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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境心影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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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歌声在湖天之间飘荡,我已经忘了今夕何夕,我也不需要知道今时何时了。
附原词:
念奴娇〔过洞庭〕张孝祥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界琼田三万顷,着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鬓萧疏襟袖冷,稳泛沧溟空阔。尽吸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叩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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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厦门,厦门的秋
厦门的十月,没有秋的萧瑟。
窗外的阳光,少了盛夏的毒辣,多了春末的柔和,倒很像是初夏来临时的温婉。
夜里,不再会有苦夏的煎熬;清晨,是适意的凉爽。
春日多雨水,有潮湿的气味弥漫空气。天冷,又不能穿得太单薄。在我,穿得厚了,便觉多了一层束缚。初夏,炎热的端倪已现,多少让人的心有些烦躁。这十月——厦门的十月,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经过一夏曝晒,空气中水份仿佛已被蒸发干净,不会再有潮气侵骨。金风送爽,厦门的十月,正是享受的好时节。
南国的花,四季有,四季常新。见得多了,就少了初见、乍见时的那份雀跃。所以我常常说,我是被这南国的风情给惯坏了,挑剔得很。
北方的冬,偶来一天风雪,让人进入那晶莹剔透、纯洁如童话的世界,心灵是可以得到无限安慰的。我虽生性怕冷,但那漫天飞雪飘舞的当儿,我还是喜欢在雪地里行走,听踏雪的声音,我常说,那声音会挠得人的心直痒痒。
北方的秋,就少了很多温婉和润的情致。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北方初秋的雨,一下起来就没完,直到墙倒房塌方肯罢休。中秋的落叶,是秋的代言品,风一起,洋洋洒洒,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是一地的苍凉。深秋时节,已带了许多冬的气息,人必须裹得严严实实,就这样,仍怕冻着。
每个季节都有它值得骄傲的地方:春有百花秋有月;夏乘凉风冬听雪。天公是公平的。
年少时,因为常常会有种种“不识愁滋味”的闲情,所以不喜秋的那种凄清荒凉。尽管如此,但是,我也不会厌秋。尽管秋有让人不喜欢的地方,但是,天明气和时,秋月的圆润皎洁又补了秋的众多不是。赏月,当然是一年四季都有机会。但为什么偏要把秋月作为最美的象征,偏要把赏月的时日定在秋季呢?
春日有百花,日间携一壶酒,身后随二三佳丽,畅游于名园之中,既见百花之娇艳,又得优游之风雅。品茗对句,煮酒论诗,在青天白日之下,见百花之娇态、艳态、憨态、奇态……可谓人生之风流雅趣。日游数园,尽兴尽致,夜必易眠,故春夜无暇赏月。
夏有凉风,白天烈日炙烤,让人不愿出户,稍有动作,便大汗淋漓,故白天多休眠。天近黄昏,金乌西沉,大地在一天的繁忙之后进入悠闲。此时,捧一壶酽茶,与众人憩坐于大树之下,说白天的事,抒胸中意。低一声,高一声,此情此景,可谈月,可论月。赏月吗?似乎少了些情趣。
