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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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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番折腾,人人疲惫不堪,有侍婢引了路带去舱房休息,文初也在其中。
沐了浴,换了衣,刚准备上药,就听见有人敲门。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径自坐在榻上,随口道:“门没锁。”
赵阙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碗热腾腾的姜汤,递给她,又变戏法一样拿出几个小瓶来,“用我的伤药,抬腿。”
“我自己……”话还没说完,脚踝已让他握住了,赵阙在一旁坐下,边将她鞋袜去了,搁在膝上,边眼中一冷道:“是巴郡的水军?”
“嗯,”文初也便不矫情了,任他上药,“你怎么来了。”
“我陪老爷子来的。”
“郭老爷子?”
“嗯,郭家的产业都在南方,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住冷,每年上这边儿过冬。往常是三郎陪着,今年正好我在,三郎留在洛阳了。”
他口中的三郎是郭三郎,也是赵阙的表兄弟,算是如今郭家的主事人了。文初虽不是从商的,但这郭三郎的名号也听说过不少次,颇是年少有为。他没说具体细节,不过猜也猜的到,他出来顶的应该是郭三郎的身份。
她“唔”了一声,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啜着,“这么说老爷子也在船上了?”
“已经睡了,你明早再拜会也一样,船上颠簸了二十来天,老爷子睡的早。”
“你一直跟在后头?”
她从洛阳出来,也是二十多天,而私船比客船本就要快,无需上下客,自是早早就追了上来。
赵阙也不否认,抬眼朝她笑,“护花么。”
事实上她走后两日,他就打点完了洛阳的一切上路来了,十天之前就追上了这艘船,只不过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约么两刻钟的距离罢了,直到前头收到了信儿,这一片水域,从洛阳过来的客船已接连沉了四艘,他才心下一紧,命人加快速度,正好碰上了她的客船出事儿。
听着文初皱起了眉,想来前头那四艘船,应该是无人成活了,恐怕若非她把上小船的人全部换成了女子,那些水鬼定会将小船给凿了的。而若不是碰上赵阙,她又将水鬼给杀了,那么后来来的救援的船,也必定得在这江上沉了。
这些人虽不是她杀的,却都跟她脱不了干系,文初不由叹口气,“真够狠的,宁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不过也幸亏对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伪造出意外的状况,否则今天若来的人再多些,不只三个水鬼,那么还真有可能把她留下。想着她半天没出声,低头沉吟着什么。
赵阙也没说话,将药粉倒在她伤口上,伤口不大,却扎的不浅,被江水泡了良久,有些发白了。赵阙叹着气将药抹匀了,心说跟这女人认识不过九个月,她受伤的次数他已数不过来了。
等他包扎的时候,文初已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顺口道了句,“明天我若起晚了,帮我跟老爷子告罪一声。”
赵阙应一声,“放心,你又不丑,不用紧张。”
她本意是今儿个在水底下缠斗的太累,生怕自己起来晚了,让老人家等着,礼数上过不去。这厮却偏偏曲解成“丑媳妇见公婆”的意思,气的她抬脚就踹。
赵阙一个巧劲儿,将她脚按住,低低地笑,“别动,包扎呢。”
明明正常的很的几个字,偏生让他笑出个暧昧不已的气氛来,他说的那般自然,就似是老夫老妻之间,相处了半辈子,让文初一时恍惚了一下,竟真的放下了脚来。
赵阙就一道一道地裹着,半天两人都没说话,仿佛回去了当初从晋阳到洛阳的时候,一个是夫人,一个是郎君。
还是文初先受不了这气氛,咳嗽一声道:“我问你要个人。”
赵阙看她眼,“易容师傅?”
不意外他猜的到,“嗯,你可带来了?”
“带了,在江州你这个样子寸步难行,换张脸也好。”
“说起易容师傅,我倒是奇怪的很,方梅方兰两姐妹,你不怕么?”
