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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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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拆穿,笑着瞥过脸色发白的兰莺,“我若不狠,躺在这里的就是我。”

    可不是么,她若不狠,如今这面目全非要死不活的,可就成了她了!嬷嬷这么一想,心下更是气恨,她的摇钱树险些就被折了!“贱人!说,不是你下毒,还有谁?!”

    见蓉儿再一次看过来,兰莺心头一跳,“你放心,说出来,姐姐一定为你做主。”

    这话说完,蓉儿绝望的双眼迸射出一丝光彩,像是得了什么承诺般,咬着牙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跪在兰莺脚下,“姐姐明鉴,嬷嬷明鉴,婢子……婢子和文姑娘无冤无仇,又怎会害她……”

    “既然不是你,还有谁碰过热汤?”

    “是……羌婆子!婢子烧水的时候,羌婆子曾经来过……”死撑着说完这一句,蓉儿终于放了心,倒头昏厥过去。

    兰莺也放下心来,作势大怒道:“原来是她!那个疯婆子!哼,没错,一定是她了,当年她也毁了容,这些年疯疯癫癫的,连亲生儿子都动辄打骂,就算有这歹毒心思也不奇怪!嬷嬷你看,蓉儿的脸跟羌婆子的一模一样,肯定用的是一种毒……”

    羌婆子……

    文初皱起眉来,莫名觉得这称呼有点熟悉。

    她思索的时候,兰莺犹自滔滔不绝,指着蓉儿的脸万分肯定,硬是要唤人将羌婆子拿下。文初笑容泛冷,找了个疯子做替死鬼,没这么容易,“送官吧。”

    三个字突如其来,兰莺脱口就驳,“不行!”

    “哦?”

    “我……我是说……”

    “既然扯出了这么多人,一时又查不清楚,自是要交由官府来查。”

    “不行……不行,不能送官。”被文初的提议打了个措手不及,兰莺一时语塞,来来回回说着不行。忽然她眼睛一亮,“嬷嬷,家丑可不能外扬啊,这等子事要是传出去,坊子的名声可就完了!”

    这可说到嬷嬷的心坎儿上了,可要是应了她,岂不又得罪了文初这摇钱树?见嬷嬷左右为难,文初忽然一笑,好脾气地道:“姐姐说的也是,跟我这小事儿比起来,还是坊子的名声重要些。不如就先把蓉儿给关了,等她醒了,再由嬷嬷详问?”

    嬷嬷大喜过望,“这可委屈你了!”

    文初笑的一脸和善,“嬷嬷待我好,我自是要回报的,文家祖训便是如此,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好,好,好,到底是大府上出来的小姐,算我没白疼你。”嬷嬷没口子道好,拉起她的手,心疼地道:“这才刚舒坦几天,又出了这等子烦心事儿,你受委屈了。”

    “无妨,出去散散心便是了。”

    “对,是需要好好逛逛,这两天先歇着,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跟我说。”

    文初自是同意,“那嬷嬷也歇着吧。”

    一场闹剧,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

    嬷嬷唤人把蓉儿押下去,关进柴房里,带走了一众妓子和满目狐疑的兰莺。

    文初望着兰莺又是不解又是松了口气的背影,轻轻笑了起来,真当她这么好糊弄呢,可惜你不知文家祖训下半句,人若欺我,百倍奉还!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七日。

    蓉儿也被关了足足七日,昏迷未醒。

    中间嬷嬷曾叫人带去了羌婆子,奈何这本是个疯子,不是嘿嘿傻笑就是狂叫撒泼,又能问出个什么来?一切还得等到蓉儿醒了再说。可明明大夫看过,汤药也灌下了,这在大夫口中“只是毁了容,没什么大碍”的蓉儿,偏偏就一昏到底,该死不醒了。

    渐渐地,也只有兰莺还每日去柴房探望,抹着泪进去,含着笑出来,一时众人都道:“兰莺儿妹妹马上走了,还有心思去看那死丫头,也算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的兰莺儿,终于在这日清早,迎来了刘公子。

    这小镇子上难得见到这样的贵人,车队繁复,排场惊人。百姓纷纷出门围观,嬷嬷乐的合不拢嘴,带着一众妓子出门相迎,“兰莺妹妹真是命好,飞上枝头变凤凰咧!”

