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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长安-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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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弱的何晨笑得很灿烂,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他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看着手中拿着一支笔的孔德维,握着戒尺一拱手道:“请!”

    “什么?”何晨觉得是不是太阳太大,出现了幻觉。

    “我说你、赢、了!”孔德维面色有些通红,脸上还有些紧张,但这句话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说了出来,不过中气似乎有些不足,但声音足够大。

    何晨愣在了原地,有些失神,还有些激动。

    孔德维的心砰砰直跳,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你应该在犹豫要不要认输,毕竟你受了重伤,没了胜利的可能,认输也在情理之中,而我打败你也在情理之中。”

    “可我又想了想,把我换在你的位置上。受伤的我对阵毫发无损的你!我在想,有没有奇迹出现,我敢肯定,不会有奇迹出现。所以,我这么想的时候,居然出现了恐惧的情绪,如果是我,不一定有勇气迎战。”

    “你虽然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做出了抉择。从这里来说,我输了。”

    孔德维突然吼道:“你还认为真正的强大是武力么?是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大,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何晨闭上了嘴,看着炸了毛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狮子一般的孔德维,只能以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最终,吴道鼓起了勇气,朝着圣皇问道:“陛下,这……?”

    “宣布吧!”

    小太监李忠贤尖细的声音响彻全场。

    一场莫名其妙的比赛,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他要让何晨喘不过气来,他倒要看看这柴薪桐会如何面对受了重伤的何晨。

    ……

    没人管这个穿得破破烂烂,龇嘴便露出一口大黄牙的老人,虽然他们从他的身旁经过总是捂着鼻子。

    徐长安一脸坏笑的看着浅笑的两人,主动站起身来帮柴薪桐斟茶。

    “难怪让我压何晨,是不是你们两要护送他夺魁。”

    今日他们可是输了不少的银两。

    孔德维和柴薪桐都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正说着,陈天华又闯了起来,小声的在徐长安耳边说了几句。

    孔德维听罢,站了起来,三人走了出去。

    在隔壁房间的徐长安等人被吓了一跳,立马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徐长安急忙问道,孔德维也是满脸的疑惑。

    “那你的樊家大姑娘那边?”

    “没事的。”

    ……

    “将军,难道不妥?”

    “这……”何潜实在想不通,放在眼前的胜利,居然会有人拱手相让。

    樊於期有些气不过,眼睛眯了起来,立马说道:“看来我们可以和大皇子谈谈……”

    翌日,下午。

    似乎这一切都相同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柴薪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捆竹条。

    柴薪桐挠了挠脑袋道:“孔德维不愿占你便宜,难道我就要占你便宜么!”

    柴薪桐放下了背上的竹条道:“那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我最喜欢编竹篓啊,背篓啊之类的,要不我们来编竹篓?挎在腰上的那种。”

    “可我也不会。”没想到何晨的下一句话险些让徐长安摔倒。

    何晨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昨日又被孔德维明示了一下,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了,只能咬咬牙说道:“好!”

    何晨深吸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他不愿看柴薪桐,低着头回想着在幽州见过的那些篾匠的手法,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柴薪桐终究还是学习过,所以要快上一些,手中很快出现了一个背篓,还未背篓拴上了背带。

    “别忙活了,编好了。”

    柴薪桐朝他喝了一句道:“转过身来!”

    柴薪桐帮他把背篓背上,在他身后用只有何晨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你知道么,你背的是什么?”

    “以后你的背上是所有文人的气运,有些东西虽然重,可仍要背起来。”何晨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身子微微一抖,面色复杂。

    “可你在他先编好啊!”晋王得到了圣皇的许可,立马问道。

    这个理由一出,满堂皆寂。

    连圣皇都只能叹一口气。

    “何晨夺魁!”

