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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铁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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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直视你作亲生的大哥!”燕五郎答道。
“我可不可以让你做一件事情?”
“莫说是一件,便是十件一百件都可以。”
“我要你设擂台,与那马小山生死相搏。”
“遵命!”
马小山带着紫裳到望仙楼的时候,梁绪正在这里和狡花吃酒,他们点了一盘汤爆双脆,一盘芫爆里脊,一角酒,二人吃喝正欢。
“你好。”见到马小山,梁绪打着招呼。
“我好,好得很。”马小山答道,“可是马帮就未必好得了。”
“你要带着个女人去马帮寻仇?”
“那是我的事情,你本可以不用管。”
“我只是好奇。”
马小山不再理会梁绪,寻了个位置与紫裳坐下,点了些寻常的饭食,点了一角酒,又点了一间上房随即吃喝起来。
“你知不知道整个边城现在都在找他?”梁绪忽然对狡花说道。
“找他做什么?莫非他是这边城的大名人?”狡花好奇问道。
“他不止是边城的大名人,更是边城的大仇人。”
“有什么仇?”
“马帮执掌边城已十余载,现在他要除了马帮,马帮有变,边城就有变,变则生乱,而他就是带来乱象的人,你说他是不是边城的大仇人?”梁绪说道。
“何止是仇人,简直是不共戴天!”狡花答道。
“而你知道他为何要除了马帮?”
“为何?”
“为了他一个儿时的玩伴,在锦衣帮和马帮的火并中,他的玩伴意外的被砍死了。”
“就为这点事?”
“就为这点事,他已经苦练了十年的武功,你若是不让他报仇,岂不是大大的不公平?”
“可是他若报仇,岂不是对马帮大大的不公平?”
“何止是不公平,他只道他那玩伴已死,却不知道,他那玩伴的家人也在十年前死绝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
“他不知道,所以他还只揪着那一点点事情不放。”梁绪答。
马小山忽的站起身来,走向梁绪。
“你说……那儒生的家人已是死绝?”
“正是。”
“因何而死?”
“有人下毒,满门一十五口人尽皆死绝。”
“何人下的毒?”
“金钱帮的雁将军,‘千面毒手’雁云飞。”梁绪答道。
“又是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马小山沉吟道。
“绝无虚言!”
“碰”的一声,马小山的掌已落在了桌上,震得那桌上的碗筷一跳,待得收回掌时,桌上已留了一个手印,入木三分。
是夜,马小山二人已在望仙楼的屋中,今日是大年夜,窗外爆竹声声,马小山正坐在桌边吃酒,紫裳在一旁陪坐。
“不如我二人成亲吧。”马小山忽然说道。
紫裳的心,化了。
她终于等到了马小山的这一句,只是平凡的一句话,却竟让她的心中泛起了涟漪。这是马小山对她的认可,她知道,似马小山这般的人,说出的话总是要做到的。她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她对这句话也期待了太久。
“我们……现在?”紫裳的话语有些颤抖。
“对,现在。”马小山说道,他也想了很久,他也知道紫裳在等待着这一天,可是他不得不慎重,不得不小心,他不愿意紫裳再因他受到伤害。今日他已下定了决心,即便是去寻仇也不再与紫裳分离,他要带着她,走遍山河大海,两人再也不分开。
“可是……我们没有媒证。”
“你我皆是父母双亡,不如就以这苍天为证,以这大地为媒。”
紫裳匆忙倒了两碗酒,与马小山席地跪下,说道:“苍天为证,大地为媒,我马小山与紫裳在此结为夫妇,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话音落下,二人皆举起碗来一饮而下,窗外爆竹声声响起,似是整个边城都在为这二人贺喜。待得缓过身来,紫裳已是泪如雨下。
二人都已睡下,一番**过后,紫裳躺在马小山的臂弯里,马小山望着房梁,忽然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何非要为儒生复仇?”
