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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漫威-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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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官深表疑惑,但洪承畴不说,他们也不好问,于是各自对视一眼,便随洪承畴一道,出了督师府,各自策马扬鞭,奔城外而走。
此时城门外,许多明军士兵正围城一团,哗然之声不绝于耳。
见洪承畴等人到来,众官兵连忙让开一条路,众人骑在马背上,就看见数十辆大车正一溜子停在那里。
那大车上,一颗颗人头累成小山,以石灰腌制,虽看不清面目,却能看见那头顶一小撮老鼠尾巴!
洪承畴目光猛然一定,一甩马鞭,驰上前,翻身下马,不顾身份,扑到一辆大车前,浑然不觉肮脏,不避气味,一把抓起一颗头颅,细细一看,怔了怔,顿时大笑出声。
“哈哈哈”
他几乎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抚掌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身后众将官这才到了近前,一个个也是翻身下马,各自提起一颗人头,细细一看,惊叹过后,都把目光落在洪承畴身上。
“督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三桂面露惊色:“这数十辆大车,怕不有数千颗人头,这哪里杀了这么多鞑子?!”
洪承畴吐出一口气,只觉头上阴云消散大半,笑指那信使,道:“你来说。”
那信使这才将发生诸般,一一道来。
先听说阿济格率军八千,绕过松山直奔塔山,众人面色一变,如何不知阿济格打算?分明要截断粮道退路,使松山大军成为孤军。
又听忽有一人一骑,以一敌万,于连山垭口处,阵斩阿济格,杀败八千大军,斩首数千,俘虏两千!
“不可能!”
吴三桂大叫一声,喝道:“军国大事,不是儿戏。便是楚霸王复生,也断断不能。若说阵斩阿济格,若盘算妥当,亦并非不能,还不算离谱。却一己之力,杀败万军,硬截炮弹,难道是天兵天将不成?!”
其余众将也皆连连点头,都是不信。
那信使急了,叫道:“若有半个字谎言,小人愿受天打雷劈!”
道:“赵壮士的壮举,小人亲眼目睹,分毫不假”他急道:“不信众位将军且看那头颅切口,皆是一般无二啊!”
这信使,分明就是当时李辅明派去查看情势的家丁头目!
赵昱壮举,他亲眼目睹。如今见人不信,心里大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好拿人头切口来说话。
众将官一听,就有王朴道:“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头,切口怎能一般无二”
洪承畴抚须一笑:“来呀,给本督查!”
就有左右亲兵上前,每一辆车抽出三五个头颅,细细对比。
一刻之后,亲兵来报:“非是如出一辙。”
吴三桂大笑:“果然。李总兵这弥天大谎,实在让人不齿。”
可又听那亲兵道:“以小人等经验观之,那切口不一,乃是因枭首的方位不同所致。但刀口痕迹来看,分明是同一口刀所为。”
吴三桂笑声戛然而止。
那亲兵又惊叹道:“这等刀法,实在惊人。每一个头颅,都是从颈骨缝隙之中杀入,在枭首同时,不伤骨骼分毫。如那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
这下众将官皆瞠目结舌。
若说这数千个头颅之中,有那么三五个,从骨骼缝隙中杀入,枭首而不伤骨骼。但每一个都是这样,那就惊人了!
“好家伙,难道真是一人所为?”虎大威不由道:“莫非是将这些鞑子杀死之后,专找了一个刽子手来枭首不成?”
“不若将军找来一个刽子手,看他有没有本事在端端半日之内,将数千颗人头斩下,并不伤颈骨分毫?”信使心中不爽。
虎大威瞪了信使一眼,却无言以对。
那信使又道:“我家总兵在塔山仅有三千兵马,还都是老弱病残。这辽东地面上,除了督师这里,哪里还有兵马能击败八千鞑子?”
众将更是无言以对。
这些头颅之中,除了少数一部分,其他皆是真鞑子无疑。休说区区塔山三千老弱病残,便是松山大军尽出,怕也难有这般战绩。
那信使见状,更是趾高气昂,道:“赵壮士乃是大兴堡人士,与我家总兵的老家大福堡挨着,是乡亲。如今赵壮士正在塔山,原本要立刻来见督师,我家总兵怕督师不信,就先遣小人送来人头与督师一观。”
“哦?”
