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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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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看得有趣,就紧紧盯着那几个小黑点。其中一个,在气流中打着旋,时高时低,最终陷入山坡隔断的沉降气流中,加速下落。

    大白终于看清,原来那是一块黑色布片。

    无巧不成书,那黑色布片,竟然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株树梢上。

    茫茫西岭中,除了猎人父子带来的,几曾出现过人间的物事。大白好奇心起,几个起落,就从树梢上把那布片摘了下来。

    大白脸色突然阴沉起来。

    好熟悉的气息!

    很多年前,它曾尝试翻越无仞峰,到不归山下的广袤世界去施展拳脚。

    然而,刚攀到无仞峰顶,就遇到了哪只本事通天的雪熊。平心而论,那雪熊并不见得是自己的对手。但白猿本就不善御寒,攀上无仞峰顶,一条命已经去了三成;加上那是对方的老巢,天时地利,都不己予。

    三五回合之后,大白就身受重伤,滚落山崖。

    恰巧那一次,也是猎人任强唯一一次尝试从无仞峰登山,结果登山没成,却救了白猿一命。

    如今这随风飘来的布片之上,带着那雪熊腥臭的口气,极其浓郁。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血腥味,人类的血腥味!

    大白眉头紧锁,隐隐约约中,它感觉这布片的出现,是某种极其可怕的不祥之兆。

    大白再次抬头望天,天高风急;剩下的小黑点,变得更加细微,加速往山外的平原方向飘去。

    它突然把那布片紧紧拽在手中,起身拔步,化作一道白影,沿着山脊,朝南头岭的方向飞奔而去。

    ~~~~

    上河寨铁匠铺中,没有了徒弟的袁大锤,每日除了闷声不吭地打铁研磨,就是找来卖卦道人亦真,喝酒斗口,乐此不疲。

    这会刚刚收工不久,两人对面而坐的酒桌上,又已经是鏖战正浓,你死我活的一番景象。

    袁大锤一仰头,碗底朝天;亦真也不甘示弱,在双唇之前斜倾酒碗,满满的一碗酒水凝成一线入口,瞬息见底。

    铁匠给自己满上一碗,却没有便喝,“喝老子的酒,你倒是快的很。”

    亦真一抹嘴唇,“哎,这里的酒,尽管有辱我仙家风范,人间斯文,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真他妈难喝。”

    袁大锤气极,“算卦又不准,有本事你挣一顿买酒钱出来。”

    亦真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讲清楚,我那一卦算不准了?要不是老子视钱财如粪土,不甘为那五斗米折腰,说实话,我的卦,开个千金难求的价码,来的人也一样要踩破门槛。”

    “这一卦,我估计就不会准。”袁大锤慢条斯理道。

    亦真把空酒碗往桌上一放,随即满上,“打赌?谁赢谁喝。”

    袁大锤端坐不动,“别拿我的酒赌。要赌,就赌买酒。”

    亦真被他激得来了劲,大袖一挥道:“买什么酒,要赌,就赌大点;谁输了,谁负责去山顶偷一坛那酒鬼的私藏出来。”

    这确实有点大了,袁大锤左右看了一眼,神色谨慎,“你确定要赌这个?我不是怕啊,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那一道道天雷打在你的脑壳上,老子心口也疼。”

    亦真一脸坚定,“怕什么,反正到时偷酒的,肯定不是我。”

    袁大锤那戟须方脸上嵌着的一对小眼珠,转了几转,这粗豪汉子,跟那本该看着一表斯文的卖卦道人,简直是换了副脾性。

    “咋滴,不敢了?”亦真步步紧逼道。

    “有啥不敢的,赌就赌!”袁大锤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就是觉得那说法不好听而已。喝酒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有辱斯文。”

    亦真眉开眼笑,“打铁佬的斯文,活这么多年,我算是见识过了……”

    道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袁大锤闭口不言,面色凝重起来。

    两人都在同一瞬间,感应到了上空飘来的一缕微弱气息。

    雪熊的腥臊味,战士杀伐气息!