一句话落,她明显感觉到赵阙手上的动作一滞,继而又接了上。非常短的停顿,她却知道他这一刻的不平静,整个人的气息骤然冷了下来,同他第一天从宫里回去府上,在她住的客房里站了小半宿的时候一模一样。
文初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了他,竟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皱着眉没问,过了一会儿,赵阙将绷带系了个结,起身一笑,“没什么可怕的,我也是双胎。”
咣当――
她手中汤碗瞬间落地。
文初愕然抬头。
却见赵阙已经走了,他站在门口,没回头,又笑着道了句,“你放心睡,老爷子脾气好的很,不在乎那些规矩礼数。”
文初却满脑子都是他之前的那一句――他也是双胎。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皇帝对他又疏离又抗拒,恨不得根本就没这个儿子!不,应该说皇帝对他的态度,根本就不似是一个儿子,当初宴会上那般冰冷的态度,比之陌生人还冷漠个几分。
双胎不吉,在南朝,怎么会允许有双胎活着,还是一个皇子!那么另一个呢,她从未听说过有那么个皇子,是死了,还是弃了?
眼前不由浮现出当日宴会上,郭皇后看赵阙的那一眼。
那一眼,爱恨交加,期待与失望交织,还有一种极端的悔意。
她当初只觉得奇怪,以为郭皇后是后悔请了个不合时宜的旨,把赵阙置于皇帝的猜忌和冷眼之中。可她现在知道了,那让她觉得古怪的感觉是什么,她后悔的哪里是请旨,她悔的根本是留下的人是赵阙!
两个儿子,必定是留了一个,处理了一个,她悔的是留下了这个让她失望让她不满的儿子,她悔的是若当初留下的是另一个,会不会是另外的一种光景?
文初想着这些,只觉得越来越冷,冷的如堕冰窖。
舱房里赵阙早已经走了,她看一眼地上碎裂的盛着姜汤的碗,叹一口气,就这么直接在小榻上躺下了,也不知道躺了有多久,一直到油灯噼啪一声灭了,舱房里陷入了一片黑暗,文初的眼也没闭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隐隐在心头绕啊绕……
双胎不吉,又生在鬼节七月半,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人人都说自己命硬,跟这厮比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文初嘀咕着终于慢慢睡着了,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命数歹的,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吧。
………………………………
【115】 高调入城
当晚文初做梦了。
实际上她经常做梦,梦见老爹,梦见哥哥,甚至还梦见过一次一手牵着一个小孩儿,然而梦见赵阙,却是她重生以来的头一次。
她梦见了那厮十三岁的时候,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孩儿,将那个布条让人递去给宫里的赵萱的情景。她当时只觉得这事儿太逗趣儿,小小年纪的小鬼头却一本正经的写了那样的一个字条。
而如今得知了真相,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连进宫都不能,连回去洛阳都要偷偷摸摸,连给亲姐姐带句话都要托人转告,那个时候的他,已被迫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阿阙天没亮又离开了洛阳,除了我和驸马,没人知道他曾回来过――想来你也看出来了,父皇从来容不下他。”这是当日马车里赵萱的原话,全部化为她梦中的一个影子,一个小小少年快马加鞭到达洛阳,整整一夜的奔忙,又趁着天亮不得不悄悄离开的画面……
这个画面反复在梦里出现,以至于翌日等她醒过来,果然天光大亮,起晚了。
文初低咒一声,匆匆起了身,洗漱梳发。
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候在外头的伶秀,“公子醒啦?”
“几时了?”
“辰时三刻了。”
还好,算不得太晚,幸亏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文初伸个懒腰,边往甲板上走,边问道:“他起了没?”