洪承畴闻言,这才开口道:“这位赵壮士要来见本督?”
信使拜了一拜,道:“赵壮士欲取鞑子皇帝的人头,祭其父母。但他怕一人之力,被那鞑子皇帝跑了,因此”
洪承畴登时明了。
他自来辽东做督师,对近二十年以来,辽东的局势变迁做过一番详细的了解。那大兴堡也好,大福堡也罢,都曾被鞑子攻破屠城。想必那赵壮士的父母家人,皆殁在鞑子手中。
难怪要找鞑子报仇。
这是好事!
洪承畴心里一转,虽然不太相信这般超越楚霸王的壮举,但休说比及楚霸王,便是跟关云长、吕奉先差不离,也是一员千古悍将了。万军之中,斩将夺旗,正好能用在刀刃上。
于是道:“劳烦信使再跑一趟,告知赵壮士,本督扫榻以待。”
………………………………
十三章 年轻气盛有意气
翌日一早,塔山总兵李辅明便将赵昱送出塔山,一路送到连山垭口,那一股子不舍的劲儿,任凭谁也看得出来。
李辅明镇守塔山,这是军务,擅离不得。于是遣昨日往松山报讯的家丁头目率二十家丁骑兵引路,与赵昱一道奔松山而去。
随行还有一辆板车,以两匹驽马为架,吭哧吭哧的。板车上放着一条铁锥。柄长一丈,有碗口粗,前端一个八棱锥头,黑黝黝好大一坨。
这铁锥通体粗铁所造,算不得神兵利器,但胜在一个重字。丈长一条铁锥,重五百五十斤有余。
乃是李辅明命塔山匠户连夜打造而成。
倒也不需什么锻造技术,只把些粗铁熔了,倒入模子,淬火冷却即可。
这等兵器,前所未见。单单那个锥头,就有两百斤重。若施展起来,擦着就死,碰着就亡!
赵昱倒是分外满意。
这锥子足够大,足够重。经得起折腾,抡起来又还算顺手,将就着可以用用。
于是一路无言,便就到了松山堡。
站在堡外,赵昱略略出神。
十年后的松山堡,与十年前的分外不同。那时候,这松山堡是方圆百里最繁华的地方,犹记得几次与父母来到这里的所见所闻,尤其是街上卖糖葫芦的,每每来此,被母亲抱着,首先就张望糖葫芦在哪儿。
如今这松山堡,却完完全全一座军镇。
哪里还有繁华?分明一片肃杀。
连带那堡子的大门,城墙,都变得分外不一样了。
一时间,赵昱心里有些低落。
洪承畴自持身份,自不会亲自出来迎接一个草民武夫。在堡外迎接的,却是吴三桂。吴三桂本非寻常人物。自辽东李成梁李家之后,这将门便数祖家与吴家。
祖家便是祖大寿这一家,吴家便是吴襄这一家。这两家之间,还是联姻关系。祖大寿就是吴三桂的舅舅。
关宁铁骑、辽东精锐,这一支军队,就牢牢的握在吴、祖两家手中,隐隐有军阀的味道。
说来也是那李成梁做的孽。李成梁善战,生前将辽东诸部压的死死地,连野猪皮努尔哈赤都是他的奴隶干儿子。可李成梁也贪权,生怕剿灭了辽东的蛮虏,狡兔死而走狗烹。由是样贼自重。
分明那建奴,实际上就是李成梁放纵养出来的。
这就开了这样一个头,使得后来者,也有了同样的心思。万历末、天启初,大明对辽东仍然有绝对优势。可辽东镇将为了自己的权力,为了每年从朝廷拿到一大笔军饷,或是夸大其词,或是隐瞒不报,用种种手段,来保全自己的实力,而放任辽东蛮夷壮大。
到现在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
每年躲,连连躲,躲着躲着,就害怕了。这军队一旦没了心气,怎么可能打胜仗?萨尔浒之战一败涂地,大明对外一蹶不振。
吴三桂作为辽东将门的麒麟儿,也是心高气傲的人物。昨日闻听有赵昱这样一个人,打心眼里就不信。
但事实毕竟摆在眼前,不信也不行。
但他却要看看,这一人一骑,以一敌万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要揭穿他!
