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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人间杀神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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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大成愣神看了两眼,心中甚是纳闷,转念又记起鸣哥儿的叮嘱,不敢怠慢,压下心头看热闹的冲动,快步向钟鸣家的小院中走去。
来到钟鸣家中,斐大痴并未费多大力气就找到红木锦盒。
淤泥村这等落魄人家都没门锁,钟鸣的小院也仅是用树杈插住栏杆门而已。
抱着红木锦盒,斐大痴做了难,荷叶包和花名册十分碍事,鸣哥儿也没说如何处理,他不敢擅做主张,只能都抱着慢吞吞往外走。
由于怀中锦盒与荷叶包的缘故,痴肥少年跑不动,也走不快。
再路过孙老头家门时,被孙落莲逮个正着,她指着满脸大汗的斐大痴喊道:“爷爷你看,是大痴,我刚才看他从外面回来,兴许路上见过钟哥哥。”
愁眉不展的孙老头打眼瞧到斐大痴,立刻露出笑脸,扯着嗓子喊道:“大痴,过来,孙伯问你点事!”
心中焦急的斐大成置若罔闻,他故意转过脸去装作没听到,强行提起力气,拔腿就往前跑。
鸣哥儿可等着他拿宝贝去救命,怎么能在路上因些琐碎事耽误时间。
“这孩子,今日是发了甚么癔症,听不到吗?”
见痴肥少年没有回应,孙老头嘬着牙花子四处乱瞧,想在院子中找根木棍,好追上去教训这不听喝的混小子。
转头间孙老头看到屋中的贵人,顾及面子他又只能作罢,甩袖想要追上去。
孙落莲是看出孙老头的意思,拦住老人说了句,“爷爷,还是我去追。”
“你们不用动,我来。”
却没想有人比孙落莲还快,只见一位身穿兵甲的人纵跳越过栏杆,兔起鹘落,几步便来到痴肥少年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斐大成只感觉眼前一花,便多了个高大的身影。
细鳞甲在朝阳下闪烁发亮,有些耀眼,痴肥少年下意识搂着怀中锦盒往后藏,心中暗道要坏!
痴肥少年本以为这位兵骑老爷是看中他怀中宝贝,立刻吓得六神无主,却没想来人话语中尽带笑意,说道:“大痴,看看我,还认识我吗?”
躲藏的少年又是愣神,连瞅两眼没认出来人身份,直至来人摘掉兜鍪,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斐大成才惊呼道:“孙龙虎?你是龙虎哥!”
……
痴肥少年村头遇故人,耽误了时辰,却不知道,麻衣少年已经跑至城西破庙,将要面临困境。
………………………………
第七章 深陷囵圄
朝阳已升至半空,初春的太阳洒下柔光,隐隐有几分炙热感。
麻衣少年一路狂奔,跑至城西破庙的时候已经是脸红气喘,额头沁出汗珠,身躯因气竭而微微颤抖。
这还是休养过三个月,若是年前连饭都吃不饱的孱弱样子,怕是此时只能坐在地上喘粗气,连站都站不住。
连连喘息后,少年人抬起头,望向那座残破的庙宇。
眼前这座围墙塌陷大半,荒草凄凄的破庙就是斐大痴口中的“城西破庙”。
说是破庙,其实它本身是座道观,只是破庙更加顺口些,人们也就这样叫开了。
纥字不识的村民们自然不会计较庙宇与道观之间的区别。
在二十年前,还是太平年代的时候,这里也曾香火鼎盛,住了群会卜卦算命,炼丹传道的道人,听闻村中老人说,这庙中的道人练的手好药,有妙手回春的奇效。
只是后来战乱,战火波及边陲小镇,观中实在没有口粮,道人们才离去。
也有人说,其实那群道人早就有离去的念头,不为别的,只为解救被战火伤及的苍生。
有句话形容道家说的很好:盛世归隐山林,乱世下山救世。
打小听过这观中道人们与人为善,济世救人的故事,无论是现在的钟鸣还是原来的钟鸣,对道观都有恭敬之心。
小时候,淤泥村的孩子喜欢跑来这里胡闹,斐大成还在道观残破的神像上撒过尿,只有钟鸣不乱来,即使跟小伙伴们过来,也只是站在院中观看,绝不逾越。
