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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宰漫威-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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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个税,说不过去。”有人牢骚道:“前次我两车棉布,就收了我二两五钱银子,哎哟痛的我心一揪一揪的。”

    “两车棉布可不在小数。”有人讶然道:“兄台生意做的不小哇。两车棉布从外地运来,在开封怎么也能赚个五十两,十两利润收五分税,五十两正是二两五嘛。”

    “就是。”有人道:“左右你运来,你这里就收一回税,你还心痛?早年间遍地关卡,走一路收一路,你能赚四十七两五?四两七钱五还差不多。”

    那人被说的面红耳赤。

    便有人笑道:“你还真别抱怨。没看那些大商户都没开口么?人家一回来往,利润上千两更多,商税以二成往上计,一次就得交个几百两银子。你才多大点?”

    “那不应该的么。挣得多就该交的多,活该他们生意做的大。”

    众人多是行商,对那些大商户艳羡嫉妒不必说,现在这么一听,心里就舒畅了许多。

    便有人道:“这回去开封,银子铜子儿怕是不管用喽。上面那位发行新币,大家伙都知道吧?”

    “门外就有告示,谁看不见呢?”有人道:“就是不知道新币什么成色。”

    一旁小二正端着茶盘上来,闻言笑道:“各位大爷不必担忧,新币可爱的紧。”

    “哟,小二哥还有这见识啊?”人皆笑。

    小二哥不以为忤,笑道:“各位客官大爷都是厉害人物,小人区区一个小二,不能跟各位大爷相比。不过要说消息灵通,各位大爷还要看我才是。”


………………………………

二一九章 以攻代守

    “小二哥见过新币?”

    这时候,角落里一张桌子上的一个道人好奇问出话来。

    小二哥一看,不敢怠慢,笑道:“道爷明察秋毫,小人确是见过新币。不但见过,兜里还有几枚呐。”

    人皆惊讶,道:“小二哥拿出来看看,也让咱心里有数。”

    小二哥嘿嘿一笑,从腰间摸出几枚灿烂可爱的新币,往众人面前一晃,又连忙收了回去,小心翼翼模样,让人好笑。

    众人见过新币,却没看够,道:“小二哥好不吝啬,只看一眼怎么够?再看看,再看看。”

    那道人笑道:“这新币着实如小二哥所言,可爱的紧。小二哥,贫道远来,看着眼热,不妨这样,贫道这里拿银子跟你换,如何?”

    小二哥一怔,道:“道爷说笑了。上面正换新币,少说连月方止。道爷若是要新币,前面朱仙镇就能换。小人这里不过几个大子儿而已,加起来才几十文钱。”

    道人笑道:“左右先看看无妨。”

    说着掏出一点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欢喜道:“道爷垂怜,小人就不客气了。”

    道人手中碎银子,少说有了一两多。拿到朱仙镇去换,等比能换一百多钱。

    新币与旧币的兑换比率,额定百钱一两银子。而且如今,市面上新币购物往往比用银子更划算,他这里,是大赚了。

    道人接过小儿手中一把新币,掂量掂量,仔细打量着,眼神微微一凝。然后不动声色将新币放入袖口,笑道:“吃饱喝足,贫道告辞。”

    便离开了酒馆。

    这道人出了酒馆,迈开大步,行走如风,好似缩地成寸,眨眼功夫就远去了。

    “金不是金,银不是银,不但硬朗,且有些玄妙,这新币”道人心中,正是嘀咕。

    他行走间摩挲着一枚新币,感受着上面难以磨灭的花纹,眼神异常深邃。

    “这回来的正是时候,且去见见那蛟龙,看看是什么模样”

    “四月出兵,不比寒冬。”

