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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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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是冷冷道:“我是吃人的魔鬼,你若跟着我会被我吃掉。”

    女孩只是摇了摇头:“那你就吃我吧。”

    他不言不语,白马扬蹄嘶鸣,奔出院外,不久,又折回院,一把拎起女孩一起上马离去。
………………………………

第六十六章 安于乐

    ()  陆离骑在马背,女孩依在他怀,路过树林,白马铁骑踏起纷纷落叶,煞是好看。

    悬赏陆折柳的告示在各大城池都有张贴,他不敢入城走,便只是踏着荒地而行,终于日近黄昏,不得不找个地方落脚,而附近尽是浅林,未有房屋,便下了马将缰绳拴在树干。

    女孩倒是显得很兴奋,一双水灵双眸新奇地打量着四周,感叹道:“哇,这里好美啊。”

    他扫了一眼,不过是普通的林子而已。

    “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猎些野味。”

    女孩却是不情愿,牵上他的楚楚可怜:“我也要去。”

    拗不过她,便带上她一起。

    他捡了些石子,寻了个地上有粪蛋的地,躲在树后蹲着野兔,日落前猎到只肥硕兔子。

    他一牵着两对兔耳,女孩捧着一只最小的野兔,望着野兔黑珍珠般的眼睛依依不舍道:“它好可爱,可是却要被我们吃了我们该怎么吃它,红烧还是糖醋?对哦,我们没有调料也没有厨具,那我们该怎么吃它?”

    他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些。”

    女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不再言语,只是低头抚摸兔毛。

    他颇感内疚,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发脾气,刚想说声对不起,却见她抬起头来,两眼放着光道:“哥哥,不如我们做碳烤兔子吧!”

    夜幕来临,宁国府东北面的浅林,生着一篝红黄,红黄上架着一根木棒,穿着只野兔,外皮已是焦黄。

    陆离与女孩吃着野果。

    打到野兔后,陆离本想回到原地生火烤兔,女孩非说只有野兔太单调,要去采些野果,两人便又行了一段路弄了些红色的果子,汁多味甜,着实不错。

    吃完野果,陆离用半尘把木棒砍做截,将插着最大野兔的木棒递给女孩,女孩摇头,指着最小那只说道:“吃不完,我要那只小的。”

    话虽如此,女孩却很快将野兔吃完,舔舐着嘴唇意犹未尽地望着仍在啃兔腿的陆离,陆离咬下一块肉,觉得有些尴尬,余光望了女孩一眼,口内含着兔肉不敢咀嚼,无奈将兔肉生生咽下,将剩下的半只烤兔递过去。

    女孩摇头:“我吃饱了,哥哥你吃。”眼神从未离开过烤兔。

    陆离干笑几声,将木棒插入土,取过另一只完好的烤兔,分成两半一半递给女孩,女孩欣喜地说了声“谢谢”,接过野兔就啃。

    两人皆喂大了肚子,倚着树干打饱嗝。

    女孩十分喜悦,脸上的笑从未消失,望着陆离滔滔不绝:“哥哥谢谢你,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顿,烤野兔好好吃哦,我们明天也吃吗?我的指现在还香着呢,要不你闻闻?”她将指往陆离鼻尖送了送,陆离嫌弃地摁下她的,她却还是嘻嘻笑笑。

    “你叫什么?”

    “我叫李梓,今年八岁了。”

    “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李梓顿时消沉下来,望着跳跃的篝火默不作声,眼眶内闪着光芒,却是不胜悲伤。

    陆离大约知道她在想什么,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便搂住她肩膀,轻轻摇了摇,“没事的,还有我呢。”

    李梓抹了一把眼泪,咽哽道:“我父亲是元朝的大官,后来朱元璋当了皇帝便将我父亲处死了,我与母亲流落在外,后来母亲被官兵抓住砍了脑袋,我被孔爷爷带回绿屋。因为我没有父母,所以他们都不和我玩。明明都是汉人,官兵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陆离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亲吻她的头发安慰道:“因为朱元璋好不容易获得了皇位,怕被别人夺走吧。”

    李梓很享受温暖的怀抱,哭声渐止,在他怀蹭了蹭,声音有些沙哑:“本来有两个人想和我做朋友的,可是大人们说我是天煞孤星,不让他们的孩子接近我。”

    陆离身体一颤,眼皮微扩,逐渐柔和,却失神落寞:“天煞孤星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呢?”