伶秀跟在后头,知道她问的是谁,“殿下起的更早些,正陪着老爷子,吩咐了若公子醒了就去一趟。还说无需用膳,过去一块儿吃,就一刻钟前的事儿。”
一刻钟前,那应该还赶的上,文初点点头,“带路吧。”
刚走了一会儿,远远就听着一道粗狂的笑声,想来就是郭家的老爷子了。和文初想象中差了太多,她一直以为能将郭家这么一个商家家族发扬光大的老人,必定是极其精明的,表现在外的话,亦是儒雅的有些圆滑的那一种。
却不想这笑声豪迈又随意,怪不得赵阙说他不在乎礼数了。文初心下莫名地一松,心说有分量的老人家她见了不少,就是当初去赴那几位大贤的约,都不似今日这般,心头总像是揣着什么。
就是不愿意承认,文初也不得不说,这是不知不觉间,她真有那么点儿将那人放在心上了。
收起心中的郁卒,她调整好表情,笑着走到了门口来,“老爷子,离着老远就听着您声音了,这笑如洪钟,想来身子骨也硬朗的很。”
郭老爷子金刀阔马地坐在虎皮椅上,斑斑白发,中等身材,却是极健壮,脸上一条条皱纹很硬。若不说这是个商人,倒像个山寨头子一般。闻声他看过来,老眼中精光灼灼,异彩涟涟,“这位就是楚大人吧,好,好,好,英雄出少年!”
文初拱手入内,“晚辈不回,见过老爷子。”心下却在嘀咕,这老头子嘴上说英雄,目光却像看孙媳妇儿。
接着这老爷子连说话都像对孙媳妇儿,“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来,给外祖看看。”
文初差点儿一个趔趄。
赵阙在一旁坐着,嘴角一抹笑,像是偷了腥的猫。
身边伶秀低着头,窄窄的肩膀不住地抖,显然正憋着笑呢。
文初一人瞪一眼,换了老爷子,没法瞪,却尴尬的很,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看着这老人颇是期盼地伸了手,文初低叹一声,走上了前,老人家拉着她手,一个镯子瞬间就给戴上了,“这是当年我送给他祖母的,后来……哎,不提那些了,收着吧,长者赐,不可辞。”
这可好,连她拒绝的话都给堵上了,这要是再推辞,就是不敬老了。文初哭笑不得地瞪着腕上这镯子,心说谁说这老人家豪爽的?谁说他不像商人的?
摸了摸鼻子,她只好一笑道:“多谢老爷子。”
老爷子笑声更豪迈,连连道着好,文初却再也不敢把他当直肠子看了,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好在后头这老人家没再整幺蛾子,吩咐了摆膳,便一同坐下用起了早膳来。简单的清粥小菜,很是爽口美味,席间也只随性地聊着,只偶尔看过来的慈爱目光,真就跟他说的一样,看的是“一家人”。
等早膳撤下去,文初在这舱房里又坐了一阵子,尽到了晚辈的礼数后,便告辞回去了。
老爷子也没多留她,她的目的地在江州,下午就到了,而老爷子要去的是郭家在番禺的别院,等她下船后,还要继续往南。郭老爷子活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眼见着孙媳妇郁闷的很,头一回见面总不好给逼急了。
只是临着出了舱门,老人家拉着她手硬是让她过年的时候去番禹,软磨硬泡,什么法子都使出来了,还自称是“孤苦伶仃的老头子”,说出了文初一头大汗,几乎是忙不迭的落荒而逃。
等回了自己的舱房内,简直就像打了一场仗一样,文初往榻上一倒,扶着额,磨着牙,哭笑不得――赵阙这些亲友团,赵萱是一个,郭老爷子是一个,一个比一个卖力。
伶秀更是笑趴在桌子上,眼泪都出来了,“公子,殿下其实挺好的,而且对公子是真真的比真金还真的真心。”
这个文初又怎会不知?
他今天虽是没说几句话,全程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但那笑中真心实意她何尝没察觉?若非看出他是真心,赵萱和郭老爷子也不会待她这般热情。
见她不说话,伶秀又问,“公子待殿下,应该也不是……”
“停!”
