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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灰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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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陈剑保持着十足的耐心,在侧厅内那张木椅上平静地端坐,猜想着对方是何等样人。去跟太守通报的府吏已经走了很久,却迟迟没有回音。陈剑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作为接待访客的侧厅,装潢似乎格外简单,没有珠帘,没有屏风,没有摆放花草,墙上挂着两幅书法,一幅写着“奉公守节”,一幅写着“克己复礼”,显系出自一人之手,没有落款,没有印章,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家手笔。该有的,没几样,不该有的,一样也没有,就几张靠背椅子配着茶几,而且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以至于木头都黯淡无光了。好在这种椅子坐着最舒服,陈剑倒也觉得惬意。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府吏才回来侧厅。让来访的客人干坐着半个时辰,实在很不礼貌,最起码也得上壶茶,配一碟糕点才是。那府吏大约三十岁左右,一身干净的青衫,眉目精明,面容白净、削瘦,神态异常沉静,不紧不慢地说道:“陈大人,乐太守起来得有点晚,要小人转达一声歉意。”

    换成别人,此刻即便不生气,口气也不会好到哪去。但陈剑是何等城府,轻易不露声色,此刻仍旧温和如常,微笑道:“想必太守勤于政事,案牍劳形,起得晚些也是应当的。”

    那府吏自顾自道:“太守已洗漱完毕,请大人到内厅一见。”

    让客人等了半天,又得换个地方,让客人再走一趟,乐太守人犹未见,骄横气势已具。陈剑依旧语调平和:“那便有劳阁下引路。”

    “大人,请。”府吏稍一微躬,手往门口一伸,举止优雅得体。陈剑便立刻起身,快步紧跟府吏。

    府吏引着陈剑走过一个院子,一条回廊,来到一扇双开门前停住脚步,准备开门。他若有意无意地回头看了一眼陈剑,见陈剑面无表情,便把手收回来,回身看着陈剑。

    陈剑也看着他。

    府吏此时略一皱眉,压低声音道:“大人莫非真的不懂规矩?”

    陈剑的表情、神色、语调,通通没有变化:“什么规矩?”

    府吏伸出右手,五个指头攒在一块磨弄――这便是伸手要银子了。

    陈剑却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府吏作色道:“大人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难不成真以为叫你一声大人,你便可以连点打赏都不给?”

    陈剑道:“这可是犯法纪的事情。”

    “法外也要有人情。”府吏索性从门口走回来,来到走廊的扶栏边上,面对面与陈剑讲话,“这来来往往多少人都给了,你总不能例外不是?”

    如此明目张胆地索贿,实在是无耻之尤,但陈剑确也见得多了。按照正常情况,走官府就难免要花点钱,这都是私下定的规矩,小官见大官,不是想见就能见。陈剑现在只能算个替新丞相跑腿办事的人,既无文官职位,有无武将头衔,挂着丞相的名号或可求见一城太守,可终究只是个没品级的、不入流的吏,和这个府吏差不了多少,操作起来就困难重重。加之募兵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皇帝没有直接下达给太守的旨意,只给了盖了印章的募兵榜文,丞相的孔雀令牌也没有一体节制所有官员的威力。因此,这个门童似的府吏便是一道坎,不给点好处,轻易踏不过去。各级官衙里,这样的小人多如牛毛,这种行为本身也得到了上司的默许,因为总归算一份额外奖金,奖金就起到激励的作用,又不需要上司自己掏,何乐不为?反正整个大国州都是这种情况,在别人手底下可以收点小贿赂,在你这就不行,那谁乐意替你办事?于是哪个长官都不能免了俗。

    按理来说,陈剑这种官场里的老手,不可能不懂这种规矩。可为什么他就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府吏此刻也是疑惑的,于是盯着陈剑的脸看,谁知道却看不到任何破绽。

    陈剑那张白如脂玉、略有点发福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你更无法从他那对细长的眼睛里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给,就不能开门?”陈剑道。

    “自是不能。”

    “那我便自己开。”陈剑一个阔步迈出去,轻轻把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狭窄的空间里摆放着一张书桌、一张椅子,桌上有文房四宝以及一堆如山高的卷宗,贴着墙有两个摆满了书卷的高大书架,简洁明了,别无杂物。

