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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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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本命剑的品秩,却并未随之降低;不知道其他人的法宝法器,是否如此。”
常一问默默点头,便直接转向了坐在末位的祝田蛟道:“田蛟,此事你怎么看?”
自从投奔护教骑兵,祝田蛟就一直受着这般超越了军阶的待遇,早已没了受宠若惊之感,“那头雪熊,既然能只身闯入军营,又伤人而去。其战力已经足以碾压思安寨那些剑客,当然,猎人父子除外。”
祝田蛟神色稍稍有些黯然,双眸之中,却是恨意大盛,“即便如此,那父子俩,也不可能匹敌一位四境修士。更何况,军中五境以上修士或者六境以上武夫,不下十位。”
荀真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谨慎,看了眼那个稚气未脱的十夫长,“你见过那父子俩用悲天剑?”
祝田蛟摇摇头:“关于悲天剑之事,都是从我爷爷匆忙留下的遗书中得知的。至于他们用的那把破旧铁剑,是不是悲天剑,我并不清楚。那铁剑看起来,拙劣异常,不像品秩太高的器物。甚至可以说,跟山野铁匠铸出来的刀剑,差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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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豆昏灯下,粗茶淡饭香。
贾半聪和小弟子李无衣的日常,一向如此简单。李无衣也是只有这时候,才能让人看出来,他还有副孩子的脸孔。
“师父,大师兄不见快半年了,你说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道。
贾半聪细嚼慢咽着,跟徒弟说话,则必然停下碗筷。“无衣啊,你大师兄,估计是下山去了;他要是能活着回来,咱爷俩,恐怕就得换个地方了。”
李无衣一脸惊愕,“师父,你是说大师兄会下不归山?可大师兄一直很听你的话啊,怎么会瞒着你下山去了?再说了,不归山是人能下去的吗!”
贾半聪道:“没有什么地方,是人去不了的。师父就是从山下上来的;只不过,都九死一生。下山的路,会更难走。要是你师兄能回来,你就知道了,再难走的路,只要有人走过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走。”
“师父,那大师兄费那么大劲下山去,到底图个什么?”
贾半聪道:“你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也不容易懂。”
“师父,我就要十四岁了。”少年不满道,“可大师兄也是武馆的,为啥下山回来,就要让咱搬地方?”
贾半聪看了眼窗外的沉沉夜色,“嗯,这么说吧。为啥师父,一直让你不必和两位师兄走的太近?就是因为你小;人心,有时就像这窗外的黑夜一样,你看见黑色一片,以为就已经认清了黑夜;但那黑色里藏着什么,你不知道。”
“师父,那你为啥不多收两个徒弟,收两个人心像白天的就好。”
贾半聪从窗外收回目光,对小弟子笑了笑,竟不知如何答话。
“师父,你是不是不喜欢两个师兄?那你为什么还要收他们?”
贾半聪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师父只是穷苦惯了,跟他们不是一样的人。你跟他们,也不一样,所以,不要走得太近,反而会好些。”
“嗯,我懂了,我跟师父,才是一样的人。”
师父看着眼前的清纯少年,目光慈爱,满含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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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五十五章 背井离乡
