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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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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文保似乎很无奈,只好说:“好说,郑二嫂,这些都好说,请你先起身。”
女人便慢慢站起来。她儿子原本歪着身子跪着,此时也想起身。但郑二嫂一瞪眼,喝道:“跪着!给陶公磕头!”
年轻人身子一颤,咬牙瞪眼地犹豫一会儿,便重重磕下头去。李伯辰知道他断的是大腿骨,刚才斜着身子跪着倒还好些,但现在磕头,必然痛极了,却不吭声,倒也算是坚忍。
陶文保忙道:“罢了罢了,腿上还有伤。”
但年轻人仍是磕完了三个,才又歪着身子跪着、垂着脸。
女人便道:“陶公,今天没人来送猪,说城外也没了。陶公,您要是——”
陶文保叹了口气,苦笑:“原来二嫂是为了这个来的。不瞒你说,我今天也为这个事情奔走了一天——才知道早晨往城里送猪的,都被空明会的人拦了。今天不但你家铺子,城里所有的铺子,除了原本就有一两头活猪的,都没肉卖了。二嫂不要多心,这绝不是陶某为难你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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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病症
女人愣了愣:“那可怎么办?这要到什么时候?”
又转身骂她儿子:“你这个杀才都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再转脸看陶文保,似乎又想跪下去:“陶公,您本事通天,可快想想办法啊。”
陶文保忙将她扶住:“二嫂,这件事情也急不得。官长们和本城会首都有交情,他们也不好出面。但空明会的人要为难我,却断了行里人的生路,这口气我又岂能咽得下?我这些天还会想办法,你暂且忍一忍,也叫行中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忍一忍……”
他说了话,又从袖中摸出三陌钱:“这里有三百钱,二嫂你先收下。孩子也是一时被迷了心窍,养病也需得钱,你且安心,我再想想办法。”
见他这样说,女人似乎也有些六神无主。推让几次,还是将钱收了,可年轻人看起来却仍旧愤恨,虽被女人扶起来了,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陶文保也不与他计较,再温言宽慰几句,将两人哄出门去。
但门口那虎仔倒是留下来了。女人说知道陶文保好野味,便从猎户手中高价买了,送来赔礼,陶文保就又多给了她两陌钱。
老薛将门关上之后,陶文保掀开布帘看了看。里面果然是只斑斓的虎仔,看起来精神旺盛,低低地吼叫。他想了想,叫老徐将虎仔连笼子送到后院去。
李伯辰在花丛后见了这一出,有些想笑。
那女人看起来倒是可怜,但看她的衣着,不像是很贫困的模样,至少该是富足之家。带了她那个儿子来赔礼,也许是为了使苦肉计。见她虽然一直哭诉,说话却条理清楚又能狠得下心,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可似乎陶文保更不好惹——他下午回家的时候,情绪明明很好。李伯辰便想,这位陶公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和善可欺。想来也是将计就计——空明会的人找他麻烦,他索性把麻烦转给城里所有人。要是璋城中真的没猪肉卖的话,怕是人们要闹事。
世事大抵如此——一些人信了那肉吃了要生病的话,自己不去买是一回事。但要是这个选择的权利被莫名其妙地剥夺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他对自己倒是礼遇有加,昨夜还一同饮酒。这人,也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想了一会儿,陈三姑送了吃的来,向李伯辰打听刚才的事,又提到后院那虎仔。说她打算叫她侄儿也上山打猎去,也许这些日子能多赚不少钱。李伯辰笑着劝她说那种事可不是人人都做得的,别猎物没得着,人先伤了,也不知她听没听进去。
夜里将睡时,李伯辰将自己的事情想了一遍,忍不住又想陶文保。他该还会有后招吧……会不会是想要装病,将猪行的事撂下一阵子,叫人们心中的怒气再发酵一些?