娘亲教过钟鸣,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起先钟鸣体弱多病,还在襁褓中时害过场大病,一连几日发疟子,身体滚烫,连城中仁济药铺的老医师都摇头叹息,直言这孩子怕是挺不过去的。
娘亲没了主意,抱着襁褓中的钟鸣终日以泪洗面,还是孙老头去观中求过符水药石,给钟鸣喂下才让他熬过去。
在钟鸣的记忆中,他那慈蔼的娘亲不止一次提起过城西道观中道爷们的大恩大德。
虽然此时的钟鸣已经不再是原本的那位,连他娘亲的面也没再见过了,可他心中秉承了原来钟鸣一家人对道观的恭敬。
正如眼下,他缓过气后冲着残破的道观低头示以敬意,沉声道:“今日多有得罪。”
再度抬起头,少年人眼神已然凌厉,紧了紧腰间布带,收好袖口,将折刀藏在怀中,大步向道观中走去。
道观的围墙虽然坍塌,但两扇实木大门还健在,斑驳的黄漆和门板上的浮沤钉诉说着道观曾经的辉煌。
走至门前,少年人不急着开门,而是趴在门缝上往里面瞧,双门虚掩间有缝隙,刚好可以看清楚院中央的情景。
道观中央有颗古树,据村中老人说,有上千年的年岁了,具体多大也没人能说清楚,褶皱的树皮如同岩石般坚硬,老柳刚刚抽芽,能在枝间看到几抹绿色。
老人们常说槐老有灵,柳老成精。
平时周围的村民对这颗老柳树敬畏的很,年头好时,还会来道观祭拜,可此时院中的人对老柳树却没有任何敬畏可言。
只见几个半大少年被绑在老柳树上,面向外,背靠树干,被绑成一圈。
正对门口的那人脸色黝黑,被绑在树上也是副桀骜的模样,死死盯着跟前穿皂服挎横刀的捕快,阴狠的眼神若同饿狼,随时准备扑咬厮杀。
麻衣少年看得真切,这人正是梁余。
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不服气,正如钟鸣所猜测的那般,如果给他找到机会,定然还要跟吴捕快拼命。
心中有怨恨,机会总是有的,眼前吴捕快便贴到梁余身边,手中所拿正是梁余珍爱的短刀,他用刀背拍了拍梁余的脸颊道:“小兔崽子,栽到老子手上,就是你本领通天,老子也能让你脱层皮!”
梁余冷冷盯着吴捕快,张嘴小声嘟囔了句话,但因为声音太小,吴捕快没有听清楚。
吴捕快不得不往前探身,侧耳去听,“小兔崽子,你嘟嘟囔囔说的甚么,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可等待他的不是梁余的狠话,而是梁余洁白的牙齿。
黑脸少年猛然间向前探身,张口叼住吴捕快的耳朵,狠狠一扯,伴随着吴捕快的惨叫声,梁余口中已经多了口血肉模糊的肉块。
梁余转头将口中的半块耳朵吐出去,连吐好几下口水,笑起来牙齿仍旧染满鲜血。
他放声大笑,一口吐沫吐到吴捕快的脸上,面色狰狞道:“我说,去你娘的!”
还在门口偷瞧的麻衣少年暗道一声要坏,再也没心思审视局势,连忙推开门跑了进去。
实木门的门轴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刺耳的声响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院中之人已经乱成团。
吴捕快的耳朵被扯掉半块,正捂着耳朵满地打滚,他周围跟着张癞子的那群城中泼皮围着吴捕快嚷嚷不停,如老鸦乱叫般聒噪,没心思顾及刚进门的钟鸣。
而树上被绑住的梁余等人,口中皆是笑声,丝毫不担心接下来吴捕快的报复,边叫骂,边向吴捕快那群人吐口水。
趁着这混乱的场面,钟鸣掏出折刀,快步跑到老柳前面,提刀便割断麻绳,红木折刀异常锋利,吹毛断发,割麻绳更不在话下,接连两刀挑开绑着梁余的麻绳。
见钟鸣到来,梁余眼中先是欣喜,随后又是担忧,质问道:“鸣哥儿你怎么来了?快走啊,别跟我们趟这趟浑水!”
黑脸少年心知肚明,咬下吴捕快半块耳朵,他已经闯下滔天大祸,这场祸事绝不是钟鸣亦或是他梁二狗能担得起的。
捕快杀泼皮根本不需要理由,如今结下见血的梁子,按照城里那群捕快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的性子,不把淤泥村这群泼皮赶尽杀绝,决不会罢休。
“走!你们往哪里走!杀千刀的兔崽子们!”