    “天煞孤星为什么不能有朋友?”

    “因为他会害得别人遭受苦难。你愿意和天煞孤星做朋友吗?”

    李梓有些生气,从他怀挣脱仰着头望向他,眉眼很是严肃:“我当然愿意。什么害别人都是假的,这是大人们欺骗自己获得安慰的借口罢了,要是我朋友遭受了苦难,我要一起陪她才能安心,不然怎么叫朋友呢?”

    陆离苦笑道:“可是这样一来你朋友会很自责。”

    李梓道:“那我也要陪她,因为我们是朋友。”

    “如果我是天煞孤星,我愿意孤独到老。”

    “可是,”女孩撅了撅嘴,“可是孤独是很痛苦的,我一天都受不了,要是孤独到老,那也太惨了。”

    “你不是也孤独到现在吗?”

    李梓忽然开了颜,声音清脆如百灵:“因为我知道一定会有人带着我脱离孤独的。”

    陆离强颜欢笑点点头,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你心有阳光,很好。不早了,休息吧。”说罢松开抱着她的双臂,侧过身去闭眼休息。

    李梓爬上他的身体,抱住他想要往他怀里钻,他佯装已经睡着始终锁着双臂不愿意松开,耳边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我要在你怀里睡。”循环反复,让他有些上火,不得不转过身瞪着双眼低声骂道:“自己滚一边去睡!”

    李梓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只是停了一会又往他怀里钻,一边咽哽道:“我要在你怀里睡。”

    陆离凶狠地将她推开,声音狠厉:“滚!”

    清泪已潺潺,却仍是不甘愿,她向他爬来,双攀上他双腿,钻进他怀抖着双肩嘤嘤抽泣,她的眼泪化了他坚硬的心,锋利棱角变得圆滑。

    陆离用力将她抱紧,在她耳边低声道:“对不起。”而自己亦红了眼眶。

    火焰忽强忽弱不断跳动,陆离已经记不起自己干涸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多久,只是孤独已经成了习惯,自从家人死去的那天起,自责便已成了他的习惯,眼见红妆死去,眼见焕焕受伤,眼见大刀砍进范子旭身体,他已认为自己注定孤独到老,而如今却有一个不更事的女孩无论如何都要在自己怀安眠,这叫他如何不感动。

    两颗孤独的心紧贴一块,相互温暖。

    他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觉得自己好似浸在清澈的潭水之,心静无垠,直到天亮。

    李梓在他温暖的怀抱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笑得很是灿烂:“早安。”

    他温柔地抚摸着李梓的脑袋,亦道了一声早安。“我送你去玄武门吧,那里没有人会嫌弃你,你会有很多的朋友。”

    “那你呢,会做我的朋友吗?”

    他笑笑:“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好哎!”李梓欢呼雀跃,不小心脑袋磕在他下巴。

    篝火已灭,陆离用早晨的第一泡尿灭了碳火星,抱起李梓一起上马,经过一夜的发酵,他忽然觉得李梓身上的味道有些难闻,忍不住问道:“你多久没洗澡了?”

    她不好意思笑笑:“没多久啦,其实也就一个礼拜。”

    两人便决定进城,陆离虽说有些担心,但想着只要速战速决应该不会引起多大的骚动,李梓则拱着鼻子贬他笨蛋:“你可以改变一下装扮嘛,比如戴个帽子,假发啊,粘一些胡子之类的。”

    “可是哪来的假发和胡子?”

    “我的头发可以剪下来当作你的胡子,黏在下巴就好,没有假发那就做一顶帽子嘛,把你的两只裤腿裁下一截用来做帽子,再黏上我的头发,假装帽子遮住了头发就好。”

    如此一变装,着实有些变化,没有见过他真面孔的人的确认不住这是悬赏令上的两万两。

    进了城,陆离仍是战战兢兢,不断转头打量,幸好人们忙于生计没有工夫注意到他。

    两人进了一家锦绣坊,挑了一套男装一套女装,掌柜见他们这邋遢模样本有些嫌弃,见陆离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时立即变了脸色,迎上来为他们介绍衣服作料,兑找零钱时,陆离伸出欲接过掌柜银票,却见掌柜盯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以为露了馅,不禁有些紧张。