冬有瑞雪。十冬腊月,围炉而坐,在暖烘烘的炉火周围,一家人团团坐定,是享天伦之乐的好时候。此时,便是天有圆月,严冬奇寒,有兴赏月,无法尽情,也只能作罢。再说,冬夜忽有雪落,卧床无眠,细细听雪落的声音,亦人生一乐。
月是秋的形象,是秋的名片。秋亦有花,最著者莫过于陶靖节之所好——菊花。但菊之盛开,须待到重阳前后。况仅有菊花,未免单一,且菊花并非处处皆有。月正好补秋之缺,无论远近,无论贫贱,也无论雅俗,只要你愿意,都可以赏它。秋月之迷人,正在她的圆满,一年之中,月月有月,月月月圆,唯中秋之月最大最圆。人生,不都是想追求一个圆满么?在秋风萧瑟,秋雨连绵的空隙,能赏这团圆之月,亦人生之一趣。
说完了北方的秋冬,说完了四季的独到之处,再接着说十月的厦门,厦门的秋。
在厦门,因四季花常开,对这四季常开的花有时便显得漠不关心,甚而有时会挑剔。
比如三角梅,这被谓之“市花”的植物,我就不大喜欢。我喜欢原生态的、野生的,就是因为它们的自然天成。三角梅却不一样,一种自自然然长成的花,却没有自然之象,仿佛是用纸剪就,或用塑料制成。因为少了自然的意味,便觉少了几分本真。
当然,三角梅只是个案而已。十月的厦门,仍然有许多让人过目不忘的花开放。
比如九月开剩的凤凰。凤凰在七月开过之后,九月的绽放便不再浓烈,不是那“凤凰枝头春意闹”的热情。九十月的凤凰,不再是七月时花与绿叶争胜的情状。九十月,季节是收敛的,花是内涵的。这时的花,真的只是在点缀叶,在衬托那一树绿。想想七月的凤凰,再看看九十月的凤凰,你就会惊异于造化的神奇:浓烈的花配合火热的季节,稀疏的花配合温和的时日。
厦门十月的花,记忆最深刻的便是那一坡的炮仗了。前年秋天,友从厦门去深圳。走前,他想看看厦门的美景,领略一下这海上花园的风情。我便领他去万石山植物园。从厦大出发,沿后山绕行。在快进入植物园前,有一个军训的地方。在那里,我的眼睛受到了一次冲击,眼前的美景几乎让人头晕目眩。一路山行,一路都是在树林里穿梭。虽说这南国有四季常青的美誉,但秋毕竟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了影响。草已经枯黄,树叶虽绿,已没有春日的活力与生气。当我们站在那一坡盛开的炮仗面前时,似乎进入了春的世界、童话的世界、美的世界、梦的世界。炮仗花自山坡上面倾泻下来,有如一条和缓的瀑流:那瀑流不是水,而是花;不是“卷起千堆雪”的净白,而是“尽带黄金甲”的橙黄。以前也见过炮仗花,但多零星开放,象这样开满一坡,开得肆无忌惮,和周围景致融而为一的盛状,此次为首见。
紫荆(白花洋紫荆),也不愿落在他花之后,在这个时节再次开放。紫荆这花,一年中开放几次,我不知道。印象中,凡用心去看它的时候,它似乎都在绽放着。春日的紫荆,最容易“被雨打风吹去”。诗云:“残春一夜狂风雨,吹断红飞花落树”。紫荆很易凋落,所以要看就须及时。春天风多雨密,紫荆花多瓣稠,很容易形成四散飘零的景状,让爱花惜春之人伤感,惟恐“落入污淖陷渠沟”,损了那一身的纯洁。紫荆与凤凰正好相反。春日的紫荆,是花与叶竞发的时节,花逊叶一筹,自然只能作叶的影身了。秋日的紫荆,因叶的飘零,花便占了上风。没有风,花落一地,都还在根的周围,扫堆在树下,既是归根,也是在报答泥土芬芳的情谊。
十月的厦门,厦门的秋,是惬意的。不信,有诸花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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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缘:我与秦腔的往事
本文缘起
今天,浏览朋友的博客,看见我曾经的留言。这是一段关于秦腔的闲言碎语。因为这留言,又想起看戏,想起秦腔……于是,就想着写写我的戏缘,写一点关于秦腔的文字。
我在朋友博客上的留言