    这明显是个书房,并不是什么会客的内厅。

    陈剑又回头看着那个府吏,道:“不是此间吧。”

    府吏却不看陈剑,道:“自然不是。”

    很显然,你不给好处,你就别想被领到正确的地方去,拿你当猴耍,你也是没奈何。

    陈剑依旧没有神色上的变化,言语却是硬了一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藐视天子律令,藐视我背后的新任丞相百里大人。”

    府吏并不接话,冷冷道:“那大人便在这里等着,小人失陪了。”

    “你好大的胆子。”陈剑这才微微露出愠色,“小小一个府吏,也敢刁难当朝丞相的募兵使,若我告到乌台去,你就等着革职查办吧。”

    乌台,就是御史台的别称,即整个大国州的最高监察机构。可是,告一个勒索贿金的府吏,犯得着去中都乌台吗?乌台又怎会受理这样细小的案子?陈剑这句话本身就自相矛盾,如若旁人一听,准得笑出声来。

    可是听到这里,府吏却没有笑,反而蓦地怔住。

    天空开始飘下细雨。春雨总是细润无声,却别有一种伟大力量。

    府吏看了看屋檐外的雨丝,脸上挂起一副莫名的浅笑,转而盯着陈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本章完)
………………………………

第37章 好事总多磨

    府吏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陈剑。

    陈剑却还是没什么表情,一片淡然。

    “真是……”府吏似乎流露出无奈的神情,“稍微在这等一下,我去搬张椅子来给你。”

    陈剑稍稍点一下头。

    等了片刻,那个府吏果然拎了一张木椅来了。不过,他换了一身衣服,竟是官袍加身,仪表堂堂。

    “请坐。”那人把椅子放在书桌对面,自己则走到书桌前坐下。陈剑似乎丝毫不觉意外,便在那张木椅上坐下了。

    那人开始磨墨,一边捏着墨块在墨砚上来回旋动,一边对陈剑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发现了我正是荆城太守的呢?”

    此人竟然是闻名遐迩的荆城太守乐皓!

    陈剑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第一眼,在下就觉得阁下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乐皓显得很感兴趣。

    陈剑道:“阁下之精明干练,确实很像从事、文书之类的公差。只不过像的是乌台这样的官署里面那些公差,而不是区区一个太守府的府吏。”

    乐皓淡淡一笑,道:“先生说得不错,本官在担任荆城太守之前,便是乌台的员外郎。不过,凭此就下结论未免太草率了吧?”

    陈剑道:“其实在下并没有断定阁下身份。阁下准备推门,却又回身跟我理论,可见太守并不在门内。于是在下便入内一观,见桌上卷宗层叠,必是办公之地。这太守府内本就简单古拙,而此间更是朴素非常,远非在下见过的其他衙署可比,证明太守本人必是清廉之人,那又怎会纵容属下如此索贿?因此在下坚守原则,就决不会有错了。”

    乐皓听完这一席话,精明细小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感激的色彩。但他很快又避开了陈剑的目光,干笑两声,道:“先生心细如尘,本官深感钦佩。”

    “哪里哪里!”

    陈剑当然也没有完全说实话。他来之前已经探听过乐皓的为人,知道他“孤高古怪”,故多留了个心眼,处处防备着些。若刚才陈剑爽快给了银子,乐皓会作出怎样的反应尤未可知。

    磨墨完毕,乐皓拿起笔蘸着墨汁,在公文上快速地书写起来,嘴里却苦笑着说道:“我为官但求清正廉洁,故整座太守府都是这样简单朴素。只要有府吏敢有些许不规矩,我一律严加处置,所以久而久之都没人愿意来这里应聘了。”

    陈剑听了不禁也苦笑一声,道:“怪不得这里除了三两个杂役,并无其他人等。”

    “如今世上的人,若到公门谋生,没些油水,安有几个肯来?”乐皓道,“大抵旧时人多欲求取功名,如今但求财帛耳。”

    陈剑道:“这也是没奈何的事情。上下吏治**,朝廷熟视无睹,若官员皆似乐太守一般,那何愁世风不正,何愁民有怨言?”

