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仙途-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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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有眼。

　　　　那英雄的遗孤在地主家长成，想那地主脑中尽是肥肠，哪里料到竟替别人养了儿子？对这“假儿子”关怀备至，照料仔细。

　　　　这“假儿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常言道，近墨者黑，渐渐地竟养成了个骄横跋扈的纨绔子。

　　　　而那地主家的亲生子却错身当地农舍，被一家农夫养大。从小跟着养父母做农活，夏日头顶酷暑，冬日餐风饮雪。

　　　　场中众人一会满堂大笑，一会唏嘘不已。看老先生将那英雄遗孤的混蛋行径说得凶恶，众人咬牙切切；看老先生将那地主家的亲生子说得可怜，也有人打抱不平。

　　　　有人矛头直指源头，怨那仆人干的这样的荒唐事。

　　　　话说一日，农家的小妹被地主家的假儿子撞见，当场便上演了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地主家那亲生子被那假儿子弄的是家破人亡，自己更是被陷害发罪。

　　　　众人听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那亲生子被激起了一身血性，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将那地主一家杀个干净，做了那亡命之徒。

　　　　众人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大叫一声：“好！”

　　　　当真是酣畅淋漓。

　　　　却突然想到，这地主一家，不正是那亲生子的血脉至亲嘛！

　　　　众人齐齐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个心中惊骇，眼神惶恐，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程家子的那狗腿子却在满座寂静之下开了口，只听他哈哈大笑：“可笑，可笑！这下贱的痴汉，杀了自己一家还不自知，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啊！哈哈哈哈……”

　　　　声音刺耳，大煞风景。

　　　　众人对其怒目而视，他冷冷扫视一周，气焰嚣张地一拍桌子，爆喝道：“看什么！”

　　　　却只听“啪”的一声，原来是那程家子，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闭上你的鸟嘴，安安静静听讲！”

　　　　那人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周围挑衅般的扫视了一圈，却也听话地安安静静地坐回座位上。

　　　　说书的老先生接着讲述后边的故事。

　　　　且说那亲生子亡命天涯，却机缘巧合下，竟结识了当年调换了婴儿的老仆人，又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这一下当真如晴空霹雳，将他逼得发疯。

　　　　他跑进了深山，恰巧看到一座残破的旧庵，里边住着个老和尚，供奉着些神佛。

　　　　那亲生子自觉罪孽深重，便去神佛面前忏悔，在那破庵一住就是好几年。

　　　　可他思绪不通，心中时常万分煎熬。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他恨自己，可他又觉得，在那样的情景下，他又不知道他和地主是什么关系，是地主先害了他一家，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那么该恨那偷梁换柱的老仆人吗？

　　　　假设当年他没有被换走，那么他就会成了那纨绔子，现在，估计已经被复仇的农夫家的儿子杀死了。如此，不过是世间少一个忏悔之人，多一个亡命之徒而已，悲剧依然是悲剧。

　　　　那么，他到底应该恨谁？到底是谁酿出了这场悲剧？他又该向神佛忏悔些什么呢？

　　　　他跪在神佛面前，惶惶，迷茫，迟迟不能言语。

　　　　一日，他问老和尚：“大师，我本出生富贵，却平白无故地飞来横祸，让人掳走，致使骨肉分离，一生穷苦，凭什么？”

　　　　和尚说：“大约你前世作恶，今世有此报应，享不得那福分。”

　　　　“既然前世作了恶，做什么让我生在地主家？”

　　　　和尚沉思半晌，良久不语。
………………………………

第二十六章　引战，开怼！

　　　　和尚听得那亲生子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左右思量半天，最终却长叹一声，说道：“定是有因果的。只奈何老僧修为浅薄，不能为施主解惑，惭愧惭愧。”

　　　　那亲生子默然不语，又在在神佛像前跪了几日，想了几日。

　　　　直到一天，他忽然站起身来，向和尚说道：“和尚，不是我错了，是这世间错了。佛说，众生平等。倘若生在地主家，与生在农夫家是一样的。那即便交换了身份，却又如何？错的不是我，也不是哪一个。错的，是这世间，错就错在，这世道不公！”

　　　　言毕，愤然离去。

　　　　说书先生最后叹息一声，说道：“此人便是后来席卷了飞黄国半壁江山的黄天王，扬言要建立一个众生平等的国度，只可惜伟业未竟，而半道夭折。”