    一剑长安
………………………………

第十七章 夫子庙前风雨浓

    夫子庙前风雨浓

    这道声音一出,便尘埃落定,这武考第一的是何晨,虽然这过程有些一言难尽。

    何晨有些茫然的站在场中,他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他看了看小夫子,只见小夫子微微一笑,他似有所悟,突然觉得柴薪桐不止是给了他一个背篓那么简单,那个空旷的背篓有些沉重。

    圣皇深深的看了一眼小夫子,便走了。

    这时候,那蓝色光圈才消失,场中突然爆发出了掌声。

    不管这过程如何,始终是这何晨夺了魁。

    只是兵部的几个人脸色有些难看,他们原本看中了何晨,准备他失败之后和他接触接触,没想到这败者组的何晨能够一步步的夺魁。

    他们之后合上那个本子,想了想,率先走向了场中。

    “恭喜何先生,若是先生不嫌弃,多来兵部坐坐。”虽然不能收入盔下,但也不想和其交恶。

    说完之后,他们便拂袖而去。

    其余部自然也有看中何晨的,可兵部在六部之中地位超然,他们可比不上人家,只能想想罢了,也不敢上去与何晨套近乎。

    待到人散得七七八八了,小夫子这才走了上去,拍了拍何晨的肩膀说道:“不错。”

    随后,他冲着在场几位应考的小先生还有那群太监说道:“武考就此作罢,一个月后宣布文考成绩,文考随时都会发生,请认真对待。”

    说完之后,也拂袖而去,晋王跑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眼何晨。

    最终也没看出哪儿特殊来,他甚至觉得就是以后让徐长安来掌管夫子庙也挺好,他实在是没发现这个内定接班人的过人之处。

    小夫子的背影越来越远,他只能匆匆的追了上去,口中大喊道:“等等我啊!”

    柴薪桐看了一眼场上仅剩的几个人,这些人只能由小太监带着出了宫。

    柴薪桐拍了拍何晨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何晨有些受宠若惊,背上的背篓也不敢放下来,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被父母罚了背苞米一般,怂怂的,安静的跟在了徐长安和柴薪桐的身后。

    他也没个书童,之前都是住在了城外有些破旧的小客栈,每天要走十几里的路才能赶进长安城。

    现在既然他成了第一,那徐长安和柴薪桐接济他或者“巴结”他一下也是想得通的。

    欢喜楼几乎成了孔德维、柴薪桐还有徐长安的别苑。

    这孔德维没有权力进皇宫看决赛,但他提前就知道了结果,所以很早的便带着洪老来了。

    陈天华自然识得两人,安排孔德维去了他们常去的雅间,洪老也不客气,都是自己报了一坛酒,倚靠着柱子,怀中抱着剑,手上提着酒坛,醉眼迷蒙的看着来往的各色人。

    当何晨看到孔德维时也吃了一惊,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终于放下了背篓,忐忑不安的做了下来,偷眼看着这装潢对于他来说精美异常的房间。

    孔德维看着他的不安还有眼中的羡艳,皱眉问道:“幽州的读书人处境很差么?”

    何晨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柴薪桐点了点头道:“这疆域边的几个州读书人处境都挺差的,我们通州也是一样,那破竹楼都是大先生自个儿盖的。”

    孔德维上下扫视了一眼柴薪桐的衣裳,满脸的不相信。

    徐长安嘿嘿一笑道:“他说的是真的,不过他不一样,长得俊,有人愿意养着他。”

    孔德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和徐长安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

    他们三人随意的聊着天,无非都是各自的一些生活。

    孔德维的生活单调至极,每天便是念书,修身,修炼,其余的事儿完全不用他操心。

    自打苏青完好的回到北蛮、朔风部遭遇重创之后,通州的局势也不那么紧张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至于徐长安,他们听着徐长安的经历,时而叹息,时而鼓掌,眼中异彩连连。

