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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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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字胡满脸猥琐地笑着接口道:“搞不好,这人光棍打得有了年份,看那妇人情急,以为好骗,就动了色心。那妇人嘛,虽没什么姿色;但身子倒是有凹有突,后臀上掐一把,能流出水来。”

    有祥兴堂的人牵头,周围看热闹的乡民,就都踊跃起来。各种荤腥言语,各显神通。

    ……

    板车上的妇女和拉车的男人,经不住众人的风言风语,都不由得一脸狐疑之色。

    死马当活马医是不错,可要是死马没医过来,还要活人受罪,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男人开始挪步,他打算要出手阻止了。

    猎人仍是一动不动,虽然站着,却好似沉睡一般,只是那不断冒出的汗水,此时如同雨下。

    板车上的妇女也开始不安起来,她打算叫醒眼前这个不知正对女儿干嘛的猎人。

    但是拉车的男人动不了,车上的女人,也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动弹。

    两人不在同一个方向,但两人都同时看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不知指向哪里。他们能感觉到的是,只要自己一动,那把铁剑就能刺进自己的身体。

    一家两口,都愣了愣神,这才发现铁剑的剑柄,是握在哪个十来岁的少年手中。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

    “看那孩子的手。”也不知人群之中,谁喊了这么一句。

    “诶呀,你看那双小脚!”

    “她的脸色也变了呢。这是什么法术?”

    随着纷纷扰扰的声音,人们看见女孩的手脚,脸上的青於之色开始慢慢退去。肤色虽然仍然苍白,却渐渐地都有了生气。

    猎人的手,终于离开了女孩的头顶。他长舒一口气,睁开双眼,静静地呼吸几下,突然挥掌一拍,手掌在女孩的顶门上一触即弹。

    “哇,”的一声,板车上的女孩破口大哭起来。睁开双眼,骤然看见周围众目睽睽,尽是陌生面孔,女孩恐慌失色,咿呀惊叫着,手舞足蹈。

    “可真是中邪了啊!”

    “嗯,救活了,也是废了……”

    板车旁的妇女,好像是个天生的眼泪缸子,脸上一下子又稀里哗啦起来,她把女孩紧紧抱着怀里。边抽泣边喃喃地出言安慰着。

    女孩稍微镇定了些,却仍是惶恐地往妇女怀中钻着,边钻边嚷嚷:“娘,不要让那神仙来家里了。神仙太可怕了,那些神仙门徒,也好可怕……”

    女孩口中的神仙,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是谁。女孩说的可怕,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祥兴堂的琅上道师,有祭风祈雨,画符驱鬼,持咒杀人之能。

    所以整片盘地之中,所有村寨都对他奉若神明。

    但凡有村寨邀请琅上道师祈福消灾,驱邪镇鬼,道师便可随意指定寨中人家居住;指定女子侍寐。

    道师看中家主的女儿,则女儿侍寐;若看中的是家主的妻妾,则妻妾侍寐;此事已成定例。

    但凡有家主不依此例,不日必生妖邪;轻则禽畜不安,重则家人突然换上怪病,人丁夭折。

    最近“妖邪”横行,怪事连连,所以琅上道师的日程,排得很满,各村各寨的法事,应接不暇。至于这女孩,应该是最近被指定服侍过道师的。

    有时候,道师偶然兴起,也会把临幸过的女子打赏给随行的门徒。

    猎人略作休憩,气息已经平复,便对那女孩的父母道:“孩子是本身受连续伤害,加上惊吓过甚,所以昏厥不醒。而且她本身生机已弱,其本心之中,就害怕自己醒来。所以回去除了需要服药恢复,更多的,恐怕是要你们多加安慰陪伴。平复心境,才能康复如初。”

    说是这么说,真能康复如初,那就真是神仙眷顾了。

    “那可怎么办呢……”拉车的男人收足无措,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你可以告诉孩子,从今天起,世上没有祥兴堂了,也不会再有琅上道师。”猎人缓缓说道,转身望向那三个正目瞪口呆的赋差。

    藏了几百年的剑,既然已经出鞘,就总要饮血的。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十一章 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儿子,借你的剑我用用。”看着三把缓缓靠近的朴刀,猎人向任平生伸手道。

