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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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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琅上道师正心中烦闷,听得弟子讲完,便没了兴致,摆摆手道,“这种事,让你们大师兄去处置好了。有什么状况,再来禀报。”

    “是。”

    那内堂弟子不再说什么,躬身退出。

    大师兄祝田丰,是祝无庸的亲侄子,早年丧父,自小就在九井山庄中长大,并跟随道师学艺。无论法术修行还是武功境界,祝田丰都是同门之中的佼佼者;也是被公认最有希望继承道师衣钵的人。

    祝无庸的亲儿子祝田蛟,还只有十三岁,虽然深得父亲和爷爷疼爱,却是典型的执绔子弟;学艺从不上心,十分淘气,刁钻异常。

    家中早年请来为他开蒙授业的先生,没有一打也不下十个了,不是被他气走,就是被他倒腾出来的各种机关陷阱,弄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无法教学。

    家中长辈,殚精竭虑,对这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始终毫无办法。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十三章 双山五行阵

    猎人选了一处显眼的巷口,放下皮毛摆卖。这只是习惯,其实位置对他们而言,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这一大一小,今天就算是躲在一处深深陋巷之中,也会有一大群人来看他们的摊子。主要的,还是看热闹。

    热闹还没开始,所以人们就纷纷翻看皮毛,有看上的,也不还价,直接买走。父子俩今天的气场在,也没人敢还价。

    等待的光阴,总是特别漫长,尤其是怀着看热闹的心境,却发现能看的只有几捆皮毛的时候。所以就开始有人转身离去,失望走开。

    只不过离去的人,没走几步,又倒退了回来。有买了皮毛的,手上的东西却不见了。

    十几个或着道袍,或劲装短打的青壮男子,扎堆走在街道正中,手中都刀剑锃亮;领头的,是一个身穿灰布道袍的年轻男子,手持长剑,容貌俊美,步履悠然,行止潇洒。

    这条街上,所有人都认得这位年轻男子。他就是祥兴堂琅上道师的大弟子,祝田丰。平日里,琅上道师难得一见,但凡有要紧的事情,都是祝田丰出面处置。

    所以虽然琅上道师名气更大,但要说脸熟,道师却远不如这位大弟子。

    街坊之中,常有好事的女子在背后议论,如此俊美潇洒的男子,若是换穿白袍,必然更加迷人。这个道理,祝田丰当然明白,但是琅上道师喜穿白袍,他做弟子的,既然深明师父那点日常嗜好,自然要低调些。

    “谁敢跟那猎人买东西,那是自己没长眼。”灰袍男子身后,一个脸生横肉的汉子喊道,“破坏了这里的规矩,还伤了祥兴堂的人,那是明目张胆地要反天了。敢跟反天的人做交易,都活腻了?亏得我们道师日夜操劳,为你们保得一方平安……”

    横肉汉子高声叫嚷,手中还一甩一甩地把玩着刚刚收缴的皮毛。一众强人,气势汹汹的就到了猎人摊子跟前,把父子俩团团围住。

    祝田丰来到皮毛摊子跟前,与任强对面而立,一言不发。但周围那一众强徒,可没闲着,吆喝五六,拔刀就上;却不是对人,而是把满腔怒火,先往那几捆皮毛上招呼。

    只见刀剑飞舞,皮屑纷飞,不一会,几捆皮毛已经被砍了个稀巴烂。

    祝田丰和猎人父子,仍然是一言不发。越是这样的平静之中,两人之间沉积的愤怒,就越是可怕。

    “这猎人,我认得,就是思安寨那个窝囊汉子。”一个劲装汉子喊道,“他身边这个逆子,出世的时候就把老娘给克死了。不归山上,以后就没猎人了。”

    横肉汉子恍然大悟,点头道:“嗯,那也好,省得我们还要费工夫去抄家。”

    真正闹起来的时候,原先看热闹的,买货的,都已经站得远远的,却仍然围了一大圈。祥兴堂积威日久,所有人都能猜到猎人父子的下场,只不过仍是想看。

    “怎么办?”一直闭口不言的祝田丰,突然开口道。短短三个字,周围不断叫嚣的一众师弟,却都安静下来。只是手中的刀剑,握得更紧。

    猎人看了几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口*唇翕动,似在默算,好一会才抬头看着道师,缓缓说道:“四捆皮毛,按平时的卖价,应该值2个银币,外加150颗铜钱。既然是没缴平安赋,一律八折。那就该1个银币,另加450颗铜钱。”