    嬴翌正与人下棋。

    他并不擅棋,但这段时间受郑允芝熏陶,也产生了一些兴趣,学了几手。有时间或与郑允芝手谈一局,或找孙秀才过过瘾。这还不算,内院的两个妾室,可都是此中高手。

    陈圆圆与李香君乃是花魁出身,当前不上主流台面,但琴棋书画皆通。说起下棋,嬴翌一个也下不过。

    闺房中也不必拿捏身份,恼羞之余,便按住一顿枪杀,自得其乐。

    眼下嬴翌却是与阎尔梅下棋。

    阎尔梅早前至开封,见了嬴翌之后,为其言行所动,留在这里。先是应征吏员,前几天才被调到嬴翌身边。

    却是当初嬴翌就有说过,往后官员拔擢,不以州牧衙门为主,而把握在他自己手中。

    盖因官员一切功绩,皆在人道榜上一目了然。如大明朝,若定功绩,则需京察,需要一个庞大的吏部来操持。但嬴翌这里则不必。

    只需得有一个人事秘书团队即可。

    阎尔梅便是如今这个团队的从事。

    因此常随嬴翌身边。

    阎尔梅自然是个有才的,早前成为吏员之后,提出许多重要的建议,丰满了州牧衙门的许多构架和政令,执行能力也极强,很得郑允芝的赏识。若非被调到嬴翌身边,怕是不久就会提拔为州牧衙门下一司之司事了。

    毕竟州牧衙门下五个司,如今人户司和农事司还是郑允芝兼任着,位置空缺呢。

    “历来南北交战,多在冬季。缘故为何?”阎尔梅笑道:“盖因寒冬时候大河封冻,天堑再无,不需船只即可渡河。而四月春水,浩浩荡荡,渡河则需船只。”

    嬴翌哈哈一笑,颔首道:“不错。可造船之事,多在江南。”

    阎尔梅笑道:“河南虽江南,但要搜罗大小船只却也不难。”

    “船只搜寻不难,但侯恂镇河北,七万余兵马,却不是小数目。”嬴翌微微一笑,落下一字。

    阎尔梅道:“主公这是在考校学生。侯恂虽有七万余兵马,但皆乌合之众,难等大雅之堂,如何比的过主公麾下精兵强将?何况此时侯恂,怕正在逍遥。自以天堑阻隔。此时若攻他,他反应都来不及。以主公兵锋,只需得渡河三五千人,便能据守河岸,谅那侯恂奈何不得。随后大军一拥而过,侯恂之败,旦夕之间。”

    嬴翌闻言哈哈大笑:“知我者阎先生也。”

    便道:“正是如此。我虽征兵热烈,侯恂怕也料不到我四月就会出兵。以明廷军势松散,必不是我敌手。”

    阎尔梅恭声道:“主公气魄难有敌也。”

    却转言:“然则进兵河北虽易,后方却不得不防。主公要灭明,须得谨防各地明军勤王,尤以淮南、江南为最。便是关中,湖广,也须得关注几分。”

    嬴翌放下棋子:“愿闻其详。”

    阎尔梅道:“京师那位虽早已控制不住江南,但毕竟占了正统。淮南史公虽迂腐,但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主公北进。其督运河,联通南北,若要挥兵救援,极是便利。又说湖广、关中——湖广兵早被打残,不足为虑。关中破败,亦不足为虑。然四川却有厉害人物。”

    嬴翌不禁笑道:“阎先生言之有理。运河沟通南北,极是重要。而四川秦良玉老将军,亦为我所敬仰。说不得此时,早接到崇祯帝圣旨,引了白杆兵出川了。或自湖广来,或自关中来,不可不防。”

    “主公英明。”阎尔梅心中极是痛快。

    当初在史可法手下,有再好的主意,也不得施展。如今在嬴翌手下,是如鱼得水,怎一个畅快了得?说嬴翌武夫,却对周围的人极是尊重,从未有怠慢。有好的提议,往往采纳,如何不痛快?

    嬴翌势为初起,但无论是他自己,还是麾下文武,皆有灭明的底气。只一河南,便北进灭明,且要阻鞑子于关外,不可谓不狂。然底气十足,何惧之?

    不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却要重视。河南四战之地,若起大战,则不可不防。

    “由是我意数面齐开。”嬴翌面露笑容:“说来若留一校尉兵马镇守河南,众将士怕也不愿。不如以攻代守。”


………………………………

二二零章 无礼

    夺天下不是儿戏,嬴翌亦非流贼。

    流贼流窜天下,这里不爽利跑就是了,不存在基本盘的问题。嬴翌却要顾及着河南基本盘。

    这里是他的大本营,是根基之所在。

    是以便要挥兵北上灭明,亦要谨防河南有恙。

    河南四战之地,州府环绕之中,一个不慎,若被人来个围魏救赵,釜底抽了嬴翌的薪,那就大事不妙了。

    且若嬴翌引兵北攻,留一支兵马防守,亦非万全之策。一则正如嬴翌自己所言,留守之兵必为不乐,盖因战功首级方有所获,窝在家里怎比得大军出征?怕是谁也不愿意留守。二则久守必失,谁也不能保证一个万全。

    既如此,何不以攻代守?

