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问尘记-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没有通过第一轮,算上她文试榜首,应该可以进入前十,但前五是别想了。
而庄游,也已迎来第二个对手,是个用刀的道家学生,叫王其夫。
看着用着短刀的蓝袍少年,庄游有些奇怪,道家子弟,多喜欢用剑,剑有两刃,中正平直,刀只一刃,出即不悔,当世武道用刀大家,罕有道门弟子,更别论剑乃君子器的儒家了,除了剑就不想其他武器了。
而王其夫这短刀更是独特,刀身短而宽,刀柄堪堪一握,手大些还不够抓,嗯,像把菜刀,庄游很有发言权。
不过菜刀方正,这把刀却不是。
看着庄游盯着自己这把奇怪的刀,王其夫脸红了,害躁得不行,一对幽怨的目光飘悠悠就到了看台上的唐老头那里。
在那个云淡风轻的下午,王其夫抱着惶恐而崇敬的心情进了先生的铺子。
铺子门很小,没有牌匾石狮啥的,连个对联都斑驳剥落了大半,字都看不清,隔老远就能闻见腐朽的霉菌味道,以及刺鼻的硫磺味,但这些都不能影响王其夫的憧憬。
闻名天下的白鹿学院的先生,怎么说都是高人,高人嘛,就得有高人风范。
比如这进了铺就差点把人绊倒的铁棍,鬼知道这门口咋会放个黑黢黢的棍子,头一抬,就撞得嗷嗷叫,仔细一看,天花板挂着盔甲,破旧的让人能刮下半尺锈下来。
几排柜子杂乱的塞着要么生锈,要么积灰的玩意儿,地上一指厚的灰一踩一个印,屋子后面“梆梆梆”响个不停。
心里安慰道高人风范,不拘小节的王其夫壮着胆子喊了两声,半天不见人应,正伸着脖子探头探脑的,就看见满身油污瞪着牛眼睛张着牛鼻子的老头出来了。
“叫什么叫,干嘛!”
王其夫连忙又是鞠躬又是行礼,文绉绉讲了一大堆,马匹拍了一箩筐。
老头摸了摸裆部,还放到鼻子下面嗅嗅,不耐烦的道:“有屁快放!”
王其夫连忙把自己想要一把刀的事告诉老头,老头上来一句“学分五十”,王其夫差点没咬了舌头,好在铺里能赊账,苦兮兮的写了欠条,老头掏着裆进去,来了句“五天后再来”。
高人风范啊,掏裆都这么深奥。
王其夫盼星星盼月亮等了五天屁颠屁颠窜过来,伸长脖子满眼期待等媳妇儿一般,想着自己持刀伫立豪情万丈,等到看到刀的时候。
五雷轰顶天雷滚滚!
离开铺子后的王其夫像个被非礼过还不给钱的少女,欲哭无泪满腔愁绪无人问啊!
再想那掏裆老头,屁个高人风范!
脑海里翻江倒海,王其夫悲壮的举刀,把庄游看得莫名其妙,比试而已,咋像上刑场嘞。
话不多说,行礼完毕,拿着归墟来个起手式,对面王其夫已经大步流星赶来,气势汹汹,只是怎么就这么像个厨子呢?
刀剑相触,火星四溅,尖锐响声刺得耳膜发颤,只是这一击很短,王其夫手上刀宛若游鱼灵活翻转,庄游想要抽剑像被黏住一般,急忙催动真气,好在真气流转就抽了回来。
王其夫不让庄游退身,大踏步欺身上前,刀在空中一闪就到了眼前。
都说三尺青锋十步一人,更何况面前,但这刀还就不吃这套,像个泥鳅似的就往你身上拱,长留剑法攻防兼备,举鼎格御车格等式皆重防守,但匆忙之间庄游什么招都使不出来,所幸步法未乱,还能勉强挡着。
早在学剑时陆先生就强调过,眼像两盏灯,六种眼法看剑看走看手平时斜盼意顾,要的就是个料敌先机,是攻是守胸有成竹,可这短刀速度忒 快,在空中连个风声都没有,刚刚在这,下一秒就在那,中间那段路消失了一般。
就在庄游手忙脚乱头疼的时候,王其夫腹诽道老头还算是有点本身,没干那欺客之事,这刀丑归丑,手感极好,只是一想到老头掏着裆把刀递给自己的时候。
高人风范?我呸,晦气得很!