    祝田丰的脸色,微微涨红,看得出已经气极,却反而不肯说话了。

    以他的身份,本就不该陷入这种骂街般的争端。

    “哦,口气不小啊?”横肉汉子朴刀横持,上前了两步,那锋利的刀刃,已经几乎可以擦到任平生臂膀上的毫毛,“我们祥兴堂三个赋差的臂膀,连本带利,应该砍你们六条……”

    横肉汉子的话音嘎然而止,化作一声惨叫。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一把朴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再看那惨呼不已的横肉汉子,才发现原先握刀的手,已经齐腕而断。

    铁剑,又是铁剑。

    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已经被任平生握在手中。

    “这一剑,应该更果断一些,”一旁的猎人指点道,“之前在寨中与任重山对剑,对方是剑客,所以你剑心精纯。剑心,本该如此,无论对的是莽夫,还是剑客。”

    任平生目视手中铁剑,缓缓吸气,呼吸既定,这才说道:“我懂了。果然境界低的,还影响剑心。”

    父子两娓娓对答,旁若无人。

    祥兴堂的汉子们,全没想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会猝然发难。连忙救下惨呼不已的横肉汉子,慌乱中让人找来郎中,止了血。

    “你的剑,很快。”祝田丰面无表情地看着任平生道,“这事本来还可以谈,我们祥兴堂,一向不做赶尽杀绝之事。但你们这种穷凶极恶的作派,是在自绝生路。”

    “他的刀,已经威胁到我儿子了。”猎人淡淡说道,“对人亮了刀剑,那就已经是绝路,问题只是,那绝路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祝田丰微微点头,然后退到一旁。这男孩虽然剑很快,但小孩就是小孩,外加一个猎人,一把锈剑,还不值得他亲自出手。

    纯粹的剑客,剑术多高,跟身兼法术和剑术双重修为的祥兴堂首徒相比,还是差得太远。

    所以围上来的,是五个或着道袍,或穿短打的师弟。

    五人分占五个方位,东方木,南方火,西方金,北方水;中央土。中央之人,横剑而立,与任强父子直面对峙。

    剑阵!

    任强面有忧色。这一众门徒,就算十几个一起上,也未必成得了什么气候。但结成剑阵,那就不一样了。

    剑阵讲究的是攻守兼备,相生相克,配合默契;剑阵的威力,并非取决于个人剑术的高低,而是取决于布阵之人,胸中谋划的阵法品秩,以及结阵之人的默契程度。

    一般而言,只有实力强大,人才济济的道修宗门,才能群策群力,创出一种或数种剑阵。

    品秩最高的剑阵,以神器为阵枢,以各种法宝分驻各处阵脚;各处阵脚之中,又暗藏无数灵气极其丰沛的天材地宝。运转剑阵之时,由修为极高之人掌控阵枢,发动阵法,以天才地宝为元力,山根气运为剑气。一次功伐,能灭一支军团。

    只不过品秩越高的剑阵,消耗越大。如同一只吞金异兽,一旦发动,便是有一座金山,你也能眼见山顶不断变矮。

    所以,只有鸿蒙山能拥有并运行一座如此品秩的剑阵。

    品秩中等的,阵枢的器物,就不尽相同,有以普通法器为之,也有以品秩极高的法宝为之;只有家底极其丰厚的上等宗门,才能祭出一件神器作为阵枢。

    至于阵脚,同样需要用法器或法宝分驻,能拿出组成一座剑阵的法器和法宝的宗门,已经相当毫阔了。所以,就别指望还能有充足的天才地宝可以消耗,去生发出足够用于功伐的强大元力。此种品秩的阵法,一般只能以阵脚聚引山根气运为剑气,实施功伐。运转起来,可应付道行高深的修士群攻,或偷袭。

    品秩最低的,就是由剑客或修士真身组成的剑阵。饶是如此,以剑阵之力对付两三个纯粹剑客或者武夫,仍是手到擒来,十分轻易的事。

    任强知道琅上道师修为了得,却不知道祥兴堂中,还有剑阵。猎人有生以来,都没见过剑阵!

