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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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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惹得许多人煞是好奇。

    一个道士和一个小和尚,进了烟柳巷子里最为奢华的红袖招,这着实让人大跌眼镜。

    月河洲是法家天下,虽然好奇,但也无人上前阻止,若是换作落霜洲,怕是早有自诩清流的道学先生般的读书人冲出来,大扯着“存天理,灭人欲”等的之乎者也的圣人言语,把敢进青楼的道士同和尚,一起送去见官问罪了。

    邋遢道人和小和尚,正是谢宗师和王元宝。

    王元宝不情不愿地被谢宗师拉进了胭脂井般的青楼红袖招,一时间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入了王元宝的眼中。

    软糯的嬉笑,洞箫琴瑟的清越之音不绝于耳,却让王元宝觉得异常虚幻。

    习惯了山野清苦寂寞,再入尘世,总会觉得格格不入,繁华迷恋许多人,靡靡之音听来恍若隔世。

    入了兰芝之室,再见己身寒酸落魄,自惭形秽。

    世间男子爱美人,也爱繁华,王元宝当然也不例外。

    “这就是山下的世界吗?”

    王元宝忽然有些疑惑,不怪戏文本子里的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故事如此动人,有这样的世界,那些故事想来也是极其精彩的。

    谢宗师没有去打扰王元宝,当年他从白玉京里下山的时候,连王元宝都不如,进了青楼,还以为是当真的吟诗作对,直到他被个小姑娘差点拿了一血……

    青楼中的醇酒,确实要比一般酒肆里的要好,毕竟,这销金窟里的,秀色可餐,酒不醉人人自醉。

    但王元宝却视若未见。

    这青楼红袖招里的骚人墨客仿佛置身于另一方天地,那方天地里没有谢宗师和王元宝,而谢宗师与王元宝的这方天地,却有这些沉溺在太平盛世靡靡之音中的骚人墨客,其中不乏朝堂或江湖中的权贵或新秀,一副众生相,就是市井里的悲欢。

    王元宝就如同时光长河里的一块石头,静静地旁观着河流里的光阴流逝。

    离阳国坐镇的,是位台山派中四境修士,儒冠剑衫,不儒不道却留着丰美长髯,此时的他却再不见寻常时候的沉郁,离阳国京城繁华市井被人以大手段阻隔,山水气运不曾波动,但岁月流转却如奔腾河川决堤般汹涌。

    山水气运不动,岁月流转逝者如斯,不是山野散修能做出的手笔,最少也须是上五境人物才能施展出的。

    镇守修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论是上五境人物,还是那位坐镇大秦王朝的法家圣人都是他无法触及的存在,但若是离阳国岁月流转出了问题,镇守散修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市井里的山野散修也不少,但他们却对岁月流转的变化丝毫没有发觉。

    谢宗师的手段源自其师尊老牛鼻子,而老牛鼻子则来自从儒家截取的道理学问,毕竟岁月流转的改变,从其中领悟人世道理,得些许大道旁末。印证自身道理学问,正是儒家圣人最精擅的通天手段。

    王元宝能看到,就是真实的存在。

    青楼红袖招里挥金如土,莺燕作乐,青楼外尚有饥肠辘辘的乞儿,因为一块沾满尘土的馒头争抢得你死我活,不过为了填饱肚子。

    市井小巷里的泼辣妇人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自家男人如何窝囊,不能赚得养家糊口的百文铜钱,却不知默默蹲在井台旁的男人怀里揣着一支准备送给自家媳妇的铜簪。

    学堂中书声琅琅里飘荡着许多稚童被压抑的天真与跳脱,寒窗苦读的士子,一遍遍地看着策论经典,希望从中读出一番青云路与圣人学问。

    金戈铁马厮杀在沙场中,士卒杀戮生命,但正义与邪恶的划分是以胜负论断,胜者王,败者寇,史书上的各朝功过,不乏真实,但更多却是扑朔的掩饰,士卒浴血,为王侯将相筑就一座白骨王座,其下万骨枯。

    农人匠户辛勤劳作,但却食不果腹。

    太平盛世下的阴暗与悲欢,在歌舞升平中微不足道,佛法不能说尽,追求大同不错,但圣人也筑就不了一个大同天地,耕者有其田,闲者有其职,老者有所养,妇孺有所依,只能是大部分,人总是自私的。

    王元宝看见的是真正的世界。

    岁月流转渐缓,时光河川依旧奔流不息,王元宝定定站在河边,在岁月中看到的诸多,是他不曾在佛经中读到,戏文本子里看到的,住持老和尚穷极一生,临死才找到的,也不过是个心安,佛法造就了顾两禅,却蒙蔽了对悲欢的观感。

    到底,王元宝从顾两禅身上学到的,不过是一拳的学问。

    一拳打碎的,不止是多年停滞不前的桎梏,还有那禁锢着本心天性的佛法道德。

    “师父,还是对的吗?”