    掌柜只是犹豫片刻,不小一会便转为笑脸,将银票交与陆离,“我以为是戮一刀呢,仔细一想,画人物无发无须面目可憎,况且这样危险的人物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用银票来买呢,肯定是用刀来抢的嘛。”

    陆离只能干笑。

    李梓拎了衣物,装作不屑地望了他一眼,幽怨道:“我倒希望我哥哥是陆折柳,这样我就安心多了,可他啊除了吃饭睡觉就不会干些别的。”

    出了锦绣坊,两人在客栈开了一间房,吩咐小二烧些洗澡水。

    小二只认钱财,见银眼开,哪管其他,烧了水便往房间送。

    李梓本想与他一同沐浴,陆离却是脸一红,责怪道:“你个姑娘家的,自己洗去。”

    她只好嘟嘟嘴表示不满,洗过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模样倒也很是清秀,陆离忍不住夸赞道:“这样才有些样子。”

    她嘻嘻笑笑:“哥哥你可不许看上我哦。”
………………………………

第六十七章 最难处理是人情

    ()  换上新装后,李梓抿着嘴细细地抚摸着身上柔滑的衣裳,抬起头见陆离头上那顶用破旧裤腿拧成的帽子与崭新华服格格不入,不禁觉得有些滑稽。

    陆离也觉得颇为别扭,干燥分叉的头发扎得他瘙痒难耐,索性取下帽子挠了个痛快。

    李梓捂嘴偷笑道:“哥哥,你戴的这顶帽子好丑,要不去买些布匹针线,我给你缝一顶好看的。”

    两人上到街上,李梓大约是闷了太久终于得到释放,如一只出笼鸟儿,左蹦右跳。

    “哥哥,我想买这个。”

    “哥哥,那个好好看。”

    陆离望着欢跃的李梓笑着点头。

    忽然传来一片噪杂之声,他向前看去,是一人骑着一匹马奔在狭小的街道横冲直撞,街上行人纷纷哀嚎着往两边避开去。他忙喊道:“李梓小心!”

    李梓抬起头望见疾驰而来的马正要躲开,忽见眼前不远处有个幼小男童摔在地上哇哇大哭,不假思索扑去想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护住男童,但她怎么可能挡下飞驰马匹的迅猛铁蹄?

    陆离暗叫一声不好,两步奔去,一拳砸在马脖,害得马扬起前蹄向后倒去。他双缠上气神,握住马蹄,一个用力将马蹄拉回地面,铁蹄落地踏碎脚下砖石,而马上所坐之人摔倒地上折了右,撒了一地大米。

    他一拎起李梓,朝着她吼道:“你做什么,不要命了啊!马蹄踏上你必死无疑!”

    李梓却是嘻嘻笑笑:“我知道哥哥会保护我的。”

    他竟无言以对,拧着的五官逐渐松开,一把将李梓摁进怀。

    一队衙役很快赶来,将那人捆了个严严实实,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他娘的,偷到上官员外的头上了,找死!”

    他只是喘着粗气求饶:“官差大哥,我实在没有办法,妻女太饿了,行行好放了我吧。”

    衙役扇了他一巴掌狠狠骂道:“没本事就不要讨老婆,这样反而还害了人姑娘,带走!”

    陆离发现拐角处的墙边缩着一对母女,母亲粘满尘土的脸上有两条清痕,心痛地望着被捆住带走的丈夫。女儿则被母亲抱在怀,瑟瑟发抖。

    李梓亦发现了她们,望着被搂在怀的女儿,能够切身体会到那种痛苦和无助,情不自禁地从陆离怀挣脱向她们走去。

    未等她多行几步,陆离将她拉回,小声道:“不要去管。”

    “可是”

    “可怜的人那么多,你管不过来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陆离拉着她走开去,女孩恰好抬头,四道眼神交织在一起,她看到了女孩眼的渴望和羡慕。

    她一路上脑尽是女孩的眼神,那双眼睛似乎在诉说渴求着什么,相隔太远她无法听清,陆离的话将她拉回现实。

    “买完了,我们走吧。”

    她械地点了点头,任由陆离牵着往回走,路过那个拐角,见围了一群人,她本想去探探究竟发生了什么,女孩是否还是那样恐惧?

