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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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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克拉伦斯号后面,还缀着两只船,桅杆上都打着荷兰东印度公司“voc”缩写的红白蓝三色旗。这两只同行的荷兰武装商船,不由得让马戛尔尼感到一丝不快。
这些荷兰商船和狮子号身负的使命一样,作为荷属巴达维亚总督派遣的使团,他们也将要在广州登6,去面见中國皇帝。'。cc'
但是比起英国使团,这支荷兰使团的使命就不怎么轻松愉快了。
荷属孟加拉钦拉苏的总督伊萨克·蒂欣格,还有他的副使范百览,都是标准的亚洲通。伊萨克是荷属东印度公司与倭国交往的唯一负责人,多次觐见过德川幕府的第十代将军德川家治,在倭国,他有着大名的身份,很了解东亚政治家所应该遵守的那些潜规则。
而范百览则是与中國人打过多年交道的荷属东印度公司大班,称得上是彻头彻尾的中國通。
这样的一个阵容,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比英国使团要有优势得多。
但是他们所肩负的任务,却是无比的艰巨:
荷兰人在五十年前的巴达维亚,屠杀了数万名的华侨,造成了红溪惨案。
对于欧洲国家而言,这样疯狂地屠杀另一个国家的侨民,就差不多等于是在宣战。可是当时的巴达维亚总督试图向清国斡旋这件事情时,却被清国的末代皇帝轻描淡写地打回来:“国朝弃民,不惜背弃祖宗庐墓,出洋谋利,遭此报纯属咎由自取,朝廷概不闻问。”
尽管荷属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的经济活动,因为这次大屠杀而全面瘫痪,造成的巨额损失使得愤怒的东印度公司董事会将巴达维亚总督判了死刑。但是新的中國朝廷,似乎并没有忘记这段历史,也没有为了“中荷友谊”而放弃追究的意思。
与英国使团不同,伊萨克先生所率领的使团完全就是被中國朝廷传唤,去解释红溪惨案的后续处理、凶手惩办、幸存者赔偿这些问题。
很明显,中國朝廷真正要解决的是南洋地区的华侨地位与归属问题。这也等于是在荷兰人那些风雨飘摇的东南亚殖民地政权的破屋子上又狠狠地踹了一脚!
一脸晦气的蒂欣格总督,还有更加没有好脸色的范百览先生,对马戛尔尼而言,就像是一对不祥的报丧鸟。而通过荷兰人的遭遇,这位老练的外交官分明可以看见,他即将造访的那个国家,似乎即将自数百年的沉眠中缓缓苏醒。
当一个领土广袤、人口众多的国家,被唤醒之后,将会爆出多么强大的生命力,马戛尔尼曾经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统治下的沙皇俄国中见识过。但是不论人口还是疆域,沙俄都要比中國相形见拙得多!
一丝忧色不自觉地浮上了马戛尔尼的面孔,但是这点忧郁,很快就被一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马戛尔尼伯爵,原来你在这里。我们明天就将离开这片岛屿群,按照计划,舰队将到交趾支那的土伦湾停泊——我们的水手中患病的人太多了!”
马戛尔尼转过身来,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的使团副使兼好友、英国皇家学会的植物学家乔治·斯当东,用着夸张的语调说起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这对于使团而言是个好消息,在交趾支那,可以就地补充淡水,也可以在东印度公司的帮助下收治患病的水手。
对于这个时代的远洋航行而言,使团的死亡率低得惊人,在各种事故的侵袭下,也只有少数几名随员与水手亡故。但是为了确保安全,还是最好将病号转移出船队为妙。
比起这些庶务,马戛尔尼更关心自己的外交官职责,尤其是紧跟着狮子号而来的荷兰船队,更像是一块擦拭不去的污物,让他时刻在意。
“荷兰人怎么说?他们也要在土伦湾停泊修整么?”
