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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天际-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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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白丁道,“我是要要去桐川,可小兄弟,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年龄身板,就算真的能干活,也很难争得过别人啊。”

    任平生满脸期待之色,“人不可貌相嘛,再说,我不要酬劳,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黄白丁面对少年如此自贬的开价,不由得滞了一滞,却并没有当即应允。这倒不是请一个免费的杂役,能亏了米饭床铺的开支;而是既然雇人帮工,却不给工钱,并不是他银池会的风格。

    但若是开了工钱,这少年值与不值,又难说得很。在商言商,他这位少当家,不可能做那明知亏本的买卖。

    “小兄弟,听口音,你也不像本地人吧,怎么会跑这里来讨生活?”黄白丁犹疑之际,顾左右而言他,心里边也正寻思着,看如何找个拒绝的借口。那些热情有加,经验丰富的待唤汉子,拒绝起来没啥负担;但这个一脸期盼的少年,黄白丁倒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我引朵乡培秀寨的,一场泥石流,寨子和家都没了;要奔洛济城投亲去。所以这一路上,我只求跟顺路的商队混口饭,不求挣钱。”

    如此一来,黄白丁倒也没了负担,各取所需而已,自己也不算亏待这少年。再说了,都是苦哈哈的出身,这少年的来历身世,也着实不由得自己不帮衬一二。“那好,你可以跟着我们。吃食住宿,这个自然少不了你的。至于工钱,看你能帮上多少再议。对了,叫什么名字?”

    “袁平。”任平生不假思索道。这名字不错,他也懒得给自己另起名号。

    黄白丁另外雇请了两个看着顺眼,价钱也合适的汉子,带着任平生一起回了驿馆。
………………………………

慧识魔心浮幻海 第七十章  姜还是老的辣

    黄白丁带了新人回来,免不了要交给俭叔一番训导。这种事情,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是,黄白丁对这种揣摩人心的东西,头疼。

    俭叔则不然,言谈之间,那看似昏花的一双老眼,在两个汉子一个少年脸上不停转悠,时不时有精光闪现,只不过都是一闪而没。

    藉此机会,任平生也得知那两个看起来身材精壮,面目之间不乏干练的汉子,稍高的哪个,叫黄友德;略矮一些的那个是个秃子,叫林德祥;都是安泰乡本地人,在里正府有户籍可查的。

    这也提醒了任平生一个问题,自己在这玄黄天下,没有户籍。

    好在他所报的原乡是引朵乡,邓福俭当然不会跑上百余里的来路,去查一个杂役少年的户籍。更何况,这少年本就是捡来的,没打算计上一个人头数。

    但从黄白丁口中,俭叔得知任平生在待唤堂中所占的位置,有点蹊跷,于是多问了几句。

    自己江湖经验不多,任平生便只是有问有答,绝不多口。关于占位一事,任平生只是说,其实自己跟爷爷学过几年剑法,不知能不能当保镖;反正都在待唤堂中呆三天了,也没人雇;占上半个武夫位置,也许能多些受聘的机会。弄得俭叔哑然失笑,做保镖,那是刀头上舔血的营生,没那几分本事,就算有人雇了,你真敢拿自己一条命去拼?

    没有凶险的路,谁还雇保镖?

    俭叔再请任平生把自己背后的铁剑,拿出来看了半眼,便更加哭笑不得。所谓半眼,是任平生抽剑出鞘,抽到一半的时候,俭叔便连连摆手道,“可以了可以了,路上万一有什么意外冲突,你自己站定杂役的行列,一般敌我双方,都不会为难你们。”

    任平生默然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再好不过。

    几番问答下来,饶是很老江湖的俭叔,也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三人被安排在驿馆中住下,任平生与黄友德和林德祥二人,同占一个大通铺。

    就这样委身龟缩在下里巴人的行伍里,其实,惬意得很!

    一大群劳苦雇工当中出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其实挺新鲜。只可惜任平生不是乖巧讨喜的那种孩子,最多也就做到有问必答,至于同龄少年在大人面前普遍该有的呆萌活泼,他是绝对没有的。大家跟他搭讪几句,便连逗笑的心思都没了。

    任平生不觉又想起了铁匠铺里的陈木酋。要是大师兄在,跟这伙人肯定能混个如鱼得水,搞不好油滑卖乖一番,便连自己分内的重活脏活,都有人关照了。

    至于余子哥,是不可能在这样的人群中偶遇的。世上若真有那么巧的偶遇,这个商队,麻烦可就大了!