等早上起来的时候,李伯辰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成真了。
直到日上三竿,陶文保也没送陶定尘去文学。陈三姑送吃的来的时候李伯辰闲问了一嘴,她便说早上去叫门,陶公只说身子不爽利,叫她去送小少爷。她又去叫陶定尘的门,陶定尘也说懒得起。
李伯辰想大概是定尘因为瞧他爹都犯懒,自己也想偷闲,不知道会不会挨教训。他本想今天白天去璋山附近看看,但既然两人都在家,他就不好出门,便吃了饭,在院子里练了几趟拳、刀,又回到屋中打坐运气。
他入了定,再睁眼时已是正午了。便伸了个懒腰走出门去等开午饭,在心中想自己如今竟成了米虫了。
可意外看到陶纯熙神色匆匆,正走往后院去,身后还跟了个背着药匣的郎中。
李伯辰愣了愣,陶文保和陶定尘,是真病了?
过了半时,陶纯熙将郎中送出来,两人站在门前又说了几句什么。等侧门关上,李伯辰走过去问:“陶小姐,陶公和定尘是病了么?”
陶纯熙微微皱眉,强笑了笑:“嗯。”
她向来笑眯眯的,如今却是这个神色。李伯辰便道:“是病得严重?”
陶纯熙轻轻叹了口气:“大夫说或许是受了风寒,但我看阿爹和定尘的模样又不像,我打算再请一个来看看。”
李伯辰便道:“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去?”
陶纯熙想了想:“李先生不熟城里的路,还是我去吧。李先生,今天家里要拜托你。”
李伯辰刚要应下,心中却一动:“陶小姐是说,这病来得蹊跷?”
陶纯熙咬了咬嘴唇:“这些日子空明会的人一直缠着阿爹,我今早知道昨天他们拦了往城里送的猪,今天阿爹就病了,我想,其中或许有关系的。”
李伯辰想到的便是这一层,但还有别的。他想了想:“陶小姐,你可知道郑二嫂?”
“知道。昨晚她来过了吧?”
“陶小姐顺路去郑二嫂家的肉铺看一眼。”李伯辰沉声道,“看看人还在不在,路上要小心,最好叫老徐跟你一起去。”
陶纯熙脸色一凛,只想了一下便道:“好。李先生,谢谢你。”
她转身欲走,但李伯辰忍不住道:“陶小姐,你这样信我?”
他来到陶宅三天,陶文保便出了事,其实自己也是有嫌疑的。可陶纯熙却对自己言听计从,叫李伯辰不得不感到意外。
陶纯熙笑了笑:“昨天听了李先生在术学说的话,我觉得自己知道您是怎样的人。何况刚才阿爹对我说,有事可以拜托你。”
陶文保竟对自己信任至此?这倒是李伯辰没想到的。他心中一暖,便沉声道:“好。必不辱命。”
前天见她的时候,看她是个窈窕的娇美女子,还觉得该是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脾气性情。但此时看她处事时的气度,便觉实在很难得。陶文保这一双儿女,的确都是出色的人物。
等看她叫上老徐出了门之后,李伯辰便直入后院。陈三姑在忙着烧水伺候,叫李伯辰自己去后厨取些吃的。李伯辰应了几句,便在后院东厢墙边看到笼子里的虎崽。只是昨夜它还精神旺盛,如今却已恹恹,趴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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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为虎作伥
他走过去在笼边蹲下,想了想,将手探进去摸。虎崽的身子缩了缩,发出微弱的低吼,再没有别的动作。他就用手拨开这虎崽的眼皮,发现白色的内眼睑已经缩不回去了,是将死的模样。
他站起身,走入陶文保的房中。陈三姑正用热水拧了帕子给他擦脸,李伯辰见陶文保脸色铁青,嘴唇也发白,该不是故意装病。
他看见李伯辰走进来只斜了斜眼,有气无力地说:“李先生,见笑了。”
李伯辰低叹口气:“陶先生,一早醒来就病得这么重?”
陶文保摆了摆手,似是无力说话。陈三姑便道:“早上隔着门听东家说话还有力气,这么一会功夫就成这样了。东家你别急,小姐又请大夫去了。”
李伯辰便走到床边,见陶文保身上盖了三层被子,床头床尾还放了六个炭炉,似乎极怕冷。他问:“三姑,陶先生是在发热么?”
陈三姑擦完脸,给他掖好被角边洗帕子边道:“就这个说来怪。寻常的病怕冷,多半是发热。可东家身上凉得很。”
又给陶文保擦了擦嘴角,端起水盆:“李先生你照看下,我去拿热汤来。”
她出了门,李伯辰便道:“陶先生,我看看。”
他将手背搭在陶文保的额上。眼下是冬季,他从外面走进来,手脚冰凉。但搭上陶文保的额头却觉得更凉,好似一块冰。
他想了想,低声道:“陶先生是觉得怎么个冷法儿?像有风在身子周围吹的么?”
