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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剑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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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得虚名吗?”
方白双肩微微一抖,脑袋慢慢垂了下去“哪里的月色都比不上塞北的。”
莫良宵侧头想去看她的脸,她却飞快将头扭到一边,一滴清泪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没能看到那双落泪的眼睛。
他以为她只是一个不爱说话,不会哭不会笑的丫头,所以他看着手背上的这滴泪水,还忍不住抬头望望天,“下雨了吗?”
“嗯,秋雨,这场秋雨过后,天就该转凉了。”
莫良宵失笑,抬手抱住她的腰身,感觉到她的身体变的僵硬,鬼使神差的在她耳畔吹了一口凉气“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像一只充满警觉和戒备的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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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梦无魂
“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像一只充满警觉和戒备的野猫。”
方白低头,看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神情一时有些呆滞。
思绪回到过去,那厚重的古城墙挡住了塞北的漫天黄沙,士兵们的甲胄之上也满是风尘,漫漫古道,风卷落日,到了傍晚,白日里炙热的温度才开始锐减。
一株红柳树下,少年怀中抱着一个小姑娘,双手环在她的腰上,二人目光看向那条通往远处的古道。
“塞外天广,辽阔浩荡,这样一片天地却没有我翱翔的翅膀。”
少年的声音在风中破碎,他没有束发,衣衫并着黑发在空中扬起。
怀中女子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听得此话扭头看他,浓黑的一双眸子蓄满笑意,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儿,嘴角两边带着浅浅的两个笑涡,小小年纪就有一张明丽的脸,堪比天边红霞。
“恒哥哥,你想飞?”
少年漆黑的眸中满是小女孩儿清丽的笑容,便不自觉的回以一笑“想。”
“那等冉儿练好了剑,将崖上那只老鸹的翅膀砍下来送给恒哥哥,这样恒哥哥就能飞啦!”
一个跟着百万铁骑在塞外长大的丫头,说着无心之语却满心欢喜,好像马上能飞的就是她一样。
少年点头“好,我等着那一天。”
没有那一天了,当她终于能飞檐走壁攀上高崖的时候,她的恒哥哥说“我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翅膀,但我还缺一把剑,你可愿跟我回去,做我的剑?”
“愿意!愿意!”她忙不迭的点头。
当年的小女孩儿已经长大,她穿着塞外女子惯常穿的彩色衣衫,一根根麻花辫儿随着她的动作上下翻飞,喜上眉梢,浑身带着无法抑制的快乐。
后来她才明白,他找到了合适的翅膀,那能助他一飞冲天的王妃以及王妃背后的势力,而她方冉的翅膀也在她踏入京城的那一刻被活生生的斩下,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塞外的方冉,有的只是容王府的一个侍妾方冉。
莫良宵又突然往她耳中吹了口气“你这丫头,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方白一个愣神,赶紧从他怀中站了起来“我在想,怎么你一个人来了,方才刺杀容王的凶手呢。”
莫良宵也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衫道“追风回客栈等着了,怕你火气未消把他斩杀在回风剑法之下。”
“我还真得找他算账!”方白说完就一踩湖石,飞身跃起,脚尖踮着树枝向外掠去。
“呵呵,生气了。”莫良宵觉得好玩,当日他把她扔进江里都没生气,现在容王险些出事,她就这么容易生气了,可见但凡是人,冷酷无情也罢,心中总该有一根难以触碰的底线。
“哎,等一下,小爷还欠着追风的银子,就这么回去?”莫良宵飞身追了上去,却见她正一人站在屋顶上,看着眼前的一座小院,也只能无奈停下站在她的身边。
夜风冷寂,月色无边,那座小院之内灯火通明,明里暗处的守卫更是不计其数。
“容王住的地方?”看着谨慎的架势莫良宵就猜到了几分,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堂堂容王怎么可能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第三房如夫人住的地方。”方白道“以前也是我住的地方。”
她说完就踩着夜色而去,莫良宵扫了一眼走出房门的女子,啧啧叹了一句美人儿,亦追上方白。
那位从房内出来的如夫人环佩叮咚,云鬓簪花,莲步轻移到院门口,迎上了进门的男子。
“王爷……”女子粉颊含春,脉脉生情“王爷,秋宴现在才结束啊,妾身等了好久呢。”
男子扫她一眼,唇边荡起一丝薄笑“是本王的不是。”
一句不是却让女子受宠若惊,依偎进他的怀中,半靠半掺着他向房内走去“王爷喝了多少酒,身上全是酒味。”
容王赵奕恒脚步有些踉跄,不知是不是因为酒水的原因,他眼神略微有些迷离,与侍妾进了房内,往榻上一靠,任这女子伺候他脱靴泡脚。
容王闭着眼睛,脸颊偏瘦宛如斧凿,棱角分明却是俊美无俦,然而他长睫一颤,慢慢睁了开,鼻头一动,低头看着洗脚的女子“你燃的什么香。”
房内陈设简单,当中一鼎香炉很久没用了,它的前任主人从不燃香,然而此时此刻却升起袅袅青烟。
如夫人一边跪在地上给他洗脚,一边抬头妩媚笑道“这是檀香,王爷总不会没闻过檀香吧。”
赵奕恒脸色一变,他声音忽的变冷,倒不似个半醉之人“本王自然知道是檀香,只是你这里为何会有檀香!”
