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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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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给王府里留了一封信,说要出去游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叫府里的人别担心。”

    盈澜儿说到这里,更是着急:“可你想,他刚回来,这年还没过完,哪里会是什么游历。怕是估计着内功要发作,躲着大家,以免走了他师父的老路。”

    听到这里,韩临渊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两下弄好衣服,从房里出来:“襄王府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刚走不久!看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盈澜儿很少看韩临渊如此着急,气势便弱了下来:“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底跟他说了你的计划没?”

    自从和李选见过一面后,韩临渊便着手去查李选所说的“中策”,几十条消息指向的地方并不相同,略微动用手里的人脉,找出了其中一个地方的大概位置,过程倒并不多难。

    不过这事不好办,既要瞒住消息的来源是李选,还要说服襄王,放李秉跟自己走。只能谎称是自己从非派的典籍中查到了些信息,可以解这奇怪的内功。

    他先跟盈澜儿说了这事,寻求帮忙。也打算在昨夜喝酒时候给李秉透露一点消息,第二天再顺势将整个计划脱出,劝李秉跟自己走。可未曾想,这酒劲上头,聊的欢快,就把这事给忘了。

    原本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错,至少还有第二天可以找李秉慢慢说。

    可如果李秉先走了,这后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哎!喝酒误事!”韩临渊捶了自己胸口一拳,连忙出门。

    曲池坊,是长安东南方向最偏远的小坊,大多是淤泥地,几乎整个坊都是庄稼汉,寻常也没什么外人来。

    几十年前,大唐正直鼎盛的时候,它旁边还有个“曲江池”和“芙蓉园”,都是皇家园林,这里人丁还兴旺些。不过后来国库空虚,不少皇家园林都被裁撤,这里没了人气,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一个深青官服的中年人,带着个十六岁的黑衣少年进了坊,沿着小道走到一个僻静地方。

    “殿下,就是这里了。”他打开了厚重的门锁,伸手请李秉进门。

    大唐的官服很容易从颜色和绣纹上看出品级。三品以上为紫色、四品深绯、五品浅绯、六品深绿,七品浅绿、深青正是第八品,其下还有九品的浅青。

    这间房不同于长安寻常的木楼、黄土屋或者青砖房,反而更像延州的土窑洞,唯独不同的是这窑洞开在地下。

    八品官伸手拨了拨吊在半空的蜘蛛网:“这个水牢不经常用。殿下要用,我这就差人来打扫打扫。”

    “不必了。”李秉看着房间里的陈设审讯用绑人的十字木架、枷锁、手铐脚镣一应俱全,旁边的一张简易的木板桌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刑具。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房里,地面还开凿了个水池。

    他转身对那人道:“这里并不多乱,我自己收拾收拾就好了。这水牢……原本是做什么用的?”

    八品官是长安万年县的不良帅。所谓不良人,是主管侦缉逮捕的差使,不良帅是其头目,从八品的职位。

    他擦了擦板凳和桌子,又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们不良人有时候会捉住比自己功夫厉害的多的犯人,到时候处理不了,就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关起来,磨磨他的性子。

    这里叫做水牢,实际上是个刑房。水里泡个七八天,再把所有刑法走一遭,不管多厉害的高手,到最后也没了气焰。”

    他指了指地面水池边上的一块铁板:“殿下你瞧这铁板,上面这么多小孔,都是换气用的。

    一旦盖在水牢上,这水面和铁板之间,只有一寸空隙。牢里的人想要活命,就必须时刻仰起头,还不能睡。一旦睡着了,就会被呛醒,这样折腾三五天,就算是神仙来了,到最后也没了意志,问什么便答什么,审问起来,事半功倍。”

    “那要是水牢里的人,功夫很高,会不会从里面逃出来?”

    “绝无可能!人在水里,原本十成的力气,能使出来的,也只有三成不到。更何况这水里有精铁脚镣手铐,束手束脚,让人更施展不开。即便是万一挣脱了,这铁板四周有铆钉,一旦锁死,这铁板绝对不会动摇分毫。

    相传这水牢在建造之初,大理寺还专门派人来试过,说即便禁军头领来了,也出不去。”

    李秉点点头:“如此便好!行了,钥匙你留下吧。这地方我用完了,就差人给你送回去!”

    不良帅毕恭毕敬的双手呈上钥匙,又道:“既然是叛贼头目,要不要我再派些人把这里围起来。以防乱贼来截牢?”