陶文保微微掀开眼皮,想了想,虚弱地说:“李先生是觉得……我这病……有古怪?我是觉得身上发凉,但不像风在周围吹,倒像在身子里吹……”
李伯辰轻出一口气:“陶公也在怀疑空明会的人?”
陶文保道:“没想到他们有这样的胆子……但只怕也不敢要我的命。只是尘儿跟我受苦了。”
李伯辰点头:“那我去看看定尘。陶公且安心,要是下一位大夫来还是诊治不出,就请城里的法师吧。”
陶文保合了合眼:“……劳李先生费心了。”
李伯辰便去看陶定尘。这孩子的状况不如陶文保,已经昏睡过去了。他摸了摸,一样身上冰凉。同他只相处了三天,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深厚情感。但即便隋子昂口中那些三教九流之辈都晓得祸不及妻儿的道理,此事要真是空明会的手笔,那真是下作得可以。
李伯辰心中已有了个念头,便去到后厨。陈三姑正好端着热汤走出去,他就下了后厨的地窖,找到一小坛酒藏在怀中,回到前院自己屋内。
他不清楚这世上是否有其他疾病会导致“身子发凉”、“似有风吹”的状况,但他知道如果是被阴灵缠上了,当是如此。昨晚郑二嫂送来一只虎崽……听说这世上有一种恶灵叫做伥鬼,便喜欢附在虎身上。如今那虎崽奄奄一息,也许是因为附体的恶灵离去了。
他一口气喝干一小坛的酒,躺到床上收敛心神,数息之后阴灵离体而出。
先在陶宅附近转了一圈,街上只有稀疏的行人车马,神色皆无异常。便穿墙回到宅中,直往后院去看。经过后院小门时候,他仰脸看了看门檐下那块辟邪铜镜,发现原本的淡淡微芒没了。
他的心沉了沉——的确不是实病。
又直入陶文保房中,想倘若是传说中的伥鬼恶灵,或许可以试着喝退它。但进入房中向陶文保身上一看,却愣了。
屋子里干干净净,连一个阴灵都没有。
他化身阴灵,能看到生人身上的生机。没有大病的寻常人体表会有极淡的微芒,得细细去看才能注意到。可眼下陶文保身上的光芒要比寻常人更亮一些,仿佛生机尤其浓郁。
但既是如此,又怎么会病?
他穿墙去了陶定尘的房中,发现这孩子是一样的状况。
他不死心,又将整座宅子查了一遍,仍未发现什么异常。至于墙外,也没什么人,只能听到街上车马通过的声音,行人的低语,还有上次阴灵离体时听到的铁索声。声音叫李伯辰略感不安,可已从陈三姑口中知道,隔壁院落的人家是跑商的,也许是套车马的声音。他只能离体数百步,也没法儿去看。
他没什么办法,只好重回屋中,醒了过来。
身上酒气很浓,他怕被闻到引起误会,便换了衣服,去水房洗了把脸、漱了口。又过一时,陶纯熙和老徐才引了一个大夫来。
她叫老徐带大夫去后院,自己则走到门边对李伯辰低声道:“李先生,郑二嫂家铺子关了门。我问了邻人,说她儿子昨天夜里喊腿痛,郑二嫂带他出城看病去了。”
李伯辰皱眉:“出城看病?”
陶纯熙叹了口气:“邻人讲,是她儿子说城外某地有位专门接骨的大夫,但我问知不知道那大夫在哪里,邻人说不知道——意料之中。”
的确是意料之中。看起来,也的确是昨夜送来的那只虎崽有问题。李伯辰想了想:“陶小姐,陶公的病,怕是因为术法作祟。”
陶纯熙愣了愣:“李先生……是你看出来的?”
“我算半个修行人,略懂一点。”李伯辰道,“我看这位大夫也瞧不出什么。陶公在璋城该交游甚广,陶小姐可知道城里有没有哪位法师可以请来驱邪?”
