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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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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提辖两字,魏野望了一眼鲁智深,笑道:“原来她家也是魏某这提辖大师的同调。”

    张三忙奉承道:“怪道这位大师如此好汉仗,原来是位提辖,小人失敬失敬。”

    鲁智深摆手道:“洒家已经出家做了和尚,还提这事作甚?你且快讲,这陈家后来如何,怎么将好端端的女儿舍了出来做道姑?”

    张三摇了摇头,说道:“陈家传到陈小娘子父亲一辈,本来也算是和美。只是她出生不久,陈安人便撒手去了,留下父女两个过活。那陈提辖不知怎的,从此也心灰意冷,只与道士来往,念经拜忏,在家中做个火居道人,学起道术来。”

    听到陈提辖学道术,魏野却突然有点警兆生出,就听得张三继续说道:“那一年,龙虎山上本代张真人奉了官家诏书,进京面圣。陈提辖不知怎的,合了张真人的眼缘,便收为弟子,传了道法。从此陈提辖便换了道衣道冠,搬入玉仙观中修行,半月才回家一趟。如此过了几年,一日夜里,玉仙观上一片雷声隆隆,又无端下了一场雨,次日一早,观中道人去陈提辖房里请他做早课,不想陈提辖人就坐在床上,七窍流血,已是死了。”

    鲁智深听了,摇头道:“如此说来,定是这陈提辖修行功夫不到,走火入魔了。”

    魏野却摇了摇头,哼笑一声,并不答话。

    张三又继续说道:“陈提辖一死,他家里几个远亲找上门来,又要告玉仙观中道士谋害人命,又贪着陈提辖家财货,闹了一场,得了许多烧埋银子,又把个提辖家连祖传田庄都发卖出去,领了陈小娘子说要回江南度日。倒是那玉仙观的观主,深觉这几人不是好人,暗中打发道人跟随。却见他们在汴河上,将熟睡的小娘子丢下河,自家扬长而去。”

    听到这里,鲁智深一拍大腿,怒道:“这样混账,偏碰不上洒家与魏先生!”

    魏野却是端起酒盏,喝了一口酒,面上不带什么表情。

    张三又道:“当时那道人只顾喊人呼救,却走了那几个贼子,好在人是救上来了。当初陈提辖在的时候,在玉仙观里存了些银钱,又拨了几亩地算作庙产,连他的法器、道袍、经卷,都归了玉仙观。那观主也因此上,留下陈小娘子,养在观里。只这陈小娘子,天生的将门虎女,一身膂力比男子还强十分,十一二岁,就能开五石硬弓,耍四十斤的重剑,陈提辖留在玉仙观里的剑谱、弓谱,旁人看不明白,她却是一看就会。因此上,在玉仙观里做个护院道姑,人人都管她叫女飞卫。”

    鲁智深听了,不由得说道:“古往今来,寺院道观里,却总有这样英雄。只是洒家居然无缘与她父亲谋面,可惜,可惜!”

    说着,鲁智深向着张三问道:“那陈提辖父女,都叫什么名字?”

    张三还未答话,魏野已经淡淡先应声道:“那女飞卫闺名陈丽卿,她父亲法号道子,是高俅高太尉的旧交,大名陳希真的便是。”

    有一句话,魏野却是压在下面没有说:当初洞光灵墟初立,带着数多散仙来和自家为难,最后被自己斩落的陈真君,他元神所寄托的凡身,便是这个陳希真!


………………………………

第二百二十六章。谁家小姑过青丘(六)

    魏野一口道破陈家父女姓名,张三愣了一愣,方才道:“原来先生认得陈提辖?”

    仙术士端着酒杯,望了他一眼,忽地一笑,点头道:“怎么不认得?陳希真所学的道法,便是龙虎山秘传的五雷都箓法,还炼有一口九阳钟,一面乾元镜,也算是个有仙缘的。只是不曾想,此人已经坐化而去,不然也早已得赐紫衣,做起道官来了。”

    这话题说到此处,谁都无心继续,张三、李四陪着面前一道一僧吃了酒,便离去了。

    出了菜园,张三便感慨道:“不料这菜园却来了这样人物,只怕以后想来偷菜,却不成了。”

    李四望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以为还是那老和尚在的时候?那道人我看不出深浅来,可那和尚手臂腿脚,处处都留着军中习惯,更有一股血味散不去。这样的人,只能和气待他,却休想在大虫头上拍苍蝇!”