    兰莺就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中,款款而出。一身紫色对襟蝶戏牡丹的挑线裙子,头戴金钗,华丽非凡,显然精心妆扮的了。捧着沉甸甸的红木匣子,嬷嬷连声说道:“兰莺,看看公子爷待你多好,去了京城,可得守好了规矩,好生地侍候公子爷。”

    “是,嬷嬷,女儿定不辜负公子爱宠。”兰莺屈膝福礼,一个含羞带怯的媚眼儿飞过去,直把刘公子酥的双目发直,亲自下车来迎。

    突然,坊内传出一声怒喝:“贱人!你言而无信!”

    “呀,是蓉儿!”

    “这丑丫头不是昏迷了么?”

    “怎么做事的!谁把柴房的锁开了?快拉回去!”

    妓子嬷嬷纷纷大喝,奈何她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力气竟是大的惊人,一把推开堵住她的丫头婆子,疯了样朝兰莺冲去!兰莺吓得尖叫,连连后退,“你别过来!救命!救命!”

    刘公子也骇了一跳,“哪来的疯婆子,来人,拦住她!”

    “哈哈哈哈……我是疯婆子,我是丑丫头,我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蓉儿瞪着血红的眼,张牙舞爪地扑向兰莺!最后的希望被人掐灭,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三四个随从拉扯着,都没能把她从兰莺身上拉开,“贱人!你骗我!你骗我!你说事成之后就带我离开,现在拍拍屁股甩下我走人,没那么容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哈哈,你听不懂?你让我给那文初下毒毁她容貌,还说一切妥当,把罪名推到羌婆子身上,我一定安然无……”

    “你疯了!说的什么疯话……快来人,她疯了,快把这疯子拉开!”

    “我没疯!是你说刘公子被迷的团团转,你让他带我走他绝不会拒绝!你这贱人,你都是骗我!我为你下毒,为你毁容,为你变成这个鬼样子,你这些天口口声声安抚我……”

    “没有!我没有!你冤枉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文初无冤无仇!”

    “你还跟羌婆子无冤无仇!她不也被你害到毁容疯傻?!你不甘给她当丫头,嫉妒她当年貌美,是坊里头牌!你还嫉妒文初出身比你好!你这个毒妇……”

    三言两语可说精彩纷呈,一切都明明白白,四下里响起一片嘘声,谁也没再上去帮忙。蓉儿压着兰莺疯狂厮打,啪啪抽动耳光的声响不绝于耳,金钗落地,发髻歪斜,衣裳破烂,就连脸上都撕开了几道口子,高高地肿了起来,“公子,公子救我……”

    刘公子却冷下了脸,转身上了马车,“走!”

    “公子……公子……等等我……”兰莺焦急哭叫,一把推开撕扯她头发的蓉儿,连被扯下了一把头发都顾不得,爬起来就朝着飞奔的车队追赶去……
………………………………

【007】 一切就绪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若欺我,百倍奉还。

    这的确是文家祖训。先祖出身草莽,乃是前朝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南朝立国后,因从龙之功一跃跻身朝堂,所受的非议可想而知。庙堂何时瞧得上江湖?在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眼里,所谓赫赫有名,不过是一群莽夫中的笑话罢了,就连祖训,也是看似快意恩仇实则上不得台面的江湖野话。

    说来好笑,从前的文初也是这么想的,那个冲动任性肆意妄为的小姑娘,视所有长辈的教诲为狗屁。却在十年囚禁之中,将这些狗屁一一琢磨,一一沉淀,品出人生真味,奉为圭臬。

    “打蛇打七寸,杀人找命门,老爹这话说的,可一点儿也没错。”想着这几日坊里听来的笑话,兰莺到底还是走了,那女人一连追出三里地,才被随从喊上了车,任她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刘公子却是连面儿都没露,文初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吆,听姑娘这笑啊,就知道有大喜事儿了!”推开绸缎庄子的门,伙计立马乐呵呵地迎上来。

    “拿银子来了,算不算喜事儿?”

    “算,算,姑娘是雅人,这当然是大喜了!”

    小伙计殷勤无比,两句话的功夫,椅子搬上来,热茶也奉上。文初落了座,端起茶盏了喝了口,“我可没听说,银子倒和雅人挂上钩儿了?”