“因为他是你儿时极要好的好朋友?”紫裳问道。
“那纵然是原因之一,却也不全是。”马小山接道,“他来的那年,边城正是大旱之年,附近十里地练树皮都吃完了,我们这些叫花本来就是在等死了,可是儒生来了,他家到来的那一天便开始发粮食,我们都得到了饭食,因此儒生先于朋友是个恩人。”
马小山似又回忆起那段岁月,仿佛整个人都置身其中,那段岁月使他的心情愉悦,一双眼睛竟发起亮来。
“他很特别,别的富家子弟都会找寻富家子弟做玩伴,他却不同,他只爱与我们这些小叫花玩在一起,他很会读书,他读罢了书便将书中有意思的内容讲给我们听,我们喜欢他读书,因为他读书的时候总会拿自己和君王做比,而我们便成了他口中的大将军。”
“他常说,他是要做大事的人。”
紫裳静静的听着,一只手抚摸着马小山的手。马小山的手掌宽大而厚实,一根根手指坚实粗壮,关节大得出奇,这抚摸之下直似在抚摸一根根石柱一般。他的胳膊上还有前些日子与南宫冷一战留下的疮疤,那疮疤已经愈合,留下一排排疤痕,凸起在皮肤上,使他的胳膊摸起来有一种异常的触感。
“儒生在的日子可能是我这一生所过的最愉快的岁月,他家会时不时的发与我们一些吃食,他也会与我们玩耍嬉戏,讲故事给我们听。那些日子里他就是孩子堆里的君王,我们便是他帐下的将军。他把我们当人看待,那是不可想象的美好。在边城,小叫花的命还不如一头畜生,连我们自己都不将自己当人,可在他那里,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了做人的喜悦。”
“可是,”马小山话锋一转,“那日他正在街上与我们嬉戏,赶上了马帮与锦衣帮火并,我们四散逃了开去,竟忘记了护得儒生周全,我们都是在街头上长大的叫花,平时常见这种火并,当然懂得如何躲避,可儒生只是一个富家子弟他又如何记得,我只记得他登时被砍翻在地,而我们却还在自顾自的去逃命!”
马小山说着,已是气喘如牛,他似又记起了那些岁月,那些让他难以忘怀的时日。他的脸已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握得发白,握的骨骼直响。他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别人,他整个人都被仇恨的火焰烧得似要发狂。
“别说了,你要复仇,我依你便是,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复仇,我便陪你去复仇。”紫裳的心中默默的说道。
………………………………
第五十章 打擂
又是一个清晨,马小山走出了客栈,紫裳还在熟睡,马小山想出来找些吃食。他想要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望仙楼虽也卖早食,却不卖包子面条之类,那里的厨子做的早饭太过精美,而马小山想要的只是一碗热腾腾的烂面条。
马小山走在路上,看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已是正月初一,那勤快的商家已经抬出的新鲜的菜品在卖,他们肩头的扁担沉重而坚实,随着他们的走动一颤一颤的。
马小山心头也有一副扁担,那是副仇恨的扁担,一样沉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他本就是为仇恨而生,他固执而偏激的生命,因为这一副仇恨的重担,变得更加沉重。
别人也许在羡慕马小山的悠闲,可是他们却绝不会想到,马小山心头的重担是多么沉重,仇恨本就比菜蔬沉重,更何况小贩们有卸下担子当街而立的时候,而马小山心头的仇恨却没有,如果他卸下了担子,那岂非已是一个死人?他的仇人还没有死绝,他新的仇恨已经在滋生,这仿佛一个永无止境的苦难的轮回,轮回的另一头,也不知是否有幸福和甜蜜。
马小山并没有看见卖烂面条的摊子,他先看到了一道横幅,横幅用白布做成,长有丈许,宽三尺,上面赫然用红色写着字,白布苍白得像马小山的脸,鲜红的字像是从这张脸上流下的血水一般。
马小山纵然不认识字,也可以听周围看热闹的人念出来,也可以听周围看热闹的人讨论。
“马小山,有种来长乐坊前的空地!”一个人慢慢的念道。
“马小山?莫不就是那个杀死南宫冷的马小山?”一个人问道。
“正是。”另一个人答道,“知道是谁拉的横幅么?”
“好像是马帮的人。”
人们正在小声的讨论着,马小山已是高高的跃起,一把扯下了横幅,他的心头激荡气愤,他的仇恨绝不允许有人拿来观赏把玩,这横幅已是对他最大的挑衅!