叫喊的是吴捕快,他心中愤恨,后面一句“兔崽子”已经喊破音,尖锐刺耳,包裹着穿透人心底的恨意。
背后的吴捕快不知道何时站了起来,他的手还在捂着耳朵,鲜血止不住地流,在指间滴落。
见吴捕快站起来,梁余扭扭肩膀,顺手从地面上捡起块巴掌大的石头,死死盯住吴捕快,踏前一步,将钟鸣护在身后。
钟鸣则是不闻不问,连头都没回,继续割绳子,树上还绑着五个淤泥村的少年人。
铿锵声响起,面容扭曲的吴捕快已经从腰间抽出横刀,直指梁余,破口大骂道:“狗崽子们,今天爷爷要让你们都死在这破庙里!”
如此情景,已经不是钟鸣所预料的那般,无论是地头款还是金锭,都已经买不下他们的命。
背后吴捕快怪叫着砍向梁余,他手中的横刀泛着寒芒,破空而至。
梁余不敢大意,更不敢硬接,手中只有块破石头,他再神勇也不敢用石头接刀刃,只能瞅准空子,将手中石块用力掷出去,期望可以拖延吴捕快片刻。
紧接着,梁余懒驴打滚,狼狈躲过迎面而来的刀刃。
躲过这刀也不敢停歇,他又赶紧撅着屁股爬起来,等待着吴捕快接下来的攻势。
对面的吴捕快也不好受,石块逼得他收刀后不得不后退,脚下连连扭转,才躲开砸向他面门的石块。
两人过招只在刹那间,旁边的人也有所行动,头皮长了芥癞的张癞子瞎嚷嚷着叫五六个青皮包围钟鸣他们,将老柳树围住,已然封住他们的去路。
钟鸣也已经将麻绳尽数割断,五个淤泥村的少年围在钟鸣身边,将他团团围住,护在其中。
钟鸣身旁缺了颗门牙的少年大声喊道:“娘的个西皮,跟他们拼了,送鸣哥儿出去!”
“缺牙,护好鸣哥儿,老子用拳头给你们开路,一定不能让鸣哥儿折在这里!”
旁边身材高大的壮实少年接过话头,喊完后捏着硕大的拳头向吴捕快冲过去。
在这种恶劣的局势中,所有淤泥村的少年第一时间想到的皆是送钟鸣离开,而不是如何自保,在他们心中,保护淤泥村的钟先生安危,胜过自己的生命。
见那壮实少年鲁莽冲上前,急的钟鸣开口大喝道:“石头,不能鲁莽……”
可钟鸣的话没喊完,石头已经冲至吴捕快面前,只见吴捕快手起刀落,寒芒刀刃劈向石头的脖颈,如同切豆腐块般嵌入石头的脖颈中。
霎那间,鲜血喷涌,滋的吴捕快满脸尽是。
他面前的石头满脸惊愕,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沉重,他全身的力气尽失,就算如此,软趴趴的拳头还是依旧要打向吴捕快的胸膛。
只有他打倒吴捕快,鸣哥儿才有机会逃出去。
失去力道的拳头再硕大也没用,石头终究是跪倒在吴捕快面前,断裂半截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吴捕快抹了把脸上的鲜血,他的脸上与胸襟前尽是血迹,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他的,还是石头的。
横刀卡在了石头的脊柱骨上,吴捕快不得不抬腿用力踹开石头的尸体,嘴里骂骂咧咧道:“不知道好歹的狗崽子,还妄想比老子的刀快?”
眨眼的时间,一名淤泥村少年身死于众人眼前,顿时,张癞子那群人眼中多了许些惊慌,他们缓缓后退,已经没有再阻止这群疯子的勇气。
张癞子作为城中的地头蛇,平时欺压老实人也就罢了,遇上狠厉的人,他还真的打心底里害怕。
今日他的本意只是借助吴捕快的威名来收取淤泥村的地头款,赚些银钱,哪想过要见血。
更何况现在这幅场景,怕是要搏命才能成为胜利者。
惜命的张癞子等人已经萌生退意,两股战战地往后退去。
钱财固然好,但也要有命赚有命花才成。
反观钟鸣等人,因石头的死已经红了眼,梁余狠狠捏着拳头,染血的犬牙已经龇出来。很多时候,梁余信自己的牙多过手中的短刀,他杀过人,用这对犬牙叼破过某些人的喉咙。
露出犬牙的那一刻,代表着梁余心底已升起杀人的心思。
钟鸣的手还成抬起状,他的手无力向石头死去的位置虚抓,似乎想要抓住石头的性命。
最终,钟鸣的手只能缓缓收回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折刀,眼中布满血丝。
人命如草芥般脆弱,有时候都没有一张宣纸有韧性。
麻衣少年冷静的理智已经被怒火逐渐侵蚀,他用仅剩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像疯狗般冲向那个残忍的捕快。
蠕动嘴唇,麻衣少年推了一把身旁的缺牙道:“跑!”