    乐皓言谈间已批好了一份公文,又批起下一份:“哪怕有一半太守与我一样,那也够了。对了,你要找我办的事情,我先为你批了吧。”

    “多谢大人。”陈剑从怀里取出丞相的孔雀令,并把募兵榜文一起递给乐皓。

    乐皓拿过来一看,那榜文已经盖了皇帝的朱雀印――这仅是公孙波的个人印章,不是象征皇权的九龙玺,通常用来批准事务,也相当于一个通行证明,却并非强制勒令。孔雀令则是丞相的发令牌,证明使者的合法性。如此看来,证件齐全,荆城太守只需要盖个章,批准了就行了。乐皓却机敏一笑,道:“皇上没有直接发命令来这,又不加盖大司马的印鉴,丞相也没先跟我打个招呼,还不给你们一个正规官职头衔,对此你有何理解?”

    陈剑略一笑,道:“还请大人赐教。”

    “他们是想试试你们的本事。”乐皓正色道,“皇上明知我是这个怪脾气,还故意这么弄,如若是些不牢靠的人,这件事怕就办不成了。幸好阁下确实是个能人。”

    言下之意,如果陈剑乐意行贿,乐皓便定要把他拒之门外了。而且,乐皓也很欣赏陈剑今天的“表演”――他深知陈剑玩弄了一套别出心裁的把戏,但却不以为忤。

    陈剑的脸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并不接话,他知道乐皓还得接着说。果然,乐皓又微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阁下很快就会高升了。对了,这上面还写了一个人叫汉开边,想来是个武官?”

    “然也。”陈剑也不想和对方解释太多,顺着说便是了。

    乐皓把章盖好,将榜文递回给陈剑,道:“你们二人想必是一文一武,相辅相成了。丞相挑中的人果然不错,你既如此精明强干,这位汉开边定然也是个一等一的人物,改日须是会他一会。现在你们可以去募兵了,荆城地界没人敢为难你们。”

    陈剑微笑着起身,双手接过榜文,深深一揖,道:“多谢大人。”

    他匆匆走出太守府,动身回去找汉开边。

    汉开边此时正在旅馆内整理募兵的详细方案。丞相府拨来的预算款项一分一厘都要计算精确,可汉开边一见到数字就头疼,即使素以经商为生,也改不了天生对数字的不敏感。好在他身边有杨盛这个聪明的商人。杨盛把他的商队也召集到了荆城,让他们在这边寻觅商机,又把两个账房先生留下帮忙。很快,他们依照汉开边的要求,逐项逐列地把预算写好,白纸黑字一目了然。

    “好,好!”

    汉开边毫不掩饰喜悦,对两个账房说道:“你们当记头功。”又转身对杨盛说道:“兄弟你可真是这支队伍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大将’啊。”

    杨盛自然是十分高兴。此前征战之时,并无太多事情值得他参与,如今在募兵一事上能获得老朋友这般肯定,让他觉得自己亦是举足轻重的一员。汉开边深知每个职位的重要性,无论内外,都是一体,因此适当的激励必不可少。

    “也不知道陈剑把事情办得怎样了。”杨盛看了看窗外的天气,喃喃说道。

    “当然是办成了。”

    陈剑悠然出现在房门口,象征性敲了敲门。

    汉开边连忙起身,激动道:“怎样?”

    陈剑把榜文递给汉开边,汉开边展开一看,笑道:“如此一来事情就可以开始办了。”

    陈剑道:“都准备妥当了?”

    杨盛道:“官仪已经找了块好地方,布置好营地了。”

    汉开边点了点头,三人一同动身前去闹市里张贴榜文,摆了张桌子和三把椅子,一本记名簿,配上笔墨。荆城繁荣,市集附近人来人往,这么显眼的一张募兵榜很快就引起一大群人围观。

    但大家的热情似乎只停留在看热闹。

    “感觉没什么人想来的样子。”杨盛道。

    汉开边苦笑道:“还好,料到是这样的了。”

    三人在那枯坐半日,也没见有半个人上前来报名入伍。汉开边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对陈剑、杨盛道:“无甚进展,我且去解个手。”说完转身往市集后头茅房走去。

    解手完,汉开边提好裤子出来,却不想吃了一惊――茅房外头有个穿着麻布短褐衣的年轻人在等着他。

    “嘿嘿,官老爷好!”