长乐坊前的空地上,已被人用圆木连夜搭建了个擂台,擂台上竖着的旗子上面,写着大大的“马”字,台子上站着一个人,穿着白麻布的衣服,头上也扎着一条白巾,他的手上拿着一柄刀,乌黑的刀鞘,乌黑的刀柄,正是那马帮燕五郎。燕五郎在台子上踱着步,踩得擂台咚咚作响,不时的向街角张望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般。
台子下面早已围满了人,甚至连空地旁的屋子也打开了窗子,人们在窃窃私语着,说着关于马帮和马小山的一切。
“听说那马小山被南宫老怪盯上了,已是半个死人,为何马帮仍要出手?”
“听说最近那马帮势衰,金钱帮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听说燕五郎是马帮一等一的用刀好手,一柄钢刀舞得甚是厉害。”
“听说……”
燕五郎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听着嗡嗡的低语声,心头不禁烦闷起来,太阳照在他的头上,使他觉得如遭火烧,头上不免慢慢的沁出一些汗水,手心里也在不停的往外冒汗,他松开握刀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水,然后重新握在刀柄上,刀柄上一片凉意从手心传递出来,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些。
忽然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整个场面突然一冷,却看街角走来了一个人,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衫,一双浑浊的眼睛,他的脚步艰难而沉稳,他的拳头正握得发白。他手中提着一卷白麻布,布上有着红色的字迹,他的脸就如同那白麻布一样白,他的血就像那红色的字迹一样红,马小山终于来了。
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马小山在众目睽睽下走向擂台,在距离擂台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并不是不敢前进,只是他的心头忽然浮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马帮已经势衰,如果打倒燕五郎,那么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马如令,可如果马如令也死了呢?他的仇是否已经得报?当然还有雁云飞,可是如果雁云飞也倒下了呢?马小山一时竟迷茫了起来。
燕五郎站在擂台上大声的叫了起来:“我是马帮的燕五郎,马小山速速来送死!”
燕五郎大声的叫着,把马小山从迷茫中拉了出来,现在已是生死相搏的态势,已经容不得他迷茫,高手过招多一分迟疑便多了一份风险,马小山不愿冒险,他知道紫裳还在等着他,他还要回到望仙楼去找紫裳,所以他绝不能死!
马小山动手了,似是提起了勇气一般,快步的冲上擂台。
燕五郎的刀也动了,银光一闪,一片银芒已似雨雾般护住了全身。
马小山却不急,围着燕五郎,豹足轻点转起圈来,这是他与南宫冷决斗时所悟出来的招式,此番正好在燕五郎的身上尝试。他一边转圈,一边用虚招试探,燕五郎看得焦急,一刀向着马小山的肩头劈了过来。
马小山豹足一点,却是不接这一招,人已蹿出了丈许,然后一个鹞子翻身,直打向燕五郎的腰眼。燕五郎挥刀便格,左手一拳也已打出,正砸向马小山的太阳穴。
马小山清啸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跃将起来,拳头自上而下,正取向燕五郎的百会穴,燕五郎挥刀抢上,一刀挥向马小山的胸口。马小山人在空中,想要收势已是不及,胸口中了一刀,登登登退出了三步,但看马小山胸口的衣服已经划过,皮肤已经被划开,伤口却不深,乃是他在落地那一刹那急急后退,卸开了燕五郎的一刀之威。
马小山望着燕五郎,一双眼睛已变得赤红,仇恨的火焰已在他体内呼呼的燃烧,对周围的一切他已失去了感觉,他的眼里只有燕五郎!只见他形如山猫,后足直立前足轻轻点地,一双手呈爪状,正是一式狸猫扑树!