于是自请前来迎接。
吴三桂其实早早就到了城门,但并未现身,一直在城楼上。遥遥望见昨日那信使一飙人马过来,目光一扫,就落在了赵昱身上。
无他,赵昱实在很是特别。
首先身材高大。
吴三桂本也是个悍将,身材自也不输于绝大多数人。可比及赵昱,却差了一头。
其次,赵昱衣着,分外土气。一身短褂子,脚下是布鞋,分明一个农家来的毛头小子。
再次,便是赵昱胯下的战马。
那战马端端也是神骏,阿济格作为黄台基的胞弟,鞑子之中有数的人物,这座驾自然非同寻常。
吴三桂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之色。
端端一个农家小子,有什么资格骑乘这样神骏的战马?
就看到这一行人停在城下,看到那农家小子模样的人物翻身下来。吴三桂思忖一番,目光一闪,便转身走下城门楼。
赵昱正睹物思人,忽听耳畔传来声音:“想必当面就是以一敌万的赵壮士罢?”
赵昱不由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刺耳?
不过赵昱并不在意。
他不是来参军立功,把一身功夫卖给皇帝。只为报仇而已。
与这些朝廷的将领,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想打交道。
眼神一定,就看到当面一人,骑乘战马,居高临下,以一种俯瞰的味道,盯着自己。
赵昱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赵昱。你是谁。”
“大胆!”
就有左右亲兵喝道:“吴将军当面,安敢放肆!”
又有喝道:“还不快快下拜!”
赵昱眼神一冷,浑然不予理会:“洪督师何在?”
吴三桂挫了挫牙花,嘿笑道:“督师自然在府中。这位赵壮士,我听说你不但斩了阿济格的人头,还破了他八千大军。不知是怎么一个破法?”
赵昱明白了。
这是不相信,或者嫉妒?
“你姓吴?”赵昱道:“叫什么?”
吴三桂皱眉:“本将吴三桂。”
“原来是吴三桂将军。”赵昱嗤笑一声:“原来也是个小人。”
他赵昱也是年轻气盛,这吴三桂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不为人子。赵昱哪里会给他好眼色?
“小人?!”
吴三桂大怒,抬手一马鞭就抽了过来。
口里叫道:“本将出生入死,你区区一个贱民”
话没说完,就被赵昱逮住马鞭,一把就扯下马背,摔了个狗啃屎。
就譬如对待一个小瘪三,赵昱抬起一脚把吴三桂踹的翻滚出去,便侧脸对李辅明的家丁头目道:“我们进城罢。”
那家丁头目也看不惯吴三桂的做派。赵昱的壮举,深深的烙印在这个家丁头目的心头,对于赵昱,他只有敬畏,就好像心目中的战神一样,哪里容得人诋毁?
也嘿笑一声,道:“赵壮士前面请。”
就要入城。
吴三桂的亲兵还懵着呢,见状哪里肯干?一边分出几人七手八脚把吴三桂扶起来,剩下的一下子就围上来,刀枪出鞘,把赵昱一行人团团围住,喝道:“哪里来的野人,敢在殴打军中大将!”
这句一出口,一旁刚缓过气来的吴三桂登时脸色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殴打军中大将?这话算什么?这军中大将也太脆弱了吧?
赵昱的神色终于完全冷了下来。
在赵昱的认知里,不论是小时候父亲的言传身教,还是师父的耳提面命,只有一个,那就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你要惹我,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当下伸手一拨,面前三五个膀大腰圆的吴三桂亲兵滴溜溜如陀螺般一转,头昏眼花,刀枪掉了一地,随即屁股蹲跌坐在地。
赵昱信步来到吴三桂面前,看了他一眼:“我是一个武夫。”
然后转身对李辅明家丁头目招了招手,大模大样就入城去了。
吴三桂被赵昱一眼,看的遍体生寒,回味他这句话,登时就明白了。武夫,什么是武夫,拳头说话的,就是武夫。
这是警告。
如果吴三桂再要纠缠,就不是被拉下马背了,而是摘下人头!