………………………………
第二卷 读书人 十六 小胖小袁两妙人
对,就是这样,打得好,在他身上捅个三刀六洞最好!
脚尖画着圈嘴里小声诅咒的正是梅鱼苼,可惜姑娘不懂那巫蛊咒毒之法,西燕的苗蛊教也销声匿迹了,不然梅鱼苼真想好好领教一番。
且不论姑娘多大怨气,庄游可真是有苦说不出,这刀也太腻歪了!
对,腻歪啊,谁家刀客不是豪迈无双三碗浊酒都能喝出个草莽江湖?偏偏这厮刀跟个滚刀肉般,黏在人身上不下来,刀长得又丑,这跟满身肥肉脸上脂粉掉三斤的老鸨有何区别?
自几次磋磨,长留剑法圆熟不少,但这王其夫刀法甚是难缠,庄游真气翻腾,剑上一抖,卖个破绽,好不容易破局出来,王其夫岂能让他得逞,耍个刀花就要来。
见此情景,庄游思索着对策,总共二十四式,颠来倒去翻来覆去,王其夫悲壮的面容已经一步之外了。
温厚如庄游都要骂娘了,丫的打就打,搞得这么便秘的表情作甚啊?
不管了,第八式御车势,此法为正反格杀或大回环截杀,或掠削左右之势。术语称其为“凤凰洗头”势。既然你左右缠身,那我大开大合,来个正道破势!看你刀缠绵,还是我剑阳刚。
归墟空中画了个满月,风雪震荡,王其夫恍若未觉,兀自一刀游来,说到游,那刀在空中游鱼般轻微扭动,震荡不已,庄游看出些门道来,这刀速度奇快估计跟这有关系。
蓄势已足,庄游感到时候已到,瞅准时机截剑一出,谁知没摸到人,被刀身用力拍了一下剑刃,震得虎口发麻,一股霸道真气顺沿而来,在手臂里横冲直撞。
王其夫悲壮面孔一扫而空,大局已定。
哪知庄游面色如常,手臂一滞旋即挥得更快,这次换王其夫慌乱起来,怎么自己百试百灵的真气不管用了?
庄游可不会错过这等好机会,归墟蛇信喷吐,点剑势,偏闪凑进抢杀,右脚右手‘拨草寻蛇势’向前 ,掣步御车格。一瞬间剑出六道,这是庄游的极限了。
王其夫气沉丹田,大步后撤,刀身震荡,在胸前闪烁不定,发出一声声金戈交击。
细心人可以听出,一共发出五道声音。
看着胸前缓缓溢出的鲜血,王其夫苦笑着咳嗽,向着庄游摆摆手就下了台,手中刀已经仔细收好。丑归丑,还算是个宝贝,当然得小心点,而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为何会败,无他,对方真气更霸道!
而就这霸道真气,已经让庄游胜了两场,庄游也感到出剑愈发纯熟,这练剑就跟做菜一样,得端出来才行啊。
下了场,袁元远看出庄游脚步虚浮,面色发白,真气过度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扶住他,庄游轻声道谢,没走,留下来继续看着。
这归墟像个无底洞,一身真气只能刚刚出三剑,这三剑全由真气催动,气机牵引,当真是坚不可摧,庄游还怕一剑削断那把刀,谁知屁事没有,不可小觑人哪!
倒是看台上唐老头眯着眼盯了归墟几眼,嘟囔着脱下鞋抠起脚丫子,把旁边先生们气得跳脚大骂,唐老头一一回骂,颇为自得,不说别的,这骂的过俺的打娘胎里还没落地呢!
下面学生听得那叫个目瞪口呆,平日里威严端正的老夫子们叉着腰破口大骂的场景可从没见过,等风向一变那混杂着酸菜以及泥土味道的脚丫臭味让一众人使着劲骂娘,这味道着实上头啊!
站了一会,庄游看到在那垂头丧气的梅鱼苼,想了一会,没敢去打扰,正准备溜走时,被转头的梅鱼苼一眼定住,挠挠头呵呵傻笑,结果在梅鱼苼看来这小流氓又在耀武扬威,正要出言怒怼,结果手不自觉的摸摸屁股,含恨住嘴,恶狠狠瞪了两眼,扭头不再看这登徒子。
本以为又要来个无头冤案的庄游见此,微微一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人瞪俩眼又不会少块肉,少块肉就当减肥了。一想到减肥,就想到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了,多月不见,甚是想念啊!
