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江湖一刀-第1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马婆婆痛苦地转过身,叹了口气,说道:“你随我来吧。”
他便又有了希望:父母没死!我不愿再去少林了,余生要伴在父母身旁,为他们洗脚做饭!他跟着马婆婆,却走到了荒郊之外,正疑惑,见不远处赫然出现一只石碑,大惊,脚下生风急忙跑去,但见石碑上写着“沈公恩良之墓”,旁边有一行小字“沈氏之墓”。
净悲已然察觉不到痛楚,飘飘然,好似没了血骨,身子晃了一晃,双膝“噗通”跪地,并不哭泣。悲到浓时不觉悲,徒留心肝醒如寐。
马婆婆缓缓走来,在他身旁停下,絮絮叨叨说道:“前几日,你家起了火,正是白天,宅内所有人都跑了出来,你娘才跑出宅门,忽然叫道‘家乐的项圈我没拿!’便折身冲进火中,你爹怕你娘找不着出路,跟着冲了进去,岂知再未出来。等到街坊们灭了火,寻到你爹娘,你爹早已咽了气,你娘被你爹紧紧抱在怀中,倒还剩一口气,却也离死不远了。她死前说,‘家烧成这个样子,家乐若是回来怕找不到了,劳烦你们将宅门竖起来,这样家乐才。。。’话没说完就咽气了。唉。”
净悲面无表情,缄默不语,紧盯着石碑,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马婆婆见他如此,不胜心疼,知晓自己不该在这,转过身,慢慢离去了。
剩净悲一人跪在石碑前,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有不少受过他父亲恩惠之人前来献花,见到他,并不言语,只是折身回家拿了些许吃的放在他身旁。
他一动不动。念了十年圣贤书,极度渴求孝忠义,如今却落了个不孝不义的下场。他忽得想起了陆离的话,“为何有难时佛从不现身,待到难解,却出现歌颂自己功德?”
父母如此信佛,为何在他们有难时,佛却不现身相救?
他终于站起,因久跪,站起时膝盖疼痛难忍,几乎要撕裂。他并无所谓,强逼迫自己站起,脱下鞋子,放在石碑边上,取了两只馒头吃下,面朝西边,一路西去。
………………………………
二百五十一章 再离
焕焕不知陆离身世遭遇,在墙后听他如此一番话,不由得生起同情,又有些内疚,心想:我不知相公一路走来这般坎坷,竟数次命悬一线,幸得上天眷顾,死里逃生。倘若他未能。。。爹爹定不会遇见他,如此一来我家人也就不会。。。可如此一来,我却再也无法遇见他了。。。真是叫人为难。
她正纠结,眼前一闪,净悲走出,她慌忙回身坐下,双手自木盆中抓起一颗已洗净的青菜,浸入水中,而余光不时注意厨房动静。
刘兰芝见她如此,觉得可爱,不禁捂嘴偷笑。
净悲虽有察觉,并不说话,只是向着山路走去。
又过一会,陆离才自厨房走出,见焕焕正坐着洗菜,不觉有异,走去在她身旁蹲下,说道:“大师走了。我去练武场,看看巫泽他们练得怎么样了。”
焕焕点头道:“好。。。好。。。”
范子旭已有十日未曾出屋。午饭之后,待刘兰芝回到屋中,他将两纸书信一厚一薄交与刘兰芝,让她转交陆离。刘兰芝接过书信,问道:“你们近来交集甚少,子旭,你们怎么了吗?”
他玩笑说道:“折柳身为掌门,日务繁重,我便不去打扰了。虽然玄武门不到十人,少林一战却使得玄武门名望大增,他怎会不忙?”
刘兰芝扑哧一笑,说道:“你可净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笑了一笑,抬手指床,说道:“床板之下我夹了另一书信,那是《星月剑法》的剑谱,待到嘉志长大,再转交与他。”
刘兰芝有不详预感闪过,柳眉微颦,问道:“子旭,你为何交待我做这么多事。。。难道你又要离开我吗?”
他将刘兰芝搂在怀中,轻吻在她额头,柔声说道:“怎么会,此生我与你不再分离。只是过些日子便是我父亲忌日,我欲去到宁波府为父亲烧些纸钱。母亲的忌日也快到了,此去约莫需要不少时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不要担心,好吗?”