    张三听了,把头一缩,吐舌道:“四哥,你虽然在拱卫禁军吃了几日兵粮,可也不曾上过阵,便知道他们杀过人!”

    李四摇头道:“军中不比市井,有些气味,只有真切闻过的人方才知道。张三你不曾吃过兵粮,不懂这个气味,我奉劝你们,无事莫去捋他虎须!能叫潘楼送酒席来的和尚,你真信他只是个管菜园的?”

    张三听他说得郑重,只是点头道:“我信,我信,四哥你的鼻子最灵不过。况且咱们吃了他一顿酒,怎么样也不该去扰他,传出去没得让人笑话咱们不懂江湖规矩,做事恁地不大气!”

    ……

    ………

    破落户们的议论,传不到菜园里来,酒席已散,魏野与鲁智深依旧对坐,面前小炉温着一壶新酒,话题却已经转到另一头去了:

    “魏先生,方才与那些泼皮,你却有话瞒着?”

    面对着鲁智深,魏野倒不需要做什么掩饰,点头道:“魏某多年前,便认识了那陳希真,只不过不和他做个同道,反倒做了对头!魏某当时初立洞光灵墟,真身结成灵石仙胎,成了一件天成秘宝,有几个不长眼的妖仙以为得了魏某真身,便有指望飞升,却被魏某一一斩落。这些妖仙里,便有陳希真的旧相识。他那班同道见不是魏某对手,就借了他炼就的九阳钟与乾元镜来与魏某交手,却被我破了法宝,统统了账。他陳希真当初遁出元神,也藏在这伙短命鬼中,就被魏某顺手一并处置了。多年前的旧事,不是这番因缘际会,魏某早已忘却,我倒没有料到他的女儿还在汴梁城里,还与我那学生许玄龄搀和到了一处。”

    鲁智深拿起温酒的银壶,给魏野与自己斟满,应道:“若如此说,这般恩怨,下了杀手也不为过。只是那女飞卫,先生要如何相待?”

    魏野拿起银杯,仰头干了,笑道:“到了魏某这个地步,还玩什么斩草除根的下流招数不成?那都是江湖上没出息的人物,才肯动用的伎俩。”

    说到这里,魏野握着银杯,掌心炎劲一吐,顿时酒气蒸腾,幻为迷离五色,显出一片村寨城廓来。

    仙术士指着这片掌上幻境,向着鲁智深解说道:“鲁提辖你看,天下间所谓的‘大豪’,仔细论起来,不过是山头把了个山寨,城里据着个集市,衙门里当了个押司的货色,看着家大业大,结果不过是浮沙上面筑楼而已。这样的人,小则一村,大则一县,就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

    说到这里,魏野指尖一点,就在这片掌上环境中,显露出一片大肉铺,又有个满脸血肉模糊的壮汉倒在街心,却是鲁智深出家前打死的镇关西。

    指着镇关西的虚形,魏野笑道:“就像镇关西这号人,说穿了也不过是个豪强而已,官场衙门、江湖绿林,可不跟着他姓。为何这些人对仇人,总要斩草除根才肯罢休?还不是因为天下之大,总有力量强过他那点势力。留下仇人,引来官府翻案,江湖刺杀,都是他不能把握在手中的变数,索性只好来个斩草除根,才算是得了个安生。”

    说到这里,魏野一指自己,反问道:“魏某当年初立洞光灵墟,斩尽八方妖仙野怪,似我这般,还畏惧什么变数,害怕什么后患,要做这样既没品又拉低格调的事情?”

    ……

    ………

    魏野与鲁智深在菜园中闲话,不远处玉仙观里,许玄龄从腰间摘下青皮葫芦,又从怀中摸出一只墨玉盒来。

    他向着高衙内一拱手道:“衙内若只是骨折,贫道玉盒中所存的黑玉断续膏,乃是从洞光灵墟程夫人处得来的,乃是等闲难得一见的续骨神药。然而人之两耳,外有皮肉,内连脆骨,单凭黑玉断续膏却不足治疗。好在贫道下山时,得了吾师赐下灵丹一壶、神符一道,正合衙内如今的症候。”

    说罢,他从葫芦里倾出一粒丹丸来,送到高衙内面前。

    高衙内只见这丹丸不过黄豆大小,通体赤红如火,晶莹明澈,又透出一股异香,竟是从未见过的。他依着许玄龄的吩咐,将这枚丹丸含在嘴里,又见许玄龄取出一卷素绸,上面满布朱砂云篆。