    那年轻人也就十**岁光景,生得眉清目秀,穿着寒酸。此刻嬉皮笑脸地道了声万福,对汉开边鞠了一躬。

    被人在茅房外头行大礼,这对汉开边来说还是头一遭。汉开边搞不懂此人来意,只好问道:“你是何人?”

    “草民姓殷,这市集里的人敬我聪明,都唤我作殷老大。”这人拍拍胸脯道。

    汉开边觉得好笑,却故意严肃道:“那,这位殷老大,你来这候着我是为了作甚?”

    那殷老大笑道:“实不相瞒,草民见大人在那坐了半天也没人来,想必十分苦闷,便想给大人出出主意,帮大人排忧解难。”

    这人好像也没什么顾忌,上来直接夸夸其谈,实在是莫名其妙,换做别人估计就直接把他轰走,没扇他两巴掌就不错了。但汉开边并不是很反感,反倒接话道:“哦?说来听听。”

    殷老大当即毫不客气,侃侃而谈:“大人来此募兵,打的是新任丞相的旗号。但老百姓并不了解这位丞相大人,也不了解您啊。跟着您混,有什么好处,有什么风险,大家都不知道,因此大家只会在那观望,看看热闹。荆城是太平地界,太守清廉贤明,百姓安守本分,您没有十足的诚意是很难招到人的。”

    汉开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道:“接着说。”

    “您得先立个威信。”

    殷老大四周张望,确认没有别人之后,压低了声音:“详情听说……”

    陈剑和杨盛两个人兀自坐那烦闷。好在两人都是比较坐得住的,颇有些不动如山的气质,一白面一黑脸,看上去一文一武,端得是惹人注意。

    这时候汉开边回来了,问杨盛道:“去弄二十两金来。”

    “弄这么多作甚?我身上带的都是银票,要不?”

    “那就拿银票去钱庄兑,带到这给我。快去。”汉开边催促道。

    杨盛只好照办,骑着马走了。陈剑淡淡笑道:“我大概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汉开边笑道:“那你便写一帖告示,挂在这边。”

    陈剑点点头,拿起笔蘸了浓墨,在一大张纸上写道:“首位投军入伍者,得黄金……”

    他顿笔,又抬头看看汉开边。汉开边知道陈剑谨慎,便说道:“写十两吧。”

    “得黄金十两!”

    陈剑大笔一挥,写出一行正楷好字,把纸贴在木牌上,稳稳立在地上。往来看热闹的人群顿时哗然了,即便在富庶的荆城,十两黄金也决不是什么小数目,谁也没听过募兵有这样的规矩,也没听过服役有这样的好处。很多路过的人驻足围观,围了三四层人墙,议论纷纷,对着那牌子讨论个不停,大体上就是不信,觉得事出蹊跷,疑云重重。汉开边与陈剑却悠然坐在一边,也不去看那些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那个殷老大带着另一个少年人,也混在人群里。他们用力往前挤,挤到第一排来,看了看告示牌,又看了看汉开边,只等杨盛拿着黄金回来。

    不远处杨盛骑着马赶回来了,一下马,递过来一个包袱。汉开边从里面取出十两金锭,摆在桌上,也不言语,依旧让杨盛坐下歇息,自己则站在桌前,扫视人群。

    那殷老大觉得时间成熟,正欲上前报名,谁料忽听一人声如洪钟:“我来也!”

    只见人群里快步闪出一个少年,径直抢到汉开边面前,抱拳道:“大人,在下想应征入伍。”

    汉开边亦是有些讶异,打量眼前少年人,却是剑眉星目,古铜肤色,身材高大,颇有男子汉气概。那殷老大哪还坐得住?直接跳了起来,连忙快步跑过来道:“是我先出列,理应是我第一个报到!”

    他当然得急眼了。这本就是他和汉开边商量好的,他打头炮,抢这个花名册上第一人,汉开边当场赏金给他,以此树立威信,又把事情炒热起来,带动群众情绪,让他们踊跃参军。而且事后汉开边也并不需要真的付给他那么多黄金,纯粹是演一出戏。

    不得不说,这个殷老大的计策还是挺不错的,汉开边也就愉快答应了。

    可眼前这个古铜肤色的少年却把殷老大的计划打乱了!