　　　　众听众听得心潮澎湃，及至最后，纷纷扼腕叹息。

　　　　“好一个黄天王，是个英雄啊。”

　　　　“早就听说黄天王仗义疏财，英雄了得，想不到还有这等故事啊。”

　　　　“可惜啊，如此伟业竟然在中途夭折了。”

　　　　“真是苍天无眼，世道不公啊！”

　　　　“我们农民辛苦一辈子，还食不果腹，还经常受那地主家欺负；那地主家什么也不用做，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富贵一生，世道不公啊！”

　　　　“听说那大宅院里的狼狗还顿顿吃肉，我等升斗小民，一年到头还吃不上几口肉，比不上一条狗！这世道真是不公啊！”

　　　　众人议论纷纷，渐渐地竟成了诉苦大会。再后来，竟渐渐地众口一词，纷纷叹息道：“这世道不公啊！”

　　　　高鸣在一旁目瞪口呆。

　　　　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分明全都是那说书的老先生暗中引导的。这要放在地球网络上，妥妥的就是引站言论啊。

　　　　正当众人捶手顿足，痛惜“世道不公”的时候，只听“砰”的一声，有人拍案而起：“有什么不公的！”

　　　　果然，怼起来了，这场景何其眼熟。

　　　　当所有人都在悲叹：“世道不公！”

　　　　这时候，却总会有人不同意的。此人直接拍了桌子，怒声反驳，反驳得干脆而坚决。

　　　　此人气势惊人，一下子便震慑了全场。

　　　　此人正是程家子。

　　　　程家子肃立在大堂正央，如虎踞山岩。一双虎目冷冷地扫视全场，所有人被冰冷的目光一照，个个噤若寒蝉。

　　　　周围人都不敢出声，那程家子转过头去，冷冷地看向台上的老先生，寒声问道：“说书的，我问你，王侯将相，为国赴死，功高至伟，福泽子孙，有何不可？国家危难之时，这些屁民，又在做些什么？不公？有什么不公的？”

　　　　说书先生却不急不缓，说道：“我就一说书的，我只管讲故事。至于公道，自在人心罢。”

　　　　高鸣听了，心底暗笑：这老先生，也没想象的那般硬气嘛。

　　　　那程家子显然也没想到，这老头滑不溜手，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自己憋了一身的力气，却扑了个空，完全无处发泄，可又全然找不着理由去难为那说书的老头。

　　　　程家子只恨得牙根痒痒，握紧了的双拳青筋暴起。

　　　　这时候，他那群纨绔子弟模样的跟班就派上用场了，这些公子哥“混社会”的经历极其丰富，一张脸皮的厚度堪比莽山要塞的城墙角。

　　　　“哎，那老头，我大哥和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老头，我大哥问你话是给你面子，你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小姑娘，你过来，老头不说你来说！”

　　　　“小姑娘，你说得好呢，哥带你去吃香喝辣，说不好，哥可得带你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

　　　　高鸣眼看着这场面变得骚乱了起来。

　　　　那程家子气得发抖，一言不发，只将那拳头在桌子上使劲地摁，怕不是要将桌面怼个窟窿出来。

　　　　高鸣心想，这至于吗，听个故事而已，气成这样？

　　　　程家子那些个跟班可没一个安分的，平日里就是没有事，也得生出些事端来热闹热闹，眼下哪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更何况台上还有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当下就有人上去想要去拉扯姑娘的手。

　　　　没想到那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却不想竟是个火爆性子。那纨绔连衣袖都还没碰到，反手却被姑娘扇一个耳光，清脆响亮，巴掌声传遍整个大堂。

　　　　全场愕然，就连被打的那个都傻了。

　　　　这下更是不得了了。有茶楼管事的来劝，却被那程家子丢了个玉佩过去，接着跟上一脚，便踹飞了出去。

　　　　底下的众人就更不敢掺和了。

　　　　高鸣眼看着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了，心下一阵犹豫。

　　　　突然，高鸣听得那小姑娘一顿愤怒娇叱，抬头一看，小姑娘已经被人围住，一只只肥腻的猪蹄都快要伸到她脸上去了。

　　　　当下一咬牙，跑上前去大喊道：“喂！行了啊，差不多得了！”

　　　　纷乱声戛然而止，众人一齐停下，纷纷转头看着他。

　　　　高鸣被众人一盯，心中也生出了些胆怯。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亦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挡在那一老一少的身前。