缺牙含泪的眼睛有些迷茫,他似是没听清鸣哥儿的话语,问道:“鸣哥儿,你说甚么?”
“我让你们跑啊!分开跑!不准死!谁也不准死!”
钟鸣的力道更大,把缺牙推了个踉跄,而他自己吸了吸鼻子,横举折刀,快步向吴捕快冲过去。
他要拖延,能多拖延一刻,梁黑子,缺牙就多了分逃跑成功的可能性。
钟鸣的胸腔内已经被复仇的怒火填满,他更想要为石头报仇,亲手将折刀插进这捕快的脖子里。
………………………………
第八章 马踏残庙
天下间最可笑的事情无疑是以卵击石,最悲壮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正如眼前的麻衣少年,手中紧握不过七寸的红木折刀,发了疯般地冲向吴捕快,妄想用七寸长的刀刃力抗三尺长的制式横刀。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麻衣少年的刀还没递到吴捕快面前,已经被横刀的劈斩逼退。
三尺横刀不依不饶,逼退少年人后紧跟而上,寒芒直劈麻衣少年的胸膛。
吴捕快不是酒囊饭袋之辈,身为边陲镇上为数不多的捕快之一,自有他的长处,那便是一手吴家七十二路刀法练得颇为娴熟。
横刀又准又狠,不是寻常人可以接下来的,没有武功底子的钟鸣更是不行。
眼见刀芒已至麻衣少年的胸膛处,他抬起来的手臂来不及阻挡,折刀与横刀的距离只有三寸,但刀刃距离少年人的胸膛更近,仅有一寸。
少年人命悬一线。
“鸣哥儿!”
身后梁黑子的喊叫声破了音,他双手虚抓,扑向吴捕快,眼中的血丝更加密集。
时间在这一刻慢下来,钟鸣眼前是横刀的刀刃,从他鼻尖缓缓下落,他很冷静,思维异常清晰,明知道该抬手去挡那一刀,可手足像是灌过铅铁般沉重,无论如何也抬不动。
这一幕让少年人想起还在地球的那夜:同样是无可奈何,深陷囵圄的境地,同样是缓慢的场景,只是那时的风声,鹿鸣声,喊叫声,换成此时的刀刃破空声,梁余的呼喊声,还有吴捕快的狞笑声。
何曾的相似,两条本该平行前行的命运似乎在此刻再度碰撞。
又要死一次吗?
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少年人的脑海里,他无奈的笑,可勾起嘴角的时间都没有。
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才活过三年,便又踏入鬼门关,他心中有怨。
淤泥村的良田还没有分得,酥脆糕还没放到小莲的手掌中,与田公子的棋约也还没履行。
石头怕是要白死,自己手中的这把破折刀终究是捅不进这恶捕快的脖子里,自己反倒是要先让人家开膛破肚了。
再度尝试抬起胳膊,亦或是挪动脚步,终是无果,少年人只觉得自己身上压了座山,挪不动,躲不开。
他开始有点同情五行山下的那只猴子,书中的那只猴子如果真实存在过,怕也是跟自己同样的感受罢,空有翻天的本事,却无法施展,更何况少年人也没有大闹天宫的本事。
刹那间的思绪辗转,奋力反抗,换来的只有绝望。
万念俱灰,少年人准备接受被利刃开膛的命运。
就在少年人情绪不再有波澜,已然认命之时,利刃上空飘飘洒洒落下一抹绿意,在这佛若凝固的世界中是如此耀眼。
钟鸣耳边响起一声脆响,绿意撞击在刀侧,竟然撞歪致命的刀刃。
刀刃相交,铿锵声响起。
回神的少年人愣在当场,他手中的折刀在绿意的帮助下坎坎来得及挡下横刀,折刀与横刀相交的瞬间,折刀的锋利彰显出来,少年人只感觉略微滞怠,横刀的刀尖就被削断。
钟鸣是知道折刀锋利的,却没想过如此锋利,能达到削铁如泥的地步。
新唐的制式横刀虽不及唐刀,是用白玉京的仙铁矿炼制而成,却也是千锤百炼锻出来的百叠刀,比起寻常铁器在坚韧度上都要优胜许多,除去江湖传闻中的神兵利器,少有能如意轻易斩断制式横刀的兵刃。
只凭锋利这点,红木折刀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七寸折刀断三尺横刀,天方夜谭般的奇迹不只是让钟鸣愣愣出神,吴捕快也是目瞪口呆。
但咆哮着冲上去的梁余却没有给吴捕快发呆的时间,趁着他意识分散之时,梁余虎扑而上,将他扑倒在地,两人立刻扭打到一起。
梁余是街头斗殴的好手,但凡近身,便不会被轻易挣脱,纵然吴捕快刀法好,可论起殴打手段,跟梁余也分不出上下。
一时间两人如同寻常青皮打斗,你争我往地竞起角力,难以分出胜负。
趁着空隙麻衣少年往地上瞅,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救了他一命。
少年人低头只看到脚边静静躺着的柳枝,嫩绿的枝叶始冒新芽,让少年人愕然,那抹绿意竟然只是条普通的柳枝。
抬头看看身旁的千年老树,麻衣少年始终想不通,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古怪,一条刚抽芽的柳枝竟然能阻挡蓄力劈砍的横刀?
