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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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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初笑着点点头,等秦善人在主位上坐了,这才重落了座,亦是直截了当,“多谢秦伯伯,小女此求简单,只需一份荐书。”

    当日下午,学子似云来的应溪书院中,一封荐书便摆在了院首尤谦之的书案上。

    在整个江州因为楚大人的失踪而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在周怀安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时候,在诸多官员士绅相互疑忌满城搜人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就是这么一封再寻常不过的推荐书,让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摇身一变,成为了秦家远道而来的表姑娘秦初,顺利跳过了繁杂严谨的秋招试,开始了悠闲又惬意的学院生活……

    。。。
………………………………

【119】 美人艳鬼

    九月初一,释菜礼。

    释菜,又称舍菜,舍采,乃是起源于西周的古礼,将芹菜、韭菜、栗子、枣子,这四样寓意了立志为学的蔬果献祭,表达了莘莘学子待学问一道的敬畏之心。

    方卯时,天未亮,三千学子便齐聚一堂。

    鸣钟鼓,拜先贤;正衣冠,拜先贤;净手静心,拜先贤;献祭果蔬,拜先贤……

    在跪拜了不知多少次的先贤之后,人人饿的头晕眼花,摇摇欲坠,这时候院首尤谦之悠长赞唱的“礼毕”二字,无异于一曲天籁之音。

    “总算结束了!”文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方一迈步,身边立刻有人将她美梦掐灭,“哪这么容易,还得回去听夫子训话,怕是不到中午折腾不完呢……呀!小心!”

    说话的少女一伸手,稳稳搀住了一个趔趄的文初。

    她脚伤未愈,平时注意着多坐少走,已没大碍了,谁晓得今儿个这么一折腾,又是一阵钻心的疼。借着少女的力道站稳了,文初正要道谢,“咦,是你?”

    少女眨眨眼,“你认得我?”

    这正是当日同船那一群中的一个,后来还因为文初“嫉妒楚大人”同她翻了脸,只是那时候她戴着纱帽,如今又成了女子,这少女自是认不出的。文初随口编道:“昨儿个秋招我见过你。”

    “原来如此,是我们太吵了吧?”她对文初倒是没印象,不过昨儿个乍闻楚大人失踪,她们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很是显眼,“那可真巧,你的脚……”

    “无妨,不小心崴了一下,不过要麻烦你了。”

    “小事儿,我姓钱,钱欢,汉中人。”

    “秦初。”

    两个姑娘就这么认得了,正巧钱欢的朋友寻了来,互相一介绍,很快打成一片——想她在洛阳一群老狐狸们中间周旋,对付几个十六七的少女,自是手到擒来。

    众人结伴往女舍去。

    一路上文初被钱欢扶着,倒是对这个姑娘的好人缘有些意外。

    昨天尚是秋招试,今儿个她便熟识了不少人,身边来往的女子皆能唤出她的名字,在这七八个姑娘的小团体中,也俨然处在了领头的位置。不过想想也是,钱欢性子开朗,长相上佳,一笑两个梨涡,娇娇俏俏的,很容易引人好感。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因为钱欢的好人缘,文初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打入了新同窗中。

    夫子训诫过后,便是分宿舍。

    应溪书院的规模不小,分东西两院,男子居住的东院中或许有贫寒学子需数人一间,女院却少有愿意委屈的,能进来的都是富贵之家,自不差多交些银钱分个单间。

    文初自然也要了个单间,就在钱欢隔壁。

    不大的小房间,胜在干净整洁,采光明亮,文初刚坐下,钱欢就风风火火地来了,“秦初,夫子让我统计一下,午时之前要把选课报上去呢。”

    “都有什么课?”接过钱欢递来的布帛,只一打眼,眉头就皱在了一起,“女红?”

    “可不是么,”钱欢一蹦一跳地进来坐下,“说到底,咱们也不是来做学问的,不过走个过场,为将来嫁人增些筹码。等到时说出去,曾念过应溪书院,夫家的面子也有光嘛!”说着又一叹气,撑着下巴抱怨道:“就是这女红,还以为总算不用学了,结果还是逃不脱。”

    文初也跟着叹气,她两辈子加起来就没学过这个,“唔,女红是必选,那么后头这些,是选修?”