天色微明,炊烟袅袅。思安寨中,一改往日清晨的沉静;除了杯盘交响,还有孩子的哭闹,女人的唠叨,男人的谩骂,老人的叹气。
最让人听得心堵的,是女人带着哭腔,对男人啰里啰嗦的临别嘱咐。
整个思安寨,家家户户,都在绸缪一场别离。
还没什么人出屋,却已是个热闹的村庄。
一个少年的身影,从村口走了,进入无人的巷道中。
任平生面色阴沉,背上斜背着那把大纺锤似的铁剑,另外还有一个鼓鼓的大包袱,脚步寂寥。走过几家门口,几处小巷,便有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年等在巷口。
芽崽和任平生一般肥瘦,却还矮着一些,衣衫虽缝缝补补,却穿得很厚,包袱也比任平生的要大上一圈。
有好几个姐姐帮着收拾,就是不一样。
两个少年,并没什么言语,就走在了一起。与任平生不同的是,芽崽脸上,泪痕未干;行走中擦了好几次,估计这一路上,还有得擦。
走到行知学堂,有任常继,任重道,锦衣华服,仪态不凡;虎子,粗壮敦实,都背着不同的行李家当;肩头上都不轻。
任常继一脸坚毅,颇有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风范。虎子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一如往常的没心没肺。倒是平时心思缜密,有自视甚高的任重道,一脸悲戚。
凄风苦雨少年郎,从此背井离家乡。
各家的大人,竟然都没有出来相送,任由少年独自出门。
其实,少年是从没见过凄风苦雨的;因为不归山的上空,蛟息凛冽,要么就是晴天朗日,要么就是乌云压顶,狂风暴雨。
只不过今日心绪,其实无需触景,就已经是那一番凄风苦雨的情调。
一行五人,都寂寂无言,穿过了村寨,走入后山丘陵之中。沿着丘陵往东南去,翻过几道峡谷山梁,就是高耸入云的不归山玉垚峰了。
中午时分,走在最后一道山梁上的时候,望着眼前的皑皑雪山,芽崽情不自禁的又哭了一场。也不知是想家,还是想哪几个对弟弟呵护备至的姐姐。
任重山心情本来就不好,芽崽一哭,更是心烦气躁,便骂了起来;只不过没骂几句,自己的眼泪,也止不住扑簌而下。
任平生想要劝慰,也不知从何劝起,算了,任他们哭吧;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拖下水。
好在这时候,几声熟悉的呼啸,从身后传来。几人本来各怀各的愁苦心思,此时也不约而同地往身后看去。
依然是哪个庞大的白影,身形如飞,翻越山岭追来,片刻之间,就撵上了任平生他们。
大白。
这货没包袱,居然连根拔了一棵冬枣树。那海碗粗细的树干,估摸着有两丈高矮,树枝繁密,叶子早已掉光,却挂满成熟的冬枣。白猿把一整棵树扛在肩上,两只手也没闲着,一边提了一大串的山野芭蕉。
这行李,够壮观的。
大白冲着一脸阴沉的任平生,咧了咧嘴,丑模怪样。
任平生白了它一眼,仍是一脸阴沉。只不过哭得正欢那两个同伴,倒是止住了泪水。这是第二次近距离接触白猿,他们多少还有点戒心。
都是一副拉长的脸,个个苦大仇深,大白便觉得很无聊起来;不断用手上的芭蕉串往任平生身上捅着。
任平生起先是条件发射地躲了几下,见那憨货毫无罢手的意思;一生气直接蹦到了大白宽大的肩膀上,安然坐下。
这家伙的肩膀,长毛又厚又软,比以前骑过的水牛,可舒服多了。
芽崽看着有意思,也毛手毛脚地扯着长毛,往大白身上爬。白猿太高了,小山头似的,他没法像任平生一样蹦上来。
好一番折腾,芽崽才爬到大白的腰际。其他三人,则在后面紧紧跟着,静观其变。
果然,大白被那小子折腾得烦躁不已,把一只手中的芭蕉串往冬枣树上一挂,抓住芽崽的小身板就是往前一掷。
芽崽在空中打着滚,被掷出两三丈远,滚倒尘埃。好不容易坐起来时,一股被天地抛弃的孤苦伶仃,瞬间涌上心头,两手袖子轮番抹着双眼,又是一番大哭。