“他们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行动的意思。”斯当东摇了摇,丝毫不掩盖对于荷兰人的轻视,“蒂欣格总督大概以为他与我们那位宽厚的印度总督先生有着极好的私交,所以向我们的船长高尔爵士提出了一个无稽的建议。一时间,我还以为这位尊贵的总督先生是看多了《格列佛游记》或者《闵西豪森男爵历险》这类的床头读物。”
斯当东摊开手,用满是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
“他说,在南中國海到太平洋的航路上,出现了大群的奇特土著海盗,他们有着矮小如猴子般的身躯,可以长时间在海水中潜泳,并且袭击每一艘他们所能看见的商船,杀死所有的船员并吞食他们的尸体。而在交趾支那的沿海地区,这些土著海盗最近几个月来已经泛滥成灾,使得交趾支那变成了船队的禁区。所以他提议我们,应当尽快地向着中國的琼州岛方向行驶,在琼州岛的中國海巡船队的保护下,才能保证舰队的安全。”
斯当东对于荷兰总督的讽刺,马戛尔尼丝毫没有在意,只是追问道:“那么我的朋友,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荷兰人的诡计而已。”在多个海外殖民地搜集过植物标本的斯当东摆了摆手,“我曾经也是个老练的探险家,深入过赤道上的岛屿和内6,见过那些蒙昧未开化的土著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土著部落,有着如此惊人的体能,可以长时间在海中深潜,并且可以对武装商船造成这样大的威胁。我早就说过,荷兰人还有葡萄牙人,他们对于我们访问中國的外交行动充满了嫉妒和仇恨,为了垄断对华贸易的巨大利润,他们会采取各种卑鄙的手段,只是我可没有想到,他们会散布这样幼稚的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桅杆上的瞭望员打断了,那个年轻的水手出了半是惊讶、半是恐惧的尖叫声:“上帝啊,那是什么东西?!”
像是为水手的叫声作注解一般,在马戛尔尼与斯当东的视野中,一条白浪浮现在了海天交界处,这道白浪正向着狮子号的方向飞涌来!
而在白浪之中,似乎有大群的生物藏身其中,随着白浪向前游动。
狮子号的船长高尔,拿着单筒望远镜也跑到了甲板上,他只拿起望远镜朝着那条奔涌而来的白浪看了一眼,就惨叫出声:“救主啊,这世界上居然生活着这种怪物!”
他的话没喊完,单筒望远镜就被马戛尔尼一把夺过,但不需要这位外交官确认,那条白浪已经距离狮子号不过一英里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隐隐已经能看到浪花中那些似乎是人类,又闪动着鱼鳞般青蓝色光泽的动物的轮廓,但更加清楚的,是这些古怪的生物手中握着的石矛。
“这是敌袭,准备作战吧,高尔船长!”
随着马戛尔尼的话音,狮子号上响起了连串的军号声,水手们忙碌地奔跑起来。海军出身的炮兵,纷纷在狮子号装备的六十多门前膛炮四周预备就位。
这些水手和炮兵的素质,在整个欧洲也算得上出色,但是他们进行海战准备的同时,那些藏身在海浪中的异形生物,已经可以一窥其全貌。
它们的头颅长而圆,嘴大而阔,双眼凸起,有些像是巨大化的弹涂鱼,但是它们覆盖着青蓝鳞片的身躯却接近于黑猩猩。而它们那覆满鳞片、如猿猴般的四肢,更让斯当东这位博学的探险家,不知道应该将这种生物归纳到哪个动物纲中去。
但比起这点学术上的烦恼,让狮子号的乘员们更加恐惧的,还是这些怪异生物接下来的动作。
它们逼近了狮子号同时,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它们握着石矛的前爪,随即猛地对准狮子号,将一根根石矛狠狠地投掷了出去!
粗糙的打制石矛,还不足以对水手们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被这种沉重的石矛砸中了要害,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更何况在这些石矛之中,还夹杂着一两根铁制的长矛!
尽管狮子号的船员都是从英国海军中挑选的精锐,负责保护使团的卫队更是从皇家6军与炮兵中精挑细选而出,对这些海生怪物的攻势马上组织起了反击。
枪声密密麻麻地响起,海面上转眼就染出了大片血水。但是在连串的枪响声中,还是有一个士兵运气不好,被一根长矛贯穿了大腿。
可是就在这大片的血水中,有更多的怪物涌上来,不断地朝着狮子号投掷石矛。紧随其后的印度斯坦号、豺狼号、克拉伦斯号,甚至见着情况不妙,顿时就想调转船头的两艘荷兰商船,也都成了这群怪物围攻的对象!
比起狮子号这艘武装到了牙齿的炮舰,印度斯坦号这种货船也好,豺狼号、克拉伦斯号这种补给船也好,虽然也都有卫队和水手拿起了枪支开始还击,但是转眼间就有好几人被石矛砸成了重伤。
在十八世纪,这样的重伤也就等于提前宣布了死期!
