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剑封天-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而坑洞里却没有范老成的身影。
“地鼠?真是恶心死老子了!”
范老成挥手掸去衣袖上的尘土,挥拳砸向地面,轰然一声,犹如雷霆般的巨响接连炸开,只听见“噗”地一声,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自地下飞出,转瞬间来到范老成身前。
寒光骤然亮起,赫然正是两柄利爪,爪刃之上泛着幽幽绿光,显然其上沾染着剧毒。
阳光之下,冥原妖孽的身影再无从遁行,鼠头人身,绿豆般圆溜溜的眼睛之中闪烁着凶戾光芒,那利爪是其炼就得法宝,上有噬魂剧毒,若是中四境修士沾染上一星半点,必定神魂腐蚀,再无跻身金丹的希望。
只是这鼠妖的计划落空,利爪所过之处,残影消散,他刚才所见的不过是范老成的残影而已。
“原来是只噬魂鼠,怪不得这么嚣张,可惜你找错人了,若要论嚣张,老子可是你祖宗!”
范老成已然认出了鼠妖的来历,其是冥原之上极为罕见的“噬魂鼠”,擅长土遁,一双利爪上入骨噬魂毒,而冥原之上能跻身五境的噬魂鼠只有一个,噬魂大圣,枝多。
拳势骤然展开,范老成既然已经认出了鼠妖乃是噬魂大圣枝多,自然不会再去留手,上五境的冥原大圣就是那些山上宗派的上五境大佬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更何况范老成这个专擅杀伐的九境武夫?
范老成转眼之间近身噬魂大圣枝多,一拳轰出,拳势未到,另一拳又至,拳拳如岁,犹如细雨连绵不绝,拳拳稳健,如同滴水石穿一般,不断轰击在鼠妖枝多的心口之上。
火花四溅,冥原大圣除却巫山大圣以外,莫不是横练肉身,就是兵家武夫中专擅横练的十三太保的金身也不能与之抗衡,范老成自然也是知道的,但其拳势未变,游野真气陡然释放,拳势空隙之间赫然也被拳势笼罩。
岩石之坚硬如铁,水势之柔弱,二者一坚一柔,胜负却不能仅凭着表象而定,天长日久,岩石会被风沙磨砺成沙,而水却丝毫不会被改变,这便是胜负之分,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锲而舍之朽木不折,持之以恒绳可锯木,水可穿石。
范老成骤然发力,冥原大圣鼠妖枝多凄厉哀嚎着倒飞出去,心口之上自然被轰击出了一个尺许的大洞,一颗硕大的心脏正勃勃有力的跳动着,若是换成了寻常上五境修士,只怕此时已然阴神出窍,阳神不存,由此可见冥原大圣之强横。
只是此时冥原大圣枝多的境地也不是多好,方才得轰击,一道道拳势顺着轰击不断渗入其心脏,随着心脏的跳动拳势如同毒蛇一般游走于枝多的经脉之中,不断破坏着枝多的经络。
“噗!”冥原大圣枝多自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本凶光熠熠的绿豆般的眼睛随着这一口鲜血的吐出,陡然间萎靡下来。
若是此时王元宝在这里,定然会大吃一惊,范老成所用的正是《憾鼎拳》的第一式“滴水石穿”,但却与憾鼎拳中所描述的如同云泥一般,水滴石穿讲求个绵密,拳拳稳健,但范老成却以水的柔势,骤然而成了浩浩荡荡的潮汐,不仅破开了冥原大圣鼠妖枝多的金身,而且顺势将拳势渡入其心湖与经脉之中。
这便是行家与外行的区别,行家看热闹,外行看热闹,无论是道理还是大道之行,都有其可以互相转化的对立面,亚圣说“舍生而取义”,但后世儒家弟子中却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言,凡夫武道更是如此,刚柔本就可以相互转化,兵家圣地那座武庙之中享一洲香火的武圣人顶头的牌匾上所写的正是“刚柔并济”四个大字。
王元宝走桩练拳其实行的是最慢,也最难走的一条路,不过这与范老成并没有关系,王元宝身上本来就有十一境的武运,而且长生与同命两桥已经断裂,有了法门又能如何?