大家都不是懂得哄人的主,便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任常继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拉着芽崽的一边胳膊道:“走吧,也就是下山一趟,有啥大不了的。等闯荡出一番本事,什么时候想回来不行?说不定,那时你想把几个姐姐一起带下去,见识一番外面的花花世界,都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一提姐姐,正触了芽崽的痛处,哭得更加厉害。
任平生坐在大白肩上,也到了芽崽前边,晃着双脚道:“芽崽,你那么多大姐,挑一个出来,嫁给大白做媳妇,我就劝它让你上来,行不?大白可会照顾人了,对自己媳妇,保管比世上所有的男人都好。当然不包括我。”
芽崽莫名地紧张起来,抹着眼泪,转过头来,上下打量——这小山头一样的家伙,自己那个姐姐架得住啊。遂不理任平生,继续赖在地上哭他的鼻子。
任平生低头道:“大白,你脚程快,这家伙要是还哭着不肯走,你按我说的位置跑快点,他家有六个姐姐,你挑最胖最大那个,抓了一起上路。”
他在大白肩上伸了个懒腰,“长路漫漫啊,给你自己弄个媳妇儿,就不那么闷了。”
大白本是开悟妖兽,跟猎人父子相处那么多年,那有不懂人语的道理。听任平生如此一提,倒也觉得此计大妙,立即放下手中的冬枣树和芭蕉串,便要转身而去,依计行事。
结果刚刚转身,毛绒绒的后脑勺上,就挨了任平生一记重重的阴招。
饶是如此,也吓得瘫坐地上的芽崽,一骨碌爬了起来,几下抹干眼泪,尽管还抽着鼻子,却径直走在了众人前面。
大白没来由挨了一记,摸摸后脑勺,只好重新捡起地上的家当,没精打采地跟着往前。
也不知是不是考虑到那家伙有几个姐姐的缘故,大白三两步撵上了芽崽,居然一伸手就把那小子提了起来,放到了自己另一边肩膀上。只不过那边扛着冬枣树,芽崽的屁股,只能坐在圆咕隆咚的树枝上了。
芽崽先是大惊失色,待到稳稳坐定,这才破涕为笑。却又突然间想起任平生先前的一番言语,连忙对大白澄清道:“我可没答应让姐姐做你媳妇啊,但是,要日后真是有缘,我姐姐出于自愿,那我当然也不会阻拦的。前提是,你从现在起,就得好好照顾她们的弟弟。”
“唯一的一个弟弟。”芽崽觉得很有必要强调一下这个。
大白转过头来,白了他两眼,寻思着要不要把这小子,再扔出去一回。
这么一搅和,大家对白猿最后那一丝戒心,都已消失无踪。任重道其实最先留意到,刚才任平生跟芽崽说话的时候,唇上已经长了两抹嫩须的虎子,狠狠地吞了好几下口水。
果不其然,气氛一融洽下来,虎子就迫不及待的挨到了大白身边,满脸堆笑,仰起头来对喊道:“芽崽,我咱们两家,倒是挺门当户对的咧。”
虎子其实明白得很,自己说的所谓门当户对,对芽崽他们家而言,已经抬举得很。
没想到已经坐在大白肩上的小子,一点没领情,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虎子,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老是躲在巷口看我小姐姐的眼神,色咪咪的。大家都知道了,就你自己以为没人知道。”
虎子满脸涨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左右转头看着身边的两位师兄嚷道,“这小子,血口喷人啊。我有这么无聊吗?有吗?”
任常继与任重道,眼观鼻,鼻观心。
虎子见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万一两位师兄开口,反而不妙,便指着高高在上的芽崽接着嚷,“小子,你下来讲清楚,不带这么诬赖好人的。”
任重道看不下去,拍了拍他肩膀道:“算了算了,说句公道话,人家小不懂事,你个大小伙子了,还不懂?再说了,他下来你又能怎的?想做人家姐夫,还能先揍一顿小舅子不成?”
原来的二师兄,如今的三师兄一句公道话,语重心长,说得虎子无地自容。
任平生懒洋洋的坐在大白肩上,腰长脖子长,慢吞吞道:“虎子,给句实在话,你是不是真喜欢他们家美春姐;要实在不喜欢,还来得及啊。我帮写个条*子,让大白辛苦一趟给美春姐送过去,还你虎爷一身清白如何?”