    王元宝心中的信仰轰然倒塌,但还是不敢相信,但心湖上佛陀的影子开始模糊,到底哪个才是真的,王元宝不知道。

    一杯水递到王元宝眼前,他如同得了救命稻草般,躲过瓷杯饮尽,但却不是水,一条火线自喉头滑入腹中,胸中腾起团烈火,将仅有的疑惑焚烧殆尽。

    看着眉目间悲戚渐消的王元宝,谢宗师抬手饮尽刚从青楼红袖招后院树下偷挖来的一坛女儿红,足有三十年,酒香醇厚,怕不是这青楼红袖招鸨娘为自己将来金盆洗手时准备从良的新嫁酒。

    谢宗师敲了醉眼朦胧的王元宝一记爆栗道:“老秃驴喝酒不行,小秃驴喝酒也不行,难怪抢不过那个屠夫,哈哈哈哈。”

    打了个酒嗝,王元宝醉醺醺道:“你个牛鼻子,好不害臊,以为插头黄花就是个……美……”

    话未说完,王元宝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谢宗师纳闷道:“我好歹也是个翩翩少年郎,虽然放荡不羁,那朱熹圣插得簪花,我就插不得了?”

    再看去时,没了小和尚,地上睡着个小醉鬼。

    笑骂一声,总归解决了老秃驴留下的麻烦,好好的少年,非弄得跟个老头子似的,不嫌老吗?

    谢宗师拎着醉去的王元宝,踏剑远去。

    离阳国市井里依旧繁华,青楼红袖招里的骚人墨客吟诗作对,只是鸨娘破口大骂,哪个没良心的小贼皮偷了她的新嫁酒。

    乞儿得了好心妇人的几文钱,买了一笼馒头,能让他饱吃三天,原本泼辣妇人锱铢必较,此时却如此慷慨施舍,只因为她那木讷寡言且窝囊的男人,竟还记得她自己都忘记的生辰,重贴花黄整云鬓,一支做工粗糙的铜发簪在正午阳光下熠熠生辉。

    镇守修士松了一口气,岁月流转重回正轨,市井里的繁华气运不曾少得半分,但一闪即逝剑光留下的剑意却让他心生寒意,仅仅残留剑意就已如此恐怖,上五境剑仙果然不愧为天下顶尖战力。

    镇守修士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没有多事,天下剑修杀人最不讲理,结成金丹不易,若因为一句话得个身死道消,大大地不值。

    只要文庙与武庙里的气运不少,他也乐得清闲,台山派的崛起,少了他这个金丹地仙,那可是极大的损失。
………………………………

正文 第十章 春风比肩

    草长莺飞二月天,皎皎洲的初春景色比之南瞻洲丝毫不差,不知怎的,到了皎皎洲地界,谢宗师反倒不再用御剑凭虚的剑仙手段,早出晚宿,真如个云游道人。

    王元宝跟在邋遢神君谢宗师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信仰崩塌,若是一般读书人和那些山上修士,怕不是早就跌下境界,心神失守,落得个疯疯癫癫。

    这倒与王元宝脖颈上挂着的锦囊里的桂叶脱不了关系。

    谢宗师随手折了条柳枝咬在嘴里道:“怎么,还俗的和尚这么快就开始思春了?莫不是一杯女儿红给你喝傻了不是?”

    也不怪王元宝,十五岁的少年经历如此大变,又机缘见了岁月流转,任是中四境修士,经历此等变化,也得沉寂个数载,毕竟人世间最难领会和最难超脱的,一是生死悲欢,二是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岁月光阴。

    王元宝盯着谢宗师道:“我想报仇!”