范子旭向来守信,听他这样说,刘兰芝便不再担心了,只是想到他即将下山,失落空虚齐袭而来。她张开双臂抱住范子旭,脸颊在范子旭胸膛蹭了又蹭,享受着温暖,心中想到:初见子旭之时便知他曾住在那里,如今已有大半年,我却从来不知他过去。也罢,过去了便过去了,追究无用,只求往后平安幸福。
范嘉志推门而入,见两人正亲密,颇为尴尬,要关门退出,范子旭将他喊住,“嘉志,你进来。”他只好重新推开门,走入屋内。
范子旭放开刘兰芝,与他笑道:“往日你见我们亲昵,定会强行插入我们中间,今日怎竟害羞起来了?”
范嘉志顿时红了脸,不知所措。
范子旭装作心痛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哎,嘉志长大了,有了子墨和几位师弟便不要我们了。”
范嘉志忙摆手说道:“不是的!我。。。我。。。”却始终想不出后词。范子旭曾教育他不能说谎,他将此话深记,故宁可无话也不愿扯谎。
范子旭转了笑,说道:“嘉志,我说笑的,能与他们关系密切是好事呢!我与你娘年龄过大,你在我们左右,总归无聊,子墨与秦良却是与你一般大小,如此正好。”
范嘉志便不担心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范子旭心想:既然嘉志与子墨他们已如手足,我若下山,他定是不会如同之前那般不情愿吧。他便径直说道:“嘉志,我要下山一趟。”
果不其然,范嘉志只是微微变了脸色,问道:“爹爹你要去哪?”
范子旭道:“过几日便是我父母的忌日,我要去到宁波府扫墓,你要与我一起么?”
范嘉志稍稍踌躇,说道:“既然爹爹要我去,我便去。”
范子旭乐了,与刘兰芝说道:“嘉志长大了,虽心中不愿,却肯陪我同去。”
范嘉志大惑不解,问道:“爹爹,你怎知我心中不愿?”
范子旭笑道:“倘若你心中愿意,会答‘好啊好啊’,而你却是说‘既然爹爹要我去,我便去’,如此勉强,我会听不出来吗?”
范嘉志心中有愧,刚要低头,听范子旭继续说道,“嘉志,你留在山上也好,如此一来兰芝才会放心,毕竟我这一去需要不少时日,倘若遇到些什么山贼土匪倒好应付,若是遇到高手埋伏,仅我一人并无问题,再带上你,却是难保了。”
听他这样一说,范嘉志心中愧疚顿时消失,望向范子旭,问道:“爹爹,你要去多久?”
范子旭道:“我已许久未去扫墓,定是要在墓前陪伴七天七夜,加上来回,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你在山上,可要好好练剑,待我回来要考验你的。”
范嘉志听他说“多则一月”,十分不舍,皱了双眉要扑上前去,身子微微前倾,未迈出一步,只是低下头,失落地应了一声。
范子旭知他心中苦楚,走去将他搂在怀中,轻抚着他脑袋,柔声说道:“我很快回来,你就当我闭关练剑了吧。”
他不愿范子旭生气,只得点了头。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范子旭便起身出屋,刘兰芝送他到首峰,挥手与他告别:“子旭,早些回来。”
他微微一笑,下山走去,行至山脚,却身子一转,一跃而起,顿时消失不见。
他父亲战死沙场,怎会有墓在宁波府?母亲作为前朝将军之妻,在今朝怎会留有坟墓?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刘兰芝安心而编造的。
他忽觉得自己可笑,教嘉志为人要诚实,自己却扯谎如家常。然他实在不愿让刘兰芝担心。
行了数里地,他发现一小潭,潭深丈许,潭水清澈。他便在潭边落了脚,望着水底大石,顾自笑道:“好水,好水,不知此潭何名?”他沿着潭边绕了一圈,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发现有人用利器刻下“万罪潭”三个字。
他道:“万罪潭?好奇怪的名字,难道此潭有万罪?无足无手,何罪之有,约莫是哪个无聊之徒刻上去的,我且不去管他。”
他便脱了衣裤,一头扎入水中,在水底畅游片刻,浮出水面,大叫道:“好水!好潭!”