而千里之外的越凉衡水金家,一个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一个名贵的山水端砚,金色细帘随风飘动。其槅各式各样,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山石点缀,其余的桌子一排排和高台成直角。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两边飞楼插空,踏上去像最贵重的地毯一样柔软。在房间的凹处放着一张硕大的黄梨木雕床,上面明黄色绸罩上躺着一个小胖子,身旁一个身子婀娜的婢女拿着一串樱桃喂着,含着核半天不吐出来的小胖子看着远处一条黄绿相间的琉璃屋檐,叹了口气,“好无聊啊!”
成天吃喝玩乐,逗逗价值三十两金的学舌鹦鹉,在雪白的被读书人赞作“纸好有诗声”的开化纸上胡乱涂鸦,再调戏那些美婢胸脯又沉了,本是 神仙般日子,金拱门却愁的连春满楼刚出炉的挂炉烤鸭都要吃不完一只了。
问他愁什么,过几日武家老元帅要来登门了,不为别的,就为两家儿女亲事。
一想到武袖衣十个胸口碎大石胳膊赛大腿的哥哥,小胖子那个愁恰似一江衡水向东流啊!
要不逃吧?这念头一出现就在脑子里生根发芽茁壮起来了,小胖子一下子坐起,连打翻了身边婢女端着的琉璃盏都不在意,满地樱桃乱滚,慌得侍女们俯下身拾掇,换做平日,金拱门肯定仔细品评着姐姐们的屁股又翘了,只是现在他满脑子私奔之事,无心赞叹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金拱门骗走了身边一众人等,收拾好细软,掏出火折子准备来个放火烧楼逃之夭夭。结果看了看心爱的黄花梨雕床,摸摸白玉像,东看看西看看,啥都舍不得,连忙吹熄了火折子,念叨着“下雨了烧不着啊”。
隔日,越凉衡水金家传来了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小少爷离家出走了,逃婚了!
“妹妹,你看我不把这个小兔崽子逮回来好好捶一顿!”一个拿着巨大石磨举上举下的大汉叫道。
“哼,依我看把他扔到我手下军营里好好磨练几年,至少把肥肉减了。”拿着漆黑长枪的汉子说道。
被一群哥哥围着的武袖衣坐在石凳上,膝上横卧着一把剑,她的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这些事情而烦恼。
没有人听见,她的嘴里说着什么。
“别瘦了啊”
明眼人都知道,只有金家吃下去的东西,可没有吐出来的。想从金家出去,怕是白玉京的高人都够呛!所以说,金拱门的失踪,怕是没那么简单喽!
“袁元远,薛名府”
袁元远笑着上了台,而对面的薛名府板着张脸,像是被欠了三十文铜钱,老大的不爽。
“这位兄台,看你面带桃花,要有喜事啊!”
薛名府板着脸一言不发。
“兄台你看今日天气不错,很适合喝酒啊!”
看着灰云厚重,冷风四起,薛名府一言不发。
“兄台啊,你看那边,好像有美人啊!”
薛名府头也不转。
不管袁元远说什么,薛名府静静等着先生宣布开始,自从袁元远这几场过后,大家都知道这个家伙喜欢拖延时间施展阵法,然后一招偷袭。不过在裁判先生宣布开始之前是无法施展任何秘术阵法的,反正大家都学乖了。
别废话,直接干!
先生一声令下,薛名府猛地一蹬,一个狮子扑兔冲向袁元远。
自五岁时自己就苦练家传掌法,为此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手上的老茧是破了又破,无论三伏隆冬,没有一日荒废过。
每日读书写字也从未断过,小小年纪一身学问在族里就出了名,周围同龄少年哪个不是艳羡的目光。
即使到了闻名天下的白鹿学院,我薛名府也要做那个最强的,文试成不了榜首,武试一定夺魁!
我倒要看看你袁元远除了偷袭还会什么!
薛名府的脸上浮现笑容,在空中显得颇为狰狞,囊中之物罢了。
“嘭”的一声,雪雾四起,台下躺着一个人。
薛名府呆了,周围人傻了,看台上唐老头笑得连放了好几个屁,把旁边人熏得翻白眼。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薛名府一直呢喃着这句话,呆傻的动弹不得。
袁元远慢悠悠的下了台,走向庄游,靠近了,笑嘻嘻道:“庄游,你会烤肉吗?我想吃烤肉啊!”
庄游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点头道:“管够!”