燕五郎只觉那眼前一花,不退反进,弓步上前,一刀袭向马小山胸口,马小山疾疾变招,脚在燕五郎的膝盖上一踩,竟是一招喜鹊登枝,然后手往燕五郎的脖子一按。燕五郎力已使老,新力未发,一时间竟躲避不急,只觉得后颈一阵酸麻之感,头一晕,已是登的一下栽倒在地。
马小山翻身落地,对向燕五郎,燕五郎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一柄钢刀又护在了身前。马小山见一式建功,也不敢怠慢,忙又使出了一招双手贯耳,双拳直直向前捣去,燕五郎慌忙一刀斩向马小山的手腕,马小山手腕一收,前脚后撤,一式退步八门打出,正砸在那钢刀上,刀锋一偏,使马小山避了开去。
燕五郎站定身形,又是一个弓步劈砍,疾疾逼向马小山面门,马小山当即往前一扑,扑倒在地,双手握着燕五郎的脚踝,用力一掀。燕五郎当即凌空飞起,落地时却正是要斩向马小山的后背,马小山就地一滚已经滚出了丈许,才又站起身来。
“好!很好!”燕五郎说着,手中的刀又舞动劈向马小山。
“好什么?”马小山答着话,又是向斜方避让开来。
“好一个马小山,敢接老子的钢刀,老子在祁连山杀人的时候,你还不过是个小叫花!”燕五郎变劈为削,直取马小山腰际。
马小山左手一拍将那刀身押低下去,右手直捣燕五郎面门,一边道:“我在山中苦练了十年武功,绝不是为了死在这擂台上!”
是啊,马小山已练拳十年,又经历了生死之苦,他这么做绝不会是想死在擂台上。
可是燕五郎又怎会放过他?他的心中也早已埋藏了仇恨的种子,随着马帮的势衰,这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他也已被仇恨的种子布满了全身,他此刻只想杀了马小山,然后和马如令一起再去对付金钱帮,马帮一统边城的日子已经过去,他要夺回来。
燕五郎跟随马如令已有十余年,在马帮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马如令的财物便是他的财物,马如令的兄弟便是他的兄弟,马帮百年的基业正是他与马如令的兄弟用血和汗铸就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小山将它摧毁!
燕五郎的刀又劈了过来,马小山小心的回避着,然后再还以雷霆一击,燕五郎有仇恨,马小山也有,他的仇恨伴随着屈辱,这些仇恨已经在他的心中埋藏了十年,燕五郎又怎么会懂?他固然毁了马帮,可是马帮也已经毁了他一生,他已注定是个局内人,他已注定为仇恨而生,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总是将着仇恨拿出来,慢慢的舔舐,像山中的孤狼舔舐伤口一般小心,那是苦涩的滋味。
所以马小山来这里绝不是送死的,他是来寻仇的,他的仇恨已将他这个人煅烧得固执而偏激,谁是他的仇人,谁就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便是生命。
燕五郎还在与马小山打斗,远处忽然传来了呼喊声,燕五郎和马小山均是一怔,然后循声望去,却看到远处火光闪闪,正是马帮总舵的所在,马帮的总舵竟然着火了!
………………………………
第五十一章 马王出逃
在那呼喊声响起的时候,燕五郎已经收起了刀,然后整个人像箭一般射了出去,直奔向马帮的总舵。马帮是他的家,他的家已经着火了,他怎么能不急?他纵然有过很多女人,却没有马小山那般幸运,他还是孤身一人,马帮就是他的家,他的根也留在马帮。
马帮的总舵在燃烧,燕五郎的心也在燃烧,大火烧得屋子哔哔拨拨的直响,像马小山的仇恨,也像燕五郎的仇恨,那仇恨的火焰烧得他们两人几乎要发疯。
城里的人们都涌了过来,每个人手中都拿着盛水的器皿,一盆一盆的泼在火上,发出让人心酸的丝丝声,边城的房屋多是土坯木板结构,他们害怕马帮的火烧到自己的屋子,所以他们奋力的救火,就像他们害怕马小山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一般。
火势却不停,马帮总舵的马厩已被烧塌,里边的马受到惊吓奔跑开来,场面竟一时乱了起来,有那倒霉的被马撞到,倒在地上惨呼连连,有那指挥救火的,一声一声喊着号子。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紫裳能否扑灭马小山心中的怒火?水能压制火势,人呢?