游过水,他上了岸,赤身裸体在岸边趺坐修气,过不一会便入了神,气神绕周身不到半圈,忽然变得狰狞,撕咬五脏六腑。他即刻痛醒过来,捂着胸口大喘粗气,待到终于好受,摸了一把嘴巴,却发现已有零星血渍,心想:这反噬的确厉害。怪我过于贪心,竟一口气学了三十种剑法。
他便在潭边修行。
每每趺坐修气,过不一会,气神便会化作恶鬼猛兽撕咬脏腑,而当涌起气神练星月剑法时,短时间内却无大碍。他想:是否因囫囵学武不求甚解,未将各家心诀融入我心,才致如此?
他试着使出《穿星剑》,过不一会,左胸便剧烈疼痛。
他已大汗淋漓,无力挺身,索性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苦笑道:“师父收集的剑法定是高深,需数年才可练成,我每种剑法只练一天,难怪如此。”
他摇了摇头,暗叹面前无光,余光瞥见万罪潭,忽有一计:若是在水中使剑,结果如何?
他便握剑跃入水中,再起气神,黑剑划水并不吃力,来回刺削两趟,要使“破云见日”,剑直向前刺去,斩击才出,便没入了水中,而身体并无大碍。
他喜道:“果然。。。”话未说完,呛了一口水,不得不浮出水面,却仍是喜悦。
玄武门山顶。
陆离已有十日未见到范子旭,倒是轻松不少,每日教授巫泽等人刀法,待到傍晚吃过晚饭,便与焕焕一起去到书房看书,十分享受。焕焕亦是开心,丝毫不在乎范子旭动向,只是猜测范子旭又在自己屋内看书钻研。
忽有人敲门。
陆离以为是范子旭,合上书,骤然惊慌,紧盯着木门。焕焕见他如此,觉得有趣,便笑了一声,走去开门,见刘兰芝,搀住她手臂欢笑道:“嫂子,你怎么来了。”
刘兰芝手中捏着两封书信,朝内望了一眼,瞧见陆离,便挥了挥手向他展示手中书信,说道:“折柳,这是子旭让我转交给你的。”
焕焕接过书信,疑道:“似乎许久未见师兄,他人呢?”
刘兰芝道:“他回去宁波府,给爹娘扫墓了,需要不少时日才能回来。”
听到范子旭去宁波府扫墓,陆离并未好受多少,毕竟范子旭的父亲是他难以解开的心结。他绷着一张脸,盯着书面纹路发呆。
焕焕玩笑说道:“那嫂子可要独守空房了,寂寞空虚冷哟。”
刘兰芝顿时红了脸,抬手轻捏焕焕胳膊,嗔道:“你也这么不正经了!”
二人又嬉闹了一会,刘兰芝才告辞,焕焕便关上门,转身见陆离正发呆,大抬腿走到桌边,将两封信甩在桌上,说道:“喏,师兄给你的。”而后便坐下看书了。
陆离不敢妄动,盯着书信好一会,才缓缓伸出手,抓起薄的那张,摊开,信中这样写道:折柳,我有事下山一趟,约莫一月才能回来,嘉志与兰芝便交托你照顾了。江湖混乱,需多加小心。西域之人虽败,并未见其死去,更要注意。
他读完松了一口气,抓起厚的,摊开,共有五张,正是“踏云步”的心诀与身法。他心想:师兄怎将踏云步写在纸上?尽管如此,他并不多疑,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两封书信放入怀中,继续看书。
………………………………
二百五十二章 薄情寡义
范子旭下了山,陆离便敢独自一人在练武场,苦读范子旭赠与的“踏云步”的身法心诀,他一手捏着纸,依着纸上内容,将右脚紧绷,脚尖点地,忽得抬脚尖而脚跟落地,跟着前滑一尺,而气神涌起,使身更轻。一遍下来,他若有所悟,将纸收入怀中,使起“踏云步”,倒也有模有样,身子十分轻盈,只怕一用力便会飞上云端踏云而去。
他笑道:“踏云步竟如此简单?待到子墨等突破二品,不需师兄出马,以我之力便可将他们教会。”
他却不知,真正的踏云步身法心诀有二十张纸厚薄,且拗口难懂。范子旭有意将踏云步教授与他,而他却躲避着范子旭,这令范子旭十分为难,便一直待在屋中,除却看武学医学之书,其余时间皆用来描绘这五纸。他知陆离虽有天赋,对于难缠之事物却是懈怠且无耐心,故费尽心血将踏云步的身法心诀编得通俗易懂,二十张直缩减为五张。
又过两天,他便将踏云步掌握了,虽不熟练,与他自创的“云中走”比起来却是快了不少。
他踏过芒绳,过不一会便到了黄忠峰,见着满地狼藉,虽是心痛,冲不淡喜悦,折回身,三两下踏过芒绳回到主峰,大叫道:“师兄师兄,我。。。”
话未说完,他便想起了与范子旭的纠葛,笑容渐止,扬起的手亦慢慢放下,叹了口气,喜悦全无。
他信步走去练武场,四人正在练刀,却交换了对手。巫泽与秦良过招,化子墨与范嘉志过招。他颇为不解,远远地望了一会,走近问道:“巫泽,你怎么不与子墨过招,而与秦良了?”