    戌时,正是万家灯火,适合茶余饭后走街串巷的时候;驿馆大房之中,银池会的车夫们都三五凑群坐在通铺上,或天南海北寡淡荤腥各种聊着,或吆喝五六饮酒赌钱。也有不合群的汉子,也许是难忍长路寂寞,或难抑思念老家的温床,偷偷摸摸出了驿馆,到离驿站不远的安泰乡街上,找那些陋巷召客的揭裳女子去了。

    任平生独自在自己的铺位床尾,拔出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铁剑,横在腿上,一手抓了块黝黑发亮的石头,一下一下地慢慢研磨。每天晚上这个时候,他都要拿这么一小块的半天墨,用师父所授的独特手法研磨剑身和剑刃。

    三年效力期满,离开铁匠铺的时候,师傅袁大锤曾告诉他,用那把悲天剑,以铸剑时的铲锉劲法砍劈那一方半天墨,就可以砍出完整的小块,日后下山,便于携带。

    而且卷铺盖走人的时候,袁师傅曾交代,每天坚持研磨,不得懈怠。欠了一天,回头我就赏你一记板栗,从头顶疼到脚跟的那种。

    当时任平生满口应承,心中却嘀咕道,只要你不天天看着,老子就十天半月不磨,你能晓得?只是这点小心思,立马被师傅一句话砸了过来,砸得七零八碎。“你这么想,也可以,不妨试试,看我到时知不知道。”

    这三年来,他对师傅的观感,除了敬畏还是敬畏,至于本事,不知道,反正跟着他,除了打铁炼剑,其他的啥都没学会。就那蹩脚的望气之法,虽然多少有点意思,但对于练剑磨剑,迄今为止,没什么卵用。

    但师傅敲在头上的板栗,那是真疼!而且,无论自己施展何种神通,都格挡不开,躲避不掉。

    半天墨在铁剑上,摩擦出十分刺耳的响声,那些扎堆闲聊赌钱的车夫们,便都不满起来。共享一铺的黄友德率先出声,嚷嚷道:“小子,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你这么搞法,大家没法玩了。”

    任平生停了磨剑,连连点头,便要出门找个无人的地方继续磨剑,却被一脸厚道的林德祥叫住了:“小兄弟,我看你这身板,想靠咱们这一行吃饭,还真得多花点闲工夫练练啊。你要有其他门路可走,那还好,不用靠力气身板。可在这玄黄天下,你得明白,哪怕你有独门手艺,没用,还得有张能把石头说开花的嘴。我瞧你这两样,都资质有限,所以,真想为自己以后攒下点老婆本,求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得练出力气。”

    那汉子瞅了眼他手中的石头和铁剑,“在那待唤堂中,你又不是没看见,人家那些正儿八经的武夫兵士,用的都是什么家伙事?就你这玩意儿,听叔一句劝,别折腾了。人生一世,不就求个暖炕头暖被窝,一家老小饱暖平安?被那些高攀不起的东西吊在半截杆子上,摔下来,赚得疼。”

    对这种善意的打击,任平生报以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他不会觉得那林德祥说的有半分道理,只不过,这把磨了三年,至今未能蹭掉半点锈迹的铁剑,愈发令他满怀疑虑。这么个破旧东西,真值得任家人祖祖辈辈,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携全族老幼妇孺浪迹天下,居无定所?

    那么落到自己身上,有如何为任家后代,尤其是自己这猎人一脉的后代,解除这个延续了万年的诅咒?

    这种问题,对于还差大半个月才满十五岁的任平生来说,不但是很费脑筋,而且是费多少脑筋,都没什么卵用。所以,不如安心磨剑。

    走出驿馆,绕过马厩车肆,出于习惯,对那支又已经精神饱满的马队和排列整齐的箱柜车,又施展了一番望气之法;二师父的易数推衍和符术,也得每日有事没事袖占一课,权当练习。这东西,与其说是应付二师父的课业,还不如说,是自己算着好玩。

    而且结合望气之法得出的卦象卦数,推衍起来,结果就往往更加准确。

    单调刺耳的磨剑声,在黑夜的无人旷野中,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那声音停下的时候,少年收剑归鞘,却依然坐在灯火阑珊处的那块石头上。他这一卦的易数推衍,也已经到了比较关键的节点,所以要余出右手,借助九宫指法演算。

