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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李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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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峡谷中人登时慌作一团,或朝前方出口逃窜,或寻地遮挡,惨呼尖叫声不绝于耳。
李白心中大凛,放下贺章,示意他不要离开,体内道家清气喷涌,默念了一句“畏途巉岩不可攀”,团团淡黄气雾在他双掌之间蒸腾。
两边高崖上,突然震颤连连,一根根黄石柱破土钻出,正拦在巨石滚落的轨迹之上,只闻砰然闷响不休,巨石霎时间被黄石柱撞得粉碎。
但李白单掌难敌四手,那些轰隆滚落而下的圆石少说也有一百余颗,他虽已学成黄石诗术,但也只能同时凝聚出六十六根石柱。
正当此时,残余滚落的巨石眼看便要砸在那些逃窜的人头上,李白忽见一道黑影直如闪电般蹿出,跃到半空,剑气纵横呼啸,满谷乱舞。
那道黑影在滚落下来的巨石中间疾速穿行,当他跃到第十颗巨石之旁,第一颗石头周身猛然裂纹横生,轰然炸散开来。
随即第二颗、第三颗、第四十颗,巨石本来是从半山腰的高台上飞到半空,向着山谷奔逃的人群砸去的,却被那黑影接二连三地斩成了碎石残渣。
峡谷内烟尘弥漫,满鼻沙石气味。
直到剩余巨石被全部斩碎,也才不过半盏茶功夫。那道黑影剑影回收,飘然落地,显出一修长挺拔的男子身影来,正是在双仙崖外瞧见的那黑衫男子。
李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慎吸了一口尘土进来,呛得他不住咳嗽。
心中却暗暗惊骇,这人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剑法竟如此高明,不禁升腾起敬佩之意。
止住咳嗽后,李白双臂猛然朝外一挥,白衣卷扬,道家清气带起一股狂风,将满谷尘土吹得四散。
山谷内众人见一白一黑两人把漫天巨石打得粉碎,心中惊为天人。
只见高崖上那些本欲杀人越货的土匪,早已跑得没了踪影。李白抱起贺章,自顾自道:“哼,果真是贼胆包天,竟敢大白天在官道上抢劫,若非你们仗着地势险峻,只怕早被砍了八百颗脑袋了。”
话音甫落,那黑衫男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跟前,但见他将一柄碧如翡翠的长剑收回剑鞘,朝李白唱了个喏,哈哈笑道:“兄台好功夫。”
李白见他十七八岁,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眉宇中英气逼人,当下还礼道:“不敢,阁下剑法才是神鬼莫测。”
黑衫男子竟也不谦虚,拍了拍李白肩膀,大笑道:“那是自然,兄台如何称呼?”
“隆昌李白。”
“李白?哈哈,好名字,在下华山章永,因喜月夜练剑,人送诨名‘对月郎啸’。李兄弟如此功夫,想必是奔着水陆大会去的吧?”
李白见这男子说话大大咧咧,毫不避讳,正好是同道中人,也不再摆出读书人的架势,笑道:“章兄好眼力,你也是去参加水陆大会么?”
章永撇嘴道:“话虽不假,但我对水陆大会兴趣不大,只是听闻临安水美人美,正好去赏玩一番。”言罢眼中光芒闪动。
贺章忍不住插嘴道:“你长这个熊样,只怕你口中所谓的美人见了你早连魂儿也吓得没了。”
李白沉声道:“贺章不要胡讲。”章永却哈哈大笑,摸了摸贺章头顶,道:“还算你有眼光,从小到大他们都说我长得俊,偏偏你说我长得个熊样。”
又问了贺章名字,登时喜得手舞足蹈,道:“好名字,我姓章,你名章,生来就是对头,只可惜你比我小了些岁数。”
贺章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要不是你说自己贪图美色,我也不会说你长得个熊样。”声音极低,被李白和章永的谈话声盖了过去。
