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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铁血路:八千里路铁与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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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牛牯准备去找经常走罗城片区十都这条线路的货主,挑一些洋袜、毛巾等轻货,先挑到罗城的十都,再从十都挑草纸翻过那座上七下八的大山,一下山就到廿八都了。
然后从廿八都挑上盐,晚上翻了那座山,白天先躲着,晚上再挑到十都那里,就有人接头了,剩下的,怎么运到城里或县里各地,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只要把这段路给赚了就可以了。
不能再走十三都那条路了,那条路虽然平,也是大路居多,但狗日的厘卡、巡卡、兵丁太多了,一来赚不到钱,二来走多了会被盯上的,三来想挑盐从那条路回走,想都不要想,直接把自己挑进班房里去了。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十都那条路会怎样?得要去先摸个底,或许那条路已经被人占了,进不去也是枉然,这种生意不好说,太赚钱了,什么可能都有。
牛牯最后找到一个多年合作的货主合作,一起投资,由货主投钱买盐,牛牯他们只负责把盐从廿八都挑到十都,其他的都不管,如果货被抢了被扣了,牛牯也不负责。
为了表示诚意,牛牯也邀请货主叫上一个账房先生跟着他们走,一切用度,牛牯不经手钱,由账房先生来管钱付钱。
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是请货主找个监督,不要让货被牛牯他们给黑了。其实这么暴利的生意,换谁都会这么做,派个管账先生也可以,好核算下这条新线路的成本和利润。
货主也想先投笔钱,来试下这条路;第一次挑少点,如果成功了,则是财源滚滚了,即使没有成功,就算是货被扣被抢了,损失也能承受得起,做生意的,哪有次次坐赢不输的,有赚就有亏,控制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就可以了。
于是双方说定,为遮人耳目,货主没有派出账房先生,而是一个自己靠得住的伙计,算是宗族里的本家了,跟着他谋发展的。
货主让这个伙计,打扮的跟牛牯他们挑夫一样,也挑着一担货跟着走,当然钱都是在他身上,这样,路上看不出来,大家都一样。
不然你一个账房先生的模样,空手走在一群挑夫里面,道上的人,一看就是个管账管钱的,不抢你抢谁去?
这个伙计叫来贵,人也挺实在的,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就搞特殊,挑的东西跟大家一样多,吃的住的一样也不嫌弃,不喊苦不喊累,很快就融入进来了。
倒是三狗,不是因为苦和累,而是走自己家乡的路了,这一切是多么的熟悉和想念,相隔才不到一个月,如隔三秋一样,走在自己家乡的路上,心情很复杂。
在七都的水口上,那夜被明月挟持私奔的事情,历历在目;就是在这个地头上,被明诚按住一顿好揍;在那处的草丛里,自己藏的那个照鱼的火笼子,或许还在里面。
再往里走,越来越怕,怕见到熟人,倒不是因为挑夫这行业低贱,而是怕人家传话回家里去,更怕的是碰见守城,因为到十都的这条路就是要经过守城家门口的。
过了八都的墟集,过了九都的田畈,下午时分经过守城家门口,三狗戴着斗笠,尽量的把头低下,不让人看见他是谁。
还好,守城可能不在家,也没有碰见什么熟人,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这段路,当然,大伙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三狗也不会告诉他们。
