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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门娇-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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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备寒衣以御冬,二叔给我讲过,他可有学问!”
“你以后会跟二叔一样有学问。”文初摸摸他的头,孩童羞涩地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等她站起身来,一家人看着这莫名出现的表姑娘,又添了几分真心实意。秦善人也点点头,“若喜欢孩子,不妨趁着冬假寻个西席,可莫学你二表哥,一放假就跑没了影儿。”
刚说完秦善人就后悔了。
这姑娘自出现至今,有礼有节,礼数拿捏的一分不差。莫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夫人喜欢,昨儿个晚上硬是拉着人在府里留了宿,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把她当晚辈提点了,“老咯,就爱唠叨,你莫见怪。”
却不想文初毫不介意,笑着道了谢,“是伯父关心我,侄女晓得的。”又认真问了寻西席的地方。
秦善人不由意外。
秦夫人先一步拉起文初的手,“难为你愿意听我们老人家的话,还出去找什么,让你伯父给问问,寻个知根知底的人家。我看哪,就教女红不错,你手上有茧,绣工自是差不了。”
后头方梅方兰低头憋笑,心说姑娘这茧是拿剑磨的,可不是拿绣花针。
文初瞪她们一眼,也知道自己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绣工拿不出手,赶忙推辞了,“不必麻烦伯父,这问来问去都是人情,我出去碰碰运气便是,成则成,不成也无妨。”
秦夫人闻言更是喜欢,笑着告知了一个地点,又留她用了早膳,说了好一通知心话,这才将人放了去。走前那孩童羞红了小脸儿,亲了亲文初的脸颊,又惹的一家人大笑不止。
出了正房,文初便沉默了下来,轻轻舒了一口气。
“姑娘怕是想家了。”方梅方兰瞧着她背影,都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楚大人的来历一早南朝皆知,乃是并州五原郡人,恰逢雪灾无粮,鞑子破了城,这才辗转入云中投了军。
可是如果楚大人是女子,那么这履历是真的么?姑娘的亲人呢?
能让一女子孤身投军,后又周旋朝堂,不论这其中有什么波折和原委,怕都不是他们能想象之悲苦。两女一同叹了口气,迈进房来,瞧着立在窗边发呆的文初,“姑娘,殿下快回来了吧?”哪怕是吵架斗嘴,总也热闹些不是?
“快了吧,”文初唔了一声,“等授衣假结束,眼看着就要一月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语气中竟带着点儿期盼的意思。
“那就好,殿下回来了,还能帮衬着点儿姑娘,不用您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文初笑了声,转过身来,忽然道:“方梅,方兰,你们可考虑好了?”
两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问的什么,对视一眼,姐妹俩的眼中尽是坚定,妹妹方梅点点头,方兰便上前一步,跪下了,“请姑娘让我们跟着您。”
“想清楚了?”
“是,这些天跟着姑娘,才知道妇人也可以不藏于闺阁,不只相夫教子这一条出路。婢子什么都不懂,只要姑娘不嫌弃,婢子愿意看,愿意学,一定好好的侍候姑娘。”
文初把她扶起来,半天没说话。
方梅不由急了,眼圈儿发着红,还想再说什么,被姐姐扯住袖子止住了口。
过了良久,文初才摇摇头,“我身边有伶秀就够了,无需更多侍候的,”不等两女双眸暗下来,话锋一转,“既然你们愿意看,也愿意学,那我给你们另一条路。”
直到出了秦府,到了晋叔和易容师傅暂住的客栈里,两女才惊觉这另一条路是什么。
晋叔这半月也没闲着,依照文初的吩咐在坊间打听了数日,已相看过几家正在出售的铺面,择出了其中三家给文初做主,“西街胡同这一间,离着主街太远,不够热闹,门面也小,不显眼。不过胜在银钱便宜,端看姑娘想做什么买卖。”
“怎么说。”
“若是赌坊的话……”
文初摆摆手,“这个不行,咱们在江州没有人脉,秦家又是清正人家,莫给他们添了麻烦。”
晋叔盯着她,没搭茬。
文初挑眉,“怎么了?”
“姑娘……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做买卖?”