    “剑在人在。”任平生并没有递剑过来,“你教的。”

    猎人叹了口气,收回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留活口吧,今天有得忙的。”

    “明白”。任平生应着,便看见三个大汉,已经到了猎人跟前。

    “祥兴堂的事,你不该插手。”刀疤冷冷说道,“很多时候,好心泛滥,容易办坏事。”

    猎人似乎对三个持刀大汉的威压,熟视无睹,笑道:“但凭心意做事。管它好坏。”

    三个赋差,没有再跟他废话。

    周围的人群也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三把朴刀,从三个方向,闪出三道刀光,向猎人劈去。

    这让任平生很尴尬,今天是我出场好不?但对方似乎对这个十一岁半的少年,毫无兴趣。

    一剑飘忽,震颤而去。没有剑光,只有黑乎乎的剑影。

    少年身随剑走,但没有人看到他的小身板。因为人们只看到剑影。

    任平生手心有点渗汗,因为他从没试过这一式“天恨”。

    “叮”,“叮”,“叮”,三下脆响。好像不是刀剑相格,倒似是乐师手中的小锤在击打编钟。三道刀光已经半途而止。

    三个彪形大汉,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手腕一阵剧震。砍到半途的刀,竟被反弹回来,刀背差点反打到自己身上。

    好不容易稳住了反弹的朴刀,赋差们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与那个猎人之间,站着个只到他们胸口高度的孩子。

    孩子的手中,握着把锈迹斑斑的阔刃铁剑。

    难道有鬼?

    “小子,不想死滚一边去!”胡子喝道,“做人的乐趣都没试过,你着急寻死做什么?”

    刀疤性急,双眼一瞪,对两个同伴叱道:“少啰嗦,胡子做了小的,阴三,我们剁了大的,手脚快些;别误了今天的正事。”

    大哥发话,胡子只能照办;手持朴刀一步步向少年走来。

    “小子,就凭你刚才敢站出来,我挺看好你。跟我们混得几年,也能有些前途。”

    胡子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你命不好,摊上个冥顽不化的爹。”

    胡子的朴刀已经斜指向前,刀锋冷光闪烁,“到了那边,别怪我,也别怪祥兴堂,要怪,就怪你那个多管闲事,祸害人间的老子。”

    然后,胡子动手了。他刀法精熟,也无需撤刀蓄劲,直接翻腕挽了个刀花。那刀花延伸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便向少年握剑的右手劈来。

    刀疤和阴三也动手了。两人同时挥刀而上,一左一右扑向猎人。

    猎人双手抱胸,对两道汹涌而来的刀光,干脆闭了双眼,喝道:“平生,看你的了。”

    见过坑娃的,没见过拿自己的命来坑娃的!任平生腹诽不已。

    胡子那一刀,没有遇上格挡,挥得意外的顺畅。

    他眉头轻皱,似乎已经看见一条细细的臂膀,连着那柄极不协调的巨大阔剑,离身而去,鲜血飞溅;爽快之余,暗叹可惜。

    既然太过顺畅,当然就是没砍中什么东西。

    待到胡子恍然省悟的时候,他还是看到了一条粗长的臂膀飞出,连着一把明晃晃的朴刀,撞在了胡子身上,然后跌落尘埃。

    臂膀断口溅洒的鲜血,染红了胡子的衣衫。

    胡子这才看清,跌落地上的臂膀,满是外翻的刀疤。

    围在另一边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向两头惊慌散开,因为另有一条紧握朴刀的断臂,飞向人群,鲜血淋漓,十分可怖。

    然后,所有人才听见两声惨叫。刀疤和阴三,各自看着自己右肩那血淋漓的巨大豁口,惊声尖叫。

    胡子连忙横刀转身,向着惨叫传来的方向,全无战意,但求自卫。

    但是还没等朴刀横到身前,他已经看见眼前略过一道浅浅的,湛蓝的焰火,自上而下,迅捷如电。一闪而没。

    “好在没劈中!”胡子心中条件反射地庆幸道,但马上就听到了自己口中发出的一声惨叫,因为他先是感到握刀的手毫无知觉,然后,才看见手臂离开自己的胳膊,跌落地上。

    胳膊上断口平滑,直至有鲜血如注,喷涌而出。

    好快的剑!