下午到了十都,交了洋袜毛巾的货后,大家入住进简易的客栈,等着第二天牛牯新的生意,当然,要挑草纸去廿八都,也就几个人知道这事。
这个十都,大部分的地都是高山,盛产木材和毛竹,于是就有人在这里做草纸的生意,专门开了造纸厂,专用毛竹木材来造纸。
当然,也会零星的用一些其他的原材料,比如麦秸稻草什么的,三狗还记得以前和村里人,挑着麦秸到十都纸厂卖。
七八里山路,还挑着东西,那时候人还小,可把三狗累坏了,挑一段路歇半天,挑一段路歇半天,把其他的同伴都看笑了,最后熬到纸厂,总算把麦秸卖了,也只是几个铜板而已。
麦秸在农村里不值钱,要么当柴烧,要么垫猪圈牛圈的,和着猪牛的尿屎变成肥料,还得费力的挑到田地里去。
即使是卖了几个铜板,对于小孩子来说,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转身就去街上的铺子里买零食吃了,回家的路上,一边嘴巴里含着甜丝丝的糖果,一边拖着挑麦秸的圆竹子杠子,一路走回家,惬意极了。
也许,前面的辛苦,仅仅是为了换回这么的一口甜味道,对于一年到头很少吃到糖果的孩子们来说,这也值了。
作为父母,也没有指望着孩子能挑多少钱出来,一来锻炼下孩子的筋骨意志,二来也满足下孩子的口福,一举多得。
那时候的造纸工业很不发达,对于简陋的造纸厂来说,大部分只能做些低廉的草纸来。其实,制造精细美白的纸张也能,只是成本高,而且销量少。
还不如多做点大众消费的草纸来,那时候的草纸用处可多了,城里的印刷品,比如很多的书本、写字本,用的都是粗糙的草纸;乡下的香火纸钱,也是一大部分用的是草纸和黄裱纸。
也有是做包装的材料,那时候没有什么塑料方便袋,买点东西,特别是熟食、点心、礼品等怕脏的东西,都是用草纸来包裹着的。
还有是家庭用纸,主要是擦屁股的手纸,虽然粗糙点,擦得屁股不太好受,但总比没有纸擦屁股好啊,擦之前可以揉一揉,就软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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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近乡思归
所以,可以想象,草纸的销量很大,当时十都的纸厂办的规模还挺大的,草纸的销量到处走,顺着河往下游拉的有,顺着大路用马帮驼的也有,也有像牛牯他们这样的挑夫队伍用肩膀挑的,运到周边各个地方去,远销浙江福建等地。
这种草纸价格烂贱,厘卡也收不了多少厘金,而且因为纸厂销量大,靠的是薄利多销,生意做大了,得要各处打点好,什么小鬼都不能放过。
所以纸厂很多时候都跟沿路的厘卡打好关系了,类似交了现在的年费一样,所以厘卡看到运草纸的,一路放行,看都不看一眼,不用检查。
十都的纸在本地很出名,以至于有句顺口溜:“十都纸、五都伞、杉溪姑娘不用拣”,听老李头说,他家就在杉溪的,还有大郎取了个漂亮媳妇,也是杉溪的。
在以前,有个叫王集贤的十都纸商,在这里发达了,要建个大房子,就采用“比技术”选招木匠:每个木匠自制一木匣,匣内放一份纸,木匣浸于水中一段时间后,打开匣子,若匣内的纸没有任何水渍,这位木匠便可留下工作。
留下来的木匠,就给这个王老板建了座大房子,有108间房, 36个天井,4个鱼池,2口水井;鱼池的水不旱不涝,不腐不臭,与外面相通,主要是用来防火用水。
厉害的地方是,构建房屋全部用木楔榫头揳牢整栋大屋,不用一根铁钉等其它办法连接,若要完整地将该屋拆开,必须从最后一个木楔榫头拆起,依此退拆,否则,只有将它破坏了,才可拆除。
这就是现在出名的“十都大屋”,三狗小时候挑麦秸时候路过,但没有进去过,这次就约上秀才,一起进去参观了下,确实很大,屋连着屋,走好久才能走完,当然房子里还有人住着,就不能走太里面了。
……
快到“七月半”(中元节、鬼节,农历七月十五)了,三狗这挑了差不多一个月下来,皮晒黑了好多,身体壮实了许多,腰板子挺直了很多,人也精神了很多。
以前看起来是个相对瘦弱一点的书生,现在已经是个朝气勃发的青年了,中等偏高的身材,并不出众的容貌,在人群里虽然不怎么起眼,但也不会少了很多以前的书生文弱气了。
是啊,快到七月半了,时间过得真快,真希望回家和家人一起过七月半,以前在家里,每年到了这个节,母亲都会做很多油炸的面食。