    亦真伸开手掌,凭空一抹;身前满满的一碗酒水,瞬间化作水雾,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薄雾屏障。

    屏障中,显出一片雪山缓坡处,军帐朵朵,黑衣军士三五扎堆喝酒的景象。从那缓坡往下三四里地的山崖边,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骨,衣衫早已化作碎布。

    一只雪熊蹲在尸骨旁,慢慢啃食剩余的皮肉。

    袁大锤从薄雾屏障中收回眼神,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麻的头皮,“咱们,能做些什么不?”

    亦真收起那掌观千里的神通,“啥也做不了,无犯仙家,不扰红尘,这是规矩。”

    袁大锤气愤莫名,“我说,当初老大跟人定下这种狗屁规矩的时候,是不是脑壳里有坑!”

    亦真叹口气道:“话不能这么说,这不单是规矩,也是天道。违了规矩,还好说,不过是一人得失;违了天道,就是天灾人祸了。”

    袁大锤负气不言,端起桌上仅剩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亦真突然双眸一亮,说道:“不杀仙,不杀人,但是,却可以找头妖怪来揍一顿。有兴趣没?”

    袁大锤神情落寞,“揍锤子,有卵用。”

    亦真悄声道:“当年,咱们老大有位故交,如今就蛰伏在不归山下。”

    袁大锤倏然立身站起,一拍桌子,“走!”

    “那就走。”

    苍茫暮色之中,一黑一白两道长虹,自铁匠铺升天而起,略过平原山岭,直挂东南玉垚峰山脊,去往天外。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五十三章 少年柔弱,亦当负重远行

    上河寨有了乡规民约,订立了商贸规矩之后,乡正大人的日常,就变得空闲了许多。最近,陈木酋几乎是一离开衙门就往铁匠铺钻。

    今天有件比较麻烦的乡民讼事,拖得晚了些,回到铁匠铺的时候,已经暮霭沉沉。

    陈木酋一进门,就看见餐桌上杯盘狼藉,整间铺子,酒气弥漫。

    “挨,又是跟那个神叨叨的家伙斗酒。”陈木酋摇摇头,喃喃自语,“怎么醉得越来越快了,这么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估摸着,师傅肯定是酊酩大醉之后,回自己房中呼呼大睡去了。

    看来,这铁匠铺中;自从小师弟一走,没自己照看着些,还真不行。

    陈木酋一边收拾着狼藉的餐桌,一边心下暗暗打算;乡正衙门的事务,眼看着都走上正轨了,该找个人接班了。

    在他心目中,乡正衙门府邸再宽敞,装帧再奢华,于己而言都是逆旅;铁匠铺再寒碜,活儿再粗糙,那都是自己的家。

    ~~~~

    任平生从铁匠铺回到家中,已经好几天了。他原本还想继续跟师傅学练磨剑之道,但袁大锤是个死脑筋,说好三年就三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到了时日,即令任平生卷铺盖滚蛋。

    而大师兄陈木酋,却可以随时返回铁匠铺中,帮忙也好,为徒也行。

    任平生离开的那天,心中很愤愤不平。人比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出乎意料的是,大师兄跟随师傅那么多年,都不曾有幸一睹为快的 “半天墨”磨剑石,居然直接送给了任平生。

    想到此节,少年稍感欣慰了些。

    这几天每日练剑,教剑,登山,磨剑。教剑是协助父亲,给学堂挑出来那几个拔尖的剑术苗子,轮番喂剑或示范。

    登山,则还是原来那一支登山队。跟随任平生练剑的那几个剑术苗子中,当然也是以几个登山队员为主。

    近两年来,赤髯峰的剃刀石,石驼山的驼峰石,这支登山队都已先后征服,并有很多次越过目标数百丈。

    西北无仞峰,东南玉垚峰,都已经登顶几次了。只不过每次登顶,只是足踏山脊,便即回程。

    山脊上那迎面扑来的蛟息,摧枯拉朽,非人力所能抗衡。

    倦鸟稀疏归巢,牧童骑牛过巷;莘莘学子,也背了书箱离了学堂。

    已经长得玉树临风,倜傥才俊的任常继他们几个,还缠着任平生,想再喂两剑。

    却被大师兄摇手拒绝了。“一口能吃成个胖子吗?剑心剑意的淬炼,不在学剑之时,而是在你每日每时,坐卧行走,举手投足之中。”

    师弟们深以为然,便要告辞回家,只不过才一拱手,告辞的言语,即被一阵震天动地的啸声打断了。

    那啸声,不知是什么怪物发出,震得固若金汤的学堂门墙瓦檐,尘灰簌簌扑落。

    南头岭闹妖的事,已经过去三年多,但那恐怖的阴影,并没有在族人的心头完全散去。此时再生怪异,众人脸色大变,惊疑万状。

    任平生笑笑道:“别慌,一个老朋友,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如何?但是不要跟族人说,就说我们几个,降妖除魔去了。回来大家都有面子。”

    任重道神色谨慎道:“就凭我们几个?”