    陆离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便不打算让她去,只是牵着她回到客栈。

    帽子是缝好了,但李梓一直心不在焉,吃饭时只是胡乱塞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躺到床上。

    陆离望着她深深无奈,叹了口气,一人嚼着干饭亦没什么胃口,也放了筷子躺在床上。

    月光很凉,浇在李梓脸上,她一直未合眼,在心担忧着那女孩的安危,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欲出门去为她送些温饱,下床的动作吵醒了陆离。

    陆离睁开朦胧双眼,见她下地,起身问道:“你去哪?”

    她没好气道:“不要你管。”

    “你又打算去帮她们母女?”

    她转过头,狠狠瞪了陆离一眼,“我去给她们送些吃的总可以吧。”

    陆离叹了口气:“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你难道打算一个一个帮过去吗?”

    “多不多我不管,但是我既然遇到了就要去帮助,你累的话你先睡好了。”

    陆离笑道:“你有钱买吃的?”

    “我”她语塞,白了陆离一眼,撇过头去赌气,“没钱我就把我的肉给她们吃。”

    陆离亦下了地,走到她跟前俯身捏了捏她脸蛋道:“好了我的小公主,我去买点吃的,我们一起去吧。”

    她虽心分外开心,仍是佯装毫不在乎,嘴巴撅得老高,双抱胸赌气:“哼,我才不在乎。”

    却是安静了许久,她疑惑,转了转眼珠,余光瞥不到陆离,忽然有些紧张,放下双转过身去。

    陆离一把将她抱起夹在腋下,嘴里一声吆喝:“卖姑娘咯,热气腾腾的姑娘~”一边开门跑下楼梯。

    李梓哭笑不得,不断拍打着陆离的腰背,怪道:“你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街上有些寒冷,李梓握着双放在嘴边不断哈气,亦赶不走渗人的寒气。

    陆离将装着小吃的油纸袋换到右,左搂住她的肩膀,关切道:“冷吗?把伸我口袋里吧。”

    她应了一声,双正要伸进陆离口袋,忽然方向急转,直伸进衣服紧贴陆离腰身,害得陆离一阵哆嗦,左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小不正经。”

    她嘻嘻笑笑,自是暖和不少。见拐角就在眼前,她抽出双从陆离接过油纸袋,蹦了几步欲说些关怀的话,却见母女两人已成了两具冰冷尸首,身上衣服破败,地上血迹斑斑。

    她目瞪口呆,呼吸渐急,油纸袋落到地上,摔出了袋内馍馍。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身体好似被冻住,动弹不得,双眼渐渐模糊,一股热气蒸腾而出。

    陆离见此情景亦有些难受,只是别过头,将李梓搂在怀。

    “哥哥,白天的时候你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是不是?”

    他不得不点头承认。

    李梓已淌下两行清泪,一步步离他后退,“那你为什么还不让我过去?”

    “我怕你受伤。”

    “可你那么厉害,你是陆折柳啊,难道还怕几十个无寸铁的百姓吗?”

    他微微皱眉,从鼻腔重重吐出一口气:“李梓”

    “不要叫我,我不认识你。”说罢她便要跑开去。

    陆离两步赶上拉住她的胳膊微微有些发怒:“可我上去能做什么?将他们全部杀光?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知不知道我若上前身份必定暴露,到时候死的可就不只是两个人了!”

    哭声止而眼泪流,李梓扬着下巴强忍悲伤鄙夷道:“这就是你的借口是吗?”

    他已在爆发边缘,死死控制着愤怒,低声道:“那你让我怎么做,冲上前去大吼我就是陆折柳?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百姓会因恐惧而胡来,官兵也会来,到时候除了我都会死!你也会死!”

    李梓吼得歇斯底里:“那又怎么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是对的!为了正确的事而牺牲生命那又怎么样!”