    当少年的拇指,突然停在其中某一个指节上时,他微微叹了口气,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好不容易,投靠了个商队,又是个多事的商队。”

    “小小年纪,居然精通先天易理,失敬,失敬。”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的无尽黑暗之中传来,把任平生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我们当家的,并未跟你议定价钱,但江湖上奇人异士,我们银池会是从来不敢怠慢的。阁下既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们也不便过问。只不过刚才你说这是个多事的商队,若是事关商队的安危,还望少侠明言。”

    一脸沧桑的俭叔从黑暗中现出身形,走到了任平生跟前。

    尽管刚才他一直在专心磨剑,加上有铁石摩擦的声音,影响了任平生对周围境况的感知;但能如此悄无声息地走到可与自己言谈的距离,这位老人的修为,不可小觑。

    更何况,先前面谈之时,自己好像已经把这老者应付得很好了,看不出他对自己的身份来历,还有丝毫的疑心。

    ——姜,还真是老的辣。
………………………………

慧识魔心浮幻海 第七十一章 都彭岭

    出了安泰乡,芦桐线的驿道变得更加宽阔平直,因为所过之处,多是平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半途还有大约十多里的丘陵地带。

    因为临近桐川百里之内,已经是兵家可以快速应变的范围,所以那片名为都彭岭的丘陵,极少见匪患盗抢之事。小偷小摸,鸡鸣狗盗,那是到处都有的。

    所以到都彭岭一带,只要不是落单行客,一般都不用担心什么。像银池会这种防卫乃至攻击能力都已不弱的商队,过都彭岭这样的小山头,几乎可说万无一失了。

    尽管如此,昨夜暗中跟踪了任平生的邓福俭,还是十分客气地请任平生搬出车夫杂役所住的通铺大房,由商队另外为他开一间雅致上房。只是任平生婉言拒绝了,卦象占算的结果,他坦然告诉了俭叔,并嘱其无论如何,请勿泄露自己与普通杂役,有任何不同之处,在旅途之中,更无需特别对待。

    第二天,跟任平生搭伙驾驭一辆货车的光头林德祥,颇觉自己驾车打杂的手艺,有了极其超常的发挥,甚至给一个“冠绝桐川城”的品评,恐怕也不为过。要知道,行程车马如此迅速的车队,在桐川驿道上,本来已经十分少见。这不但对临时雇佣的车夫而言,很难适应;即便是商队原有的人马,也需要随时指挥督促。

    所以那几个背囊鼓胀,暗藏利刃的黑衣汉子,前前后后不断地策马奔跑,整理队形,催促行进。

    但凡有车夫的驾驭稍稍出错,或者速度落后,少不了要招来一顿喝骂。整个箱柜车队,也就他林德祥的车,那些黑衣汉子策马路过之时,总是客客气气地使个眼神,别说指挥训导,就连半句提醒的言语都无。

    任平生暗骂俭叔迂腐,“太老江湖,就是太多顾忌礼数,也不是什么好事!”

    光头汉子的脸面,就都仰高了几分,拉车的两匹健马,被他驾驭得四蹄如飞。只是一看身旁坐着的少年,老半天了都还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就不由得叹气不已。“我说小家伙啊,干咱们这一行,多跟叔学着点。看见没,这拐弯选道,路面上过坎避沟,那都是手艺;一般人,我都懒得跟他说道。”

    说罢,一脸期待地看着这个理应勤学好问的大好少年郎。

    任平生腼腆笑笑,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给个面子,那真就是找茬了,“德祥叔,要不,您就教我两手?这样也好帮你打打下手。”

    林德祥一脸赞许地点点头,“嗯,少年好学,是好样的。要说这驾车驭马的功夫嘛,关键,还是胆大心细;此外牲畜的脚力脾性,车架的轻重,也要了如指掌……”

    这种独门手艺的传导,一旦开了头,任平生便只需要不时点个头,“嗯嗯,对对……”几下即可。

    如此一来,漫漫旅途,倒也不那么枯燥了。

    到达都彭岭丘陵边缘之时,车队先是停了下来。黄白丁与俭叔在车队之前并辔而立,窃窃商议了一番,都觉得入黑之前,应该可以穿过这片十里丘陵。相反,如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区边缘,过早宿营,容易导致漫漫长夜,人心懈怠,难以应急。