    三人面如土色,惊慌惨呼了好一阵子,才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绵绵不断的细碎呻吟。

    能安静下来,主要还是流血过多,再无力叫喊了。他们现在或跌坐在地,或已经躺倒尘埃,发出说纳胍魃

    “那可是祥兴堂的人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周围的人开始不安起来,蝼蚁百姓,没有人不怕惹火烧身。

    “让让,让让,我路过的。”

    “好歹,帮帮那几个受伤的吧,说不定,日后人家能念着些情分。”

    ……

    人群沸沸扬扬,但毫无意外地,散去了一大半。留下来的想想也不知怎么帮,更重要的,那手持铁剑的少年,还站在哪里,虽然瘦小,却屹立如山。

    无锋的锈剑,并无血迹,也许,是因为那一剑太快了,来不及沾血;也许,那根本不是他劈的。

    但无论如何,周围的人,不敢走入圈中一步。

    “哎呀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罪过啊,罪过啊……”纷乱的人群之外,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嚷嚷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个头戴纶巾,身着八卦道袍的男子,一手抱着签筒,一手擎着“天下半仙,人间神算”的卦旗,跌跌撞撞地跑进人圈之中,来到哪三个断臂重伤的赋差身边。

    “不得了啊,小小年纪,下手咋就这么狠呢。哎,这三位老弟,也别怨恨,我看三位今日印堂发黑,脸色发白,哎,本来就是个必遭无妄之灾的运数。可惜啊,可惜,咋就没早点遇上我神算亦真老道呢。”

    那卖卦道人,獐脸鼠须,这一连串的唉声叹气,倒也真让人感觉出几分悲天悯人之意来。

    “缘分啊,缘分,可见真是有则遇贵人,无则见邪神。好歹让我亦真老仙碰上了,也算是你们不幸之中,还有那么点福分。”

    这卖卦老者对着躺地惨嚎的伤者接连胡言乱语,最终却是不忘吹嘘卖弄,周围的人早已心生不满,嘘声连连。

    猎人父子倒无所谓,反正地上那三个人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关心。今天得罪了祥兴堂,更惨烈的战斗还在后面呢。

    只不过卖卦道人突然出现,插科打诨一下,倒也可以略略缓解紧绷的心弦。

    人群中开始有人义正言辞地叫骂起来。所有的敌意,开始都指向哪个装神弄鬼的卖卦老道。

    人们不敢直面强者的邪恶,却往往很有勇气去谴责弱者的无所作为。

    有了感觉不到威胁的对象,比如眼前的老道,和不知哪个年代曾出现过的键盘,很多怯懦的人,就都可以凭空长出一副侠肝义胆来。

    “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无良,我以为兄!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群情汹涌之中,那卖卦道人突然纵声悲歌起来。

    “你们会你们来啊!老子图个啥?替人算卦消灾,我还能收几个铜钱的卦金;这路见不平救死扶伤,我又找谁要汤药钱去啊?”

    那卦师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很有要跟众人大干一仗的架势。

    众人见他悲愤之情,溢于言表,不像做作,倒不由得呆了一呆。再一看或坐或趟在地上那三个伤者,也不知道那卦师到底做了些什么手脚,断臂处竟不再流血了,也在看不见那翻露在外的可怖骨肉,而是糊上了厚厚一层黑色粉末。

    奇怪的是,那粉末居然牢牢粘住断口,并没被血冲走。

    片刻之间,三个重伤赋差,便似乎略微恢复了些神气,呆呆地看着老道。众人这才知道那卖卦老道,是真的救了这几人。

    可谁也没看清,刚才他是如何出手的。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十二章 九井十八厅

    围观的人,都在老道癫狂夸张的吵吵闹闹中,错过了所有的细节。但任强父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卖卦道人的所作所为。

    任强手心泌出湿腻腻的汗渍;与儿子对望一眼。父子眼中,都是茫然和紧张。

    他们俩,也一样没能看清老道的手法!如此高明的人,却不知是敌是友。

    三位断臂的赋差,任强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想。从老道的手法看出,他肯定也能帮那几个赋差续接断臂,却最终没有接。想到此节,任强稍稍松了口气。