    书生的胸中也有万丈的好奇,柴薪桐略微有些遗憾。

    在通州,他没机会和徐长安并肩作战;到了收复南方四州,他也没亲眼看看那些场面。

    他想看看那个弑父为义的女孩,也想看看那位如同谪仙一般的剑九,更想看看那位出身底层却舍生忘死的何老五;甚至他还想看看那韩家三父子。

    同时他也想结交一下传说中的智勇侯,可惜的是,那位小侯爷去寻找属于他的姑娘去了。

    何晨也听得津津有味,忸怩和不安也慢慢的减少了。

    等到外面声音越来越小,他这才反应过来,再不出城,他可就出不去了,他身上也没足够的银子。若是出不去城,那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站起身,才想告别,柴薪桐却淡淡的说道:“你也别惦记着你那点家当了,去忠义侯府上住上一个月。”

    随即他看向了徐长安,笑着问道:“忠义侯家大业大,不差这一个房间吧?”

    徐长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他的房钱,让你让兔儿相公来还。”

    何晨虽然穷,可却不似孔德维一般终日大门不出,他也知道兔儿相公的意思,立马急切的站了起来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还是去城外吧!”

    柴薪桐笑了笑,一把揽过了他,手上拿着扇子搭在了他的肩头上,何晨的心微微一触。

    在幽州,可没人愿意这么做。

    毕竟偌大的一个幽州,仅剩的几个读书人家里都穷得叮当响,很多人都把他们当做了穷鬼,似乎被这些碰一下,就会带来厄运。

    “没事,这小子和我开玩笑呐!我也要死皮赖脸的赖在他哪儿,等文考结束。”

    徐长安听闻,脸上一副嫌弃的模样,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

    四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洪老见得自家小少爷下来,便把酒坛朝着陈天华一扔,陈天华左摇右摆的接了下来,苦着脸的把空酒坛子放好。

    到了门口,孔德维同三人告别。

    徐长安他们转身离去,孔德维正要走,却发现洪老站在了原地,看着三人的背影。

    “喂,那个小子,听说你府上有些大,还有好酒?”洪老醉醺醺的朝着徐长安的背影喊道。

    徐长安立马转身,看到了洪老,他略微有些心虚,毕竟孔德维那个傻小子还在念着“柴薪玲”呢!

    他只能点了点头,洪老见状,露出了大黄牙,龇着牙笑道:“那好,不差这两个房间吧?”

    徐长安立马赔笑道:“多着呢,而且好酒也多。”他怕这“柴薪玲”长时间不出现,会让孔德维这个傻小子有了心结,所以得先巴结好洪老,到时候才好解决这事儿。

    在孔德维惊讶的目光下,洪老朝着三人走了过去,走在了最前方,一副领路人的样子。

    孔德维无奈,只能走向了徐长安,略微有些尴尬的拱手道:“那就叨扰了。”

    ……

    晋王府,小夫子弄了一根竹竿,坐在了荷花池旁。

    晋王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旁。

    月光之下,风微微略过,吹皱了池水。

    晋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鱼儿要咬别人的饵,心有些痛。

    鱼儿正要上钩,晋王突然咳了两声,那尾浑身通红的鲤鱼一个潇洒的甩尾,游到了荷花池的深处。

    小夫子收起了自制的简陋鱼竿,看了他一眼。

    “小气鬼,我又不吃。钓上我就放了!”晋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突然想起来这是别人要玩他的东西,怎么反而自己没道理一般。

    “徐长安那里的好钓啊,他还不敢说你。”

    小夫子笑了笑,收着身边的鱼饵说道:“你别激我,你知道的,他那忠义侯府现在可热闹了。”

    说完之后,把那些剩下的蚯蚓全都洒到了片花丛中,径直的回到了房间里。

    晋王跟在了他的身后,进了他的房间。

    “都是你安排的?”晋王追问道。

    小夫子转过头,看着他说道:“不是我安排的,是我想要的。”

    他坐了下来,斟了两杯茶。

    “夫子他决定要退下来,夫子庙面临着极大的震荡,我可不希望被选中的人出什么差错,你也知道,这圣朝文人的地位,长安周边的几个州还好,可那些极远的地方,书本和道理似乎成为了洪水猛兽,对于他们来说,吃得饱活下来才是最大的真理。”