“这可奇了,我不做买卖看什么铺子?”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的奇怪,老半天还是晋叔先开了声,“我以为姑娘是为了官家的差事,茶楼酒肆,易于打探,妓馆赌坊,下套方便,从富绅入手查那两百万银钱的下落。”
文初心说这个投入可太大了,就为了下个套专程去开一间铺子,两百万两银子没她的事儿,自个儿还赔上一大把。她一人养一大家子人,阿悔,伶秀,阿莱,疤脸等十个护院,如今又多了方梅和方兰,人人都等着张嘴吃饭,可没这闲钱甩银子听响儿。
瞧着晋叔明显的不赞同,她想了想明白过来,“是嫌商贾轻贱?”
“是,姑娘不比旁人,到底是个女儿家,不该自降身份。”
晋叔说的隐晦,文初却明白了。
其实整个南朝的世族少有不经商的,但碍于身份,多是将产业记在奴仆名下。就连文家当初也是,诸多铺子全顶着管事的名头,而像郭家那般纯粹的商贾大家,哪怕出了一个皇后,生出的儿子,不也在皇子中毫无地位?
所以楚大人可以经商,只消学那些世家大族,将名目移开在旁人头上便可;但楚大人若是个女子,将来又还想嫁人的话,这一笔,难免在议亲之时,跌了身价,引人诟病。
文初沉默片刻,忽然道:“晋叔。”
“是。”
“当初你明明在付家,为何又随了三殿下?”
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却并非没放在心里。伶秀在赵阙府上数年,又恰巧侍候了她一段儿,这才被送到了楚府。那么晋叔呢?一个曾被付家驱使的江湖人,如何能得了那厮的信任?
文初想着这一段时间来晋叔待她的种种,尽心尽力之外,关心关怀太过,明显比寻常主仆间多了什么。
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委?
晋叔果然不说话了。
文初叹气,怕是他说了她也未必会信,问出来的不如自己去查证,“罢了,此事不提。至于经商,我意已决,无需再劝。”
晋叔也叹气,看着她像看个不听话的小孩儿,再回禀的话,就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既然姑娘打定了主意,先前西街胡同那一家就不合适了,另有两家皆在主街上,位置好,铺面大,不论开酒楼或买卖庄子都合适,只是银钱略高,且听来的像是惹上了麻烦。”
“哦?”
“这两家的东家皆是外商,经营上很有手段,但从年初开始就麻烦不断,一家绸缎庄子被失窃数次,另一家酒楼也连连出事。”
“有人找麻烦?”
“说是有人瞧上了这两家铺子,至于是谁,对方不敢说。”
“这正常,对方既然要卖铺子,说明背后的人惹不起,自然不敢多说闲话。”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出了事,就必有风声漏出来,她们不知道,江州本地的商户总是心如明镜的。挑了挑眉,文初起了身来,“先前让你打听的胡家娘子,如何?”
“人就在江州。”
“路上给我说说,走吧,咱们去问问这明白人。”
。。。
………………………………
【122】 胡氏商铺
胡娘子这个人,在坊间可是一个传奇。
她本不姓胡,也非江州人,而是临县垫江佃户丁家的女儿。父母亡故后,兄嫂欠下一屁股赌债,一狠心,打晕了发卖到江州来,嫁给了本地一个货郎填房。
人人都道这小娘可怜,年方十五,花一般的模样,几乎能当了货郎的孙女,怕不是得寻了死?谁料她醒了不哭不叫不吵不闹,安安静静成亲拜堂。
有好事儿的问她,丁家小娘笑回,“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可不是闹出来的。”
之后的日子果真越过越好,货郎待她如珠如宝,教她识字,带她买卖。短短三年,走街串巷的杂货担子变成了有门有脸儿的柴米铺子,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羡煞了一干街坊邻里。
可惜好景不长,货郎死了。
为了治理漕运,南朝的水匪素来是重中之重,十多年前,正是当今方方登基的时候,手腕比现在强硬的多,一度将满朝的水域剿之一清。走投无路的余党逃窜入山,干起了马贼的勾当,货郎就是在采办的路上丢了性命。人人又道这小娘可怜,怕是得哭成个泪人,结果又一次的,她平平静静办了丧,独自一人上了山去。
一场遮天大火弥漫开来,马贼窝点无一生还。
隔日一早,丁家小娘立于衙门之外,着丧衣,提人头,击登闻鼓,投纵火案。
“这个案子不好判吧?”