    任平生瞥了他一眼,“要不,你别去?”

    一有人发怂,其他师弟便趁机嘘声四起。结果任重道咬了咬牙,“去就去,谁怕谁。”

    说实话,除了任平生,其实所有人心中,跟任重道是一般的怂。这种事,哪能逞英雄啊!只不过连自己嘘过的人发狠去了,便都只好忐忐忑忑跟着。

    好在有大师兄走在前面,一路吹着口哨,还真像是去会一位老友似的。

    刚刚走出村后,进入丘陵,便有一个身影,如飞追了上来,正是猎人任强。

    “爹,你也去?”这其实不算很出乎任平生意料之外。

    “嗯,我和你们去看看。”猎人看了看那几个惊疑不定的追随者,暗暗叹气。儿子毕竟是儿子,少年心性,并未泯灭。

    不入村寨,不扰人畜,这是猎人与大白之间的约法三章。所以西岭白猿,只是走到了丘陵边缘的山上,发啸声为号。

    一行七人,刚刚走上第一道山梁,便看见一头体型庞大,如同小山般的白毛怪物,蹲坐在山道正中,吼吼呼气。

    吓得任重道几个,又往后面缩了一缩。

    却看见猎人和任平生直直迎了过去,众人只得硬着头皮,步履僵硬地跟着;与前面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中又拉开了许多。

    猎人还没来得及出言招呼,任平生已经一步蹦出数丈,到了白猿跟前。

    这家伙,还是那般高大,自己怎么还没长到跟它的大腿一般高矮!任平生直直蹦高,在大白脑壳上重重拍了一记。

    大白一缩脖子,却在他下落之际,伸手接住了。一挥长臂,把任平生远远抛了出去。

    走在后面的任常继他们,见大师兄照面一合,就被那怪物远远抛出,往自己这边掷来;心下大震。

    任常继和任重道,芽崽三个,不约而同地往前高举双手。三人都是一般心思,接了师兄就跑。

    而虎子胆小一些,竟直接往后退了几步,几欲转身狂奔逃命。

    连大师兄都接不住对方一个照面,自己留着这里,不是送死是什么。

    眼看任平生凌空到了跟前,却滴溜溜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在地上。想接人的和想逃跑的,都松了口气。

    “跑吧老师,大师兄。打不过的。”虎子颤声喊道。

    只不过,猎人和任平生都没理他。大师兄还是一蹦数丈,又到了白猿身前;还是那般贱兮兮的,蹦到高处,往白猿脑壳上又是一记。

    然后,又被白猿掷了回来。

    再蹦上去的时候,白猿却不掷他了,把任平生挟在腋下,白影一闪,蹿上一棵参天古树;伸出另一条毛绒绒的长臂,在树枝上一荡就是十数丈远,飞身到了另一株树上。

    如此摆荡几下,众人眼前,瞬息间就失去了白猿和任平生的身影;只剩下一人一畜的大呼小叫,远远传来。

    “他们是在玩儿吧,那有这样打架的?”芽崽一脸茫然道。

    “莫不是,大师兄就这样给它捉了去?”虎子道,心中依然难安。

    任常继和任重道相看一眼,见教习老师在前面,只是摇头叹气;两人便不动声色了。一开始时,那白猿的形象,实在太过骇人;如今再一细想刚才情状,大师兄显然就是在跟它玩儿的。

    也就是喘几口气的功夫,白猿的吼声,由远而近。那道小山似的白影,又再从一棵棵的大树间飞荡而来;几下起落,就回到原来蹲坐的路中。

    白猿把任平生放下,大气不喘;而那只刚才挟着任平生的大手,却直直向猎人伸了出来。白猿摊开手掌,众人便见到它一直攥手中的,是一块黑色布片。布片上,隐约还有些血迹。

    布料经纬严密,质料精细。

    这并非不归山上,该有的布料!