    晋王叹了一口气道:“这似乎也没错。”

    小夫子摇了摇头道:“错了,若是乱世,自然是没问题,再大的道理抵不过生存。”

    他咂了一口茶道:“可现在我们有圣朝,南方已定,现在还有三大将军镇守边疆。淤血杀敌的事,保一方安宁,应该是他们来做。”

    “至于百姓,则是凭其所爱,想习武的习武,想学文的学文。”

    “可现在呢?”小夫子反问道。

    “不时文,无人传递一些好的东西,百姓只会越来越愚昧,越来越难以发展。”

    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打天下是需要马背和刀剑,可守天下和要一个盛世,却是少不了笔墨纸砚。”

    晋王看到小夫子认真的神情,只能说道:“圣皇他也不是那么排斥文人吧!”

    小夫子冷笑一声:“他自然不排斥‘文’,他排斥的只是不属于他的‘文’,他需要的是几杆听话的笔,而不是自由生长的思想。”

    这些弯弯绕晋王是听不大明白,不过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夫子庙绝对不会危害这个天下!

    ……

    皇城脚下有一个小院。

    大厅中灯火摇曳,三个人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

    这三人很是面熟,都在武考之上出现过,只是其中一人第一轮便被淘汰,而剩下的两人,一位是当日败于王思和手下的胡先生,而另一位则是姜敬言了。

    突然,一阵风刮过,那烛光摇曳了一下,便又顽强的站了起来。

    三人看到这道身影,立马单膝下跪道:“见过大人!”

    那人没有转身,声音有些嘶哑。

    “你们让圣皇失望了。”他淡淡的说道,三人都低下了头。

    “你们三人之中,也只有姜敬言表现尚可,其余两人……”他没说出来,只是冷哼了一声。

    那两人知道自己表现不好,只能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只要你们武考能取得一个较好的成绩,圣皇都会想办法让你们成为小夫子,甚至夫子,可惜啊!”

    他瞥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圣皇陛下也没放在心上,失败了就算了,毕竟对手也不是等闲之辈。”

    听到这话,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只是,最近樊老头活跃了起来,他们不会放弃将要动荡的夫子庙,你们想办法混进去。”

    三人听到,同时拜道:“必不辱命!”

    这位大人冷哼一声,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三人才要离开,走向大门,这位大人突然发声:“姜敬言等一等,其余两人你们先去吧!”

    那位大人听得那两人走了,缓缓说道:“圣皇让我选一个人,给他一个提示。”

    姜敬言听到这话,怎么不懂?立马下跪谢道:“谢大人栽培。”

    “圣皇说了,想知道樊老头准备做什么,可以从大皇子入手。”其余的不需我多说了吧。

    姜敬言再度道谢。

    “还有,好好表现,圣皇也有几件圣贤遗物!”

    说完之后,那位大人似乎化作了一阵风,须臾不见。

    ……

    凤鸣阁。

    今日没有往日热闹,整个大厅就是那个盲眼白衣女子在抚琴,大皇子则安静的坐下下方,用手撑着脸,认真的听着曲子。

    最后一个音落下,盲女轻轻的抚摸着这琴,随后淡淡的说道:“皇子殿下,你心不静。”

    大皇子微微一笑道:“轻水,你这技艺可是越来越高了,只怕整个圣朝论抚琴,无能出你其右者吧!”

    莫轻水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淡淡的回应道:“天外有天,谁知道呢?”

    大皇子歪着头,看着她道:“轻水,要不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可好。”

    莫轻水知道这大皇子的意思,仍是淡淡的说道:“皇子殿下,轻水只是一介草民而已,皇子您身份高贵。”

    “你也不要用这个理由搪塞我了,我知道。”大皇子叹了一声说道。

    莫轻水把手放在琴弦之上,淡淡的说道:“皇子殿下既然知道,那就别问了,皇子殿下今日不止是要听琴吧?”