文初刚问完,就发现哭的泪眼汪汪的方梅方兰忽然没了声,直勾勾地盯着她,“姑娘,你头一个想的是这个?”
这么心酸曲折的故事,哪一个姑娘听完不是眼圈儿红红,感慨那货郎可怜小娘悲壮?姑娘比她们年纪都小,头一个想起的却是南朝律法?两双眼睛的控诉之下,文初终于也发现自己的思路不太对了,“咳,男人当久了,难免的。”
两女噗嗤笑出声来,擦了眼泪,唏嘘的气氛渐渐散了,好奇道:“为什么这案子不好判?死的是贼匪,这算为民除害吧?”
“没这么简单,杀人该斩首,剿匪当有功,可她一杀的是马贼,二又非公门中人,是功是过全在官家的一念之间。”
晋叔点点头,“姑娘说的是,所以当时的衙门一时裁定不出结果,只好先收监了,幸亏县令邱大人……”
“等等,”文初打断他,“哪个邱大人?”
“是邱成仁。”
那就怪不得了,邱成仁,现任交州刺史,为官十分的清廉,在政绩和百姓间素有贤名。文初没见过此人,只听说他十几年前曾任过五原郡太守,想来就是从江州升上去的。
如果是他的话,能为胡娘子网开一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后来丁家小娘无罪释放――既然一功一过,那边功过相抵了罢。出狱当日,围观之众不知凡几,丁家兄嫂连夜赶到江州,跪在衙门口哭爷爷告奶奶,生怕这狠辣的妹子念着旧仇,一把火给他们烧了干净。
她却目不斜视,只作不识。
从此,弃丁姓,随亡夫,入商贾贱籍,一手支撑起杂货铺子,越做越大,成了如今的胡娘子。
“原来是货郎姓胡,丁家小娘随了夫姓,”方梅方兰又开始抹眼泪了,“真可怜,一个妇人独自撑着门面,这里头得有多少心酸哪……”
“可怜,也可敬。”
“是呢,谁道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了,看过姑娘,又听过这胡娘子,咱们才知道妇人也能不让须眉。”
文初摇头一笑,“我可不如她。”
“姑娘这是谦虚话,真要比的话,您更了不得!”
她可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单单上一世,十五岁的时候在干嘛?斗鸡遛狗气老爹。反倒这胡娘子,出了事,不怨天尤人,犯了错,能承担己过,顺从命运,却不屈服命运,其智慧和魄力,无不令人击节赞叹!
说话间就到了胡氏商铺,偌大一个门头,客似云来,门庭若市,很难想象,这是由一个柴米铺子发展至今,“真是个奇女子。”
“姑娘说的是咱们东家吧?”门口迎客的伙计迎上来,听见了这一句,立刻笑开了眼,“姑娘是外地来的,听着东家的事儿来瞧瞧?”显然胡娘子的名声响亮,不少人曾慕名而来过。
“小哥好眼力,我和你们东家在洛阳有旧,来了贵宝地,就来会会故人。胡娘子可在?”
“在的,在的,您先里头请,”伙计显然更热情了,引着文初进了铺子,又通向后院儿,一路介绍着,“您别看现在这地方大,当年那小的,放个屁能砸着脚后跟的。这十几年做下来,东家才一间一间买下了隔壁,合共四个铺子,一大通,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儿。”
“是个念旧的人。”
“咱们也这么说,东家现在还住在这后院儿呢,人来人往的多闹腾,怎么劝都不肯搬。您先坐,东家正在会客,估摸着一会儿该出来了,小的给您沏茶。”
结果这茶一喝,就是一盏又一盏。
茶水的颜色都变淡了,会客的胡娘子依旧没出现。
文初也不急,慢悠悠地啜着茶水,看着外头铺子里迎来送往,砍价的,满意的,挑挑拣拣的,江州市井的风土人貌被浓缩于小小一副画面中,看着十分新鲜有趣。
更何况,她已经听见了对面传来的龃龉声――两个女人,一个厉声责问着什么,另一个低低的解释安抚,具体的听不清,显然是胡娘子在和人争执。
很快这争执声变大,“胡娘子!”砰的一下拍桌声,前一个女人尖声斥骂,“全江州谁不知道你这破鞋!都让马贼玩儿成了破烂货!什么女中豪杰?我呸!”