三人一面说,一面沿着官道朝东行去。原来那章永是华山颇负盛名的“影月剑宗”弟子,因门中只有他一人在二十岁以下,被其师父好说歹劝,终于答应去参加水陆大会。
李白听他谈吐虽说不上温文尔雅,但也像是个读过诗书之人,试探性地吟了一句诗:“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正是屈原《离骚》中的句子。
章永笑道:“原来李兄也是读书人,失敬失敬。”摇头晃脑道:“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两人说了一路,无非是孔孟中大,诗书礼易春中的东西。
不知走了多远,章永突然叹道:“李兄啊,想当年影月剑宗和昆云剑宗并列天下第一剑派,奈何宗门中落,被佛门处处打压,而昆云剑宗掌门陈缘,本是个通古今之变的剑道天才,却身中奇毒,半身瘫痪。两大剑宗便日渐式微了。”
李白拍了拍章永肩膀,苦笑一声,叹道:“你好歹还有宗门可去,我修行的道观半年前还被朝廷端了个干净,师父也殒命归西。”
章永突然顿住不走,正好身前有一块半人高的巨石,猛然一拳轰过去,巨石被打得裂纹横生。
“他妈的狗裘!”章永神色激愤,骂道:“唐皇帝是吃他娘亲的大便长大的不成?好好的江山,竟然全权让圣泓那贼秃驴做了主,害得如今战乱频起。”
李白本来只是心中记恨那圣泓大师,此时那和尚被章永干脆直接地骂了出来,他也满脸悲愤,恨不得立马杀到长安,直取老秃驴首级。
章永一拳轰碎了巨石,仍不罢休,口中嚷嚷着要把那座山碾平,要把这块湖填平,总之江河湖海、山峰峡壑,在他口中就没一块完整的。
一路上章永又嚷又闹,吵得贺章不厌其烦,走到一座被山水环绕的县城时,贺章按捺不住,正欲发作,却见章永扶着一株梨树,仰面大哭,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李白颇觉意外,自己说了虚元观被朝廷灭门一事,章永便好似变了一个人,时而笑,时而怒,时而哭,时而闹。
见他哭得撕心裂肺,眼泪长流,李白心下恻然,正要开口安慰,但见贺章朝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满是坏笑,
章永哭得周身直抽搐,好似孩童一般,忽觉后背被一只手指轻轻戳了戳,章永甩了甩背,不加理会,仍嚎啕大哭。
“相公,你因何事在这儿哭泣啊?人家看了好生心疼。”贺章学着柔弱女子的声音,在章永背后轻声道。
他本就是同音,故意捏着鼻子,说来竟当真如女子声音一般。
章永哭声顿止,满颜悲色被欣喜所取代,回转过身来,正欲开口,瞧见贺章捏着鼻子,口中又重复着说了一句,登时急得他直跺脚,道:“你、你这小道士怎地不学好?”
贺章扮了个鬼脸,道:“你哭得我心烦,还不得找个法子治治你么?”
章永白了贺章一眼,也学他扮个鬼脸,不再说话。
眼见天色渐暗,三人进入那山水环绕的县城,住了一晚,第二日方又启程。
后来打听方知,几人已然进入了渝州地界,往东再八百里便是浩瀚长江,过得长江后,往江南便是一帆风顺了。
渝州本地人仍旧是浓浓的蜀地口音,章永是华州人,听来甚为吃力,贺章闲得无事,便来给他充当翻译,但往往十句有八句他都会故意说错,章永听得云里雾里。
李白和这来自西岳华山的剑宗弟子年纪相仿,皆是读书人,又都为水陆大会而去,虽然相识只有一天,却颇有股相见恨晚之感。
想起三藏法师西游天竺,李白抱着贺章在日落原野上大步流星,风驰电掣,哈哈笑道:“六十年前三藏法师西往天竺,六十年后我们东向临安,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章永跟在他后面,也朗声大笑,胸臆中豪情激荡,不禁高声吟道:“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在暮色中望东疾行,李白高唱一句屈大夫《离骚》中的诗句,章永便也跟着朗声唱一句。
夕阳从西面照射过来,越过早已被他们抛在身后的蜀地高山,投射在渝州长江沿岸的原野之上,将两道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
第三十八章 西湖画舫水浩渺