那个大花脸让我感觉很亲切,仿佛又回到了家乡,耳边是那苍凉雄厚、粗犷豪放的大秦之腔。秦人谓大花脸为“黑头”或“黑sa(二声,陕西方言,字是自造的,打不出来,只能用拼音)”,我觉得,“黑sa”的唱腔很能代表秦腔的特色。《大秦腔》中,那个唱《斩单童》的角儿,有“一声雷”之美称。您想想,在四望荒芜荒凉、风沙漫天的原野,只有这种平地炸雷似乎才能与环境相称、才能展现秦人、秦风、秦韵。据说王洛宾当年在新疆坐牢,郁闷得快要“自绝于人民”的时候,就是因为听见牢房外雄壮苍凉的秦腔,才又鼓起了活下去的勇气。我大胆猜想,那时他听见的必定是大花脸的唱腔。
我的戏缘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迷上秦腔的。关于秦腔的记忆很模糊,也很久远,这一切,大约得从儿时说起了。
不知为什么,似乎我的骨子里就有一种对故事的迷恋。小时候,依偎在祖母的身旁,在祖母那烧得暖暖的炕上,听祖母讲故事,这过往的情景,长长地刻印在记忆之中,从来都不会失色,更不会散去。这祖孙相伴的温馨场面,便是现在想来,都觉得是十分惬意的事。
祖母没念过书,但是懂得的事情非常多,这是我儿时的印象。老人家记忆力奇好,据祖母自己讲述,在她小的时候,要饭的来村里了,边打竹板,边说快板书,窜门入户,挨家乞讨,她就跟在要饭的后面,听要饭的说快板,等要饭的书说完时,她也全部了然于心了。七十多岁时,她老人家仍能将儿时记忆的快板书一字不漏地背出。我常常自愧弗如,与老人家的记忆力相差不止十万八千;我也常常为她老人家没有机会读书而可惜。大约是得力于奇好的记忆力,祖母心中各种各样的故事就特别多。比如说,讲因果轮回的《黄氏女对金刚》、讲兄弟之情的《黑娃白娃捡豆儿》、讲孝道的《香山寺还愿》……这些故事,都能让我听得如痴如醉。
对故事的偏爱,是我喜欢秦腔的最初缘由,因为最初看戏,我看的只是“剧情”而已。
乡村人对秦腔的称呼很简单,就一个字——“戏”。我小的时候,哪里有演出,只要有人说出三个字——“看戏走”,便能约得三五成群的邻里乡亲,挟着板凳,一路笑谈,走向戏台。
儿时,经济还没有今天这么繁荣,生活也没有现在这么富裕。那时电视很少,广播也不多,要看戏,也不是容易的事。您得等,等到每年乡里或者镇上有“会”时,才可能有戏看。乡人之谓“会”,有点像书面语中的“集”。但是,我们也有“集”的说法。对我们那边的人而言,“会”是“会”,“集”是“集”,二者泾渭分明,不能混淆。所谓“会”,一年之中,只有约定俗成的几个日子,才可以叫“会”。“会”的期限是:每个会期一般只有三天,以农历为准。比如我们镇,有“三月十七会”、“四月八会”、“九月二十五会”……拿“四月八会”来说,这“会”是为纪念佛诞而设,农历四月初八、初九、初十这三天为正会,偶尔因为特殊原因也会延长会期。“集”则不同,集期为一天,以农历的单双日为别,比如东边镇是双日“集”,农历每月的二、四、六、八、十日……为东边镇上的“集”日,遇上“会”日,则合“集”为“会”。我们镇则是单日“集”,农历每月的三、五、七、九、十一日……为“集”。
“会”在我们这代人及以前的很多代人的记忆中,大约不亚于年节。在我们这代,因为那时如果有“会”了,学校偶尔还会放一天、半天的假,父母也会给点零花钱,这样就可以在“会”上买自己想吃的、想要的东西了。我之喜欢“会”,倒不是贪嘴的原因。说来奇怪,我自小便知道省钱,有“会”了,母亲会给我五毛钱,让我买东西吃,每次会完,我还会把五毛钱原封不动地交给母亲。我对“会”的盼望,缘于“会”上有戏,那时看戏,如前文所说,仅仅是看故事。
步行三四里地,随着浩浩荡荡的人流来到乡里,不去别的地方,直奔戏园。为了能看得清楚,使出浑身的解数,挤到台前。在乡间看过戏的人大概都很清楚,戏台前常常是被小孩子占据的,如果那时我们有缘,或许,您看戏时,还曾见过我挤在台前的傻样。有时候,那些挤在台前的小孩子中调皮一点的会爬到戏台边上坐着,这时候,看管戏台子的人就会用戏里作马的哨鞭来赶打。有几次,赶打之中,因为挤在台前,我也遭了池鱼之殃,生生被抽了好几下。
其实,那些挤在戏台前的孩子,玩的多,真正看戏的,根本就没有几个,能看懂“故事情节”的,想来就更少了。按照乡人的说法,即便是台下看戏的成人,看不懂的,也不在少数。
家乡有个笑话:
一人看戏归来,人问曰:“干啥去了?”
答曰:“看戏去了。”
人又问:“演的啥?”
答曰:“出来,进去。”
人曰:“没别的了?”