整个后院儿的人都听见了,赔着笑的伙计顿时变了脸,“可不是这样的,姑娘您别听这……”
又是咣当一声,斜对面的门被狠狠踹开,“我今儿就让人知道知道,”声音由远及近,穿了身黄色斜襟缎子裙的女人走出门口,站在院子里头吆喝起来,“都来看看,看看这勾引小叔子的破鞋,骨子里都是些什么货!”
这女人人近中年,脸盘儿白皙,缎子上一朵朵牡丹十分的贵态,跟一般的泼妇大不一样。文初发现不时地注意着站在门口的胡娘子,见前头的铺子都被惊动了,人人探着头往这儿看,尖刻的表情里顿时泄出三分得意七分精明。
不似来找茬的,反倒像是别有目的,“是什么人?”
伙计犹豫了一下,“是……是东家的妯娌。胡掌柜人没的说,对铺子也尽心尽力,偏偏娶了这么个恶妇,趁着他不在就来闹。哪次不泼咱们东家一身脏水,捞点儿什么回去贴补娘家,连铺子里的份子都捞去了半成。”
显然这女人尝着了甜头,三天两头就来一出,见胡娘子冷着脸,不说话,也没阻止,她眼珠一转就想继续骂。
刚一张口,便闻有人笑道:“这身儿裙子可真美。”
女人扭头看来,瞧着的便是文初笑吟吟的脸,在目光愤愤的伙计身旁十分打眼。她闹不清文初的身份,聪明的没吱声,便听文初又道:“是缎子的吧?晋叔,商贾着缎,罪当如何?”
“回姑娘问,依南朝律,当执杖刑。”晋叔垂首应答,一副世家小姐的奴仆样儿。
文初暗道演的好,“这是初犯吧,若藐视法令日日着缎者,又当如何?”
“轻则囚三年,铺业充公。”
“重则?”
“屡教不改,充军流放。”
这几句话间,女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几变,眼珠子也滴溜溜滚了好几圈儿,忽然三两步上了前来,谄媚着问,“不知姑娘是……”
“大胆!”方梅一声娇叱,“咱们姑娘的身份也是你能问的?”
“是,是,小妇人多嘴了,”砰的一声,就给跪下了,“小妇人一时糊涂,姑娘大人大量,别跟我这愚妇计较。”
这见风使舵的嘴脸,和刚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说院子里的看客们愣了,就连方梅都呆呆的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茬。
晋叔倒是并不意外,这女人瞧着就有些小聪明,别看胡娘子买卖做的大,说到底也只是个商贾女,她撒起泼来自是没顾忌。可姑娘不同,朝堂里历练出的气度,便是着了少女的衣裙,也非这寻常妇人敢忤逆的。
“还不快滚!莫再来吵吵嚷嚷,脏了我们姑娘的耳朵。”
“是,是,小妇人这就滚。”
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
后头院子里一片轰然大笑,小伙计再看文初的目光,就跟看神仙似的,一个劲儿叨咕着太解恨了。胡娘子也从那边走了过来,依旧的清丽面容,爽利笑容,只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倦意,“多谢姑……”说到一半猛然僵住了。
之前离着远,隔了一方院子,胡娘子没看清文初的面目,这会儿离着近了,瞳孔陡然一缩,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一旁的伙计不明所以,笑嘻嘻地道:“东家看着洛阳的故人,莫不是高兴的傻了?”
洛阳……故人……
胡娘子心中巨震。
------题外话------
这是昨天的,12点前还有一章。
。。。
………………………………
【124】 县令窦同
三日之后,银货两讫。
掌柜老金执笔,胡娘子为中人,方梅方兰和两个东家一同在契书上签字画押,至此,两间铺子的归属便正式易主了。
老金吹干了墨,笑呵呵地问文初,“姑娘,可要去衙门办成红的?”