那两个就已经受不得了,这身边儿又藏了一个,文初瞪她一眼,“你可莫让我送你回去。”
伶秀吐着舌头,“婢子不说了就是,收拾东西去。”小跑着出了门去。
到了下午,江州已然在望。
甲板上站满了人,一派兴奋欢腾的气氛,文初站在其中,也是心情甚好,这折腾了足足二十多天的行程,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郭老爷子没出来,赵阙站在她一旁,“我送外祖到番禹,至多一月就回来。”
这般语气,似是外出的郎君,在对夫人道着归期一般,文初心头一动,倒也没煞风景,点头应了。赵阙眼中一抹笑意,又道:“你脚伤未好,莫沾水,这一趟打的是持久战,先安定下来观察一阵子再说。”
这个她自是知道,这一趟远非区区三五日就能解决的,说不得,要在江州住上三两个月,若再生了什么枝节,更久也说不定。文初接着应了,忍不住抬头瞥了他一眼。
四目一对,隔着两层的纱帽,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气息也不似昨夜之冷,想着今儿早晨他笑吟吟的模样,应该那不经意间提起的双胎之事,已过去了。
赵阙就像是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声,伸手扶上她肩头,“小心。”
肩上大手有力,带着几分暖意,文初头一次没给他甩开,点头道:“一路顺风。”
……
江州县,作为益州刺史部的巴郡郡治,其繁华热闹远超云中,更甚晋阳,比之京畿洛阳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文初坐在马车里,望着前头城门大排的长龙,叫了晋叔上前,吩咐了几句。
晋叔一脸的狐疑之色,显然没明白她搞的什么名堂,在码头租了这辆华丽非常的马车,又让他们四人和赵阙那儿借来的易容师傅全都换了身衣裳,名贵的丝绸穿着,头上戴着纱帽,跟在马车两侧,这一路引来的目光已是多不胜数。
他甚至看见了不少的探子,纷纷跟在了后头,这会儿甩开他们都来不及了,她却吩咐他直接带了钦差大印去叩门,这东西一亮出来,岂不是立刻就坐实了身份,整个江州一带的官员都知道她来了?
不过晋叔也没问,文初怎么吩咐他怎么做就是,从车帘下接过包袱来,拨开人群,大步上了前去。
倒是伶秀问了句,“公子这么高调,可是故意的?”
文初当然是故意的,附近的水域沉了四艘船,死了不知多少人,全都是因为她。既然对方不知道她到没到,那么她就给他们个答案,省的猜来猜去,再牵连了无辜之人。
她眼中泛着冷意,透过车帘的一角,正看见晋叔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路引,文书,户籍,一样都不能少!”
城门口有官兵持了戟,交叉堵着进城的人群,另一侧是一方桌案,竟是十几人同时查验着诸多的文书,但凡这三样有少了的,尽都被隔绝在了外头,不允入城。
晋叔一皱眉,问道:“入城何时需要户籍?”
“少他妈的废话!老子说需要就需要,太守大人下的命令,也是你们他妈能问……”这骂骂咧咧的话还没说完,已让晋叔一巴掌扇到了地上去,嘴里一口牙被扇落了一半,合着血沫子,呸呸吐到了地上来。
四下里纷纷吓了一跳,那官兵脸上一狠,一把抓起腰间的刀就要往上劈!
却听――
砰――
一声巨响,一方大印被扣在了桌案上。
………………………………
【116】 银子在哪
巴郡太守赶来的时候,城门口正跪了一片。
气氛鸦雀无声,官兵脸色惨白,前头出言不逊的人被踩在脚下,豁了牙的嘴一声都不敢吭,昭示了一场闹剧已接近尾声。
晋叔在脚下人的兵服上蹭去鞋底的泥,退回轿子旁,从头至尾未抬头看姗姗来迟的诸官一眼。
这幅“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姿态让巴郡太守眯了眯眼,“下官周怀安,携水军都尉庞大林,县令窦同,及江州众士绅,恭迎钦差大人――楚大人一路劳顿,下官已着人在驿馆备了薄酒,接风洗尘,还望大人赏脸。”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躬身行礼。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显不准备赏脸的楚大人,帘子未掀,轿子未下,就连说话,都是身边的伶秀代了言,“周大人说的对极了,我们公子在贵郡境内先遭触礁又遇水匪,受了惊,着了凉,可不是一路劳顿么。”
“竟有此事?”周怀安闻言惊道:“大人可伤了?”
“这倒没有,公子何等人物,岂会被几个宵小得逞。”
“姑娘说的是,楚大人人中龙凤,自能否极泰来。只这水匪滋扰百姓,实在猖獗,几次剿而不尽,实乃下官心头的一大患哪!若非大人吉人天相,下官真是……真是万死不足赎罪!”
其实这江州的水域如今何来的水匪?