范老成抖抖手上的血,道:“真可惜,是只老鼠,连吃都不能吃,唉,浪费老子的力气。”
话音未落,一道剑光破空向范老成背心袭来。
冥原大圣之中的剑修着实不少,这是为了抵御瀛洲的剑修而出现的,剑修专杀伐,能对付剑修的,只有剑修。
此来龙场镇的两位上五境大圣,除了专横练的鼠妖枝多以外,还有一位上五境剑修,不是只会驭剑的剑客,而是实打实的御剑的剑修。
范老成自然未曾发觉,但毕竟是九境武夫,保命手段自然不会少,电光火石之际,范老成将一口游野真气注入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箓,骤然间,飞剑所经过的光阴流水竟慢了下来,虽然只慢了一步,但也足够范老成脱身。
“嘭!”飞剑脱离了光阴流水的控制,犹如一道闪电般窜出,直接刺入了已经被范老成牢牢定在原地的冥原大圣鼠妖枝多的心脏之中!
一阵血雾绽开,叱咤冥原的大圣枝多阴神都未曾逃出,直接被飞剑搅碎,硕大的尸体跌落尘埃。
但飞剑却丝毫没有停止,继续向着范老成脱身的方向追去,而冥原大圣剑修却仍旧没有露面。
范老成是九境武夫,自然可以凭虚御空,但是飞剑的速度远比其凭虚御风要快。
“我…操…你奶奶的,你个贼老二还打算看多久?看老子的笑话还没有看够!小心老子把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全给你抖搂出来,编成戏文本子让所有人看看!”
范老成边跑边骂,数百里之外的山巅只上站着一个抱剑的年青男子,面容冷峻,仿佛这世界上最冷的不是观云山巅的冰,而是这个抱剑的男子。
范老成所骂的话自然是以传音入密来到冷峻男子的耳中,闻言,冷峻男子仿佛万年不化寒冰般的面容,竟然有了一丝不自然。
豁然剑光自百里之外而来,迎风而涨,等到百里外时已然接近十里,范老成破口大骂,但身手却丝毫不慢,两张符箓消失,霎时光阴流水变缓。
天地不曾以一瞬。
剑修杀人是最不讲道理的,但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剑修与剑修之间的杀伐,没有人能讲出道理来,但是范老成可不打算讲道理,而是心疼,三张禁锢光阴流水的符箓,扔出去,扔的可是五十颗山水钱!!
如今的森罗天下,山水钱少之又少,如同凤毛麟角般稀缺,就连整个天下最为富有的清明洲上河府宋家,所拥有的山水钱也不到十万颗,而在山野散修与山上宗门修士手中的更是寥寥无几,用一颗少一颗,如今三张禁锢光阴的符箓扔出去,无疑是在用钝刀子割肉,心疼啊!
不过身后方圆数十里之内,全部被剑光覆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纵然是上五境人物,再加上品秩极高的符箓,也无法全然脱身,更何况是剑修?
剑已出鞘,便再无折返的理由,剑出而折返,剑心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更有甚者剑心直接崩溃,从此再无可能跻身飞升境。
剑修杀伐,绝不后悔!
………………………………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武道九境
再多的风雨也吹拂不进龙场镇,山野郊外的这场搏杀,在方先生眼中不过是小打小闹,瀛洲的杀戮,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杀伐,飞剑凌空,剑气纵横,无数血雨腥风,那里才是剑修最好的砥砺场,无论是剑心还是剑道,都可以在瀛洲获得各自体悟。
王元宝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日出时分走桩练拳,只是心境却不如以往,不懂有不懂的好处,不必思虑未来的路途该如何走更便捷,就好比是登山,懂得门路的,可以轻松登临,不懂得门路的,还可以闷头向前,管他什么对错,管他什么轻重,那时的心境与知晓捷径时的心境完全不同,王元宝就是如此,如果没有昨夜那个窈窕女子的话,憾鼎拳他不会想太多,大抵就是一如以往,练拳百万总会有成,但窈窕女子的话无匮于晴空里的一道霹雳,陡然把未知的前路照耀得一清二楚,让人无所适从,武道长远也再不如想象中那么好。
但是,王元宝还是按部就班,每日练拳走桩百次,那是不能断的,毕竟水磨功夫成了习惯,不做的话,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再说筋骨打熬就是在重塑,雕琢一块美玉,打磨去了外层的铅华,如果就此放弃,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以往所做的付出都成了空谈,任谁也不会去做这等蠢事。
日上三竿,白云青天。
剑器司署开工的时候不像是寻常铸剑铺子,毕竟每年上缴的剑器也就百十柄,只一个月就能全部铸造完成,寻常日子里,不过就是修修补补的活计比较多,这等清闲的活计,在龙泉王朝也就只有太常寺这个掌管祭祀的清水衙门能与剑器司署相提并论,但每日里去走走过场,也还是必要的,担上个懒人的诨名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元宝就着刚打出来的井水洗了把脸,迎风一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大街坊市开门都不晚,到了适龄的孩童不情不愿地被父母拉扯着向着学堂走去,如今天气逐渐回暖,草长莺飞,正是玩耍的好时节,但是书却是不能不读的,要不,那每年的條束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去?
