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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血八旗-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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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顾命八大臣与嗣皇帝和皇后之间,实际上就是肃顺与懿贵妃之间不得不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谈判”。开始肃顺等提出,凡“上谕”等重要文件,均由八大臣拟定,两宫只管盖章,不能作丝毫改动,这大概就跟所谓的“橡皮图章”一个意思了。下面各级官员的升降任免等皇太后也无权干涉,所有奏章也不必送皇太后过目。这些东西不叫方案,而是*裸的欺负人,完全是按照咸丰“后宫不得干政”以及杜翰“赞襄一切政务”的思路来的,当然遭到懿贵妃的拒绝。懿贵妃和皇后也委屈,要是依着八大臣的意思,她们俩完全就是摆设,那咸丰还给她们留印章干什么,全让肃顺做主就是了。既然咸丰给她们留了印章,他们就得行使相应的权利。
八大臣的方案就是扯淡,唯一能当中间人的果兴阿,又声称自己伤心咸丰龙御上殡已经哭出病来了,躲得远远的。所以八大臣与两宫的谈判,陷入了僵局,时间也越拖越久。当然了对于图谋干政的懿贵妃,肃顺也没惯着,第一天的谈判不欢而散之后,他就给了懿贵妃点颜色看看。同时也利用这一招,分化了一下皇后和懿贵妃,往她们之间掺了点沙子。
懿贵妃是第一个跳出来要权的,谈判过程中也属她态度最强硬,所以肃顺等八人把懿贵妃当成了出头鸟。一开始就制定了一个方针——即尊崇新皇帝的嫡母(咸丰皇后),抑制生母(咸丰懿贵妃),这在咸丰皇帝驾崩的当天就体现出来了。本来新皇嗣位,则皇考(即父皇)生前的皇后以皇考元配的身份,固然应该立即尊为皇太后,而母凭子贵的新皇生母,也应该同时尊为皇太后,这就是所谓的“两宫并尊”。而刚刚被懿贵妃拒绝了所有提议的八大臣,却偏偏在这上头耍了个花招——咸丰皇帝驾崩的当天,就以嗣皇帝的名义传旨:“钟粹宫皇后晋封为皇太后”,等到了第二天才又传旨:“储秀宫懿贵妃晋封为皇太后”。虽然也算是“两宫并尊”,但在时间上却有一日之差,以示嫡庶终究有别。在这一天的时间里,皇后已改称为“皇太后”,而懿贵妃却只能“循例”称为“懿贵太妃”,仍居“妃位”而非“后位”,大大的恶心了懿贵妃一把。
这一招的确非常厉害,对平生极要面子的懿贵妃打击非常大。以至于后来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之时,明明慈禧太后决定了的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的,在手续上却仍然不得不征得慈安太后的同意后才能生效。甚至时不时的还有些大臣还说出“如今虽是两位太后,当初(指咸丰皇帝在生时)却只一位皇后”这样对慈禧几近侮辱的话来,无形中使得慈禧的威权受到极大的损害。当然后来懿贵妃也因为这事恨毒了肃顺,为将来肃顺的死埋下了伏笔。
在两宫皇太后的称谓上,则援用前明神宗万历年间“两宫并尊”的故事,称新皇嫡母为“母后皇太后”、生母为“圣母皇太后”。又因母后皇太后住避暑山庄烟波致爽殿东暖阁,故称“东太后”,“圣母皇太后”住西暖阁,故称“西太后”(此时尚无“慈安、慈禧”名号)。
咸丰的遗体在华丽异常的棺椁里停着,盛大的葬礼在按部就班的举办着,但是不远的地方,八大臣和两宫太后的唇枪舌剑也一直没有停歇。本来肃顺不至于这么被动,他可比西太后厉害多了,但是架不住他的猪队友实在太坑。咸丰生前一再强调不可以让后宫干政,但却把大政的决定权都给了后宫,他自己精神分裂也就算了,可怜的肃顺也被他连累了。“赞襄一切政务”这事,两宫太后知根知底,他们如果拿这六个字说事,等于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必须得到印章的八大臣,只能在谈判中步步退让,尽可能的减小损失。但是他们鸡毛蒜皮掰扯到第三天的时候,杜翰忽然发现,这些天大家都忙着算账了,他们忘了一件大事。