人已渐渐的少了,因为那火终于还是被扑灭了,灰烬和瓦砾还在冒着烟,可火已经不会起了。有人说这灰烬才是最烫的,比火还烫,它会慢慢的侵蚀着废墟,直到将整个废墟变成一片飞灰,仇恨不也正是如此,将人的心烧成碎片。
燕五郎站在废墟前发怔,他忽然发现一件事,马如令不见了。他急忙跃入废墟中寻找,全然不惧灰烬烤焦了他的衣服,可是他还是没有发现,废墟中少了许多器物,马如令逃跑了。
燕五郎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悲伤之感,他只觉得自己的坚持变得可笑起来,他坚持着要打垮马小山,他本已在擂台,只等马小山的破绽一出,他便可以达成心愿,他的仇恨也可以平息。可是马如令却利用了他,他与马小山在擂台上交手,全城的人都会去看热闹,没有人注意到马如令偷偷的放了火,又偷偷的跑掉。待得发现时,马帮已是一片废墟,他忽然理解了马如令的那句话:“这一切,都是我的兄弟们的血和汗换来的,没有人能夺走它。”当然没有人能夺走它,马如令已将这一切付之一炬。
燕五郎忽然发足跑了起来,街上的人们吃惊的望着他,可是他全都看不见,他只是没命的向边城外跑去,跑过街巷,跑过酒肆,跑到了边城外,然后他便呕吐了起来,似是要呕出自己的肠肚,重重的踩在脚下。
过了许久,他的人已经瘫坐在地上,瘫坐在自己呕吐出来的苦水里,然后他慢慢的直起身来,向着城外的马场走去,他记得那里还有好几坛酒,他现在需要的便是酒,哪怕他知道醉了再醒来只会更痛苦。可是他还是喝了下去,醉可以使人暂时忘记痛苦,现在除了痛苦他还有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仇恨没了着落,他宁可这场火是马小山放的,这样他就可以坦然的站在马小山面前,用刀宣泄他的怒火,可是,这火是马如令放的,他又要如何去怪罪马如令,马如令的人已经走了,带着自己的儿女,却偏偏没有带他。
醉,是一种很特殊的体验,上一秒你明明还在喝着酒,下一秒就忽然空白了,好像你的人生都有了空白,等你醒来时,你会完全不记得这空白中发生的什么事,也不会记得你为什么而喝酒,疲惫与头疼会占据你的身体,胃会不停的收缩,让你几欲呕吐。
燕五郎醉了。
醉虽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醉醒来之后尽管会更痛苦,燕五郎还是醉了,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不知怎么睡在帐篷外面,马帮的大旗已经倒了下来,帐篷也倒了很多,显然小厮们已经将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燕五郎爬起身来,他的头还很晕,他的心里还苦得很,可是他的人醒了,他一想起马如令已经走了,马帮已经散了便觉得痛苦不堪。他的面孔已经扭曲了起来,显是在忍受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慢慢的走向帐篷,帐篷里还有几坛子酒,他还可以再醉上一番。
……
望仙楼已经开门,一些食客正在望仙楼享用着精美的早餐,远处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人,一身白麻布的衣服已经肮脏不堪,可他还是穿着,他的脚步有些趔趄,走在路上却走不出直线,正是那燕五郎。
他已经吃尽了马场的酒,可他还是想要吃酒,所以他不得不回到边城找酒吃。他来到望仙楼,点了一坛子酒,自顾自的对着坛子牛饮起来。
酒是穿肠的毒药,燕五郎一通牛饮之后便剧烈的咳嗽开来,“咳咳咳”声音响便了望仙楼的大堂,人们都带着奇怪的眼神望向他。
“他真该少吃点酒。”有的人说道。
“马帮已经散了,他心里苦得紧。”又有一人说道。
“可是他喝醉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马如令又不会回来。”有个消息灵通的食客说道。
“……”
大堂里的人声忽然静了下来,燕五郎感觉到有人已站在了桌旁,他一抬头便看到了马小山。
“我们的比武还没有结束,拔你的刀!”
燕五郎仿佛回到了面对“独臂鹰王”殷海涛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乌黑的刀,乌黑的刀柄,刀却没有拔出来,他的握刀的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他的人还在咳嗽,他还没有拔刀。
“拔你的刀!”
燕五郎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竟使他无法呼吸,他在这窒息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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