    大皇子有些尴尬。

    “殿下您有事就说,我能做到的必然会做到。”

    大皇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牙说道:“我想结交一番这何晨,可惜他一直住在徐长安的府邸,我若直接去,只怕徐长安为难我。大凡文人雅士,没有不爱琴的,轻水……”

    莫轻水截过了他的话,淡淡说道:“我知道了,我帮你制造一个机会结识他就行。”

    大皇子看了一眼盲女,点了点头。

    白衣柔弱的盲琴女熟练的收起了琴,背在了背上,那琴比她还高,显得她有些笨拙。

    莫轻水走到了门边,大皇子突然站了起来。

    “我送送你吧?”

    莫轻水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转过了头,大皇子看到那张清秀的脸,心弦似乎被拨动了一下。

    “不必了,皇子殿下的恩情,轻水会记在心里,当轻水完成最后三件事后,我们恩仇两清。”冷清的声音传到了大皇子的耳中,心突然痛了一下,她似乎在倒数着离别的日子,还有些期待。

    对于其余的女子,大皇子可以用银两,可以用强。

    可偏偏这个女孩子,他把她放在了心里,摆得很高,所以他愿意尊重她,尊重她的选择。

    莫轻水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大皇子只能看着那扇空荡荡的门,最终一声长叹转回了屋里。

    ……

    城外的那个院子里,老人面色不太好。

    他气的不是柴薪桐拒绝成为未来的小夫子甚至夫子,对于柴薪桐来说,他和他背后的那位师傅才不稀罕什么夫子、小夫子的名头。

    他气的是,这柴薪桐完完全全的拒绝了自己,不给自己一丝的机会,他看得出来,也是因为樊九仙的缘故,不然只怕这柴薪桐会直接骂他了。

    樊於期的手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激起了茶杯里的茶水,洒到了桌面之上。

    “不识好歹!”

    何潜看着自家生气的将军,上前宽慰道:“其实也是一个好消息,我们插不进夫子庙。同样,何晨被孔德维和柴薪桐护送成了武考第一,说明圣皇也未成功,他在将军您身上施展的手段,在夫子庙这里吃了瘪。”

    樊於期冷哼一声,要是别人说这话,他早就一巴掌过去了,这是在揭他的伤疤。但说这话的是何潜,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人。

    他就是被圣皇和那个姓徐的算计,一步一步的失去了护龙卫的指挥权。

    “我们的目的,不是夫子庙,既然借用不了夫子庙,那我们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啊!”

    樊於期眼神一凝,突然道:“你说的是胥先生?”

    何潜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们和大皇子合作,能暂时掌控铁浮屠,就有了初步的话语权,之后再徐徐图之。”

    “只是……”何潜话说道一半。

    “只是什么?”樊於期立马问道。

    “只是小姐那边,毕竟对方是以联姻作为条件的!”

    樊於期冷哼一声道:“都是我的儿女!难道我还不能做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为正统,她还能翻天了不成!”

    “可只怕其它的少爷……”

    樊於期一摆手道:“别提那几个忤逆子,我自有计较!”


………………………………

第十八章 人对人总不该失望的

    人对人总不该失望的

    不过往往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背后一定有汹涌的波涛在酝酿。

    只是平康坊的姑娘们稍微有些遗憾。

    她们只希望那些才子或者前来长安的小先生们,听自己谈一曲,虽然写上几首辞藻华丽的好词,这样以后她们的日子也要好过些,毕竟一首好词可遇不可求,有时候运气好一些,能够直接让她们一夜成名;若是运气再好一些,为她们写词的人飞黄腾达,那她们便会直接跻身头牌之列。

    回报大,成功概率低,但同样,付出的也极少。

    没有成本的投资换一个遥遥无期的未来。

    不过,一杯清酒的事,聊胜于无,有希望总是好的。

    文考向来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反正你别离开长安,在这城中呆一个月就成。

    有这么一件事,据说当年一位小先生,武考夺魁,便留在长安等待着文考的到来;却没想到的是,他就这么在房间里呆了一个月,没有任何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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