金秋十月,丹桂飘香。杭州西湖沐浴在秋后蒙蒙细雨之中,山色空濛,水光潋滟。湖面上游船画舫星罗棋布,处处飘荡着吴侬软语唱出的缥缈歌声。
而西湖边游客也比往日多了不少,在平民百姓、达官显贵和沿街埋唱的艺人中,多了无数气息不凡的修士,装束不一,门派不同,都是来自大唐各地参加临安圣元寺水陆大会的人。
西湖距离临安尚有百里路程,但那些修士因仰慕西湖美名,径自去临安的只是少数,大部分都和寻常游客一般,来到了西湖边,或乘画舫游湖,或温酒赏景,或出入春楼勾栏,纵情快活。
在西湖上来来往往的画舫之中,有一艘蔚为壮观,船身足有二十丈长,舫殿分为三座,都有四层高,其上雕龙画凤,红梁金柱,彩绦迎风扬舞,俨然如一座漂浮在湖上的宫殿。
船板上一雍容华贵、金钗玉脂的红袍美妇人凭栏而立,神色凄楚落寞,几欲落泪,在满湖的欢歌笑语中尤为显眼。
微风拂起她额前青丝,只见她面若桃花,柳眉微蹙,一双丹凤眼中泪花闪动,鬓角已生了丝丝皱纹,但丝毫不掩盖其周身华贵,光彩夺人的气息。
那艘巨大画舫正欲转舵靠向东岸时,从西湖水底四面八方冲出十余道光影,簸得湖水一阵荡漾,水花乱溅。
四周的小画舫上惊呼不迭,有人奔出来看时,只见半空中的十几道光影,重重落于地面,现出了十二人来,个个手持弯刀,作渔民打扮。
“兄弟们,杀了萧如释那狗贼,替陆宗主报仇!”领先大汉高叫一声,十几人也跟着高声呼喊,血气上涌,纷纷冲入了舫楼之中。
船头那贵妇人自然是吓得面无人色,扶着围栏,六神无主。
只听舫楼中怒啸连连,弯刀挥舞声呼呼如风,岂料片刻后,舫楼正门被一股气浪轰然震开,十余人如沙包般鱼贯飞出,悉数落入了西湖之中,不知死活。
飞出的最后一人似是因体型稍胖,未朝西湖飞去,反而向着那贵妇人直直砸去,慌得她掩嘴惊呼,急忙避让开。
那圆球也似的胖子重重撞在围栏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也不是他肋骨断了还是围栏断了。
只见他扶着围栏爬起身,咯了一口血,脸上满是怨毒神色。
蓦地瞥见身旁那贵妇人,眼中登时放光,笑道:“哈、哈哈,这不是萧老贼的婆娘吗?”不由分说,拾起长刀,扬手砍去。
贵妇人叫道:“侯爷救我!”她被吓得肝胆俱裂,双腿战战,竟再难移动分毫。
那胖子眼见弯刀便要砍在那婆娘脖子上,心中得意,狞笑道:“贼婆娘,去地狱里找你老公吧。”
画舫中陡然射出一支筷箸,来势疾如电,不偏不倚打在弯刀刀刃上,只闻“当”一声清脆异响,胖子虎口剧痛,弯刀脱手飞出,擦着那贵妇人额前掠过。
“滚!”舫楼中一低沉如虎的声音冷冷道。
胖子眼中血丝满布,过得片刻,惊魂甫定后,仍不罢休,瞧着你贵妇人羸弱不堪模样,心中顿生歹念。
“老子杀你不得,把你婆娘抢过来当人质也好。”狞笑一声,肥胖身形朝那妇人扑了过去。
那贵妇人似是恼羞成怒,大声娇叱,右脚猛然踢在那胖子裆部。
“啊!”杀猪般的惨叫在西湖上回荡,胖子捂住裆部,满地打滚,直痛得泪水长流。
西湖岸边和周遭的小画舫上围观看好戏的人群,见状捧腹大笑,有人冷嘲热讽道:“肥胖子,你再回去吃个十年八载的猪肉,指不定能一屁股把萧侯爷的船压沉。”
正当此时,舫楼门口缓缓走出来一人,约莫四十岁年纪,身着青色丝绸龙纹佩带长袍,腰间佩带一口金光闪闪的宝剑,整个人威风凛凛,沉稳如山,淡淡注视着那满地打滚的胖子。
周遭人群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不敢再言语,但看好戏的人却是越聚越多。
贵妇人瞥了一眼侯爷,想起方才自己不雅之举,心中十二分后悔,静静垂手站在一旁,玉脂一般的脸此时因羞愧而变得通红。
那被称为“萧侯爷”的男子,缓缓走到胖子跟前,双手背负,目光俯视着他,淡漠道:“是不是不杀我陆清凤的鬼魂就会找你索命?”
胖子听闻此言,不再打滚,一骨碌爬了起来,朝萧侯爷怒目而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像你这种一边吃着俸禄,还一边吃着民脂民膏的狗官,又怎会理解我们江湖男儿的快意恩仇?”
“快意恩仇?”萧侯爷冷冷笑道:“你又走过多少江湖,见过多少世面,便来这里跟萧某人吹嘘快意恩仇?”