    八卦老道忙完,双眼向任家父子望了过来,长叹了口气道:“老弟啊,我只是看着人家可怜,动了悲天悯人之心。咱们卖卦的,断世间吉凶,驱人间邪祟,靠的可不是三寸不烂之舌,全凭一颗济世仁心哪。”

    老道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妨碍两位大侠的正事,我还得进寨中摆摊卖卦去。两位要是考虑断个前程吉凶,不妨到我的棚子来帮衬一二。”

    任强拱了拱手,神色恭谨道:“给老神仙添麻烦了。”

    老道没再言语,转身而去,举着卦旗进了寨门。

    “爹,待会琅上道师出马了,咱应付得来不?”挑担走在思安寨熙熙攘攘的街巷之中,任平生轻声问道。

    任强道:“放心吧,他不会轻易出马。”

    “那万一我们打通关了呢?”

    “哦。”任强看了儿子一眼,他觉得打通关这个说法,很有意思,“那他当然必须出马了。”

    “这不废话嘛。”任平生嘟哝道,“那咱们干得过不?”

    “干不过。”任强直截了当道。

    任平生惊诧莫名地望着父亲,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悲天剑道,很坑。”任强解释道,“淬炼剑心唯一的途径,就是要让境界更高的人,给你喂剑。白猿干不过你了,只好找道师了。”

    任平生疑道:“他比白猿厉害?那为什么当初不出手杀了雅疆和白猿,任其祸害乡里?”

    “两个不能威胁到你,却又能因它们的存在而给你积累威望,谋取利益的物种,换成你,你有理由去杀它们?”

    “那万一剑心的淬炼,最终不成,会怎样?”任平生忐忑道。

    “若是跑得不够快,不够远,多半会死。”任强悠然道,似乎说的,不是自己的儿子。

    “那你炼成了?”

    “没有,我说了,我一分火候都没到,根本不上道。”

    任平生哑口无言。这悲天剑,真是坑得很。

    ……

    今天的上河寨中,尤其热闹。寨门外原先惊心动魄的一番血腥打斗,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加上无数年来第一次,在寨中摆摊易货,居然没有人征平安赋了!

    向祥兴堂缴纳的平安赋,不便宜;货品无论贵贱,都要缴纳全部价值的2成。日常货物,按行价估值;非日常的货品,则全由赋差估价。

    而这些赋差,一般都是祥兴堂的弟子,或者一名弟子带一两护院武丁。

    刀疤,阴三和胡子,则都是祥兴堂的弟子。能拜在祥兴堂门下的人,都有一番不平常的过往。但这些人,一般只能是外堂弟子。

    除了外堂,祥兴堂中还有内堂弟子。外堂弟子只习武艺,不修法术;只有内堂弟子,才有资格获得琅上道师的法术传授。

    能进内堂的,一般都是祝家的子侄血亲。

    ~~~~

    上河寨市镇北面,街巷尽头之外,一处凸起的高地,方圆三四十亩,有高墙四面围起。说是高墙,墙上箭垛女墙,墙外壕沟拱桥,无一不全,简直就是一方缩小版的城池。

    高墙内,是一处五进大宅,门楼高大,鳞次栉比。

    这里便是琅上道师祝无庸的家,九井山庄。

    庄名九井,那五进大宅,总共有八个合院天井,外加一个前院,正好就是九井。整座宅院,回廊曲径,屋舍楼台,极其繁复。

    九井五进,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琅上道师一家,到此上河寨立足,也不过两百余年的传承,最初几代,都无甚建树,只是默默隐于市井,传宗接待。也就是到了近几代人,才逐渐显露出极高的武功法术,成了一方道师。到了祝无庸这一代,家世威望,一时无两,俨然是一国君主的气派。

    祝无庸一共娶了8位夫人,5个小妾,十三美人各居一厅。虽无三宫六院,却也艳福不浅了。

    整片不归山盘地之中,十余万人口,说是一处小国,也未尝不可。

    五进后厅的祖师堂中,香案屏风之上,挂着祝家列祖列宗的遗像。堂中香烟袅袅,红烛辉映。琅上道师跪在香案前的蒲团上,虔诚拜了几拜,这才起身,立于列祖列宗的遗像之前,默默瞻仰。

    这段时日,他其实忙得很,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在这里无所事事,凭吊祖先。但他就这样静静地在堂中站着,无人打扰。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古稀老人,须发全白,被仆人从屏风后的内堂中缓缓推出,来到祝无庸身前。

    原本静静站立的道师,连忙屈了一膝,躬身行礼道:“叩请父亲金安。”

    轮椅老人,正是道师的父亲祝长龄,老人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继而问道:“你已很久不到后堂来了,这一次,就为了给祖先上柱香,给我请个安?”