袁元远笑得眼睛都没了。
所有人都看到,袁元远踹了薛名府一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大师兄宋麦冬笑着叹道:“这孩子。”
“有意思”汤境都难得的笑了起来。
夜幕降临,伙房里飘出温暖的烟火气味,两个少年挤在一起忙活着。
“嘿,庄游你这肉绝了!”
“上等果木考的,肯定好。”
“可惜没酒,不然就更好了。”
庄游没有喝过酒,但他见过郑大爷喝醉后被大娘拾掇的样子,那叫个鸡飞狗跳啊,从此少年就绝了碰酒的念头。但在这个温暖的雪夜,就着火堆,吃着烤肉,他突然有种喝酒的冲动。
绿蚁新醅酒就好。
“袁元远,你为什么以前不这样?”
袁元远大口嚼着烤五花肉,满嘴肥油,含糊不清的道:
“我懒得动手。”
庄游笑了,笑得很开怀,袁元远也笑了。
这个比酒还醉人。
………………………………
第二卷 读书人 十七 其实我还有一拳
拓跋昊已经胜了第三场,袁元远也是,没有一点悬念。
至于韩小果那边,已经结束了比试,决出了前三名,韩小果,石乐志,李延书,这三人将有第二次机会再战前面九人,也就是第二轮会决出九个人。
到目前为止,已经出了七人,还剩下庄游与另外一人。
多日来的比试,大多点到即止,又不是生死厮杀,只有独孤存的第三战对手骨头断了不少怕是没个数月好不了了。
这边场地里韩小果也过来了,看见庄游一众人等,眼睛一亮,小脚丫子就要迈开,结果一看到拓跋昊,就抿着嘴巴走着小碎步,衣摆在空中轻轻飘荡,比风雪更飘摇。
小姑娘对着众人轻声问好,庄游点头致意,袁元远摸着下巴看着韩小果红着脸对着拓跋昊,嘴角咧了开来。拓跋昊没有搭理小姑娘,面色冷漠注视前方,让一旁看戏的袁元远好一阵摇头叹气,不过韩小果也没在意,立于一旁,脸上挂着微笑。
雪花渐渐大了起来,不少人肩头已经一片白,轻轻拂去好一阵抖落,接下来将是第二轮的最后一场比试。
一个手拿金色长棍的少年走上台来,中等个子,头发才刚过耳垂,很是奇怪。
“庄游,邵林斯”
先生一声,两个人拱手行礼,而后气氛凝滞,一触即发。
归墟出鞘,起手中正,长棍伫立,不动如山,庄游见对面不动,自己可没有先让一手的癖好,步下生风,坦腹势一招击出,先探虚实,此势系刺杀敌家腹部之势,还可作跃步冲刺穿杀。术语称其为“苍龙出水”势。不过此招虽然有些狠辣,脚步腾挪即可转换姿态,留有余地,长留剑法,大多如此,这也是此法奥妙之所在。
邵林斯右脚踢棍,劲道之大,异常坚硬的地面都划出一道裂痕,棍子一瞬临空,正要击在剑上,庄游手腕翻转,归墟一侧,躲了这一棍,这一势本击胸腹,脚步移转,归墟袭向下盘。邵林斯不慌不忙,吸气一口,临空长棍猛地下陷,击在地上,竟发出金石之声,罡风四起,庄游被这罡风一撞,胸口闷住,倒退十余步才止。
庄游定睛一望,邵林斯发丝飘荡,不像儒道,倒像个金刚怒目的佛宗弟子!
好家伙,棍子还没挨到,这罡风就威力如此,要是打到了,岂不完蛋了?
邵林斯没有立马追击,占的上风,依旧是立于原地。庄游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吃不准这局面。
“这个邵林斯不知从哪来的,一身佛宗功法,颇有些密宗的金刚不坏味道。”场下的汤境说道,以他的见识,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庄游暗自吐纳,周身真气暴涌,他要使出那三剑了!