    陆离瞠目结舌,望着满是泪水的李梓,忽然内心有什么炸裂了,碎得一塌糊涂,世界短暂静止,瞬间恢复正常,他将李梓用力抱在怀,低声却坚决道:“对不起,哥哥错了。哥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李梓哭了许久,终于累了,躺在客栈的床上熟睡过去。

    陆离却更加清醒,回忆着白天那个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男人深深的无奈,决定去寻一趟“上官员外”。

    能令衙役出动,上官员外有一定本事,如此有本事的人府宅不会小,他在屋顶踏过,见一座宏伟府宅,寻到正门,见门匾上果写着“上官府宅”,便悄然入内。

    子时已过,宅内依是灯火通明,依稀可闻吟诗做对之声。

    芒鞋踏过屋瓦,跃过几座低楼,他仍无法辨别究竟上官员外身在何处,正懊恼,却见有人开门而出,作揖道:“多谢上官员外指点,敝人茅塞顿开。”

    “哪里哪里,听冯兄一席话亦使我开明不少。天色已晚,不如早些休息吧。”

    随即见那人离去,而后门关。

    就是这里了。陆离踏上屋顶,揭开几片瓦悄然落下,见屋内却是简单朴素,几只高大的书架陪着一张简易书桌,又摆了几条凳子而已。

    被称为“上官员外”的人身着一身白袍,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并未察觉有人已在他身后。

    陆离行了一步,小声道:“你就是上官员外?”

    那人转过头,却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虽有了浅浅皱纹,掩不住清秀五官。他放下书,上下打量陆离一番,疑惑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成荒。”

    他微微皱眉:“成荒?这可不是一个好名字。不知成兄找我何事?”

    “你白天是否抓了一个男人。”

    他点头,“正是,白天我开了粮仓济贫,他窃了我一袋米。”

    “仅仅是一袋米?”

    “他窃的是用来救助穷人的一袋米。”

    “就因为一袋米,你就派人将他捆回?”

    上官员外颇为惊讶,稍稍挑眉,“哦?捆回?我只是命仆人将他带回而已。”

    陆离一声耻笑,冷冷道:“只是命人将他带回?你可知你这一句‘只是’害了两条性命!”

    上官员外臂无力下垂,书籍差点落到地上,耸拉了眼角,十分心痛,“害了两条性命?”

    “就因为那个男人被抓,使得他妻女遭受牵连,被百姓活活打死。”

    “这。”上官员外煞是心痛,右捶着胸口急喘粗气,“真是一件棘的事,法不责众,我也无可奈何。”

    “那你又何必抓那男人?”

    “我若不抓,便是应允偷窃的存在。你可知道,那袋米本来可以挽救一百人的性命,却被他窃去而害一百人性命。你觉得该不该抓?”

    陆离锁眉,不知如何回答。

    “最难处理是人情,最难读懂是人心。对于他妻女的死我很遗憾,但若以后再发生偷窃的事,我还是会做这样决定。”

    陆离紧握半尘,始终未能下,望了上官员外一眼,道了一声“多谢上官员外解惑”便推门出去。

    上官员外望着关上的门,深深叹了口气,“太复杂,太复杂”,忽然觉得有些寒冷,查看之后才发现屋顶破了个大洞,不禁笑道:“我说怎么没有听到开门声,原来成兄是从屋顶下来的。”
………………………………

第六十八章 五虎灭

    ()  夜幕下,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提着一升米乐不可支地奔跑着。他已想象到妻女见他提着大米回来后的喜悦,刚拐过弯,却见生命最重要的两个人已惨死在墙边,米袋落了地,饱满米粒撒了一地,最大的一颗滚到妻子身旁,倚着她冰冷的。

    男子双膝跪地,仰天一声长啸,泪水划过脸庞,不胜悲伤。他以膝盖爬行,爬至妻女身旁,颤抖的双最后一次抚摸了妻女脸庞,一头撞上硬墙送了性命。

    上官员外哆嗦着回到书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愿他能够改邪归正吧。”

    翌日清晨,李梓自睡梦清醒,坐起叹了口气,想起昨日所见,仍心有余悸,若不是孔爷爷将自己带回,也许自己已曝尸野外,虽然如此,对那位有些阴险的长辈却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

    陆离仍未睁眼,硬撑了太久终于可以放松的时候整个人便如同上了岸的水母,嘴里不时喊着红妆的名字。

    李梓望了眼他一张一合的嘴巴,下床将被子盖在他身上,刚起身却听得他说道:“红妆,我们下辈子真的能在一起吗?”

    原来哥哥也是个可怜人。她忽然有些自责,昨日不该朝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毕竟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便扯了小半被子在他身旁躺下,卧倒右膝,右臂撑地,左抚摸着他的脸颊。

    陆离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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