    “先说关中。”

    嬴翌拂开棋子,伸指沾了些茶水,在棋盘上划拉。

    “自万历之后,天灾不断,而以关中最为艰难。又流贼荼毒甚烈,早是赤地千里。孙传庭数次征兵于关中,榨干了最后一丝潜力。何况潼关天险在我手中。”嬴翌在棋盘上一按:“明廷从四川调兵,依我之见大抵不会从关中方向而来,沿途连个补给都没有,秦良玉老将军乃是良将,怎会不知?”

    “那便是湖广。”阎尔梅道:“自巴东出川,入湖广,击南阳。”

    嬴翌微微颔首:“我意留下两个校尉的兵力。若只防守,一个校尉足矣,若要以攻代守,则须两个校尉不可。便则只一部兵马出潼关,入关中。也不占土地,只揪那山贼匪类、小股流贼绞杀。”

    阎尔梅思忖片刻,道:“主公英明。主公虽据河南,但时日尚短,手中吏员捉襟见肘。又要引兵北上灭明,没有多余精力兼顾占领关中。”

    嬴翌笑着点了点头:“正是此理。我不占关中,却也可宣扬威名。只将关中贼匪剿灭,便是一桩好事。”

    便道:“两个校尉八部兵力,此去一部。余者七部,以一校三部南下,攻湖广,以破襄阳为目标。明廷川兵若来,也不致令于打入河南,坏我民生。”

    又道:“余下一校尉,则入凤阳。”

    “入凤阳?”

    阎尔梅一怔,道:“或可东进淮安,占邳州、宿迁,遏守大运河,截断明廷与江南的联系。”

    嬴翌闻言,哈哈大笑。

    道:“先生之策,倒也不差。不过却不保险。”

    不等阎尔梅开口,嬴翌继续道:“史可法总督漕运,巡抚淮安、凤阳等沿漕运诸府,我若攻淮安,占宿迁、邳州,他自然要来攻我。我知史可法迂腐,他是漕运总督,我若扼漕运,截断南北,他必定不敢轻松。然而以其迂腐,我以为截漕运还差了些。”

    说着话,嬴翌在凤阳府中心位置按了下去:“若我攻中都凤阳,围困洪武祖陵,你道如何?”

    阎尔梅张了张嘴,叹服道:“主公掐其七寸,属下心服口服。”

    以史可法之迂腐,攻凤阳比截漕运更令其慌张。凤阳乃中都,祖坟亦在此处。当初被流贼肆虐,崇祯帝反应若何?

    如今史可法掌淮南之兵,若凤阳被破,祖陵被围,他敢不救?

    只此一策,便可打乱明廷在淮南的一切布置,将河南摘出去,不至于被烽火侵染。

    截运河固然妙,但攻凤阳,更妙。

    所谓计谋,算的便是人心。若换个白眼狼级别的人物而非史可法,嬴翌绝不会去攻凤阳朱明祖陵。

    明白了嬴翌的意图,阎尔梅叹服之际,又露出一抹踌躇,道:“主公若攻凤阳,这洪武祖陵”

    嬴翌大笑:“先生休要将我与流贼相提并论。”

    阎尔梅大惊,忙拜道:“主公恕罪。”

    嬴翌把他扶起来,笑道:“我如何怪你?你也是多想了。我灭明,为的是炎黄诸夏。大明虽败坏至斯,但也是人道轮转。洪武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我深敬之,何以坏其陵墓?”

    说着,嬴翌叹息起来:“洪武大功于诸夏,朱明虽合该灭亡,但与洪武有什么关系呢?可恨那献贼,竟挖坟掘墓,真是个畜牲。”

    “大人心胸包揽日月,贫道心诚服之。”

    正在此时,有兵丁引一道人而入。

    嬴翌皱了皱眉,抬头看那道人,道:“我不知道人是谁,却如何将我将士摄心迷惑?”

    他站起身来,一身气血随之涌动,化作一道红光冲天而起,仿若大日凌空,炽的阎尔梅顿时冒汗,连连退避开去。

    道人见之,面露惊色,叫道:“好气血!端如长江大河,深不可测,大日凌空,光耀万古!”