    白猿指指布料,指指无仞峰的方向,也指了指上空,在暮色中飘荡的风云。

    猎人默然接过布片,神情复杂,却只微微叹了口气。对白猿挥挥手道:“谢谢,回去吧。我们的事,你别参合。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要惹那些人。”

    任常继率先迈步,走到了教习身边。惊恐之后,突然发现能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一头大妖,他不愿错过。

    几个师弟,也跟着走了过来;很想伸手往白猿身上摸捏几把,却又不敢。众人只顾看着眼前的白猿,全没注意到此时老师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片阴云。

    任平生见了那块布片,听着父亲奇怪的言语,也知道事有蹊跷,却不便当场开口询问。

    大白屈身下来,伸开蒲扇大手,拍了拍任平生细小的肩膀,再指了指西岭的方向。然后,大白飞身上树,一闪而没。

    回村的路上,猎人对任常继简捷交代道,“马上回去,叫你爷爷,召集所有村民,当即到学堂中议事。全寨的成年人,都必须到场。”

    “还有,此次议事,只能是成年人参与,十八岁以下的,一律不得出席。”

    “除了你们几个。”猎人最后补充道。

    任常继见老师如此交代,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细问缘由,会同三位师弟,飞奔回寨。

    “爹,这次,是不是整个思安寨任家一族,都有危险?”当山道上只剩下父子二人,任平生问道。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猎人没有直接答话,看了眼远处山下,村寨中燃起的星星灯火,“平生,如果现在,为了留存任家的一份血脉,让你带上几个师弟,冒死闯下不归山;能做到不?”

    少年望着父亲的脸色,欲言又止。他本想问,为何父亲不能一起下山。但想想几次分别登顶无仞峰和玉垚峰的遭遇,那足以撕裂一切的狂暴蛟息,便没有再提。

    沉吟了一会,任平生问道:“爹,若我们都走了,你们留下的,还有机会吗?”

    任强叹了口气,“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我们至少有机会一战。”

    他从远处收回目光,看着儿子,“但是,你们要面对的,是几乎十死无生的雪山蛟息。唯一的战斗,就是在绝境中求活。那种境况,要比死战中求活,艰难百倍。这一次,爹不能陪你了。我的使命,到你这里,就算完成了。而你的,还任重而道远。”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五十四章 我跟师父,才是一样的人

    “可是,二师父不是说过,三年内,那蛟息会消停数天?如今三年之期,也快到了;也许有点机会。”

    迄今为止,任平生依然认为,袁大锤是自己的大师父,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亦真称为二师父了。

    “等不及了。”猎人道,“就算真那么凑巧,碰上了;到了山下,满天下的人,都会追杀你。那些人,比不归山上的琅上道师,哪怕是强大武馆的贾半聪,又何止厉害百倍千倍。你觉得,我这把老骨头,有机会?”

    “所以,我最大的机会,就是留在山上。”

    “那,为什么我不能留在山上?”少年眼中,有了晶莹闪光;但长这么大,他从无哭闹的习惯。

    “因为如果你在,我们的战斗,只会更加惨烈;死伤,也会更惨重。大家都毫无机会。”

    “因为这把剑?”任平生问道。

    “是的,这把剑,是我们任家,推不掉的使命;也是我们猎人家,世世代代,都解不开的诅咒。你就算把他丢弃于荒山野岭,从此远遁世外,别人一样会循着那道细微的剑气,找到你,或者你子孙的身上,置之死地而后快。”

    父亲伸出大手,抚着少年的满头黑发,“所以,我们的祖祖辈辈,一直希望能有那么一代子孙,能把这份诅咒,彻底解开。我知道,这并不容易。”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五百年来,唯一一个能把铁剑,从迎圣桥望柱中拔出来的人。当年一位老神仙,帮助思安寨建了那座桥,就是为了蕴藏这把剑的剑气。老神仙给我们猎人家的祖上,留下一道秘嘱:悲天十八剑的传人中,如果有人,能从石中拔出铁剑;此人,就是我们任家,万年守候的悲天剑主。”

    任平生心头震撼不已,练剑三年有余,至此才知道这把破旧铁剑,原来就是古老传说中的悲天剑,跟这套悲天十八式剑法,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惊天隐秘。