    “不用了。此事不宜张扬。不然我也不会选这里。”

    “殿下说的是。那下官先告退了。如果任何差遣,下官必定万死不辞。”

    李秉客套的赞赏了两句,又道:“切记!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和别人提起。”

    待不良帅离开,他关上大门,从狭小的窗户看了看外面正晴朗的天,伸手捞水池里的水,水光浮动,映在墙上,涟漪荡开。

    李秉将脚铐给自己绑上,静静的坐在池边,抱着双腿,枕在膝盖上,看着那一滩死水,就好像看着自己的未来。


………………………………

十三章 十二时辰

    西明寺大门紧闭,甚至还有一队禁军守卫,明日就是上元佳节的百僧祭礼,这么重要的节骨眼,主管祭祀的太常寺绝对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哎哟!”一声轻柔的娇·喘。

    西明寺小门边,一个纤柔的青衫姑娘刚被守卫伸手阻拦,便顺势半倒在地上。她撩起裙角,轻轻揉了揉那如玉白皙的小腿,眼眸明动,略带娇羞和委屈,缓缓抬头,看着两个守卫大哥:“哎呀!守卫大哥!我脚扭了,能不能行个方便,扶我起来。”

    她伸手指在脸颊划过,绾一缕秀发绕指柔,更添三分媚色。

    守卫见状,咧嘴一笑,爽朗答道:“好啊!”

    说罢,径直走到青衫姑娘身前,上下打量一遍,一脸坏笑,抽出腰间横刀,搭在她肩头:“你看!是让它扶你起来,还是让我来扶你!”

    青衫姑娘还不死心,嗲声谄媚道:”大~哥~!”

    不过话还未说完,肩头横刀离脖子又近了一寸。

    “你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赶紧滚远!你们要是再来闹,就把你抓起来!”说完这守卫收了刀,死死盯着青衫女子:”还不起来!等我用八抬大轿来抬你?他娘的。今天怎么老遇到这种不开眼的。”

    青衫姑娘看他一脸严肃,便知再无计可施,瞪了这守卫一眼,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离开。

    她刚转过巷子,便被一个躲在角落里的黄衫姑娘叫住:“诶!诶!诶!青豆!我们在这呢。”

    这姑娘正是融教北四堂的鸢尊者,她身边站着一个略显肥胖的富商——戴小璞头,穿金丝绣袍,还贴了一对八字胡,是乔装打扮的侍女‘红豆’。

    鸢尊者看着青豆一脸愁容,便已知大事不妙:“怎么?你也没能进去?”

    青豆努努嘴:“那守卫真是油盐不进!”说完还不自觉的猛的跺脚,显然怨恨极深。

    红豆抹了抹胡须,叹息一声:“哎!这是真的没办法了。要不,小姐,这事就算了吧!等明天一过,百僧大法事完了,我们再偷摸进去。”

    “算了?”鸢尊者沉吟一声,又摇摇头,厉声道:“不行!机不可失。这是我们加入融教之后,第一次单干。不做出点什么成绩,怎么回去。我一定要向家族证明,女孩子一样可以闯出一番天地。鬼谷术,所谓的传男不传女,是大错特错!”

    所谓鬼谷术,便是鬼谷一脉的术法。在佛教还未传入中原之前,兵、法两家还不是一流学派,鬼谷已是同“儒、道、墨、方”齐名的五大脉之一,是正儿八经的本土流派巨擘。可惜后来鬼谷内部不断分化,除了创道师祖“谋圣·鬼谷子”之外,之后几百年,虽然奇才众多,但再也没有一人能统领整个门派。

    鬼谷一脉最终崩塌,六支出走,一分为七:

    和兵、法、道相近的三支,放弃鬼谷思想,被另外三脉吸收。

    精通鬼谷术的一支,归隐山林,不知所踪,不过却留下了一众秘传小门派,偶有几个不世出的奇才,在江湖上留下不少传说。

    精通符箓术的一支,另立门户,千年间不断积累,最终成为符篆一脉顶尖豪门。所谓符箓七世家:腐水、烬火、聘风、鸣雷、伏鬼煞、役精怪、通神明中排第二的“役精怪”,便由此来。

    精通算学的一支,放弃了鬼谷的思想武功和术法,沉迷于算学之中,为后来“九算”一脉的成立奠基。

    而留守的最大的一支,继承了鬼谷的思想、武学和“遍布天下的秘密堂口”,演化成后来的纵横一脉。现在天机宫和天演阁均源自于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极其微妙,此处按下不表。

    秦朝时,鬼谷一分为七,有恰逢方士远赴东海,集体失踪。两家从此式微,六大脉的名头自此改写为:“儒、释、道、兵、法、墨”。

    鸢尊者踱两三步,望着远方西明寺的白顶围墙,坚定的说道:“红豆、青豆!你们去找只麻雀来,如果抓不到,西市的也定有卖的,去买来,要快!”