陶纯熙想了想:“有。只是李先生,还有两件事。”
“请讲。”
“我刚才和徐伯伯出门的时候,竟然迷路了,绕了一圈才走出去。”陶纯熙眉头微蹙,慢慢地说,“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心急,慌了神。可回来的时候,又绕了一圈。”
李伯辰心头一跳:“还有呢?”
“遇见了隋子昂。我怕是空明会做的事,去郑二家肉店的时候顺便去了另几家店,叫他们知道阿爹病了,又病得蹊跷,在路上遇到了隋子昂,他问我阿爹可好些了。我当时以为他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可回来的路上想到,他今天本该在术学,平时也绝不会和猪行的人打交道,怎么知道的?”
李伯辰想了想:“他也是空明会的人?”
陶纯熙微微摇头:“他不是,但听说他有个表兄是……阿爹说前几天就是他那个表兄拦了路。”
李伯辰心里又一跳:“他那表兄是个年轻人,个头大概到我耳边,有些黑,一字眉,对不对?”
“对的,那人叫方耋。”
李伯辰想了想,低叹口气:“陶小姐,只怕隋子昂已经知道我住在你家、或至少同你阿爹关系不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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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强援
方耋该是当日巷中将其他人喝退的那一位。他对自己的印象该颇深,是否有这样的可能:昨天隋子昂在术学受了自己的气之后,偶然间同方耋说了。方耋既然是空明会中人,又能拦陶文保的路,想必在城中也消息灵通,有可能自告奋勇地要帮隋子昂找一找自己。
一旦听到自己的相貌,便立时记起来了。
陶纯熙愣了一会儿,才道:“他怎么会……”
李伯辰在心中一叹,道:“隋子昂,平时是爱慕陶小姐你的吧。”
陶纯熙脸一红,咬牙道:“那是他的事,我对他没什么印象。”
“但昨天他觉得在我这里受辱,又见你对我笑了笑。如果此人气量狭小,又知道我在你家……”李伯辰说到这里,又忍不住低叹一声,“他看我去术学读书,大概想不到我会是你家的教师,也许,想岔了。”
陶纯熙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开口:“难道他就只为了这件事?这也太卑鄙龌龊了!”
“依我看,这种可能性的确要大些。前天方耋说不要动刀,昨天空明会的人断了猪行的猪,说明他们该是想要步步紧逼陶公,暂不会用激烈手段。除非是……有人要求他们这样做,他们索性也就做了。”
“而那个人该有够高的地位、权势,或者有此家世背景。”李伯辰想了想,“但这只是我的推想,也未必是真,毕竟寻常人该不会如此歹毒。只是陶小姐要在心里做好准备,倘若我猜对了,你打算怎样应对。”
陶纯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情:“那……李伯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该是真觉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吧,竟叫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称呼,听起来比“李先生”要亲近许多。李伯辰看着她的脸,有一瞬间甚至想要自告奋勇,亲自找隋子昂去问。但这念头只略微一闪,便被他压下。
“该先去找法师,将陶公的病看好。如果真是隋子昂……陶小姐,我想听听陶公的意见比较好。他未必会想得罪这里的府治。”
“那……”陶纯熙抿了抿嘴,似乎对他的答复略有些失望。但还是说,“好,李先生,我先去请法师。”
李伯辰点头:“一路小心。”
等陶纯熙出了门,他才叹了口气。他倒是实在没什么高明的办法。他在璋城并无人脉,要说办法,大概只能是杀人。可隋子昂既然是国姓,也许就修习了隋国庙堂的术法,兼家有财富,境界不会比自己低。哪怕要杀他,也不大可能成功。
更何况,他虽能对妖兽痛下杀手,可对取人性命这件事却始终谨慎。传奇小说里那些动辄拔剑相向、血溅五步的人物,怕死得也是更快的。
如果璋城的某位法师能解决这件事,该是最好的结果吧。
但倒是还有一事……刚才听陶纯熙说起“迷路”时,他心中一跳,有个念头闪过去。然而之前刚饮了酒,眼下其实还是醉醺醺的。刚才和陶纯熙交谈,实在已是全神贯注才没叫她觉察异常,现在又想将刚才的念头想起,却怎么也抓不住了。
他便转回到花丛之后去打拳行气。气血运行得快一些,酒就醒得快些。如果真是隋子昂怂恿空明会所为……他们没有对付自己,该说明还没对自己的身份起什么疑心吧?