“要你多事……”虎子小声嘟哝道,简直生无可恋。
冬天的丘陵,草黄树枯,聊无生机。五个少年的沉闷旅途,却因为大白的加入,变得热闹了起来。
就是原本老成持重的任常继,也忍不住参与了他们这些无聊而俗气的话题。
虎子急于脱身,指着眼前的边坡道:“看,下了这道坡,穿过下面的峡谷,咱就该爬雪山了。”
结果被众人异口同声嘘了一道。
“虎子,你觉得这条路,咱哥几个谁没你熟?”任平生从头顶上撂下一句。
“我这不是提醒一下嘛,给大家提提精神。”
“其实聊着美春姐,我们都挺精神的。这一下子说到爬山,又给你打回原形了。”任常继道。
话题一旦打断,再聊起来就少了兴致。下了边坡,任平生提议大家在峡谷中原地休整片刻。一是峡谷中有溪涧,正好把随身携带的水囊重新装满;二则大白那一堆行李,委实太过累赘。任平生把自己准备路上搭帐的棉布和绳子拿了出来,做了个简单的包袱。
另一边,四个师弟和大白一齐动手,把那满树的冬枣和两串芭蕉,一个个摘下来,全放到那帐布做成的大包袱中。
那包袱,也是壮观得很;哥几个任谁往身上一抗,都得拖地。只不过挂到大白肩上,还是小了,跟彪形大汉肩背上,挂个妇娘的小荷包似的。
………………………………
不归山上不归人 第五十六章 登山
雪山脚下的林地,因远离村寨,从来少人侵扰,比之南山一带丘陵,要更加苍郁茂盛。处处古木参天,也常有珍禽异兽出没。
若是任平生和大白撒开了跑,从山脚到不下两千丈高处的雪线,最多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但如今成群结队的,照顾所有人的脚力,那就只能按原先的计划行进了。
入黑前,在雪线之下的草甸宿营。
已进入山脚丛林,任平生便撒手把领队之责,交给了更像领队的任常继。然后交代一声:“今晚,我请各位吃黄猄汤,烤山羊。好好补一补,明天之后,可就没有新鲜的荤腥气了。”
任常继正要啰嗦两句,却见那少年大师兄,影子一晃,已经掠入林中,不见踪影。
“没道义啊,没道义。”坐在大白肩上的芽崽晃着双脚,摇头叹息,老气横秋。
话音刚落,一件更没道义的事,来得令他措手不及。大白一手抓住芽崽的腰腹提了起来,痒得小子哈哈直笑,说不出话来。只不过很快,就被大白轻轻放到了地上,松开大手。
芽崽正要抗议,只见那白毛怪物冲自己咧嘴一笑,丑怪之相,令人瞠目结舌。然后,一阵风起,眼前就消失了大白的踪影。
那家伙跃上树顶,荡入林中,丝毫没比任平生慢一丝半毫。
没办法,大白是仓促出行,初冬季节,野果本来就不好找,储备不足。一见任平生入林,便即想到自己也该再去寻点可以下口的东西。
剩下的一行四人,只好默默的披荆斩棘,缓缓前行。
袁师傅教的观气望脉之法,任平生揣摩习练,两年有余,虽始终没能明见天地气机,望气入道;但用在日常寻物狩猎,识别物性,捕捉禽兽气脉走向,却是如有神助。
他只是几下起落,从密林树梢间掠过,便通过气机流转的细微特征,远远辨出了一处荒草丛中,有一头牛犊大小的成年黄猄。
捕猎这类小兽,他早已不用弓箭陷阱,只手持一把一尺来长的小猎刀,飞身落在黄猄之前;猎物未及反应奔逃,已经被他手中的猎刀划过咽喉,直接就地放了血。
但山羊却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密林之中,更多的,是出现在千丈以上的草甸地带。任平生抓住黄猄的后腿,倒提起来,把血尽量放干,直至黄猄抽搐几下,彻底死透。
他把黄猄扛在肩上,便即飞身往山上掠去。
在这样的密林荒山之中,以几个师弟的剑术修为,毫无凶险。所以任平生情愿独来独往,不但自己开心,也能给大家筹备更多的食物。
茫茫雪山,都没下去过,没谁敢说自己已经准备得足够充分。
当然,仅仅是为了果腹,他也不会专门去寻找难得的珍禽异兽,暴殄天物。
下午的阳光,在冬日里最为可贵,对人如此,对山野禽兽,其实也是一样的。任平生上到草甸,片刻之间,就循着气息找到了一个零散的小羊群;略微估计一下众人和大白的负重能力,他只猎了四头。
毕竟,大白也要背很多自己需要的东西。那憨货嘴贱,并不爱吃羊肉。
烤制过的羊肉,也会轻不少,在雪山之上,十天半月,都能嚼着吃。
草甸上,随处可见早已干透的零星枯树,都不大。任平生砍了一大堆,刚刚用山藤捆好,便看见大白又扛了无数长着各式野果的树枝,如同一颗移动的大树,从林中奔出。
这憨货还真是脑子有坑,却力大。任平生直接把一大捆干柴,四只山羊也扔在了大白扛着的果树枝杈中——多这一两百斤,不碍事。