而更让人惊恐的是,很快照管狮子号船舱的水手就带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这些怪物正在凿击我们的船舱底部!”
这个时候,包括马戛尔尼和斯当东在内的使团高层们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伊萨克总督会这样谨慎地告诫他们。
遇上了一群可以长时间潜水的海生怪物,别的不管,就一个劲地凿穿你的船舱,换了哪支船队又能受得了这个!
………………………………
第一百四十九章。使臣舟车向日边(十九)
从狮子号到印度斯坦号,连着充作补给船的豺狼号到克拉伦斯号,一艘艘木壳帆船都不自然地晃动起来。'八零电子书。'火然??? ?文 ?.ranen‘
狮子号和印度斯坦号毕竟体量大,一时间还没什么大碍,可是豺狼号与克拉伦斯号就隐隐透出些不妥当来。尽管每艘船上都有卫队和水手不断地扣动扳机,连片的枪响声中,将一头又一头怪物打翻在海水里。
可是余下的怪物,丝毫没有撤退的打算,转眼之间,就已经逼近了狮子号。这是摆明了车马,凿船是一桩,跳帮战是另一桩,反正都是厮杀,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这个年代,火器的应用虽然极广,但是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仍然在战场上占有最重要的地位。跟随马戛尔尼出访的随员里,一多半都是现役军人,更不要说那些远洋的水手和水兵了——谁不知道,英国海军与武装商船,差不多就是海盗换了一个说法?
向着四周逼过来的大群怪物草草放了几炮弹,炮兵也好,水兵也好,都开始上刺刀。非战斗人员,从乐队到伯爵,都下到船舱里面,虽然狮子号和印度斯坦号的船体都是厚实的橡木板,但是被怪物们这样子坚持不懈地凿船,总归也是个威胁,有点人手堵堵漏,也比没有强。
就在英国人努力与这群怪物搏杀的同时,一直半死不活跟在后面的荷兰船队也有了动作。随着几声炮响,就见着一个个炮弹落下来,在狮子号周围溅起了一片片浪花。
但是随着这些炮弹的落下,所带来的却是这些生着四肢的鱼怪们更狂暴的反应。
高尔船长倒是看得清楚,那些“炮弹”不是别的,正是远洋商船上总会储备不少,却绝对没人愿意碰的咸肉干。这种坚硬得像石头、抡起来能砸死人的吃食,落在狮子号和印度斯坦号四周,顿时就激起了鱼怪们的反应,朝着狮子号和印度斯坦号周围更加聚拢起来。
而那两艘荷兰商船趁着这个机会,拼命地就要掉头离开。
这是压根把英国船队当成了转移鱼怪们注意的诱饵!
可这个骨节眼上,高尔船长根本就没有心思注意那些荷兰佬有什么打算,他已经拔出了指挥刀,投入到了这场白刃战中去。
用两块石头彼此敲打,留下边缘锋利的石片,用兽皮绑在木杆上,这是石矛。
将高炉中的铁水冷却,锻造成带着血槽的森冷短剑,挂插在枪杆上,这是刺刀。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石器时代的石矛,遇上了十八世纪英军的制式刺刀,谁胜谁负本应该一眼明了,但是交错之间,却是属于人类的温热血液溅了出来!
锋利的刺刀,对上了那黏滑而又坚韧的覆鳞软皮,顿时就偏开去。反倒是石矛毫不客气地当头砸下,转眼间就收割了好几条的人命!
更有甚者,有些鱼怪赤手空拳地,就直接仗着自己一身鳞甲、皮糙肉厚,就直接扑上来抱住对手,猛地张开阔嘴,咬住对手的喉咙——
到了18世纪,俗称“排队枪毙”的火枪对射战法渐次流行,原本那种身着全身铠的骑士战争就被欧罗巴的军事家们彻底地丢进垃圾堆里。将领和兵学家,都变质成了计算阵亡人数的三流会计,士兵的大量死亡不过是战损报告里的一个个基数,结果就是装甲的全面淘汰,骑兵、步兵、水兵全都是轻装上阵,军装之外,连皮甲都不会有一件。
但是曾经对印第安人、印度人、黑人都无比好使的火枪齐射、白刃突击战术,到了这些鱼怪面前,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火枪齐射,冲不散这些悍不畏死的异形,而近战肉搏,满身鳞甲的鱼怪却能轻易地撕裂这些只穿着军装的英国士兵!