    他见嬴翌漠然,似要动手,不敢怠慢,忙一甩袖,解了兵丁法术,稽首拜道:“龙虎山张玄正拜见大人!”

    嬴翌微微一怔,便听退到远处的阎尔梅叫道:“张天师?!”

    嬴翌又是一怔,道:“原来是张天师。”

    也不曾散去威势,道:“天师此来,未曾远迎,我之失礼。然天师不经通报便惑我将士之心神入内,这是什么道理?!”

    张天师又是一拜,面露歉意,道:“实想早见大人一面,果真失了礼数,请大人恕罪。”

    此时,那醒过来的兵丁愤怒欲狂,早把短剑拔出,眼红怒吼:“道人受死!”

    张天师连忙退避,躬身不改。兵丁虽有勇力,却沾身不得,更是切齿愤恨。

    嬴翌见状:“退下。”

    那兵丁住手,合身跪倒:“主公,属下护卫不力,致使妖道近身,该死!”

    便那把一口短剑往脖子上抹去。

    张天师大惊失色,哪里敢让兵丁死在此处,忙拂袖去打,兵丁避让不过,被打落兵器。

    他又去抢兵器,死志已明。张天师忙又把兵器甩开老远,将士兵挟住,道:“千错万错,贫道之错。与你何干?!”

    又面嬴翌,道:“大人如何苛责将士?贫道之罪也!”

    嬴翌走来,将短剑捡起,递给兵丁:“天师法术高强,不是你的过错。下去吧,日后好生操练就是。”

    兵丁羞愧,接过短剑一拜,徐徐退了出去。

    张天师这边又是一拜,叹道:“大人麾下将士刚烈至斯,其心志皎皎,贫道诚不该仗着法术胡来,险些坏人忠义。”

    嬴翌压下气血,淡淡道:“天师也是个明事理的。”

    张天师闻言羞愧,道:“恕罪,恕罪。”

    。m。


………………………………

二二一章 百亿

    “来人。”

    张天师正要说话,嬴翌却不理会,唤来一人,道:“天师远来劳顿,不妨先去休息。”

    张天师心知此番鲁莽了些,又道自己以天师之尊道歉,不料已不受嬴翌待见,只好暗暗叹息,随人下去了。

    阎尔梅近前来,道:“主公,这张天师名望隆重”

    嬴翌摆了摆手,浑不在意道:“天师名望隆重,却也不过是仗着法术肆意妄为的山野之人。”

    阎尔梅暗叹,知晓嬴翌对张天师已有成见,不敢多言,道:“属下告退。”

    说来嬴翌对张天师心慕已久。早前得遇李真人时候,便已如此。后来见了张少师,更是如此。

    却不料这回张天师一到,便给他一个‘下马威’,令嬴翌心中生了成见。

    但凡哪怕张天师叫人通报一声,嬴翌也会倒履相迎,却他用法术迷惑人心以入,实非君子所为。

    虽说诚心歉意,但事已至此,嬴翌又如何秉持初心?

    这嬴府虽非龙潭虎穴,却也是河南一州之地的心脏,说来就来,还以法术惑心,是修道修久了,有了高人一等的姿态,不在意了,还是不把嬴翌放在眼里?

    太过肆意,嬴翌不待见。

    便是他天师之尊,又能如何?

    当然,要说有多生气也不尽然。嬴翌并非小气之人。不过这印象嘛,也就那样了。

    “这张天师果然是个厉害人物。”

    嬴翌心里,如今想的,却是张天师本人。

    “有一股浩荡之炁若隐若现,我虽不惧他,却也不能等闲视力之。且看他此来到底为何,若不合心意,便也不给他颜面。”

    本来嬴翌还很期待,但此时却已淡然。

    眼下诸事萦绕于心,嬴翌也没有太多的闲暇,将此事放下,令人去请郑允芝、孙秀才,不多时,两人到了。

    嬴翌便将心中已经完善好的计较一一道出:“以攻代守,并非为了四面扩张。北边才是主要目标。大抵也算是一番练兵而已。我不留兵马驻于河南,若有事,执法司便要担起责任来。”

    又道:“我已令阎尔梅传令各部校尉,早些将新兵名册递上来。眼下已是二月,仅余两月时间做准备,一应粮草物资、军队拔营之后的后续事宜,二位要兼顾起来。”

    “是,主公!”

    两人早已心里有数。

    随后才说起另外的事。

    嬴翌道:“新币发行之事,如今到了什么程度?”