胖子怒气上涌,道:“陆宗主本来半年前还是好好的,就因为跟你喝了一杯酒,就吵着嚷着要去蜀中,如今他去了半年还不曾回来,不是教你安插在那里的线人杀害了么?”
萧侯爷不置可否,淡然道:“所以我就问陆清凤的鬼魂有没有缠着你?”
胖子不知何意,半晌也没有回答,岸边围观的人已开始骚动起来。
萧侯爷笑道:“既是如此,你为了帮他报仇,就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莫非是想去地府再和陆清凤一同快意恩仇么?”
胖子不想再和他争执,心知此番自己是再无活路,扭过头去,慨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侯爷打了个响指,笑吟吟注视着那胖子。
胖子不解其意,片刻后,只见一侍女从舫楼中莲步款款地走来,手中端着一只盘子,盘子上赫然摆放着三只瓶子。
萧侯爷道:“再过五日便是水陆大会,西湖中不便染血,我看在你是流月剑宗的好汉份上,赐你喝喝萧某人自己调制的毒药。”
随即看向那三瓶药罐,淡淡道:“这里面只有一瓶是蛊蜂蜜,另外两瓶不过是普通的蜂蜜,是生是死,你自己来选。”
围观人群虽不动声色,心中却大呼过瘾,心想这场免费的好戏看得颇值。
人群中有以赌坊起家的,竟开始招呼人群赌了起来,押一押这胖子是喝着有毒的蜂蜜,还是寻常的蜂蜜。
分明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这些所谓的达官显赫、才子佳人眼里,竟变成了赌资。
胖子眼露惊恐,脚步缓缓朝前迈出了一步,只觉周围有上千双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或冷嘲热讽,或悲悯哀怜,或淡漠无情。
他走到了那三瓶药罐前,萧侯爷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萧如释从来不杀无名之徒。”
胖子转头看向萧如释,肥胖的脸上已是大汗淋漓,但神色却坚毅如初,昂然道:“流月剑宗张涛便是老子。”
萧如释冷哼道:“被陆清凤逐出山门的废物,用人家的剑法来练刀,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端地叫人笑掉了大牙。”
张涛怒道:“掉的又不是你的狗牙,你唧唧歪歪什么?”
众人一时哗然,暗道这胖子临死之际还不忘出言不逊,萧侯爷虽只是苏州的伯王候,但在整个江南道五十三州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这般侮辱侯爷,定然难逃一死。
适才押张涛不会死的人,登时大大叹气,口中抱怨自己走了霉运。
岂料萧如释并没有如众人料想的那般勃然大怒,只是静静看着张涛,笑道:“萧某还有要事在身,烦请张兄弟快些选了喝,耽误了大事便大大不妙了。”
张涛惨然一笑,他心中知道,似萧如释这般心狠手辣之人,说药罐里面只有一瓶有毒,不过是为了吸引那些看客注意而已,实则三瓶都是剧痛之物。
环视了一圈四周,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同门师兄弟,被萧如释打落湖中后,便没了踪影。
他心中冷笑一声,这些人又不是豆腐做的,怎么会吃一掌便死了。定然是惊惧萧老贼修为,藏在水中不敢再露面了。
一念及此登时心灰意冷,右手缓缓伸向最右边的药罐,轻轻握在手中,却不抽回手来。
只觉那药罐入手温润如玉,说不出的舒服,心中又悲叹一声,台州尚在闹饥荒,这些狗官却能用如此好的药罐。
“你要让老子出丑,老子偏偏不教你得逞。”张涛嘴里嘟囔了一句,右手忽然横向一揽,将其余两只药罐也拿了过来,动作快如疾风,揭开三只药罐的封头,便往嘴里送去。
人群一阵哗然,想不到这张胖子脾气竟这般倔强,明知里面必有一瓶是毒药,偏偏把三瓶全部往嘴里倒。
蜂蜜极为粘稠,由瓶口流出,在半空三股汇成了一股,流向了张涛口中。
便在蜂蜜流到距离他口不到半寸之时,从人群中忽然飞过来一朵指头大小的青莲,疾影胜电光,尖锐清啸,不到眨眼功夫便飞到了那股蜂蜜之底。
青莲忽然胀大了数倍,张涛脸上吃了一记,被打得倒飞而出,险些落入湖中。
而那混杂着三瓶的蜂蜜,此时悉数流到了青莲之中。
萧如释和那贵妇人周身齐齐一震,萧如释看向人群之中,唯见人头攒动,喜怒哀乐嗔怨挂在不同人脸上,众生相毕露。
但却唯独看不到那施术之人。
………………………………
第三十九章 千里再聚飘香茗
萧如释本欲作罢,忽然瞥见那滴滴流转的青莲之上,覆盖着一层薄冰,其上透出的冰气令他寒从心底起。
“这是天寒千尺?”萧如释心头猛然巨震,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腾身跃起,向着青莲射来之处的方向,疾速奔去,身形几个起落,便没了踪影。
张涛不知发生了何事,唯见那朵青莲转了片刻,倏忽散作了一缕清气,消失无形。
西湖上距离那萧如释的画舫百丈远的一艘小船上,内中坐着六人,三男三女,正是李白、章永、贺章、方夫人、荨儿和萧婉。
方夫人看了片刻,不再去管,笑道:“李白少侠,这西湖景色,比起蜀中峨眉山如何?”