    伙计哈哈一笑,摇头晃脑,“姑娘有所不知啊,大俗即大雅,这什么都没有黄白之物俗气,也什么都没这俗物拿在手里头喜气!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文初也被逗笑了,“算你说的有理,那还等什么,不让姑娘喜气喜气?”

    这伙计倒也实在,立马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来,往她手上一推,“小的指着姑娘发了一笔大财,绝不做那昧良心的事儿,您数数,一个子儿不少。”

    布包在手里颠了颠,直接揣进袖里,“信的过你。”

    “就知道姑娘是个有魄力的!连教坊司的银子都敢……”

    “敢什么?”

    文初斜睨他一眼,小伙计一个激灵,赶忙打嘴,“瞧我,没睡醒呢,尽说胡话。”

    她满意点头,笑着起身,“没睡醒就再睡会儿,跟我说胡话没事儿,可当心了旁人。”

    “是是是,姑娘放心,小的也没几日胡话好说了。”

    “要走了?”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她当初选中这铺子,图的就是冷清没客,后头又是一排绝户巷子,正好让那四个婆子惊惧不前,这才有了机会和伙计单独进里间,商量起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可对她来说的方便,就成了对方混不下去的理由了,“走了也好,往南去,总比西北这地儿好混些。”

    “姑娘说的是,没银子赚是小事儿,哪天鞑子打进来丢了小命可不值。”小伙计送她出门,喜滋滋地道:“也多亏了姑娘,要不是这笔银子,小的想走也走不成呢!”

    出了铺子,冷风扑面而来,依旧是雾蒙蒙的天气。文初顿了一顿,叫住转身的伙计,“既然要走,就尽快。”

    伙计一愣,没听明白。

    待要再问,文初已步入浓雾中,不见了影子。

    萍水相逢,她提醒一句已是尽心,说的多了,不论对方信是不信,传出去必定引来麻烦。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莫要节外生枝。文初快步走在寒风里,身边并未有人跟随,杏子也被她留在了教坊司。这是她在蓉儿一事上得到的好处,说要报官,正是为了以退为进,得到嬷嬷的信任和自由。

    这不,如今她便有了机会,将整个镇子的地形摸索清楚。

    等回了教坊司,天已经黑了。

    这么冷的天儿,她周身都覆了一层霜雾,心里却雀跃到滚烫。

    老远就见嬷嬷等在大门口,满脸都是懊恼和后悔,待见她远远地撑伞回来,顿时松了一口大气笑脸迎来,“你这丫头,出去了就不知道回来,瞧瞧这一身,湿冷湿冷的,可仔细着别冻出个好歹来。”

    文初也笑,“有嬷嬷给的大氅,就是再冷几分,也觉得暖和呢。”

    “得咧,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嘴甜。”

    “这又翻旧账了不是?”

    嬷嬷大笑,引她进门,两人这幅亲亲热热的模样,可不正如当初兰莺回来的时候。当晚她早早入睡,第二日也没有出门的意思,安安静静在坊子里呆了整天,没事儿和嬷嬷调笑几句,又试了几身挂牌儿穿的衣裳。

    到了第三日,文初再次出门。

    就这样,她隔日便出去一次,依旧是不带任何的婆子婢子,嬷嬷却再没在门口等过她。

    文初就知道,经过了一次次的外出和试探,伴随着挂牌的日子越来越近,嬷嬷对她的防范已几近于零!

    这晚,她刚进门,杏子就捧了托盘上来,“姑娘今儿回来的可早,正赶上开饭的时候,也不知您平时都往哪儿去,每次都是过了饭点儿。晚膳热上好几次,失了原汁原味,对身子不好的。”

    文初脱下大氅,不答反问,“什么这么香?”

    “是五豆饭。”

    “已经初五了么?”

    “是呢,再有三天就是腊月初八咧,可惜今年的天儿不好,这么大的雾,不知还有没有灯会呢。”杏子笑嘻嘻地摆着碗盘,各色的豆子热热闹闹地堆在一起,看着漂亮,闻着香糯。再接过大氅抖下雾水,忽然呀一声道:“对了!初八正是姑娘挂牌的日子咧!瞧我,嬷嬷刚才还嘱咐着,让姑娘这几日就别出去了,婢子竟给忘了。”

    拿起汤匙的手一顿,“无妨,你去回禀嬷嬷,说我晓得了。”

    知道她用膳的习惯,从不让人侍候,杏子只得点头退下,“那婢子这就去。”