他终于体会到了与大白同行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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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垚峰的万年积雪,很厚,却很稳,不易雪崩。当然,不容易崩的积雪,一旦崩起来,会更加可怕。
峰顶之上,凸起两个巨大的雪堆,被午后的阳光镀了一层金色,好像谁家小孩堆的两个雪人。
其中一个雪堆,突然爆开,毫无预兆。爆开的雪堆中,赫然有个一身黑衣的戟须大汉,盘腿而坐。
戟须大汉睁开双眼,转过头来,对着另一个依然完好的雪堆喊道:“卖卦的,该起来了。”
另一个雪堆应声爆开,现出身着八卦道袍的卖卦道人。亦真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道,“怎么说话嗫,好歹我是老二。”
“在徒弟那,我估计,他肯定还当我是老大。”袁大锤一脸得意。
亦真也不生气,慢条斯理道,“这事,回头收拾了那头妖物,我就跟徒儿讲清楚去。”
袁大锤瞪了他一眼,“他离上山还早咧,你敢把山上的事,往红尘里说?给老大知道,别说老二,你想当老三都难了。”
亦真瞬间睡意全无,站起身来,拍拍道袍上的雪花,眺望山下。
一大一小两个黑点,正在远处的草甸上,飞奔上山。亦真掬了把雪,手一挥化作水雾,施展掌观千里的神通。只见水幕中,一棵飞快移动的大树,跑在任平生的身后。大树上,还挂着捆干柴,几只山羊。
任平生倒好,肩头上,除了自己的包袱,就挂了只几十斤重的黄猄。
袁大锤看着那头白猿,淡淡道:“这家伙在山上,也悟道成精好几百年了,就是有点一根筋。若是稍稍开窍点,再破一境,化出人形,对徒儿日后,倒也是位得力助手。”
亦真点点头,深以为然,“我们要是能在凡间收徒,授长生之道,那就方便多了。你收了这头白猿,师徒俩倒是登对得很。”
没等袁大锤反唇相讥,亦真已经把注意力转向了一人一猿身上的猎物,叹口气道:“可惜啊,小的们还不懂喝酒。这么好的下酒菜,为师又没功夫喝了。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走了走了,打完了哪条泥鳅,割两斤龙肉烤着下酒。”袁大锤拍拍屁股,迎着能把肉身凡体吹飞的凛冽狂风,信歩走向另一边山坡。
亦真手掌一抹,那显像水幕,随之消失,“狗屁不通,驴头不对马嘴。打的是泥鳅,怎么能割出龙肉?”
袁大锤闭口不语,跟老二斗嘴,自己唯一的胜算,就是足够大声。此地既然不宜大声,那就不宜应战。
亦真跟了上来,“我估摸着,他们走到这里,大概也就两天的脚程。”
话音刚落,两人化虹而去,直接穿入满山的狂风暴雪之中。好像此间蛟息那极强的大道压胜,对他们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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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平生已经在接近雪线的草甸上,生起三堆柴火。其中两堆,摆了四副架子,每副架子上横穿一只山羊在火上烘烤,任平生不时翻动串着山羊的横木,控制火候。
另一处火堆,则是燃在石块垒成的灶中,一口不大的生铁鼎锅,熬着一锅猄汤。
整片山坡,顿时香气四溢。
任常继与任重道二人,出门时倒是衣冠楚楚,入山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满是草灰木屑。好在已经来过多次,虽没有路,常走的途径,倒不算十分荒芜。
按以往的经验,走出这片森林,得耗上差不多两个时辰,加上此时一行几人,情绪都不高,远不如以往练习时,那般踌躇满志,精力充沛。
自从任平生和白猿先后离开,芽崽率先陷入低谷,没精打采的。好在已经走了大半天,没有像先前那样,动不动坐地大哭。
“虎子哥,你说,家里的人,这一场真能打赢吗?”芽崽满脸忧色道。入林之后,他好像已经默许了虎子喜欢自己的美春姐,十句话有八句,都是虎子哥长虎子哥短的。
虎子也乐得跟未来小舅子,多套近乎,“有教习老师主持大局,你还担心什么。咱们不归山上,除了强大武馆那老头,谁还是教习老师的对手?”
芽崽阴郁的脸色,稍稍好了点,却依然惴惴道:“可是,万一那武馆老头,跟山外来的敌人串通一气,咱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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