    青豆一愣,倒是红豆伶俐,一步凑到鸢尊者身边,吃惊的说道:“小姐,你不会是想用那招?”

    “没错!阿爹的绝学,鬼谷转心法!我偷学已久,别的东西可能会吃力,控制个小麻雀还是绰绰有余,你放心吧!”鸢尊者自信满满:“我‘艾晓莹’绝对不会辱没先父‘融教诡徒’的名声。”

    ****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早说?”刚刚回府的李僙似有怒意,旋即摇头:“罢了。临渊侄儿,这不怪你。是我疏忽了,只知道那功法有问题,却不知道每到月半,都会发作。若是多问一句,恐怕也不至于出现的今天的结果。”

    “可是即便如此,秉儿为什么要自己逃走呢?在家里有这么多人不是更好解决一些?”彩姨忧心忡忡,拽着李僙的手,倚在他身边,既是安抚李僙,也是给自己的焦虑找个依靠。

    “不知道,他到底会跑去哪里。”

    站在一边的盈澜儿,倒是很能理解李秉的心情:“大概是孙前辈的事情,确实吓到他了吧。想想在千花杏坊的血流成河,他的内功,万一真的在府上发作,又不知道会是怎么一番景象。我想,李秉是在担心这个吧……”

    她说完,忽然又低下头,沉吟道:“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损害到朋友亲人,他这样倒是很让人钦佩。”

    李僙闻言,连连摇头:“千花杏坊怎么能和王府相比,他那点本事,还能伤到我吗?“他越想越急,自责之切,握拳锤在桌上,刚想说话,看糜歆从院中跑来:“大哥,问过了,所有城门都没有看见世子殿下出城,他必定还在长安城中。”

    糜歆扫了韩临渊和盈澜儿一眼:“正巧二位也在!刚才来的路上,遇到魏公子和马公子。两位获知这个消息,也已经回家派人分头在城中四处去查找了。韩公子对我家殿下的脾性最是清楚,不知道对殿下的去向,可有什么猜想吗?”

    “以前每次闯祸,秉哥能自己抗就自己抗。这次估计也一样,多半会找个地方,等自己奇怪内功发作之后才会出来。”韩临渊摸摸下把:“要能困住人,又比较清静,远离人群的地方。长安城中,能有哪些呢?”

    “各个世家的冰窖,废弃的庙宇别院、砖窑土窑,矿坑废井,各个监牢。长安城,这样能藏人的地方太多了。”李僙只是在脑海里略微过了个念头,闪过的地方怕是一百个都不止。

    “多也没关系,今个才是十四,到上元节还有一天。这十二个时辰,要在长安找个人,也不多难!”


………………………………

十四章 蚩尾应虺

    长安西市正街的喧嚣一如往昔,一只百灵鸟从西市客栈的窗棂飞出,掠过一片蓝瓦,扑腾翅膀飞入云霄。不过片刻,便落在一棵梧桐枝头,拍拍翅膀,在枝头跳着,唱着,瞧着这偌大院落里的发生的一切。

    西明寺的内院槅门紧闭,普通的小沙弥都被赶到了外院帮忙,迎接明天的百僧祭礼。而内院,二十位绯红袈裟高僧侣聚在藏经塔前,似在商议。

    “诸位,相信大家也都听说了,今日一早,清延师叔例行查看藏经塔,发现塔底的大阵已经出现裂纹。诸位也知道,我原本是打算在祭礼之后,从长计议换阵的方法。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必须提前动手,以防这几日发生不测。”

    说话的乃是西明寺的住持“净善”,他看向众人:“虽然准备仓促,但好在昨日已经演练过阵法,个中细节也已经讨论良久。

    按照之前所说,我和良渡大师(华严宗住持)各带七人,一共十六人居于塔外,用修为强行镇压住藏经阁塔,为塔内换阵提供机会。

    而清延师叔和煦慧大师(菩释宗·北洛寺住持)等一共四人,则趁机进入塔内,去除旧的‘明坛宗·十三天罡伏魔阵’,补上新的‘菩释宗’锁妖阵。大家可有异议?”