    等她一离,文初便起了身,一碗五豆饭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缓缓走到了窗边。

    风声送来稚童断断续续的呢喃声,这是一首打油诗,“绿豆绿,做官莫忘破庙里;黄豆黄,做官莫忘写文章;豇豆豇,做官莫忘瓜菜汤;蚕豆蚕,做官莫忘三更寒;豌豆豌,做官位高志莫短……”

    稚童的嗓音低低的,若有若无,带着一种纯净和向往,让她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闭上眼睛,脑中快速将这段日子的准备一一捋顺――警惕已去,大大降低了逃时的风险;银子有了,不多但足够短时的花费;路记熟了,藏身地找好了,一应物事也买齐了……

    乌亮的眸子乍然睁开,在浓雾弥漫不见星子的夜晚,竟是璀璨如星,光彩逼人!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

    ------题外话------

    下章跑路。
………………………………

【008】 杀人放火

    庆历十七年,腊月初八,吉,宜祭祀,忌远行。

    腊八节,又称腊日祭,腊八祭。这一日,田猎珍禽,腊祭百神,击鼓驱疫,乃是自先秦时期就传下的习俗。直到南朝建国,太祖登基,一道诏令取消了巫术活动,自此,只留下了灯会击鼓等象征性节目,聊以安抚百姓。

    戌时方至,街上已是热闹非凡,自重生以来,文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她站在教坊司里,窗下人头攒攒,花灯锦簇,盘行成一条五彩的长龙。耳边妓子纷纷欢叫,“快了点儿,快了点儿,嬷嬷在外面儿催了,咱们时间可紧着呢!”教坊司亥时营业,一个时辰,她们就得回来。

    而她要走,必得在这一个时辰之内。

    听着妓子们声音远去,坊内一阵难得的清净,文初双眼一眯,迸射出凛然之芒,离开之前,她还有个人要处理!

    下人房外,迎面碰上几个婢女,“见过文姑娘。”

    “就你们几个?”

    “姑娘是来找杏子的吧,可是快要挂牌了,心里紧的慌?”子时挂牌,距现在不过两个时辰,她发髻未梳,妆容未上,贴身婢子也不在身边,按理说是该紧张。

    文初也不反驳,“那丫头人呢?”笑着朝杏子房间望去,里面一片昏黑,显然没人。

    “咦,刚才还在的,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婢子们四下里瞧瞧,“姑娘且放宽心吧,为了您啊这丫头连灯会都不去了呢,这会儿子,说不定已经上厢房了。”说完,福福身,喜滋滋跑出门去了。

    文初便径自进了杏子的房间。

    一桌,一凳,一柜,一床,两丈见方,简陋逼仄。她在凳上坐下,这小屋顿显拥挤,四下里尽是一股子发霉的味道,怪不得那蓉儿盼来盼去,就盼着挂牌儿的日子了。

    没等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吱呀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杏子跨步进来正要反手关门,忽然余光瞥见房中人影,那人身形纤细,姿态悠然,一片昏黑中唯她双目乌亮,那么平静地望着她错愕的惊容。“砰”,手中茶盅跌落地面,瓷片四碎,茶汤倾泻!

    “是我。”文初点起油灯。

    “文……文姑娘?”杏子瞪大了眼,“您怎么来了,婢子正要送安神茶上去呢。”

    “安神茶?”

    “是呢,想着姑娘必定心慌,喝点茶会好些。瞧我,慌里慌张的,都打碎了。”说着,赶忙蹲下捡起碎瓷来。

    文初却笑了,语调轻轻,“你不是怕我心慌,是怕我跑了。”

    “姑……姑娘?”捡着瓷片的指尖一颤,顿时刺出豆大的血珠。杏子大惊抬头,正对上文初平静的眼,这双瞳眸仿佛洞彻一切,让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文初也不说话,只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四下里寂静无声,唯有墙外遥遥传来欢声笑语,显得极不真切。

    杏子如同做梦般呆住了,过了不知有多久,才砰一声跪下,带着哭腔的嗓音颤抖着响起,“婢子……婢子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姑娘有大学问,想的也多,可婢子只知道好好侍奉主子,不敢有丝毫……”

    话音未落,她陡然腾起!

    一片碎瓷划破气流,直逼文初门面!

