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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事务员内-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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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艄公经他一点,才知那姑娘竟连他们也都算上了,当即心中直呼冤枉。
陈思瀚摇头失笑道:“这姑娘的嘴也太不饶人了。便是恼了南明骗了她的鸟来,也不必捎带上咱们大伙儿。再者,我们几个也就罢了,凤卿这样的人哪里能同毛猴扯上?”
池凤卿倒是不以为意,面带笑意看看岸上的炊烟道:“我瞧今儿个挑的这落脚地方甚好。咱们上去寻户干净的人家借宿,再顺带叨扰他一顿晚饭。这里鱼虾自然是不缺的,酒,咱们还余了不少,只问问他们可有绿毛龟,寻了一只来炖了汤才好。”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等船靠了岸,几人相继弃舟登陆。
沙滩上正在嬉闹的孩子们瞧见忽然来了一群陌生人,十分好奇。纷纷驻足而立,眨巴着眼睛打量这些衣着鲜亮的公子。然后,叽叽咕咕地派出一个瘦瘦小小,如同小姑娘的秀气男孩上前问话。那孩子被同伴推推搡搡地荐为代表,一步三回头地往几人跟前蹭。终于犹犹豫豫走到跟前,歪着脑袋看看几人,大概觉得尚未脱了孩子气的裴永炎比较可亲,仰起小脸朝他怯怯问道:“你们,你们是来找人的么?”
楚南明抢在头里对那孩子笑嘻嘻道:“弟弟,今年几岁啦?”
不料,那孩子却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蹭地一下,调头跑回同伴堆里去了。立刻,另一个高了一截,好似为首模样的孩子跳了出来。母鸡护仔地将先前那孩子往身后挡了挡,站在两步远的地方,竖眉叉腰地大声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
楚南明见状觉得甚是有趣,于是朝那孩子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道:“呀,原来你是他们的大哥呀?失敬,失敬!在下想向这位小爷打听个事儿。”
那孩子见他这样态度,顿时感觉一股男儿之气更甚,挺了挺小小的胸膛,越发很有气势地喝问道:“什么事儿?说!”
“在下是想问问,你可知道方才站在那边坡地上的白衣姑娘是谁?”
先前那小兔子一样的男孩闻言探出头来,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你是问姑姑么?”
楚南明心中一喜,正要同孩子套话,就听旁边捣衣的一位小嫂子插话道:“你们不是来走亲戚的啊?怪道瞧着面生呢。”又笑道,“这年轻小伙子瞧见漂亮姑娘就爱打听。你们别看那丫头模样生得俊俏,少有人能比,这脾性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住的。玫瑰花儿好看,刺儿却也扎手。差不多的人同她说话都要打着小心的。我劝你们呀,还是乘早打消了念头,赶紧回去吧。”
陈思瀚一听被人误会成了采花猎艳的登徒子,忍不住白了楚南明一眼,朝那小嫂子道:“大嫂误会了。我们弟兄几个都是京城人士,今儿结伴出游,一时误了回去的时辰,便想来此借个地方叨扰一晚。适才同那姑娘”
楚南明眼珠一转,抢话道:“适才瞧着那姑娘同我们一位亲戚家的小姐有几分相似,只是隔得远不曾看清样子,故而才打听的。”
小嫂子噗嗤笑道:“公子这话可不是哄人呢么!她家自幼便搬去了北边儿,听说住得极远,好像都离了熙阳国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却知道此处只留着她一房叔叔、婶婶,同我们做了许多年的邻居。那丫头拢共也没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在她叔叔家小住上一段时日。这次回来也才两三天,何时有什么京城里的亲戚了?没听说过。”
几人顿觉尴尬,齐齐看着楚南明表示不满,池固伦更是狠狠瞪了一眼。这回真要被人当成登徒子了。只有池凤卿没来由地心头微微一动,一丝不易捕捉的念头一闪而过。楚南明也觉得不好意思,遂岔开话题打听起谁家可以借宿之事。
正说着话,沙地上忽然起了点点小坑,竟是天上落下了豆大的雨点。
“这衣裳洗的真不是时候。”那小嫂子嘀咕一声,也顾不得招呼这群公子爷了,同其他几个浣衣的妇人忙忙的收拾,抱了木盆往家跑去。
陈思瀚看看天道:“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日头还不曾落尽,天边一片晚霞似火,怎的忽然就下起雨来了?”