    事实上,祥兴堂徒众,在这不归山上,也从无机会结成剑阵。

    对方尚未出手,整座阵中,已经布满巨大的剑道压胜。父子俩只感觉呼吸为之一滞,互相对望一眼,并无破局之策。

    但对方不会容他们慢慢思索。阵法甫成,占据中央土位的剑客,便出剑了。

    一剑出,剑剑出。

    一行动,四行全动;相生相克,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没有剑气,因为不需要,漫天剑光足矣。

    土沉,横削下盘;火燎,直挂项上;水漫,拦腰而至;木盛,飘忽而来;金锐,平胸疾刺……

    父子俩直立的身形,完全被笼罩在一片剑光之中,无处可避,也不知该往何处反击。

    任平生出剑了,他双眼微闭。因为不知该向何处出剑,所以不用看,剑一出鞘,便以身心相寄。

    ——天怒。

    一式既出,身与剑皆化为一道剑影,劈向剑光牢笼而去。

    任强也出剑了,他的剑,却是一根扁担。

    ——天笑。

    剑光斜起,划向天穹,剑意癫狂,如痴子狂笑。出剑的方向,却是与儿子背道而驰。

    他知道儿子会出天怒,所以他出天笑。

    我以相克,破他相生,不赌成败,只内守一颗剑心。

    一阵金铁之声连续震响,化作“乒”的一声,震得在场众人,耳中嗡鸣不已。

    然后剑光消失,剑影不见。

    只见五名祥兴堂剑客,仍是分占五位,阵型如初。而方才背向突围的父子两人,居然仍是站在原地,被围在正中!

    唯一不同的,是猎人父子,身上不知多了几道剑伤,只见手脚胸背,衣衫破裂,满是鲜血。

    猎人手中的扁担,节节寸断,手中剩下的,不足两尺。

    “很好,勉强接了一击。”袖手旁观的祝田丰淡淡道。

    他接着补充了句,令父子俩心胆具寒的话:“这也是双山五行阵中,最简单的一击。”

    “三个回合之内,取他们人各一条手臂,若取不了,则格杀勿论。”

    ——最后这句,当然是交代阵中五位师弟的;就像眼前的猎人父子,身处阵中,已是刀俎之肉,任人宰割。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三十四章 刑冲克破歌

    占据中央戊土位的剑客,持剑岿然不动,却目光如电,盯着任平生。一个回合之后,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孩子,剑心更加纯粹,杀气更盛。

    在刚才强大的剑光威压之中,那孩子挥出的一剑,自带一股强大的侵张之力,逼得整片剑光支离破碎。否则,二人身上,早已残缺不全,怎么可能只是现在的皮肉之伤。

    剑客目光专注,不放过孩子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他必须找出任平生的破绽。

    再来一击,这对父子必败,也必伤;但如果二人同时报以拼命一搏,自己剑阵中的五人,肯定也有伤亡。毕竟对方的剑道修为摆在那里。

    剑客对任平生端详良久,然而,他失望了。

    孩子身上,无处不是破绽,他根本就不在乎破绽。

    所以对手取他何处,他就只需应对何处。

    那也好,避实就虚,逐个击破。于是戊土剑客看向猎人任强,任强手中的断扁担,刀剑削过之后,末端尖锐。辅以猎人强大的剑意,并不输他们剑阵中任意一人的宝剑之利。

    戊土剑客更加失望,因为猎人身上,毫无破绽。

    这不像父子俩,更像天生对头……

    剑阵内外,一时间,死一般的寂静。围观者,也鸦雀无声。

    天地间,仅余杀气。

    戊土剑客紧了紧握剑的手,他必须再次发动剑阵。虽然一旁静静观望的大师兄,并没有片言只语,但剑客明白,受命出击时,大师兄不允许自己权衡这种利弊。

    他只能祈祷,少年那一剑,别往我身上招呼啊。

    ……

    无边的寂静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竹板拍击之声。只“噼啪”两下,引得不少局内局外的人,都无端端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才发现那竹板,持续地打起了节奏。街道远处,一个手擎卦旗,头戴纶巾的卖卦老道,就着竹板的节奏一路唱着:

    “子午相冲血光灾

    丑未相冲仇恨来

    寅申相冲车马害

    卯酉相冲绿帽戴

    ……

    寅巳申刑蛇蝎心

    丑未戌刑敌环候

    辰酉亥刑病官凶

    ……

    官人若想免灾祸

    听我刑冲克破歌

    若有分毫听不明

    不妨就地占一课

    ……”

    即将喋血的战场,有这么一曲毫无意义的歌声,也是好的。戊土剑客和他的师兄弟们,面色都轻松了些。

    猎人任强,一脸茫然,双眼依然盯着戊土剑客的右手。因为他知道哪只手上的剑,就是剑阵的阵枢所在。然而,突然传来的歌声,使猎人分了神。

    他觉得歌是唱给自己听的,可惜,听不懂。

    任平生面无表情,只是双眼,又开始微闭……

    对峙双方,都在等着把那卖卦道人的歌听完。

    卖卦道人稍稍走近了些,便发现了此处剑拔弩张的态势,于是,他目瞪口呆,歌停了。道人呆立当场,不再往前。

    歌停,剑起。剑光涨落之间,猎人父子二人眼中,便有千道青光,接天连地,形成一座剑光穹庐。

    穹庐中,有锋刃飘忽,剑影吞吐,成雷光天火,道道指向阵中的父子俩。

    闪电之光,击一身破绽之子,和全无破绽之父。

    那电光到处,便是破绽了。

    任强瞳孔收缩,手上不由自主地加尽力道,握紧扁担。

    任平生,依然面无表情,双眼略微睁开了些。那眼神,映着漫天的剑光,冷静得不类世人!

    ——他在感受整座剑阵的威压之气。

    “东偏北。”任平生大喝一声,他自己出剑了,背向父亲,还是一式天怒,分击东南和西南两隅。

    东偏北,没有人。

    东南,没有人。

    西南,也没有人。

    没有人的地方,剑光却最重!

    小子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但猎人无暇细想,手中尖尖的断扁担,直刺东面偏北。他不知如此一来,是否会致自己身陷险境。猎人知道的是,儿子整个身后,已经完全交给了父亲。

    所以,两人都没有任何犹豫,配合极其默契。

    厚重的剑光,扑面压顶而来。任平生的铁剑,有浅浅蓝焰萦绕蹿动。饶是如此,在漫天的剑光之中,仍是显得十分淡薄。

    观战的祝田丰,眉头略皱。

    “剑芒!”——若不是本身城府极深,处事冷静,他差点喊出声来。

    那剑光穹庐,越缩越小,阵中围困的两人,已经无所遁形。

    猎人的扁担,就要触及那片剑光之幕。

    任平生的剑影蓝焰,仍在一往无前。

    “刑”,他默默念着,其实自己也深知,这是在赌;用命押注的赌。

    这一次,悄无声息间,剑光穹庐中那些吞吐闪烁的锋刃,突然像是受了极大的牵制,如陷泥淖,凝滞不已,竟然再无半分杀气。

    剑光穹庐开始受到极大的掤张之力,缩小之势,就此停滞。

    然而这并没有完。父子俩分击三隅的剑影,在继续扩张,不断地吞噬着压顶而来的剑光穹庐!

    剑阵开始抵受着极强的压力,东南西北四方阵脚,开始出现了松动。若不是戊土剑客,首当其冲,正在对方那极大的掤张之势中苦苦支撑,整个剑光穹顶,恐怕已经破裂。

    四方阵脚再次稳住,戊土剑客开始变阵了。他旋身下沉,长剑随之横抹,剑光如同一道银河,斜挂天顶,直逼猎人任强而来。

    那遮天蔽日的剑光穹庐,随之散开,四个方位的四把长剑,剑尖飘忽,星星点点,直扑阵中;如同漫天星斗,拖着长长的光尾,倾泄而下。猎人父子,均在星光笼罩之中。

    猎人急撤两步,避开了戊土剑客一记抹剑。但此时的父子两,再次背靠着背,无路可退了。

    戊土剑客招式未老,再次变招,反向旋身,身形变沉为升,反手抹剑,仍如银河斜挂,伴着漫天星光而来,璀璨至极!