    走了一路,王元宝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报仇。

    谢宗师似乎早就知晓王元宝所想的嘿嘿笑道:“小子,我欠老秃驴的债,可不代表我欠你的,我帮你报仇,岂不是亏死。”

    顾两禅这个贼秃的债,谢宗师欠的不少,但是当务之急却是把这个小拖油瓶王元宝送到龙场镇,再说,青虚道宗的基本都死透了,无相寺就更不用说,照着赵谦之的手腕,北阳王朝的疆土上,再也不会有青虚道宗和无相寺的道统,上哪儿报仇去?

    说罢,谢宗师慢悠悠地继续往前走。

    王元宝道:“我想知道你和住持老和尚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子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说我就烦死你!!”

    “我等着呢。”

    草长莺飞,谢宗师到底还是没有守住自己的嘴,有些故事,确实需要讲,省的到了龙场镇,老头子又骂自己是个省事鬼。

    毕竟偷老头子的酒可不是一回两回,吃人家嘴短嘛。

    反正这初春的长路光景,除了引人犯困,万物萌发的时节,也是最适合在人心里种下种子的时候。

    王元宝想知道的,无非不过是住持老和尚顾两禅的过往。

    以有心讲无心,终究会有些结果。

    王元宝空洞的眼睛里,开始泛起光彩,这时走出阴霾的先兆,就如同失去了心念的人,一旦有了念想,便会想要活下去,那再走出来,就不再是什么难事。

    谢宗师说天下有个最失意的武夫,每天都练拳百万,打得云涛消散;天下有个最痴情的剑仙,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姑娘去做了市井酒肆里跑堂算账的账房先生,每天锱铢必较;天下最会下棋的,是个眼盲的美公子,一手“镇神头”赢得一洲圣人三座山岳;还有个一根筋的圣人,为了意气之争,搬了两座山岳填入沧海……

    这便是谢宗师给王元宝的念想,那哪个正值热血年纪的少年不曾向往那些传说中的风流人物。

    住持老和尚顾两禅告诉王元宝的就是好好活着。

    山上山下,明明两个世界。

    “我要喝最烈的酒,爱最美的人!”不知怎的,王元宝想起了戏文本子里最让人心血沸腾的这句话,原本空洞的眼眸,燃起了熊熊火焰。

    就连老头子最为稳重的大弟子方两,年少时也曾抄着支没开刃的剑条,偷偷跑出龙场镇,开始了闯荡江湖,做起了那快意恩仇,书剑潇洒的游侠武夫。

    最后,方两没有闯荡成江湖,反倒挨了师尊老头子结结实实地一顿竹板炒肉。

    王元宝听得心潮澎湃,少年关于山下世界的认识,都是来自戏文本子,青楼红袖招,快马长安道,这等最令人心血沸腾的事,如何不让人沉溺?

    谢宗师的讲述和行走的见闻,如同在王元宝心中打开了一扇门,门内林林总总都在吸引着涉世未深的小和尚王元宝。

    ……

    龙场镇是个小镇,只因为镇里耋老花了百两银子捐了个不入流的驿丞的小官,龙场镇也就成了龙场驿。

    僻远民风淳朴,读书人在龙场镇待不了多久,就会藉着镇里女子有伤风化而逃走,抛下些刚学会之乎者也的稚童,匆匆离开了龙场镇。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

    “老秀才你个混蛋,我家后院的酒是不是你偷的?!”

    泼悍妇人抄着洗衣用的棒槌在龙场镇狭窄的青石路上追骂着一个穿着破旧儒衫的老头子,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儒衫彰显着读书人的身份,若是外人看见,只会当他是个沐猴而冠的木讷老农。

    老秀才边跑边喊:“胡说!你家的酒根本就不是我偷的,不对,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泼悍妇人闻言怒骂道:“好啊,偷看老娘洗澡还偷老娘的酒,今天不打掉你的狗牙,老娘跟你姓!”

    老秀才面上一红,忙加快脚步,向着镇中一个偏僻小巷里跑去,僻远小巷里,穿出朗朗书声。

    “有种你就别出来!”

    民风淳朴,女子的热情到有伤风化,大抵就是如此吧。

    老秀才进了小巷中的一处院落,满院的稚童停下了读书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墙上跳下来的老夫子,不知该干什么。

    “看什么,今天的功课加倍!”