张义山道:“这太仓湖上向来天气多变,那些旱地上的话,在此做不得数的。”
于是,几人只好以掌遮额,也跟着往上去寻人家避雨。
孩子们倒是格外兴奋,竟都高呼大笑起来,仰了头颈去接雨水。只是还没来得及撒欢两下,便被各家的大人远远骂喊了几声,然后打打闹闹地一哄而散。那个小兔子样的孩子人小、腿短,踉踉跄跄地跑赶不及,被落在了后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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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6章 章 渔家
陈思瀚看看天道:“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日头还不曾落尽,天边一片晚霞似火,怎的忽然就下起雨来了?”
张义山道:“这太仓湖上向来天气多变,那些旱地上的话,在此做不得数的。”
于是,几人只好以掌遮额,也跟着往上去寻人家避雨。
孩子们倒是格外兴奋,竟都高呼大笑起来,仰了头颈去接雨水。只是还没来得及撒欢两下,便被各家的大人远远骂喊了几声,然后打打闹闹地一哄而散。那个小兔子样的孩子人小、腿短,踉踉跄跄地跑赶不及,被落在了后头。
楚南明上前一把抱起他,问道:“你家在哪儿?哥哥送你回去好不好?”
“峰儿!”
孩子未及回答楚南明,听得这一声呼唤,扭头咧了小嘴应道:“姑姑!”
楚南明顺势看向来人,顿时忘了迈步,怔怔地立在原地。后头几人也是齐齐一窒,就连池凤卿也不由停驻了目光。
来人正是先前的白衣女子。撑着一柄白色的绢伞,从远处步步生莲地袅袅走来,犹如天边飘来的一朵淡云。然后婷婷而立。那么一身洁净的颜色,缀着伞上的几点绿叶,又如一朵白玉兰在雨中迎风而绽。伞下的容颜,虽无嫣然笑意,却让人生生挪不开眼睛。
一群不曾少见娇娥美眷的公子,饶是个个满腹文采,却都是一时找不着恰当的词句形容眼前的佳人,只觉得往昔所见的那些贵女、小姐们的形象,顷刻间纷纷蒙尘,集体灰败了下去。便是这如画的山水,也被这一道白影冲淡地失了颜色。
而池凤卿,不知怎的,忽然又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碎玉江上那道不曾看见面容的红影,然后和眼前的身影不断交替转换,最终诡异地叠到了一起。仿佛看见脑海中那红衣倩影正顶着眼前女子的面容对着自己回眸一笑,又似乎是眼前女子身上的白衣渐渐呈现了红艳之色。池凤卿赶紧摇了摇头。暗暗自嘲,自己这是魔怔了。
女子见一群人呆呆杵在原地,连被雨水浇湿了也浑然不觉,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然后从楚南明手中接过孩子,视线落在他因浸水而颜色变深的衣衫上,淡淡道:“这会儿倒不再是龟毛绿了。”旋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道,“叔叔尚有几件旧衣裳算得干净,也不知几位公子可会嫌弃。”
众人闻言回魂,楚南明更是心中一喜。听这意思,这姑娘不仅冰释前嫌,不曾再去计较那逗鸟戏弄之事,还肯让他们上门叨扰?于是越发满面笑意,口舌殷勤地追上去问长问短,一通闲扯。那姑娘却不理他的纠缠,只顾抱着孩子往前走。楚南明又要给她撑伞,却被她斜斜一避,碰了个软钉子。到底是世家教养的公子,再是粗枝大叶、不拘小节,也不会厚颜无耻地死缠烂打,几番不得回应,也自觉无趣,慢慢落下她两步距离,和同伴并肩而行。
池固伦见他热情消减,碰碰他的肩头揶揄道:“怎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说着,还刻意作态地长叹一声,“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楚南明斜睨他一眼,抽抽鼻子道:“姑娘家嘛,总是有些矜持的。再说,对她尚未知根知底,本少爷哪里就会无端地生出什么别的心思来!”心内却道,一般姑娘家矜持不语,那也是一副娇羞模样,或者,不欲同人纠缠,那也要着恼的。这位倒好,既不见欲拒还迎地羞怯之态,也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却是生生地不肯理人,不知什么意思。明明不见拒人千里,却又似比拒人千里还生出股冷意。