吴三桂打了个激灵,忽然心生悔意。
堂堂军中大将,何必要与一个民间武夫较真?值当吗?
就看到身前一辆板车经过,上面一口大铁锥,不由道:“这是”
赶车的马夫道:“这是李总兵专门为赵壮士连夜打造的兵器,重五百五十斤呐!”
吴三桂合一干亲兵登时瞠目结舌。
一行便就来到督师府外,家丁头目上前道:“劳烦通报一声,赵壮士来了。”
那门口守卫,早有洪承畴吩咐,见状道:“督师早有吩咐,赵壮士请进。”
于是入了府邸。
这府邸也算是简陋,毕竟不是江南水乡,也不是中原繁华之地。这里是辽东,历经战乱。虽堂堂督师,这府邸也毕竟是临时,拿到中原去,大略乡下一个土财主的院子。
七歪八拐,很快就到了一处偏厅。又有奉上茶水。
赵昱也不急躁,既然洪承畴已经要见他,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安然端坐,任凭那茶水冷却。
大略两炷香的功夫,终于有脚步声传来。
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怠慢了赵壮士,实是本督军务繁复。”
赵昱站起身来,就看到一个身着锦袍官服,面目周正挺拔,颌下有三寸短须的中年人刚刚踏入门槛。
细细一打量,这人也是官威鼎盛,一身书卷气中,夹杂一缕锋芒,虽然神色里颇有些憔悴,也着实一个督师的模样。
赵昱抱拳道:“草民赵昱,见过督师。”
只是微微一躬身而已。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赵昱不跪任何人,便是那金銮上的皇帝,也是一般。对朝廷,对大官,对皇帝,赵昱别无所求。
加之一身宗师功夫,自也有傲骨所在。
无欲则刚,无所畏惧。
洪承畴虽心有不喜,却不表露在外,也在暗暗打量这个看起来不到弱冠的年轻人。只见他身材高大英挺,面目朴实,尤其双眼之中,深邃的如同深潭,平静而不见底。
便就知道,这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于是哈哈一笑,也微微拱了拱手:“赵壮士请坐。”
………………………………
十四章 直言如刀杀心肺
在洪承畴眼中,赵昱虽只一平民武夫,可毕竟另眼相看。那数十车人头,大抵是做不得假的。
量那塔山总兵李辅明也不敢作假。
辽东镇将,假报军功者,历年来数不胜数。其中猫腻,洪承畴心知肚明。不过那都是山高皇帝远的时候。而且也不敢做的太过。
像这样数千颗真鞑子的人头,这样的军功,哪里又敢作假?他洪承畴代天督师,就在左近呐。
再则,依着诸辽东镇将的性子,不把这军功全数揽在自己身上都已殊为不易,怎么可能为一个平民武夫报功?
因此,在昨日看了李辅明书信和数十车人头之后,洪承畴已是相信了。
眼前这赵壮士,不是那李辅明的亲族好友,也不是朝中阁老的子嗣家孙,更不是皇亲国戚,甚至都不是军中之人。
若换个寻常点的,譬如单枪匹马斩了十个二十个人头的民间猛士,这等人物虽然也非等闲,但也不被镇将放在眼中。说贪了就贪了。
但斩杀数千人,以一敌万,这样的人,可不敢得罪。
即便只是个平民,只是个武夫。
连那阿济格万军之中都被斩杀,一飙大军被一人一刀,斩杀过半。便是洪承畴,面对这样的人物,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他可不认为自己藏在万军之中,就一定能躲过此人斩将夺旗。
李辅明更加不能。
因此,老老实实,拉拢了,才是王道。
赵昱只稍稍打量了这位督师一眼,便就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洪承畴暗暗打量一番,心中心思转动,两人便分宾主各自落座。
洪承畴便道:“壮士真个是无双无对,那楚霸王复生,也万万比之不得。壮士斩杀奴酋阿济格、破万军,此等壮举前无古人。本督必如实上报天子,陛下定不会亏待壮士。”
又道:“壮士如此本领,藏身草莽之间,着实的可惜了。不知壮士可有意军事?如今纷乱之世,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平建奴、扫流贼,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日后必是名留青史,不使古之名将专美于前。”
这一开口,便把赵昱夸上了天。
其中名利诱惑,便是赵昱,也不由为之动容。
他毕竟才十九岁,尚未加冠。虽在山中,随师父受道家冲和淡然之气洗刷,可毕竟尚是年轻,自有一腔热血。
否则也不会下山来,为父母报仇雪恨了。
但赵昱并非真真一个愣头青。青云道人行走天下数十年,所见所闻,上到朝臣将官,下到黎民百姓,什么弯弯绕绕勾勾当当不清楚?