    他不觉想起了二师父当年坐在桥头,讲述的那个关于不归山的神怪故事。

    他心中有无数疑问,却不知从那问起。父亲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道:“走吧,事关全寨老少的生死,不能误了今晚的议事。”

    任强起身拔步,步履稳健,优胜往时。任平生本来心头沉重,却见走在前面的父亲,衣裳一振,一片极其精纯的剑意,瞬间充斥周围的一方天地。

    随之而生的,还有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

    ~~~~

    雪山缓坡的营地中,遇袭的骚动余波未平。将士们正聚集在一起,看着白熊消失的方向,惊疑不定。忽然又见一道黑影,划过缓坡雪原,宛若惊鸿一闪,去往坡下。

    待那黑影也消失不见时,远处一道剑光升天而起,划出一道长虹,又复隐没于地。那剑光几起几落,一次比一次迅猛快捷,发出的剑气,愈加凌厉。

    剑光起落之中,一声声野兽的啸叫,震天动地。缓坡上的兵士,一颗心全提到了嗓子眼上,却不知坡下战况,到底孰优孰劣。

    好在也就半柱香的功夫,野兽的啸叫声和那道划破暮霭的剑光,都一起归于寂没。山边极目之处,出现的是一道黑影。依然疾如惊鸿,一闪而至。

    那黑影站定身形,众人才看清,是个一身戎装,盔甲俱全的军将。那军将手中,拎着一张巨大的白熊毛皮,剥得十分完整。

    数百兵士,顿时欢呼震天。

    “见过袁屯正。”现场也有一些十夫长和士兵,纷纷向那位军将行礼致敬;显然是这位屯正的部属。

    那个被称为袁屯正的军将,丢下手中鲜血淋漓的熊皮,向一位随军医师吩咐道:“把这皮毛处理一下,给缺少衣物的士兵。”

    军医连忙领命,收拾了毛皮,正要道谢,却见那袁屯正拔步如风,又匆匆走入主将大帐之中。

    一命换一命,干净利落,原本有些阴沉低落的士气,便瞬息间恢复如初,甚至尤胜往时。喝酒聊天之际,就多了很多关于那位袁屯正的话题。

    “刘三,听说,你们军团的这位屯正,是位剑修?”一个高大军士在问身边的年轻同僚。

    那位叫刘三的年轻军士,一脸得色,“岂止是剑修,咱们袁屯正自从离开宗门,下山游历,再从军护教,那把名为‘青竹’的本命飞剑,可杀尽六境以下修士。”

    “那他老人家多少境了?”

    “当然是五境,以境压人,算什么本事。”

    高大军士颇不以为然,“袁屯正那把飞剑,刚才算是见识了,的确厉害。但我们军团那位张屯正,虽然是六境武夫,光凭一双拳头,跟同境武夫,或者五境修士放对,可也没输过。”

    刘三道:“你们张屯正武艺高强,大家都知道,就是人冷冰冰的,不像我们袁屯正,那么好说话。”

    “军人嘛,那叫铁血,懂不懂?”

    “好吧,铁血老丁,可我还是喜欢我们袁屯正。”

    那个并称为老丁的高大军士,无意跟他纠结于此,便转移话题道:“你说,咱现在两个军团,就只剩下一个军团的人数了,到了不归山上,会不会就给合成了一个军团?”

    “那样也好啊,咱们就能天天一起喝酒了。”

    “如果是那样,你希望谁来当这屯正大人?”

    “当然还是我们袁屯正!”

    “跟你们这些牛鼻子,只能喝酒。”

    ……

    主将营帐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十多位将领,个个面色凝重。

    “袁节,你刚刚小试牛刀,说是情况如何。”常一问在主座的方位,席地而坐,向刚刚进入帐中的袁屯正道。

    西乔山的五境圆满修士袁节,没来得及坐下,便即说道:“此地蛟息,对中境以上的修士而言,威胁不大;只是这股妖风,却有极强的大道压胜。我以五境圆满的修为,刚才对战那只白熊,被生生压到了四境中停。”

    “只不过,本命剑的品秩,却并未随之降低;不知道其他人的法宝法器,是否如此。”

    常一问默默点头,便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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