如夫人不明所以,仍兀自笑道“哦,是这样的,今儿妾身前往城外庵中为王爷祈福,檀香乃是庵中师太所赠,说是能除秽祛病,还能扫去晦气,我这也是图个心安,毕竟冉姐姐尸骨未寒我便搬进来了。”
‘当啷’一声,黄铜做的脚盆被一脚踹翻,连带那锦衣女子也惊慌失措的倒在了地上,一身水渍。
“王,王爷……”
容王沉着脸看她道“除什么晦气,这王府中,有什么晦气可除?!”
“妾身知错了王爷……”女子匍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妾身,妾身这就把香灭掉,这就灭掉。”
容王道“当初是你一心想要搬到这里,现在居然还避讳这么多!免得不吉利,本王看你还是搬回去吧!”
他说完这话就一挥手,已有外面待命的府内宫人进来请她出去,任凭这位夫人啼哭不愿离开,容王都只当自己是聋了,瞎了,看都不看。
待这座小院重归宁静,他才开始自嘲起来“冉儿,本王宁愿你就在这儿,做人,不得快乐,做鬼,那就做的快乐些。”
他觉得自己对方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这八年,是有她相伴的八年,人一旦适应了某个人的存在,乍然失去就会觉得不自然,或者,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与她有关的一切吧?
容王这么安慰自己。
………………………………
第十二章 英雄救美
追风在客栈内没有等到方白和莫良宵,此时二人却出现在城郊的紫竹林中。
夜风扫过,竹影飒飒,但听林间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两黑一白三个身影前后追了出去。
目睹这一切的方白与莫良宵对视一眼道“那两个黑衣人的招式着实古怪,本楼主觉得很有必要研究一下。”
莫良宵搓着下巴亦是点头:“那白衣女子美的不似活人,小爷也觉得有必要研究一下。”
二人达成共识,飞身追了上去。
和他们想的大差不离,这白衣女子是被那两人围攻于此,两男子皆用机关之术,一人左手套着一只钢爪,一人握着一支机关匣,而那女子的兵器相对于这两人就不怎么占优势了。
她用的是一条白绫,能作为兵器使用的白绫,在江湖兵器谱上也稍有排名,传说是鲛绡锦和冰蚕丝所制,舞动起来恍若行云,恍若悬瀑。
这样的柔韧之物,在那一人钢爪之下还是碎成裂帛,女子不免心焦,甩出白绫缠上竹枝借势飞身而起。
竹林幽谧,女子白衣月下翩飞,可不就是那神人一般。
莫良宵一时看的有些呆了,还是方白一旁拍了他一巴掌。
“你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
莫良宵撇撇嘴不耐道“那你在这儿等着,可别乱跑,小爷去去就回。”
看的出他早已跃跃欲试,现在终于能大展身手了,飞身出去如展翅大鹏,一柄软剑不知从哪儿掏了出来,铿然一声,光华暴起,朝着那两人便招呼过去。