王元宝走出折柳巷,张隋心不在焉地向着镇外走去,他每日里去学堂的时辰,倒不如他待在莫名江边的时间长。
“王元宝,你去钓鱼吗?”一见王元宝,张隋本无精打采的脸陡然间舒展开来,有个朋友陪着,总要好过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望着清净江水发呆,所以张隋才会如此高兴,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没有耐性,鱼还未咬勾,他便急着要提线,十成里有九成是钓不上鱼的,剩下的一成要看的是运气,不过运气总是不怎么靠谱。
王元宝道:“不去,今天剑器司署的活计可不少,再说了,学堂的课业你不准备学了吗?要是你娘亲知道你每日里不去学堂,反倒跑出去钓鱼,只怕一顿竹笋炒肉是跑不掉的,也就是方先生脾气好,换了其他人,你这样,还能待在学堂里吗?”
闻言,张隋兴高采烈的脸耷拉了下来,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道:“学堂里的,我都听不懂,摇头晃脑的读书,倒不如我也跟你一起去剑器司署找份工,也能帮衬着家里。”
早当家的孩子,所思虑的,大抵都是父母的辛苦,日食三餐,夜眠七尺,方丈院落,看似不多,但却是市井小民一辈子的所求,要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看来,这些市井小民不过蝇营狗苟,每日风来雨去,庸碌异常,但他们却从未真正了解其中艰辛,每日里圣贤书读破万卷,却忘了圣贤之所以称之为圣贤,是他们心中装着天下每个人的悲欢疾苦。
王元宝摸摸张隋的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到底才道:“快去学堂吧。”
张隋小孩子脾气犯了,甩开王元宝的手,向着蛰龙巷里跑去,虽然生气,但还是听了王元宝的话,学堂中的朗朗书声,或许也能让人心静。
…………
范老成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坐在三姓祠堂门槛上,任谁丢了一大笔钱也不会高兴,更何况是可以抵过寻常王朝几十年赋税收入的山水钱?
不过肉疼归肉疼,这账还是得算,那三张品秩极高的禁锢光阴流水的符箓可是为了老秀才看中的人而废去的,整整五十颗山水钱,要是换成稷下学宫文庙里的祭酒,那怎么也得抵得过一百坛,这笔账怎么也得记在老秀才头上,虽然最后那个冥原大圣剑修是老二给一剑斩了去,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人情欠归欠,但账还是要摆明了算的。
念及至此,范老成只觉得原本因为白白丢了的三张品秩极高的禁锢光阴流水的符箓的肉疼,竟慢慢淡了去,稷下学宫文庙里的祭酒可不是说偷就能偷来的,记得上次他嘴馋,趁着守庙贤人去听授学问的空档,顺手牵羊了一坛子祭酒,整整被追杀了月余,礼圣的弟子都是些死脑筋,不就是一坛子酒吗?
范老成不无怨念地腹诽着如今稷下学宫大祭酒礼圣,若是此刻让学宫弟子听见,只怕范老成又得逃之夭夭,寻常学宫弟子他是定然不会怕的,只是至圣先师养的那条畜生,着实让人头疼,上五境人物都不禁那畜生咬一口的,偷了一会酒,若不是范老成半路扔下了祭酒,只怕非得挨那畜生一口。
“唉,若是能把那畜生给打翻了,那狗肉可是有得吃了,这春和日丽的,来上一壶酒,一个狗肉香锅,那可真是神仙都不换啊!”