    “嗯,琴棋书画每日半个上午,可以选两个。加上女红一共三门课,月末有试,若连着得了三个‘下等’,是要被除籍的。我看你选琴吧,我也报了,咱们还能搭个伴儿。”

    “好。”

    也就从善如流,报了琴棋上去。

    书她不敢学,要知道楚大人那一笔狗爬字可是闻名洛阳,军报和折子她写过不少,难保江州这里没人识得。而自古书画为一家,画卷上难免提字,谨慎为上,还是尽少动笔的好。

    至于琴,若换在上辈子,她是打死不愿弹的,要坐在那里宫商角徵羽个一上午,真比扎马步还难熬。可换了今生,她却不介意学上一学,就连女红,也只当是磨性子了。

    送走了钱欢,答应了明天一早一起去上课,今天这一整天就算空闲了。

    女舍的外面种了花草,不时有嬉嬉闹闹的少女经过来去,瞧见她也招呼着闲聊上几句,正逢深秋,微凉不寒的季节,文初便干脆让方梅方兰送了几本书简来,给脚踝上了药,靠坐在窗前,享受起难得的悠闲时光。

    一晃一日过,当夜她竟睡的意外的好,无梦也无醒。

    第二天一早,钱欢便按约好的寻了来。

    “这么多人?”

    一进琴室,文初就挑了下眉。

    在洛阳每日点卯,她已经习惯了早起,精神好的不得了。其他的世家女们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个打着哈欠没精打采,可即便这样,偌大一个琴室,竟也熙熙攘攘坐了个满当。

    钱欢的精神也不错,瞪大了一双杏仁儿眼,“不对啊,女院里一多半都在这儿了吧?昨儿个报名的时候,可没这么多啊。”

    “你们还没听说呢?”说话的女子姓朱,就坐在门边,是钱欢的小圈子里的,妆容十分艳丽,一边儿分享着新得的消息,一边儿探着头往外瞧。钱欢也跟着瞧了眼,什么都没看到,便问,“听说什么?昨儿个给你们报名,可跑了一天,晚上早早就歇下了。”

    “怪不得,教琴的夫子换了!”

    “不是李夫子了?”

    “说是李夫子有喜了,胎位不稳,换了个新来的。”说着双眼含春,腮飞红霞,“姓许,是个翩翩佳公子呢!”

    这就难怪了。

    要知道女舍中不允许下人留宿,如方梅方兰这样的婢女,皆有另外的住处安置。而少了丫头侍候的小姐们,今儿个头一日,难免手忙脚乱,就像钱欢,昨儿个释菜礼尚着了得体的妆容,今天也只能素面朝天。

    而琴室里头,真个姹紫嫣红十里飘香……

    这怕是,半夜就起床捯饬了吧?

    文初和钱欢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也不再听朱姓少女把那许夫子往天里夸,顶着胭脂香寻了个空位。刚坐下,朱姓少女又跑了来,瞪着文初一惊一乍,“秦初!秦初!外头……外头……”

    “有人找我?”

    朱姓少女连连点头,恨不能把下巴点下来。

    文初没多想,出了琴室去。

    院子里没看见人,她继续沿着青草小径往外走,心下却明白了,恐怕寻她的是个男人。女院中不允男宾,除了夫子外,便是男院的学子也是不得入的。

    而既不是夫子,又是男人的……

    赵阙?

    不会,从番禹走一个来回,他少说需一个月。

    晋叔?

    也不会,他被留在客栈里,得了任务打听胡家娘子的事,分别方一日,消息没那么快。

    就在文初莫名其妙着来人身份的时候。

    女院外头,有两个男子也正为她的身份而奇怪着。

    “咱俩交情有十几年了吧,你何时多了个表妹?”问话的男人身量高挑,一身青绿色的儒生布袍,打扮十分朴素。然而桃花眼,桃花面,斜飞眉,红菱唇,如同生了钩子般的眉目流转,瞬时让这素意鲜活了起来,多了分说不出的摇曳生姿。

    他问的奇怪,回话的男人比他更奇怪,“谁知道,今儿个老爷子才告诉我,说是远房的。你也知道,我家原籍洛阳……”

