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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灰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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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西门仰对汉开边仍有的防备心理,如今已全然消散,一个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暮年勇士,比任何人都多了一份睿智与超然,他看得出汉开边渴求人才因而对自己多有笼络的心思,但他并不觉得这算是虚伪,因为他充分理解这位而立之年的男人的渴望。
汉开边渴望已久的正是这次募兵的天赐良机,他想借此一展雄才,把自己那一套烂熟于心的兵家理论付诸实践,博取到新一任丞相大人的青眼。
想到这些,汉开边那对鹰眼里就糅杂了奇妙的光彩。连英显然也留意到了,不由得追问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汉开边这才略回过神,觉得自己失态,微笑道:“我与陈先生刚刚被任为首辅亲军招募使,为新一任的丞相大人办事。”
连英颇觉吃惊,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眼前此人乃是官府中人,那便多了太多不安全的因素。但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对林震详加观察,觉其气息饱满,双眼有神,袍袖之下隐约可见筋肉强劲,必是武林高手,因此多有忌惮,自己带伤之躯实在不宜与人动手。反正此时汉开边等人尚未知道自己身份,何不继续伪装下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汉先生莫怪。”连英抱拳说道。
“诶,别这么说。”汉开边摆摆手,随即掀开车窗的帘子,望向车外,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李炎,你是行伍出身吧?”
连英慌忙掩饰道:“非也,我……”
但汉开边却打断了他的话:“你从上车起的一举一动,都体现了一个正规军士的素养。手上的老茧证明你惯习枪棒,动作干净利落,言谈谨慎,不是杀手就是军人。”
连英这才“改行”做杀手失败没多久,被戳中痛处自然要追问道:“那,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是个杀手呢?”
汉开边仍旧望着车外风景,悠悠道:“你的观察力不够,看不出我们是什么人;对我们防备心不强,编造的借口也相当一般。你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应该是挺早就从军的,而且应是平民出身,少了些江湖历练,却又不至于没有。找你这样的人做杀手,十有**是要出事情的,谁找你去搞暗杀,那多半是脑壳坏了。”
自己这不就刚刚出了事情么?这都能被说中,连英也只好尽力强作镇定来掩盖自己的惊心。
汉开边侃侃而谈,并没有看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连英。陆英与汉官仪相顾一笑,因为他们发觉连英已乱了阵脚。对方句句切中要害,令连英觉得自己何止上了贼船,简直要把命交代在这了。
汉开边这才转过脸来,微笑道:“李炎也不会是你的真名。但是,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李炎,没有别的名字了。”
连英讶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汉开边道:“我要招募这批私兵,需要人手帮忙。你既是行伍出身,应当对军事稔熟于心,可以成为助力。你应该是个逃兵,逃到哪去都不安全,跟着我们最安全。”
“这……”连英发现眼前的这人,有着一种不寻常的魅力。
“你不妨考虑一下。”一旁的陈剑略微一笑,神态温雅,“反正车程还很长,给你思考的时间足够多。”
沉思着的人不只有连英。经略王公孙深也在沉思。
经略王府书房内,公孙深正提笔书写着今日要准备的公文。公文的内容是关于此次东征的战事总结,包括了功过、损耗、斩获等项。作为镇旗大将军,公孙深负责的是前线一切统筹指挥,但他仍然要听命于皇帝,服从皇帝的最高命令,而正是皇帝一些莫名其妙的决策,导致军队在海外滞留受困了这么一大段时间。公孙深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向能谋善断的皇兄大人,会做出“将领不得擅自出击,发起战斗要经过皇帝同意”这样的命令,导致指挥系统极其迟钝迟缓,这明显是不符合军事规律的,而皇帝也从来没有犯过类似的错误。可以说,滞留海外的很大一部分责任要皇帝背负,但公孙深又不可能在总结文书里对皇帝进行问责,他必须把黑锅分给其他武将,还要分得均匀、合理,不至于搞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东方独、宫让二将于双龙滩一战,有失协调,各自为政,致使中伏……”
当公孙深写到“中伏”二字时,笔尖莫名抖了一抖,在纸上多添了一划。好在这只是草稿,写完仍需要叫手下誊抄整洁,写错了倒也无所谓,但自己心绪不宁的问题难以忽略。公孙深叹了口气,把狼毫笔轻轻放好,移步来到窗边,推开窗户感受春风的流动。
“百里中正……靛蓝鹤氅……”
肤色苍白的经略王深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个冷战,仿佛有点不寒而栗。他回忆起勤政园那一夜,暗室之中那谜一样的身影,高超的武功,摄心的言语,以及皇帝公孙波那一句话。
“若时局如棋局,此人便是朕的胜负手。”
皇帝竟给予此人如此高的评价,这在公孙深看来十分罕见。皇帝并不喜欢夸奖臣下,因此平日若对臣下稍加肯定,臣下便会倍感恩宠,更别说当着这么多亲王和将军的面,去夸赞一位谋臣。而后回到中都便马上将百里中正推上了相位,打破了四大家族的垄断,皇帝的这一举动则更显得不同寻常。公孙深心中有好几个问号,但他又实在无法解决它们,因为他对百里中正根本就一无所知,又怎能作出推断呢?