    闻言,读书声震耳欲聋。

    小院里的环境倒是雅致,两座草庐掩映在两株银杏树下。

    老秀才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个酒葫芦,喝了口酒道:“果然,还是偷来的酒最合吾意。”

    “怎么,还想着让我这个老头子请你出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树后传来,来人是个丰神如玉的年轻道人,莲花冠,紫绶袍,手里还有两坛尚未开封的女儿红。

    老秀才径自往树下一蹲道:“不在白玉京十二楼城里梳理气运,反倒来给我送酒,可真是少见啊。”

    莲花冠道人听出了老秀才言语里的讥讽,不以为意道:“顾两禅死了。”

    老秀才放下手中的酒葫芦,淡淡道:“死了便死了,人皆有一死,你我不合道,也会死,早晚得事,你老三也怕被人扒了功德华服?”

    莲花冠道人自然知道老秀才此时的心情,除了护短,他看重任何一个弟子:“潜龙地的赌局,每家嫡系都押了注,这场局你输得起吗?不说我,老二也不敢说能在南瞻洲的乱局里捞个平安,毕竟强坏了的气运根本无法推演,顾两禅押了赵谦之,你图什么?”

    老秀才灌了口酒骂道:“滚滚滚,别来烦我,孤家寡人一个,输不起又能怎么样?打架我不怕,讲道理我奉陪,别在这烦我,赶紧滚蛋,你家老大也别来,没空儿!”

    莲花冠道人叹息道:“本该位列文庙功德,生生被你给拒了,我说老大怎么总是说他不如你。”

    老秀才不说话。

    世上读书人莫不以配享文庙为荣,但真正能进学宫文庙的,只有龙场镇上教书的这个老秀才。

    敢同四圣三贤讲道理不落下风的老秀才。

    天边月满星稀,道理讲得多了,就成了空话,但是不说,又会给世人忘记,患得患失。

    “师尊,道老三走了。”

    “那他拿来的酒呢?”

    “也带走了。”

    “混蛋!”

    方两颇为头疼地看着破口大骂的老秀才,不知道怎么安慰。

    老秀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昨天晚上从老林家偷来的酒还有吗?”

    方两苦笑道:“没了。”

    “明天我去趟东神洲。你小师弟就交给你了,别让为师失望哦!”

    说罢,老秀才背着手走出小院,孩童们完成了功课,自然就放学回家,老秀才最喜欢的,除了喝酒,还有就是孩童们的欢笑声。

    道理不仅是屈服他人,更要让人笑,哭的道理,没有几个人会喜欢。
………………………………

正文 第十一章 何惧向人间

    王元宝和谢宗师的脚程不慢,几日下来便到了大燕王朝属下的云周国,云周国武运昌盛,只因为开国皇帝出身行伍,又是兵家旁门弟子,才定下方圆万里的国疆。

    与大燕王朝旁的藩国不同,云周国合个州府的武庙香火昌盛,反观文庙的香火,却门可罗雀,鞍马稀落。

    云周国桐城府坐镇的,是位凡夫武道七境,足以媲美中四境金丹修士。

    谢宗师带着王元宝进了市井里的一家酒肆,桐城正如其名,沿街店铺旁都生长着茁壮的泡桐,而众多泡桐里,年份最为长久的,是酒肆门前酒招旁的老桐树。

    正值艳阳高照,而老桐树下却是阴凉的,但却不会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凉,如同玉石般的凉润。

    王元宝颇为好奇地打量着酒肆门前的这株老桐树,桃花山上的老桂树长了许多年也不似这株桐树般硕大高壮。

    忽地,老桐树无风而动,叶片簌簌不绝,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般瑟瑟发抖。

    “看什么看,等会没你饭吃。”谢宗师撇了撇嘴,莫说这株快要成精魅的桐树,冥原上的大妖,碰见了王元宝心湖里的两条蛰龙,只怕也得乖乖地卧着。

    “你敢!”

    摸透了邋遢神君谢宗师的脾气,王元宝也就不再拘谨,少年人本就该如此,天不怕地不怕,按着老秀才的说法,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

    “得,等会儿别又成了醉鬼,还得道爷我给你擦屁股。”

    谢宗师一拍王元宝的头,大踏步走进了桐城酒肆,正值饭点,在桐城酒肆吃饭的人不少,多半都是走江湖的老客,桐城酒肆的老板掌柜,可是这桐城府一等一的市井帮派的大佬,桐城酒肆也就成了江湖老客走卖消息的所在。

    谢宗师找了个临街的座位,问了小二酒肆的招牌,酒是青梅酿,菜色倒是普通。

    酒肆里吃饭喝酒的,有数位凡夫武道境界的武夫,其中境界最高的是个在酒肆正中座上自斟自饮的富家翁装束的花甲老者,气血内壮,精神矍铄,约莫是五境武夫,而剩下的都只在二三境。