    于是黄白丁吆喝一声,让车队继续开拔。

    都彭岭丘陵,都是低矮土坡,不高,也不险,犹如偶尔出现在莽莽平原之中的一条细长绿色带子。只是人在山中,却又是另一番体验;只见山道弯环,绕着连绵山岭,道旁林荫茂密,草树幽深。

    任平生双眸明澈,望向一带苍苍郁郁的山林幽谷,只见道道恶煞之气,在山林茂盛处,飘飘渺渺,远远追随着车队的移动,如阴魂不散。

    进入山区之后,一直只在车队前方开路的俭叔,便开始跟那些黑衣汉子一样,不时策马来回奔跑在车队前后。每每经过林德祥与任平生共御的车子,都要多看几眼。

    尽管大家都明知此处凶险不大,但作为商队二把手的俭叔一反常态的谨慎之色,让整个车队之中,都开始被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起来。

    就连一整天喋喋不休的光头车夫,也开始觉得有点口干舌燥,闭口不言了。

    随着山势的深入,这已经是俭叔第四次从前头往后跑了。看着那张苍桑的老脸再次奔近,任平生微微点了点头。俭叔得信,勒马立定,旋即调转马头,去往行伍前边。

    不一会,老人邓福俭带着两个黑衣汉子,策马崩腾而过,去往队列之后。少当家黄白丁,则仍带着另外三个黑衣汉子,继续在前方开路。行进之中,那几个黑衣汉子,却不知何时,都已经把原本暗藏背囊之中的长长弯刀,佩在了腰间。

    忽听车队前方,传来一声尖厉的哨响。

    前方的车马陆续停住;后面的十余辆车,在俭叔和黑衣汉子的指挥下,继续迅速往前赶着。路面不够宽,那十余辆车,便直接驱上路边草地,直至与前面的车马排成两列,中间留出一道足以容纳人丁马匹的通道。

    “解缰,清道。”黄白丁一声断喝,简明扼要。那二十余名原属商队的车夫,早已开始动手,纷纷解下拉车的马辔。

    这些看似普通车夫的汉子,动作娴熟,训练有素;片刻之间,已经将全部近三十匹马,牵入密密匝匝的箱车列中。安顿好马匹之后,便即分工,由半数车夫控制马匹;另外十余名车夫,十分麻利地从各处车底,抽出一张张铁胎强弩,纷纷搭箭上弦,瞄着两边的幽深密林。

    那一张张原本看似憨厚的面孔上,瞬息间变得目光狠厉,严阵以待。

    任平生默默点头——果然厉害,这些箱柜货车,都高出马背,如此一来,便是中了伏击,匪徒的弓矢,也不容易伤着马匹和车夫了。

    而车队前方,黄白丁与三个黑衣汉子,已经拔刀出鞘。那寒光闪耀的弯刀横在身前,四面分散警戒着。四人的警戒圈内,五名壮丁,正手持利斧手锯,清理着已被阻塞的道路。

    大路上,疏疏落落横着十数棵已被砍倒的大树。如此直接砍倒的树木当道,极难清理,不砍断枝杈,任你人多力大,也不易搬动;但若是全队人马,一窝蜂都去撅着屁股搬树清道,对于设下埋伏的人而言,那就都是一群待宰的猪羊了。只需一通强弓硬驽射过,就能收拾个七七八八。

    布下如此阵仗,显然不是普通的蟊贼,也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谋个小财。

    因为,拦截一支如此强大的商队,架势一旦拉开,战端一起,那就是你死我活的鏖战。

    原本已到车队之后的俭叔,与两个黑衣人兵分两路,进入大道两边的树林,借助树木掩护,开始由后往前,包抄搜寻敌踪。

    也许是车队如此行云流水的反应,滴水不漏的攻防布置,令对方有点措施不及;所以自从阻停车队之后,两边密林之中,始终未见发出攻击。
………………………………

慧识魔心浮幻海 第七十二章  神秘的青衫少年

    在黄白丁与三个黑衣汉子的严密防护之下,那五个手持利斧的壮丁,动作极快;片刻之间,已经清理掉三棵大树。

    如此下去,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能将大路清理畅通。车马一跑起来,不但是功防可能易势,对于布局者而言,那时就算形势占优,也未必能捞到什么好处了。