这红的说的是红契,又叫官契,也就是文初所愁的易户。把私人签署的民契送去衙门,交契税,盖大印,再粘上朝廷下放的契尾,这才真正具备了律法承认的效应。
但是事实上,民间的地铺买卖少有去办红契的,契税一大笔不说,程序一走个把月,费银又费时。也因为这逃契的普遍性,衙门也渐渐睁一眼闭一眼,所以才有了老金这一问。
“办,别人能逃,咱们逃不掉。这个你收着,下午送到县衙去。”文初折起契书,递给他。老金苦了脸,烫手山芋样接了,“真送啊?这不羊入虎口么,给办不给办还另说,万一这契约给压下了……”
“让他们压就是,你照正常的程序走,剩下的交给我。”
“那可全看姑娘的神通了!”
“放心吧,我是东家,比你着急。”拍拍他又嘱咐起其他事儿来,“酒楼里别的不缺,就差个掌勺的厨子,你写个告示贴出去,看看能不能招起合适的人来。”
“行,我这就写……”
“不急,你先回来,”老金人长的喜庆,说话办事儿八面玲珑,十分的逗趣儿。文初看他干劲儿十足的模样,给逗乐了,“还有第二家酒肆,找些信得过的工人,把里头砸了重修。”
“重修?”老金又回来,“姑娘是想干个别的买卖?”
“嗯,”文初点点头,拄着下巴问,“你说笔墨斋怎么样?”
“有应溪书院在,江州儒风浓郁,照理说客源是没问题。不过……本地有个文房街,连着十几个铺子,就在应溪书院山下,咱这位置,是不是远了些?”
“这个无妨,你忘了隔壁是什么?”
老金眼一亮,“青竹茶馆儿!”
他怎么就忘了这一茬,青竹茶馆儿正是县太爷窦家的产业,生意好的不得了,堪称江州学子的聚积地。那里头可不仅仅是喝茶聊天卖弄诗文,更有一面墙,但有好的题论,店家将之书于简上,高高悬之,不出三日,此人必定名扬江州!
这一举得到了无数学子推崇,一时让窦同的声望大增。尝到了甜头,便想着扩建,他将隔壁的两家铺子买下,新增琴棋书画诸室,供有才之士表演切磋,那面墙也就不仅仅局限于题论了,赋文书画,琳琅满目。
再后来,更是连窦同都没想到的,那面墙竟发展成一个信息集换的地方――贵人家寻门客,公子小姐们寻西席,贫寒学子寻撰写的活计,尽都书了要求挂于墙上,渐渐成了本地的一则轶事。
“怪不得姑娘连着三日泡在那茶馆儿里下棋,原来是为了考察客源!”
文初一挑眉,“你知道?”
老金得意道:“咱们这铺子就挨着茶馆儿,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逃不过我老金一双眼。”
“行,你这双眼就能者多劳吧!”笑着起了身来,“那边儿装修的事儿,全靠你这双眼看着,有拿不定的主意的上胡氏商铺留个信儿。现在人手不够,只能你辛苦着,等慢慢上了正轨就好了。”
老金哈哈一笑,送她出门,“多劳不要紧,姑娘这新东家可得记着咱的好。”
“年关的红包少不了你的。”
“哈哈,就知道东家是个厚道人!”
这“厚道”俩字明显戳着了旧东家,站在后头听的牙口疼。文初步子一顿,想着好歹来个宾主尽欢,“两位,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我为了你们的铺子可是连县太爷的双亲都干掉了!买凶杀人还得付银子呢,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两人木着脸呆了呆,又细细品了品,顿时觉得这强词夺理还挺安慰人。
想想看吧,人县太爷用了近一年时间跟俩铺子死磕,临着到了嘴边儿,这姑娘横插一脚,活生生给他叼走了!这哪里是杀人父母?撅了祖坟都没这憋屈!
于是果真宾主尽欢。
当天下午,“大仇得报”的两个东家就悄悄收拾了行囊,带着扣除了“买凶”剩下的银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了江州。同时那契书也被老金送去县衙,一路递到了县令窦同的桌案上。
啪!
窦同狠狠摔了个杯子。
碎片溅了县丞一脚,他也没敢挪地方,“大人息怒,下官……”
“我怎么息怒?!”窦同盯着他的模样几乎是恶狠狠的,“你说天天有人盯着,半月内保证把这事儿办成!结果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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