李白和萧婉久别重逢,心中正欣喜,当下道:“西湖是秀婉之水,好比西施,峨眉为峥嵘之山,好比貂蝉,一山一水,都是冠绝天下之景。”
萧婉坐在方夫人旁边,捧起一杯热龙井茶,抿了一口,道:“娘亲你别听他胡诌,我看啊,西湖峨眉都比不上我们苏州的园林好看。”
荨儿笑道:“小姐所言极是,那峨眉山我去呆了几个月,当真是不耐玩,至于这西湖嘛,肮脏的达官贵人太多,美丽的灵魂却少之又少。”
原来李白和章永贺章三人,从渝州出来,一路经过长江三峡、荆州、鄂州、池州、黄山、常州、无锡等地,辗转一月,终于抵达了苏州寒山寺。
果不其然,在峨眉山指导自己突破了《太白诗经》第二卷的坤夫人,正是萧婉的母亲方幻雪。李白见到了离别五个月之久的萧婉,高兴得险些连此行目的也忘了。
第二日,六人从苏州寒山寺出发,沿震泽太湖边赶路游玩,过了湖州后又往南行了五日,在今日早晨抵达了杭州西湖。
正巧瞧见张涛一行人暗杀萧如释,方夫人先是在小船上凝聚了一面冰镜,让李白瞧准时机,救下那铁骨铮铮的好汉。
而李白不知为何,青莲射出去后,在冰镜照射下,竟突然凭空消失,随即在萧如释画舫的另一头飞了出来,便有了方才一幕。
章永直勾勾瞧着蒙着面的荨儿,心中啧啧轻叹,哪怕她面纱下是一张丑不堪言的脸,只凭借这双清灵如仙的妙目,便足以冠绝天下。
荨儿和萧婉有说有笑,丝毫未曾注意到他,章永忽觉脚背上一阵滚烫,痛得“哎哟”一声,荨儿听闻响动转过眼来看向他。
贺章也惊呼一声,道:“章哥哥,对不住,我一不小心将热茶倒在你脚上了。”
章永瞪了他一眼,心中没好气,正欲开口“小牛鼻子”、“臭小子”地骂一通,蓦地瞥见荨儿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心中登时砰砰直跳,脸颊绯红。
贺章“咦”了一声,奇道:“章哥哥,我分明是烫的是你脚,可是你怎么脸红了?”
李白和方夫人闻言,也从西湖上收回目光,神色怪异地看向章永。
章永被贺章当众拆穿,瞥了荨儿一眼,生怕她嘲笑自己,嗫嚅道:“你、你这小牛鼻子恁地胡说,我哪有、有脸红?”
李白颇觉有趣,他们三人从渝州一路过来,也遇见了不少为非作歹、打家劫舍的强盗,每次都是李白尚未出手,那些人的头发衣服便被章永砍了个干净。
而在荆州一处荒山时,遇见的那伙人,个个都是练过剑术的年轻女子,章永不知怎地,气势大颓,剑法紊乱,被十余名修为稀松平常的女子追得漫山遍野跑。
一路上因为章永“怜香惜玉”,自然被贺章数落了不少,这二人三天两头互相整蛊,也使得苦燥乏味的路程平添了几分趣味。
贺章呸了一句,骂道:“你这个见了美女就两眼发直的大色鬼。”
章永本想回一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牛鼻子。”想到荨儿姑娘正盯着自己,只得作罢,讪笑一声,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在西湖岸边围观的人群,见萧如释猛然腾身飞起,朝北边追去,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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