最喜爱的御袋装着,你怎知他不是为报当年之仇而来?杀了他,我得玉石,你落得个清静岂不好?再说,我总觉得这燕飞阙和云旗卫之间有莫大的关系,云旗卫挑我飞火堂之仇我是非报不可!你身为我师兄,总不能看着我死在那般人手上吧?”
觉灭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那燕飞阙不过是想借我寺中宝鼎用以解毒,就算是为当年之事前来寻仇,那也是我种下的因,岂可再造杀孽。至于飞火堂,没有就没有了,何必再生冤报。我听闻云旗卫乃是武林正道,侠义之辈。你若心中无愧,又怎会怕云旗卫找上门来?”
司徒雷暗自思量了一下,道:“这么说,师兄你是不肯帮我了?”
觉灭双手合十,目光收敛说道:“帮你还需你自己,该了的终会了,不如放下。玉石也好,飞火堂也罢,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争到又如何?”
司徒雷恨恨地说道:“我看你打坐都坐愚了!好!你不帮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师门情份了!”说完一闪身走了出去。
燕飞阙带着兰若梦和冷风一起回到了法相寺客房。一进门便看见柳寒烟和彩铃正在说笑。
见他们进来,柳寒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兰若梦,问道:“这位是?”
燕飞阙赶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柳寒烟微笑着对兰若梦说道:“大家在一起还是好些,彼此都有个照应。燕大哥人很好,他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兰若梦不好意思地回道:“我看你们都很好,就像一家人似的。”
彩铃抢过话来挤眉弄眼地说:“真是一家人呢,有人去集市自己什么都不买却不忘给燕大哥买吃的哦。”说完看着桌上的醪糟汤圆。柳寒烟横了彩铃一眼嫌她话多。
燕飞阙走到桌前看着满满一碗醪糟汤圆,随即笑道:“好久没吃到这汤圆了,来,大家一起吃吧。”说完便去取碗筷。
彩铃边往门外跑边笑道:“我可不敢吃啊,那汤圆里面浓情蜜意的,我怕被噎着。”
柳寒烟红着脸追打着彩铃说:“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入夜,凉风习习。寺院内外早已安静下来。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一阵,一阵,仿佛心神不宁得难以入眠。
云飞鹏轻盈的从院墙外翻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燕飞阙的房外。
门一开,燕飞阙走了出来,云飞鹏递给燕飞阙一包东西。
燕飞阙低声问:“都办妥了?”
云飞鹏点了点头,说道:“司徒雷今天来见过住持。”
“哦?”燕飞阙眉峰一挑,思索了片刻说道:“知道了。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你去城里最好的琴铺去选一具上等的古琴交给。。交给兰娘子。”说到此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接着又说道:“你就说是一位朋友送给她的。”
云飞鹏愣了一下,拱手施礼,一个“踏云踪”便飞身而去,瞬间已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看来你还真是动心了。”天书不失时机的出来说道。
“有吗?”燕飞阙嘴里不承认,但心里却起了波澜。
天书叹道:“也好。心有所属总比一直惦记着云儿要好。”
一提到云儿,燕飞阙的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难受。
“不打搅你了。你忙吧。”天书幽幽地说。
夜幕中只留下燕飞阙黯然的身影,他翻了翻云飞鹏送来的东西。抬起眼时,已打定了主意,他要拿着这包东西去见觉灭。
住持室内,觉灭心绪难平。想着司徒雷提起的往事,叹了一口气,从蒲团上起身走出了屋外。
拐过几个弯儿后,在一处房前停了下来,开锁进屋,点上灯,窗户上显出他枯瘦的身影。
此时,窗外站着一路跟踪而来的燕飞阙,他轻轻捅破窗纸,细细往里观瞧。
屋内靠墙的正中间竟摆放着南唐李后主的灵位,旁边略小一点的灵位上赫然写着“唐国五千神武军”的字样。
只见觉灭跪倒在两个灵位前,摇头叹息,喃喃地说:“施主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燕飞阙也不躲避,推门走了进来,说道:“想不到住持还在缅怀唐国故人。”
觉灭黯然答道:“非是缅怀,乃是谢罪。”
燕飞阙走到觉灭身边,对着两个灵位拜了拜,颇为感慨地说:“当年金陵一战,你统领着神武军守卫京城。怎奈宋军绑架了你的妻儿,迫使你将唐军夜袭宋军营寨的计划透露给宋军,致使五千神武军全军覆没。你娘子在得知真相后义愤填膺,抱着你年幼的孩子跳河自尽。虽然宋朝朝廷给你高官厚禄,但你却销声匿迹于江湖。后来在圆海禅师地引领下遁入空门,三年前你做了法相寺的住持。不知这一切我说得对不对?”
觉灭长叹一声,燕飞阙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当年司徒雷欲夺江南国主李煜的和氏璧,曾多次找他相商均被他拒绝。宋军攻到金陵城下,他本打算与宋军血战一场,但司徒雷却把英儿他娘的簪子和一封宋军统帅的书信摆在他的面前。何去何从?
他那时做出了决定。没想到这个决定断送了五千将士,断送了金陵城,他忘不了娘子最后看他时那鄙夷和悲愤的眼神。这个决定铸成了他一生的大错,遁入空门又如何?他每每想起此事,便如剜心般得疼。
“阿弥陀佛!”觉灭双手合十颤抖着低诵佛号。闭目,只是为了藏起眼角即将流出的泪水。
燕飞阙望着沉浸在痛苦中的觉灭说道:“佛曰八苦之中,燕某身中奇毒,可谓病痛之苦;那司徒雷想得和氏璧却得不到,可谓求不得苦;住持与家人阴阳两隔,可谓是爱别离苦。人生本就是苦,逝者已矣,住持还是放下吧。”
觉灭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灵位说道:“如何能放下。我一闭眼,那五千朝气蓬勃的将士似乎一瞬间就变成了累累枯骨。青灯黄卷,暮鼓晨钟,几十年过去了,唯有此事纠结在心,无法化解。若非我出卖他们,也不至于有几千个家庭的痛苦。若非有我这一念之错,英儿他娘也不会到死都不肯原谅我。放下,也是以赎罪为前提的。我入佛门,不为解脱,只为赎罪。”
燕飞阙扼腕叹道:“这日日赎罪的心情想必更苦。不过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住持可愿再多些苦痛于心?”
觉灭不解地看着燕飞阙道:“什么隐情?还请施主直言。”
燕飞阙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放在桌上,正是刚才云飞鹏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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