    秦家本家在洛阳,算不得名门望族,不过有些田产的小富之家罢了。早些年他尚年幼的时候便分了家,秦善人这一支来了江州,做起了商贾的买卖,没少被本家的嘲笑。

    然而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秦善人的买卖越做越大,渐渐混出了名堂来,再加上家风良正,行善积德,连商贾的贱名都扭转了,人人提起不忘赞上一个好字。反倒本家那边,一大家子守着田产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便没少了来打秋风的。

    “真是怪了,老爷子厚道是真,往常来了人也一向有求必应,可心底里到底是膈应的。”当年分家时伤了情分,他们一家离京自也有被逼远走的意思,“怎么对这表妹,还专程让我来打个招呼?”

    秦非自是不知道,秦善人的意思是“演戏演全套”,既是秦家表小姐,若同在应溪书院里念学的表兄却不闻不问甚至不识,少不得会引人怀疑。而文初的身份显然非同一般,未免出了岔子,自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于是在他看来,就难免生了误会——能把老爷子哄的五迷三道,这表妹怕是心机不浅。

    想着秦非端正的五官沉了又沉,“我看也别猜了,等会儿出来了,是人是鬼,自是看个分明。”

    话音刚落,便闻脚步轻轻,远远而来。

    而他懒洋洋倚着树干等看戏的好友,桃花眼陡然一亮,随即又缓缓地眯了起来,悠扬扬吹起了一声口哨,“若是人,则是美人儿,若是鬼,也是只艳鬼。”

    。。。
………………………………

【120】 书院生活

    秦非扭头看去。

    来人方走出女舍,站在门口四下里一打量,便看见了树下的他们俩。

    来来往往的学子有不少,她却似是笃定了,正正迎着自己走了过来。步伐不疾不徐,嫩黄的裙裾在脚踝间跳跃着,毛领斗篷簇拥着巴掌大的一张素颜,眉目如画,眸如点漆,除了些许的意外紫黑色外,干净澄澈的不可思议。

    这般清清爽爽,倒跟想象中的心机女,半点儿不沾边儿了,“美人儿是真的,跟‘艳’可扯不上关系。”

    对方却笑了,压低了声,显得兴致盎然的,“君不闻女人如酒?光看表面没用,得色香味一起品――瞧着色泽鲜亮的,未必醇香,细品像是掺了水,总欠了几分味道;瞧着清汤寡水的,也难保不是一杯烈酒,入口呛喉,入腹烧身。”

    他说的有趣,向来沉稳的秦非都跟着调侃起来,“这是杯烈酒?”

    “烈,烈的很!”

    说着竟大笑起来,开心地不得了。

    秦非吓一跳,见这素来行事无忌的好友笑声扰人,惊到不少学子往这边瞧,脸上一红,赶忙推他,“你消停些,为人师表,像什么样子!”又见“表妹”已走到近前,赶忙招呼道:“表妹可还记得我?”

    文初噗嗤一笑,“表哥莫不是还困着呢,你们搬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这一笑顿时晃花了人眼。

    秦非见过的美人儿也算不少了,就说应溪书院吧,每一年总有不少世家女入学,比她漂亮的不是没有。可就怪了,单这表妹,不扎眼,不夺目,清淡淡的,却愣是让人无法忽视,挪不开眼。

    想起刚才那一袭女人如酒的言论,秦非不自在地啊啊两声,之前兴师问罪的气势早散了干净,“是极,是极,瞧我,竟糊涂了。”

    “离了洛阳的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了才正常。是表哥肖父,瞧着和伯父有七分像,我才远远就认了出来。”

    “表妹聪慧,怪不得父亲赞不绝口,怕你书院中住的不惯,让我过来瞧瞧。”

    “伯父有心了。”

    “应该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独身在外难免不便,若住的不适了只管说,搬回府去,也有人照应着。”

    女舍中住的都是外地的姑娘,江州本地人,则实行走读。文初没把这客套话当真,笑着道了习惯,简单几句寒暄后,两人便相对无言了。正巧院中钟鼓长鸣,解救了秦非的尴尬,“到时辰了,进去吧,有事儿随时来东院寻我,或者让人带个口信儿。”

    “好,等放了授衣假,再去府上看望伯父。”

    文初福了一礼,转身回了女院。

    直到她背影消失,秦非才恍然想起来,这表妹竟是从头到尾没看他身边人一眼?!