一人见状大惊失色,手上机关匣释放出多枚暗器,但见莫良宵一柄剑铮然金鸣,剑身一卷悉数纳了那人发射出来的所有暗器,手腕一抖,暗器又悉数反击回去。
那二人连忙疾退躲过,莫良宵身形快的却似鬼魅,剑未至,劲风袭,迎上一人钢爪,嘴角绽放出一抹残酷嗜血的笑来,手上一个使力,薄薄的剑身忽然一弯,再一收,竟然将那人的手连腕截断。
“啊!!”戴着钢爪的左手被锋利的剑刃切下去,林中响起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
方白有些不忍直视,抬手去挡那白衣女子的眼睛“不要看了姑娘,省的晚上做噩梦啊。”
那白衣女子也看的呆了,现在才发现身边竟然靠过来一人,脚尖踮着地,往后一掠,显然是要避开方白。
方白不以为意,只是看着莫良宵飞身扑向那二人,鹤唳晴空一般,手段狠厉,瞬间就将那二人击溃,那二人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明白对方似乎不想取自己性命,只是觉得折磨他们很好玩一样。
顿时就汗毛倒数,识时务者为俊杰,借着夜色的掩映二人抽身撤退。
莫良宵想去追,方白一旁双手环胸靠在一棵大竹子上,“英雄且留步,歹人跑就跑了吧,可别再让你到手的美人也跑了。”
莫良宵这才折回身来,收起软剑,兴冲冲跑到方白面前,一改方才狠辣之色,活像个小孩一般“小爷方才的剑法如何?”
“松涛剑法?”接他话茬的正是方才被他救下的白衣女子,她脸上惊疑不定,方才是惊,现在是疑,“少侠是苍山派弟子?”
莫良宵在揽月楼自视甚高,在方白面前也一向耀武扬威,本以为面对漂亮女子能矜持内敛一些,谁想他却愈加乖张“且不要将小爷与苍山派的伪君子混为一谈。”
女子白衣,烟云蝴蝶裙,丝帛束腰,挽了个简单的菡萏芙蓉髻,却是已婚女子的发髻,以几根珠玉梅花簪固定,鬓角还别着一朵点翠珍珠金累丝和绢帛做的一朵小花。
方才隔得远,看不清女子长相如何,现在离的近了,方白才看到女子肤色胜雪,明眸胜水,那朱色红唇微微开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她虽然会武功,但这浑身上下却带着一股大家闺秀的书卷香气。
“小女子谢过二位出手相救,见少侠松涛剑法使得出神入化还以为是苍山派的哪位师兄,多有冒犯。”
“谁规定这松涛剑法只能他苍山派会,别人就不准练了。”
那女子盈盈笑道“少侠误会了,这松涛剑法虽是苍山派的祖传剑法,其精妙之处如苍松遒劲,又如风过松林变化多端,一般人很难学会,所以小女子才误以为……”
莫良宵忍不住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小爷天生聪慧,对于常人使的剑法更是过目不忘。”
白衣女子面露惊诧“过目不忘?”
莫良宵挠挠脑袋,似是觉得自己说多了,转而对方白道“我们还是先走吧,免得追风等急了。”
“也好。”方白点头,冲那白衣女子抱拳打算和莫良宵离去。
“二位且慢,敢问少侠,可是揽月楼的莫少主?”