    祝无庸脸上,略显局促之色,只不过瞬息间便恢复了正常。他让推车的仆人先退下,这才在轮椅旁蹲身下来,对父亲道:“爹,今天有上河寨的人来,说了桩事情,事关我们祝家存亡,不敢不向父亲禀报。”

    “哦。”老人应了一声,若有所思。

    祝无庸于是一五一十,将任净平和任净丘二人的合谋意向跟父亲述说了一遍。

    “这个任净平,倒是有些手段。”听完了整件事,祝长龄叹气道,“然而,你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他们?此人所求,自己的安乐富贵而已。”

    “你一旦下山,为他们引见了山下的道修宗门,他一转身就可以把你给卖了。更没必要花心思,替咱们祝家抹平那些麻烦的陈年旧账。”

    祝无庸连忙应道:“爹爹英明,孩儿也是觉得,此事诸多不妥。所以求爹爹把那件紫杉杖,借孩儿一用。思安寨中,也就五六百人口,我自信要查明悲天剑主是谁,不是难事。但据任净丘所述,此人剑道修为极高,又一直隐藏极深,所以才无人得知。”

    “我有紫杉杖法宝傍身,方可保万无一失。”

    老人深邃的双眸看了身边的儿子一眼,问道:“就算给了你紫杉杖,又当如何?”

    祝无庸道:“查出剑的主人之后,我自问尽祝家之力,还能对付得了。只有把人和剑,先控制在自己手中,到时真要与山下摊牌,才有筹码可居。否则,若只是带任净平他们去报个信,这番功劳,人家又岂能算到祝家头上?”

    老人略一沉吟,缓缓道:“这样处置,可以。只不过如此一来,按照太一道教的做法,那思安寨一寨老小,可就只能接受灭顶之灾了。”

    祝无庸叹口气道:“思安寨任家,若真藏有悲天剑的传人;那一寨老小,也不算无辜之人。但若是因此而搭上我们祝家,可就冤得很哪。”

    老人闭目不语,良久,才睁开双眼,看着身边一脸热切的儿子道:“紫杉杖,是我祝家入乡祖先,为了对付仇家,舍了性命才从宗门盗来的法宝。祖宗遗训,此物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令其现世。我老了,这件宝物,终究是要传给你和蛟儿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给你用来对付一个还没探过底细的对手。”

    老人说完,看也不看儿子脸上的一片失望之色,自己倒转轮椅,便要离开;却又回转头来,神情肃穆道:“据族谱宗典所载,太一道教,礼规森严;你若真能带领祝家,重归宗门;祥兴堂平时在此间的各种作派,就必须有所收敛了。否则,自取其辱,也是自取灭亡。”

    老者说完,自己推着车轮,缓缓进了内堂。

    祝无庸站在厅堂之中,一脸愤懑之色,却也无可奈何;终究还是对着香案屏风拜了几拜,出门而去。却看见一名内堂弟子,急匆匆才外面跑来,满头是汗。

    那弟子一见道师出来,连忙躬身道:“师父,大事不好。今天在寨门当值的三位外堂师弟,每人都被砍了一条臂膀,被人抬了回来。这会正在前院耳房中,等候救治。”

    当真是祸不单行,祝无庸面如寒霜,冷冷问道:“肇事的,是什么人?”

    “据当时在场的百姓说,是思安寨的猎人父子。出手的,只有那个男孩,用的是一把阔刃铁剑,但那铁剑,已经锈得厉害,早没了锋刃。”

    猎人父子,不用说都知道是谁。因为整座不归山上,只有一个猎人,那猎人也只有一个儿子。

    “嗯。”琅上道师正心中烦闷,听得弟子讲完,便没了兴致,摆摆手道,“这种事,让你们大师兄去处置好了。有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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