    (本章完)
………………………………

第38章 最是少年意气

    “你作甚么?”殷老大冲着那古铜肤色的少年怒喝道。

    “什么作甚么?”那少年正色道,“我要做首辅亲军,要拿那十两黄金。”

    殷老大见势不妙,耍起赖了:“少在这胡扯!明明是我先走出来的!识相点赶紧排我后边去!”

    “我先到这位大人跟前的,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怎么说都是我先来你后到,你莫要胡搅蛮缠。”那少年依旧神情端正。

    后边的人群里便有几个人喊起来:“对!都看见了!是他先的!”

    殷老大此刻哪还管那些人,眼睛眯成一条缝,打量一下眼前这“对手”,见他一身粗布衣裤,头上缠着青色头巾,虽然有些穷酸,但打理得非常整洁,浑身上下最突兀的当数腰间佩的一条玉坠――那不是平民百姓可以有的物件。

    “不识相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殷老大把手一招,与他同来的那个少年便走近前来。这少年只有十五六岁模样,眉目有几分像殷老大,年纪虽小,神情却十分剽悍,两条乌黑剑眉倒竖指天,眉毛底下一双锐眼怒意横生,面部肌肉有些紧张,似乎愤怒已极,随时准备爆发。

    那古铜肤色的少年皱了皱眉,道:“怎么?”

    “老子在这市集里可有些名头,不为别的,众人都服我,都服我兄弟二人,服我们四个拳头!”

    古铜肤色的少年此刻终于冷笑一声,道:“原来是市井无赖,菜场泼皮。”

    “找死!”殷老大这便使出平日里撒泼耍横的手段,率先出手要抓对方衣襟。却见那人不慌不忙,反而挺胸迎过来,先让殷老大抓住衣襟,复一沉肩一扭胯,脚一绊、手一翻,使的是摔角的技法,快如闪电,一瞬间便把殷老大掀翻在地。

    殷老大却也灵活,当即就地一滚,滚出两三步远,一骨碌爬起来,没有受伤,就是弄了一身灰尘,不太好看相。

    “老弟,你来打他!”殷老大脸上挂不住了。

    那“老弟”已是一脸怒气,也不看他哥,朝对方打个拱手道:“殷三郎领教了。”

    “在下华策云,领教!”

    只见殷三郎快步急进,抢攻中路,拳拳生风,硬派非常。华策云想故技重施,把对方扯住摔倒,怎奈殷三郎似已觑破他的心思,一近身便用肘、膝硬逼硬打,丝毫不给喘息机会。华策云连连招架,情知若尝试擒抱,难免要挨几下打,稍有不慎便要被一肘劈中要害,因此不敢乱来,只好忙于招架闪避。一来一回,华策云已显支绌,殷三郎却似有说不完的气力,招式严丝合缝,猛顶猛撞,霸道非常,眼看胜负将分。

    围观民众最爱看打斗场面,当下连声叫好,鼓躁起来,有好事者还敲起锣吆喝起来,弄得热火朝天,好似个角斗场一般。

    华策云见情况不好,决意舍身一搏,瞧准机会想来个拦腰猛抱,一扑一摔定乾坤――这招式一出,背后就要暴露给对方击打,虽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但后脑挨个一肘谁也吃不消。不过,华策云心想,谅这闹市之中,殷三郎也不敢下狠手弄出人命,反倒是自己再不下定决心,便要败下阵来。于是怒喝一声,一低头,便使出平生气力要拦腰抱起殷三郎。

    “小心!”殷老大不禁惊呼起来。

    在场众人包括汉开边无不跟着惊呼,谁料殷三郎却忽然转换身法,脚下一踏,侧身便闪开了。华策云原以为对手是个莽汉,只进不退,是以自己也没有留力,尽力一扑,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敏捷灵动,搞得自己收不回力来,扑了个空,重心失衡,双手撑开俯身往前扑倒,虽然迅速借力一按地面又站了起来,耳畔却已听到观众们的嘲笑声。

    殷老大笑得最开心,朝观众们喊道:“这又是什么招式啊?”

    有好事者便高应一句“不知道”。殷老大又大笑道:“这叫‘饿狗抢屎’,又叫‘乌龟入水’,好功夫啊!”

    观众又哄堂大笑。

    华策云面不改色,转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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