最多的是叫“门栓”的一种东西,揉好面后(面里掺白糖、或是盐),切下很多二指宽中指长的薄面片,再用剪刀在中间剪开两道口子,把面片的一头伸进口子里绕出来,再放进油锅里炸,脆黄后捞起,放凉了就可以吃了。
三狗小时候经常不等放凉,就迫不及待地抓起来吃,烫得嘴巴子发疼,吃得满嘴油香;平日里,也有人拿这个出来当茶点待客,虽然也好吃,但就是没有刚出锅的那个锅气,那个香得,浓郁扑鼻。
除了“门栓”,母亲还能把一块四指长宽的面片,用剪刀剪成类似窗花,窗花是平面的,但这个剪出来的面条条是可以拉出来,再捏在一起,成一朵朵立体的花,再放进油锅里炸,出来是焦黄喷香的油炸面花了,不但好看,也好吃。
更好吃的是油果子,面团里包上糖馅,炸出来,外脆里嫩的,又香又甜,只是这个太占肚子了,吃上几个就饱了。
所有的这些油炸好,都要装在大碗里,配上其他的菜、水果或是点心,放在厅堂中间的桌子上,点上香火,请祖先来品尝,特别是客死异乡的祖先,今天更是请他来吃饭,也算是祭祖的一种习俗吧。
这个还没到七月半,在十都的街面上,就有人摆出这些油炸食品来卖了,三狗买了一些,包好拿回客栈给大家尝个鲜,大家一说起来,过这个节的习俗好像都差不多,大同小异。
趁着吃小吃时候,牛牯也很三狗说好了,等过了几天,做了这单生意,三狗就先不用做了,凑足钱回家,刚好赶上回家过“七月半”,因为过了七月半差不多六七天就要到九月了,马上得开学了,不能再耽误了。
秀才很是羡慕三狗有书读,三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有空来西山学校找我,我可以找一些书给你看,是可以自己学的,不太明白的,留着一起找我解答。
秀才笑了笑,很是感谢三狗的好意,不提以后的事情了,过好现在,对,就要过好现在,大伙对这句话很有感触,吃着小吃,一把把酒杯里的酒干了。
第二天一早,牛牯带上大家去纸厂,装好草纸香纸什么的,一行人沿着大路向大门岭出发。
三狗刚把担担挑出纸厂,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他,扭头一看,原来的同村一起长大的来福,马上应了他一下,跟大伙说了下,说见到村里熟人了,你们先走,我等会就赶来。
停了下来跟来福聊了起来,来福是村里土郎中的儿子,他私塾读完后,没有跟三狗一起去读小学,直接就在家里跟父亲学中医了,准备子承父业。
这次来福是陪着母亲回外婆家,他外婆家就是在十都的街上,玩了几天,今天一早出来准备去药铺子买些草药挑回家去,这就碰见了三狗。
前些日子来福在村里听说,三狗暑假出去找工赚钱了,原来是担浦城担做挑夫了,两人寒暄了几句;得知家里爷爷奶奶父母弟妹都很好后,三狗放心的跟来福告别。
临了,来福问三狗什么时候回家,三狗回说,应该会回家过“七月半”的;回头走了几步,转过头来想问问来福,明月怎么样了,但话到嘴巴又没说出来。
还是不问了吧,过几天自己就回家了,不就可以看到了;看着来福已经走远了,三狗也转头挑着担,一路小跑,追上了大队伍。
前面说了,这个草纸人家厘卡不收厘金,看见不熟的挑夫,只是翻翻检查下,看有没有夹带其他的东西,没有,就放行了。
不过牛牯跟大家不一样,拖在最后面,拿着些纸烟往人家厘卡司事手里塞,打着关系混个脸熟,以备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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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六石磊磊的六石岩
大家一直走大路不用躲开厘卡,比较顺利;没一会就到了六石坞,一鼓作气上了百步岭,就马上可以近距离的看到了六石岩了。
六石岩在当地很出名,是六个大石头山,每个都有好几十米高,最高的那个叫鸡冠石,在三狗老家那里都能看到,远远望去,像个大鸡冠一样。
传说是很久以前,有个神仙,赶着六头猪去别地,黎明时分,经过这里时候,当地的一只大鸡公突然高声啼鸣,那六头猪估计也走累了,就赖着不走了,神仙一生气,就把它们全点化成大石头,变成了现在的六石岩。