　　　　“各位都是有身份的人，欺负老幼算怎么回事？听个故事而已，就这样算了吧，不要失了各位的身份……”

　　　　“哼，哼哼！”高鸣正绞尽脑汁苦口婆心地劝呢，却被一阵冷笑生生打断。

　　　　那程家子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总不能找这一老一少一通饱拳吧？丢了程家面子不说，也不过瘾呀。

　　　　我程平，素来务实。能动手的，从不动口！不是说不过你，像我这样实在的人，就从来不屑于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只见那程家子挥散了左右，走上前去，直直地盯着高鸣：“做出头鸟是吧？行！我程平也不欺负你，给你个单挑的机会。你来，你来，给我看看你几斤几两！你放心，你只管往死里打，但凡我程平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让程家去找你的麻烦！”

　　　　蛮横如斯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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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两只鹦鹉鸣马屁

　　　　高鸣心中那个苦啊。这尼玛一上来就是要往死里打的！

　　　　这程平也不是个什么坦荡君子，又说要往死里打，又要留他一口气，否则程家就找麻烦来了。

　　　　程平这一通话说得看似英雄坦荡，却其实暗暗地拿了程家做要挟。

　　　　我高鸣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威胁的人吗？要不是打不过你，非揍死你不可！

　　　　可问题就是打不过啊。

　　　　高鸣暗中打量，这程平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比高鸣还要高半个头。对比很明显，是真的打不过。

　　　　高鸣心中泛酸。却没想到的是，高鸣还未想好如何开口，程平带来的那两只鹦鹉先开了口。

　　　　此时，那鸟笼还在桌子上静静放着，只听一只鹦鹉脆声喊道：“打，打，打得好！好厉害的功夫！”

　　　　另一只鹦鹉接口道：“嚯，嚯！好重的拳！好快的腿！好俊的身手！”

　　　　众人愕然。

　　　　此时稍微一想，大致上也就能明白过来了。这程平大约平素好习武，这两句定是程平自己练功的时候，闲暇时教给鹦鹉的。

　　　　是故，这两只鹦鹉一听着个“打”字，便是一顿猛夸。

　　　　这算什么癖好？当下众人心里想笑，面上却又不敢，只得生生硬憋着，一个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那程平却好似丝毫不为所动。只听他说道：“你要不出招，我可就先动手啦。看招！”

　　　　说罢，冲上来便一拳直扑面门。

　　　　高鸣是一直戒备着的，此时见他一拳打来，势如奔雷，连交涉的机会都不留，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他也不敢懈怠，脑袋一缩跳向一边，堪堪躲过这拳。

　　　　那程平轻吟一声：“哟，还有两下子。”

　　　　程平这一拳来的极快，也亏得高鸣还能躲了过去。还别说，自每日坚持练功，高鸣感觉自己的身体确实轻盈了许多。

　　　　却听那程平又是一声低喝：“留心，来了！”

　　　　只见那程平疾速快走，两步就赶了上来，跳步提膝进腿。

　　　　高鸣看那程平左膝提起，脚尖绷直，蓄势待发，心中警惕。却不料那程平人还在空中，出的却不是左腿，而是右腿！

　　　　左腿不过是掩护，右腿早已经蓄好了势如闪电般弹出。

　　　　高鸣猝不及防之下，仓皇闪避，歪斜着身子堪堪躲过，只感觉一阵劲风擦着鼻尖掠过，疾风劲大，刮得面盘刺痛。

　　　　还不等站稳，一只拳头已经当胸袭来。高鸣交叉了双臂，护在身前，只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撞在了胸口。

　　　　高鸣踉跄着连连后退，双臂剧痛难忍，颤抖不止，连拳头都握不起来。而这时，程平的鞋底如影随行般跟来，高鸣眼睁睁地看着避无可避。

　　　　“嘭”的一身，高鸣的身体就如那断了线的风筝，划了一道弧线，倒飞了出去。

　　　　咳咳，果然好重的拳，好快的腿！

　　　　只听那程平冷笑道：“呵呵，我当有多大能耐，原来是猪鼻子里插葱——装象呐！”