“或许吾该去会一会这个新丞相。”公孙深如此思忖。
然而他心念尚在转动,门外家仆的声音却打破了静谧:“王爷,百里相爷求见。”
公孙深怔了怔,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了。但他还是很快调整了状态,清了清嗓子,应道:“请他到后院幽兰亭,本王在那接见他。”
“是,王爷。”
(本章完)
………………………………
第35章 百里初会经略王
公孙深已坐在亭子里,侍女们备好了茶具、炭炉,还有一个大理石棋盘。
经略王府并没有多么气派,相反,公孙深把自己的府邸打造得相当简朴,占地亦不多,相较起曹家那样圈了一大片的土地,公孙深的做法自然更得民心,是以民间多呼他“四贤王”。整座王府里算是花了些心思装饰的地方,也就仅有书房和这座幽兰亭了。
亭子是六角的,飞檐伸出,宛如振翅之鸟,飞檐底下是雕绘兰花的斗拱,亭顶的墨色琉璃瓦片如龙鳞一般层叠覆盖,深黑色的檐柱充满了力量感。亭内一张三尺见方的石桌,配着两只圆石凳。亭子外是一条若隐若现的碎石小径,从花园的拱门那边延伸过来,接上幽兰亭的石阶。石阶过去两三步远是一个小池塘,池塘到亭子之间的地面长满了青苔,这是主人刻意为之,以米汤浇沃、滋养出来的苔藓,为这极小的花园增添了一抹怡人的绿。
身穿一袭素白衣衫,头束幞头的百里中正,在管家的指引下,沿着那条碎石小径悠然走来。从他踏进圆形拱门的那一刻,公孙深便一直紧盯着他。
“此人风神秀绝,却难掩眉峰下那对眸子的冷锐逼人。”
公孙深如此思量着,然而百里中正走得比他预料的快,已到了亭子的台阶下。
“下官百里中正,见过经略王。”百里中正款款施礼道。
公孙深也已站了起来,右手朝对面的圆凳一伸,道:“丞相,请坐。”
百里中正轻步走上亭内,与公孙深一同坐下。炭炉上的水恰好滚了,公孙深亲手把水壶里的滚水往空空如也的小紫砂茶壶里倾倒,复把壶盖盖上,再给壶身浇上滚水,让水蒸气去加热整个茶壶内部,又浸润了紫砂壶的表面,这便是“烫壶”了。趁这个空隙,公孙深微笑道:“本王在内的几位亲王都各有各的冗务,没有去上朝,午间才听闻皇上在早朝上宣布了新一任的丞相,正不知是何等样人,如今一见,果是人杰,只是没想到如此年轻。”
百里中正亦报以微笑,道:“中正对王爷钦慕已久,于是甫一上任,便想到前来登门造访,以一睹经略王风姿。”
“哦?”
公孙深抬手将茶壶内的水倒尽,取一条洁白的棉布,将紫砂壶身轻轻拭干,又接过侍女递来的深色茶饼,轻轻拆分一块,掀开盖子,把茶块放入壶内。他手上做动作,嘴里却说道:“你果真未曾见过本王么?”
百里中正并不着急接言,反而看着茶饼说道:“这是西南所产的普洱茶吧?”