    几乎所有人都微微颔首,却没有人正面回话。

    净善和良渡大师相视一眼,又道:“既然没有异议,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塔外的十六人分为两组,绕塔呈内外两圈,分别战于“东、南、西、北、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八个方位。

    十六人或持钵盂、或持禅杖、或持佛杵、或持木鱼、或持金环、或持宝瓶、或持佛珠、或持金刚轮、或施手印、或席地禅定,都摆好了架势。

    净善住持取下颈部佛珠,缠绕在右臂之上,口中默念法诀,施一个说法印,一道金光率先脱手而出,射在塔身之上。金光转瞬镀满整个塔身,一砖一瓦都泛出极其细微的辉光。

    华严宗良渡大师也出手,双手合十,金光双掌中飞出,比净善的光芒更胜,不过却少了一分刚劲,多了一分绵长。

    簌簌簌簌!一股风起,他嘴角边狭长的胡须飘摇。

    十六道光芒从不同方位射出。每一寺的内功心法虽不尽相同,但都出自佛门,映在藏经塔上,浑然一体。整个塔身上下,沐浴在金光之中。

    “我们也坚持不了太久。快去!”

    得了净善示意,清延和煦慧四人连忙进塔,直奔塔底暗阁。

    锁上小门,取下红布,“黑僧”的遗骸显露在四人眼前。

    正黑底色,亮银条纹的袈裟之下,尸骸全身肌骨已经风干了,双眼凹陷,面容扭曲。但身形却依旧端正,盘腿坐下,双手立于膝上,乃是佛门说法身相。

    清延对着黑僧行了佛礼,恭敬说道:

    “当年圣僧身中‘蚩尾应虺”剧毒,自知大限将至,以自己肉身为像,在原本的‘十三天罡伏魔阵’基础上,施弥勒咒引,镇压锁妖大阵,真乃功德无量。

    今,西明佛塔阵基受损,濒临破灭,我等才疏学浅,不能复原当日大阵,只能毁去,以新阵替代之。

    望圣僧幻去这弥勒咒引,完成这无量功德,重入轮回,早登极乐之地成佛。”

    他说完这话,在场另外三人也随之附和:“阿弥陀佛,恭请圣僧。”

    四人语闭,静静的待在原地,目视遗骸,都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忽然间一声脆响,原本端正的干尸忽然松散,如同大楼坍塌,衔接完美的骨架,瞬间分崩离析,化成一堆白骨,连颅骨都滚到清延脚下。

    说时迟,就在同一瞬间,暗阁平坦的地面,迸发出一道强烈的紫光,辉映出十三道繁杂的阵纹,连地面都为之一颤。

    外面的十六僧也感觉到了动静,手里中内力又增强几分,西明佛塔的光芒更加耀眼:“大家小心,他们要撤去旧阵了。”

    一股汹涌的风从地面吹来,暗阁里的瓶瓶罐罐倒了一地。

    “下面的东西也感觉到了弥勒咒引消失,这阵法的束缚之力大大减弱,他正在猛烈的攻击。你们做好准备,当我撤去旧阵时,他必定有一股反扑。”

    清延法师一脚猛踏,强稳住自己身心,已经无暇去顾忌黑僧的尸骸。

    煦慧大师对清延点头,示意已经做好准备:“开始吧!”

    清延法师双手施“大定印”,双眼微闭,口中默念佛经秘法。

    三五句口诀后,他猛然睁开眼睛,眸子变成金黄。他大袖一挥,地上的紫光阵法如同纸坊里刚成型的宣纸一般,从体面上撕下,在空中化为碎片,光芒转瞬即逝。

    不等光芒完全消弭,一股泼天的气势从地底冒出,蓝色的妖气巨浪席卷而来。

    妖气瞬间冲击到四面墙壁,触碰的一瞬间,金光浮现,那妖气受到束缚,并不溃散,只是连忙回缩,寻找新的突破地点。

    短短一瞬间,便已如此往复多次,却依旧被困在塔内不得出。

    这浩荡的妖气像没头苍蝇一般在暗阁里乱撞,即便清延法师有佛法护体,也被这弥漫的妖力弄的有些心烦意乱。这还只是佛塔下妖力的一部分,不知如果是那天妖的真身出逃,又会如何?