　　　　那弹琵琶的小姑娘一声惊呼，赶紧跑过来去扶高鸣，却哪里扶得起来。

　　　　周围其他人躲得远远的，哪里敢上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暗下里一声惋叹。

　　　　高鸣向小姑娘摆了摆手，别看他身板单薄，但其实练功这么长时间，一身精肉分量可不轻。

　　　　小姑娘抱他不起，也只好托起他的头，掏出帕子来替他擦拭嘴角汩汩而出的鲜血。

　　　　高鸣半躺在地上，胸膛起伏，重重地喘息着。

　　　　他抬手胡乱抹了下嘴上的鲜血，抬头盯着程平，嘴角裂开，扯出一张笑脸来。

　　　　惨白的脸色，洁白的牙齿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程平皱眉。

　　　　只听高鸣问他：“哈哈，爽吗？”

　　　　程平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不知他在搞什么。

　　　　高鸣不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当然爽了。如此嚣张跋扈，横行霸道，简直不要太爽，难怪说这样的世道很公平了。对你这样的大少爷，这个世界真是太美了。不是吗？”

　　　　程平的眉毛都快要挤成一道了，一张脸板得僵硬。他有些想不明白，这小子，哪里来的勇气，还敢挑衅自己？

　　　　他没有动作，旁边的跟班倒不乐意了，边指指点点着，边上前骂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我们程兄可不是什么少爷，他是正宗的大老爷！”

　　　　小姑娘侧过身子，一手搂着高鸣的脑袋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走过来的跟班。好在那人也只是骂骂，没有上前来动上手。

　　　　然而，这高鸣却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呵呵，老的也好，少的也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呦呵，我看你是癞蛤蟆跳油锅，自己找死！”

　　　　那痞子跟班撸起袖子就要上前去动手。却忽的身旁一阵风刮过，原来是自家老大先一步冲了过去。

　　　　那程平赶上去一把揪起高鸣的衣领，一下子就将高鸣从那小姑娘的怀里夺了过来。

　　　　程平将头抵着高鸣的额头，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敢再说一遍？”

　　　　高鸣眯着眼，也不看他，说道：“听不懂啊？我是说，你那个缺德的老子，干的最缺德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么个缺德的玩意儿。”

　　　　“轰”的一声，高鸣被一拳打趴在地。程平怒不可遏，恨恨地起身又补上一脚，高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次横飞了出去，撞飞了桌椅“乒乓”作响。

　　　　那程平生得壮实，又从小习武，并且自小就爱和人打架，十分凶悍。如今暴怒起来，宛如狮子怒吼，气势慑人。

　　　　众人一时都吓得呆了。

　　　　小姑娘“啊”地一声扑上去就对那程平一通撕扯。

　　　　程平不耐烦地一甩胳膊，小姑娘踉跄着向后急退，“嘭”地一下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程平那些跟班也反应过来，一边骂着一边上前，冲着高鸣一顿揍。程平冷冷看着，也不动手，却也不制约手下。

　　　　直到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叱：“都住手！都干什么！”

　　　　众人一齐向门口看去，是个绿衣裳的小姑娘，粉脸含煞，怒目圆睁。

　　　　那些纨绔子齐齐住了手，面露恐惧，悄悄地全都退到了程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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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听说你让人揍了

　　　　显然，这些纨绔是认得绿罗的，却不知道为何这么怕一个小丫头。

　　　　绿罗扑了上去，抱起高鸣的脑袋，问道：“公子你怎么样啊？”

　　　　眼睛里雾气氤氲。

　　　　高鸣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全身疼痛。尤其是心肺处，感觉心脉都要断裂，每一次呼吸都忍着剧痛，喉咙又涩又腥。

　　　　高鸣怕绿罗担心，忍着剧痛喘息地开口说道：“绿罗放心，我还，死不了。”

　　　　绿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子滴落到高鸣脸上。

　　　　感受着泪珠的温热，高鸣心中有些慌了，但此时也只能不住地说：“绿罗，别哭，绿罗，别哭……”

　　　　绿罗擦了擦眼泪，提起衣袖替他轻轻地擦干净面庞和嘴角，绿色的罗裳染得一片血红。

　　　　这时，程平在一旁冷冷地道：“我当是哪个二愣子不知死活，原来是有信王府的人撑腰啊！现在的信王府，还真是什么垃圾玩意儿都收啊。”

　　　　绿罗狠狠地瞪着他，银牙紧咬：“程平，你找死！”

　　　　程平哈哈大笑：“据我所知，王府的那位大小姐好像不在京城吧？怎么？绿罗姑娘是要咬死我么？”