也曾与赵昱说过那些蝇营狗苟的事。
尤其当今朝廷,乌烟瘴气,腐朽到了极点。青云道人颇为嗤之以鼻。
也曾言朝廷没有作为,那高居庙堂的朝臣除了争权夺利,除了贪婪无度,便没有几个好东西。
圣人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然,而今那庙堂之上的读书人,口里读者圣人之言,背地里却男盗女娼。背弃圣人的教诲,堪称无恶不作。
若非这般腐朽,建奴又哪里猖狂的起来?!
赵昱也是深以为然。
无论那高高在上的天子是否有错,赵昱没见过,无法评置。但建奴为祸,终归有朝廷的责任。
如此以降,九岁那年,全村被屠,建奴是直接凶手,那朝廷又能脱的了责任?
想到这里,赵昱看眼前这洪督师的眼神,已变得有些不一样。
什么名留青史,什么高官厚禄,朝廷腐朽,却不都是镜花水月?
一时间,赵昱心中气血平复,冷淡下来,道:“好教督师知晓,我此番下山,只为父母之仇。名留青史也好,爵禄高官也罢,皆非我所愿。待我取了鞑子皇帝的人头,我自回山,随师父修道。”
洪承畴闻言,不由神色一滞。
他分明看到赵昱的神色还曾动容过,却怎么转瞬之间,就冷淡下来?
却不放弃,劝道:“名留青史,光耀门楣,大抵若尊父母尚在,也是欢喜的。壮士尚且年轻,有道是年少轻狂,正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长安花的年纪。回山修道,固然远离尘世,求的一丝安宁。可天下纷乱,黎民苦楚,壮士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那万千黎民,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壮士也是亲有经历,这建奴凶暴,杀戮无度,眼下朝廷正是困难的时候,若任凭其崛起,哪里还有平民百姓的活路?”
“壮士有一身能为,正该为天下先。何必暮气沉沉,向往山野呢?”
这一番说辞,发乎于情,深入道理,着实也让赵昱为之心颤。
他神色恍惚了一下,想到自己父母,若真能光耀门楣,大抵也是乐于见到的罢?至于黎民百姓,赵昱虽没有那等怜天下的胸怀,但却感同身受。
这天下,如自己家乡那般村子,何其多也?被屠杀者,何其多也?如自己这般,逃得一命,却无机缘,惶惶不可终日者,又何其多也?
可这世道,这朝廷,真是一展胸怀手脚的地方吗?
他不由摇了摇头,正色道:“督师所言道理,我非不知。然则我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洪承畴拂袖示意:“且到来。”
赵昱直言道:“朝廷腐朽,我非不知。官吏大将,龌龊不堪。我师曾言,朝廷之中,读圣人言,披着一张读书人的皮,却行魔王之事者,比比皆是。任凭那天下百姓苦苦挣扎,却只知争权夺利,视乎万民为蝼蚁而不顾。”
洪承畴神色骤然大变。
赵昱却继续道:“我听说中原神州,流贼屡剿不止。这是何缘故?若非活不下去,谁又愿去做那杀头的买卖?朝廷代天牧守众生,却把众生置于水深火热,这等朝廷,我不屑也。”
洪承畴脸色青红交加,颌下胡须乱抖,却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憋出一句:“近年以来,天灾频频,非是朝廷无所作为,而是”
“天灾又如何?”赵昱摇头一笑:“遍数历朝历代,若在政治清明之时,天灾也只是癣疥小疾。若朝廷上下一心,何愁不能人定胜天?!”
又道:“我师曾言,那做官的,那读书的,稍稍有些功名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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