    王元宝颇为好奇,这酒肆里的气氛煞是安静,远没有一路上过往酒肆中的热闹喧嚣,反倒让人觉得甚是肃杀。

    “别看了,等会儿有你的你看,不是想杀人吗,江湖仇杀可比你在戏文本子看来的要精彩的多。”

    上酒的小二闻言,面色一凛,也不多话,江湖上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妇孺僧道,既然这两位看出来了,也就不必他多嘴。

    “两位用好。”

    王元宝眼中陡然有了光彩,快意恩仇,这等江湖中最快意的事,竟然能让自己遇到。

    谢宗师拍开酒坛泥封,瞅见王元宝那兴奋的神采,不由有些恶趣味地想到,若是让老秀才收个武夫弟子,岂不是很有趣的事。

    酒入杯盏,色泽莹润,醇香凛冽,入口回味里有一丝青梅的酸涩。

    谢宗师自顾自倒进自己的酒葫芦里,挑眉道:“想不想学拳?”

    王元宝一愣,道:“想!”

    见王元宝上钩,谢宗师嘿嘿笑道:“那我欠老秃驴的债可就算还了,别这么看着我,送你一场造化,还抵不过债?”

    忽地,王元宝感觉自己似乎上当了,却又说不来。

    “咳额……”

    青梅酿虽然看似温润,但酒性着实猛烈,王元宝不觉之下,给呛得小脸通红。

    这时,坐在酒肆正中座上自斟自饮的花甲老者淡淡道:“李秋风这等人物竟然也作起了缩头乌龟,连妻儿老小也不管了?”

    酒肆里坐着的一个虬髯江湖老客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从酒肆门外传来了哒哒马蹄声,本就冷清的街道,马蹄声犹如春雷。

    王元宝闻声看去,却是三匹红鬃烈马拖着两个不成人形的的“血葫芦”从远处而来,但仍旧能看出马后拖着的是女人和小孩。

    一时间,王元宝心中无名火起,佛家讲求慈悲为怀,说恶人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这等连妇孺都不放过的恶人也能成佛吗?

    王元宝眼中燃烧着的是熊熊烈火,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坐在酒肆正中的花甲老者,早就死了千万次。

    似乎是觉察到了王元宝愤怒的目光,花甲老者放下酒杯,对着王元宝阴侧侧一笑,道:“李秋风,这五百里的路程,送你妻儿来和你团聚,难道你连见一面的勇气的没有吗?朝廷也不是虎狼,把你在桐城府的产业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条命,莫要做那没有卵蛋的孬种!”

    一众江湖老客闻言哄堂大笑,而酒肆里的掌柜和小二,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做事,恍若未闻。

    “好,果然是大丈夫能屈能伸,那这桐城酒肆怕是留不得了,全部杀了,就当是咱家留给李大掌柜的礼物。”

    花甲老者阴笑一声,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须,起身准备离开,这等血腥之事,不能脏了他这个大燕王朝南镇剿司大总管的眼。

    要知道,他可是吃斋念佛的人。

    一众江湖老客闻言,皆露出了嗜血的笑容,投诚,自然需要投名状,见了血,灭了这桐城府最大的江湖势力,不愁入不了南镇剿司。

    王元宝睚眦欲裂,怒道:“牛鼻子,你不管管吗?!”

    谢宗师悠哉悠哉道:“江湖本就如此,管什么,既然入了江湖,那就只有生死为疆,不过要是能抵债,我不介意出手。”

    “好!!”

    王元宝几乎是喊出来的,江湖和山下的世界根本没有戏文本子里写的那么梦幻,残酷,冷血,麻木才是戏文本子里没有说出来的,但没有说出来,却是真真的现实。

    为了些名利,就可以视认命如草芥。

    但是,王元宝却没有想过,财帛动人心,江湖和山下本就是个大名利场,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没有了名利,山下朝堂,山下江湖,就没了精气神。

    谢宗师慢悠悠地起身“好好学着点儿,没卵蛋的阉人,想杀你道爷,怕是得回你那鸨娘肚子里去回炉再造。”

    言语未落,数十个二三境武夫江湖老客飞出酒肆,心窍处深深陷进去,再没了声息。

    花甲老者听得谢宗师那句“阉人”,并不动怒,反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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