前朝水匪曾一度猖獗,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可比水患,自太祖登基后,便加大了剿匪力度,郡县皆驻屯水军。如江州一郡治所,单水上兵力可达数千,岂有水匪可掠其锋?
所谓水匪,不过心知肚明的托辞罢了。
一方不点明,另一方也装糊涂。
文初暗道这周怀安沉得住气,伶秀没说那三个水鬼的下场,他也便不问,是死无对症还是抓在她手里,一概不在乎。倒是其他人显然没这好涵养,不少呼吸都急促焦灼了起来,尤有一道极为明显,想来就是那水军都尉庞大林了。
“有勇,无谋。”文初暗道,拉开帘子扫过庞大林,黑红脸膛,精壮身材,凶煞中几分躁意,倒也符合她评价中的模样。一扫即离,转向中年儒生般的周怀安,“天灾**,倒也赖不着周大人,只这接风宴……”
她语气淡淡,有着这个年纪却身居高位的少年的不可免的倨傲,周怀安则毫不在意,将姿态低了又低,“那大人就先歇息,等到了晚上,下官再为大人压惊洗尘。”
轿子便在他的恭引中入了城。
直到进了驿馆,打发走侍候的婢子,文初这一路端着的傲慢才放了下来,“怎么看?”
说到正事,方梅方兰和易容师傅都退了下去,只留了端上热茶的伶秀和脸色微凝的晋叔,“大人实不该应了那筵席,若酒菜中被动下手脚……”
“不会,”文初抿了口茶,笃定道:“晋叔大可放心,我已入城,他们绝不敢再明目张胆。这一趟来为的什么,两方心照不宣,那一笔银子数目可不小,京中闹的又大,短时间里没人胆敢再动,那么银子在哪儿?”
晋叔想了想,“大人方才在轿中,我倒是看了分明,提到水匪的时候,不少人都变了脸。想来这些银子,参与的人不少,会不会已各自藏于家中?”
文初笑着摇头,晋叔是江湖人,打打杀杀可以,分析到局势却显然不足了,“吕福当时说,这整个江州是铁板一块儿,这话对,也不对。对上我这个外来人,江州的确能抱成团,可只要有利益就必有冲突,人心,又哪里真的会那么齐?”
晋叔垂眉思索。
伶秀先一步听明白了,“公子是说,他们之间也是互不相信的!”
文初看她一眼,过了会儿道:“伶秀,明天过后,你回伶府。”
简简单单的一句,伶秀却吓的跪下了,砰的一声,脸色煞白,“公子您不要婢子了?公子,婢子离了伶家,便再也不是伶家女,这几年三殿下是婢子的主子,殿下将婢子送给公子,您就是婢子的主子,婢子绝无二心……”
她说的颠三倒四,显然被骇的不轻,却不知文初也让她吓了一跳,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连忙将她拉起。
伶秀是江州人,这她早就知道,不然方才也不会提了那一句。
能把庶女送到赵阙的手上,伶府在江州必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整个江州参与的贪污案,也必少不了伶家这一姓。
而对于伶秀,文初是放心的,不仅仅因为这段日子的相处,也不仅仅因为伶秀共享她是女子的秘密,更有送她来的人是赵阙的原因。那厮能将人送到她身边贴身侍候着,定是知晓她品性过关。
再者,从前的文家人口简单,却不等于她不知道世家大族的龌龊,身为庶女,伶秀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从出生开始便注定了将来要送给贵人的命运,她对伶家自然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文初拉她坐下,看她依然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由失笑,“谁说我不要你了?”
伶秀哭的惨兮兮,这会儿也慢慢回过神儿来了,一抽一抽地问,“公子的意思是……让婢子去卧底?”
“算不上,也是为了我方便行事,晋叔他们都戴着纱帽,只有你是熟面孔,跟着我难免落人耳目。你回伶府,无需去做什么,只消等我吩咐就是。”
“是。”
伶秀应了,又犹豫道:“公子,那伶家……”
文初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法不责众,陛下也不会把整个江州一网打尽。”只这么一提点,文初又说回方才的分析,“如果你是伶家的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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