雨势渐大,还起了风,身后也有不少渔船收网归来,正熙熙攘攘地泊岸归家。几人也没了闲心旁顾其他,加紧了几步跟上那姑娘,好早些进到屋檐下避雨。
不多时,几人便随那姑娘到了住家之处,看看房舍分布模样,聚集最密处大概差不多有几十户左右。这洲上的住户不同城中人家。没有粉墙黛瓦马头墙,更无青砖琉璃,只是用石块、黄土并糯米汁夯实的房子,屋顶茅草铺就,压了芦席、石头防风。布局也无幢进之分,只是自家的几间房挤挤挨挨地砌在一起,外围留了行走的道路,以区分各家各户。更没有筑山引水的花园子,只在门前用碎石片一左一右划出两块花圃,种着些常见耐养的杂花。花圃前头留着块空地,许是夏夜架设竹床的纳凉之处。再前,便是几垄小田,种着些果蔬,扎了圈篱笆防着鸡狗践踏。
随那姑娘到了门前栽着两丛美人蕉的一户,也不见铜环、铆钉、大铁锁,一扇木门随着孩子的小手往里一推,便吱呀一声开了。进去迈过一方不大的天井便是堂屋,虽是泥地、土墙,倒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归置得整整齐齐。墙上刷了薄薄的石灰水,白白一片,立时也让建材粗陋的屋子亮堂了起来。
几人出身非富即贵,几乎不曾进过这样的人家。只因家教不坏,并非纨绔子弟,又兼心性使然,虽是有些出乎意外,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东张西望地打量上下左右。
“姑娘,峰儿带回来啦!”随着一声女子的轻呼,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个少妇。因为不曾料想站了一屋子的男子,才一露面又忙忙转身躲了回去。
那少妇回去修整了一下仪容,复又转身出来,对着白衣女子笑嗔道:“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又挪挪桌凳对几人招呼道,“家中简陋,又不曾好好收拾,叫各位笑话了。各位快请坐,我去沏茶。”
女子对那少妇淡淡回道:“他们只是来避雨的,嫂子不必忙活,找几件衣裳来给他们换了正经。我也带峰儿去洗洗。”说着,将绢伞撑在角落晾着,牵着孩子去了别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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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7章 章 风雨歌声
几人出身非富即贵,几乎不曾进过这样的人家。只因家教不坏,并非纨绔子弟,又兼心性使然,虽是有些出乎意外,倒也不曾大惊小怪。只是带着几分好奇,东张西望地打量上下左右。
“姑娘,峰儿带回来啦!”随着一声女子的轻呼,从东厢房里走出来个少妇。因为不曾料想站了一屋子的男子,才一露面又忙忙转身躲了回去。
那少妇回去修整了一下仪容,复又转身出来,对着白衣女子笑嗔道:“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又挪挪桌凳对几人招呼道,“家中简陋,又不曾好好收拾,叫各位笑话了。各位快请坐,我去沏茶。”
女子对那少妇淡淡回道:“他们只是来避雨的,嫂子不必忙活,找几件衣裳来给他们换了正经。我也带峰儿去洗洗。”说着,将绢伞撑在角落晾着,牵着孩子去了别屋。
少妇应了一声,也依言复转房中,去寻干爽的衣物给几人更换。又打了热水、拿了布巾给几人擦拭。几人简单收拾完,从外进来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老者约有半百年纪,少者二十多岁模样,都是身形健朗,皮肤黝黑。几人猜测,必是这家中的男主人,许是打渔刚归。
二人进屋,见了几人也有些意外,遂去询问少妇,少妇依照小姑之语做了回答。
老者明了后,朝几人寒暄几句,又道:“今日这风雨一时不得停歇,此刻又晚了,几位如不嫌弃,就在舍下将就一晚,明日再去赶路,可好?”