清沿明制,凡皇帝驾崩后,在没有“恭上”庙号、谥号之前,为了区别于“今上”(新皇帝),统称“大行皇帝”,皇太后皇后也是如此。而当大行皇帝初崩之时,皇太子还没有正式登基,更没有年号。但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一般等皇太子在大行皇帝的灵柩前即位之后,即称之为“嗣皇帝”(意思大概和“准皇帝”差不多),其实嗣皇帝只不过是接收了皇帝的权力,严格讲起来其身份仍然只是皇太子而已,因为此时他还没有正式在太和殿举行登基大典。但是这嗣皇帝灵前继位这一步是不能少的,不然就等于没有皇帝了。
不过这些天,八臣和两宫太后一直在忙着谈判,具体负责典礼仪制的礼部官员又大都在北京,所弄出了一个贻笑千古的笑话。八大臣既未在咸丰皇帝驾崩的当天(也就是七月十七日)立即奉皇太子于柩前即位,却从七月十七日咸丰皇帝驾崩当日,就已经开始以“新皇帝”的身份下“上谕”,而且称“朕”,晋封嫡母(咸丰皇后钮枯禄氏)和生母(懿贵妃叶赫那拉氏)为皇太后。从法理上讲起来,由于八大臣的疏忽,在这三天里,大清王朝应该是处于一个“没有皇帝”的时段里。
虽然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但总比一直忘着强。谈判只能紧急叫停,大伙又忙活起了灵前继位。咸丰十一年七月二十日,内阁再颁“喜诏”,宣布皇太子载淳秉承大行皇帝遗命,即位为嗣皇帝。直到这一天,大清才算有了新的皇帝。
虽然只是个礼法问题,但是肃顺等人还是一身的冷然,他们太大意了。这事可是有很大的政治风险的,万一载淳的那个皇叔想不开,直接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理由,自立为君,八大臣他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有了这么一个风波,在经过长达四天的谈判以后,八大臣和两宫终于达成了如下妥协:(一)奏章送呈皇太后御览;(二)凡“上谕”皆由八大臣拟定,皇太后批准后盖章,文首盖东太后的“御赏”印,文末盖西太后“同道堂”印,缺一不可;(三)任免高级官员,由八大臣提名,皇太后裁定;一般官员的任免,则仍由八大臣提名候选人,然后在皇太后的监督下,由小皇帝用类似“抓阄”的办法决定,先抓中者为正,后抓中者为副。虽然最后抓阄这招有点扯淡,但这是小皇帝唯一能配合的方案了,不然六岁的孩子别说任免官吏了,字还认不全呢!
两宫与顾命八臣的权力分配,就这样暂时确定下来了。尽管这对双方来说,都觉得很委屈,但事实上此时已经形成“垂帘与辅政”兼而有之的局面。懿贵妃不仅要实惠,她还要面子,她想坐到帘子后面去。肃顺死硬的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咸丰不许后宫干政,他是没办法了。但是面子上他还是要守住的,两宫干政也只能以小皇帝的名义,绝不能坐实了两宫参与政治的合法性。
八大臣还于七月十七日大行皇帝驾崩当天,公布了一个由十人组成的 “恭理丧仪王大臣”名单,大体意思就相当于大行皇帝“的治丧委员会。上谕为“著派睿亲王仁寿、豫亲王义道、恭亲王奕訢、醇郡王奕譞、大学士周祖培、协办大学士尚书肃顺、尚书全庆、陈孚恩、绵森、侍郎杜翰恭理丧仪。”这十个人中,肃顺与杜翰两人原是八大臣“一伙”的主干,自不必说,仁寿、奕譞、绵森本来就在避暑山庄,也不必说。剩下义道、奕訢、周祖培、全庆、陈孚恩等五位都在北京“留守”。肃顺又耍了个“花招”,除命属于自己的“铁杆粉丝”陈孚恩“星速前来行在”外,其余四位均“著在京办理一切事宜,无庸前赴行在”。
这个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要恭亲王奕訢已经恭亲王一党的人来承德,坚决不给奕欣在咸丰灵前四处串联的机会。但是无端阻止大行皇帝的亲兄弟到哥哥灵柩前一抒痛丧手足之哀,毕竟是一件于情于理都很难讲得过去的事情。八大臣又不能把咸丰兄弟桌子底下那点事都给抖搂出来,只能是肃顺再背了一次跋扈的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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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离奇的情报