    这素来在女人上无往不利的好友竟也有被忽视的时候,秦非越想越有趣,喃喃着果真是杯烈酒,一扭头,便见身边人环臂靠着树干,似笑非笑,只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望着伊人早已消失的方向……

    脑中一闪,一个疑问脱口而出,“你莫不是……早识得她?”

    回了琴室的文初也正狐疑。

    她虽然表现的全无异状,实则一早听见了两人交谈,秦非身边的男子长相太过扎眼,全程在一旁盯着她瞧,那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也实在有些古怪。

    敢在江州恢复女装露出真容,就是笃定了没有旧识,那个人,莫不是曾经见过她?

    等授衣假,不妨跟秦非打听打听。

    想着耳边忽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嗡嗡聊着天的琴室瞬间安静了下来,文初回过神来,下意识抬眼,一道青绿色的人影映入眼帘,缓步走至了琴室的正中。

    同时身边的钱欢“嘶”的一声,“怪不得一个个的花枝招展成这样,这许夫子……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也没真是个所以然来。

    文初嘴角一抽,低声接上,“阴魂不散。”

    “什么?”

    “我说夫子人比花娇。”

    钱欢深以为然,用娇花形容男人自是不合适的,不过若放在这许夫子的身上,倒也相得益彰。长这么大,钱欢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一顾一盼间,真真的娇似繁花,勾走了满室女子的魂儿!

    “等着看吧,赶明儿这琴室怕是连坐都坐不下了。”

    果真叫这乌鸦嘴一语中的。

    到了第二日,琴室人满为患,来一堵芳容的女学生几欲造成拥堵。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这势头非但没有平息的趋势,反倒愈演愈烈,申请改课的人数之多,连院首都给惊动了,大笔一挥,一条选课后不得更改的规定便加入了书院规章之中。

    谁知这规章分毫没有打击到女学生们的积极性,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得改课,便旁听吧。

    一来二去,不用再等上秦家打听,这许笙歌的过往便传到了文初的耳朵里,莫说去没去过洛阳这等大事,连亵裤的颜色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红的?啧,真骚气。”

    钱欢瞪着眼睛听着文初口出豪言,半天才噗嗤一声,笑倒在房间里,“秦初,阿初,我太喜欢你了!”

    文初也没想到,这一阵子相处下来,竟跟这汉中的姑娘这么合得来。她女性的朋友不多,重生前只一个华眉,重生后半个没有,对这份意外的友情颇为欢喜。

    指下叭叭叭弹个不停,嘴上好奇道:“那许夫子才貌甚好,你竟不动心?”

    钱欢趴在桌子上,听她荼毒自己的耳朵,“我有心上人了。”

    “谁?”

    “楚大人!”

    “咳,咳咳咳……”噪耳的琴声终于停了,这次换文初瞪眼,捂着胸口一边儿咳一边儿问,“哪个……楚大人。”

    “还有哪个,”钱欢推水杯给她,“我是没见过楚大人的面,你从洛阳来的,可曾见过她?若和许夫子放在一起,哪个更俊些?对了,还有三殿下,听说也是不似人间的人物,比起许夫子来,又是如何?”

    完胜!脑中几乎连对比都没,就跳出了这两个字,连文初都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地拒绝将那厮和旁人拿来对比。飞快灌下一杯水,遮了面上不自然的异色,“你说的俩人我一个没见过,那般人物,哪里是我能高攀的。”

    “你放心,楚大人是神坛上的人物,膜拜膜拜就罢了,真要成亲过日子,自是选个有烟火气儿的。”

    若换了寻常女子,聪慧的就免不了心思多,听出这话中隐晦的提点,少不得心里结下个疙瘩,猜测起文初暗讽她不自量。可钱欢是真的听进了心里去,不多心,不多疑,笑嘻嘻的面儿上泛着被关心的暖色,胸怀很是阔达。

    知道这姑娘自有其思量,再回忆起船上那一出乌龙,怕也是她瞧出了自己纱帽示人不愿多交的意思,这才顺水推舟假作不快。

    文初放下心来,想起方才听到的趣闻,“你说有不少姑娘出任西席?”