    但对方,似乎很沉得住气。俭叔和另外两个黑衣汉子,步步为营,往外搜索的范围在逐渐扩大。任平生跟车夫和马匹一起,隐伏在箱车阵列之中。他已经看见道路右边的林间高地,杀气越来越浓。而此时,俭叔离那片杀气升腾之处,越来越近。

    他再转头望向车队前方,黄白丁带着的开路汉子,正在顺利往前推进,却已经距离车马阵列,越来越远。

    这形势,看似己方的反应布局,都十分得体,已经把隐伏林中的贼人镇住,不便于发动贸然袭击。然而,任平生隐隐觉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最终似乎不该如此虎头蛇尾。

    情势越是进展顺利,似乎越是暗藏玄机。至于到底有何不妥,任平生看不出来。

    眼看路上横着的树木,只剩下两三株了,对方依然毫无动静!

    俭叔和那两个黑衣人,搜寻的半径已经不下五十步远,依然毫无发现。

    黄白丁和俭叔遥遥对望一眼,互相交换个眼神。俭叔便对隐伏车阵中的人马喊道:“套车。”

    本来剑拔弩张的车阵之内,大家都松了口气。那早已蹲在马肚子底下,身如筛糠的两个临时雇工,颤巍巍钻出头来,不停的抖着发麻的双脚,好不容易站直身形。光头林德祥害怕劲儿过后,才恍然省起,自己教了一路那个小徒弟,哪儿去了?

    那十几个随队的车夫,则是条件反射般,放下了手中的弓弩,各自牵马就位,按部就班,准备套车。任平生已经坐在一架箱车顶上,看着这有条不紊的一切,心中愈觉不安。

    两边草树茂盛的空空山野中,一阵空气扰动,凭空出现了一道道肉眼难以发现的破空轨迹。那轨迹,别人看不到,但任平生能看到!

    那是用极强机簧射出的暗器,无形无迹。

    “隐蔽!”那些正忙着套车的汉子,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少年口音大喝一声,呆了一呆。此时,人马都已失了车阵的遮掩,就算反应再快,又哪里来得及躲藏那迅若闪电袭来的暗器!

    车阵中一道青色身影突然腾空飞起,迅若一道青光闪过,往林间一掠而去。那一线掠过的身影,突然间划出一道蓝色焰火,破空而去,瞬息之间已在五六十步之外。生死一发之间,即便是在不曾修得悲天剑道二重圆满之时,任平生便是如此,冷静,敏捷,心无旁骛。

    悲天剑出,上天之怒,若雷霆万钧!

    那林中射出的一道道破空轨迹,瞬间崩碎。俭叔已经察觉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危险气息,尽管未见异象呈现,却已经飞身跃起,往前方数丈之外的高地扑去。

    俭叔身形刚起,那高地上的茂密丛林之中,突然射出一蓬箭雨,如同一张大网,迎面扑将过来。

    任平生此时立身之处,距离尚远,不可能来得及施救。

    俭叔身在半空,突然右手一抖,甩出一道长长鞭影,宛若蛟龙,迎着那一蓬箭雨盘旋而去。只听得无数嗤嗤悉悉之声,无数羽箭如同突然穿过火墙,被烧掉翅膀的飞蝗一般,簌簌落地。

    任平生正暗叫侥幸,只听一声惨呼,俭叔已经跌落地上,左腿右肩,已经各中一箭。好在老爷子反应极快,甫一落地,旋即翻身侧移,躲在一株大树之后。

    从那高地持续飞出的箭雨,都噗嗤噗嗤地全部钉在树干上,射不到人。

    黄白丁那边,因为离车阵已远,一见对方发难,便即率三名黑衣刀客,护着那五个伐木壮丁,欲与车阵汇合。然而,对方在路上疏疏落落的布下十几株拦路树木的意图,此时已经了然。他们就是要将护送车队的武力分散击之。

    黄白丁待要动身之时,大路左边的丛林之中,一股更加密集强劲的箭矢已经扑面而来。如此强劲的弩箭,只有护教骑兵或者北荒城兵家在各州各城的驻军,才会配发!

    一伙劫道的山匪,怎么会有如此精良的攻击武备?但此时黄白丁已不及多想,挥起一片刀光,护住自己身周上下三五尺之地,同时急忙喝令同伴卧倒隐蔽。

    一蓬箭雨射过,黄白丁和三名黑衣刀客还好,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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