传说归传说,但有件事倒是真的,明朝有个广信(上饶)知府,到六石岩游玩,途径双山岭时,一时兴起,出一上联:“出双山,望六石,六石磊磊”;至今无人对出合适的下联,成为千古绝对。
“出”字上下分成两个山,成双山,六石,叠在一起就是“磊磊”,真是厉害,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一个能匹配的下联。
这个三狗小时候就知道了,当年村里的私塾王老先生,还专门出了这个上联给大家对,当然,大家肯定是对的一塌糊涂,王老先生也不怪大家,他自己说不定现在还在绞尽脑汁对下联呢。
也就是秀才和三狗这样的读书人,才会在这么繁重的挑夫路上,搭边(顺着)游山玩水,其实也没有游山玩水的时间,只是路过这些风景而已。
但是,仁者爱山,智者乐水;路过时候,有份欣赏风景的心情就足够了,远远的望一眼,体会这里面的感觉,并不需要一定要亲历走进风景里去,有时候反而有“身在此山中,不是真面目”的感觉了。
也不怪乎其他人的做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法,不必全而概之;正如大伙挑担赶路时候,不时说上点荤笑话,博得大伙一笑,轻松一下,舒缓一下,也无可厚非。
你看,才刚过六石岩,还没到六石坑(大山最里面的一个村庄),萝卜就远远发现溪水边有几个姑娘在洗衣服,这货开口就来,冲着那几个姑娘,唱起来本地的山歌:
竹叶青来水也清,亲哥小妹感情深;
亲哥好比竹叶翠,小妹心比水更清;
青青竹叶水中映,亲哥小妹心贴心;
亲哥小妹配成双,美满姻缘多称心。
……
这个花心萝卜见人家姑娘不理他,他也没事,又接着唱:
里塘水清外塘莲,莲叶青青水上眠;
一朵莲花开眼前,心中喜欢欲采莲;
采得一朵满身香,采莲要采并蒂莲。
有个女子见萝卜无休无止的,气不过,也唱起了山歌回敬萝卜:
过路君子莫戏言,走你大路赚你钱;
王字出头各有主,莫贪别人门前莲;
石板栽花花无根,萍水相逢怎采莲。
哇,萝卜遇到对手了,大伙开心地取笑萝卜,说,萝卜,你不是很厉害的吗,要输啰。萝卜不甘心,高声再来一曲;
十八姐姐笑嘻嘻,不要笑我穿破衣;
过了三年风水转,你要跟我成夫妻;
你找老公要找我,跟我回家做老麻(老婆)。
没想到这个女子马上反击,甚是厉害啊。
十八哥哥笑哈哈,过了三年变叫花;
桥梁路亭是你家,汤柄煮粥用手抓;
前世你是猪牯精,今生叫你打单身。
好厉害的女子啊,把萝卜气得目瞪口呆的,当即要甩掉担子,停下来跟人家再来几百个回合,不过还是赶路要紧,牛牯喝住了萝卜:
别再磨蹭了,跟几个姑娘家有什么好斗气的,走,做事要紧。萝卜才悻悻的跟着大家,忍受着大伙的奚落嘲笑,闷声低头的跟在后面。
过了飞凤关、黄丝坑,到了六石坑,已近中午,牛牯找了以前经常打尖的那一家农户,大伙吃些农家饭菜,肉菜就是腊肉了,香喷可口,三狗一连吃了几大碗饭下去。
饭后稍作休息,喝够茶水后,开始爬大门岭了,这山号称七上八下,上山七里,下山八里,走路都要走上一个多时辰,挑着担子,偶尔要歇个脚喝点水什么的,正常要两个时辰。
还好这次大伙挑的草纸不多,草纸不值钱,挑的路费也赚的就不多,没必要费太大力去挑那么多,还要留着力,明晚挑盐出来才是要花力气的。
翻过一座底下的山,到了大门底这个小地方,山坳里有几户人家,种着一些梯田,再往上是要爬主山,主山山脚下有个路亭,大家坐下来歇息喝水抽烟说笑,还在笑萝卜:
“看看,这个路亭是你的家了,今晚你就住这里了,把山外面的那个女家给娶来,就在这里入洞房算了。”
大家轰然而笑,轻松好一阵子,才陆续的起来,挑担爬山了,好在这里竹林茂盛如密,遮天盖阳的,在三伏天里阴凉了很多。
大家一路往上,三狗都感觉不到自己爬了多久爬了有多高了,反正是跟着大伙一路绕着山路往上爬着。
这山,空身人走都累,何况是挑着担子,三狗累得真的跟狗一样,上气不接下的,为了不拖大家的后腿,咬牙坚持跟着大伙后面。
好在肩膀已经长出茧子来了,扁担压着不觉得痛,只觉得重,感觉是千斤重担一样压在肩膀上,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这一段时间来,草鞋都穿烂了几双,脚板底也长出厚厚的茧子来,不再会出血泡和脱皮了,比以前拖着伤脚走路,好了很多。
尽管这样,三狗还是大汗淋漓,把上衣全淋透了,发起狠来,全然不顾,只盯着前头人的脚跟,死命得跟着。