肃顺等八大臣和两宫太后谈判的时候,果兴阿也没闲着,他要安排自己在辛酉政变之后的后路。虽然打定了主意什么事都不搀和,将来就是回东北老家当军阀,但果兴阿也没有放松对于其他人阴私的窥探。他必须看清局势,弄明白谁是谁的人,他可以不搀和,但是不能不提防。
咸丰病危期间奕欣的来信,让果兴阿看到了书信之外的东西。奕欣能够在肃顺严密封锁消息的情况下,在很短的时间内,获得咸丰病危的信息,并且非常了解咸丰的病情,这是很说明问题的。因为万寿节那天咸丰是当众发病的,所以想知道咸丰发病的消息很容易。不过获悉咸丰的具体病情可就不容易了,咸丰身边的御医中肯定有人是奕欣的铁杆,或者说与奕欣的铁杆份子关系密切。但是肃顺当时把整个承德都封锁了起来,这个能与御医扯上关系的人,又是怎么把消息送出去的呢?而且能够以惊人的速度送往北京。
杂务科现在的编制已经十分庞大了,有了线索之后再用心调查,很快就找到了奕欣的暗桩——御医官栾太的至交好友曹毓英。曹毓英,字子瑜,号琢如,江阴周庄人。道光十年秀才,后选为拔贡,以七品顶戴任职兵部。道光二十三年举人,咸丰五年由军机章京升主事,历任员外郎、郎中、鸿胪寺少卿。由于他长期在军机处工作,有“内娴掌故,外悉四方之政";的美誉,肃顺也曾对他竭力拉拢,不过他却是奕欣的铁杆,而且是隐藏的极深的那种。
曹毓英与栾太是多年好友,以他们的交情,他绝对能从栾太的嘴里问出咸丰的病情。别看曹毓英官不大,可是位置却重要。他是军机处的首席章京,也就是传说中小军机里面排名第一的。在咸丰病重期间,大军机们都围在宫里,他便成了军机处的实际当家人,可以随意使用军机处的一些小特权,比如发送紧急信件。军机处的公事和信件,是谁也不敢扣留和查问的。也就是这样,奕欣的紧要情报,便在肃顺的渠道里畅通无阻了。
虽然曹毓英也不算小鱼了,但是果兴阿还是觉得不知足,他总感觉还有一条大鱼还没有被找到。但是杂务科调集精干力量查了几次,依旧没有任何新的收获,奕欣的布置好像仅此而已。果兴阿总觉得还有没被找到的人,可是也没有线索也查不下去了,只能作罢。不过七八天之后,一个杂务科外线人员的下线人员送来的情报,则差点把果兴阿吓掉地上。
这份情报的内容,是这个十八线人员在伺候一场家宴时听回来的,说出秘密的人是醇郡王奕譞。邹德归等人对于这份情报的真实都性嗤之以鼻,因为实在是太离谱了,且不论其内容是否真实,单是奕譞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说出这样的秘密,便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不过了解了详情之后,果兴阿却有点狐疑了。他对于这段历史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奕譞吐露的秘密中涉及到的人和事,他多少有些印象。
哪位十八线的外围人员,是老五爷惠亲王绵愉家里的下人,他伺候了一场只有近支宗室参与的便饭,亲耳听奕譞说了一个大秘密出来。奕譞不仅是两宫皇太后的小叔子,而且还是西太后的亲妹夫。咸丰九年,当时还是懿贵妃的西太后的亲妹妹,就奉旨与奕譞成婚,亲上做亲的做了醇郡王福晋,并于第二年三月生有一女,咸丰十年八月,当英法联军逼近北京之际,醇郡王奕譞夫妇即随同咸丰皇帝逃难承德避暑山庄。
顾命八臣为了避免两宫势力过于膨胀,所以严格以“祖制礼法”来挟制太后,两宫太后自然不能召见外臣入宫,就是连奕譞这样的小叔子也不能随意召见。因为在礼法上来讲,叔嫂当避嫌疑,何况太后还是奕譞的寡嫂,当然不能随意召见。但奕譞的福晋是西太后的亲妹妹,亲姐妹见面聊天,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提出异议的。何况是姐姐刚死了丈夫,情绪悲痛,妹妹就更应该去时时劝解安慰的。所以醇王福晋,可以时常入宫宽慰两宫太后。见得多了,自然聊得也就多了,所以醇王福晋从宫里带回了了不得的消息。
据奕譞说,两宫太后有一次跟醇王福晋述说肃顺等八人时,常常哀叹先帝托付不效。两宫太后随口便能说出肃顺八人如何的目无君上、跋扈不臣,西太后讲到动情处,还不由得哭了起来,说:“他们八个这样欺侮我们孤儿寡母,难道我们家就没有人能出来主持公道了吗?”