    许玄龄剪下一段素绸,又打开玉盒,用一支比针粗不了多少的银勺挑了些许药膏,涂在那半截耳朵与素绸上。

    将半截耳朵重新拼回到它本该待的地方,许玄龄还不忘告诫一声:“衙内,虽则贫道所用的皆是四海八极难觅的灵药,然而要将耳朵接回去,也总得三日见效。这三日内,衙内总须平心静气,莫要饮酒吃荤,更不可去碰伤口,总要忍过这几日方好。”

    高衙内不知许玄龄这般吩咐为的何事,只好哼哼着点头道:“先生吩咐,俺哪有不听之理?总都依了先生罢了。”

    正说话间,就觉得耳朵伤口处不再灼痛,只一股凉意透过来,连痛感都减轻了许多,不由得大喜。

    少时间,他那条短腿也上了黑玉断续膏,许玄龄也不打算留人,让几个帮闲叫了一辆车来,送高衙内回了太尉府。


………………………………

第二百二十七章。谁家小姑过青丘(七)

    高俅高太尉的赐第,就在汴梁城南的曲院街,宅邸豪奢气派之处,在汴梁诸多高门里也算是出挑的。'求书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火然??? ?文  ?.ranen‘

    虽然后人议论北宋末年之事,少不得都要把高俅拎出来陪绑,名声之坏,只怕还在蔡京为首的“六贼”之上。但平心而论,高俅在赵佶这一朝君臣里,倒还算是个老实人——身为三衙殿前司都指挥使,高俅管着都门禁军,国库每年如流水一般花到都门禁军身上的钱粮,这位高太尉自然截留了最多的一份儿。

    但除此之外,高俅就显得十分有节操,基本不怎么伸手了。

    不像管着东南应奉局的朱勔,在江南诸路敲骨吸髓,搞得民怨四起,最后生生弄出了一场“方腊起义”。也不像主持财计的蔡京,搞什么“当十大钱”,又一届届地发行交钞,弄得物价飞涨,好处都被赵佶拿去养道官、修道观,自家却落不到什么好话。

    至于说高俅弄得王进逃亡、林冲落草——

    堂堂殿帅,整治两个连小使臣身份也没有的教头,这在如今大宋又算什么事情了?

    正相反,比起蔡京之流,高太尉在汴梁城里的名声还不算很坏。虽然他最疼爱的过继儿子高强高衙内,成天在三瓦两舍打混,调戏调戏陈丽卿、林冲娘子什么的,还得了个花花太岁的名头,但就凭高太尉对大苏学士(苏轼)、小苏学士(苏辙)的后人照料有加,大家就得竖个大拇哥。

    此刻太尉府里,一派静谧。倒不是高俅不好声色女乐,而是每年一度的金明池演武刚过去没多久,他高太尉总揽其事,精神也实在虚耗了不少。

    要知道,如今的金明池演武不比以前,雄壮军汉扮演诸般神鬼,俊俏郎君舞剑献艺,又有各种花式马球、马术表演、龙舟竞标之类花样,真可谓是一场云集了汴梁艺人的文艺大汇演。而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高殿帅给自己的真实定位,不是一位京畿防卫司令,而约略和千年后的春晚导演相似。

    而每年指挥过这场花繁锦簇的盛世文艺大会后,高太尉都要在家中静养两月,方才肯出来视事。

    今日高太尉依旧只在府中精舍中休息养神,一旁自有家养的琴师,缓缓弹奏一曲《松风操》,其中闲雅之意,也有了几分士大夫的风致。

    然而这样的幽静时光用不多久,便有家人远远立在精舍外,让小使女上前禀告过来。

    自然,能直接传到高俅面前的,都是大事。这其中有关高衙内的问题,就排得颇为靠前。

    虽然高衙内是从侄儿过继来的,但是高俅对自己这个继子却是疼爱非常,一听说高衙内受了重伤,忙翻身坐起。

    那家人也算是伶俐,忙将高衙内的情形大略说了一番。

    高俅听了详细禀报,反倒不那么急切了,想了一想,一拍胡床,冷笑道:“好个胆大包天的道人,居然将江湖上的手段,放到我家身上!这哪里是替我儿诊治疗伤?分明是要借着我高家,替他自己扬名!”

    那家人见高俅面上冷笑,却不怎样动怒,低声道:“太尉,俺们已经请了两位善治断骨的太医去给衙内看过。那耳朵怎样不好说,可衙内断腿处,却接得甚好,让太医们都自愧不如的。只是衙内回了府里,便说伤处痛痒难耐,想要抓挠……”

    高俅听得高衙内落到这个地步,猛地站起身,狠狠地在四周行了几步,随后却又坐了下来,咬了咬牙道:“那道人不是说三日内不得碰触伤处么?你们将衙内好生安顿好了,让他忍过这三日,若三日后,真个断者复续,一切好讲,若不成事,便将那道人送进开封府里,问他个庸医误诊的罪名!”