范老成自然只是想想,那畜生曾经连至圣先师都给追咬的如同丧家之犬似的,范老成肯定不及至圣先师,天下的狗肉随他吃,但心思绝对不能打到稷下学宫文庙看门的那畜生的身上。
稷下学宫的三大难缠鬼,礼圣老爷子,文庙看门狗,还有那个自诩最失意的读书人。
冯铁匠可没有范老成如此清闲,这龙场镇里,现在就属他最忙,北阳王朝的大宗不知道有多少山上修士想坐都坐不上的位子,徐炽三顾茅庐请冯铁匠去北阳王朝坐得山上大宗,但皆被冯铁匠给推了。
剑器司署的门槛都快给徐炽这个北阳的实权亲王给踏破了,但冯铁匠却始终未曾松动口风,但徐炽却丝毫嫌烦,每天如此,北阳王朝最大的山上宗派青虚道宗这个兵家宗派,给赵谦之一个阳谋整治的伤筋动骨,元气大伤,没有个百十年根本无法恢复,更何况,能跻身中四境的修士基本都被趁火打劫的山野散修给灭杀了个干净,如今的青虚道宗只剩下一个连金丹门槛都未曾摸到的中四境造册仙师苦苦支撑着,赵谦之为了让徐白露承袭帝位,只给徐炽一个办法,让冯铁匠在北阳王朝开宗立派,毕竟,冯铁匠的故乡就在北阳王朝境内,如果是要统一南瞻洲,不仅仅只是两个王朝之间的搏杀,山水神祗,城隍等造册仙师都会参与其中,唇亡齿寒的道理这些活了许久的精魅,比人更清楚唇亡齿寒的后果,人尚可投诚,但山水神祗,城隍土地与精魅,却没有这个机会,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建立,不仅仅是疆土上的统一,更有文脉武运的统一,前朝的这些遗老遗少犹可留之,但掌握山水气运,与州府功德华服的决计不能留,山水气运与功德华服是仅次于文脉武运的存在,山主恒昌,水主无常,更何况王朝统一必然会有死伤,寻常军士自然可以抚恤其妻儿父母爵位与财富,但触摸到中四境的修士,世俗爵位与财富如何能入他们的眼?如果中四境修士愿意,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是举手之劳。
而最好的补偿就是山水神祗,城隍土地这等掌握山水气运与功德华服的实封地位,长生大道肉身飞升自然无法再想,但神道的阴神册封长生却是实实在在的,除了终生无法脱离所封的地界,但在所封正的地界之中,山水神祗与土地城隍就犹如君主一般,凡是精魅或是妖怪,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这等补偿,中四境修士自知无法跻身上五境的,谁人不想成就一方掌握生杀予夺的山水神祗?
而山上宗派又与山水神祗,土地城隍相依相存,山水福地的气运灵气皆是由山水神祗土地城隍掌握,而往往这些功德地位,皆是由山上宗派把持,而一国乃至王朝的山水神祗,土地城隍这等功德地位,往往却是定数,僧多粥少的境地,若是王朝统一后,谁人会留着前朝的山水神祗与土地城隍?
自己家的人,功德华服尚且分不过来,僧多粥少,这等功德华服自然绝对不会分到前朝的造册神祗身上,正因为这个原因,北阳若是想要统一南瞻,就绕不开这个问题,这也是赵谦之让徐炽不惜一切代价,请回冯铁匠的原因。
上五境成名人物坐镇,总好过只有八境武夫十数位。
而赵谦之开出的筹码,足以引动众多上五境。
中岳开宗立派。
………………………………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冯铁匠并非没有动心,只是龙场镇的这个局不成,就算在北阳王朝的中岳开宗立派又有何用?