古训云:“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如今居于“君位”的皇太后竟然泪眼巴巴的说出这样的话来,醇王福晋势必要对自己夫妇的“忠诚”有明确的表示,何况两宫太后中还有一位是自己的亲姐姐呢?于是,醇王福晋就代表自己的丈夫表态说:“有七爷在这里,两位太后只管放心”。东太后一听这话,马上就说:“那就明天早上召见七爷吧”。
果兴阿觉得这部分肯定不全是假的,其中西太后痛哭一项就十分真实,与大多数女强人不同,西太后是一个十分爱哭的人。有人说三国时刘备的江山是哭出来的,其实西太后的江山同样也是哭出来的。垂帘听政本是违背祖制的大忌,之所以能得能成功施行,与西太后的善于“煽情”,有密切关系。其实综观西太后一生,每当她在政治斗争中处于相对劣势时,几乎都要上演一番哭哭啼啼的“悲情戏”,这回除掉顾命八臣时是如此,同治年间打击恭王时也是如此,光绪年间发动“戊戌政变”,囚禁光绪皇帝时更是如此。相反,当她在斗争中处于相对优势时,则必定是雷霆万钧的“乾纲独断”了——二十三年后的光绪九年(1884),政治上已经羽翼丰满的西太后,为了彻底摆脱恭王的掣肘而独揽大权,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悍然发动“甲申政变”,将以恭王为首的全班军机大臣尽数革退,不但使恭王从此彻底离开权利的中枢,也使西太后的权力从此完全失去制约。那个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就绝不是一个“泪眼巴巴的妇道人家”了。至于后来戊戌年(1898)她再次发动政变囚禁光绪皇帝时,所以又当廷痛哭,则是因为其时光绪名义上已亲裁大政数年,作为早已撤帘归政退居深宫皇太后,要公然重夺帝权临朝训政,在祖制家法面前自然又处于绝对的劣势,所以“不得不哭”,以表示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实在是因为光绪皇帝“不争气”“不孝顺”,有负自己多年抚育教导,自己出于“万不得已”才再次临朝训政。
虽然对于西太后的描述有着外人不能窥见的真实,但是其他的部分却有点不和逻辑了。两宫太后刚刚才和八大臣谈好了条件,怎么马上就调转枪口,找人对付八大臣了。而且就算两宫太后想全面夺权,一举解决点对她们掣肘的八大臣,也得找个靠谱的人不是。刚刚二十一岁的醇郡王奕譞,就算榨成骨粉又有几斤几两,他凭什么对抗如日中天的八大臣。两宫太后找这么个外援,绝对是吃错了药了。
不知深浅的奕譞还真就准备接受召见了,可两宫真要召见醇王,也不那么容易。据奕譞说,第二天当他来到宫门口时,肃顺就在宫门处等他,而且还问他要干什么?他说:“皇太后召见。”肃顺笑着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必是老七你弄错了,还是快回去吧”。肃顺这样蛮横而简单的一句话,奕譞却不知该如何应付,只是在那里磨着不走。幸好西太后料到他必定对付不了肃顺,打发了一个太监来正儿八经的“传懿旨”:两宫太后传七爷。肃顺不敢公然“忤旨”,才无可奈何的放他进去。
这一段就是评书演义的套路了,肃顺是一朝宰辅,又不是避暑山庄看大门的,哪里有空去专门堵奕譞。如果肃顺真的想隔绝奕譞与两宫,也不会在宫门上做难,一直一道旨意就能把奕譞全家弄会北京去。哪里用费这般手脚,最后还让奕譞得了逞,自己却成了一副没落失意的模样。
见面时两宫太后时的情况,都让奕譞说出引人入胜的感觉了,连他自己都被编排了进去。据奕譞说,两宫太后声情并茂的把昨天跟醇王福晋说的那些如话再复述一遍,意思是要这位“七爷”拿个主意该怎么办。奕譞承认自己没有解决八大臣的能力,所以这其实是两宫太后在挤兑他,因为他当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好说一个于他来讲不是主意的主意:“这事非恭王不能办”。不过两宫太后要的也正是他这句话,所以当即命他马上回京召恭王入觐,奕譞领旨后便马上出来了。
奕譞说自己担心八大臣过于跋扈做出对两宫不利的举动,所以才特意把两宫的意思透给大伙,希望各宗室王爷能够在他回京之际好生护卫两宫太后。同时他还给大伙透了个绝密,西太后的贴身太监安德海,已经在御前侍卫荣禄的协助下,秘密潜回京师向奕欣报信了,他不过是第二道保险而已。