    尖利的瓷片在文初瞳孔中放大,后面是杏子紧扑而上的嘴脸,那面上犹自保持着惊怕委屈的表情,眼中却是阴狠毒辣,再无怯懦!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寒芒刮肤,文初迅然偏头!

    瓷片贴着发丝而过,映照出杏子乍变的表情,“你……”

    “既怀疑你,我岂会喝药!”文初趁势而上,素手成拳,不退反进!

    这一击用尽全力,来势汹汹,奔雷电掣般轰向杏子胸口,杏子不敢怠慢飞快后退,却不想文初猛地一提,那看似力若千钧的拳头霍然成爪,一把抓住了她的前襟,狠狠向后一甩!

    “你诈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杏子霍然失重,被文初向后扯去。后方“铎”一声响,恰恰尖瓷嵌入墙壁,另一头,被文初狠狠压入她的后背……

    麻痹的感觉游走全身,杏子周身一软,便听文初掐着她玩味轻笑,“安神汤里下了迷药?倒要多谢你。”

    杏子死死得盯着她,“你功夫根本没恢复!”

    一点儿也没错!后来的汤药她虽没喝下,然重生那日的晌午杏子曾亲手给她灌下了一碗,即便吐了血,依旧有少许毒性残留在体内。刚刚那看着力道迅猛的一拳,她连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这会儿只觉全身酸软,一股子辛辣在心口横冲直撞,冲撞到她眼前发黑。

    她压下这股腥甜,便听杏子不甘心地接着问,“我不会有破绽的,你怎么看的出来?”

    “没有?”文初忍不住笑出声来,“三处。”

    “不可能!”

    “第一,你心太善。”

    教坊司里这一窝女人,哪个不是利益至上,唯有她出淤泥而不染,这本就是破绽。“第二,你两次说我有学问,却不想正是这个暴露了你,官家出身,岂会不通学识?”

    杏子低头咬唇,“第三呢?”

    第三,便是她的记忆了,上辈子她毁容的汤药正是求杏子得来,那时她只道此女心地纯善,连几次三番提起毁了容的羌婆子也仅是偶然,却不想,三月后教坊司里一场大火,便开始了她地牢十年的噩梦。也因为这三点,她对杏子从一开始便起了疑心,不论她端来的汤药还是饭食,她从没动过一口一粒!

    文初并不打算继续解释,只看着她静静道:“让我猜猜,烧热的汤药里下了毒,让我失去功夫,无法反抗,你想逼我到绝望,趁机劝我自毁容貌,被贬为奴。到时一场大火,羌婆子正是那个替死鬼,换上我的衣裳,神不知鬼不觉制造文初已死的假象……”

    “你……你怎么知道?!”杏子猛地瞪大了眼,“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知道……”

    “我非但知道,还看出你后来所为――发现我心态转变,竟主动提起挂牌之事,你便趁着那日回来去了厨房,给蓉儿下毒的机会,反正自毁和被毁都是毁容,殊途同归,你要的只不过是三月之后,整个南朝都认定‘文初已死’!”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说吧,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话音方落,便见杏子眼中一抹决绝划过。文初心下一跳,暗自叫糟,然而来不及了,杏子已经绝望一笑,嘴角溢出一线黑血,缓缓垂下了脖子……

    她死了。

    服毒自尽。

    文初瞪着她尸体良久,好半天,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够老道啊,经验不足,早该卸了她的下巴。”

    懊恼只在心头划过片刻,便整理好心情,除了她背后的主子身份,最起码,她已经印证了大部分想知道的,让她来到这西北荒芜地,让她毁容,让杏子潜伏左右,不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偷梁换柱!

    那么,对方做了这么多准备,必定有所顾忌!

    窗外响起更夫的梆子声。

    亥时了。

    文初不再耽搁,为今之计,还是先离了这里要紧。

    快步走出下人房,然方出院子,她猛地一顿,“谁?出来!”嗓音之冷,杀气四溢。

    四下里静悄悄的,连方才那被人窥伺的感觉都没了,文初转过身来,在院子里一遍遍扫过。忽然一侧房中响起一阵咣当之声,像是有人打破了什么,紧跟着嘻嘻哈哈的疯笑声。

    文初步子一动,一旁一道稚嫩的嗓音先一步响起,“是我!是我!”

    这把嗓子……

    是那晚一遍一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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