至于徐炽他并不着急,北阳朝堂之上有赵谦之一人就已经足够,南镇抚司这柄利刃从来未曾真正牢牢握在皇帝手中,南宫的那个权谋老手,就是再如何手段狠辣,这朝堂上的利刃,握不住,耍弄小聪明,伤的只是自己,那个女人绝对没有这么蠢。
而南楚的山上宗门与世俗武夫,现下的境况里,根本无力干扰北阳朝堂上的龌龊,只一个渐渐与南镇抚司愈发亲近的南楚户部尚书,就足够南楚朝堂上那些所谓“谦谦君子”头疼的了。
徐炽很清楚,冯铁匠是必须要请回去的,纵然不开宗立派,也可以当做一尊大神,震慑宵小,南瞻洲没有森罗天下其他各部洲的底蕴,自从洞天福地挪移之后,只有南瞻洲与皎皎洲分裂开来,随着光阴流水远远阻隔了万里重洋,时至今日南瞻洲与皎皎洲的雅言之中也还有相同之处,南瞻洲的江湖人,乘着渡海舟到得皎皎洲根本不必费心去学皎皎洲的雅言,其中的缘故就是如此,本来一方陆地的底蕴,分做两方五大王朝,其中任何一方中的哪一个王朝,与其他部洲的王朝皆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便是底蕴的差距,纵是几代人的抛头颅撒热血,底蕴一直横亘在那里,不论记得与否,它一直都在,赵谦之选择南瞻洲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但他仍旧毫无犹豫的选择了南瞻洲,其中的原因,可能就是他自己心湖里的那个海眼,一直不停地涌动着怀旧的潮汐。
徐炽每日来,无非不过谈天说地,市井朝堂,君子佳人,王侯将相,无所不谈。
而陈越则一如既往默默记着冯铁匠铸剑敲打剑条的顺序与节奏,仿佛眼前只有剑条一般,对于其他的恍若未闻。
王元宝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只是方先生在三姓祠堂“借”来的葫芦,这几天竟然慢慢由原先的天青色慢慢转成姜黄色,这令王元宝很是不解。
但王元宝并未把葫芦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一直在思虑窈窕女子所说的“练气门道”,在戏文本子上并没有说过练武须得有“练气门道”那些个行侠仗义的大侠,皆是靠着一双铁拳与剑,惩奸除恶,逍遥江湖,但窈窕女子的话与身影一直萦绕在王元宝的心头,不仅没有渐渐淡去,反而愈发清晰,竟然与那个在死亡之际跻身六境的武夫重合起来,山岳潜行,武运如山,而拳势如九天雷霆,渐渐地,竟在王元宝心湖畔长出了一丛嫩绿杂草。
心湖就有如大海,经脉犹如河道,而游野真气就是河水,万川汇海,心湖成海,就是上五境,而武夫则是要在心湖之上建立起一座武运楼阁乃至宫殿,与修士不同,经脉各处的窍穴,修士称之为洞天,可以蕴养灵气与真元,而武夫的窍穴则相当于驰道上的关隘,修士经历三百六十五座洞天,才可以成就青山境,这便犹如道家仙人寻访名山大川一般,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仁者寿而智者动,见多了山水福地与洞天窍穴的风采,自然才可以做到“青山落红应不语”的境界;而武夫是杀伐场上的中坚,修行也如同杀伐场上一般无二,关隘须得去闯,拳势是兵刃甲胄,而那一口游野的纯粹真气就是凿阵的大军,甲胄兵刃武装大军,闯过层层关隘之后,心湖之上,才有建立武运楼阁乃至宫殿的根基,这点倒与学宫的修行方法有些相似,读书人也是在心湖之上建立宫殿楼阁,有的是学宫,有的是庙堂,也有的是书房,人生百种,各不相同,心湖之上的楼阁也各不相同,散修与走旁门的皆是如此,有人在心湖之上修建万丈高楼,有人则在心湖之上种下十里桃花,亦有人在心湖上,撒下一指流沙,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大道之行,各有千秋,长生大道的逆旅上,只有一人踽踽独行,大道至简也无情。
在心湖之上修建楼阁乃至宫殿,其前提正是长生与同命二桥,没有桥,如何到得心湖之上?心湖如海,但却不同于森罗天下各个部洲所阻隔的五方重洋沧海,上五境与九境武夫还有剑修,皆可以渡海各显神通,但是心湖之上如何用得神通?
王元宝同命长生二桥皆断,心湖之中更有蛰龙阴神盘踞,纵然有了顿悟的机缘,也无法上得心湖之中的那方陆地,雾满拦江,唯一能从雾里看清陆地的,只有王元宝一人。
一天的时光在忙碌中总是不知不觉就流逝而去,王元宝被陈越强拽着到了剑器司署后的山上,剑器司署依山傍水,西边是莫名江,东边就是白头山,据说这是请勘舆大家观风看水之后选定的,风从山中来,水从江中去,风水轮流,不仅可以使得铸造出来的剑器深赋灵蕴,还可以保佑剑器司署不受天灾人祸的侵扰,但冯铁匠根本不信这一套,据说那勘舆大家,文绉绉的说完其看山观水的根据之后,正准备开口索要钱财的时候,就被冯铁匠拎起来扔了出去,连一文钱也没有落着,勘舆讲求的就是个借风聚气,兴旺人丁,但是这个所谓的“勘舆大家”着实是班门弄斧,这剑器司署的位置是冯铁匠亲自选出来的,其中的关窍他自然最清楚,什么风水宝地,原来这剑器司署就是前朝的乱葬岗,走江湖吃金点这个行门的饭,不打听好生意的来龙去脉,就信口开河,着实该打。
这些个典故,还是陈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