大伙再也没有人说话,或者是废话,都在喘着气,挥汗如雨,一步一步的,用汗水丈量着这座大山的高度。
挑夫客们像一群蚂蚁一样,沿着山路蜿蜒而上,陡峭的山路上本来就很窄,还时不时的遇到下山的人、砍柴挑着柴捆的人、同是挑夫客等。
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上交汇是件技术活,双方都小心翼翼的让着,按着走自己右手边的通行规则,如果自己靠外面路,临着山谷,就要把扁担换到外边,以免碰到把人带落进山谷。
如果自己靠路里面,尽量找个宽一点的地方,让外面人先走,哪怕是停下来,拿着叉子叉住扁担,停下来,等外面的人过了,才走,保护人家的安全,就是等于保护自己的安全。
就这样一路到了大门顶时候,也有个路亭。大伙已经没有精力和兴致开玩笑说笑了,个个把担子扁担一扔,瘫坐在路亭里休息。
用毛巾擦了汗后,喝了几大口水,抽了几筒旱烟后,不能再歇了,再歇人就爬不起来了,牛牯起身跟大伙说:
兄弟们,再加把劲,翻过了前面这个山头就到山顶岭塘了,去看看银凤嫂了。此言是啥意思,看着萝卜那期盼的样子,三狗也猜出了个**分。
………………………………
69。 风姿绰约银凤嫂
听说到银凤嫂,大家兴致一来,就来劲了,翻身操起扁担,吆喝着又开始爬山,秀才跟三狗说,这个叫银凤嫂的是山顶岭塘那个地方的寡妇,开了个挑夫们歇脚的店,很多挑夫要赖在山顶住一晚,为的是要和这个银凤多处一会。
到了山顶岭塘,进了秀才说的那个店,大伙儿嚷嚷着叫银凤嫂,那个银凤嫂确实有几分风韵,也是个快嘴快人,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给大家泡茶倒水的,手脚挺麻利的。
大家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三狗路上就听秀才跟他说,这个银凤嫂原先不是叫这个名的,本名是银凤,但是叫福财嫂,他老公叫福财。
这个银凤,小时候家里太穷了,养不活,怕给饿死了,就送到一个大户人家那里做仆人,好歹能活一条命。
这家大户人家的老爷姓文,之前娶过一房太太,结果太太年纪轻轻的就得病死了,只得续弦再娶了一房,可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文夫人的肚子也不见隆起,怕是生养不了了。
文夫人也是个深明事理的人,劝文老爷再找一个偏房,给文家的香火给续上(那个年代娶小老婆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位文老爷开始不同意,后来想想也可以,就答应了这事。
可是找谁呢?找谁都不好找,门当户对的,人家不愿意来做小妾,穷苦人家的,文老爷又看不上,觉得带不出去,没面子。
那个时候有钱人流行找曾经红过的青楼女子做妾,青楼女子急于从良,但又不愿意嫁入穷苦人家,有钱人也不会找她们做正室,但是做偏室倒是没有问题,还很有面子。
人的眼光很奇怪,同样的行当,对底层的娼妓就看不起,对当地红极一时的青楼戏子就很喜欢,谁要是能娶了,则是很有面子。
文老爷从小念书,而后继承了祖业,平常喜欢做点善事,天灾时候施点粥饭,就算有人偷了家里东西被抓到的,也是不追究,反而要给几个钱,放人一条生路。
从善积德的文老爷,说到底还是个读书人,对青楼之事有点抵触,至少明目张胆的去娶一个青楼的,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
所以,这转了一个大圈下来,还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做二房;宁缺毋滥,这事就这样拖着,拖了好多年。
直到文夫人偶尔看见银凤慢慢出落成个大姑娘时候,才发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人却在眼前下;就跟文老爷说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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