方白将目光睇向莫良宵,对上他垮着的一张脸忍俊不禁,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莫良宵只得转过身来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小爷虽说救你一命,可也没指望你改日涌泉相报,名讳身份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何必这么好奇。”
方白点头,觉得这个吊儿郎当的莫少主也还有点靠谱。
白衣女子快步上前,急道“少侠误会了,若少侠真是揽月楼的莫少主,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莫良宵爽朗一笑“你可别乱猜,进错了庙拜错了菩萨,小爷可是会折寿的。”
谁想那女子目光坚定,本就明眸似水,这一下反而莹润含光,她点头笃定道“你一定是莫良宵,试问当今武林,谁有对武功剑法过目不忘的本事?将一柄软剑使的出神入化更是屈指可数,小女子不才,对当今武林英豪榜略有研究,少侠定然就是揽月楼的那位少主。”
被人识破了身份,莫良宵开始向方白求助,后者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抠抠耳朵,打算不动声色的躲到一边去。
“咳,我揽月楼向来不问江湖是非,只做自己的生意,你能有什么事情找我?若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大可以到楼中商谈。”
他这也是被bi无奈只好承认啊,方白却极配合的点头道“姑娘如果想杀人的话,在下可以向姑娘推荐一个人,此人虽是女流但艺高胆大,擅使剑,才进楼中,颇具胆识,希望姑娘能给她一个机会。”
莫良宵揉揉眼睛,看向方白道“你不会是在推荐自己吧。”
方白点头,往前迈了一小步,抱拳道“在下愿意接姑娘的这宗生意,不知价钱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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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金秋菊蟹
“在下愿意接姑娘的这宗生意,不知价钱怎么谈。”
从刚才起,这白衣女子就没有将方白放在眼里,现在听她毛遂自荐,忍不住沉下脸色蹙眉道“你还没听我说想杀什么人就这般大言不惭?况且你还只是新晋弟子……”
这下轮到莫良宵看好戏了,因为方白自来到揽月楼就没露过一招半式,所以他也不好忖度,这位楼主武功到底如何。
方白道“姑娘若真想杀人,就随我们回揽月楼一趟吧,就算姑娘看不上在下,楼中弟子也可任你挑选。”
莫良宵嘴角一抽“你当是逛窑子?还任君采撷?”
“我说的是挑选,你这任君采撷怎一个俗字了得。”
莫良宵讪讪闭嘴,白衣女子又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没有时间去揽月楼了,今日在此遇到二位就是缘分,既然揽月楼中少主在此,还请成全一事。”
她说着就弓腰下拜,莫良宵赶紧阻道“我这个人最恨女人求情,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那女子听莫良宵松口,喜上眉梢,“小女子先在此谢过莫少主,此事关系重大,二位明日若得空闲,能否到紫竹林后的听风小筑一叙?”
莫良宵一脸为难,方白却一口应了下来,今时今日,她才终于体会到一种行走江湖的快感,这般快意在王府之内是完全没有的。
“好!明日我二人定当到访。”
女子面露感激之色,点头与他二人作别,飞身而去,恍若孤鸿。
莫良宵有些怪她,但耐不住她现在的身份是楼主,抱怨两句也就罢了。
方白却觉得他那生闷气的样子着实可爱了些,便在他背上拍了两巴掌道“你不觉得今夜让我们救了她是一种缘分吗,而她还会告诉我们一件事关重大的大事,这难道不足以让你好奇?”
“不好奇。”莫良宵扭头往回走“你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没见过世面?武林中人总爱故弄玄虚,遇到的人多了,你也就见怪不怪了,说不定她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方白展颜一笑追了上去“那明日与美人之约本楼主自己一人去吧。”
莫良宵白了她一眼,暗中叫道“你想的美。”
方白将笑容隐在夜色之下,一对笑涡只剩明月得窥,她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就在追风准备去找他们的时候,她二人正好赶了回来,此时夜市已散,长街延展,夜深人静的,两人也顾不得和追风解释,各自回房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莫良宵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若不是有人在门外一直念叨着一百两,他一定能再继续睡下去。
开门,一脚将门口拦路的人踹到一边“你还有完没完,银子先欠着!”
追风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追上莫良宵嬉皮笑脸道“楼主说昨晚你们去赚银子了,少主既然有钱了,何不先还债呢?”
莫良宵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洗漱完毕直接冲往楼下。
“方白!你这丫头和追风乱说什么?小爷哪来的银子?莫不是要我卖身还债?”