巫泽并不回答,神情严肃,专注与手中刀与秦良手中刀,双刀对撞十余回,他忽转了身,向陆离劈去。
陆离错愕,抬刀阻挡,问道:“巫泽,你怎么了?”
巫泽依是不答,见刀被挡,双眼扫过,抽回刀,向陆离左腋刺去,陆离刚要反削,见他双眼迷离目光不定,猜测此乃虚晃,果不其然,巫泽刀进一尺,迅速变向扫向陆离右腰。
陆离将刀倒竖,撞上巫泽刀刃,顺势一绕,便将巫泽手中单刀震下了。
巫泽气馁道:“我就知道,与师兄过招,不到三招便要败了。”
陆离不知他想法,问道:“巫泽,你怎么了?”
巫泽跑去捡了单刀,走回说道:“师兄,我常与子墨过招,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见他咬唇便知晓他要诈攻我下路而后上撩,见他皱眉便知晓他欲先扫而后削,着实无趣。我想,如此难以进步,这才与师兄交换了对手。与小师弟过招时,虽见小师弟忽瞪眼忽皱眉,却不知他想法如何,才可专心与他过招。然小师弟年纪尚小,初时能够好好地过上十几二十招,往后他却有些体力不支了。方才他便如此。我见你走来,忽生想法,欲与你过招试探试探自己本事,我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陆离笑道:“你如此有心,相信过不多久,成果便会显现出来。”
巫泽喜道:“师兄,你是说我过不多久便能打败你吗?”
陆离道:“除非极有天赋之人,不然如何进步神速?习武讲究循序渐进,打好了基础才能学习更高阶的功夫,我见你不过五品,而我已有一品,你如何败我?倘若你刻苦练习,过个十年二十年,兴许能够达到一品,而我那时,却不一定仍在一品了。”
巫泽嘟囔道:“也是,师兄如此厉害,又有玄武玉,还能断刀重铸,我怎会是对手呢?”
陆离见他垂头丧气,刚要劝告,他便立刻昂首挺胸,高声道:“虽无法超越师兄,无妨!师兄乃是江湖第一,我便要成为江湖第二!子墨,吃我一刀!”说着便挥刀向化子墨攻去。
陆离微微一笑,坐下来看四人过招。与初授刀时相比,四人的确进步不少,尤其化子墨,虽然心思遭巫泽尽数看穿,却能不败,手中单刀握得甚紧,无论砍削或是架挡,有模有样,着实是块好料。
以目前情状来看,最弱小的要数秦良,握刀虽不吃力,砍削十回之后,手臂微微颤抖,再三刀,便要握不稳刀了。尽管如此,陆离依是喜爱他,毕竟他极为刻苦,最令陆离心疼的是,他总是小心翼翼,一副担惊受怕模样。陆离知晓他在山贼营寨中有过暗无天日的曾经,才会如此胆小,便从不责怪,反而对他宠爱有加。
四人之中,巫泽年纪最大,生得最高最壮,与三人过招便显得轻松一些,他却从不自傲,当握了刀,便全神贯注,丝毫不因对手弱小而轻敌。平日里,他也有年长者的模样,对化子墨等三人颇为照顾。
范嘉志曾厌恶陆离,在玄武山重建的那一个月不曾握剑,亦不给陆离好脸色看,而如今与化子墨等人已亲密无间,一起修气习武,一起吃饭下棋,再过不久,四人便要睡到同一间屋子了。
陆离望着四人,脑中浮现出自己初入玄武门时,在池南分部的场景:倘若我能有个伴,那时便不会凄苦了吧。想到这里,忽记起范子旭:师兄如同兄长,对我关爱有加,助我度过重重难关,倘若不是师兄,我早已死在夏柏魏剑下,我却将他忘记了么?难道我竟是忘恩负义之人?