    高俅都这般放了话,那些家人也只得照办。只是高衙内那个痛痒难耐的症候,却是叫他们束手无策,最后只得取了一幅白绫,把自家衙内缠得和个蚕蛹相似。

    一面缠,一面向高衙内叩头道:“衙内,不是小人们敢犯上,实在是太尉为了衙内养伤,不得不如此。俺们在府上奔走,一个个都属军籍,若太尉发起怒来,拿俺们行了军法,却是连烧埋钱也不得一文。还望衙内体谅俺们的苦处!”

    然而高衙内此刻两处伤口,犹如万蚁啃咬,痛、痒、酥、麻兼而有之,早已是涕泪交流,嘴里呜呜啊啊得不成个腔调,连骂人的力气也没了,只能任他们摆布。

    以高衙内往常耍乐的性情,三天辰光真是转瞬即过,可如今这三天日子,就变得比三年还难熬。

    这样痛痒交伐之下,连着三天,更是连饭食都不曾粘牙,只能勉强被灌了些粥汤。

    三日后,只见这么个花太岁,已经弄得有些气息奄奄的模样。

    然而当太尉府中人,揭开了他耳上、腿上裹着伤处的素绸,却见伤处已经一毫不见,平平滑滑,就像是不曾被撕裂、打折一般。

    高衙内痊愈的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通传给了高俅知道。

    消息传来时候,高俅正与自家几个幕僚商议禁军钱粮拨划,听得高衙内骨头已经长好,可以下床走动,那半片耳朵也重新安了回去,不留瘢痕,却只是点了点头。末了也只是叫家人好生服侍高衙内调养身体,旁的一句没说。

    幕僚里有个姓孙的,自诩是高俅心腹,不由疑惑道:“太尉,眼见得那道人果然有些异术在身。如今官家身旁并无出挑的道官随侍,太尉何不就举荐了此人,也好在官家面前留个能说话的助力?”

    高俅听了这话,摆手道:“这话说得差了,高某乃是官家潜邸旧人,不是蔡老公相这样曾经被贬出汴梁,需要寻个道人替他在官家面前分说。高某一向忠勤事君,官家又对我等旧人最为眷念,却要这些道官作甚帮手?你等不曾见林灵素,老公相于他亦有引进之德,他为了大苏学士,又是怎样对待老公相?这等话不用说了,让人准备些钱物,送与那道人,算是诊金,旁的事一概莫管!”


………………………………

第二百二十八章。谁家小姑过青丘(八)

    高俅正和幕僚议论却听得堂上瓦片轻响,随即就见着一只身形憨拙、圆头圆脑的猫儿,半滚般落地从檐头跌了下来。(。 无弹窗广告)?燃?文小?说?  ?? ???.?r?a n?en‘

    那猫儿一路小跑地钻入堂下花树中,转眼不见,只有堂上传来了高俅的怒喝声:“你等怎么回事?却让一只狸猫窜入府中来了?!”

    对于高太尉的怒喝,猫儿充耳不闻,踏倒几株名花,踩平数多异草,撞歪了青润奇石,碰折了蟠曲怪松。太尉府仿佛只是无人的空屋,由着这只猫儿上窜下跳。

    那些在高俅府中做活的园丁,一个个也都隶属军籍,生怕高俅责问,一个个丢下手里活计,你扑我捉地来抓那猫儿。

    然而人的体型哪比得上猫的小巧?也有被水桶绊了一跤的,也有不留神两个人撞到一起的,闹得乱哄哄一片。这人仰马翻的当口,那猫儿却已经扭着短短的猫爪,连爬带跳,直翻到高俅赐第的边墙上,使劲一拱,撞掉了不知多少墙瓦,直逃出这大宋头号武臣的府邸去。

    高府所在的曲院街,也是酒楼正店扎堆的所在,七十二家正店里,号称“台上遇仙”的遇仙楼便在此处。

    遇仙楼前有楼,后有台,这个格局也是七十二家正店里独一份的,不让樊楼专美于前。

    此刻遇仙楼中临街一座齐楚阁儿,已经被人包下,待诏送了果子酒水上来,便识趣地退下。'。cc'就是那些怀抱琵琶、手拿拍板的卖唱女子,想要进去唱个小曲,讨个卖笑钱,可她们一到阁门前,不知怎的,就觉得一阵没来由的惊悸感,本能地退了开去。

    包下这座齐楚阁儿的,正是魏野。

    他端着錾花银杯,望着曲院街那一头的高俅赐第,嗅了嗅遇仙楼有名的玉液酒,却又将只剩半杯残酒的银杯放下,好整以暇地问道:“高俅家里,现在是怎么个景象?”