如果把使团卫队的一七三零式狗锁燧枪换成是曾经在后古典时代名噪一时的巴雷特重机枪,哪怕是经历过一战、二战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起码也不会打得这么凄惨。但是在十八世纪的燧枪面前,鱼怪们可以说是占尽了上风——
就在这一片混乱,使团卫队节节败退的当口,海天之间,一点帆影突兀而显。
那洁白的风帆就似腾风而起的云峰,在阳光下甚至隐隐泛出了光彩一般,朝着狮子号飞驶来。这艘船通身修长,船如剑,四杆高桅上张起的白帆,更是比狮子号更加阔大数倍!
如果有精通船舶展史的人看到了,就会明白,这种船体修长、高桅阔帆的木壳风船,就是帆船展史上最有名的飞剪船。它修长尖削的船,能如同剪刀一样劈开海浪,航行的度能达到十四节以上。在蒸汽明轮全面取代风帆船之前,飞剪船就是毫无疑问的海洋飞毛腿。
这种十九世纪中晚期出现的风帆船,虽然只流行了不到五十年,就被远洋轮船取而代之。但是它在航,却是足以傲视十八世纪的木壳军舰与武装货船,至于东南沿海常见的福船、沙船这类求稳不求快的货运船,那更得落在它后面吃灰——哦,海面上没有灰,但吃一脸海浪,倒是毫无问题。
在这艘飞剪船的最高那杆桅杆上,一面苍蓝旗帜迎风招展,旗面上,燧枪与法剑交错,下方托举着象征“嘉禾”的谷穗。
这旗帜代表着什么,已经与部下们退到船舱前的高尔船长不明白,但是好歹这不是海盗们的骷髅旗就够了!
与急于逃离这片险恶海域的荷兰商船不同,帆影如流云般乘风而起,向着狮子号与印度斯坦号如箭一般地靠近过来。
那度简直让人怀疑,是天空中的一朵白云,落在了海面——
而已经登上了狮子号甲板的鱼怪们,那双属于冷血生物的大眼在现了白帆的瞬间,居然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而后以更加快的行动从狮子号和印度斯坦号的甲板上跳了下去!
那样整齐划一的动作,简直让人想起了在产卵季节、拼命迴游的鲑鱼群。
但是白帆船上的乘员,并没有让它们就这样逃跑的意思。船头上,有人咋咋呼呼地叫唤着:“瘪犊子烂番薯,抢到一半,看见我们飞云号了,就想跑?没那么容易!小的们,把子母炮拉出来,准备诛邪散二号的炮药!我说老宋,你的买卖又上門啦,你要不干,这我就包圆了啊!”
被同僚咋咋呼呼地嚷嚷着,被称作老宋的道人理了理头上道巾,摇头道:“这些海妖最有价值的无非是鳞甲皮革,缴获了之后自然是上缴记功。我的任务,只是观察这些海妖的扩散情况而已。”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老宋奉了上面谕令,是来咱们琼崖路试验新法器的,别藏着掖着,给咱们开个眼。说不定以后你的师弟师妹,也要来我们飞云号上面,和我老蔡一个锅里搅马勺。你现在试出个子丑乙卯,我们后面也好配合起来!”
被“老蔡”一声抢白,“老宋”也丝毫不恼,拿起双筒望眼镜又确认了一遍,方才点头道:“你说得也是正理。那几艘洋船,挂三色旗的该是荷兰人的商船,这些人在南洋造孽无穷,我是懒得去管。但是那打米字旗的,该是不列颠国的军舰。上面有交代,这些天该有一批不列颠使者到访,要我们西沙海巡署注意接应他们,不会就这么巧地撞上了吧?”
说话间,“老宋”手里也不慢,从袖中取出一只银环,环身是一头蛟龙头尾相衔的模样。他将这只银环放入水面,顿时银环四周似有吸力涌起,在银环中腾起了一团浪花,就这么被银环箍起,流转不休。
看着银环箍起的水花翻涌不止,“老宋”点了点头:“这地方天地灵机还算活泼,勉强够用,老蔡,你叫大伙不要用诛邪散的炮药,改用我带下来的那批玄水二号。”
“得啦,我听你的,玄水二号炮药准备,朝着那群王八操的鱼人群里放!”