    新币发行,事关重大,由不得嬴翌不关心。

    郑允芝闻言笑道:“自正月十九至今,刚好十日,已发行价值一千八百万两银子的新币。回收白银一千一百万两、价值三百万两白银的黄金、以及价值四百万两银子的铜钱。”

    道:“其中以商会为最。有一千万两,亦即十亿钱新币为大小商户兑换。有七百万亦即七亿钱新币为豪门富户兑换,仅一百万两即一亿钱为百姓兑换。”

    “还差的远。”嬴翌道:“单单只开封一城,依我之见,便有不下上亿两价值的白银黄金铜钱储存。以如今河南的体量,百姓、商人、工匠等所创造的财富论,至少要发行一百亿钱新币才能满足需求。”

    “不错。”郑允芝道:“一百亿左近正好。不过当下才十日,到三月,应该能发行至五十亿以上,最多半年,金银铜的货币地位即可全部取缔。”

    却又道:“不过若只发行一百亿,恐有不足。新币一经发行,便广受喜爱。河南民生恢复,尤以粮食满仓,民生一稳定,其他各行各业便兴旺起来,由是外地商旅愈多。外地商旅在河南交易,也要用到新币,来往行商,会带走大量新币。如此一来,百亿或可不足。”

    说了这点,郑允芝又道:“钱币影响广泛。刘一黔建议多发,以此通过商事来影响河南之外的地方,宣扬威名,甚至控制河南之外的商事。我以为此计大妙。”

    嬴翌闻言讶然,道:“刘一黔的建议?”

    郑允芝笑道:“正是他的建议。”

    “好。”嬴翌抚掌赞道:“这是个好主意。不过细节之处须得好生把握,不要因为发行新币太多,坏了民生。”

    却是同意了。

    孙秀才此时笑道:“若能以钱币商事对河南之外造成巨大影响,倒也是个好主意。只是主公,商事虽重,却不能太过。商人重利,不可持也。”

    郑允芝也颔首附和道:“御法使言之有理。”

    嬴翌微微颔首:“我心中有数。商事若何,只管按照律法来办。若有差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孙秀才微微作揖:“主公英明。”

    便道:“主公,眼下继税法之后,商法也将以出台,大抵两三日之内。不过主公早前提到的教化问题所涉的律法,却一时之间不好理顺。”

    听到教化问题,郑允芝也道:“教化之职归于人户司,然则按照主公的意思,适龄男女儿童皆要入学,虽合圣人有教无类之大道,却于民间历来习俗不合,推行恐怕不易。”

    嬴翌摆了摆手:“古之圣贤以教化苍生为己任,无论男女,无论出身。历朝历代以来,虽行缓慢,但识字明理者愈多,这是趋势。此前历朝历代,或因民生艰难,或因其他缘故,施行缓慢,但到我这里,却要一步到位。”

    他道:“这一条,要写入教化律法之中,任凭各家各户,豪门大户也好,平民百姓也罢,不分男女,自五岁起,皆要入义学。义学六年,不交分文,一应开销官府承担。以村为单位,每村皆要办一义学,谁敢不办,我就办他!”

    郑允芝与孙秀才听了,对视一眼,皆有些无奈。

    郑允芝道:“若如此,不知开销若何?”

    嬴翌笑道:“左右富足,还怕这点开销?便譬如安置村,一村四百上下丁口,百户左右。便是一户一童,义学便有百人入学。将以五到十位师者育之。官府发饷。至于义学建设,完全可以交给奴工营嘛。”

    “主公,以村为单位,每村要五到十位师者,整个河南少说七八万师者,比军队也不少了。”孙秀才忍不住道。


………………………………

二二二章 教化之重

    河南能有如今局面,譬如种种新政,无论税务商事农事,可顺利实施,仔细说来流贼终归起了不小的作用。

    当然,与嬴翌的雷霆手段不无关联。

    譬如税务之事,若无流贼肆虐,以河南中原之中的底蕴,扎堆的勋贵和大地主大商人,无论谁来,都很难将吃的住他们。

    税务的问题,历朝历代以来积攒许多弊病,不是没有人认识到,早在多年以前,大明的一位顶顶大牛便针对这个问题进行过改革。那便是张居正。

    一条鞭,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税。将种种苛捐杂税整合唯一,去掉繁杂税务之中许多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将原本的特权阶级纳入税法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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