“然也。”公孙深再把滚水倒入壶中,盖上盖子,复又把头一遍的茶水倒进紫砂圆盘茶洗之内,“你尚未回答本王的问题。”
百里中正又不接言,复又问道:“为何要把茶水倒掉?”
公孙深是个极温柔的人,当下自然也不生气,也便顺着对方话题说道:“茶叶经由许多工序制成,中间又经过多少人手,难免有些杂质。头一冲将其舍弃,盖因并未涉及内中精华,可一洗过往风尘,又可让滚水将茶汤味道释出,是以第二冲方可饮用。”
百里中正这才淡淡一笑,道:“王爷英明。我与王爷初次会面是在暗室之中,对彼此尚无所知,就像王爷不知道这茶饼经过何等工序处理,方才到了王爷手上一样。且那时周遭多有旁人,人多口杂,王爷也难以对我有公允的评判。初见正如这头一冲茶,并未深入,何不将它倒了去,彼此释出善意,好把这第二冲好好品味一番?”
公孙深听罢,不由会心一笑,把手中茶壶放低,将那第二冲浓郁的茶汤慢慢斟进两只小茶杯,说道:“先生果然非同凡响,才思敏捷,引喻巧妙,本王这茶算是请对人了。”
百里中正谦逊道:“王爷谬赞了。”
“先生请用茶。”
“请。”百里中正拿起茶杯,放在鼻端深深一嗅,曼妙茶香便自鼻孔钻进肺腑,再一浅尝,甘美动人。茶汤稍烫,因此他分成三口喝下,干净得体。
公孙深也已把茶饮下,道:“先生也爱茶?”
“无论修道还是从政,喝茶总是要比喝酒好一些的。”
“本王这一套沏茶工序,是一位从南国来的官员教的。”
百里中正一听,马上反应道:“能与王爷品茶的南国官员,莫非是宫让将军?”
“正是。”公孙深示意侍女给水壶添水,再说道:“后来本王又把这方法献给皇上,皇上颇为喜爱,下旨让镇南将军姜昭进贡几副珍贵茶器,是以宫中如今都以此法泡茶了。”
百里中正道:“此法与以往北方沏茶方法大相径庭,改用小杯盛茶,盖因茶汤太浓,不宜大杯饮用。”
公孙深道:“然而此事背后却别有意味,丞相是聪明人,定能知会。”
百里中正笑道:“这里面牵涉的事情不小,皇上的一举一动皆不会是一时兴起而为。‘南茶北饮’所隐含的气象,已渗透到中都的方方面面。”
“不错。皇上希望提高南方派的地位,近年来已经不止一次提拔了南人入朝为官。宫让是开朝以来南国出的第一个武状元,梁庆父子此次也被召去征东,其中酝酿之事,丞相理应知晓。”
百里中正笑了笑,并不接话。他当然知道皇帝的图谋,因为这件事皇帝早就与他商量过了,这本是件一石二鸟的事情。皇帝希望通过拔高南方派官僚,来打压北方传统贵族,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而从南国挖走顶尖人才,对南国大诸侯姜昭又是一种无声的打击。然而这两条线牵扯出来的目标却只有一个。
削藩!