但情况不允许钟鸣再做深究,战局再起变化,吴捕快不知何时又摸到断裂的横刀,挽着刀花逼退梁余。
吴捕快其实是个颇为俊美的少年人,可此时他耳朵缺了半块,鲜血染满衣衫,配上恶狠狠想要择人而噬的眼神,已看不出半分俊美,他的脸上只剩下狰狞。
梁余伤了臂膀,他捂着自己的左臂肩头,缓缓后退,眼神始终不离开吴捕快的刀。
在三人身后,两帮人隐隐分开阵营,缺牙他们护着梁余退回到钟鸣身边,张癞子等人也躲在吴捕快身后。
已是僵局,钟鸣忌惮吴捕快的刀,吴捕快害怕钟鸣和梁余搏命的打法。
无论是梁余和吴捕快都在急促的喘息,他们都等着恢复体力,再有一战,按照今日的局势,两方已是死仇,必须要有一方葬身于此才能结束这场争斗。
吴捕快是练家子,回气自然快,他喘息逐渐平缓,却没再上前,反而提着刀后退两步,将梁余的短刀塞到张癞子手中,恶声道:“去,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愣愣看了眼手中的短刀,张癞子有些迟疑,他唯唯诺诺推托道:“吴官人,这,这杀人可是掉脑袋的活儿啊!”
张癞子的愚蠢和胆小怕事让吴捕快恨得牙痒痒,他冷笑道:“我杀他兄弟,你以为这群狗崽子能让我们活着离开?如今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杀绝这帮人,谁也跑不掉!”
看到张癞子眼神有些动摇,吴捕快又劝阻道:“你们尽管杀,上头我来解释,给他们安个贼开花的罪名,准保你们平安无事。”
贼开花是捕快们捞钱惯用的手段,有些黑心捕快平时若是盯上寻常人家的财产,就会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若是那家人不肯就范,便找人谎报案件,给人家安个贼偷的名头。
这贼偷的名头一旦坐实,全家人都要被抓进大牢,财物自然也要充公,其中自然少不了中饱私囊之事。
很多人都在这方面吃过大亏,所以寻常人对捕快们也是毕恭毕敬,生怕惹到这群官家恶盗。
平静无案件之时,若是上头要做些名堂,彰显政绩,这群捕快也是以贼开花的罪名抓些老实人充数。
县令大老爷只要有政绩可言,有银钱可捞,也就对这群捕快睁只眼闭只眼,默认贼开花的存在。
有吴捕快这句许诺,张癞子心中也有了底,握紧手中的短刀,招呼身后的那群泼皮,蠢蠢欲动。
反观钟鸣等人却也是心中各有计较,他们都想让兄弟们先走,陷入激烈的争吵。
缺牙他们四人已经将钟鸣和梁余护在身后,他沉声道:“黑哥,我们顶着,你们先走,咱淤泥村能少两个青皮,却不能少钟先生和梁黑哥。”
梁余自然是不会同意,他气愤喊道:“你给我闭嘴,我梁二狗岂是临阵脱逃之辈,你们护鸣哥儿走,我能拖住他们。”
“莫要争吵,今日谁也走不掉,他们盘算杀光我们,只要我们一人逃掉,整个淤泥村都要跟着遭殃。”
钟鸣最为冷静,他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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