    这一次,任你如何强大的掤张之力,都毫无用处了。

    “北。”任平生喝道。

    猎人不假思索,直刺北方阵脚。

    少年则反向而去,全不理漫天的剑锋星光,一剑挥出,直挂正南。

    这一次的应对,很简单。

    很多时候,应对复杂的局面,恰恰就需要最极致的简单。

    “冲。”少年心中默念着。他已经多了几分自信,这应该不是赌。就算仍然是赌,也应该有转圜的余地了。

    铁剑再次泛起蓝焰,那一道令祝田丰心惊肉跳的“剑芒”。只有猎人父子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剑芒。

    那一道斜挂而来的银河,被铁剑的蓝焰击中,寸寸碎裂。阵枢一破,漫天星光,便变得十分孱弱,凌乱不堪起来。

    戊土剑客并没有受伤,因为任平生,只是破了他的剑招。

    而镇守北边阵脚的剑客,就没有那么好命了。猎人的扁担尖刺,直接刺进了他的小腹。

    一把剑刺进小腹,也许就只是流血。但一把钝器刺进小腹,在拉出来的时候,就带出了一段带血的肠子。

    受伤的剑客惨呼不已,一双因为极度恐惧而突出的眼珠,盯着自己腹部的惨烈景象,已经吓得发狂,大呼小叫,蹒跚退出了剑阵。

    猎人父子,却并没能就此破阵而出。因为旁观的剑客,训练有素;缺口一旦出现,便即有人补上。

    阵枢戊土剑客的脸上,开始现出焦躁之色,但很快就平静了。祥兴堂在整座不归山中,从来没有对手,所以,只要出击,就不允许失败。

    他决定发动最后一击,最冒险的一击,也是最强的一击。

    戊土剑客反握长剑,平持于胸前,剑尖前指,然后,脚踏八卦方位,起步而行。

    四边的阵脚,也动了;与阵枢步调一致,动得很快!

    双山五行阵,再不分阵枢阵脚;每个人,每把剑,都是阵枢,也都是阵脚。

    剑客们迅捷游走,剑尖直指阵中。迅捷的身形,平稳的长剑,开始在猎人父子周围,形成一道旋转的光环。

    相较之前的剑光天穹,银河星空。这道剑光之环,实在是单薄得很。

    但是那缕缕侵来的杀气,破空而至,极其精纯!

    父子两背靠着背,看着流转不息,却在不断缩小的光环,一动不动。

    远远围拢的看客,开始觉得无聊。

    “跳啊。”不知是谁,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即便是丝毫不懂剑道的人,都觉得,只要一跃而起,跳得高点,就能避过那道剑光之环。

    但阵中的父子二人都知道,一旦凌空,便是死路。

    不动,更是死路。

    眼看剑光,就要掠过二人身前,割裂衣裳,再侵体,入骨,把两人绞成两段!

    任平生随着光环的转动,右脚侧移了半步,面向西边。

    危急之中,任强心有灵犀,转身向东。

    “东偏南。”任平生脚步未停,已经喊出一声。

    猎人的扁担尖刺,应声而出,直刺乙辰方位。而任平生,则是以一式并不精纯的“天恨”,刺向西边,剑尖飘忽,也不知他是偏北,还是偏南。

    围观者一阵惊呼。在他们眼中,父子两人,是在把自己的血肉之躯,往那剑光疾转而成的光环上送去。

    各处阵脚疾奔之人,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但他们手中划出的流转剑光,毫无缝隙,也无厚薄,只有杀气。

    剑客是在拼命;猎人父子,却是在送死……

    看客们已经不忍直视,胆小的,甚至用手捂起了双眼;只不过不太甘心之余,捂着眼睛的手指,又开了些缝隙。

    猎人的扁担尖刺,也已经没入光环之中。他没有击中任何人,因为扁担已经被剑光搅碎,只剩一小段握在手中,不足五寸!

    他感觉到了阵阵寒意,直侵自己的腰际;也就是光环指向的方位。

    然而,随着那根剑气贯注之下的扁担碎裂,剑阵的光环流转,为之一滞。

    “克。”任平生仍然是默念一声;他感觉到铁剑已经击实——西偏北。光环一滞的余波,正好至此!

    铁剑闪着蓝焰,破环而入,光环破碎!

    “破!”任平生大喊一声。他变招了——天怒。

    剑出无方的天怒,也是大地变色的天怒!

    从来不从如此凝练的剑心,祭出的一招天怒。

    ……

    后来很多年,不归山上都在流传着这个传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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