朱雀大君公孙波对整个国家的政治划分不满久矣。早在他尚是储君之时,他已经敏锐地捕捉到时势的风向,那便是“枝强干弱”――四大诸侯国的国力蒸蒸日上,逐渐有赶超皇权统辖下的司隶之态势。东国、南国一片繁荣,两座宏伟都城拔地而起,气派直逼帝京,这让公孙波深感不安。西北二国兵力强大已是人尽皆知,如果说北国常年要防御北狄,不得不强化武备,那西国的西面尚有崇山峻岭与大漠戈壁作险阻,西漠诸国的实力也尚不足以对中原造成多大影响,锦王坐拥如此强大的兵力却是意欲何为?。
公孙波遵循着自己的政治嗅觉,在登基后开始南征北讨,一方面为了开疆拓土,一方面又是为了测试诸侯国的军事实力。
经过西征、东征之后,公孙波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先做出假定,认为诸侯国上报的兵力是虚假的,是有所隐瞒的,再将其几乎全数调出,奔赴前线征战,在战争过程中去深度分析这批兵力的水平。西征三十万大军,其中一半来自西国,由西国上将秦一啸带领,协助皇帝攻打赤发鬼国。这十五万西邦军队,投入前线也就五万,装备普通,战斗力一般,闻名遐迩的大将秦一啸似乎也没有怎么用心出力,导致打了半年也打不出什么花样,若不是石飞立下大功,大国州的脸面就有点挂不住了。公孙波心里暗自计算了西国的兵力,他估算,西国实际应有五十万带甲,且装备的优劣未知。
接着公孙波又发动了东征。东海王调动了账面上的大部分兵力,连同运输后勤等杂七杂八的人手,凑了个三十万,加上司隶调动的三十万,六十万人对外号称百万大军,出海打仗去了。结果皇帝发现这批人缺乏训练,战斗力低下,远比不上中央军,实在是水平堪忧。皇帝觉得,东海王必然藏了一手,因此粗略推断东国拥有十万精锐甲士。好在而后又听闻东国被叛军的残部搞得乱七八糟,东军可怜可笑的表现反倒让皇帝窃喜,总算对东海王打消了疑虑,因此也没有责怪过东海王平叛不力,叔侄二人和和气气吃完庆功宴,皆大欢喜。
若西国的兵力果真庞大,东国则羸弱不堪,这就决不是什么好消息。皇帝与东海王的关系颇为亲近,与锦王却并不能算是熟知,尽管同为公孙氏一脉,但血缘纽带却不能代表长治久安。只有彻彻底底的中央集权,才能让公孙波真正心安,但削藩的难度未免太大,稍一不慎,便有身死国灭之危险,这一点,公孙波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只跟公孙深与百里中正秘密探讨过削藩的可能性,这种需要严格保密的敏感话题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皇帝想削藩,必先集权,他要先对付四大家族的旧势力,所以需要“南茶北饮”。进而谋划对付南国这个异姓分封的富裕国邦,毕竟其他三国是公孙氏血脉,对南国姜氏本就心存芥蒂,因此,削姜氏的藩恐怕是相对而言最容易的了。
而公孙深与百里中正,便是皇帝执行这一计划的左膀右臂。
公孙深见对方不接话,略尴尬地一笑,又说道:“听闻丞相大人以前是个道士?”
“然也。”
“既是修道之人,缘何能够跻身天子朝堂?”
“无他,皆因蒙受圣上赏识。”百里中正笑了笑,“道门如今已没落久矣,早就远遁江湖,庙堂之上鲜有道教门人身影,经略王感到奇怪也是正常。”
炉中水滚,公孙深又沏了两杯茶:“今人对儒道并无太大喜好,反而释教还算香火繁盛。大国州皆信奉天界传入的仙法圣戒,不知丞相对此有无研习?”
百里中正淡淡道:“释教?拜佛求佛之民众,有几人懂得佛法要义?这自然也是朝廷所希望的局面,以忍受苦难、祈求来生为由,把百姓的心掌握住了。什么是来生?那本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经略王追问道:“那么,朝廷推崇的仙法圣戒呢?”
百里中正道:“不能长生,不能消灾,更不能白日飞升,算哪门子的仙法?三岁孩童都能辨别的善恶,怎么就成了圣戒?全然都是些废话,怎可与我道门一脉相比?”
公孙深听罢不禁变了脸色,道:“丞相,你可知道你这句话已触犯天条!”
百里中正道:“王爷该不会认为,这天下的人,还相信什么天条吧?”
公孙深一怔,忽又苦笑,深深抿了一口茶,长叹道:“整个大国州失去信仰,人民暴戾恣睢,狡诈奸猾,道德沦亡,这怕是怎么粉饰都掩盖不了的了。”
“高高在上的人却不一定这么想。”百里中正叹道,“罢了,这个话题不说也罢。在下此次前来,还是想让王爷给在下透点风。”
“什么风?”
“此次东征的论功行赏,皆取决于经略王的一纸奏章。在下刚出任丞相,总要对后边的人事调动、升迁有点了解不是?”
公孙深满饮一杯茶汤,眼睛不看百里中正,却问道:“你想问的,归根究底还是石飞吧?”