这次只过半时陶纯熙便回来了。李伯辰看到她一个人从侧门走进来,刚想从花丛后走出问她可是没找到人,便见她又走到正门后,将正门打开了。
正门外站着一个蓄须的中年男子,面方口阔,身穿杏黄道袍,将一柄铜钱剑拂尘一般搁在手肘上。见门开,才向陶纯熙微微点头,龙行虎步地走进来,沉声道:“带我去见陶公吧。”
他一开口,李伯辰便知此人不凡。中气十足,声如洪钟。这人该是修六渎术法的修士,与燕百横一样。无量城中的三阶修士极少,只有隋不休一人而已。百应虽也是三阶,但他是羽人有天生神通,却也修不了术法。
他的心中便一痒,很想看看修六渎术法的修行人如何施展手段,如果他日不幸遇到了又得与之为敌,心里好有个准备。
便等那人与陶纯熙进了后院之后,也跟了过去。
他只站在后院小门边院中看,见那修士进了屋子,似乎与陶文保说了些什么,又走出来。先微微皱眉扫视一圈,目光落到那虎崽身上,沉声道:“是此物招来的祸患。”
陶纯熙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听他这样说,看了李伯辰一眼。
那修士又走到虎笼旁,探手进去拔了根虎须。虎崽毫无反应,大概已经死了。他便将虎须捻在指尖,手指轻动,在空中写了些咒文。李伯辰认出那是六渎帝君的尊名。
而后修士将虎须一抛,沉声道:“去!”
今天有微风,那虎须便被风吹着,飘飘荡荡地落下。但将要落地,却又被风卷起,再飘落向前。修士在原地站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渐渐飘到陶定尘的屋子门口,又被一阵风卷着,飘去陶文保的门口。最后落在阶上,恰巧卡在石缝中,风吹不动了。
那修士轻轻地“咦”了一声,想了想,口中诵咒,并指在眼上一抹。
该是开了阴眼,和应慨、李定当时一样。李伯辰想。
随后他脸色凝重,再往屋中看。但扫了扫,似乎一无所获,脸色便阴沉一些,又往院中其他的地方看,仍没什么结果。这修士想了想,大步往李伯辰这边走。不知原本就脾气暴躁还是因心情使然,对李伯辰低喝:“走开!”
李伯辰在心中叹了口气,为他让了路,见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院去。
原来这人也看不出的么?该是和自己先前一样,觉得是恶灵附身了吧。陶纯熙跟在后面也走过来,低声道:“他该是因为心急,你不要往心里去,李先生。”
李伯辰笑了笑,与她并肩往前院走去,低声问:“这位是什么来历?”
“是璋山三老洞的宗派修士,叫叶成畴,我叫他伯伯,常住在城里。”陶纯熙轻叹一声,“他和阿爹有些交情,素有急公好义之名。听说或许是空明会做的事,肯来的就只有他了。李先生,听说他是龙虎境了,该不会也……”
李伯辰想了想:“先看看吧。”
………………………………
第五十七章 相劝
两人走到前院。看到叶成畴已在院中站定,祭出他那柄铜钱剑。剑是以新钱编成的,在阳光下灿灿发亮,好似金铸的一般。
只见他双目圆睁,口中诵诀,身子微微发颤,似是在使力。顷刻间,他的身影忽然变淡,又分出数十道幻影去。幻影的相貌与他本人无异,但个个顶盔贯甲、手持半人高的巨大金剑,怒目圆睁,如幽冥神将一般在院中飞快地游荡巡视。
其中一个直奔两人而来,还未来得及躲闪便透体而过。陶纯熙惊得“呀”了一声,一下子抓住李伯辰的胳膊。他也觉得身上一暖,似乎那金人裹着火焰。
等反应过来,陶纯熙才忙了放了手。李伯辰此时倒没有分神去想别的,而盯着叶成畴的脸,心中啧啧称奇。
无量城中也有十几个养气境的六渎修士,但因出身平民,又是军人,所修的便是适用于战阵的一两个寻常术法,看起来不如叶成畴使出的这一招这么神异华丽。
境界易修,术法难得。说的便是一个人其实有很多渠道弄到可以修行的基本吐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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