他又想起了在黄忠峰,范子旭以为他盗了自己父母的墓,一剑刺来险些要了他的命,便在那时,范子旭与红妆相认。他忽得心中一苦:既然红妆是范子旭同父异母的姐姐,如此说来,我便也是红妆的仇人么?她父亲遭我父亲杀害,她又因我而死,对于她,我真的是亏欠太多太多。而我却在这山顶之上,享受着与焕焕的甜蜜,这样应该么?
他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晚饭过后,焕焕收拾完桌筷,缠上他的手臂,嚷嚷着要去书房看书,他心中有愧疚,却不愿让焕焕察觉到,便装出笑容,与焕焕同去了书房。
“相公,这是什么意思呀?”
“我看不懂,你给我解释解释嘛。”
“东阳人欲奉婴为主,陈母为何要反对?”
换做往日,听焕焕这样说道,他定会放下手中书籍,笑着走去将焕焕搂在怀中为她解惑,今日却是犹犹豫豫不少时间,才慢吞吞走去,停在焕焕身旁弯腰查看,而后说道:“陈家向来贫穷,陈母怕陈婴暴富之后变了本性。是啊,人性的确善变。”
焕焕撅着嘴“哦”了一声,赌气地将他推开,顾自看书。他又怎会不知焕焕心中想法?不懂书中内容是个幌子,求他怀抱才是真。
他却实在无心。与焕焕愈亲密,他便愈愧疚,觉得对不起死去的红妆,愈愧疚便愈自责,伴在焕焕身旁,心中却想着红妆。
回到厢房之后,睡前,焕焕习惯性的要抱抱,他双臂才张开便收起了,目光涣散心不在焉,焕焕狠瞪了他一眼,先上床睡去。他却是无可奈何,吹灭蜡烛,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在焕焕身旁躺下。
黑暗中,他听到了焕焕微弱的啜泣声,赶忙闭上眼,与自己说只要睡着了便不知道了,然焕焕的哭声却似万箭那般,齐扎入他心中,纠结之后,他终于翻过身抱住焕焕,轻声说道:“娘子,别哭了。”
焕焕小声咽哽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子。我今日究竟做错了什么,你竟要这样嫌弃我。”
“我。。。”他欲言又止。
当下生活安宁祥和,难能可贵,他实在不愿再捅什么篓子,打破这种平静,可眼下,似乎不得不去打破。若是不打破,虽依旧平静,却索然无味了,难道因害怕面对而继续逃避么?
他终于决定不再隐瞒,将过去的一切和盘托出,自遇见红妆起,至害红妆死去。
焕焕听毕,并未如他想象的那般大哭大闹,骂他薄情寡义,相反,焕焕转过身,将他抱在怀中。
他浑身一颤,问道:“你。。。不生气吗?”
焕焕吸了一下鼻子,柔声道:“我气什么?”
他道:“我曾有过妻子,到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
焕焕自是失落,黑暗中,陆离无法瞧见她悲伤的面庞,只听她说道:“我无法参与你的过去,且无力改变你的过去,过去了便让他过去了。如你所说,红妆父亲遭你父亲杀害,她又因你而死,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心有愧疚再正常不过,我若胡闹,岂不是蛮不讲理么?”
他双眼睁了一睁,不敢相信柔弱如花的焕焕竟会说出这番话,“娘子,你当真不生气吗?”
焕焕忍住要哭的冲动,说道:“她是你第一个女人,你还惦记着她,再正常不过,况且又害她这般凄惨,当然是要惦记的了。。。她。。。她。。。”说着,她终于忍耐不住,又哭起来。
陆离慌忙自她怀中挣脱,反将她搂在怀中,一遍一遍快速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子,不要哭,我心疼。”
焕焕泣道:“你怎么能想着别人。。。你怎么能想着别人。。。”
他将焕焕抱得更紧,生怕她推开自己跑出门去,“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她,过不多久便会忘记了,而你不一样,你是我娘子,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今生都要与你厮守在一起。”
焕焕心中依然不快,却不愿使陆离难堪,握拳打在他大腿,小声说道:“那你还想不想她了!”
陆离忙应道:“不想了,不想了!”
焕焕道:“那你爱不爱我?”
陆离忙应道:“爱,今生最爱。”
焕焕道:“既然如此,那你怎不亲我?”
陆离的心都要化了,双手捧住她的脸,准备来一个深深长长的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