陈思瀚道:“在下兄弟几人倒不是远途旅人,家都住在京中。只因贪恋湖光山色,误了关城门的时辰。本是有意借宿一晚,只恐一时叨扰,搅得老丈家中不便。”
老者连连摆手笑道:“哪有什么不便!老夫现下只和大儿子一家并一个侄女住着,其他几个孩子都出外讨生活去了。家中虽不宽敞,倒还是能收拾出两间空屋子的。就这么说了,几位今晚就在此安心住下。还望莫要嫌弃舍下粗陋。”
几人忙道客气,又彼此自谦礼让了一番。那老丈便吩咐了儿媳妇去生火做饭。一时得了饭菜,老丈挪出堂屋的八仙桌到中间,招呼几人入座,又倒腾出自家酿的米酒热情招待。几人方才想起上岸时忘了将酒带上,倒也不担心两个常常以船为家的艄公如何过夜。老丈父子二人陪坐,那少妇忙着端碗递盏,盛汤添饭,却只不见那姑娘和峰儿露面。几人心道,虽是小户人家,倒也讲究礼数。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为了避嫌,定是带着小孩子别处用饭了。
饭后,又是东拉西扯一场家常闲话,借以小坐消食。待少妇收拾出两间紧邻的房间安置几人,众人便问了安各自分处就寝。
房间不比各人自己家中的宽敞,池凤卿这边又一起住了四个,难免感觉有些逼仄。楚南明一边摆布枕头,一边打发裴永炎去将窗户打开半扇好透透气。裴永炎和罗启浩两弟兄正拖着被子,对着那木板拼凑的大通铺纠结,思量四人是该两两并肩抵足而眠,还是横躺一排。池凤卿见旁人不得空,便自己起身去开窗。
木窗刚刚启开一道缝,雨声便立刻提高了音量挤进屋内,嘈嘈切切,如同滚珠碾玉。透过微启的窗扇,隔着一幕雨帘,一个少女的身影从房檐下翩翩走过,是先前那姑娘。刚刚将峰儿送去给他母亲,正折返对面的房间。洗沐过后,换了一身衣衫,半湿的长发垂散着,仿佛飘着干净雨水的味道。
池凤卿看着她一身红裙从雨中隐现,心头又突突跳了几下。旋即摇头失笑,自己果然魔怔了。然后将窗扇固定好位置,和另三人熄灯上床。
躺下没有多久,似乎隐隐听见有浅吟低唱的歌声随同雨声相携传来。
楚南明拨拨耳朵,翻了个身嘀咕道:“如今处处都唱这《九州谣》,我都快听腻了。”
待那歌声似吟似哼地休了,便又只闻雨声。
过了片刻,不料那歌声却又重新起了个调再度响起。
“咦,这种曲调的我却不曾听过。”楚南明听得有些惊奇,忍不住微微昂首侧耳,一边仔细倾听一边自言自语道,“不知这是何人唱的,竟比外头传唱的那个要好听许多。”然后又跌回枕头上,闭着眼睛跟着小声哼哼。
罗启浩和裴永炎也随楚南明嘀咕了两句。
池凤卿听见那似有似无的歌声,却是心头一动,手脚一颤,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歌声是从对面的房间传来的,那唱歌的人――正是今日偶遇的少女。想着她方才红裙翩翩的模样;想着先前浣衣的妇人说她不是本地人士,家住北边儿;再听这同外间传唱迥异的《九州谣》池凤卿的心头,狂跳不已。
他知道,这姑娘的这曲《九州谣》,断不会是从红袖那里学来的,也不会是从蓝翎那里摘谱所得。
几乎意欲弹跳而起,恨不能即刻穿过雨幕去对面问上一问,身子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绷得太紧了。瞬间的冲动过后,池凤卿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实在时机不妥。再度阖上双眼,却是脑中混沌一片,怎么也睡不着了。
对面的歌声渐渐歇了,又只剩了雨声滴滴答答,还有身侧同伴渐起的轻鼾。
池凤卿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几乎疑心自己今日所遇是不是入了梦。或者,碎玉江上那夜便已早就入了梦,只是到此刻还不曾醒来。
以为,不过只是一道偶然的风景,却用朱砂绘就了不甘褪却的颜色;以为,不过只是一曲动人的夜歌,却用丝弦奏不完记忆中的旋律;以为,不过只是一时的悸动,却要刻意遗忘才能不再想起;以为,不过只是一页撕掉的日历,却是不慎落在了心上;以为,不过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场意外遇见,怎料,昨日的擦肩而过,原来是,今日再度相逢的起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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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8章 章 成事在天
几乎意欲弹跳而起,恨不能即刻穿过雨幕去对面问上一问,身子却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绷得太紧了。瞬间的冲动过后,池凤卿慢慢冷静下来。此刻实在时机不妥。再度阖上双眼,却是脑中混沌一片,怎么也睡不着了。
对面的歌声渐渐歇了,又只剩了雨声滴滴答答,还有身侧同伴渐起的轻鼾。
池凤卿不知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一颗心在胸腔里怦怦乱跳,几乎疑心自己今日所遇是不是入了梦。或者,碎玉江上那夜便已早就入了梦,只是到此刻还不曾醒来。
以为,不过只是一道偶然的风景,却用朱砂绘就了不甘褪却的颜色;以为,不过只是一曲动人的夜歌,却用丝弦奏不完记忆中的旋律;以为,不过只是一时的悸动,却要刻意遗忘才能不再想起;以为,不过只是一页撕掉的日历,却是不慎落在了心上;以为,不过只是茫茫人海里的一场意外遇见,怎料,昨日的擦肩而过,原来是,今日再度相逢的起点。
当池凤卿再度听到这段遍寻不遇的旋律,再度看见那道挥之不去的红衣倩影,难以置信中,慎之又慎地确认后,终于知道自己不是一时癔症发作,终于相信此刻的近在咫尺,是自己又一次同碎玉江上的偶然,意外相逢。心里的感觉不可对外人言说,自己也无从形容,惊喜中有些手足无措,只不断在心里赞叹,人生的际缘,是多么起伏而又美妙的事情呵!