答曰:“就看见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在台子上跑来跑去,还能有啥?”
问者无语,绝倒。
那时候看戏,我不但能看得明白,还能说得清楚。
祖母小脚,年事又高,行动不便,自我记事起,对她老人家的印象便是:总是躺在她那一年四季都暖烘烘的炕上,用杆子很长的烟袋锅子抽着旱烟,起身的时候,便是在佛前烧香,口中默念礼佛颂词,偶尔也会在老屋门前的下马石上坐坐。祖母年轻的时候也喜欢看戏,到老来,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原因,就没怎么去看过戏了。
每次“跟会(相当于赶集上会)”看戏之后回家,我先是吃饭。吃完饭,便跑到祖母的房里,钻到祖母身边躺着。
祖母问我:
“会上人多么?”
“人多着呢。”
我说。
“买什么好吃了?”
祖母又问。
“没有。”
我说。
“你妈没给你钱?看看,多细(家乡话,意思是节省、略带吝啬、抠门之意。),过会也不给孩子钱……”
祖母有些生气。
“妈给我钱了。”
我赶紧解释说:
“我看戏,没功夫买东西。”
“看戏?看得啥戏?”
祖母开始有些不相信:戏多是老人才喜欢看的,小孩子知道看戏么?
家乡有句话叫做:狗看星星——你懂得个稀稠。如果在外面,我要说我看戏了,村里的大人肯定会拿这句话回我。
“《血手印》,可好看呢!”
我说。
“演的啥?”
祖母问。
我便把看到的情节一五一十地讲给老人家听。祖母听完很高兴,夸赞我说:
“还真看懂了!”
从此,我看戏便多了一重任务,回家讲给祖母听。
我小时候看戏,那真叫痴。会上有戏,每天演三场,早上一场,下午一场,前半夜一场。前半夜的戏我是不可能去看的,因为第二天还要上学;再者,就一个小孩子,没人陪,不安全;还有就是,看戏的地方离家少也要三、四里、多者九、十里,黑灯瞎火,更不可能。所以,我只能看白天的戏,白天两场戏中间有很长一段休息时间,这段时间,我怕别人占了我的位,就一直呆呆地在台前从午饭站到下午开戏。
这看戏,夏天还好,下午戏散了,天色还早,可以在天黑前赶回家;冬天就不行,下午戏散时,天早就黑了。所以,冬天下午的戏只能忍痛放弃后半段。
记得有一次,我看戏看得入迷,忘了时间,等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走在半路,碰见了母亲。母亲问:
“干啥去了,咋这么晚?”
“看戏了。”
我说。
“看戏也要早点回家呀,我还以为你让坏人给拐跑了。”
母亲很着急,倒是没发脾气。
“不会的。”
我说。
“吃饭了没?”
母亲问。
“没有。”
我说。
“我给你的钱是不是丢了?”
母亲问。
“在这儿呢。”
说着,我掏出五毛钱又交给母亲。
“咋不买点东西吃?”
母亲问。
“没功夫呀。我得看戏”
我说。
“看把你忙的,这娃……”
母亲不无怜惜地说。
就这样,在家的那些年,我一直痴迷于戏——大秦之腔,一直给祖母讲着我看过的戏。
后来,祖母去世了。
再后来,我离家求学、工作了。
离家远了,思乡的情结就一日深似一日了。对家乡,除了怀恋亲人,怀恋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还有那让我不能割舍的戏——秦腔。
这是我的戏缘一端。
………………………………
痴人记梦:重现一个乡下人的真实梦境
这几日无事,无聊至极。
虽有书为伴,但心不在腔子里,故而读书时亦昏昏。
睡至多,频梦。
午间又于梦中惊醒,如是状况,已非第一遭了。
所梦伤及我心,醒而凄恻。未及盥沐,于桌前记之:
梦中所及,与我的家世多有牵连……
梦中的人物,有祖母,有祖母的婶婶——外曾祖母,有曾祖父,还有和曾祖父相关的人等……
算算,祖母离世、去我已有十五载了。但是,祖母的形象与打扮依然清晰如昨:
老人家惯常的打扮是:大襟上衣(不知是前清抑或民国的服饰),大裆裤,绑腿,裹脚……形象呢?满头白发,简单的弯头拐杖,双手上的青筋清晰地突出,一双裹过的小脚、看着都是颤巍巍的,腰身有些弯曲……
如祖母这般的装扮,此类的服饰,儿时村中还有多人:大妈(同族父执辈排行老大的伯父的内人)、十婆(同族祖父辈排行第十的爷爷的内人)等人。而今,那一辈人已凋零尽净,在乡间已看不到当年祖母打扮的老人家的身影了。
活着活着,便至麻木,生命中的一切,在我的脑中,似乎都成了陈迹,假如没有大的触动,永远也扬不起半点灰尘。
过往的十五年中,偶尔也梦会祖母,我见到老人家时,便是这熟悉的装束。有时梦中,还有场景,那就是老人家旧居的老屋。
关于祖母的一切,已经完全在记忆中定格,在我,已为惯常,便是梦见此等装束,我亦不以之为奇,我也不以为意。
此次梦中,我所见的几个老妇人,形象均与祖母相仿,打扮装束也无二致:
大襟衣服、大裆裤、绑腿、裹脚、恃杖而行,颤巍巍……
在梦中,是如何得见这几位长者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前因后果,一切都很模糊,我尽力去想,仍然梳理不清。
似乎,梦的主题就是在找寻……
记得祖母在世时,伊娘家唯一的至亲,乃是我的姨婆——即祖母之胞妹。姨婆远嫁山里,与我们的走动很少,是祖母一辈子的牵念。自我晓事,才得见姨婆两次,且两次相见均在五岁以前。对于姨婆,除了如雪银丝,老人家眼睛不大好外,我别无印象。
倒是有一位舅爷,年节间、重大事时,我们都有走动。因为感觉有隔阂、不那么亲,所以,总觉的这关系有些费解。那时我还小,不甚明了我家与这舅爷的真实关系如何,这不亲不疏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后来,方知这舅爷家的确是祖母的娘家,这舅爷是祖母的堂弟,的确是隔了那么一小层的。
又忆起儿时,祖母谈及乃父乃母,我年幼无知,惊而大呼,曰:
“婆(吾乡如是称呼祖母)也有爹、妈啊?”
那时觉得,如此老的祖母,怎么也会有爹、有妈,真真是奇乎怪哉!
祖母抚我头曰:
“人谁无爹、妈?”
祖母同胞本姐弟三人,祖母最长,姨婆次之,祖母之弟最小。祖母双亲早亡,家中变故之后渐至衰落。祖母的这个弟弟,被其叔父卖掉,流落他乡,不知所踪,遂姐弟终身不得相见。
据说,祖母的娘家,亦曾富甲一方。祖母的父辈有兄弟三人,为其地之乡绅。祖母之父为长兄,早亡。祖母之两叔,败落了家业,至卖亲兄之子以谋活命。
前面提及的舅爷,是祖母叔父的儿子,是祖母的堂弟。这位舅爷的母亲,是祖母的婶婶,是我的外曾祖母。儿时,跟着父亲去舅爷家、用架子车拉着祖母去舅爷家,外曾祖母还健在,所以,我见过老人家很多次。至今,我依然可以在脑中描画出外曾祖母的容貌来,至于老人家的形象和打扮,大约和祖母一般。
何述一梦而及上者甚多,非赘,交代人物也。
我梦中所找寻的,便是祖母的婶婶——我的外曾祖母。
为什么要找老人家?
又找老人家作甚?
因为梦的前因后果很模糊,所以,我也不甚明了……
梦中所经过的,是乡间的土路。行进中,会偶见古朴的建筑,但这建筑,并非乡间所有:整齐清新,多庙堂的雅致。
在梦中穿行,所见甚多。但是,梦中所见的这些,都是很轻的痕迹,不需经过风吹雨打,眼睁开处,便做烟云散逸了。一切,依旧如前般模糊,留下的,是土路,老树……
忽然间,我行至一村中,迷了路。这时,有几位老妇人,在村中行走。
我停住,不知走向何途,便又徘徊。其中一老者见我这般,停而问我道:
“你不是某某(我父亲的名讳)的儿子么?”
梦中所见的老妇人们,其衣着形象如前:大襟、大裆、绑腿、裹脚、恃杖而行,颤巍巍……
我答曰:
“是啊。您如何得知?”
“看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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