    仙术士开口问话,就见一只通体隐带哑光的猫儿,攀着窗棂翻进齐楚阁里。

    不等落地,这只团子样的猫儿周身已经腾起一股烟气,司马铃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桌旁一坐:“你说那个高太尉?干干瘦瘦、阴阴沉沉的一个老人家,虽然挺疼高衙内的,可倒是不糊涂,看得出来阿叔你那个学生是有意拿高衙内当宣传素材。没有派他手下的人马打上玉仙观去,已经是看在许玄龄治好了高衙内的份上了。至于让高家替‘莲叶翁’扬名,他是一点也没有兴趣。”

    魏野耸了耸肩,望着高俅赐第说到:“想来也是,高俅替赵佶掌握都门禁军近二十年,固然是因为他乃是赵佶做端王的时候就得宠的潜邸旧人。但是高俅当年在熙河路混军功,还能结好刘仲武这样的猛将,让刘仲武心甘情愿地分功给他,两家还结成世好,足见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物。如今高俅也已经富贵到了极处,哪里还用得着靠引荐道官固宠?避嫌还来不及呢!这一点上,是你阿叔我想得差了。”

    司马铃也不管魏野在那里发评点古人之叹,先将桌上的按酒果子挑着新鲜可爱的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高俅的门路走不通,还有蔡京、还有童贯,叔叔你只管挑几个蔡家的衙内、童家的侄儿,偷偷打一个闷棍,再叫许玄龄出来救场,不就好了?”

    听着司马铃这样说,魏野摇了摇头,没好气道:“高俅是武臣,哪怕他身为殿前司都指挥使,掌着三衙,在汴梁城里也要稍稍韬晦一二。何况他家衙内高强,号称花花太岁,成天跟一帮浮浪子弟鬼混,偶尔遇到挫折也不算奇怪。但咱们要是动了蔡京的儿孙,信不信开封府能把汴梁城翻一个遍?虽然老蔡如今罢相在家,但虎死不倒架,如今他说话还是比高俅管用的。”

    说到这里,仙术士拿起银杯来,司马铃立刻乖巧地拿过酒壶,替魏野斟了满杯。

    仙术士端起银杯来,摇头说道:“虽然禁中朝中的路子要走,但是道海宗源却不是靠奉承些许高官才能打得开局面!”

    ……

    ………

    曲院街上,道海宗源之主正在指点江山、臧否人物,潘楼街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汴梁的药铺医馆,自有其分布规律:太医们的医馆,多半设在马行街北,而那些次一等的药铺,虽然也有坐堂郎中,却都聚集在潘楼街东的一条条街巷里。

    诸如李生菜药铺、仇防御药铺、下马刘家药铺、枣冢子巷邓家药铺,也都是汴梁有名的字号,往往都传承了百年往上。

    像这样的药铺,也往往兼着香药生意。

    在汴梁这个中世纪的不夜城里,不但在制作种种名目繁多的肉脍菜羹、点心果子上面离不开香药,家居时候,早起漱口所用的擦牙药、熏蒸衣物的熏香、随身佩戴的香囊,甚至专门含在嘴里除口气的鸡舌香,哪一样离得开香药行?

    都门中人对香药的需求,使得汴梁药行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巨无霸。这其中正对着单雄信庙的枣冢子邓家药铺,便是后来居上,隐隐还要超过李家、仇家、刘家的一家药行。

    然而这几天里,邓家药铺的生意却隐隐有些冷清。除了那些买解酒集香丸的老主顾,寻常看病的人却是少了好些。

    邓家药铺的东家邓韵舟,往常轻易不肯坐堂,只愿意到富贵人家走动,然而今天却是难得地在邓家药铺里露了面。然而他也丝毫没有坐堂看诊的心思,手里拿着一卷神农本草,只是朝着巷口张望。

    不多时,就见一个在邓家药铺帮工的汉子,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跑得满头是汗,只顾着喘气。邓韵舟也顾不上装矜持了,放下医书,连声促催道:“事情打探得如何了?”

    那汉子连喘好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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