三步成一瞬,归墟剑上白芒四吐,虽然微弱,但也足够。邵林斯也动了,棍横于身前,怒吼一声,万魔俱退,一招腰击势,此架能够横冲直撞,为剑法中的第一击杀之招,也称谓“逆鳞斩蛇”势。端的是一往无前。
庄游左脚向右侧横进一步,右脚再跟进一步。与此同时,手中之剑由右上方朝左前方下磕,复向右下方绞掠,来个一剑两段!邵林斯大喝一声,震得庄游差点心神失守,凝滞中招式已老,而金色棍子已经横扫到剑上,如此巨大的力道庄游再也握不住,剑应声而飞,砸在地上。
“剑对于剑客来说,就是命!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都是废话,手里有没有剑就是不一样!”山顶上陆先生掷地有声,敲打在每个学生的心上,握剑的手,俱都紧了些。
而现在,剑没了。
庄游可没有气机牵引御剑之术,只能看着地上的剑有些惨淡,台下独孤存嗤笑道:“剑都没了还打什么,回去再练练吧。”
邵林斯见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收棍自立,显然是希望庄游知难而退。说书人口中的英雄好汉总是败不馁,输过一次拿起刀剑就能再战,但庄游不行,对面击飞他剑后没有再上,已经留情了,这时候去拿剑即使对面不阻挠,也着实是脸皮厚了,庄游做不来这等事。
不过他笑了笑,站直身子,看向前方,没有下台。没了剑,不还有双拳头嘛!
自十岁起开始打拳,无论春秋,无论寒暑,早晚两遍,从未耽误,打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入到骨子里,到后来才知道这拳叫一道拳,名字还挺傲气,庄游颇喜欢。以前听镇上说书人讲大侠神功盖世,什么屠龙掌法,落花流水拳什么的,个个牛气哄哄的很,搞得庄游也梦想着有一套一说出来就霸气的不得了的武功,为此还纠结了许久。一道拳,没有多霸气嘛,跟那些毁天灭地屠神斩仙的神功没法比,但庄游很喜欢,不为别的,好 记得很,搞那些虚的没用。
大叔说一道是霸道,庄游在一本书里见过儒家圣人说过,““故明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敌之道,天下无王,霸主则常胜矣。是知霸道者也。”庄游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性子,师傅也说这拳法在自己手上不显功夫,所以自己才练剑的。
眼下剑都丢了,只能捡起拳法了,毕竟老朋友,就是脾气不大对头也熟的不行了。
站好拳桩,气息吐纳,真气周转,庄游平静下来,看着前方。
看台上先生们都盯着少年,齐东来半闭着的眼皮子抬起少许,又闭了下去,换了个姿势靠着。
学生们没看出庄游用的啥招,没见过庄游用拳啊,但他们感受到了少年气质的变化,镇压山河谈不上,小小金刚怒目算什么!
邵林斯出手了,他第一次主动出手了,手中长棍裹挟风雷,散发飘荡,周身肌肤泛起黄色,何谓金刚怒目,所以降妖伏魔。
一拳打出,开山一式,浩浩荡荡,一往无前,周身真气倾泻的一干二净,激起的雪花四溅,在空中磨灭殆尽,没有半点痕迹。
雪花依旧飘忽忽的下着,风吹过,改变了它们下落的轨迹,而台上,也已告一段落了。庄游捡起归墟,抖落白雪,收入鞘,下了台,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北风的呼啸。
袁元远拉住他就开了话匣子,韩小果也不顾矜持贴近倾听,连一贯冷漠以对的拓跋昊都有些惊奇。
拒绝了他人的搀扶,脸色发白的邵林斯撑着棍子走远,回头看了看交谈中的少年少女们,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拳法很浓的释家味道啊,不过邵林斯没有问也不想问。
自己,也不过曾是个过空门而不入的可怜人罢了。
想起那个破落寺庙里的悲苦面容,邵林斯握紧了棍子,有些后悔了啊。
老秃驴会不会后悔当年收养我呢?养了个白眼狼,为了不当和尚而离家出走,为了那个所谓的红尘修行,来到了白鹿学院。揉揉挨了一拳的胸口,疼的咧嘴,要是当了和尚,我应该还吃着老秃驴的没点油盐的斋饭吧。
摇了摇头,邵林斯不再多想,把思绪抛在风雪中。
人群中的梅鱼苼张大的嘴巴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神复杂的看向庄游,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接下来的十二人将在三日后迎来第三轮,而与此同时,丙子科的考核里,十数天过去了,还没学生从连绵山峦里出来,这大雪天里,真不简单 啊!要知道,学院里也会在考核中增加困难,反正怎么难受怎么来。
难得的休息,庄游决定到书斋里找本好书看看,权当消遣了,在泡杯茶,简直是神仙般日子。
踩着雪地发出声,四周碧绿竹林,慢悠悠的走着,庄游停了下来,三分惊讶七分害怕,旁人见了,肯定以为是何等洪水猛兽。哪知对面分明是明眸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