果兴阿开始犹豫了,奕譞说的这些东西,恍惚和果兴阿了解的历史记载差不多。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果兴阿实在无法看清这些云雾背后的真相。
………………………………
第三百三十五章 笑到最后的人
奕譞的所作所为非常的不合情理,但是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刚刚得到消息的时候,无论是志得意满的八大臣,还是有金手指的果兴阿,都不是太相信奕譞的话。但是政治人物都有最基本的小心,虽然奕譞的话近乎扯淡,但是八大臣和果兴阿都派人去核实了一下。
核实的结果就很奇妙了,奕譞夫妻的确在咸丰大行之后频频出入后宫,肃顺也真的在宫门口遇见过奕譞,而且两人的对话真的和奕譞描述的差不多。不过八大臣内部有肃顺的独家爆料,才知道奕譞耍了滑头。话虽然是一样的,奕譞的描述和实际情况中的语气却大不相同。按奕譞所说,肃顺说这番话时的口气应是是如临大敌,满怀戒惧,急切的想把奕譞赶走。而实际上肃顺只是和奕譞逗闷子,语气非常的轻佻,因肃顺从来没有重视过奕譞,所以当时只是回家路上的肃顺和奕譞开玩笑而已。
虽然奕譞的话有不实的地方,但是两宫太后与醇王福晋都说了什么,又与奕譞都说了什么,这个可就没法查对了。虽然两宫太后与八大臣原都是咸丰一系,而且刚刚商谈好了对于权利的分割,正是关系紧密的时候,按理不会有奕譞所说的那种想法。但是西太后身边的安德海真的不见了,刚从神机营提拔上来的荣禄也忽然告病在家不再露面,奕譞的话好像正在应验一样。更离谱的是奕譞自己也动了,他居然连借口都没编圆,随便打了个招呼,就颠颠的跑回了北京去。
放了一个大消息就突然消失的奕譞,可是把整个承德政坛都给打乱了,无数的人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猜测着事情的真相。皮润民也是失眠者的一员,而且他熬的眼眶都塌了,满眼血丝的盯着墙上收集来的情报。皮润民自问理政治世不如邹德归,通达兼理、操持细务不如郑奇峰,他的特长就是分明官场、洞悉局势。现在所有人都被奕譞给弄懵了,皮润民觉得自己应该是站在房梁上,高瞻远瞩的给果兴阿指明迷途,不然他还怎么当果兴阿的首席谋士。
“泽远先生,算了吧!这醇郡王兴许是喝多了胡说的,世事无常,巧合的事多了,您别劳神了!”果兴阿看着皮润民都快喷血了,所以带了邹德归一起带着膳食来看望他。
“此事绝非巧合,醇郡王于人前口出暗室之情状,绝不是酒后胡言,其中必然大有深意!”皮润民左手烟袋右手茶,点心水果样样不缺,可是他一样都没动,反而在不停的薅头发。
“你也想了一天都多了,您说会不会醇郡王说的就是真的!”果兴阿也回忆了快一天了,历史上好像的确有奕譞帮助慈禧和恭亲王联络的记录,而且好像记载的内容和奕譞说的也差不多。
“且不说两宫断然不会有这等心思,就算两宫真有密议托付与醇郡王,醇郡王疯了不成,居然把事情吵嚷的世人皆知!”皮润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醇郡王毕竟年轻,能力和性情都还有许多不足。两宫所托非人,所以醇郡王受命之后,因性格轻佻所以招摇了一些!”好像历史上对这位七爷的评价也一般,不过是中人之资而已。年轻人忽然知道了全天下最大的秘密,在亲戚面前显摆一下,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醇郡王今年也二十一岁了,如何会这样不识大体,而且他这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胡为,七爷再是蠢笨,也绝没有这么糊涂。”皮润民心底还有一句话,这个七爷可不简单。
“这就是个邪门的事,再让杂务科查查看吧!”果兴阿也觉得奕譞不会那么傻,但是奕譞的行为还是很难找到合理的解释。
“不必了,醇郡王说的一定是假话,只是我还没猜透他的图谋而已!”皮润民信誓旦旦,他已经把不简单的七爷当成了他的头号大敌。
“不一定吧!”果兴阿觉得素来被人忽视的奕譞,好像没这么大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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