几句话间,就见着这艘名为飞云号的飞剪船上,几架清军常用的子母轻炮探出了炮口,轰然一响,却是带着大蓬的火花溅射了出去。
在阳光下,仍然能看见深蓝得近乎黑沉的烟气,随着爆裂的火花散射开来。一眼看去,简直不像是军舰开炮,而是节日礼花在爆开!
高尔船长也好,鱼口余生的使团卫队也罢,所有目睹这一幕的英国人都愣住了。
这种礼花炮,纯粹就是节日里助兴用的东西,华而不实说得就是它了。怎么那支造型奇特的白帆船,却用这种东西来攻击那些恐怖的海生怪物?
如果他们具备基本的秘法视觉,便能现,在这些墨蓝色的烟气被射到海面上,很快就融入了水面。
原本南海上青蓝的海水,在这些墨蓝烟气的浸染下,转眼就变得一片青黑。
更有隐隐的水流波纹旋转,似乎形成了小小的符文。
而在此刻,“老宋”将手中银环再度浸入海面,顿时一道与银环等粗的水流凝成,向着那片被浸染得微微青黑的水域急窜而去!
在水下,只有视觉和感知都到了极处的鱼人,才能感觉到一股让它们心神战栗的天敌气息,猛然扩散开来,让所有人鱼的动作都猛地一僵!
而就在它们面前,一条头生短角,通体透明,散出森森寒气,使得周围水域都开始有凝固之感的蛟龙,带着即将饱食血肉的笑容,冷冷地注视着它们……
在狮子号甲板上的人们,并不知道水面下生了怎样的故事,从高尔船长起,到听到外面厮杀声平息而出舱的马戛尔尼伯爵,看到的只有另一个景象。
在他们面前,大片的水域间,水浪不停地翻涌着,像是一锅被烧开的滚汤。在这锅滚汤之中,大群的鱼人出无声的惨号,不断地冲向水面,而后又被看不见的东西拖下水中。
被什么东西撕咬开的鱼人残肢与尸骸,不断地浮出水面来,将这片青黑色的水域渐渐染成了一片深沉的红色。
就在这样的场景里,那艘突兀地出现的白帆船,已经驶近了他们身边。
………………………………
第一百五十章。使臣舟车向日边(二十)
马戛尔尼使团与新中國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就在这一片满布着鱼人残肢、散出腥臭气味的海域上开始了。?燃?文小?说? ?? ???.?r?a n?en‘
许多年后,在喜欢夸大其词的历史学家那里,这被形容成了“两个文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而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连同布满海面的海妖尸骸、穿破海浪的飞云号、不期然相遇的两支船队,以及这背后无比深远的“历史意义”,让作家们找到了数不尽的话题,一再地进行深入掘,包括、电影、漫画,还有格调不高、专注“炖肉”的口袋读本……
不过对于狮子号的乘员们而言,连好奇心都要放到一边去,哪怕是经历过北美殖民地战争的老兵,也不由得生出一股险死还生后的虚脱感。
而随着马戛尔尼走出船舱的乔治·斯当东,只是注视着海面上大片的鱼怪尸骸,只觉得自己长久以来的在博物学上的知识,一瞬间就要被推翻了。好像这一次使华之旅,就如同进入了荷马史诗中的《奥德赛漂流记》这部描写海洋上各种奇诡怪物的诗章一样。
他走上依然染着战场血迹的甲板,望着狮子号船舷下那随着海流沉浮的尸骸,不由得叹息道:“简直难以置信,在海洋的深处还居住着这样让人战栗的魔怪……”
但是斯当东院士的感慨很快地就被靠近狮子号的白帆飞剪船打断了。
飞云号的船长老蔡正站在船头上,大大咧咧地朝着狮子号上的人们喊着:“那边的洋人听好啦,你们谁是管事的,出来一个来答话。属于哪国的商船,进入俺们西沙领海的意图是啥?总之要先在俺们西沙海巡署先登记一回!”
他扯着嗓子喊过之后,才觉对面这艘大船上的洋人不论老的少的,都愣愣地看着他,他方才一拍大腿,随即吼了一声:“娘的,四船仔,你不是参加了通事科的成班吗?你来和这些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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