他声音本就洪亮,这么一嚷嚷,整个一楼鸦雀无声。
正值午膳时分,客栈一楼人满为患,四处飘荡着酒香,油香,米饭香,更有吃客吵嚷小二奔走一片嘈杂,突然变的这么安静方白还真有点不习惯起来。
“你可以叫的再大声点,”方白真恨不得不认识这个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你的身还你的债。”
楼中有人低低的笑出声来,莫良宵也没想到自己声音会这么大,只得硬着头皮顶着众人压迫过来的目光,磨磨蹭蹭的走到方白桌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方白面前已经点上了一桌子菜,还有两壶菊花酿,嘴里咂着一只蟹腿,吃的是津津有味。
追风也赶了来,往一旁坐了,忙不迭的给莫良宵斟酒“楼主这法子果然好,一提还钱少主起的比谁都快。”
莫良宵深知自己上当,懊恼不已,见方白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嘬着蟹腿,忍不住干咳一声道“你这丫头可千万不要误会,小爷并非吝啬抠门之辈,要不是手头有些紧,别说一百两,就是二百两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是二百两,少主,前几日您还输给属下一百两!”追风提醒道。
莫良宵瞪他一眼,低头吃菜。
“喂。”方白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追风道“他不吃蟹?亏我还让老板选了新鲜活蹦的大闸蟹。”
追风看了一眼喝酒吃菜的少主,往方白身边靠了靠,小声道“少主吃蟹,也不吃蟹……”
“什么意思?”
“少主嫌剥壳麻烦……”
追风话音一落就感觉到一束凌厉的目光好似利刃一般向自己射来,赶紧低头将一只蟹腿塞进嘴里,假装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方白一边品着蟹膏一边看着桌对面的男人,今日他穿的是一件素净的蓝袍,峻拔的眉眼永远带着不屑和狂傲。
感觉到自己在看他,还会抬头瞪自己一眼,方白忍俊不禁,这个男人看似潇洒飞扬,有时却又好像一个孩子。
“小爷自知长相英俊,但你总这么盯着看,自己不会害臊吗?”
方白抬手,将剥好的蟹肉放到他面前“我只是想知道你嘴角的口水什么时候能滴下来。”
莫良宵赶紧抬手去擦嘴,却惊觉自己上当了。
追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待碰上少主要杀人的目光,他又赶紧低头默念: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
“金秋蟹肉配菊花酿,再好不过。”方白示意他尝尝。
莫良宵倒也不客气,将面前的蟹肉吃到嘴里又喝了一口甘醇菊花酿,点头道“京中有这么好的酒不足为奇,怎么还有这么鲜美的蟹?”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这蟹可都长在南方水乡,尤以平江府阳澄湖大闸蟹最为出名,而南方泽国距此少有千里之遥,哪来的活蹦大闸蟹。
“有银子,想吃什么吃不到。”方白一边说话一边舞动着手上的小钳子,手指灵活的肢解着一只鲜红大闸蟹“京中显贵不计其数,有千里单骑送蟹的,也有水路带着水或冰送蟹的,小小一只蟹送到京城来身价翻上百倍也不足为奇。”
………………………………
第十四章 听风小筑
莫良宵笑呵呵的吃着她给自己剥的蟹肉喝着菊酒,“你倒是清清楚楚。”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口腹之欲无可避免。”
方白承认,她喜欢吃蟹,尤其是秋日里的肥蟹。
她在塞外长大,见惯了风雪,吃腻了牛羊,乍然来到京中的那一年,容王府抬进来一筐青皮大闸蟹,巴掌大的蟹子伸着蟹钳冲她直吐泡沫。
她拿手去戳,指尖一痛,下一刻她就一剑劈了过去,连筐都劈成了两半,蟹子爬了一地。
容王哈哈哈大笑上前捏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好在伤口不大,啐出一口血来,道“这是蟹,长着钳子,你的剑虽快,可也碍不住你去招惹它,一会把它煮熟了给你吃,解解气。”
“这东西一身是壳,好似义父的甲胄一样,怎么吃啊!”她赌气,一脚将爬过来的蟹子踢远,见到又有蟹子爬过来了,玩心大起,追上去一脚一只。
容王无奈,一边攥着她那受伤的手,一边被她拖着在王府后院内踢起了蟹子,还得招呼侍女拿白帛过来给她包扎一下。
“恒哥哥,京城其实也挺好,有好吃的,有好玩的。”
那天她一边心满意足的吃着蟹一边仰脸看着他,男子坐在亭中,月色银辉,夜华初上,馥郁的菊香在二人身边飘荡。
他说,“你喜欢就好。”
后来她就不喜欢了,但忘记为何不喜欢了,反正就是不喜欢了,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玩的,总会有腻的时候,做什么都只为图个新鲜。
蟹还是蟹,酒也是酒,人已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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