    “对啊,”钱欢点点头,“咱们书院招的年纪都不小,那些七八岁的公子小姐们,就只能请西席了。男子尚好说,女子学个琴棋书画,总不能从妓馆和棋社请人吧,那不平白污了身份么。像我,幼时学这些,也是汉中的书院里请了儒生。”

    而这里是全南朝唯一教授女学子的书院,江州的夫人们,自然更愿意自家小姐跟着女夫子上课。之前许笙歌亵裤颜色的笑闻,便是书院里一个姑娘听来的。

    巧了,她在太守府教小姐们书画,许笙歌则教小公子琴艺。

    太守府……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文初总觉得这许夫子忽然去了太守府,若有若无的和她有那么点儿联系。

    摇头一笑,暗道自己是魔怔了,便不再多想,接着和膝上的琴弦作起战来。

    荒腔走板的调子绊绊磕磕地飘出指尖,听的钱欢大呼受罪,“真是怪了,谁不是从小就练着这些,亏你棋艺精妙的很,琴艺差的令人发指!”

    文初也觉得奇怪。

    从前对这些那么抗拒,如今竟找到了乐趣来,听着每一个音符自指尖跳动,组成或哀伤或雀跃或魔音穿耳的曲调,竟也是件颇有意思的事。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由不同的经历拼凑成不同的性格,学会成长,形成改变,如今的她对比上一世,既是她,又不是她了。

    感觉自己成长良多的文初弹的愈发卖力,没个一会儿,钱欢就捂着耳朵跑走了,“旁人弹琴要银子,你弹琴这是要灭口啊……”

    有这么夸张么,文初摸摸鼻子,半点儿都没被打击了积极性,每月初一有考核,连着三个下等则逐出学籍,她女红和琴都危险的很。

    结果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努力,竟坚持了足足半个月。

    每日按时上下课,闲了便在房间中弹琴绣花,便是逢五一歇的休息日都不曾例外,真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她老爹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求来的淑女生活。

    而努力总是有回报的,到了九月十五,授衣假开始的这一日,文初的琴艺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一支小曲儿弹完,勉勉强强不跑调了。

    。。。
………………………………

【121】 准备从商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入了九月,枯叶落尽,绿意不再,秋季结束,严冬伊始。

    是以这足足长达半月,又有冬假和寒假之称。从女红琴棋的忙碌,到无所事事的冬假,刚刚适应了书院生活的文初,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真是贱骨头,劳碌命。”天还没亮,文初准时睁开了眼,低低斥骂着起了床来。听着声的方梅方兰笑嘻嘻地进门来,“姑娘醒了?早睡早起身体好。”一个给着衣,一个端着热水盆。

    “什么时辰了。”

    “卯时三刻,往常这时候,姑娘该去学琴了。咱们算着您头一天肯定起的早,这不,正正好。”

    “也罢,既然醒了,去正房请个安吧。”

    到正房的时候恰好辰时,老人家起的早,正听着小孙儿脆生生地背诗歌。秦家人口简单,两个儿子一个从商一个从文,大儿子早早成了亲,孩子满地跑,小儿子则是秦非。

    “侄女给伯父伯母请安,给大表哥大表嫂见礼。”文初行了礼,被秦夫人热络地叫到身边来,小孙儿羞怯怯地瞧着她,惹得一家人咯咯笑。这般其乐融融的画面,让文初心里也暖起来,招招手,“来,上姑姑这儿。”

    孩童蹭过来,依偎在腿边,“表姑姑。”

    文初蹲下身,和他视线平行,“几岁了?”

    “五岁。”

    五岁,若文家没出事,她小侄子今年也该五岁了,“刚刚背的什么,再给姑姑背一遍可好?”

    “好,”孩童点点头,果真又重新诵了起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这是诗经中的一首,孩童的嗓音清脆,不规范的抑扬顿挫,别有一种纯挚,“背的真好,可知何为授衣?”

    “制备寒衣以御冬,二叔给我讲过,他可有学问!”

    “你以后会跟二叔一样有学问。”文初摸摸他的头,孩童羞涩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等她站起身来,一家人看着这莫名出现的表姑娘,又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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