　　　　绿罗冷面含霜，咬着牙道：“我打死你！”

　　　　“哟，生气了，哈哈哈哈。”程平等人仿佛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哄堂大笑。

　　　　绿罗将高鸣缓缓放下，轻声说道：“公子，绿罗替你打死他们！”

　　　　高鸣心中大急，生怕绿罗一冲动，上去吃了亏，便一把抓住绿罗的袖子，说道：“你别，把他留给我，我要亲手打死他！”

　　　　程平不屑地冷笑：“大放厥词。”

　　　　高鸣看也不看他，只对绿罗说道：“绿罗，我保证，我要亲手打死他。我要证明给他看，王府里没有垃圾！这人渣，今天竟敢这样和你说话，我来日定让他后悔！”

　　　　绿罗点了点头，说道：“好，等公子你打他的时候，一定要叫上绿罗，绿罗在一旁看着你打死他，替你加油鼓劲！”

　　　　绿罗忽然眼眸微转，嘴角微微一勾：“而且，小姐也快要回来了，让小姐先扒了他们的皮！”

　　　　程平等人闻言浑身一僵。

　　　　程平一声冷哼：“垃圾就是垃圾，无聊！”

　　　　说完，提了鸟笼便要带人走。

　　　　却不料才刚走到门口，忽然身后传来绿罗的一声惊呼：“少爷！”

　　　　程平心下吃惊，转头一看，只见扶梯上正施施然走下来一个白衣俊公子，可不正是那信王府的世子殿下！

　　　　长青闲庭信步般走了下来，见程平看了过来，随意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风轻云淡地向高鸣走去。

　　　　那程平霍地转头，快步低头离去。

　　　　绿罗惊喜地问道：“少爷，你怎么在这儿啊？”

　　　　长青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高鸣那被揍成了猪头般的脸，说道：“其实，我一直在楼上看着。”

　　　　“啊？”绿罗一下子嘟起了嘴，埋怨道：“那你还看着公子被他们打成这样！”

　　　　长青却说道：“放心吧，又死不了。也就最后那一脚踹得重了些，其他不过是些皮外伤。这小子，还挺抗揍。”

　　　　此时高鸣心中一万个吐槽。

　　　　这长青看起来像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上次高鸣还被他救了一条小命，一直到此刻之前，还一直在想着怎么感谢他呢。

　　　　还以为是个好人呢，真是没想到啊！

　　　　这大概就是，皮囊都是假象吧！

　　　　绿罗不满地说道：“少爷，你就这么看着公子挨揍啊？”

　　　　长青却笑着说道：“我也是没想到，他这么欠揍啊。”

　　　　绿罗气愤道：“什么欠揍啊，我看少爷你才欠揍！”

　　　　说着，竟提起粉拳捶了过去。

　　　　高鸣心中一颤，这小妮子，看着挺乖巧可爱的，这么没规矩的吗？这可是以下犯上啊。

　　　　担心之余，心底却也有一丝丝温暖，甜如糖丝。

　　　　高鸣有心阻拦，却提不起力气，有心无力。

　　　　好在长青也不恼，轻飘飘地躲过，嘴中责备一句：“没规矩！”

　　　　转手就伸出两指弹了绿罗的脑袋。

　　　　以他的身手，绿罗哪里能及得上。

　　　　只听长青笑吟吟地对高鸣说道：“高鸣兄弟，其实那程平一般是不会下这般重手的。”

　　　　高鸣虚弱地微睁着眼看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长青笑了笑，说道：“他尚未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兄长全都战死了。他一家，就剩下了他一个男丁。”

　　　　高鸣闻言，默默地垂下头，眼帘微合着，愣愣出神。

　　　　他也从小没有父亲。

　　　　……

　　　　“绿罗，我自己来吧。”

　　　　“公子，听话，张嘴，啊——”

　　　　晚间，绿罗为高鸣送来了饭菜。

　　　　吃了绿罗熬的的药，又有长青用真气为他催化药力，高鸣现在感觉好多了。

　　　　身上的淤血已经用真气化去了，脸上的淤青也大多消掉了，双臂不像之前那样一片乌紫，只是依然有些疼痛。

　　　　绿罗为他在背后垫高，要喂他吃饭。高鸣有些不好意思，何况，只是吃个饭而已，感觉问题不大，便对绿罗说要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