    “咚!”只觉脑海中一声钟鸣,浑身巨大的压力转瞬消失,身边的妖气忽然凝固。

    再看煦慧大师,其貌不扬的他,背后居然出现一尊一人高的“金刚手菩萨”的虚影。

    一面三目四臂,身黑衣蓝,头戴五股骷髅冠,以骨饰与蛇饰为庄严,发赤上扬,须眉如火,獠牙露齿卷舌,三红目圆睁,怒目而视。左前手施期勉印,左后手持金刚杵,右前手施忿怒拳印,右后手持金刚钩绳,双足右屈左伸,威立在莲花日轮座之上。

    佛像显露的一瞬间,这妖气巨浪如同被冰冻,不得动弹分毫。

    “嗡,班则,赞扎,萨瓦敌,占达嘎哈纳达,哈巴渣吽呸。”

    “嗡,班则,赞扎,萨瓦敌,占达嘎哈纳达,哈巴渣吽呸。”

    “嗡,班则,赞扎,萨瓦敌,占达嘎哈纳达,哈巴渣吽呸。”

    这是“金刚手菩萨”的《胜心咒》,为一切明咒之最胜,遣除一切魔障,化解一切憎恨。

    煦慧大师一连吟诵三遍之后,微微抬起右手,那佛像的前右手也跟着抬起。

    他以手指为笔,在空中工整写出四个梵文字体,佛像也跟着写出四字。

    唯独不同的是,这金刚手菩萨的四字在空中凝结成实体,翻出莹白光芒。

    “扎哥吽扎。”煦慧大师口中默念,正是“金刚手菩萨”《四字短心咒》。

    咒法一成,空中四字化成神符,飘飞在碧蓝妖气之上,好似空中丝巾落地,招摇之间,将碧蓝妖气尽数压下,直至落于地面之上。

    四字短心咒光芒再次闪耀;将暗阁里仅剩的一丝妖气尽数吸回地下,光芒大盛之后,又如同水渍浸入地下。

    “成了!”煦慧大师长呼出一口气,身后的金刚手菩萨虚影也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也只不过一刻,西明寺的暗阁又一如往常。

    “明坛宗以纹为画阵,菩释宗以法诀画阵。煦慧大师这一招“金刚手菩萨短心阵”真是神乎其技。老衲佩服。”清延自认为佛法修为要比煦慧高出不少,可这一手阵法‘功夫,怕是自己这辈子是赶不上了。所谓术业有专攻,便是如此了。

    煦慧尴尬一笑,似乎已经在虚脱的边缘:“清延大师过奖了,我们快些出去通知他们,省得他们白费力气。”

    他刚要迈步,大腿抽动一下,整个人摔在地上。

    “果然还是脱力了。早知如此,便不逞能,用‘威北复庭阵’,恐怕也不会这么狼狈。让大师们见笑了。”

    另外两位同行高僧扶他起来,一人架一只肩膀,将其抬出。

    暗阁的门被打开,又关闭,除了地上散乱的一堆白骨和乱七八糟的药瓶,好像也再无不同。

    可谁也没看到,藏经塔的木梁之中,一个朽眼中,一只胖乎乎的肉‘虫,慢慢的钻了出来。

    咕扭咕扭,它费力的爬出小小的洞口,拱起身子,两个细微到不可见的眼睛,映出深蓝的光辉。

    一阵桀桀的笑声,从西明寺的藏经塔最深处响起:

    “被困了百年,我的一缕神识总算逃了出去。”


………………………………

十五章 临渊决绝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狭小的铁窗里透进来,那窄窄的一寸光辉,不偏不倚照在李秉眉间。

    他睁眼一瞬,恍惚间,瞧见一个人影顺着水牢走到自己跟前,他还想再抬头看看,无奈实在是太疲倦,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秉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完全震碎。赤条条的身体,蜷在水牢里,半倚着水池的一面墙壁,脑袋耷拉在墙壁的夹角上。

    他身上十数条大小不一的伤痕依旧在流血,整个水池已经被染成鲜红。

    旁边那人渐渐靠近水牢,先脱去披风,整个人跳去水池里,将李秉的手铐脚镣尽数解开,托起他的后背和膝,将他放在岸边,自己再爬上来。

    他来不及去处理那些伤口,只是用自己的披风将李秉裹起来,抱入怀中。

    李秉也感觉到了那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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