(本章完)
………………………………
第36章 荆城太守
公孙深说出“石飞”二字前,刻意顿了一顿。
百里中正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经略王的法眼。大司马的位子现在近乎空着,能够爬上这个位子的人,不外乎那几个随驾东征的大将。谁的功劳最高,自然也就最可能当上大司马。”
公孙深看了百里中正一眼,简洁明了地说道:“本王不相信丞相会对前线的战事一无所知。丞相想让本王如何在文笔上做手脚,且请明言。”
“王爷快人快语。好,那在下便直说了。”百里中正收起了一切表情,“在下不希望石飞当上‘总司天下兵马’的大司马。”
“那也总得有个理由。”
“石飞是个彻头彻尾的好战之人,如果他掌握了这么大的权力,必会让国家陷入战争泥潭,在下恐怕便没有机会好好整顿帝国的一切了。”
公孙深摇摇头道:“石飞不过一介莽夫,皇上岂会放任他胡来?”
百里中正道:“石飞决非莽夫,相反,他的野心很大。”
“他出身寒门,无父无母,也不知经过何等奇遇,竟成就了刀枪不入的本事。经过皇上一手提拔,平步青云,如今已是三品京师将军,对皇上忠心不二,没看出什么野心。”公孙深道。
“王爷可知武奉被刺一事?”
“当然知道。”
“若不是武奉老奸巨猾,洞察先机,玩了一招‘李代桃僵’的把戏,此刻武家怕是已经与皇上彻底决裂。而刺杀案的幕后主使,王爷觉得会是谁?”
公孙深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你想说是石飞?”
“刺杀武奉,呵,随便定一个罪名就是抄家灭族的事情,朝中也就只有毫无家族背景的石飞敢干这种事情。可是,据雁督曹元序的调查,凶手很可能是来自胡姬舞团的一名胡人,而这支舞团原先便是无皋太守东方无瑕推荐给武奉大人的。”百里中正边喝茶边说道,“这种事牵扯到东方家头上,想打击的目标已经显而易见了吧。”
“东方独……”公孙深喃喃道,“确实,能与石飞争夺三公之位的,也只有此次的征东将军东方独了。刺杀卸任的大司马,这个嫌疑洗脱不掉就当不成新任大司马了。”
百里中正笑道:“栽赃嫁祸,排除异己,这可是朝堂斗争用烂了的东西。但这中间明显是出现了变数,如若不然,石飞早就该抓着凶手去参东方独一本了。我已经走马上任,大司马的任职很快也要宣布,石飞焉能不急?”
“本王也接到消息,称京郊宴会当晚午夜时分,石飞府上有些奇怪的声音,后巷里又似乎有人疾奔,初时还道是盗贼作案,现在想来十分蹊跷。”
“以王爷之先识远量,对石飞想来自有一番评判,中正也不便再多置喙。”百里中正起身道,“中正希望今后能与王爷精诚合作,一同倾力辅佐圣君。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王爷了,告辞。”
“丞相还没与我弈棋呢,本王棋盘都准备好了。”公孙深指着一旁的大理石棋盘,微笑着说道。
“下次吧,下次吧!”
百里中正显然不想让对方这么快通过对弈来试探自己,经略王也不好强留,便命管家送客,自不必表。
数日后,江右,荆城太守府衙侧厅。
陈剑一大早就来到这里,拜见荆城太守乐皓。
荆城在江右州西南部,作为江右治所,是政治、经济、军事三合一的重镇,西北面是以射虎山为代表的横绝山岭,这大片山岭把司隶与西国分割开来,可以算是一面天然屏障;南面是大江,把南国与司隶隔开,又是一道天然屏障。从西国想去中都,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归州出,穿过两山之间狭窄的阚口谷道,绕过横绝山岭,抵达司隶西北部的“天下雄关”缟羝城,再前往中都;另一条就是从忠前州走水路,沿着大江到江右州,从荆城管辖的斜阳口上岸,借道荆城前去中都。
荆城水土丰沃,农业发达。由于地处司隶、西国、南国交界,交通通达,又有水运便捷,商业自然发展良好,南来北往的商人旅客络绎不绝,虽不比无皋城那般傲视天下,却也还算繁华。
如此一座名城,能当上它的行政长官,乐皓这个人自然不会太简单。
因此,陈剑保持着十足的耐心,在侧厅内那张木椅上平静地端坐,猜想着对方是何等样人。去跟太守通报的府吏已经走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回音。陈剑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作为接待访客的侧厅,装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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