初秋微凉,夜来好睡。
虽是纡尊降贵地屈居陋室,几位公子爷还是一夜无梦好眠。只有池凤卿,次日顶着两道青黑的眼圈坐在了早餐前。
楚南明戏谑道:“我本来以为固伦身娇肉贵,必定受不得委屈。不想凤卿最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却也认床,到底还是比他金贵些。”
池固伦见他又拿自己说嘴,接过少妇手中的盘子,取了一个馒头堵了他的嘴,瞪着眼睛佯怒道:“知道我身娇肉贵就少惹我,气坏了我的心肝脾肺肾,你赔不起!”又转头问道,“李嫂子,你家里人呢?怎么也不一起来用早饭?”
李嫂笑道:“我们都用过了。今儿晴天,爹和相公赶早出船去了,小姑带着峰儿也起了个大早,说是到隔壁镇子去赶集。公爹留了话,让几位公子不要嫌弃,多留两天。他们今儿个去了深水,说是要带些好的回来下酒。我一会儿要去洗衣裳,你们慢慢吃。若是想要出去逛逛,把门带上就成了。”
楚南明咽下口中的馒头,大呼小叫道:“赶集?隔壁哪个镇子?”
池固伦举起筷子敲了他一记,道:“你就知道凑热闹!昨儿只说出来泛舟,既没留别的话,又不曾捎信回去。一夜未归,家里不知就里,怕不是已经找疯了!”
楚南明这才哎呀一声,连连扒拉早饭,催促众人。
张义山取出银票悄悄压在盘子下,对李嫂子道:“大嫂,谢谢府上盛情款待。还请一并转告家人,就说本是一见如故,有意再叨扰两日,只是恐怕家中担心,今日必得回去,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勿要见怪。”又道,“我等也是托了爹娘之福,才得了个衣食无忧的便宜,本都是些闲散无用之人,还请不必再提什么嫌弃之语。”
李嫂子道:“这就准备回去啦?可是你们的衣服还湿着呐。要不,你们留个地方,等我洗晒干净了,让人给你们捎回去。”
楚南明道:“给嫂子添了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洗晒后也不必送还我们了,既是有了这同餐共饮,檐下共居的缘分,这衣裳就当我们同老爹和大哥换了穿的。”
李嫂知道几位贵公子自是不在乎这么一两身穿着,自家那粗布衣裳更不好讨要,遂点点头应了。见他们执意要走,便也不再强作挽留,客客气气的便预备送客。
池凤卿本是要和昨日遇见的那姑娘说话的,听闻她先一步出了门,心内微微有些失望。又见同伴皆要离开,自己又不便单独留下坐等,只好不言不语地一同告辞上路。
隔了一日,池凤卿带了唐彪,择了旱路打马再来。还不曾到得李家,就碰见了熟人,心下有些诧异。归去时,本也料到必不止自己一人惦记着此处,只是没想到,此人不是楚南明和池固伦,也非陈思瀚,而是张义山。
张义山见了池凤卿,也是心中微微一怔。他也不曾料到来人会是池凤卿。来此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不会笑话那人一时为美色所惑,因为他自己并不曾将那女子仅仅看做空有皮囊之人。只是想不到,惯来风轻云淡的十一殿下也会在意这偶然的缘分。实在有些意外。
两人打了招呼,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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